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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节度……陛下,”余喜颇为激动,见他颤抖着要下跪行礼,陈德忙将他搀扶起身,仔细地端详这阔别数年的老部属。他的脸不知被什么野兽咬伤过,左边大半都是难看的伤疤,另外半张脸则被烈日暴晒和海水浸泡脱了一层又一层的皮,黑黝黝地极为粗粝,他骨瘦如柴,唯有一双眼睛闪着如同火焰一样的光,仿佛是刚刚从地狱里逃生出来的恶鬼一样。
“余兄弟,你受苦了,”陈德叹道,“当初宋人南下,吾说动国主仓促派你们出海远航,实在是太过操切。”他握着余喜的胳膊,感觉他在微微地颤抖。
“微臣等幸不辱命。”余喜小心翼翼地将身边的一个包得极为严实的包袱打开,红绫布中包着的,是几块完全霉坏了的土豆和玉米,虽然已经无法种植,但这是数百江南子弟的性命换来的信物。
“当年微臣等奉了江南国主与陛下的谕旨,升帆出海,”余喜缓缓地讲述了他们这支史无前例的远洋船队的经历,“依照陛下画出的海图,臣等一路循着往东去往南而去的水流和信风,遇到小岛便停下来补给水和食物,用船上携带的盐巴和一些小玩意儿和生番部落换取物资,请曾经出过海的生番土著为我们引航,驶向更东更南方向的岛屿。”余喜的眼神看向远方,陷入了回忆,有些岛国上的生番有的颇为和善,甚至不知道买卖交换,单纯地将自己的物事供给外来的唐国船队,有的却颇为凶悍,杀死敌人后还要将肉吃掉,将头颅堆放在自家门口炫耀,有一次和岛上的生番起了冲突,一百多个唐国水手死在了毒箭之下,虽然此后用强弩设伏的办法,几乎屠光了那一部落的男丁,但却使船队遭受了出海以来最大的人手损失。
“我们途中经历了无数的小岛屿,因为航行的距离太过遥远,连天上星辰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经验丰富的水手也无法完全依靠星星来观测方向,唯有按照陛下的吩咐,完全按照磁针罗盘指示的方向一直往东航行,最后的有一个岛屿的居民告诉我们,东面已经没有陆地,只有大海,这时候船队发生了争论,有百多个水手宁死也不愿再向东航行,陛下恕罪,这些水手都一路出生入死的兄弟,微臣实在狠不下手去杀人,只得留下了他们,带着五百多人的船队继续往东。”说到这里,余喜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恐怖的神情,这次出海,船队遇到了从未见过的狂风暴雨,有一半的船都倾覆了,剩下的三百多个船员里面,几个人因为仍受不了无穷无尽的航程,患了失心疯之症,无法医治。眼看船上的淡水渐渐要用尽,大家开始钓鱼取食,这时候,终于看到了陆地,连绵不断的陆地。
“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好些硬汉子都哭出声来了,”余喜眼中充满了激动,在完全陌生的海域里航行是异常艰苦和充满恐惧的事情。陈德听着他的讲述,想象着八百人出海,三百多人最终到达了浩瀚海洋的对面大陆那种激动和庆幸交织在一起的狂喜。
“一到了陆地,微臣便凛遵陛下的吩咐,派水手四出搜寻那几种信物,谁知又招惹上了当地的生番,他们人多势众,一拨又一拨地前来攻打我们,水手们只能宿在船上,向南沿着海岸边走走停停,最后在大陆南端一隅找着没有生番居住的陆地,一路上也找到了陛下所要的信物。”余喜指了指那已经霉变的土豆和玉米,他不是不想把这两样东西保存好,实在是艰苦的航海中连性命都危在旦夕,实在没有条件让它们不发霉变质。
“那大陆南端也和陛下当初提点的一样,和漠北一般苦寒,船队没待多久,便决定返航,谁知好些天都只刮西风,船若是逆风行驶航速极慢,淡水又不够,微臣决定,按照陛下先前绘制的海图,一直往东航行回到故国。谁知天意莫测,眼看着西风和海流将使船只带离了陆地越来越远,忽然遇到一阵巨大的风暴,船队在大海中几乎失去了方向,四面都是茫茫大海。狂风暴雨中,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自己绑在船板上,祈求龙王爷保佑。微臣一生中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余喜面色苍白地说道,风大得足以掀翻船只。好几次,余喜所乘坐的船只差点沉没。海浪太大了,那铺天盖地的海浪,比偶尔见到的巨大怪鱼还要可怕上万倍。
