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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执意如此,那便按她说的做。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无论是水灵的姑娘,还是唱曲儿弹琴的艺人,都随她。老夫倒要看看,她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周相想不明白方笑语的奇特思维,干脆也不费力再去猜想。无论她在青楼留宿的目的是什么,早晚总会露出端倪的。
如此,方笑语便成功的住在了青楼里,还左拥右抱的全都是颜值颇高的美人,好不快活。
若是叶西辞知道他赞助的银子被方笑语拿来逛青楼找姑娘了,也不知该是个什么想法。恐怕会郁闷的吐出来。
或者担心他喜欢的女人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取向。
方笑语自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取向的,让她突然决定留宿在这望花楼一夜的原因就是此时她站在的这间屋子外挂着的一块牌匾。
就与上次她赴叶书成的鸿门宴所去的聚酒庄里那间名为碧海青天的屋子一样。现在眼前这块牌匾之上写着的应当也是这间屋子的名字。
方笑语的眼睛微不可查的眯了一眯,反复的看了那块牌匾一眼,心中想的却是。这当真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吗?
因为这块牌面上写着的四个大字与五皇子在宫中塞给她的那张纸上写着的四个大字如出一辙:
随遇而安
简简单单四个字,看不出任何多余的含义。若从字面上解读,也丝毫看不出特地将这四个字拿出来给她看的意义所在。
只是前脚五皇子给了她一张上书‘随遇而安’四字的纸条,后脚她就发现了一块挂着‘随遇而安’四字牌匾的房间,或许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可是方笑语却总有些在意。
推开房门,是一间极为普通的屋子。屋里的摆设算不上太过华贵。却也价值不菲。只是青楼里这样的房间随处都是,除了起了一个个听起来好听的名字之外,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所在。方笑语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错把巧合当做了必然?
不能让人看出她对此间屋子的在意,方笑语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屋内的陈设,还时不时的开口夸两句布置屋子的人品味还不错。再讲些前世那些见过的有趣的事情作为调剂。直逗的前来陪客的姑娘们笑的花枝乱颤,直夸方笑语讲故事特别有一套。
这酒喝到很晚,方笑语看似与这些姑娘们打成了一片,不知道的还俨然以为是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姑娘们都挺喜欢方笑语的没有架子,脸上也丝毫看不到嘲笑与鄙夷,不会因为她们流落风尘就当她们是不干不净的女子,而方笑语也从这些姑娘口中问出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当然都不涉及到望花楼给周相收集情报的关键所在。只是那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牢骚与发泄之中,她也是收获颇丰。
天色渐渐有些发暗。外头看样子是要下一场大雨。
正值瘟疫肆虐的当口,人本就不多。若是再来一场大雨倾盆,恐怕来找姑娘的客人就更少了。
方笑语假装酒喝得有些多犯了困,打发了这些姑娘各自回去了。姑娘们也知道,方笑语总不会真的有些特殊的爱好,需要女子陪她睡觉,倒也都乖巧的出去了。留下了方笑语一个人坐在床上,开始整理起方才所听到的那些有趣的事情。
她先是将袖子里那张已经被她揉皱的纸条拿出来反复观看,上面那‘随遇而安’四个大字有些歪七扭八,伴随着纸张的褶皱,显得更加的难看。
她不由想起了方才蜜娘所说过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其中就有一条是关于五皇子的。
蜜娘是这望花楼的头牌之一,人长得乖巧水灵,嘴也甜,所以很得那些达官贵人的喜爱。
她尤善弹奏琵琶,横弹竖弹皆都精通,且特别擅长那些大气的曲子,与她的长相、名字还有声音都有着极大的差距。
方笑语理解,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蜜娘只卖艺不卖身,所以需得用琵琶来讨点了她的客人欢心。好在她嘴甜,人又长得清雅脱俗,乖巧可爱,倒是能让人生出一丝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来,这让她在望花楼的地位一直都稳稳当当的。
五皇子便是蜜娘的常客。
这位五皇子殿下,平日里要做出一副无欲无求纵情山水间的模样,在京中是出了名的轻佻公子。
