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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域少年行-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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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卫伯玉忽然察觉到有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当即抽出刀剑,双腿发力,向李林甫所在的方位飞去。

    “有刺客!”飞在半空的卫伯玉高声怒吼,他借着火把的光芒,瞪大双眼仔细寻找刺客发出的箭矢。

    “混蛋,箭被涂成黑色了!”卫伯玉四处找寻不到敌人的羽箭,落地后无暇思索,奋力再跳,挡在了李林甫的身前。

    “啊!”卫伯玉一声闷哼,刺骨的疼痛从左肩传来。

    “杀!”卫伯玉忍住疼痛,放声虎吼,将左手中的横刀逆着弩箭的轨迹抛出。可左臂的疼痛还是影响了他的力道,横刀飞到半空就落了下来,对隐藏在夜色中的刺客毫无威胁。

    “李相快进马车!安西牙兵,抄盾堵住马车门窗!”卫伯玉不顾左肩传来的麻痹感,大声令道。

    李林甫以和年龄不相称的敏捷,像惊慌的兔子爬进了车厢。安西牙兵手持骑盾,护在车门、车窗之前。此时,相府卫队才反应过来,乱哄哄翻身上马,拔出横刀,摆出搜寻刺客的架势。

    “蠢货!上马不就成了靶子吗?”卫伯玉的斥责声还未落地,就听破空声连绵不绝,当即有数名相府卫队的骑士应声落马。更有两枚弩矢射进了安西牙兵的骑盾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有毒!”落马的几名骑士忽然浑身抽搐,痛不欲生。卫伯玉也随之发觉,自己的左肩开始止不住地颤动。

    “护送李相进院,赶快找医师!”卫伯玉挣扎着喊出最后一句话后,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李林甫遇刺的同一时间,金城坊外,忽然有数十名蒙面黑衣人翻墙而过,进入坊中。他们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停在距离王霨宅院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从暗格中掏出横刀弓弩和数十个牛皮袋。

    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绕到王霨宅院侧方翻墙而过时,被在院内巡逻的一队镖师发现。镖师敲响报警的铜锣后,就抽出横刀,结成军阵,和黑衣人战成一团。

    黑衣人的刀法并不算出众,可镖师不知他们带有强弓硬弩,刀刃上也涂有剧毒,刚一接战,就被毒死或射伤。

    解决这队镖师后,黑衣人继续向里冲。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王霨的卧房。

    刚冲进王霨所住的院落,黑衣人就迎头遭遇到密密麻麻的弩矢。十名镖师手持连弩,刹那间就射出数十支弩矢。弩矢的力道虽不算强,却足以将冲在最前面的七名黑衣人射成刺猬。

    “扔!”黑衣人中忽然有人高声令道。当即有数十个黑点飞到了空中。

    “射!”连弩再次响起,如飞蝗般的弩矢射向黑点,发出噗嗤、噗嗤的穿透声,有液体落在了镖师们的身上。

    “猛油火!散开!散开!”素叶镖局的镖师多是北庭退役老兵,对这个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

    “火!”黑衣人中有人吹燃了火折子,冲天大火腾空而起,当即有两名镖师被火舌舔中,痛的满地打滚。

    “沙!扬沙!”手持横刀的王霨从房中冲出,放声大喊。金城坊的宅院中,不仅每隔数十步就有一个铜缸储水,每个铜缸旁边还都放有一大箱沙子和数把扬沙用的铁锹。

    一锹锹沙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洒了下来,逐渐止住了疯狂蔓延的火苗。隔着火幕狂笑的黑衣人们没有想到猛油火这么快就被扑灭了,不由愣了一下。

    “射!”越来越多手持连弩的镖师赶来,将愤怒的弩矢洒向敌人,当场就击毙了十余名黑衣人。

    “投降吧!说出是谁指使的,我会考虑饶你们一命。”王霨手持横刀,对黑衣人喊道。

    听到动静的巴库特在阿伊腾格娜的催促下,也带着附离亲卫骑马而来,将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

