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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北燕城如此混乱,到处都是敌人,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奔波。
且奚临舟并不知道方笑语已经找到了方剑璋,还以为方剑璋已经出了事,以为方笑语既来了,怕已经知道了方剑璋下落不明一事,心中怕也不平静,还要冒险来救他这个没用的大舅舅,心中万分不忍。
“大小姐,你想要做些什么?”周安与槐南一同皱了眉。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越快越好。既然你们已经安全了,我也再无后顾之忧。周叔,南叔,大舅舅,你们不必担心,凭我的功夫,这北燕城里还没人能留得下我。”方笑语望着守将府的方向若有所思,随即看向三人又道:“虽已逃了出来,但难保节外生枝,你们尽快去柳树胡同躲避,我去去便回。周叔南叔,我还有许多事想要请教二位,到时还望周叔与南叔直言相告。”
周安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想想方笑语的功夫似乎比他高强多了,就算他坚持要一同,也不过累赘罢了,便也熄了拖后腿的心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方笑语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重新折返回了守将府。
她一路摸索着到了办公用的书房周围,因为当初被她埋了的那张地图就被她埋在书房的后院。想要挖出那张地图。就必须路经书房。
书房周围的守卫明显的多了很多,几波守卫来回的巡视,方笑语都敏锐的避过了。最后落在书房的房顶上。
书房里还亮着烛火,透过瓦片还能看到微弱的光亮。屋子里头隐隐有争吵声,听声音是两个男人,方笑语隐隐能听出什么百姓什么大罪之类的词语。
方笑语悄声的落在屋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她揭开几片砖瓦,那烛光就透过瓦片直射了出来。
房里有两个男人,一个端坐在椅子上。另一人立于其下,双手紧握成拳,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好看。
“罗大人稍安勿躁。何必如此激动?”椅子上坐着的那人一脸阴霾,似乎对于面前站着的这位被其称为罗大人的人失去了耐性。
“你说的倒是轻巧!如今北燕乱象已生,若是再如此下去,你叫本官如何跟朝廷交代?”这位罗大人一脸的愤怒。似乎对于椅子上的那位不满已久。
“罗大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本将敢这样做。自是背后有人支持着,何况当初罗大人似也没有反对,如今却将一切罪过都推到了本将的身上不成?”椅子上的人挪了挪屁股,换了个稍舒服的姿势坐着。
“梁将军,当初是你拿刀架在本官脖子上逼本官做出选择。本官自来北燕上任,与方将军并不熟悉,自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熟悉之人而送了性命。可是梁将军,当初你只说要陷害方将军。却并不曾说过会屠杀百姓!这些时日以来,死在守军手中的百姓何止千百?梁将军。百姓何辜?”罗大人一脸的愤慨。为了活命,他不得已选择了对方将军陷害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着这位梁将军遮掩这等丑事。可是,他治下的百姓却一再被杀,短短几十日的时间,死了已有至少上百人了。再如此下去,北燕非要引起民变不可!
“罗大人,死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心知肚明。若是方剑璋被关在城门外任其送死一事败露,百姓定然哗变。本将这也是防范于未然,何错之有?”梁将军完全不在意这些百姓的死活。
“梁将军,你背后之人究竟是何人?”罗大人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梁薄背后究竟站着哪路神仙。
这人名字起的是真不错。梁薄,凉薄。他是方将军一手带出来的,却也是头不抬眼不眨就能送他的恩人去死的小人。
若不是方将军提拔,他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方笑语在屋顶上静静地听着,配合着两人的对话,方笑语立刻就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那椅子上坐着的那个,名叫梁薄,他爹的心腹之一。不过这也就是场面上的身份,事实上他是梅苍云安插在她爹身边的棋子。
这件事,恐怕是当初她与皓之屡受梅素惜迫害,可她爹却总是接到喜庆的家书时便对他有所怀疑了。
那位罗大人叫他将军,他也确实是将军,只是与她家方大将军这种正三品的大将军比起来,凉薄虽是将军,却也不过是个副将,品级上完全无法与她爹相提并论。
而那位罗大人,起初她不是很有印象,可刚刚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来,他似乎曾经听过这位罗大人被调往北燕的消息。
这位罗大人,若她没有记错,应该是出自京城文安侯罗家。
罗家属于外姓侯,且不世袭,因祖辈有功,这才封了侯爵。但是这爵位也不过是叫一声好听罢了,罗侯爷也不过就挂了个闲职,每日里栽花养鱼为乐,人也不是个喜争强好胜之人。
不过,罗侯爷的嫡次子乃是太常寺少卿,正四品,算是罗家数得上号的人物。而这位罗大人印象里应该叫罗良,那位太常寺少卿罗大人是他叔叔。他也一直亲近这个叔叔,在他叔叔的安排下,来北燕出任官员其实还不到七个月,也难怪他说他与她爹不熟悉。
梁薄本是梅丞相安插在她爹身边的棋子,他对她爹的陷害,如今看来更像是受到了丞相的指使,可是方笑语却总觉得那里有些违和,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梅苍云那种猴精猴精的老狐狸,突然在这种严峻的时刻故意害死她爹究竟要做些什么?