青楼他没少逛,可他却从不在青楼过夜。他每每驾临青楼,都只点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女子,有时候听曲儿听琴吟诗作画就是一日,却从不与这些青楼女子发生任何肌肤之亲,所以虽然五皇子总是流连烟花之地,却并未怎么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
这个时代男人逛青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不是纸醉金迷忘了自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没几人会去管你今天又叫了哪个姑娘,明天又睡了哪个婆娘。
皇帝都知道这个老五一天到晚没个正事,就知道寻琴作乐,但却也不怎么管他,实是因为他确实也没怎么败坏皇家名声,反倒被人称作有几分神仙姿态。
而这间‘随遇而安’的屋子,便是五皇子每次最爱来的地方。
他喜欢窝在对面的椅子上,手执纸扇,一开一合尽显潇洒风姿,一副听到醉了的姿态去欣赏蜜娘的琵琶,所以蜜娘对五皇子的印象特别深刻。何况对方还是皇子的身份。
特别让方笑语在意的是,五皇子初来这望花楼,是由叶书成领着他来的。初次来此之后,隔了很长的时间都再未见其来过,后来被他人也拉着来过几次,突然某次之后,就常见他来此处听曲了,且每次他都是亲自指定了这间屋子,说是这里靠近尽头,安静。
而方笑语还从一个叫做霜华的姑娘那里听到了这间屋子名字的来历。
是说这屋子原来的名字叫做富贵荣华。听起来寓意好,只是却也忒俗气了些。
话说某日来了个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喝醉了之后为了争夺花魁的一夜而与人大打出手,险些伤了脸。
后来他确实是赢了,成功的拍下了与花魁共度一夜的资格,用的就是这间屋子。只是,那纨绔喝大了,还未等与花魁发生些什么,他自己就已经睡的鼾声震天了。
第二日起身后觉得没与花魁发生些什么亏了,又开始大吵大闹,将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个粉碎。
说起来,这间屋子还从未有人在里头做过那样的事,每一次总会出些这样那样的小问题。
后来又来了一位长相清秀的小公子,面白如玉,容颜比之女子也不输分毫,且文采出众。便提出这屋子以‘富贵荣华’命名未免太显俗气,便又重新为其命名为‘随遇而安’,寓意为‘简简单单,随遇而安’之意。而妈妈看这位客人出手大方豪放,动辄一掷千金,自不会在这等事上计较,干脆便随了意,特意着人将那位公子亲笔所写做了牌匾挂于门上。自此后,那些只爱听个小曲儿,喜欢吟个诗词作个赋的风雅公子来此,多会选择此间屋子,故而这间屋子再未有过他用。
方笑语对那个题字的公子颇有些兴趣。
他面如白玉,唇红齿白,比之女子也不逊色。这是从楼里的姑娘们嘴里听来的。
而他提出要给这屋子改个名字是单独在这屋里住上了一夜之后。
而那名字的寓意,竟是简简单单,随遇而安。
简简单单,随遇而安。
简安。
那个小公子,与简安可有渊源呢?
一间屋子,与五皇子和安王妃同时有了关联的可能性,当真只是一个巧合这般简单?
方笑语瞄了瞄四周,开始在屋里寻找起来。(未完待续。。)
ps: 话说最近手残,总写错别字。修改了一下,已经不妨碍观看了~ 感谢【昵昵1号】的月票~
第一百六十三章 牛皮里的秘密
方笑语在屋中仔细的翻找起来。
因为并未入夜,外头还有明晃晃的灯火,方笑语仔细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来回翻找几次之后,也没有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听说这屋子之后翻修过几次,屋里的结构没变,只是一些家具摆设却换过几次新的。
若是如此,安王妃或者五皇子想要在此藏些什么,就不应该是藏在明面上的,因为实在是太容易被人发现。就算没有被发现,随着屋里的摆设被换过,要藏的东西或许也就随之而丢失,如果东西已经没有了,五皇子应该不会将这纸条塞给自己。
可是东西藏在哪里呢?
除开摆设,不是墙面就是地面,难道还要挖土翻墙才能找到?那当初藏匿东西时应该早被人发现了吧?
那难道说并不是什么物件?可若不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五皇子这奇怪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方笑语仔细的回想在宫中时碰见五皇子的情形。
首先,她与五皇子绝对不是意外碰上的。五皇子事先准备好了纸条,这足以证明这并非是临时起意。
至于这张纸条究竟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给她,亦或是他只是随便找了个人将纸条送出去就好,这些倒是有待再查。
只不过,若是她想象不差,这间‘随遇而安’的房间,应该跟简安有了一分牵扯。那么,纸条就是给她的可能性无限的增加了。
但是一切都是她的猜测而已。找不到任何实质的证据去证明一切。
如果,当初那个面如白玉的公子就是简安假扮的,那么她堂堂安王妃又为何跑到青楼这样的地方住了一夜?
