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觉得他会轻易消除仇恨吗?我了解这恶鬼,是个恩怨极其分明的一只鬼,你救了他出去,他就口口声声要给你做跟班保护你,哪怕你一再跟他说不需要。而我既然与他结了仇,他也会一辈子跟我为难的,不可能赶得走。”
他捶腿深深叹了口气:“唉,惹了他,是真正地捅了马蜂窝。”
凤芯心想,如果你再想办法有恩于他呢?鬼头会怎样?难道先将丁纪元搞得半死以报仇,再救活他并一辈子保护他?鬼头缠人的功夫是一流的。
竹笛公子微微一挑剑眉:“后来你报复他了吗?我猜出你一定对他做了什么,否则他怎么突然又跑去找凤芯了呢?”
凤芯看了眼丁纪元面前已不再冒热气的饭碗,“先吃饭吧,不然要凉了。”她体贴地劝道。
丁纪元大口大口地把饭菜扒完,凤芯去灶台边洗碗。
丁纪元的神色有些迷蒙,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那么半盏茶的功夫,他的冷峻的声音才在山洞里响起。
“我想了很多办法要怎么对付小鬼,但都不好。小鬼现在的功力很深,硬斗我是斗不过他。而且他神出鬼没,如果他存心不想现身,我是拿他没办法的,相当于我在明处,他在暗处。”
“我也没别的法子,想来想去,我只能放毒蛇去咬他了。我让我的蛇闻了他待过的地方的气味,然后放那些毒蛇去追踪它。我的蛇都训练有素,不追到他不会罢休。我想,一旦他中了蛇毒,我再来救他,也可以要挟他不可再伤我。”竹笛公子静静地听着。
“因此不管白天黑夜,都有一群剧毒的蛇在追踪他,让他也感受一下我那种,每天精神紧绷的疲累。往往他在睡觉时,就有蛇爬到他的床上,他掐死过蛇,也砸死过蛇,还有他的鬼府神功冻死过蛇。”
“但鬼府神功虽高,不管黑夜白天地使用也对身体消耗太大。还算他真的厉害,就这样,他都一次都没被蛇咬到过,我的蛇却死了不少。”
“我就跟他铆上劲了,不信我的毒蛇就咬不到他。于是我跟着我的那群毒蛇找到了鬼头,向他发起进攻,同时我的群蛇也向他进攻。在这种情况下,他是顾上顾不了下,顾下顾不了上,终于被一条剧毒蛇给咬中。”
凤芯已经麻利地洗完了碗,过来跪坐在竹笛公子身边,感兴趣地听着。
“我正暗自庆幸,可奇怪的是,他虽然因疼而叫了一声,但并没有出现中毒的迹象。我此前就发觉了,我的毒蛇似乎并不情愿向他靠近,还是在我再三地催逼之下才勉强追踪他并向他进攻的。”
“结果那次,他被蛇咬到好几次,最后都没有中毒。虽然他不知为什么不惧蛇毒,但鬼头还是怕蛇,大概是被我用蛇咬了他三年,有心里阴影了,见到蛇就不由自主地怕。最后还是被他逃跑了。”
“不过论消耗,他是一个人,而我的毒蛇源源不断,因为我一直没有间断地养蛇,还有野生毒蛇我也能指挥。所以他最终消耗不过我。”
“鬼头在这山附近待不住了,最终拔腿走人。我跟儿子这才得了一段时间的清静,我身上的伤也才能渐渐好转,不添新伤。你们说我这段时期如此折腾,能有时间跟精力照顾洪亮吗?再说,我也确实对照顾孩子不拿手。”他最后还是有些愧疚地承认了自己的缺点。
第七百八十三章唯一一颗()
凤芯听了他们如此“惊心动魄”的攻防战,想笑又笑不出来,竹笛公子也把脸扭到了一边去。
虽然外人看来也好笑,但当事人都是心力交瘁啊。她低眸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抬头缓缓开口:“原来鬼头是逃命逃到我们身边的,亏他还说是因为太无聊了。不过丁大郎,你很疑惑鬼头为什么不中蛇毒是吧?我知道原因。”
丁纪元倏地抬起头来,眼眸一亮:“为什么?”
“你是不是曾经研制了一颗药丸,具强力强身健体的效果,百毒不侵?”
