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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的计划是,先夺取布哈拉邻近的小镇,将当地的百姓往布哈拉驱赶,既消耗敌人的粮草,又制造破坏和恐慌,在城外一边制作攻城器械,一边开出劝降的条款,不管守军是否投降,半月后我们回师撒马尔罕,宣称已经攻陷了布哈拉,打击敌人的士气,和辛将军合力击破萨曼国主力军队。这战策可有什么不妥么?”陈德微笑着问道,夏国大军自布哈拉向撒马尔罕开进,沿途将主要道路都封锁了,对于撒马尔罕城外的萨曼国大军而言,布哈拉十有八九已经陷落,光夏国军队出现在本国腹地和大军的背后,已经是极为震撼的消息了。
张仲曜皱眉思索,正欲点头,李朗却秉道:“陛下,萨曼国大将伊普拉希姆将禁卫军主力都调往撒马尔罕,现在驻守布哈拉的可战之军只有宫廷近卫军不到万人,不足以和我军匹敌,而且布哈拉的城门在天黑之前都不关闭,看守松懈,我们应该立刻杀进布哈拉。”见他眼中透着信心的光芒,陈德看向张仲曜,张仲曜沉吟片刻,赞同道:“以吾所见,萨曼国的宫廷近卫军虽然装备精良,却不似塞尔柱军队和突厥禁卫军那般身经百战,骤然遇到强敌攻击,十有八九会阵脚大乱,奇袭夺取布哈拉的可能很大。”
陈德见状,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改变计划,奇袭夺城,你二人将城中形势细细说来,与李斯一同安排详细稳妥的进军计划。”
夏国使团逃走的两天后的中午,布哈拉北面城门的卫兵哈桑无聊地打着哈欠,虽然丞相乌特比因为发觉自己的宠姬跟着东方人一起逃走而大发雷霆,也不敢随意关闭城门,现在城内的突厥塞尔柱人闹得很凶,因为夏国使团而受到牵连的粟特人和祆教徒也蠢蠢欲动有反弹的趋势,一个举措不当,就有民变的危险。一队穿着阿拉伯长袍的商旅队伍接近城门,哈桑脸上露出笑容,走上前去,这些商队总归会给点好处的,忽然,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柄短刀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小腹,石元光搂着哈桑的肩头,好像两个熟悉的人还在说话,见承影营的袍泽已经抵达了城门洞口,方才把渐渐冷却的尸体放下,“敌袭!”的警号,响彻了布哈拉城。
承影营控制住城门后,四千多铁骑毫不客气地冲进了城里,一路遇到反抗的人便杀,而花帽军的刀盾营和陌刀营则跟进在后面,直扑萨曼国的王宫所在。雷霆般的马蹄声在布哈拉的街头再次响起,“东方人杀回来了!”意识到来敌是谁的宫廷近卫军开始匆匆聚集成小股的百骑,千骑规模的反抗,却总被先声夺人夏国军队一举击破,突厥人和塞尔柱人想起了传说中夏国军队对待黑汗国人的残暴,开始惊慌失措地夺路而逃,那天在使团门口鼓噪的最厉害的跑得也最快。
雷霆过后,不安分的民众要么逃出城去,要么战战兢兢地呆在家中等待命运的审判,城内原有对粟特人和祆教徒内应开始出来维持秩序,丞相乌特比带着一千多卫兵,裹挟了萨曼国王本。曼苏尔,占据着坚固的宫廷城堡负隅顽抗。
张仲曜立刻命令花帽军制作各种攻城的器械,床子弩,抛石机。对宫廷城堡的围攻被当做是夏国军队实力的展示,夏国军队将携带的猛火油和城中粟特人帮助收集的大量易燃物全部的投射到城堡中去,再射入了大量的火箭,在守军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花帽军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城堡,并且在混战中将国王本。曼苏尔,丞相乌特比,以及整个萨曼王朝留在布哈拉的王公贵族全部杀死。
