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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柱上,给他外公报了信。
不仅如此,或许他还一直都注意着外公一家的动向,且一旦发生了什么事,他就会出手相助。
暂时看来,这个人应该是朋友而非敌人。
当然,再未查清事情真相之前,任何可能都不能忽略。但有了这个神秘人在,至少有了一点点线索。
“那外公可知大舅舅被抓后被关在了何处?”方笑语有些担心大舅舅的安危。如果对方铁了心是要杀人灭口来掩饰她家方大将军兵败和五万将士死亡的真相,那么他大舅舅现在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大舅母之所以一病不起,怕也是想到了此处,心急绝望之下才会如此。
奚望却摇摇头,道:“我散了全部家财,四处托关系打探,可到底也没有探听到你大舅舅被关在了何处。我那几个老友听了觉得你大舅舅怕是已经被杀了,可我依旧不死心,总觉着你大舅舅或许命大还活着呢?一日不见尸首,我心一日难安,却也怀一日只希望,可……”
或许最后换来的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望罢了。但无论如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就这么去死,总要试上一试才会甘心啊。
若可以,他宁愿代儿子去死。反正他一把年纪了,半只脚都迈进了棺材。老伴儿也去了多年了,孩子都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他也该无憾了。
可临舟还正值壮年,儿子闺女都还未定亲,若是不能亲眼见着孩子们成亲生子,只是多大的遗憾?
“那外公可知这边城之中最有可能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都有哪些?”方笑语总要去试上一试的。想来以她和带来的人的功夫,若是小心些,去谈停下消息还是不难的。
“官府地牢或是守将府之类……”奚望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了顿,随即一脸惊吓的望向方笑语,紧张道:“笑语你想做什么?你万不可乱来!你大舅舅若是就此死了,那也是命,是我奚家命不好,可你不能出了事。你爹如今生死不明,我不能让他的女儿也葬送在这吃人的北燕城!”
“外公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涉险。不过也要了解一些虚实,才好制定计划。”方笑语自然不会告诉奚望她真的打算夜探守将府的。即便没有她大舅舅的事,这守将府她也是要去一趟的,这事儿在她来边城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那守将府是边城守将所居住的府邸,只有边城的最高指挥者才有权居住。
守将府从一开始就是她爹所居的地方,虽然她们一家在边城另有住处,但若是一旦有战事爆发,她爹就会住在守将府中处理战争要事,就连他们这些家眷也不能轻易靠近。
如今。她爹被陷害,五万大军损失的只剩二十几人,且人又不在边城。守将府中按说该是无人居住才对。但是看外公这意思,守将府之中现在正住着别人。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陷害她爹的那个拒不开城门的守将。
她记得她小时候去过守将府一次,对那里的地形有点印象,只是印象不太深了。不过她已经决定晚些时候去守将府走上一遭,但她不会将此事告诉奚望,免得他担心并且阻拦。
“外公你先去歇着吧。待我的人将大舅母和曦儿代儿带来,我再去叫外公出来。这些日子外公受苦了,大舅舅也是遭了我爹一事的连累。此事便由我来想法子,外公安心歇着,这里很安全。”方笑语连忙叫了人去收拾屋子,然后让人将奚望带下去歇着。
可奚望却总是担心方笑语冲动。一再嘱咐。
“外公你无须担忧。我不过是派人去查查大舅舅是否还活着,活着的话又关押在何处罢了。待我爹伤好了,他会来北燕城与我会和,这段时间,我会尽量调查大舅舅的生死。若他活着,我总会想法子将他救出来,若是死了,待我爹到了。他会为大舅舅报仇的。”方笑语根本就没打算等她爹到来。
她爹养伤需要不少时间,她怎么可能等得及?
她必须尽快解决了北燕的事然后回京。
皇帝既然都察觉到了京城也不太平。她又怎么能安心的待在北燕这里磨蹭?