一夜不曾归家。就算安王再不喜欢简安,难道就不会借此事借题发挥吗?
“对了,周相!”方笑语突然想起,如果她的一切假设成立,那么就代表简安就是周相的嫡亲女儿。她一开始将一切都建立在周贵妃知道一切而安王妃被蒙在鼓里的设定去推想的,那么,如果反过来呢?
如果安王妃知道了真相。知道自己被掉了包,认贼作父母,知道周相可能才是她的真正父亲又当如何?
叶西辞说过。起初安王妃是个十分孝顺的人,每一次去简府都是一脸带笑,在安王府里的日子哪怕再不如意,在面对简政殇夫妇的时候都是以最美好的姿态而相见的。
可是突然有那么一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变的不爱再回娘家。不想再提起任何有关父母的事情,哪怕是叶西辞说想念外祖父外祖母了,她也不愿意再带着他踏进简府大门一步。甚至于连提起简政殇夫妇都成了一种忌讳,每次提及,简安总是会红了眼眶,脸上的神情既复杂又难过,以至于叶西辞此后再也不敢在简安面前说这样的话。
而那之后,叶西辞就再也没有踏进简府的大门。一直到长大后去给简政殇夫妇收尸下葬处理后事。
都说父女没有隔夜的仇。可是,安王妃却自此再也不肯与父母和好。甚至她们究竟是为何而变得生分再不往来都成了一个谜。
假设。只是假设。假设简安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她不是简政殇的女儿,而是被人给掉了包,她信任孝敬的父母是让她离开家人的罪魁祸首又如何?
会恨是肯定的。毕竟这个时代,门楣与家族的荣辱与光耀简直要比性命都来的重要。
自小被迫离开亲生父母,却认了一个偷走了她的贼人做父母,即便是再坚强的人,恐怕也会遭受巨大的打击,何况简安毕竟只是一个女子。
而且,她曾听叶西辞提过。有一次,安王妃突然就大病了一场,原因不明,太医只说是染了风寒,再加上操劳过度急火攻心,这才导致大病来袭,如同抽丝。可是让叶西辞想不明白的是,安王妃大病之时天气并不寒冷,且她一个不受夫君待见的所谓主母,除了她与儿子两人之事,府里又有什么值得她去操心到劳累成疾?至于急火攻心,当时叶西辞以为是安王叶世林对安王妃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导致了安王妃的大病,因此对于安王爷十分怨恨。而且安王爷不知悔错甚至都不去看安王妃一眼,这一直成了叶西辞厌恶安王的最大理由。
结合霜华所言,再想想叶西辞所说的话,那位公子在这间屋子里宿了一宿的日子与安王妃大病之后的日子相差时间并不长,这之间是否会有些什么联系?
在这个假定的基础上,如果安王妃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可能就是当朝丞相,甚至从中推测出了一些别的什么可疑之事,想见一面,可对方此时是她仇人的父亲,恨不得除她而后快,贸然上门,不说别人不信,恐怕还会引得对方加害于她。
可是无论如何想要见一面,又或者有些别的什么原因,得知望花楼背后的靠山是周相,所以简安便女扮男装来了此处,还在此处留下了些什么线索……
可是这样想也有许多不合理之处,方笑语只能依靠猜测想到这里,却总觉得离事情的真相有所偏差。
方笑语急需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于是推开后窗,那里能看到京城外的那条护城河。月光洒在河上,波光粼粼,竟有着几分忧郁的美感。
风儿柔和的吹在脸上,让方笑语的酒又醒了几分。
虽然之前用内力将大部分的酒精全都逼出了体外,可毕竟喝了不少,总还是有几分朦胧的醉意。
窗外是一颗野枣树,长出来的枣子不大,酸酸甜甜的倒是好吃。只是这树也不知是什么品种,足长的有几层楼房那样高。楼里的姑娘们时常拿着竹竿到树下打枣子吃,只是这枣树太高,她们也只能打到底下那一层。至于上头红彤彤的枣子,她们也只能望而生叹。
方笑语自窗边飞身而起,整个人已经落在了大枣树的上头,她一边随手摘几个酸甜的野枣塞进嘴里,一边透过窗户看向‘随遇而安’这间屋子之内,脑子里正飞速的思考着这屋子里可能藏匿东西又不易被人发觉的所在。
忽然,方笑语愣了一愣。而后凝目看向那屋子外靠近窗框的地方,那里似乎有一道浅浅的印子,不仔细看根本与寻常墙面无异。但方笑语的眼神非常好,即便是就着月色,也能隐约的看到一些不同的地方。