府邸外面是火光冲天,乌特比府邸中的仆役早已经逃散,康丽丝端着盛满水银酒杯,犹豫了许久,终于一狠心,就要往摇篮中孩子的口里喂去。“你会永远后悔的。”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陈德走进来,康丽丝一愣,抬起头,眼中已经噙满泪水,她颤抖着说道:“他是敌人的儿子。”“他也是你的儿子。”陈德沉声说道,劈手从她的手中夺取了酒杯,“我的女人不能永远生活在悔恨当中。”他已经答应了康曲达干让康丽丝成为夏国王妃的请求,顺手将水银泼掉,“让康恪阗将他带到中原去,送给没有子嗣的小康人家,让他过普通宋人的生活。”康丽丝咬着嘴唇,无力地点了点头,坐倒在地上。
两天后,陈德留下花帽军协助张仲曜治理布哈拉,自己率领龙牙军沿着那密水北岸向撒马尔罕进发,消息走得比军队还要快,他离撒马尔罕还有两百多里的时候,萨曼国大军的军心已经崩溃了。
“高贵的布哈拉已经沦陷,”“国王也已经被俘虏,”“伟大的乌特比被杀死了。”“夏国人杀光了所有抵抗的人,”“他们要杀死所有塞尔柱人,”“谁要是将伊普拉希姆的人头献给伟大的国王,就会获得满满一百袋子黄金的奖赏,”“撒马尔罕的波斯人和粟特人已经不服从了,他们要报复我们突厥人,布哈拉的突厥人已经被害了。”流言各种各样,塞尔柱突厥人和突厥禁卫军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河对面的夏国军队身上了,一天晚上,塞尔柱族长的三个儿子:米凯尔、穆萨和伊斯莱尔分别带着部众向南退走,他们不敢回去布哈拉找寻自己的亲人家眷,而是一直向南,越过了乌浒河,然后向西迁徙,在那里,他们重新抢劫女人和财物,又形成了自己的部落。
塞尔柱人逃走后,突厥禁卫军和呼罗珊骑兵也开始不安起来,纷纷要求撤退。“你们这些懦夫,胆小鬼!”面对前来求恳的将领们,禁卫军统领兼呼罗珊总督伊普拉希姆破口大骂道,忽然他的眼睛瞪圆了,脸抽搐着再也说不出话,他满怀仇恨地回头看着,曾经最忠心的部属正从自己的后背将沾满鲜血的弯刀拔了出来。
得知萨曼国军队逃走的消息,辛古立刻带着骠骑、解烦、高蹄军追击出去,一直追到乌浒水才停止,沿途斩获了大量闻风而逃的突厥部落和牛羊牲畜。南方的萨曼王朝的军队投降了白益王朝的诸王之王阿杜德,陈德便与他以乌浒水为界,瓜分了萨曼王朝的国土。
此战过后,碎叶河以南,乌浒水以北,布哈拉以东的广大地域都纳入了夏国的掌控,陈德设置了安西军司,统辖花帽军、解烦军、铁骨军,任命张仲曜为安西行军总管,经略河中。册封了康曲达干为统治撒马尔罕的康居王,由商会实际上管理着市政,并出钱维持了一支城卫军。
因为华夏在这里根基浅薄,为了暂时收拢河中一带的人心,陈德又特别设立了一支虎翼军,将河中一带勇士和各族贵胄的继承人都吸纳进了这支新军,因为虎翼军将随陈德离开河中去敦煌驻扎,所以这支军队算是河中贵族的质子军。血脉高贵的唐室后裔,诸王之王阿杜德的爱婿,夏王陛下唯一的弟子,原教戎军校尉李朗担任虎翼军指挥使,到了后来,河中各族贵胄反而以族中子弟能够跻身虎翼军为一种特别的礼遇和荣耀。
卷八 走马西来欲到天 第四十六章 袒呈