“直到风暴停止,船上老水手用牵星板观测星空,发现紫薇、北斗诸星宿的位置都和来时路上有些类似。大家猜测应该是被暴风又吹回了来路,正好风向也起了变化,开始刮起东风,于是微臣决定便重新往西返航,船上的淡水很快喝完了,水手们用木桶接雨水喝,除了一些有毒的草籽,原来从岸上收集的食物大都吃完了,于是大家开始想方设法抓鱼生吃。”余喜回忆道,最后天可怜见,船队被风吹到了另一片巨大的陆地,从陛下所给的海图上看,应该是在大洋中心那沙漠广布的一块陆地。水手们上岸捕获了一些双腿跳着走路的鹿,烤制了肉干,又收集了不少巨鸟蛋,然后再度起航,这次沿途都有岛屿可以补充食物和水,对于经历了漫长毫无人烟的海程,远航经验丰富的唐国船队来说,这是一段颇为惬意的归程。
这回唐国船队的水手再也不敢随意和岸上的生番打交道,而是小心谨慎地挑选没有人的陆地补给淡水和食物。在爪哇一带,余喜遇到了一支大食国的船队,正好是哈里发宣布夏王是信徒的保护人,李朗成为诸王之王的爱婿,夏国吞并了萨曼王朝的一系列事情在大食地域广为传播的时候。大食国船队带着中国船队一道抵达了底格里斯河的出海口,诸王之王阿杜德。道莱招待了这仅存的两百多个唐国水手,并立刻将他们送到布哈拉城张仲曜那里。
陈德听完余喜的讲述,沉默了半晌,八百多江南子弟扬帆出海,最后只有两百人回到故土,但是差一点就完成了环球航行。“差一点证明地球是圆的啊。”陈德喃喃道,他颇为感慨地看着余喜献上的那包信物,霉坏了的土豆和玉米已经完全没办法种植了,在包裹布的角落里,躺着几十粒褐色的种子。
“这是这么?”陈德指着那大小不一的黑褐色种子问道。
余喜仔细一看,解释道:“陛下恕罪,微臣等在那蛮荒大陆寻找到的一种草籽,这种子里面有些油脂,饿了可以勉强充饥,便收集了一些带上船。因为味道并不好,而且有轻微的毒性,所以还剩了一些。”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几十粒种子的重要性,中原此时并不种植那种作物,而这些种籽不但味道不好,吃多了还会中毒。
陈德拿起一粒种子,仔细端详后,问道:“这种子是否含在白色的花朵里面,而那花朵像一团团的细丝?”他顿了一顿,又问道:“这样的种子还有多少?”
“那花朵正是和陛下所说一样。这种子大家都采集了一些,因为难吃而且有轻微的毒性,所以应该还有很多水手身边还留得有,大家也没舍得扔掉,留个纪念吧。”余喜对陈德已经完全佩服地五体投地了,此次出海能够找到大洋对面的大陆,又能安然返回,全仗着陛下提供的大海图,在出航前提点许多远航的禁忌和辨别方向机关,都在关键时刻起到了救命的作用。陛下足迹未踏上那大陆,却对那里的物产了若指掌。
陈德叹了一口气,因为远航的牺牲太大,即便是如此巨大的收获,也不能让他愉悦起来,在浮海行发展出更好的海船和更精确可靠的导航术之前,他不会再草率派船队做如此远航了。
“这种草,叫做棉花。西域用棉花纺出来的布叫做白叠布,最结实耐用,虽然棉花在西域已有此物种植,但产量并不大,你们带回来的这些种子,有可能是世上最好的品种之一。这种东西用来改良西域原有的棉花品种,再推广种植,大利吾国百姓开拓苦寒的西北之地。”他沉声道:“你将这些水手们携带回来的棉籽都收集起来交给辎重司吧。”这趟远航,最大的收获,除了棉籽,就是两百多个也许是这时代最好的航海家,中国人在大时代来到之前,用巨大的牺牲,抢先踏入了神秘莫测的远海。
余喜正待躬身领命,陈德又道:“浮海行有一支海船队,专门来往于交趾等南蛮诸国与中原之间,甚至远通大食,再往西的海域就只有大食船队能够航行了,中原与海贸诸国中间的巨利都让大食人给赚了去。”浮海行在金陵、广州都有巨大的货栈和专用码头,因为给当地官府的孝敬充足,宋国的地方官才不会管这浮海行的最终老板是谁。
然而,获利丰厚的海上贸易航线的西段,却一直被大食人所垄断着,宋国的官府和商人都没有继续向西拓展航线的心思,陈德却想通过浮海行去争上一争,最好能为华夏先建立起一串珍珠似的港口城堡。这招落子孤悬于在夏国本土之外,所幸这时代真正强大的海军和海权都还未兴起,似浮海行不依靠宋国官府支持的商船队也有它的生存空间,通过发展武装商船队和港口城堡,尝试着为华夏将海洋拓殖的格局先经营起来。
他看了看脸上带着期待神色的余喜,“你可愿意再度率队出航,为吾开拓经大食天竺再往西的航线?你看那南海诸岛之中,有那一座岛屿适合设立一个给浮海行的船队做中转补给的港口堡垒的?”
