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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瞄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原来是醉了,好,你带他回去吧,给他喝点醒酒汤。”
“是!”韦妃答应了,扶着已经吐过,极其虚弱的寿王站了起来,他身后的两位个仆人急忙架住他往外走,他的腿抖个不住,站都站不稳,基本上是被拖走的。
到外边坐上马车后,韦氏在黑暗的车厢中握住寿王的手,了解地对着他耳边轻轻说:“寿王,你心中的苦我了解。在这皇宫之中,没有什么是自己想做就做得了的。很抱歉我必须陪你走过一生,而不是她!在我的面前,你可以不必伪装,这样很辛苦,该怎样释放自己就怎样释放自己,你可以哭,可以骂,可以摔东西。请记住,从今往后,我是你的同盟。”
寿王本来混沌了双眼立刻大睁了去看她,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但能感觉得到她温馨的气息,她的温暖真的送到了寿王的心底,韦妃是他在孤独的苦海中挣扎时唯一抓到的一块枕木。
他紧握了她的手,不敢相信地轻声问道:“你都知道,都了解我的心?”
“是的,我了解,你爱着从前的王妃,我知道你心中无边的苦。”韦妃平静地对他耳语。
寿王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韦妃,我心中只有她,今天还拿你做盾牌,委屈你了!”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韦妃也对着他耳语:“身为皇室人员,谁都会有委屈,我有这个觉悟。如果有需要,今后我还可以继续当你的盾牌。至少,今后你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演戏,那太累。”
寿王双手紧紧执住她的手,紧到捏疼了她,但她没有作声。
“韦妃,我发誓决不负你。”寿王最终郑重地发出了一句誓言。
凉殿中,杨贵妃注意到除了寿王外,似乎还有一道异样的视线始终紧锁住她,那视线给她极大的压力,不同于其他所有视线。
寿王走后,她心绪全无,提着琵琶往玄宗身边走。路过戚周时,眼角余光捕捉到那对令她备感压力的视线,她侧头望去,正对上那视线,被紧紧纠缠住。
那是戚周身后的一位青衣仆人,脸面平淡无奇,却极大胆地死盯住她,而且目光复杂,包含着说不出的怨怼。
容不得她多想就已经走了过去,她在玄宗身边自己的食案前跪坐下去,玄宗此时却对另一人感到了兴趣。
“长源,你身后的那位年轻人是你的仆人吗?”玄宗扬声问戚周。
戚周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自己的仆人感起了兴趣,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说的正是竹笛公子。
戚周心中烦燥,大概是竹笛公子的形象太抢眼,仆人的服装都盖不住,还是引起了玄宗的怀疑。
“是,他是我的男仆小三。”他随口诹了个名字,竹笛公子立刻有想吐的感觉。
“小三,长得很俊秀啊。你也懂音律吗?”玄宗直接与竹笛公子对话。
竹笛公子不咸不淡地答:“略知一二。”没有一点恭敬的表示,戚周与凤芯都对他捏了一把汗。
“哦?我听见你对玉环的琵琶曲以脚打拍,你听得懂?说说看,贵妃弹得怎么样?”
“嗯,某听懂一二,贵妃娘娘的琵琶曲弹得相当专业,很撩拨人心,比一般的乐工弹得都好。”竹笛公子实话实说。
听到赞扬,杨玉环颇有兴致地边吃荔枝边打量他,这个青衣仆人比直直盯着她看的那一个入眼多了。那个人那样看她很无礼,不过她今天心情极好,不想因惩戒人而扫兴。不过这个小三看样子有些傲慢、粗俗,不懂礼节,却是有趣。
“你一个仆人,是怎么懂得音律的?”玄宗的好奇心战胜了对他倨傲态度的不满。
“仆人就不能懂音律吗?就我所知,塞外很多牧牛牧马的人都懂音律。”竹笛公子冲撞道。
戚周一肚子火大,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了,回头喝道:“小三,不得无礼,这里是皇宫,由不得你撒野。”
竹笛公子咬了咬牙,目光锋利而挑衅地瞪视着他。两人针尖对麦芒,对上了眼。如此离奇的主仆,倒让人大开眼界,凉殿里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他们两人,诸王很多在窃窃私语,嘻嘻发笑。戚周眼角余光瞅了瞅四周,觉得很没面子,于是面红耳赤。
玄宗笑问戚周:“长源,你这是哪里弄来的仆人?怎么好像对你也不服的样子?”算竹笛公子走运,玄宗今天心情好,没有那么容易发火。
戚周站起躬身答道:“让圣人见笑了,这是我从长安街上捡来的讨饭小子,他从小生长在碛西,被人卖到内地,野惯了,不懂礼仪,教都教不会,被主人嫌弃扔在了大街上,我好心捡了回来,本想好好调理一番的,结果还是不成。今天实在好心带他见见世面,不想冲撞了圣人。回去后我当严加看管,先给他一顿皮鞭再说。训过犟驴的都知道,你好言好语教导它,它听不懂,它只认皮鞭,真是没办法。”他叹口气,摇了摇头。
凤芯听到这一袭话差点笑出声来,努力憋着,都要憋出内伤了。只蓝飞对周遭一切仿佛都不闻不见,只是专注地盯着杨玉环。而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竹笛公子与戚周、玄宗的对话所吸引,没人注意那个其貌不扬的仆人。
竹笛公子气得差点吐血,唇角抽搐地死盯着戚周,努力控制住自己想痛扁他一顿的欲望。
玄宗仔细看了看竹笛公子那双冒火的眼睛,点了点头:“嗯,是挺有野性的。化外野人自然是难管教一些,要教化于他得费些精力。嗯,小三,你既长于碛西,是否会一些舞蹈呢?”