夜已深,陈德还在对着虎翼军的军官名单斟酌,他的额头深皱,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虎翼军没有打算满编,现在仅有军士两千多人。虎翼军指挥使李朗按照军士推举的成法选定了各级军官,将名单呈报上来。然而,河中贵族的继承人岂会独自从军的,他们大都携带了通过军士考核的心腹家将从军,少则数人,多则数十。军士推举军官成了各大家族比拼实力的赛场,最后推上来的校尉百夫长大多是大家族的继承人。不少新从军的河中勇士原先是仰慕夏国军队选贤任能的大好前程来的,见当上官的仍然是那些老贵族的子弟,都有些怨言。各军也听到了些风声,对虎翼军的军官颇有些蔑视,把他们当做锦城营一样的异类。
“陛下。”康丽丝端上茶汤,淡淡幽香沁人心脾,陈德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放在桌上,又去看那张虎翼军的军官名单,在头脑里回想在剧烈变革时期,是否有成功使贵族和平民等不同出身的人暂时和衷共事的经验可以借鉴,后来,又拿起了军情司绘制的河中地图,河中四战之地,军队将要扩充一倍,铁骨军与解烦军一同驻扎在解密城,也就是后世的杜尚别,防备南面的突厥人和大食王朝,这个是当务之急。
花帽军驻扎在布哈拉附近,张仲曜要再选练出两支骑军,一支驻扎大宛城,也就是后世的塔什干,一支驻扎在更北方的白水城,前出恒罗斯一带,北方的蛮族还未形成统一的民族国家,要对他们保持军事压力和蚕食征服,那是将来赏赐有军功的将领的大片封地。
与后世相比,现在的基辅公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蛮族国家,他们再也不会有机会将领土扩张到乌拉尔山以东的漠北地方,哪怕只是不毛之地,夏国将领的封地越辽阔越好。河中地广人稀,适合骑军控御地方,但汉人移民繁衍开来以后,安西军司还要再选练出几支足够强的步军出来,步骑兼进才是制胜之道。
康丽丝静静地看着他,无论是眼神、面部肌肉的每一颤动、以及每一个姿势——所有这些,都错过了太多。良久,陈德方才从他的思绪当中回过神来,见康丽丝一直站在旁边凝视着自己,有些歉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尴尬地笑道:“对不起,有些走神了。”“我很喜欢。”康丽丝低声地答道,她低垂着头,与当初在金陵时候的气质大不相同,陈德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慰。
“如果我做错事情,你会原谅我吗?”康丽丝突然问道,陈德一愣道:“怎会突然这么问?”沉默了一会儿,康丽丝低声道:“我很早就得知呼罗珊人要伏击使团的,但是为了让夏国及时出兵河中,直到最后一刻才通知他们。”她鼓起勇气,陈德的手掌感觉她的在微微发抖,她的脸上挂满泪痕,“我很害怕。”“一切都过去了,”陈德轻声道,“新的生活在这里才刚开始,还有很多很多。”
第二天下午,虎翼军的十夫长以上军官奉召觐见陛下。
“陛下正在沐浴。”龙牙军校尉马靖道。虎翼军指挥使李朗微觉奇怪,陈德对军士向来极为尊重优容,更是一个极度守时的人,他还不止一次督促军械司制造一种叫做“摆钟”的东西,“那我等就在此等候便了。”
马靖脸上带着古怪地神色,道:“陛下说,军中以守时为要,虎翼军的军官这便去浴室觐见。”“啊?”李朗大为奇怪,来到浴室门口,正要迈步进去,却被马靖伸手拦住,补充道:“在浴室中热气蒸腾,陛下赤身裸体,诸位难道反而要衣冠整齐的进去吗?”