丁纪元眉梢跳动了一下:“不错,但不见了,是你吃了对不对?我早就有这种怀疑。”他锐利的目光逼视着凤芯。
见他面色不善,竹笛公子拢眉警惕地盯着他,而丁纪元则对他视而不见,注意力或者说怒气全在凤芯身上。
凤芯歉意地点点头:“不错,我是无意之中吃的,当时生病。算了不说那个。反正就是,我吃了那药,病好了,后来又放了小半碗血给鬼头,竹笛公子也喝过我的血。然后,我发现了一个结果,蛇毒已经对我们无效了,就算是其它极厉害的毒,效果也都打了折扣。这就是那些蛇毒不着鬼头的原因。”
丁纪元脸部肌肉紧绷,逼视着她,那双眼睛就像刀锋一般,让人心寒。
“你还我药丸!”他重重地说。丁纪元怒气飙升,四周的气压也渐渐低了下来。
俊美的面容,瞬间冰封,竹笛公子暗暗摸上了挂在腰上的竹笛。
竹笛公子半阖的眸微微抬起,口气平淡得不带任何感情:“药丸早就已经消化了。”
丁纪元依然无视他,好似他并不存在。竹笛公子漆黑的瞳仁,变得阴黯冷魅。
凤芯被盯得毛骨悚然,灵动的双眸凝视住他,勉强笑笑:“我已经吃了,怎么还?再说了,既然你能做出第一颗,也就能做出第二颗、第三颗,无数颗。这么有效的药被你制作出来了,你真神啊。为什么不多做出来一些放着备用呢?”
丁纪元咬着牙说:“你说的容易,这是唯一一颗,我再也做不出来了!”
“为什么?你照着以前的方子做就是。”
丁纪元缓缓地站了起来,峻容冷漠,犀利的目光直视她:“那材料呢?那些材料我还要到哪里去弄?”
“什、什么材料?”凤芯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并没有想到材料还会有什么问题。
“这药丸中最重要的一味草药,是我在西域之西时几乎丧命才得来的。你们知道吗?有一种动物叫蜜獾,生活在草原地带。这种动物不大,比犬还小,但极为凶猛,从蚂蚁、蚯蚓、蝎子到豪猪、蛇都吃,连响尾蛇都吃。蜜獾对蛇毒有很强的抵抗力,我在西域听说这种动物的时候,就起了抓它入药的想法,但这种动物性格勇敢、坚毅、顽强,又极能跑,很不容易抓。”
他离开了食案,在洞中来回踱步,回忆那惊心动魄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追踪一只发现的蜜獾,它凶猛地与我周旋,我已经断粮了几天,只以野草野果充饥,几乎被蜜獾杀死。你知道它攻击我哪里吗?”他晶亮的目光扫了眼两人,伸出手来想指,忽然发现有些碍口,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最终他背负双手,淡淡地说:“它攻击我的命根子,这东西太狡猾,能知道对手的弱点。”
竹笛公子倒吸一口凉气,自己下腹一阵凉凉麻麻的微痛。这动物他自然知道,一般人很少去招惹它。但他不知道它狼狈倒这种地步。他很快地眼角扫了凤芯一眼。
凤芯正好奇得很,全神贯注地听着,忽然听到这个答案,立即脸上飞霞,垂下了眼眸。可她的耳朵依然紧张地收集着声波,想听接下来发生的事。
丁纪元顿了顿,接着踱了开去,接着说:“还好我不仅带了弓箭,还带了佩刀,就是你偷我的那把。”他指了指凤芯挂在腰间的佩刀。
红晕刚刚淡去的凤芯又闹了个大红脸,挂刀的腰侧僵直着,心中嘀咕,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嘛。
“这刀锋利无比,那蜜獾纵然极为敏捷,我终于还是在饥饿虚弱的情况下,动作快它一步,一刀捅进了它的脖颈。到此时,看着它在地上抽搐痉挛,我也同时瘫倒在地。”
凤芯跟竹笛公子同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知道我为什么拼命捉这只蜜獾吗?是因为我无意中亲眼看见它吞下了一条眼镜蛇!眼镜蛇的毒都奈何它不得,可见它的肝脏有极强大的解毒能力,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捉住它。”
“后来呢?”凤芯终于能够开口问了,便止不住地好奇问道。
“后来我把那蜜獾带回中原,回到这嵩山蛇谷我的洞中,开始着手研究拥有最强解毒能力的奇药。我把蜜獾的肝脏分成五份,每一份试一种方案,采来各种草药与之调配,结果效果都不好。我几乎把我差不多用性命换来的蜜獾的肝脏都用完了,当时很灰心,觉得自己太失败,情绪异常低落。”
“当我没抱什么希望的把最后一份肝脏与最新的草药方案配合后,效果出奇的好,因为我把配好的药渣喂了被我的毒蛇咬伤的老鼠后,那老鼠很快解毒,而且连原本体弱的毛病也好了,我兴奋异常,将剩下的那些做成了唯一的药丸,置于我的药柜中,想相出去采办些用品回来。等晚上做一顿丰盛的饭菜,以最隆重的方式吃下去。谁知我一回来,就发现有人闯进了家里,等把你们都打发走后,我的药丸已经不见了!”