“你找到你爹了?”奚望依旧担心,却突然一愣,随即一脸期待道。
方笑语点点头,笑道:“虽然受了些伤,但他并无大碍,好好养养就是了。他还会再回来的,以大承战神的身份。”
奚望突然就觉得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他对方剑璋这个女婿其实很满意。虽然女儿认识他时他还落魄,可他却喜欢方剑璋骨子里的书生气。
他们这种人啊,总是喜欢读书人。自小就认定了读书能光耀门楣。虽然方剑璋是个武将,虽然他还落魄不堪,但毕竟是读书人出身,他总相信,他的落魄不过是一时的,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够一鸣惊人。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确实不错。方剑璋一路一步步爬上了将军之位,被北燕的百姓视为战神,他奚家也因此与有荣焉。
此次知道方剑璋被人所害后,他心中颇觉难过。虽然女儿死得早,虽然他已经续了两任妻子了,可是他心中却从未忘记雨涵,每年都会给远在北燕的他们写信,然后送去礼物。
他希望他能活着,活着回去就好。不用报仇,不用雪恨,只要能够活下来,就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
还好。他还活着。
奚望突然就觉得身上的担子轻了很多,也没有再坚持,顺从着跟着休息了。他也确实是太累了,从那之后,他几乎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若不是从前底子好,恐怕熬都将他熬死了。
奚望离开后,方笑语立刻就叫了姬玄进来,开口便问:“你们可有联络到月影司在边城留下的人?”
姬玄却摇了摇头道:“属下已经留下了记号,但是还未有月影司的兄弟找上门来。”
“你看看这个,可能看出些什么?”方笑语将从奚望那里得来的那块神秘人通风报信的布条拿出来给姬玄看了一眼。
姬玄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即眉头微皱,道:“这记号确实是月司的记号,可这布条上的字迹似乎故意写的潦草,恐怕是为了掩盖字体所为。只是若是月司的兄弟所写,又何必如此?”
“这字迹你可熟悉?”方笑语问道。
“月司之人的字迹我们每一个人都烂熟于心,互相都颇为熟悉。可这字迹属下却从未见过。”姬玄摇头。
“果然如此。”方笑语点头,看来不是她记岔了,这个人的字迹,确实陌生得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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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记忆中的地图
她对守将府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地牢。因为守将府乃是将军平日里办公的地方,所以即便是身为将军的家眷也很少有机会来这个地方玩耍。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年纪还小,但心智早已非是孩童可比。闲极无聊时随意走动下,竟误入了地牢。
看守的士兵见她是将军的爱女,自然不敢阻拦。但看她小小年纪便跑来地牢这种地方,也不敢就这个放她一个人过去,故而便悄悄的跟在了她身后。
当时,地牢里关着一个敌国的王爷,这个人性格乖戾,虽未引起战争,却奉献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他已寻常身份入城,打的是做买卖的旗号。北燕这里临近许多国家,所以时常有几方的商人互为通商,从自己的国家贩卖些特产去别的国家,再回去时通常能赚的盆满钵满,而城池因为有守军,也鲜少有独自之人敢闹事。
这个王爷出身在一个中型国家,名叫风国。风国宫廷里十分混乱,皇帝又是个好女色之人,后宫美女如云嫔妃众多,那些阴谋手段自然也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这王爷是其中一个妃子所生,但这妃子是个娴静如水不喜争斗的人,这样的人在那样吃人的环境中无异于羊入虎口。
结果显而易见,被人冤杀,死相异常惨烈,留下这么个儿子,又因为有那么一个娘,在宫中饱受欺凌。
皇帝女人多孩子更多,哪个是哪个的他或许都分不大清楚。自然也不会对他存着什么爱惜或愧疚之心。可这个孩子自小就异常懂事,无论遭遇什么,总是以笑脸相待。即便面对别人的欺凌。他也依旧淡然微笑,而那时脸上的身上疼痛的伤口就如同最大的讽刺,嘲笑着所有人。
但若是以为这个孩子是个温柔善良懂事的孩子,那便大错特错了,平日里越是脾气好到几乎不会生气,总是满脸带着笑以温和示人的人,一旦发起狠来。那就是变态级别的。
这个孩子,在所有人面前装着无辜,而后利用八年的时间。将那些欺负过他的皇子公主,以各种手段给整死了,却意外的没有任何人怀疑到他的头上去。不仅如此,他竟然还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将他留在身边。亲自养着,这是别的皇子根本就没有过的待遇。
而不久后,他封了王。封王的那日,他大婚,娶的是名门之女。但是这个王爷,因为那名门之女幼时对他的一个轻蔑的眼光,就一直记着仇。
他请求皇帝赐婚,如愿的娶到了此人。可她娶她却非因为喜爱她,而是为了将她绑在他的身边。以便折辱他。
所以新婚之夜,他便当着她的面,睡了她的丫鬟,强迫她听着他们合欢的声音,两人脱得一丝不挂****相见,就是为了让这个女人明白,洞房花烛之夜,他宁愿与他的丫鬟苟合,也不要她。
女人自是一气之下要回娘家,可这王爷如何会让他如愿?