竹笛公子从嗓子眼里憋出了一句:“会点儿柘枝舞。”
杨玉环先拍起了手:“三郎,请他跳一下啊,柘枝舞那么好看,我想知道一个仆人能跳得出来吗?”
戚周见事情弄到这般地步,恨竹笛公子的出风头,你说什么会跳柘枝舞啊?说不会能死吗?想表演给谁看?皇上?贵妃?恐怕是凤芯吧?
他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进竹笛公子的眼里去,不阴不阳地说:“小三,你脸大了是吧?圣人面前都敢卖弄?不会就不会,硬装好汉在这里行不通,还不快给圣人与贵妃娘娘道歉,以前吹牛习惯了,到这里还死性不改。”
竹笛公子不满的目光掠过戚周,气冲冲地说:“是不是吹牛,跳一下不就知道了?”
戚周彻底没治了,给他台阶下他还不下,这是非跳不可吗?竹笛公子这是唱的哪一出?连凤芯也看不明白了,他非要在皇上面前出风头干什么?还怕我们暴露得不够快?她一脸不悦外加惶惑地看向竹笛公子。
玄宗招了招手:“他既说会,就给他表现一下吧。今天玉环有兴致,跳不好也不过图个一乐。”
戚周躬身道:“是!”再转身对竹笛公子叹了一口气:“你去跳吧。”他有气无力地说。人要作死,你拦都拦不住。
今天如果竹笛公子定要惹事,自己怕是难逃干系。哎,谁让自己揽下这么危险的事呢?他至为后悔。这件事实在是蠢,是毫无意义的冒险。他戚周并不怕冒险,但要值得。今天的事真不值得,但一向理性的戚周,只要遇到凤芯就不再有理智,哎!他苦着脸坐了下去。紧张地思索着善后的方法。
竹笛公子连答理都不答理皇上,直接就到舞台中央去了。好在玄宗及其他人只认为他是野人,不通教化,所以也不以为意。
第八百三十六章小看了()
戚周悠闲地抿着蒙顶茶,双目却紧紧注视着竹笛公子。冷眼旁观多时的太子此时凑近戚周低声道:“你今天带的奴仆倒是藏龙卧虎!”他话里有话,似笑非笑。戚周又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他与太子情同手足,是朋友之谊,可要是竹笛公子发疯,敢对皇上不利(他是有前科的),那么他们的朋友之谊到底还是比不上血缘关系,况且严格说来,他与太子是臣主的关系,怎么都抵挡不住竹笛公子可能带来的破坏。
“这个,他从没告诉过我他会跳柘枝舞,看来我小看了这个奴仆。”戚周小心回答。
太子又往戚周身后扫了一眼,除了见过的凤芯外,还有一位面目平凡的男子,痴痴呆呆的样子。
太子下颔略指一下蓝飞,半开玩笑地问:“这位又是何方神圣?”