在萨曼国王宫的浴室极为宽大,足以容纳数百人,往日乃是君主与妃嫔宫女尽情淫乐之所。中间是座喷水池,浴室的墙壁呈环形,全部是用石头打造而成的,绘有宗教图案,墙壁内侧有许多热水管和一个个的小水槽。中间地上有一块凸出的大理石平台,约有半米高,大理石平台下面冒出一股股蒸汽,室内热气弥漫。沿着墙角还砌有一溜儿没有靠背的小石凳,整个浴室到处都雕刻着美艳绝伦的浮雕图案,充满了浓郁的奢靡而高贵的气息。
国王陛下,眼下正全身赤裸着,面对着数百个面色奇怪的虎翼军军士,这些人大多是波斯、粟特等族的胡人,虽然中亚一带原本就有公共浴室的传统,但是出身贵族的世家子弟却极少出入,更何况与国君一起如此袒露相对。
“夏国军中但有袍泽之情,没有贵贱之分,家世便如同人的衣服一样,诸位河中俊彦,若是真想成为大夏的栋梁之才,便需像今日这般,脱去衣饰,各凭本事,努力向上,方才不被他人所轻视。”蒸汽袅袅中,陈德微笑着沉声道:“若你是真正的强者,没有那些衣冠,难道别人就不尊重你了么?”
“诸位不少都是世家子弟,自小有名师教习弓马剑术,文韬武略都有所长,早已占据了许多优势,若是在军官推举上还要依仗家族的力量,要靠家将撑腰,不但是坏了军中规矩,而且更是轻贱了你们自己。”
“试问,难道你们就不想有一个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吗?吾意已决,从今往后,追随的家将开革出虎翼军,另行招收勇士加以扩充,然后重新推举军官。你们若有不满,现在便可道来,君臣既然袒呈相见,就不必藏着掖着。不愿从军的,便到朝中做个文臣吧。”
他这话道中了不少世家大族子弟的心事,这些人带着家将从军,虽然推举了军官,却在夏国军中抬不起头来,而且渐渐从锦城营的遭遇,知道夏军崇尚勇力,军官阶层自成体系,以军外关系来影响推举实在是触及了陈德对军队的控制的逆鳞,以及多数靠本事推举上来的军官的核心利益。
不少世家子弟往往有我本来就比别人强,却因为出生在世家大族,别人都以为我是靠着家族成事的怨气,此刻到虎翼军中,同袍多有家世极好,军中竞争转化成了家世的竞争,胜之不武,败则为耻,实在是让人难堪。因为不能依靠家族势力在军中发展就去做文臣,更是不能忍受的耻辱。
康居国王储康恪阗当先附和道:“陛下英明,吾等皆无异议。”“吾这就去遣散家将,凭本事在虎翼军中进取。”面面相觑过后,虎翼军军官纷纷表示了决心,陈德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地笑道:“识大体,知进退,果然是俊彦,加入虎翼军的好处,你们日后便会深知。这萨曼王朝的浴室的好处,倒是现在就可以享受。”此地本来就有公共沐浴的风俗,既然已经把正事办完,军士们也就三三两两地沐浴起来,只碍着陈德的威严,不敢肆意谈笑,连周围侍奉众人的萨曼王朝宫女也不敢调笑。
陈德泡在水池里,觉得不少军士都以敬佩的眼神在看自己,只怕日后国中要盛传陛下圣体如何如何,想起有可能在那方面成为八卦的材料,即是脸皮厚如陈德也不觉有些尴尬,对左右解嘲道:“莫说己之长。”李朗不觉莞尔,笑着接道:“勿道人之短。”听着这师徒二人打趣,汉语精纯的康恪阗面色尴尬,强忍住没有大笑出来。
众军士告辞之后,康丽丝方才红着脸来为陈德穿上袍服,虽然不蓄意和陈德的其它夫人争宠,她是不会让任何宫女碰自己的丈夫的。
