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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这话里蕴含的意思,其实就是让邹应龙出去以后不要随意的和旁人去理解圣上今个让黄锦传话给严嵩的那段话的意思。
毕竟现在还不是扳倒严嵩的最佳时机。
甚至,若是邹应龙敢出去这么传,严嵩那边真要动邹应龙,他是保不住他的,不但保不住,甚至还要推一把。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和严家较劲,不然必输,时机还不到,只能隐忍,为此,徐阶隐忍了太多,付出了也太多,不可能因为人在这个时候而出现纰漏的。
忍辱负重。
这四个字用在徐阶的身上在合适不过了,为此,甚至他现在都背负了不少的骂名。
虽说有人暗中站在了他这边,可那都是有分量的大臣,在往下去的大臣,可都不知道这些的。
“学生明白,恩师尽管放心就是了。”
邹应龙点头,他又不傻,虽然刚直,可却也知道打蛇不死的后果,更何况,严嵩可是条大蛇,没那么好打死的。
若是一棍子打不死,就算是给打残了都不成,这么条大蛇挣扎的时候都能让不少人中毒的。
所以,想要对方严家父子,必须一棍子打死,而现在,显然是时机不到,甚至,只是刚看到了那一丝的曙光,离胜利还远着呢。
“你能明白就好。”
徐阶点了点头,邹应龙的性子刚直,这是他最为担心的,若是他这个学生一个冲动,可是要毁了他一步好棋的。
他这个学生如今是都察院的御史,这个位置只要邹应龙不去招惹严家,哪怕是严家也不会轻易动他的。
毕竟都察院这个地方,是百官都不想招惹的。
严嵩虽然在都察院里也有权势,可到底还没能全部控制都察院,这可以说是最难啃的骨头了。
在这里,就算是严嵩的人占据了左都御史的位置,可下面的御史真要发起疯来,直接越过左都御史上奏折弹劾严嵩,这也是准许的。
所以,都察院是最为难控制的,也是迄今为止,严嵩一直没能掌控的衙门。
第一百零一章 榜上有名()
也正因为都察院的特殊性,所以邹应龙御史的身份才会十分的难得,关键时候能够成为徐阶手里的一柄利剑。
而且,这柄利剑用起来还不怕伤身,毕竟御史有风闻言奏的权力。
也正因为此,邹应龙才不能在一些不该出错的地方出错,若是因此被人抓住了把柄,丢了御史的身份,那可是一大损失的。
“若非是有恩师为榜样,学生怕是早就忍不住了。”
邹应龙叹了口气,他的性子注定了他不可能委屈求全,不可能像是朝中别的官员一样在严世藩的跟前装孙子。
也就幸亏他是御史,平日里没人愿意搭理他,包括严世藩,毕竟御史代表的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所以他才能安稳至今。
京城当中风云变幻,这些事情和远在CD府的曾毅可就没什么干系了。
如今,CD府的院试也已经过去了,连榜单都已经放了。
曾毅虽然没有中的案首,可到底是榜上有名,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而曾毅他们一行人当中,曾贵这个堂兄也是榜上有名,排名还比曾毅靠前,之后就是陈家大少,还有李书,也就是书生也是榜上有名,而刘磊和王亮则是在院试当中落榜。
原本他们五人还想着庆祝一番,可结果既然如此,也是没法庆祝的。
“恩科来了,可对吾却也没什么用处了。”
刘磊拿着酒壶直接往嘴里惯着酒,满脸的沮丧之色,其实,第一次科考,就能直到院试,已经很不错了。
最起码,等下次的时候,他可以直接参加院试,而不必参加前面的县试和乡试了,这是规矩。
不过,一行五人前来赶考,就他和王亮两人落榜,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不过,好在有一点,院试是三年两次,这中间隔的时间到不算长,只不过可惜的是这次加开恩科,和他无关了。
朝廷圣旨的传递速度可是极快的,加开恩科的圣旨已经传下。
也正因为此,刘磊才会心里不舒服,原本落榜心里就肯定难受,可之前千盼万盼的加开恩科的圣旨又来了。
之前,刘磊和王亮是盼着加开恩科的消息是真的。
因为那样的话,就算是恩科落榜,等明年还有一次正常的科考,等于两次机会连在了一起。
可现在倒好,他什么都没赶上,这加开恩科的机会对于他而言,没有的作用。
如此一来,对他的打击可以说是双倍加成的。
王亮在一旁苦笑着,虽然不似刘磊这般狂饮,可也是一杯挨着一杯的往嘴里灌着,根本不用曾毅他们劝酒,自己直接喝。
面对这种情景,曾毅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这种情形不好劝,若是他也落榜了,那倒是好劝一些,可问题是他榜上有名,中了,这种情况下,他如何去劝?