戚周笑答:“普通家奴而已。”心中顿时擂鼓一股狂敲。这位如果暴露了,他们大家全都没命吧!心中祈盼着蓝飞千万别搞出疑点来,他真想把蓝飞的脑袋揪过来,死瞅着杨太真作什么!他从没像此刻这么后悔今天的鲁莽举动。果然,太子说得没错,他中了情魔了,一点理智都不剩。
太子意味深长地研判着戚周,戚周感觉到山一般的压力罩了下来,凉风习习的凉殿内,戚周背心已经被汗湿了一块。
“戚周,别玩火!别的我不多说。”太子撂给了他一句话,转过头去,绷着脸不再看他。
戚周连回答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因为他感觉自己在太子面前已经是全裸的,他把自己什么都看透了,说什么都错。
这一切的一切都看在了凤芯的眼里,听到了她的耳里,她惊在当场,全身的毛孔急剧扩张,冷汗开始一点点溢出,心急剧地跳动着,忐忑之极,难道今天就要死在皇宫吗?最后见太子没有深究,凤芯略微松了一口气。她也为自己带给戚周的为难而内疚,他真的是深爱着自己,甘愿为自己冒险,否则,以他的睿智,绝不会答应他们这么荒唐的要求。
看着他背后那一圈明显的汗渍,凤芯默默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竹笛公子到了舞台中央,本来柘枝舞最讲究的是舞服,头系金铃,身饰金属片,跳时眉目掀动,舞服炫丽,身上叮当作响。竹笛公子也没有要求换衣服,直接穿着青衣就跳,戚龟年则替他打鼓作乐。
竹笛公子身姿矫健,跳得依然眩人眼目,极具动感,衣袂翩飞,如若仙人。
戚周郁闷地看到竹笛公子总是冲着凤芯挤眉弄眼,凤芯则呆了一般怔怔地看着,心中不是滋味。他哪儿知道凤芯看竹笛公子极具阳刚之气的舞蹈,又想起了他与康茵合舞的事来。想到他们如此契合,就算竹笛公子现在属意于自己,也架不住一位柔情女子常年的追逐。自己对于他们终究会是外人吧?想起来就黯然神伤。
杨贵妃与玄宗都是音乐迷,对舞蹈当然也甚喜爱,他们看得很有趣味。很快,竹笛公子舞蹈结束,行礼谢幕。
玄宗止住他:“小三,你跳舞时为何总对着一个方向眉目掀动?”
竹笛公子毫不隐讳地伸手一指戚周身后的凤芯道:“我就是对着柳儿眉目传情,因为我想娶她!”
凤芯差点倒地,竹笛公子没事吧?他脑袋进水了吗?今天他们不是来挑事的!她眼角余光瞅瞅另两位,戚周手中的蒙顶茶已经停在了半空中,双目锐利地扫向竹笛公子。而蓝飞则完全迷失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对于周遭的一切,他都没了反应,只是定定地望着杨玉环。
杨玉环听了这回答笑了起来:“三郎,这倒有趣了,本来你指定这丫环嫁给戚翰林的,但奴仆却跳出来跟主人争了,你说怎么办好?”
玄宗仔细看看面红得欲滴血的凤芯,笑对戚周:“长源,你的奴仆真有胆量,这事你怎么处理?”
虽然玄宗见过男装的凤芯,不过当时注意力没在她身上,印象不深,况且又许久未见,是以此次女装有凤芯并未引起他似曾相似的感觉。毕竟人的发髻不同,样子看起来也会变化很多。
戚周脸色阴沉,看向竹笛公子半自言自语道:“我看他是搞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竹笛公子慨然答道:“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与柳儿门当户对,圣人不要乱点鸳鸯谱。”
杨贵妃觉得太有趣了,一个鲁莽的愣头愣脑的奴仆,这样公然指摘皇上,看起来非常好玩,她笑得花枝乱颤。“三郎,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啊,一个奴仆,一个奴婢,真是门当户对呢,他气你刚才把他的意中人点给他主人了,呵呵,真有趣。”她顺势往玄宗的嘴里塞了一颗荔枝。
见爱妃如此开心,玄宗自然心情大好,他不以为忤,反道笑指着戚周道:“长源,我刚才给你提亲的建议只是建议,没有下结论,所以你们之间的事你再斟酌吧,不过可不要为了争个奴婢把这人给打死了哦。”
戚周面色不愉,只是勉强应付了皇上,就铁青着脸望着自己食案上的菜。
上面的菜他几乎没动,因为他已辟谷,只喝了些酒水,及吃了一点水果,荤菜已经不动筷子了。
他对着一桌子菜发愣,周边都是窃窃私语跟低笑声,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凤芯也怒瞪了竹笛公子好几眼,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沉默多时的太子此时悄悄对戚周道:“被动了吧?你还是不是戚周?你的冷静理智呢?都没摸清底细就敢把人往宫里带!若不是我绝对信任你,今天就该把你关到大牢里。如果没被这家伙耍死,回去后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欺主的奴仆要不得。”戚周勉强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凤芯在背后暗自心惊。
杨贵妃问竹笛公子:“小三,会胡旋舞吗?”
“略会一点。”竹笛公子答。
“那给我们表演一下看看。”杨贵妃蛮有兴致的,往樱唇中投入了一颗荔枝。
竹笛公子微微一笑:“这皇宫里多的是西域进贡的胡旋女,我那点微末技艺就不要来污圣人与贵妃的眼了。”
玄宗觉得这男仆好玩,便问道:“你来自碛西,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吗?”