若放在平时,你死我活,为了夺取镇远军,什么手段都不为过。特别是梅苍云这种不惜布局几十年来达到目的的老贼,若是真要陷害她爹,总该想的出更加合理更加不易让人怀疑到他身上的伎俩。可是如今这一切说起来,怎么看怎么像是出自他的手笔,任何一个人不用动大脑子就能联想到他的身上。
隐忍了那么些年,布局了那么些年,却突然将自己,将丞相府暴露在众人面前,这样做对他而言可有半分好处?
方笑语怀疑此事绝非表面看到的如此简单。但是,此事梅苍云绝不能置身事外。
如今他们已被拉入局中。无论是真的卑鄙无耻,还是被人做了靶子,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得按着敌人给的路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接触到那个阴谋的核心为止。
“我身后自然站着丞相大人。得罪了丞相大人会是何种后果,罗大人该比我清楚。罗大人也不该希望因为你的愚蠢而连累了你那位太常寺少卿的叔叔吧?”梁薄似乎吃准了这位罗良罗大人的软肋。
他自小就与叔叔亲近,那位太常寺少卿的叔叔向来是他崇敬的人。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叔叔一样为罗家撑起一片天,而不是因为一个空泛的爵位,却毫无话语权,被人看之不起。
但亲身为官之后他才知道肩上担子的重量。
为父母官者,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他来北燕时,叔叔一再叮嘱,万不可跟北燕的守将对着干。他们手中有兵权,杀个人放个火,只要不是大事,哑巴亏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但是这个哑巴亏真是吃大了!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好色,贪财,胆子也不大,可是每当他眼睁睁看着北燕从繁荣到萧条,百姓从乐观到绝望。每日每夜,梦里都是那些被屠杀而死的百姓流着血泪的脸。
他们的亲人当了兵保家卫国,却换来被关在了城门外任敌军屠杀的后果,而身为家人,不仅不知道自己亲人所受的不公,却还要被杀人灭口,即便他这个自认足够冷血之人也觉心寒。
重要的是,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战事总有结束的一日,一旦朝廷插手,查下来,他所犯之罪足够被满门抄斩了!
陷害将军,隐瞒不报,屠杀百姓,置家国安危于不顾!文安侯府得有多少颗脑袋才能承受得下这样的罪行!
不行!不能再跟着这个梁薄一条路走到黑。
他必须要想办法将自己摘出去,最不济也要戴罪立功,不能连累文安侯福的人掉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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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奇怪的王爷,奇怪的举动
“罗大人,本将奉劝你一句,万不可拿你罗家人的性命冒险。只要你老老实实听从本将安排,自有你的富贵和荣华可享,可若是你做了不该做的,到时可别怪本将翻脸无情!”梁薄似是看透了罗良的内心一般,半威胁半利诱着继续道:“若罗大人你肯听话,本将保证,事成之后,你那位大理寺少卿的叔叔便能平步青云,你罗家文安侯的爵位也可世袭罔替,罗大人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文安侯府着想。”
罗良面现挣扎,咬着牙看着梁薄,随即一叹息道:“希望梁将军说话算话,你后头那人真能让我文安侯府再进一步。”
“那是自然。”梁薄一脸真诚的笑容,可内心却冰冷无比。这个罗良,用完之后,还是解决了为妙。
罗良转身离开书房,神情似乎很挣扎,可内心却坚韧如铁。
他看似为了文安侯府的将来选择了妥协,可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实则他内心坚定无比,他必须想法子将自己摘出去,否则,文安侯府不仅不会得到任何的进步,只会因此而陷入万劫不复。
可是,他要如何做才好?