说到这里,丁纪元悲痛无比地跪坐了下来,头枕着胳膊埋在食案上,一身的落寞凄凉。
凤芯心中猛地一揪,才知道自己无意中吃了人家多么宝贵的药物!她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四周的气温渐渐下降。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丁大郎,凡事都有定数,凤芯也不是有意要吃你这么珍贵的东西,机缘巧合,这件事就这么发生了。”
“虽然可惜,但毕竟这药也不是你必须的,你对蛇最在行,蛇不会咬到你,就算中了蛇毒,你也懂自救。所以这药虽然极难得,对于你来说也不是非吃不可,作用十分有限。生活还要继续往下过,你何必为了这件事不必要的伤心呢。”竹笛公子俊颜如玉,娓娓道来。
他拧了下眉,缓缓抬眸,极陌生似地盯着竹笛公子,盯得他直发毛。过了良久,他才轻轻开口:“你以为这事对我无关紧要吗?”
竹笛公子抿抿唇,十分肯定地点头,“是!我是这么认为。”
“错!这药对我来说,意义十分重大!”他的眸中忽闪过令人心颤的痛。
“我的妻子,就是,被蛇,毒死了!”他一字一字艰难吐出。
“那是种极烈的剧毒蛇,当时我不在场,等我回来时,已经晚了,妻子中毒身亡。我只来得及听她最后的嘱托:‘把孩子带大,你自己也要提防毒蛇,不要大意!’”
他的喉结滚动着,每一句话都沉重无比,带着压抑的痛苦。
“她的两个嘱托,第一个,我没完成,因为我以为儿子被林一孔吸血而死。痛恨之极,我设计抓了他来苦苦折磨以泄愤。第二个,我又没完成。我为了妻子,不惧危险,不远万里,去寻防蛇毒药物的材料。终于寻了来,制成了,又弄丢了。”
“在我心里,我跟妻子是合体的,我是为妻子吃这种药的,我感觉只要我吃下去,就等于是妻子吃了下去。如果我早些年制成这药,我的妻子就不会死,我就不会孤单。不管对我的身体作用大不大,对我的精神的作用却是一定极大的。然而,被我弄丢了。”
“你们根本无法了解我痛苦的内心,你们走之后,连续一个月,我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我不知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活着有什么意义,有什么盼头,有什么目标。我天天喝酒,醉得什么都不知道。那时也确实差点死掉。”
“后来我又清醒之后,一个念头闪进我的脑海里,我猜到是你们两人之一吃了我的药丸,我要去找你们!喝你们的血!”
“但是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所以就到处流浪。有一天,得知皇上要去北邙山过重阳节,于是手瘾犯了,想弄些宝贝回来。”
“然而这一次却碰到了竹笛公子,我还没有发出攻击呢,竹笛公子就跟上次在这洞里一样,突然对我发起猛烈攻击,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反正我就想,我本来是想喝你们的血的,但自身本领不够强,看样子办不到。心想回洞之后再想别的法子,偏偏又碰到了凤芯姑娘带回来了我的儿子。”
“我大喜过望。有了他,药丸丢了就是小事,我可以不再计较,只要遵从我妻子的嘱托,把他带大就好。等回来之后,又被鬼头缠上,哎!一言难尽,难得清静。就这样,伤还没好,你们又上门来要我救人,我怎么就是这样的命呢?处处吃亏,还不落好!”他捶了捶腿,重重叹气。
凤芯几乎冲动地说出:“那你喝我的血吧。”这种话来,但是,怕疼,还是没能说出。心想,那等他要求的时候还给吧。心中矛盾不已。
原来他还有这么一段离奇的经历;原来他也曾是个多情的男儿,温柔的丈夫;原来他对于鬼头残酷的折磨不是因为他生性残忍,而是源于他的愤怒。
凤芯跟竹笛公子如今都对他心生怜悯,他不过是一个孤独的、失意的鳏夫而已。
凤芯舔了舔嘴唇,轻轻问道:“那,你远去西域,小猴,哦不,洪亮怎么办?”
“我把他暂时寄放在他外婆家里,回来后才把他带回来。”他淡然说。身影在莹光中倍显压抑。
也就是说,他带着小猴也就是两年左右,小猴三岁时掉崖失踪,他把鬼头捉来折磨,直到最近小猴才又回到他身边。父子两相处时间太短,都没能好好适应,丁纪元又不太会带小孩子,也真难为小猴了。
第七百八十四章尴尬的境地()
说了这许多,丁纪元似乎已经疲惫了,意兴阑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无力地说:“我还得去护理蓝飞。这个洞里的卧室,除了我跟洪亮共睡的那间外,还有蓝飞现在躺的那间,最后就剩下一间做客房用的小洞,在洪亮睡的那间旁边,里边有两张床,其中一张床是把外洞的床搬进去的。我没有精力再为你们布置出另一间卧室了,你们看着将就住吧。”
他冷漠如霜的脸颊透着说不尽的意冷心灰,说完,表情木然地转身去了。
凤芯站起,朝他伸手:“丁大郎,请等一等。”
丁纪元回转身来默然望着她。
“你很累了,身上还有伤,先去睡一会儿,还是由我去照顾蓝飞吧。”
竹笛公子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凤芯不预理会,朝蓝飞的房间走去。
经过身边时,丁纪元拉住她,不屑地问:“你知道他几个时辰应该换什么药吗?你知道他出现每种不同的反应时是属于正常情况还是病情恶化吗?”