一个不好,指不定还会让刘磊他们误以为是他在炫耀。
而且,这种事情旁人的安慰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若是刘磊他们自己想不开,那日后的学业怕是没了多大的机会了。
“喝。”
李书举起了酒杯,大喝了一声,仰头一饮而尽,这个时候李书也知道,不能劝,或者说没法劝,只能是陪着喝酒,一醉方休。
曾贵苦笑,摇了摇头,同样举起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只有曾毅,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喝酒,所以只是举杯略微尝了一口。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人去注意曾毅杯中酒到底还有多少。
刘磊和王亮两个差点都喝晕了,哪还会去注意曾毅杯中酒,就算是没喝醉,他们两个也没心情去计较这些的。
而曾贵更不必去提,他也不可能和曾毅计较这个。
唯独李书,倒是有心思去计较,可奈何现在情形不对,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拿眼睛去瞪曾毅。
“明天就该走了,在喝下去,可就走不成了啊。”
曾毅很不合时宜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科考已经结束好几天了,该有的礼节他们也都做过了。
只不过曾毅他们几个的名次并不如何,所以院试的主考官对他们也没多少的。
其实院试也算是真正基本的一次科考,若是能得到主考官的青睐,也算是积累了一定的人脉。
可奈何院试一般都是由各省学政主持的,眼界何其高,能入眼的,也就是案首或者排列靠前的几个,曾毅他们的排名,可是根本就没入目的。
对此,曾毅倒是也没多少的叹息。
毕竟各省学政是有人脉不假,可若是拜了太多的座师,日后的约束也就更多,而且,真要是日后进了朝堂,这些座师未必能起到多少的帮助,反而限制会多许多的。
这其实很简单,就算是内阁首辅,手里的位置也是有限的,更何况是各省的学政,他们是有人脉,可除非是他十分中意的弟子,若不然,这些人脉是不会用在旁的门人身上的。
而像是曾毅他们这般,集体去了,之后在没联系的,中间也就没有什么干系了,这也算是一种默认了。
三三两两的前去拜谢过的,而且还要主考官见过的,那才算是座师和学生的关系,集体一大群全都去的,则就没有这种身份了。
这也算是很人性化的一种规则了。
刘磊双眼通红的盯着曾毅,不过一瞬间,就颓废的叹了口气:“是啊,该走了。”
“这酒,我看是不必喝了。”
曾毅起身拦住了刘磊手里的酒壶,笑着道:“不妨留下半壶,等来年你高中之时在喝,莫不是不认为还有希望不成?”
曾毅这一句话刘磊楞在了那,包括王亮也是如此,手里的酒杯停顿在了唇边。
过了许久,刘磊和王亮的眼中才算是闪过一丝的亮光。
“好,留下,等高中之时在饮。”
“你们且在京城等我俩,到时候必定前去,咱们一起共饮此杯中之酒。”
说完这话,刘磊和王亮把手中的酒都放了下去,曾毅的话,其实也算是刺激或者说是让他们自己给自己一个目标和念想。
第一百零二章 家里()
西山村。
往日的西山村,平静的很,和大明朝众多的小山村一样,整个村子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闲的时候三两聚集在一起,谈些闲话。
可前几天,西山村的气氛如同平静的湖面里丢进了一块巨石一般,掀起了巨浪,而且,如今这波纹还没有彻底消散。
曾家的小幺,曾毅中秀才了。
原本中秀才就是件大事,他们整个西山村的秀才也就两三个,而且还是很多年前的了,现如今,其中一个已经年迈,如今在县里住着。
而另外一个,也是曾家的,是曾毅的四叔,不过这也有好多年了。
而且,曾毅的四叔曾茂全中秀才的时候,那也是十几年前了,而且那个时候曾茂全也二十多岁了。
可现在,曾毅才多大,今年不过刚刚十岁。
十岁的秀才,就算是西山村的百姓没多少见识,可也知道十岁的秀才有多难的,整个大明朝怕也是没几个的吧。
这可是他们整个西山村的喜事。
报喜的来村子那天,全村的人几乎都围在了曾家,全都过去帮忙了,甚至,还有把自己家东西搬过去,帮忙摆椅子人聚在那,粘粘喜气。
十多年了,这可是西山村十多年来的唯一一件大喜事了。
很多小孩子可是从来没见过这阵仗的。
而曾毅的爹娘那天也算是出尽了风头,脸上的笑都没停过。
而且曾毅老爹曾茂才嘴里一直嘀咕着“出息了,出息了。”