见余喜的脸上的神情一僵,陈德便知晓他对远航是心有余悸,便笑道:“不必仓促回秉,不管愿意与否,单凭你此次远航的壮举,吾已不吝封侯之赏。回去且将此番出海的日志、见闻和海图,航线都整理出来交给军情司吧。军情司主事勾落安那里,我会跟他打好招呼,必不会亏待了远航归来的勇士。”
卷九 鼎成龙升势争强 第八章 察奸
因为晚唐五代连年战乱的原因,陇右河西的水利大多荒废,导致原先开垦的农田便首当其中的出现了荒漠化的趋势,但土壤中的养分还没有彻底丧失,底下的水源也还没有完全干涸,不降后世那般不可挽回的地步,这次陈德大修水利,便使许多原本要变为荒漠的田亩又恢复了生机。陈德估计,若是保持这些水利设施不被人为破坏,又广为种草造林保持植被,西北环境恶化的趋势将得到逆转。
去年冬天修筑的塘坝水利恰好补充了春天缺乏的雨水,又得畜力之助,进入秋季,陇右河西一带都获得了空前的大丰收,不但耕地的荫户们一年来没有白忙活,打造农具的工场,草原上饲养牛马的牧民也都跟着沾光。这个秋天,浮海行按照计划从草原上赶来了更多适合耕作的马匹,许多荫户都咬牙尽其可能的缴粮购置耕畜,农业投入和粮食产量的同时提升,使利用枯水季节在河道上修筑水力磨坊,利用河西走廊的众多风口修筑风车的工程也开始兴旺起来,辎重司发明的巨大风车在春夏两季可以帮助灌溉,在秋冬两季又可以带动石磨。
商人们看准了粮食增加产量的机会,和农庄里手上有余钱的荫户一起,开始投资于简单的粮食加工业。陈德担心过度开垦造成环境退化,又追加颁布了种树令,让每一个磨坊的建造者每年都要在河道两旁种活一百棵柳树,并再次申明,严禁砍伐山林和开垦山坡。
“因为各州县兴修水利和推广畜力,入库的粮食比往年提升了一成。”李斯小心翼翼地禀报道,他有些担心陈德的不满,为了防止收集余粮过甚,以致青黄不接的时节饿殍遍地,丞相府修改了令胥吏和军士先推算出各户所需口粮数量,再强行征收余粮的原议,而是提出了以自愿上交余粮为主,上交粮食多的荫户可以多使用牲畜的方案,在修筑水利时也是如此,先享受水利的荫户要多交纳粮食,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调换授田位置,因为缴纳的数额定的合适,所以倒没有多少荫户选择换地。
“这么多。”陈德笑道,出乎李斯的预料,他非常满意于这个成果,想起另一种可能,又皱紧了眉头,“各县官吏,各营军官不会为了功勋而虚夸产量吧?”他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李斯呈上来的统计表,扣除了各方面的投入折旧,新增的粮食有一半,也就是百分之五的粮食是实打实的增益,而投入的耕畜和水利,在将来几十年内都会不断发挥作用。
“不会的,”见陈德非但没有不满,反而担心各县虚报产量,李斯的心情才轻松下来,笑道,“各营军官都恨不得少报一些,好少缴纳粮食,怎么会虚报产量呢?这数据是统计曹和军情司一起核对过的。”说到这儿,他脸色暗了下来,“虚报产量的虽然没有,但在有司相互核对之下,查出了几个贪墨的胥吏和军官,现在都暂停了职务,统计曹和军情司已经将案卷移交给词讼曹,裁判所应该不日就会宣判了。”
“嗯。”陈德没有去追问贪墨的数量,现在夏国官吏贪腐问题还不突出,关键是要保证有案必查,有犯必惩,军情司、察奸曹、宗教裁判所、护民官、兄弟会这些机构从各个方面无孔不入地监督着官吏和军士的言行,足够严密了。
“兄弟会里有没有反映军官带头违反军法,滥施恩惠的?”陈德转换了话题,兄弟会的成员遍布于军中,已经达到了数千人,这些人是军队的精华,陈德到有一半的精力用在培养这批骨干身上,并不遗余力地要他们警惕军队中暗藏的敌人。有的敌人也许是以亲厚士卒的滥好人面目出现,但他的目的是收买人心,如果让他们得逞了窃取高位和权力的可耻目的,他们必然要把军中兄弟变为如同宋国和辽国的军卒一样的奴畜之兵。
这种人从两个方面露出狐狸的尾巴,一是违反军队的条令邀买人心,例如对军士少报荫户的缴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训练时有意放低标准,战斗时消极执行或违反军令保存部属等等,二是借用外势影响推举,例如虎翼军中世家子弟用家将从军来推举自己就是极端恶劣的行径,虽然这些人暂时能够当上军官,但他们是全体兄弟会成员最大的敌人。这样的人不但会阻塞真正实心任事而又有才干的兄弟的上进之途,而且最终还会把军中平等仁爱的兄弟袍泽变成如同宋国和辽国军队那样的奴畜之兵,兄弟会认为,这种人彻底背叛了袍泽兄弟之义,是兄弟会最大的死敌。