夏国大军在河中一带逗留到了八月,陈德一方面向南方的白益王朝、伽色尼王朝释放和平相处的信息,一方面在新的控制区坚定地推行了军士荫户制度,这一带民风尚武的,便选练了河中勇士一万五千人,部分补入了原有各军,又从原有各军中抽调骨干军士,与河中勇士混编新立了两支骑军,分别赐名为止戈军,乌头军,由李德宝、康勒勤分别担任指挥使,又成立了一支步军,赐名横阵军、由石元光任指挥使。其中乌头军驻扎大宛城,归安西军司管辖,策应花帽军控扼撒马尔罕与布哈拉一带的绿洲。而横阵军和止戈军则驻守白水城、恒罗斯一带,既维护天山南北通往河中的要道,又逐渐向漠北发展。
“这是您的年代,光荣和赞美属于您,伟大和神圣的陛下!”在沿途各大城镇的赞颂声中,陈德率领大军再次翻越葱岭,还师西域,不少新吸纳的胡族军士都携带家眷一起返回,沿途所见崇山峻岭,雪域高原,不禁啧啧称奇。
“故老相传,这阿尔泰山中居住着上古独眼巨人族,他们居住在人们无法达到的苦寒之地,天上飘飞的是雪白的羽毛。”陈德指着连绵的群山道。“这难道是希腊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所提到过的独眼巨人族吗?希罗多德推测,那白色羽毛是描述雪花的。”桑鲁卓公主好奇地接道,她和康丽丝身披着厚厚的斗篷策马在山道中间行进,陈德和李朗则分别在两侧。“这个恐怕真的是羽毛,《穆天子传》里提到过,当初穆天子拣拾了上百车这种珍贵的羽毛带回中原的。”李朗在旁边补充道,“《山海经》中也提到过这个独眼巨人国。”
康丽丝静静地着看陈德的背影,他在遥瞰那如巨人一样的阿尔泰山,仿佛真的有一群恶魔一样的独眼巨人居住在群山背后。李朗和桑鲁卓公主也被陈德身上的气势所感染,“即便是上古的巨人,陛下也会像史诗中的英雄一般,亲手打败他们。”
卷九 鼎成龙升势争强 第一章 大国
夜阑人静,宋皇赵炅在崇文馆脸色阴沉地看着奏折,夏国王陈德率兵西征,吞并于阗、高昌两国,灭了黑汗、萨曼两国,全取西域,又在河中拓地数千里,武功直追盛唐雄汉,夏国声势大张,就连早先被夏国吞并的西北诸番部,也纷纷弹冠相庆,夏国不甚重视汉夷之别,这些的吐蕃、党项与回鹘部落人多有做到高官的,也以国家兴盛为荣。
“陈德领兵在外一年有半,灵州、银州必然空虚,曹翰是怎么搞的?居然毫无建树?”赵炅愤愤地将奏折搁在桌案上,赵炅腿上的箭创虽然大好,但心境却一直阴暗晦涩,就算最娇柔的宫女和最听话的臣子也不能让他满意。他已经没有了几年前初登基时那么大的火气,臣子们渐渐也猜不出他真实的心机。
“陛下息怒,陈德惯于批亢捣虚,他虽然亲身袭远,但根本巢穴焉能没有防备。根据细作的消息,他留在河西的守军超过三万多,而且可以随时征集依附的番部战士从征,兵法曰倍则攻之,陕西前线只有五万禁军,自保有余,长驱深入却是力不从心。而且银州、灵州均是西北雄城,偏处与沙漠之中,若是要征伐,非得大起民夫转运粮饷不可,各项筹措下来,也不是一日两月能够成行的。这个还要怪老臣,陕西驻屯禁军多次向朝廷请粮请饷,要求从环庆诸路征发民夫,老臣与曹枢密使商议过后,因为西北疲敝已久,需要休养生息,这事情就给拖了下来。”丞相赵普慢吞吞地说道,他是越来越昏聩了,但对赵炅防备边将的心思摸得还是很透彻,除了事关重大的河朔前线,别地驻屯的禁军请粮饷都是先拖着,实在不行了再上交给赵炅决断。
“曹卿,若要讨伐河西,需要多少人马?”赵炅阴沉着脸转向曹彬,这个一直主张讨伐河西的枢密使。
曹彬思索片刻后,秉道:“根据细作消息,夏贼的精兵已近十万,他又多收番部降人为附,兵力之众,已不逊于当年的北汉、南唐,以微臣之见,若要犁庭扫穴,王师非得二十万不可,而西北多戈壁沙漠,地方广大犹有过之,转运粮草的民夫当三倍于军士,可以将夏贼驱除出河西陇右一带,若是要进兵西域,转运粮草的民夫还得增加数倍。”他虽然与陈德宿有仇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