若是平时,曾茂才这么一直嘀咕着,估计村里人早该笑话他了,可那天却没人笑话他,人家十岁的孩子就中了秀才,他这个做老爹的有资格这么嘀咕。
要是换成自家十岁的孩子中了秀才,他们肯定也这么嘀咕。
“怎么还没回来。”
曾茂才蹲在家门口,眼巴巴的瞧着门前的土路,也不见个人影。
县里面来报喜的早就过去好些天了,虽说刚开始的那股喜庆劲已经过去了,可过去的只不过是最开始的那股惊喜。
到现在位置,整个曾家仍旧是天天笑眯眯的。
没法子,这可是大喜事啊。
十岁的秀才,而且才进学一年多罢了,这要是这么下去,以后可不是要当大官了。
“你着急什么,咱儿子路上不要时间啊?”
陈氏瞪了自家男人一眼,嘴里唠叨着,只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她心里也是有些急切的。
可总不能一家俩人都这么蹲在院门前吧,尤其她还是个妇道人家。
要真是那样,指不定还要让村里人背后笑话呢。
“滚回来,蹲院门口算什么?”
曾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堂屋出来了,瞧见蹲在院门前的儿子,就不由得一阵生气,自家小幺孙子中了秀才,以后那也大人物了。
大人物可不能被人在背后说什么。
可老二儿子这么往院门前一蹲,被人瞧见了,不知道背后怎么说呢,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老二可是小幺的亲爹呢。
这传出去了,小幺孙子的亲爹癔症了,整天蹲在院门前,这算什么事?
“好嘞。”
曾茂才嘿嘿笑着,也不生气,起身拍了拍,进了院子,只不过眼睛还是直往外面瞅,生怕一个不留声,自家儿子就回来了。
“这点出息。”
曾老爷子骂了一句,拍了拍身上的灰色长袍,这还是好多年前老四中秀才的时候他穿的,一直压箱底呢,从县里的报子传喜报当天他就穿上了,一直到现在,这几天都没换过。
“我出去走走。”
说着话,老爷子拄着手里的拐杖慢悠悠的出了院子。
“爹也是的,他自己还不是出去村口等虎子的,还说我。”
曾茂才嘴里嘀咕着,只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大声说,若不然估计老爹能一拐杖打过来。
这几天,曾老爷子可是也没闲着,反正是离农忙还有些时间,整天都在村子里溜达,而且村口是必去的地方。
原本曾老爷子就对曾毅这个小幺孙子十分疼爱,如今曾毅更是中了秀才,老爷子心里比吃了蜜都高兴。
“你有能耐在爹跟前说。”
陈氏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家男人。
“这肉在不吃就该坏了。”
曾茂才没接腔,只是看着灶房里的猪肉,有些心疼,这猪头平时家里可是不舍得吃的,这也是想着儿子该回来了,所以才特意买的。
而且,村子里可是没卖猪肉的,要跑到镇子里才有卖的。
总不能儿子回来了,在跑去镇子买啊,那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指不定把儿子给饿坏了。
所以,提前就买了回来,只不过,天气越发的热了,眼看着在不吃,怕就是该有味了。
瞧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一刀猪肉,陈氏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平日里,也就是过年才舍得买这么多肉的。
“不行今晚咱们就吃了,等明儿个你在去买。”
虽然心疼,可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肉给放坏了,而且儿子回来的第一顿饭,肯定是要见肉的。
“唉。”
“这兔崽子,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回来。”
曾茂才苦笑着骂了一句,他算着时间是该回来了。
“你忘了,当初老四中秀才的时候,不也隔了好多天,说是中了秀才以后还要有什么仪式之类的。”
陈氏皱着眉头回忆,她也记不大清楚了,毕竟时间太长了。
“不过也快了。”
陈氏拧干了手里洗净的衣服,站起身子,甩了甩,往绳子上搭。
“估计也就这一两天了,明个你起个早,去镇子上买完肉赶紧回来。”
这几天,曾家的人可几乎都是在家呆着的,就是等着曾毅回来见一见的,虽说这次回来肯定是不急着走。
可毕竟是中了秀才的第一面,所以都很重视,当然,这其实就是心里因素了。
“成。”
曾茂才点了点头,别说是其个大早了,就算是熬夜,他也愿意,自己儿子中了秀才,整个村子有几个?
