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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象咪咪
【，】
序幕
夜幕已降，万籁俱静。
省城近郊的小镇旁，有一排黑压压的混凝土厂房。钟楼敲击出的声音，从镇子中心一路传到这里，早已式微，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压抑的空气之中，似有似无。小镇居民都已归家安歇，厂房前的道路上冷冷清清。
可是还有一群人影，在厂房外的小河沟边忙碌着。
“小兔崽子们，都麻利点，赶紧收工回家。”
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他不时催促手下的小伙子们。近来家里的烦心事，让他今晚有些焦躁。儿子即将中考，成绩和排名总让人操心，老天爷好像诚心与他作对，派下这么一个小克星，让他一日不得安心。他甚至考虑，索性让儿子初中一毕业，就跟着他一起干活。
“最后一个了，加把劲！哎哟——嗬！”
这几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小伙子，就是中年男子的手下。他们扛起最后一个黑色塑胶袋，扔进事先挖好的土坑里。他们喧闹了一会儿，把土坑埋上。
“汪队，好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向中年男子报告。
老汪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到这个和他儿子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流出不信任的神情，问道：
“真的好了？要是给我找出问题，有你们好看。”
队长老辣犀利的眼神，害得那小伙子不由得后退半步，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半截烟头被老汪丢在脚边。他一个跨步，来到掩埋处，先是踩踩土，又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微微有些隆起的地面。掩埋好的土，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小伙子们站在老汪身后，互相嬉笑着等待收工。
老汪看了一会，突然眉头一皱，举起拳头朝着地上猛砸，吓得手下收起笑容。一股红色的液体，慢慢地从掩埋好的土层里渗出。起初只是一小股，紧接着另一股黄绿色液体从另一头泄出。两种颜色的液体混在一起，缓缓流入一旁的小河里。
老汪一把夺过手下的铲子，没几下就重新挖开土坑。只见黄绿色和红色的液体，从一个塑胶袋的封口处，不断涌出，流过他的靴子。
老汪摇摇头，转过身子，将铲子狠狠一摔，指着小伙子们的鼻子，咆哮起来：
“他妈的说了多少遍，口子要扎紧，口子要抓紧！这镇子上的人刁得很，喝口生水拉肚子都要来敲竹杠。你这玩意儿流出去，还不得把整个公司给端了啊。”
有人想要争辩，被其他几个人的眼神吓回去，他们知道跟汪队长顶撞是没好果子吃的。
老汪一边怒斥，一边戴上手套，把那塑胶袋的封口拆开，又重新套上，使劲拉牢封口的塑胶环。接着他一个个塑胶袋检查过来，一旦发现不符合要求的，就把几个手下叫来训斥一番。就这样又折腾近一个小时。
“总算最后一个了。”
老汪又点起烟，好似卸下压在身上的重担，这下终于可以回家了。
那几个小伙子，接到收工的命令，也如释重负。刚才队长的怒骂，把他们折磨地够呛。有个胆大的人，凑到老汪身边，轻轻地问：
“汪队，你说那袋子里是什么？我怎么觉得像是人……”
老汪刚吸了口烟，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这一问弄傻了。他对着手下的脸，喷了口烟，犀利的眼神回到他的脸上，严肃地说：
“小孩子，少问。”
那人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其他人见他讨了个没趣，更是不敢嘻嘻哈哈。就这样，返回厂房的路上，这队人马都是死气沉沉，无精打采，直到一声震天的爆炸声，撕裂寂静的夜空。
原本一片漆黑的厂房，突然发生剧烈的爆炸，一瞬间亮得好似白天。冲天的火光，将整片区域都映得通红。
沉默的气氛转瞬间被打破。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像一只强劲的大手，撼动镇上的建筑，震碎厂房里几乎所有的玻璃。外墙上的窗户，发出惊悚的嘶叫，地上洒落一把碎片。
最靠近马路的，是一号厂房，此刻已经变成一片火海。整个楼层，被顺风而来的火焰吞噬。伴随着呼啸的警报声，火龙向更多的建筑发起进攻。
冲天大火，照亮了附近所有人的脸，包括即将归来的老汪。看见大火的那一刻，老汪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要出大事。他回头看看自己的手下，他们个个张大嘴巴，吓得不敢靠近，远远地躲在后头，带着惊恐的表情，望着熊熊烈焰中的厂房。
一帮小兔崽子，还是太年轻。
老汪在心底里抱怨手下的无能。他是这个厂的安全部门干部，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势下，他的职责就是带领自己的队伍，第一时间冲进厂区，抢救公司最珍贵的物品。同时他也很清楚，在这些人中，也只有他这种级别的干部，才能猜测出爆炸的原因。公司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为此，他必须有所行动。
冷静又回到老汪的身上。他利用自己的威严，重新召集起自己的队伍，迅速组成快速反应编队，即刻赶往爆炸的厂房。现在只有他，才能驱散小伙子们心中的恐惧。