凤芯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去有什么用?别忘了,蓝飞中了六种剧毒蛇的毒,如果处理不当,蓝飞死了的话,算你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
“这个这么严重啊?”凤芯挠了挠头,有些心惊,“这样的话,我还是不去了吧,可是就得辛苦你了。”
丁纪元自嘲地笑笑,“我就是这种命,你们去休息吧,别妨碍我就好。”他甩开大袖,大步去了。
凤芯顿时陷入了尴尬境地,杵在那里不知怎么办好。
竹笛公子不染凡俗的俊容微露笑意,悄然走近,扯扯她的衣袖,压抑住兴奋的声音:“去洗啊。还像上次一样,我在外边帮你看着。”他的眼眸如此晶亮,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凤芯匆匆瞥他一眼,咬着唇,垂头拿了衣服木盆等各样东西下到地下潭水那里去。虽是冬天,洞中的温度总是长年如春。今天穿着红绫袄,又在灶前忙碌了那么久,早就出了一声透汗,是得好好洗洗了。
过了不长时间,凤芯已经端着木盆清清爽爽地上来,身着草绿绢衫子,碧凤裙,花鸟纹云头锦鞋,一头润泽的乌发披散于肩头,将那张秀丽的面容衬得清灵娟秀,水润的瞳眸乌黑灵动。
竹笛公子侧身而立,用异样的眼神凝视着她,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凤芯用锦帕拭了下脖颈上被发丝浸上的水珠,美眸微抬,眸光闪烁,低低说了一句:“我先去休息了。”就放下木盆朝分配给他们的洞室走去。
竹笛公子还朝她苗条的背影痴望了一阵,心跳有些不规则,如同擂鼓。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去洗。
回到做卧室的洞里时,凤芯已经一张裹于酸枝木嵌螺钿床的锦被中了,双眸轻阖,头微向里,只看到她线条美好的侧脸跟白中透红的润泽肌肤。
此洞的四壁也嵌着夜明珠,洞室内散发着柔和而朦胧的光亮。这是一间有着木门的洞室,洞口经过人工修葺,呈正常住室的长方形。竹笛公子将木门轻轻关上。
听到动静,凤芯原本一直打算装睡的,还是没忍住,睁开了眼睛,她的双眸倏地染亮。正转过身来的竹笛公子一袭白衣,说不出的儒雅潇洒,黑发虽未干,也已束起。
这是凤芯在正常情况下第一次见未戴幞头的竹笛公子,中毒时的他形象狼狈,那不算。一张充满成熟气息的俊容,不管是脸型还是五官,都俊美得无可挑剔,现在未经遮盖,干干净净地完全呈现在她面前,挺直的鼻梁在朦胧的光下映在脸上一道模糊的阴影,眼眶也因较深而凸显了双眸的深邃。唇形饱满而充满诱惑。
竹笛公子见凤芯睁着亮得慑人的剪水双瞳注视他,似笑非笑地扬起唇畔:“凤芯,这是我们第一次同居一室啊。”
从前,他曾抱着烧得天昏地暗的她,在蛇谷一夜未放手。凤芯承他的情,也许从那时起,竹笛公子的身影就已经悄然入驻于她的心房了。
“其实,你可以把旁边那床,搬到外洞去的,以前外洞则有一张床。”凤芯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因为见他把门关上,洞内的气氛立刻暧昧起来,她心里很不安。
竹笛公子坐于那张床边,脸颊上浮起一抹轻柔的笑,摇了摇头:“凤芯,我们就快要结婚了,你就这么忍心把未来良人赶到空旷阴森的外洞去吗?我在这里,你又怕什么?”他眼光迷离,目光痴凝地望着她,看得她心跳逐渐加快。于是又朝里偏过头去,努力镇静地说:“那我先睡了。”阖上眼去。
竹笛公子从侧面看到她的长睫在快速颤动,知道她不曾睡着。他勾唇含笑,轻悄悄地过去,坐于她的床边,就近欣赏她的睡姿。
凤芯半晌没听到动静,许是心不静,身体也有些烦躁,于是翻身向外侧躺,悄悄睁眼,看看竹笛公子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