而且还是十岁的秀才,这要是搁在村子里别家人身上,估摸着就是熬几天几夜不睡都愿意的。
第一百零三章 日后打算()
曾毅家里如今是千盼万盼,就等着曾毅回去的。
曾毅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若不然,也不可能这个年纪就中了秀才,自然也知道往家里赶,可从CD府回去,肯定是要先经过金堂县的。
经过金堂县,曾毅不可能不去大祖父家里,若不然,传了出去那就是要坏名声了。
毕竟他是在大祖父家的族学里进学的,如今中了秀才,岂能不去府上?
若非是曾毅的夫子年后已经回了老家,没有在来,曾毅肯定是还要去拜访一下夫子的,这都是规矩。
虽说这些规矩繁杂,可其实也夹杂了人情世故在里面。
“你这混账小子,这么急着往回赶?”
大祖父曾泰轻捋着胡须,呵呵笑着,自从曾贵和曾毅两人回来,他那一张老脸就一直乐呵呵的。
这可是他的俩孙子啊,一起去科考,结果全都中了秀才,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家里怕是也等着急了。”
曾毅笑着回话,如今他中了秀才,堂伯一家对他的态度也是急速改变,十岁的秀才,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
更何况堂伯一家根本不傻,更是精明过人,自然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且,在堂伯看来,曾贵和曾毅兄弟俩关系极好,这就足够了,而且,虽说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对曾毅不待见,可到底没有太过分。
只不过是最开始住的地方有些过了,后来那可是什么都不缺的,甚至还提过让曾毅搬过来的,是曾毅不同意的。
只能说是他们平日里对曾毅的态度有些嫌弃,但好在不是太过分,所以,这些都是可以弥补的。
曾毅的堂伯曾茂友在旁边满脸笑意:“出来这么久了,是该回去报个喜了,这可是大喜事。”
“等过段时间堂伯抽个空,也去祖宅看望二叔。”
曾茂友所说的二叔,则是曾毅的祖父了。
他们这两边可是多少年没走动了,想着让两个老人直接见面,没什么大的事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下面的晚辈可以走动一番,等日后熟络了,两个老人之间也就没那么多的隔阂了。
曾泰轻捋着下巴处的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个大儿子虽然有些势力,不过到底知道该怎么做,这就还行。
曾毅笑着连忙道:“祖父若是知道堂伯您要求,肯定高兴。”
“到时候提前让人给捎个信过去,你这小子可要在家老实的等着。”
曾茂友笑着,虽说平日里对曾毅的态度有些不怎么样,可到底是脸皮厚点,装作很熟络的模样,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有人说些旁的。
“老太爷,老爷,小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跑了进来,一个个的见礼,然后才开始说话。
“哎,这才刚到,就又该走了。”
曾泰轻叹了口气,曾毅他们是昨个晚上回来的,如今刚吃过早饭没多久,这可就准备走了。
不过,这事他肯定是不能拦着的,这就好比是他亲孙子曾贵一样,中了秀才,若是被旁的亲戚家拦住留个三四天,他心里肯定也不舒服的。
“等过段时间孙儿在来看望大祖父。”
曾毅笑着,他又不傻,安慰话肯定是会说的,而且,两边现在关系还不错,最起码对他而言,肯定是要多走动的。
“你啊,就会说好听话。”
曾泰轻笑着,瞪了曾毅一眼。
不过虽然心里舍不得,可曾泰轻到底是没留曾毅,毕竟于情于理都不合的。
好不容易曾毅才算是从府里出来,坐上马上。
“一年了。”
马车上,曾毅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
他从村里来金堂县,前后加起来总共是一年多的时间,来的时候,他还是个白身的顽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