在她的挣扎之下,他亲手掐死了她,剥了她的皮,命人制成了一盏宫灯,就挂在他的房里,而吓蒙了的丫鬟被威胁着,不得不装扮作自己的小姐,瞒天过海,让所有人以为小姐还活着,如此,竟装了几年也未曾被发现。
随着年岁的增长,此王爷心胸越来越狭隘,也越来越看不透他。他平日里以温和的面目示人,谁都说他温润如玉,但府里的丫鬟和奴才却一直在失踪。全是因为伺候的有所怠慢,而被他以各种残忍手段杀害。
不知他究竟为何突然离开皇宫,又跑到了北燕边城。只知道当初他扮作商人,相貌又普通的紧。通关的文牒他也随身携带着,里头的身份齐全,根本无法让人将他与王爷想到一处。
但是,在他来到北燕之后,边城开始发生了恐怖的连续杀人案。每一个死者的死相都不相同,但却全都死的凄惨,官府查验之下发现,这些死者上到官府小吏,下到摆摊卖菜的老太太,他们之间的关联性几乎等于无,这让官府头疼的紧。
后来破案的契机还是因为一个孩子。他作案的时候背着孩子给看见了,这孩子也精明,愣是捂着嘴巴没出一声,这才将此人抓捕归案。
后来经查实,这些死者全是他在假装商人期间嘲笑过他或是与他有过冲突之人,有的只是因为一个目光,就被残忍的杀死,而后当垃圾一般的弃尸于现场。
鉴于此事的恶劣,朝廷下了公文,秋后处斩。而他作为危险犯人,被关押在守将府的牢房之中。
毕竟是王爷,虽要处斩,却也要与那风国支会一声。可风国的人死都不愿相信儒雅懂事的王爷会干出这样的事,唯独描述死相时,那些默默死去的皇子与公主的事才被扒了出来,而那个一直假冒她家小姐的丫鬟早就受不了了,却不敢反抗,只能继续装聋作哑。而如今王爷被抓,这大好的机会,她自然便坦白了。
此事引起了那女子家族震怒,又因为她害人众多,被痛打落水狗,最后成了弃子。皇帝对外称没有这个儿子,将之逐出风国,对于他做的恶事概不负责,而听到这个消息的王爷,在守将府的地牢之中,形状疯癫,却拒说一句话,只是市场独自在嘀咕些什么,而后在方笑语误闯地牢的那一日,当着她的面儿,突然磕掉了他的牙齿,满嘴鲜血的对着她呵呵大笑,而后又开始薅自己的头发,拔自己的指甲,疯狂的自残。
方笑语倒是淡定如常,可一直跟着她的地牢守卫却吓得瘫坐在地,屁滚尿流的跑出去叫人了,连方笑语还待在地牢与那王爷面对面看着都忘记了。
方笑语记得,她当时的行为也是诡异的很。她没有觉得有多恶心。却冷冷的看了地上那被那个王爷磕掉的带血的牙齿,却突然对着他笑了,还说了一句:“真美丽。就如同那些死在你手中的人一般,美丽的残忍。”
当时的方笑语只是想起了无数个轮回之前,她身为警察时遇到过的一个犯人,跟这个王爷很相似的状况,都是属于那种异常强大却又异常脆弱的人。这样的人,喜欢折磨别人,更喜欢折磨自己。一旦碰到他人的恶意。就会异常敏感。甚至于对方或许只是平常的看了他一眼,他就会自动脑补出对方对他的不屑。
他唯一与曾经的那个犯人不同的是,他是男人。而那个犯人是个女子。他们两人甚至采取了很一致的做法,用自残来掩饰心中的恐惧。
当初那女子将自己剃成了秃子。一头秀丽的长发被她亲手剪断,面对同事的审问时,又亲手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而这个王爷。他做的更彻底。他将自己残害的体无完肤。
可是。他对方笑语的那句话有了反应。那句“美丽的残忍”似乎戳中了他的心事,他开始呵呵笑起来。因为牙齿没了,他的笑都让人觉着漏风,而在守卫领着人回来之前,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件东西,塞在了她的手中。
而后,她被带离了牢房,甚至所有人都以为她受到了惊吓。排着队的安慰他。
他被处斩那日,异常的平静。与之前的疯癫不同。安静叫人压抑。
那日,方笑语也去看了,远远的站在人群后,他看不到她的身影。
当刽子手举起了大刀,等着一声令下挥刀斩头的时候,他却突然又开始仰天大笑起来,而后开始使劲儿的用头去壳眼前的地面,直到鲜血淋漓。
当时他的样子十分疯癫,吓坏了在场许多百姓。但是最后官府依旧下令,砍下了他的脑袋。
方笑语的神情有些恍惚。