方笑语用手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却意外的碰到了枣树上一块浅浅的凸起。下意识的看过去。她突然就发现这凸起上被人用十分细小的刀刻上了一条类似于箭头一样的图案。
图案的方向正对着对面‘随遇而安’窗外墙面上那块浅浅的印记,似乎是要为方笑语指明一条通向何处的道路一般。
这种刻刀刻出来的字细小难以看清,但是对于精通此道的人来说却十分容易理解。
方笑语是将军的女儿,自小就该耳濡目染。这种微雕微刻的手段,大多用于军中传递消息所用。因为不易被发觉,隐秘性良好,所以深得军中将领喜爱。
方笑语并不确定是否是她多想了,但至少这却有了一种可能性。只是如今天色还未大暗。枣树下甚至还有姑娘在此陪客人打枣子吃,若非是枣树十分高大。树叶也茂密,恐怕方笑语此刻早就被人发现了。
方笑语忍着强烈的好奇心重新回了屋子。她要等夜深人静无人之时再出去查看一番。她总觉得那树上那块凸起之中的那个微刻的箭头意有所指。
那树本就高大茂盛,再加之与屋子还有一段距离,若非是轻功不错的人很少能爬上那高大的枣树。且那凸起本就不是很明显,又隐藏在树干上无数的凸起之中,若非是方笑语不小心摸到了它,又对于微刻颇有了解,恐怕也会错过。
等待是漫长的过程,方笑语便利用这些时间开始在纸上梳理她所推测的那些事情,将之划分成一颗树,由枝干往上一层层的生长,得出一个或几个结论。
这棵树还缺少了一些重要的部分,所以无法得出确切的结果。她只能凭着猜测去分析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可推测出的结果却是触目惊心。
夜,终于开始深沉,方笑语仔细的查看外头是否有人出没,得出了没有的结论,这才重新飞身而出,只是这一次人并未站落在枣树之上,而是一只手扒着窗沿,一只脚借力蹬在墙面之上,保持住了一个有些诡异的姿势,另一只手在那墙面上来回的摸索着,触碰到那有着浅浅印记的地方,微一用力,竟是将整块墙面的石头抓成了几块,而就在那石块之中,她感觉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摸起来有点像是牛皮羊皮之类的软皮质感,有些软,也有些发涩。
方笑语将那东西收起,而后整个身体向上一提,脚在墙上几个踢蹬,人已经重新回到了屋中。
摸出手中的东西,方笑语没有先看那东西上写的是什么,反倒是观察起了这块皮子的材质。
这确实是牛皮,只是不同于普通的牛皮,这却是一种生活在高山之上浑身雪白的奇特的野牛的牛皮,比之寻常牛皮坚硬的多,虽然是软软的质感,可寻常刀剑却很难划开它。
将牛皮摊开,按了按已经有些褶皱的印痕,方笑语皱了皱眉,这牛皮之上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书写。她也仔细的查看过,中间似乎并没有暗格,无法隐藏些什么东西。
这种野牛的牛皮虽然比寻常牛皮珍贵许多,可是却并不算是什么特别珍稀的东西,实在是犯不着藏在那样隐秘的地方。
方笑语突然想起,简安是出自西北的,会不会这牛皮之上被施了西北军中特有的隐藏的法子,所以才看不见字迹?
方笑语将桌上之前画下的枝干图尽数用内力震成了粉末,然后又收起了牛皮,利用后窗离开了屋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原本解语还在府中为自家小姐担心。一个女子家家的,无缘无故的跑去青楼住一夜,她虽知道自家小姐有主见,有想法,可也实在是不明白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反正这一夜她是睡不着了,只能待在外屋里唉声叹气。
方笑语偷偷摸摸的回了府,连府里的下人也未曾惊动。一回屋就听到外屋里解语唉声叹气的声音,于是推了门进去道:“这么晚了还不睡下,反倒在这里叹气,也不怕老得快。”
“小姐?”解语先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待见到发声之人是自家小姐时,立刻惊道:“小姐不是在那望花楼……”
她想说小姐不是在青楼要住一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了?只是突然意识到这么问似乎有些不对,于是连忙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