竹笛公子庄重答道:“有,我知道石国正王特勒于天宝二年遣使来朝贡了。”
玄宗笑容敛了下:“这我知道,还用你说?前不久又来朝贡了一次。”
“前不久曹国也来朝贡了,那么圣人给了他们什么回复?”竹笛公子站在那里,似有一种审问的架式。
玄宗彻底不笑了,“还能怎么回复?不就多给赏赐。”他很不习惯这种被审问的感觉。
“圣人,我久处西域,了解那里的情形,西域小国苦于大食欺凌久矣,他们一遍遍朝贡,为的不仅是那一点赏赐,而是指望得到大唐上国的保护。他们既为大唐之属国,难道保护他们的安全不是大唐应尽的责任吗?他们的百姓在大食铁蹄下悲苦呼号,丧失性命,圣人你竟能如此无动于衷吗?”
这几句话非常严厉,竹笛公子漂亮的双眸带着深深的责备凝向那个自以为天下承平的人主,问出了久藏于心的苦闷。
戚周与凤芯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跳舞,原来是为了得到这样一个直抒胸意的机会,而且他之所说,也正是戚周与太子所忧虑的,竹笛公子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他们两人都齐刷刷地向竹笛公子望去,都有一种错觉,这俊逸的青衣男仆,怎么总有种超脱他的外表的王者之气?
太子看向竹笛公子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是什么背景?意欲何为?
戚周却很为竹笛公子担心,如此犀利地指出问题并语带责备,对于现在只听得进好话的玄宗来说大为不敬,这件事会怎样收场?竹笛公子胆量远超过他想像。其实只要记得他曾试图弑君,就不该奇怪他此时的举动。
竹笛公子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康国,通天元年,武后封其大首领笃娑钵提为康国王,然后于十六年后,大食破其城国,国王乌勒伽投降并缔结条约。开元七年,康国再上表请大唐助其反抗大食。去年,朝庭封其子康国王咄曷为钦化王,今年康国再来朝贡,然而大唐依然无动于衷。”
“米国,贞观十六年为西突厥所破,永徽五年为大食所破,显庆三年,大唐以其地为南谧州,授其君昭武开拙为刺史,开元六年,二次遣使来唐的米国王当即片治肯特领主迪瓦什蒂奇,于四年后被大食人所俘,后即被杀。又九年后,康国王乌勒伽请唐封其子默啜为米国王,去年,朝庭封米国王为恭顺王。米国要的不是这个恭顺王之名,而是要大唐助其讨伐大食。”
“还有曹国,五年前及二十三年前都不得不屈服于大食人。曹国国王哥凤仆禄今年已经呈了贡表,明确希望从大食威胁下挣脱出来,愿做一个唐的小州,这就是他们今年又进贡胡旋女讨好大唐的原因。还有石国人,也曾被大食入侵,开元二十七年,莫贺咄吐屯助唐擒突骑施可汗吐火仙,封为顺义王,然后五年前被大食入侵,今年又再次来朝贡。”
“这些属国的安全受到严重影响,甚至几番国主被杀,百姓与财产被劫掠,迫切需要得到大唐的保护,然而圣人许诺过他们什么吗?”
唐玄宗听了他一番严厉的话语,原来熠熠发光的双眼,凛厉了起来,脸部肌肉僵硬下来,满面春风一扫而光。
“你究竟是什么人?朕不相信一个奴仆会说出这样一袭话来。西域属国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可知道,当面指斥朕之非,你会有什么后果?你是不懂朕的威严还是刻意藐视朕的威严?”玄宗的声音从所未有的严厉,一声声“朕”,让人领略了他的王者之容,也恢复了一点当初诛杀韦皇后及太平公主的凛厉手段与冷血。
凉殿之内此时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竹笛公子算是触了龙鳞,天威之下,谁都保不了他。戚周长叹一口气,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今晚谁都跑不了,大灾临头了。
第八百三十七章脱离掌控()
唯二置身事外的除了蓝飞还有杨玉环,她优雅地一粒一粒品味着荔枝,以与我无关的态度旁观着事态的进展。
太子深思地望着竹笛公子,此时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什么也不再说了。
凤芯心中怒气越炽,这个石景安究竟想干什么!他如果想死,也不必拉上大家,他今晚的表现处处出人意料,像头拖缰的野马,事态的走向越来越脱离掌控。哎,今晚为何要带他来啊!他们死就算了,可怜的戚周,他何其无辜!
竹笛公子倏地单腿跪地抱拳道:“圣人,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碛西的安全。我虽为奴仆,也是亲历了碛西的种种危险,这才想法逃至长安,虽然为仆,人身安全却有了保障。而大部分走不了的百姓呢?他们尤如待宰的羔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