    “别杀我!我投降!”黑衣人中有胆小的丢下了手中的横刀或弓弩。

    “投降!我让你们投降!”黑衣人中忽然有五名壮汉挥刀乱砍,将剩下的同伴全部杀死或砍伤。

    “射那五个人!”王霨急声令道,五名壮汉应声倒地。此时数十名黑衣人只剩下了四五个人。

    “说吧,谁指使你们来的?”王霨怒喝道。

    “是他们五个人招募我们……”幸存的几名黑衣人话未说完,就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是早就被人下了毒药,还是那五个人的刀上有毒呢?幕后指使之人真是心狠手辣。”王霨叹道:“但愿尸体能告诉我更多的信息。”

    镖师们小心翼翼扯开黑衣人的面巾,其中一人竟是带几百麻袋恶钱去火锅店闹事的斗鸡眼……

    当晚,刚刚入睡的王鉷被丫环喊醒时本来异常生气。可听闻李林甫遇刺后,他胡乱披了件衣裳,跳进马车,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平康坊。

    亲眼看到李林甫只是受了点惊吓后,急火攻心的王鉷正要松口气,却又接到下属通报,说翰林学士王霨的住宅也遭人袭击。

    翌日,一夜之内发生的两桩刺杀案震惊了长安朝野。盛怒的李隆基责令金吾卫、京兆府要尽快缉拿凶手。毕竟开国以来,长安城中还从发生过宰相遇刺的恶性治安事件。

    太子李亨受圣人委托,一大早就带上御医亲赴李府慰问。李亨态度恳切、关怀备至,让守在一旁的李岫大为感动,对东宫的感观也好了不少。

    怒不可遏的李仁之则招呼王准发动所有人手,不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刺杀祖父的刺客。

    护卫有功的卫伯玉因身披双层铠甲,毒矢并未刺入肩膀太深,被李府的医师抢救过来了。卫伯玉醒来时,发现一堆侍女端汤捧药,围在床前。而他的卧房里,还堆满了金银钱币和绫罗绸缎。

    探问过李林甫后,李亨遵照圣人的谕旨,又去王霨宅中看望一番。见王霨只是折损了数名镖师就将数十名刺客全部除掉,李亨对素叶居的实力愈发看重。

    折腾了数日,刺杀李林甫的刺客并未寻到,指使袭击王霨的幕后黑手也杳然无踪。

    不过,金吾卫和京兆府并非毫无收获。仵作发现,两拨刺客所用的毒箭涂得虽不是同一种毒,却都来自剑南;而京兆府的衙役也从西市的三教九流中打听到,弘农阁暗中销售猛油火。

    所有的线索不约而同指向杨国忠,市井中也谣言纷纷,说杨国忠是厌恶李相和王霨坏了他的财路,故而买凶报复。李林甫见杨国忠深陷谋杀案中,立即指示王鉷上奏,恳请圣人许其搜查杨府和弘农阁。

    胆战心惊的杨国忠拉上杨家兄妹一同进宫找贵妃娘子,哭诉自己遭人陷害,哀求杨玉环为他求情。

    不知是贵妃娘子劝动了圣人,还是圣人心有疑虑。李隆基虽然继续严令追查此案,却始终将王鉷的奏章放于案头,不置可否……

    刺杀案引发的轩然大波尚未平息,远在幽州的安禄山又上了一个震惊朝堂的奏折。

    “……臣请发三镇及属国兵二十万,再征契丹……同罗部兵强马壮,请陛下调封信王李献忠担任幽州节度副使,携部移居幽州,助臣征伐契丹……北庭猛油火至刚至猛,请陛下下旨,令北庭都护王正见送猛油火襄助微臣……”

    内外纷乱中,王霨在与王勇、苏十三娘、阿伊腾格娜、卢杞等一起细细推敲着刺杀案前前后后的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遥远的朔方……

    (本章完)