这件事,发生在很久以前,又是在她心灵封闭的时候,所以渐渐的,随着她的长大,就将此事忘的差不多了。
若非是今日要去地牢查探,她或许还是不会回忆起与那个王爷之间奇怪的关联。
美丽的残忍。
这其实是在她做警察的那一世,那个女犯人交代的虐杀死者的原因。她说,既然都要死,为何不死的美丽一些?美丽到残忍,却叫人心动。
所以她每一次杀人,都会布置一个一眼看上去特别美丽的死亡现场,甚至有的警察步入那个杀人现场的一开始却根本无法跟‘残忍杀人’四个字联系起来。
如今看来,这变态也是有共通点的。理由都一样的中二。
方笑语眉头皱了起来。如今他想了起来,自然就记起了在她独自面对他的时候,在守卫回来之前,他将一件东西交到了她的手里。
而那,似乎是一张地图。画在了一张牛皮纸上,又用一些奇怪的药汁浸泡过,使其不会褪色。
她不知道他为何将这地图交给自己,且从头至尾,除了那漏风的呵呵笑,他没有跟她再说过任何一句话。只是看到自己将地图收了起来,没有告诉蜂拥而至的守卫,他的眼底瞬间的闪过一丝笑意。
这笑究竟代表着什么她不得而知,但她记得,当初她看了一眼那地图之后便失了兴致,而后将之埋在了这守卫府中将军办公的书房后院的角落。
那张地图究竟代表着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她现在却有了一点探究的兴趣。
她想着,从地牢确认了她大舅舅是否被关押其中之后,不防去那个地方走上一趟,看看那地图还在不在了。
顺着那稍微有些模糊的记忆,她一路小心的摸到了地牢所在之处。地牢的外头有两名守卫,里头还有两人。他们站的笔直,只是偶尔会捂着嘴打个哈欠。
方笑语的动作很快,瞬时间就打昏了两人,而后进入牢房之中时又打昏了另外两个。如此,整个地牢就都尽皆在她眼底,一览无余。
方笑语穿了一件黑色的衣裳,轻衣简装,头发只是简单地扎了个马尾,一眼下去,很容易被看做是个男人。
她的到来,让地牢中的囚犯全都注意到了。
方笑语数了数,关有囚犯的牢房有七个,每一个里头皆都关着一个人。
方笑语慢慢的走了过去,观察着那些囚衣与满脸血污下是否有着熟悉的面孔。
每一个犯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友善,恐怕是将她当做了这守将府的一员。
这七个犯人之中,有三人是此次流沙国中重要的人。还有一人是大周的官员。另外三人却意外的全都是她的熟人。除了他大舅舅奚临舟之外,竟还有两人,一个名叫周安,是她爹的心腹,在北燕之中最为信任的人,从前她见过他,长的斯斯文文,打起架来却异常豪迈,军中的人总是开玩笑的叫他斯文败类,而他自己对于这个称号可是不满的很,但是也耐不过兄弟们如此调侃他,顶多就是被提及了这个外号后炸炸毛而已。
这个周安,从方剑璋来到北燕接手与流沙国之战时就不在。后来,方剑璋被关在城门外不得入城,险死还生拼杀出一条血路离开,疲惫之时,就总是在想着此人的死活。且内心挣扎无比。
当时他问过,周安为何不在,但是被告知他临时外出办事未归,这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但事发后他却疑惑的很,他不知道的周安是真的外出办事恰好不在了,还是他出卖了他,无颜面见他。
如今真相大白,周安被关在了地牢之中。且一身囚衣全都被染成了血色,可见其受了不少的折磨。
而另一人名叫槐南,他爷爷最喜欢坐在院子里那颗老槐树下下棋,故而就给孙子起了名字叫槐南。他也是她爹得心腹,虽不足以像周安那般信任,却也是他手下一把好手,手中可是沾了不少敌人的鲜血。
牢房之中有些昏暗,摇曳的烛火更是让人看不清方笑语的脸。再加之方笑语离开北燕多年未归,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从前还抱过她的周安和槐南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而她此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