如今城门已封闭,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又该如何向外头通风报信?
罗良陷入了苦思,可脚步却没有半分迟疑。他不能让梁薄看出任何破绽,对于他自己的性命,家族的命运,他看的比什么都重。
方笑语趴在屋顶。看着罗良走出屋去,甚至看到了罗良那紧绷的身体与我出了梁薄视线之后那紧握的拳头,她不由咧嘴笑了。
这个人。有利用的价值。
不仅如此,由此人,或许还可控制那太常寺少卿罗敷罗大人。
罗良走后,梁薄的笑意隐藏,目光开始变的冷凝,望向罗良那已经离去的背影,眼中酝酿着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平步青云的承诺。而是实实在在的杀意。
或许他也注意到了罗良内心的变化与想法,所以他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亲近之意,反而带着嗜血般的残忍。
对于梁薄这样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人而言。杀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方笑语透过那瓦片大小的小洞看向梁薄,却没有露出任何杀意来,因为她知道,对于梁薄这种上过战场杀过无数人的人来说。一丁点来者不善的杀意都有可能让他警觉。
她将瓦片草草的该在那小洞上。掩住了屋里投来的烛光。随即她轻盈的如同夜里的微风,只一瞬便调下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书房的后院种了许多花花草草,虽然夜里看着不如白日清晰,可方笑语却依旧能够如履平地的在这后院里穿梭。
守将府里没有任何的丫鬟奴才,只有不断巡逻在书房周围的守卫。
梁薄知道他正在做的事是要掉脑袋的事,可他早就没有了退路。这守将府里有些秘密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否则不仅仅是他。还有他的家人,就断没有任何活路可走。
方笑语并不知道梁薄心中所想。但她却意识到,梁薄此人,或许还有更多的秘密可供挖掘。
但这却是以后的事了。今晚救了人已经达到了目的,又找到了罗良这个可以利用的人选,如今再将那张她亲手埋下的地图挖走,今夜就算是个丰收之夜了。
方笑语努力回想着当年她埋地图的方位,她隐约记得当初她将那地图埋在后头的墙角处,只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后院里的花花草草都已经换了不少,那地图是否已被人发觉,她也没有信心。
不过她还是按照自己那有些模糊的记忆开始寻找起来,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埋图之处。
可惜手边没有工具,方笑语也懒得再跑一趟,于是干脆用手指叉开泥土,用力一抓,那已经多年未曾动过的坚硬的泥块瞬间被抓成了粉末。
当年她埋地图埋的很深,所以再挖起来也有些费力气,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总算是叫她找到了那个小小的罐子,罐子已经看不出图案,罐身全被泥土掩盖着。方笑语将那罐子紧紧握在手中,而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守将府,朝着柳树胡同走去。
因为是深夜,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行人,夜幕漆黑,一丁点小小的声音都能被无限的扩大。
方笑语走到柳树胡同的出口,还能看到最后那个院子里亮着的灯火。她想着周安他们应该已经安全的到了,这便快步走了过去。
她轻轻的敲了三声门,里头便有了动静。开门的是苍鹭,她一直为了施粮之事忙活,见是主上回来了,立刻将人请进屋后,又随手关上了门。
“我大舅舅他们可回来了?”方笑语问道。
“回主上,已经回来了,此时正由姬佑给他们疗伤。”苍鹭回道。
“我离开这段时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方笑语又问。
苍鹭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废弃的猪圈道:“倒是来了位自称是城门守卫的人。”
“城门守卫?”方笑语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一张脸。
“正是那位‘好心指点’小姐的守卫。”苍鹭冷笑。这位守卫安的究竟是什么心,就算以前不知道,来了这间宅子后,怕是再笨的也该明白了。