    。。。

    。。。

第八十五章:灵州阴云何人散 一() 
“驾!”厚厚的阴云下,心急如火的同罗蒲丽频频扬起马鞭,不停地催促胯下的雪墨骃加速。雪墨骃感受到了主人的焦灼,不顾疲惫,四蹄如风,拼命奔驰在灵州北部泛青不久的草原上。

    “蒲丽,换马!”一直关注着妻子的马璘,见雪墨骃嘴角泛出团团白沫,急忙喊道。

    “好!”同罗蒲丽察觉到雪墨骃已是强弩之末,她双脚轻点,敏捷地蹦到马鞍之上。然后纵身一跃,如林间攀藤荡秋千的猿猴,稳稳落到右侧一匹黄骠马上。

    同罗蒲丽刚抓好黄骠马的缰绳,就猛踢马腹,催其提速。雪墨骃则稍稍放慢了点速度,跟在黄骠马之后。

    “好身手!”朔方军轻骑兵校尉荔非元礼见同罗蒲丽飞驰间就更换了坐骑,忍不住对马璘叹道:“马别将好福气!”

    纵马飞奔的马璘还来不及回话,朔方军牙兵旅帅荔非守瑜就挥鞭笑道:“真不愧是当年纵横漠北、赫赫有名的修罗刀!之前听回纥人讲,他们的商队最怕遇见修罗刀,单单听见名字就会吓得魂飞魄散,我还以为是夸大之词。现在看,盛名之下无虚士。”

    “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荔非元礼不满地举起马鞭,对大嘴巴的弟弟呵斥道。

    “荔非校尉莫要多心!贱内确曾当过横行一方的马匪,不过自从来到庭州后,她从未有过什么不当之举。”马璘对同罗蒲丽的过去并不讳言。

    “家弟散漫惯了,还望马别将勿怪。”荔非元礼在高速奔腾的马背上拱手致歉:“当年在大帅帐下担任牙兵时,就属他和王思礼嘴巴松、怪话多,没少被大帅训斥,可至今仍改不了这个臭毛病!”

    “大帅……”荔非守瑜脸色一黯,憋在嘴里正欲喷涌而出的俏皮话也都缩了回去。

    “荔非校尉所言的王思礼可是指新任陇右兵马使?”马璘明知故问道。

    马璘知道荔非兄弟皆是王忠嗣牙兵出身,更知王忠嗣暴毙在汉东郡后,他麾下旧属莫不伤心欲绝。故而马璘急忙变换话题,怕荔非兄弟心里不适。

    “可不正是他!”荔非守瑜大喇喇道:“某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话痨,凭什么王思礼都混到将军了,某还只是个小小的旅帅。”

    “哼,那还不是因为哥舒翰心够狠!”荔非元礼连连冷笑。

    “为石堡死伤三万多袍泽,他的心是铁石铸的吗?”荔非守瑜咆哮道:“难怪李四郎会弃官而去,不再当什么牙兵校尉。”

    “也不知四郎如今身在何方?”荔非元礼长叹道:“某听闻石堡之战后,他从陇右直奔汉东,赶上了大帅归乡的灵柩,然后一路护送大帅魂归故里,之后就杳无声息。吾当时也恨不得驱马前往,无奈职责在身,终究未曾前去,实在惭愧。”

    “荔非校尉对大帅的缅怀之情天地可鉴,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马璘劝道。话题不觉又转回到王忠嗣身上,气氛变得有些压

    (本章未完,请翻页)抑。

    “多谢马别将宽慰!”荔非元礼点头致谢。

    “当年大帅帐下,某家兄弟、王家兄弟还有李四郎、刘破虏等关系最为融洽。本以为能够一直守在大帅身边南征北战。可谁知大帅竟落得如此下场,吾等弟兄也星散四方。”荔非守瑜絮絮叨叨,说起陈年往事,感慨不已。

    “那王思义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众兄弟中,属他离散最早。”荔非元礼叹息道:“而今李晟也不知在何处飘荡……”

    “王思礼说他弟弟回老家了。真不知营州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的?”荔非守瑜恨恨道。