“教戎军的兄弟说,新推举的百夫长钱获早晚操练不点名,经人提醒,还言道军士打仗的时候奔波劳苦,不打仗了便当休养生息。推举百夫长的时候,他偷偷给另外三个十夫长送了钱。”李斯小心地秉道,事关四个人的前程,他也慎重地调查确实了才报知陈德,经过多次严惩警示,敢于这样干的人大都是有些狡诈本事,又不知军中深浅的。
“军情司的词讼官去军法裁判所告发了吗?”陈德面无表情地问道。
“已经告发,军法裁判所接受了案卷,正准备组织同级军官陪审此人,连同那三名收钱的十夫长也一同列名被告。”李斯秉道,“是否用不耻的手段获得推举,以及违反军法哄骗军心,陪审的军官应该会有个公断的。”
陈德点点头,沉声道:“违反军令哄骗军心的行径形同谋反,是绝不可容忍的。”他顿了一顿,又道:“推举上来的军官大都有人望又很忠心,是国家的栋梁。偶尔有些心怀叵测之徒混入在军中,被推举为官,总归是少数。吾还是担心有罗织罪名陷害军官入罪的情况,所以只要有涉及百夫长以上军官的控告,一定要经过同级军官陪审,公开判决。既避免冤枉,又警示旁人。”
“军士们虽然有勇力,现在也识字了,但还是太容易被这些暗中的敌人所哄骗。”陈德颇为惋惜的叹道,积极参与政治生活的公民意识不是短期就能培养出来的,“军士们现在有权力,有威严,有地位,有财富,但这些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处,不但要在战场上拿血肉去拼,还要在战场外面用全副心神去守护。军士若不懂得妥善使用自己的权力,就势必为他人所窃取,兄弟会是吾军中的精华,这方面要承担起责任来。”
李斯点点头,兄弟会的成员除了本身素质过硬外,人脉和长期培养出来的政治敏感度也很重要,比如一个新晋的军士,在兄弟会中很可能和校尉甚至将军有充分交流的机会,他们知道最新的军中动向,也知道在军队中那些事情可以做,那些事情不可以碰。
兄弟会的关系在军中已经到了盘根错节的地步,像李斯虽然已经脱离军籍,成为丞相,但一日为兄弟,终身是兄弟,他没有退出教戎军和军情司中的兄弟会,陈德也蓄意造成这种局面,最终他有两套体系掌控整个夏国军政部门的动向,一套是办事的机构,另一套是直指人心的兄弟会。随着军官的调动和机构变化,兄弟会的人际脉络渐渐地和原有的部门脱离了关系,而成为一张若有若无地政治网络,而这张网的纲目,则在陈德牢牢地控制之中,他对兄弟会投注的精力,丝毫不亚于军事和民政两边。
对那些做事很没规矩的军官,若不是事关大局的问题,兄弟会的态度往往是轻描淡写地提醒他们违反军法,实际上暗中收集证据,直到他们犯下了足够上军法裁判所的大错再安排人出来告发。兄弟会出身的军官往往要谨慎很多,他们知道军中人才济济,每个显要位置后面都有无数精明强干的人在看着你,只有那些数居心叵测的人才敢去触犯那些极为犯忌讳的事情。内部的敌人最可怕,兄弟会死敌中的死敌,就是这种混入了会中,但实际上并不真正信奉兄弟之义的人,所幸的是多种机制的制约下面,这样的人很难有像样的机会,与其费尽心思钻营那些龌龊事,还不如老老实实积攒军功威望,升迁的机会还要大些。
兄弟会的存在使陈德对军队的控制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哪怕远在万里之外的河中,也只见军威赫赫,绝无蛮族国度常见的将领裹挟边军自立作乱的情形。
这一年,随着塞尔柱突厥人的被迫西迁,东方夏国的威严在战败者的口中显得格外可怖,就连远在君士但丁堡的拜占庭皇帝也都知晓河中地的新主人是大夏国王,新总督张仲曜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他拥有最好的战马和勇士,却对夏王陛下忠心耿耿,具备温文尔雅地品格和冷酷铁血的手段,是贵族风度的完美化身。巴希尔二世更为自己手下没有张仲曜这样既得力而又可以信任的心腹将领而遗憾。
君士但丁堡的大皇宫里,四面墙上布满了马赛克、彩色琉璃的镶嵌画,耶稣、天使、历代皇帝和主教的形象俯视着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