“他人呢?”方笑语有些好笑,想黑吃黑,却踢了铁板,这人怕是在北燕耀武扬威惯了,做事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
“猪圈里绑着呢。小姐可要见他?”苍鹭冷笑,她绑他的时候可没少做手脚,这位守将大人此时恐怕不好受。
“明日再说吧。”方笑语有心多折腾折腾这个敢打她主意的守卫大人,干脆摆摆手就进了屋子。只留下那简陋的猪圈里,被风吹的瑟瑟发抖的守卫大人。
此时,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外头的轻甲已经被苍鹭给扒了,又拿抹布堵上了他的嘴,双手向后绑在了猪圈的圈门上,此时别提有多凄惨了。
方笑语进屋的时候堂上坐着他的外公,此时正与她大舅舅相拥着抱头而泣,小舅舅奚临川站在身后,眼中也闪着弟弟泪光。还有一男一女也从身后抱着奚临舟,哽咽声听的清晰。
见方笑语回来,几人这才放开。奚望一脸老泪纵横的上前,千言万语的感谢却总结不出一句话。
“大舅舅回来就好,外公该高兴,哭什么。大舅母如何?可好些了?”方笑语笑着扶外公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而后看着那两个有些拘谨的孩子,拍拍旁边的凳子笑道:“表哥表妹,你们也坐。”
被方笑语叫了表哥和表妹,两人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身份相差太大,她们一直犹豫着该如何与方笑语打招呼。
方笑语离开北燕的时候,他们也都还小,当时的方剑璋虽然已是大将军了。但他们时常见面,似乎也并不觉得这大将军就如何的高贵不可攀了。
可这么些年过去了。一切似乎都变得物是人非了。距离离的远了,感觉就连亲情都淡薄了不少。
何况,方笑语本就是个不爱与人相处的性子,她还小的时候,他们其实都不爱与她玩儿,因为他们很不喜欢方笑语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算她离开了,他们也没有什么不舍得感觉,没想到今日他们一家绝望之时,现身相救的,恰恰是这个他们已经快要忘记了的亲人。
“代儿曦儿,听笑语丫头的话,坐下吧。”奚望见儿子平安无事回来,又能一家团圆,心情不错,整个人都慈祥了许多。
见到祖父发话了,他们这才敢坐下,临坐前分别小声的的叫了一声表妹和表姐。
“你大舅母的病没什么大碍,方才已经有人去给她看过了,往后只要好生养着,不会出什么岔子。再加之如今临舟已经平安回来了,她的病好的就更快些。”奚望满脸带笑,越是看方笑语越是喜欢。
“表妹,还要谢你救了父亲母亲,表哥无以为报……”奚代生性似乎有些腼腆,说话的声音不大,看起来也不太善于表达,但他目光中的感激却没有半分虚假。
他一夜之间险些家破人亡,这样的煎熬未曾经历过,永远不知道有多绝望与可怕。而方笑语,就像是一个救人于水火的神仙,突然从天而降,将被抓走生死不知的父亲完好的救了出来,又找了大夫为病重的母亲医治,给了四处躲藏风餐露宿的他们一个容身之处。
“表哥何必说这些客气话,一家人何用分的如此清楚?我的母亲是你的姑姑,我就你们难道不是天经地义?”方笑语倒是有些惭愧。真说起来,她娘进京后没过几天好日子便去了,之后他和皓之又生活在梅素惜的阴影之中,似乎就从未曾跟他们联系过。而此次他们遭此横祸,说穿了也是受了她爹的连累。虽说事情真追究起来她爹也是受害者,可这世上对对错错哪能真的分的那么清楚?若是他们真心要怪罪,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他们却没有提过一句抱怨,这让她心中觉得暖暖的,很舒心。
“夜也深了,外公你们快去歇着吧。北燕如今不太平,还指不准会发生些什么。不过这里暂时还安全,你们就安心住下。平日里尽量少出门,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吩咐苍鹭他们去做便是。”方笑语看出了每个人脸上的疲累之色,于是说道。
奚望也坚持,他来得早,还睡了一会儿,养足了精神,可临舟刚从牢里出来,这些日子怕是吓的不轻,代儿和曦儿两个孩子也是连日的睡不踏实,也算是苦了他们了。何况,两人因为这些事,定亲的人家都没了动静,怕是这两个孩子心里也不好受。
将几人安排好,方笑语独自回了房。她关上了房门,打开了窗,夜风吹在脸上,让她觉得很舒服。
她将手边的罐子打开,罐子封口处的泥土落了一桌子。方笑语也不在意,将罐身倒过来摇了几下,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就卡在了罐口处。
方笑语将牛皮纸扯了出来,轻轻打开,摊在桌子上,这才认真的观察着这张地图中显示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