    “别胡说!李副使祖籍也是营州!”荔非元礼扬起马鞭,对着弟弟的方向虚抽了一鞭。

    “某之好友北庭兵马使王勇也是营州人。西北军镇中,营州人可真不少,他与李副使似乎是故友,那封信应是他写的。”马璘忆起王勇的籍贯,随口说道。

    “王勇?没有听李副使提起过。”荔非元礼摇了摇头:“某与北庭将佐不熟,不认识什么王勇。”

    “灵州与庭州相隔数千里,不相识倒也正常。”马璘虽隐约觉得哪里有点古怪,却一时也顾不上多想。毕竟他来灵州并非游玩嬉戏,而是肩负着十万火急的重任……

    阴云压顶、牧歌悠悠。

    灵州北部位于河套西侧,自古就是优良的牧场。无边无际的草原上,不时有转场的部族携家带口、骑马赶羊,哼着古老相传的歌谣,悠悠哉哉前往水草最为鲜美的夏日牧场。

    朔方军辖地内安置有不少内附的部族,其中有来自漠北的同罗部和仆固部,也有来自青海的党项羌。他们均附属于朔方节度使,经常随之征战,或遵照天可汗的命令,跨镇远征。两年多前的石堡之战中,同罗部和党项部都曾远赴陇右参战。

    为嘉许他们对天可汗的忠心,朔方节度使为各部划定了相对固定的草场。春夏之交,黄河水涨,靠近大河的牧场草清花香,各部族都纷纷向北进发。

    马璘和荔非兄弟三人风一样超越一队队转场队伍,他们均是弓马娴熟之辈,纵马狂奔的同时也能高声闲聊数语。可三人闲闲杂杂的话却根本钻不进同罗蒲丽的耳朵里,因为此刻她脑中只盘旋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快!快!我要尽快见到阿布思可汗!”

    怛罗斯大战后不久,同罗蒲丽就与马璘喜结连理。北庭第一箭与北庭第一女神射手珠联璧合,一时传为佳话。

    结婚前,马璘已凭军功高升别将。婚后,同罗蒲丽则被王霨任命为新开张的素叶镖局的“总镖头”。虽觉得“总镖头”这个名号有点儿戏,她还是很感激王霨对她的信任。

    西征石国途中,苏十三娘曾许诺帮助同罗蒲丽寻找与其生父相关的线索。同罗蒲丽本以为需要等很长时间,可结婚不到半年,苏十三娘就告诉她,通过师门力量多方打听,发现除了漠北,朔方军麾下还有一个内附的仆

    (本章未完,请翻页)固部落,游牧在夏州(今陕西与内蒙交界处)一带,其首领世袭金微都督,或许能从这个部落找到点有用的线索。

    得知此情报后,同罗蒲丽恨不得立刻动身前往夏州。她之前在回纥与灵州交界处活动多年,却始终在刀尖上求活,更有义父细封野的悉心照顾,故而从未认真考虑过如何寻找生父。如今她在庭州成家立业、安定下来,弄清自己身世的愿望反而变得炽热起来。

    可是,天不遂人愿,即将动身之时,同罗蒲丽忽然发现,自己有喜了。解开身世之谜固然重要,可与腹中的胎儿相比,它也只能往后放。喜出望外的马璘则急忙向妻子承诺,待孩子稍大一点,他一定亲自陪罗蒲丽去夏州走一遭。

    这一耽误,就是两年多的光阴,转眼儿子马昭都要一岁半了。有了孩子后,母性迸发的同罗蒲丽寻找生父的念头愈发执着。终于,天宝十一载(752年)春,两人将马昭托付给崔夫人照顾,并通过飞鸽传书告知王霨他们的打算后,就带上数十名镖师,启程前往夏州。

    四月二十六日,两人刚刚抵达武威城西十里亭,却发现素叶居武威分号张掌柜急匆匆带了一大群骏马从城中赶到此地。

    神情焦急的张掌柜确认同罗蒲丽和马璘的身份后,长长松了口气。他迫不及待地将两条丝帛递到了同罗蒲丽手中:“同罗总镖头,这是飞鸽昨晚从长安带来的。给某的信中说,你应该在武威城附近,让某必须动用一切人手找到你,并尽快将这两条关系重大的丝帛交到你手中!信中还交待,你看过丝帛后肯定需要大量马匹,特让某提前备好。”

    同罗蒲丽接过一看,其中一条丝帛上只有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李副使:形势危急,弟乞兄不吝助之。同罗娘子牵涉其间,关键之时或有大用。营州故友。”

    另一条丝帛则是用素叶居的独门密语写的,密密麻麻一大段,上面还画了三片银杏叶。在素叶居的情报体系中,一片叶子代表“重要、秘密”;两片叶子代表“十分重要、机密”;三片叶子则代表“极其重要、绝密”。不同级别的情报,所用的密语体系也不尽相同。

    同罗蒲丽匆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密码本,将密信翻译出来后,花容失色。她匆匆施礼告别张掌柜,招呼镖师带上所有马匹,快马加鞭向东北方向狂奔。

    路上,同罗蒲丽告诉一脸茫然的马璘,霨郎君在信中告知,四月二十四日,安禄山上表发兵征讨契丹,奏请圣人将同罗部从灵州移居到幽州参战。而安禄山与同罗部首领阿布思向来不和,他此举包藏祸心,极可能会借机除掉阿布思,吞并同罗部。而更危险的是,阿布思肯定不愿意去幽州,但若圣人下诏强令同罗部迁徙,很可能引发叛乱。但对同罗部而言,漠北已被仇敌回纥占据,一旦背叛大唐,北归无门,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可怎么办呢?”马璘听后,也心如火燎。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灵州阴云何人散 二() 
“霨郎君说了,他写信之时,安禄山的奏章送抵长安,圣人尚未拿定主意。我们要马不停蹄尽快赶到灵州,以北庭王都护的名义拜见朔方节度副使李光弼,将丝帛给他,请他劝说朔方节度副使、知留后事张玮抢在圣人正式下诏前上疏,请求将同罗部留在朔方。若抵达灵州时圣人已经下诏,我们得用尽一切手段拖住阿布思,决不能让他叛离朔方。而霨郎君会在长安尽力周旋,替同罗部找出一条生路。”

    “怎么找?一旦圣人下诏,去幽州是死,不去幽州是抗旨,叛乱必将遭受朔方军的攻击,三条路都是死路。”马璘头疼道,他实在看不出诏书下达后,同罗部的生路在何方。

    “大食军将高仙芝围困之时,你可发现该如何扭转战局?霨郎君可是刚到战场外围,就找到了破敌的关键!”同罗蒲丽对王霨的能力有种近乎狂热的信任。

    马璘长叹一声,不再多言。他明白,妻子是担心母族安危,故而将所有希望都压在了王霨身上。

    “霨郎君,长安朝堂由你来周旋。朔方这边,就交给某来对付吧!”马璘深感灵州之行必将艰险重重,心中却也萌生了万丈豪情。

    同罗蒲丽一行一人四马,毫不吝惜马力狂飙飞驰,路上基本没怎么休息过。五月初一黄昏,他们以跑死了近百匹马的代价,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风尘仆仆冲进灵州城。

    武威距离灵州较近,长安距离灵州稍远,同罗蒲丽和马璘赶到朔方节度使官衙前时,尚未听到任何诏书抵达的消息。

    马璘拿出鱼符和名刺,以北庭别将的身份,带着同罗蒲丽拜会了李光弼。

    进入官衙前,同罗蒲丽眼珠一动,叮嘱几名镖师在灵州各处酒肆悄悄画上她当马匪时所用的联络暗号。

    李光弼听马璘说明来意后,他拿着丝帛看了会儿,又问了几句同罗蒲丽的来历,才客气地对马璘说道:“马别将、同罗娘子,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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