原本空无一人的厂区，突然之间涌出大批人员。这些人中，有的和老汪他们一样同属于安全部门，穿着灰色的制服。还有一些，是穿着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员。他们聚集在较远的空地上，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工作的场所，被大火步步蚕食。
老汪带领的队伍，已经赶到厂房前的空地上。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正在现场指挥抢救工作。他穿着和老汪一样的灰色制服，从肩章看得出比老汪的级别还要高。老汪的归来，让焦头烂额的他，感到一丝欣慰。
他对老汪大声喊道：
“你总算回来了。快！带你的人到一号车间，GD014泄漏，目前内部情况不明，可能有伤亡……等一下，带好二级武器！”
GD014！老汪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转瞬就变得紧张起来。
妈的，竟然遇到最糟糕的情况。
老汪暗暗骂道。可现在情势紧迫，由不得他多抱怨，他不得不立刻带领他的人马，赶到地下武器库，取出那人所提的二级装备，奔向火海里的一号车间。
一号车间内部狼藉一片。老汪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通往核心区的楼梯。有三个穿着灰色制服的人倒在地上，已无生命迹象。每看到一具尸体，老汪他们的恐惧，就提升一分。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核心区靠近，忽然从拐角处传来一阵呻吟。老汪寻声而动，在一个倒塌的铁架下，找到奄奄一息的幸存者。他的胸口被鲜血染透，喘着大气，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老汪一点也没有救他的意思，反而抓住他受伤的胸口，大声吼道：
“GD014在哪里？还在里头吗？”
那人被老汪这一抓，更加痛苦，喷了一口血，用尽最后的力气，点了下头，随即昏死过去。几乎在他咽气的同时，又一声较轻的爆炸，从隔壁房间传来。和之前不同，爆炸过后竟响起一排枪声。
老汪踢开尚存体温的尸体，端起手中的微型冲锋枪，拉了下枪栓，招呼手下，跑向发生爆炸的房间。
厂房外的空地上，围聚在一起的人议论纷纷。在爆炸的间隙，钢筋敲打发出的剧烈噪声，一波接一波向外扩散。
老汪赶到二楼的核心区，却找不到刚才射击的人，连枪的踪影也找不到。通红的厂房内部，回荡着钢筋碰撞的声响，听起来毛骨悚然。老汪把队伍分成两人一组，背靠背缓慢前进，搜寻可能存在的威胁。
“在那！”有人叫道。
一个黑影从墙边的发动机上一闪而过。老汪第一个冲上去，就差半步，他就能看清那个黑影，可此时发动机爆炸了，一团火球迅速吞噬了老汪。等到火球消去，一根钢筋刺穿老汪的左腿，血肉模糊。焦黑的灰尘涂满他的脸，连五官也辨认不出。
“汪队！”手下大叫。冲向老汪，想要救他出来。
“笨蛋，快闪开！”
老汪拼尽全力，挥动手臂叫他们后退。又一团火球挡在他们之间。队员们手足无措，那个黑影又出现他们的面前。队员们吓得慌了手脚，脸上惊讶不已，竟忘记手中还握着武器。
“太可怕了……这……这……”他们尖叫道。
后排有些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向黑影射击。那黑影三跳两跃，躲过这轮射击，就在队员们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一声爆炸，二楼的窗户被震出一个大洞，那黑影从大洞里一跃而出，在空中摆出个优雅的姿态，宛若天仙下凡。这如画的一刻，被定格在火海之上。围在空地上的人群，忽地发出一阵赞叹声，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
那黑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轻巧地落在路旁的矮墙上，一眨眼，就消失在黑幕之中。所见者，目瞪口呆，来不及去回想，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
“夜行神龙！”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车间二楼，队员们围在身受重伤的队长身边，拿起他的对讲机，对着吵闹的另一头，颤颤巍巍地呼叫道：
“GD014丢失，重复一遍，GD014丢失，没有活体和死体。二楼有幸存者，请求安全部增援，需要医生……”
一阵爆炸，火龙将他们一口吞没。
第一章 拒之门外
“你是新来的吧？”
陈书翔打量着横在他眼前的人，拍拍他的肩膀。这大概是陈书翔头一次被挡在这扇门外。那个被他称为“新来的”保安，粗暴地将他推开。
保安的身后，就是陈书翔女友所在的公司。一排气势恢弘的连体大楼，还有魄力非凡的大门，黄昏的余光照在横卧的石碑上，反射出刻在上头的几个大金字——“格林达生物制药集团”。
与气派的办公楼所不相符的，是大门前留出的狭小口子，勉强能让两个人通过。而这个小口子，现在还被固执的保安堵住了。
那个保安的年纪很轻，穿着模仿军装式样的制服，挥手弹开想要拍他的陈书翔。
“不能进就是不能进，这是领导的规定。”
陈书翔有些哭笑不得，他已经跟这个小保安解释了许多遍，他曾来过这里许多次，从未听说有这样的规定。只要他想进去见女友，就没人会拦住他。
他又看看眼前这个“新来”的保安——还是个孩子嘛！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不如语气再强硬些，压压他，或许会有些效果。
“你们哪个领导下的规定？是那个洪经理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到这里，你们的规矩我都懂……”
话还没说完，陈书翔就低头往里面硬闯。年轻保安也不示弱，横移着他并不强壮的身躯，不偏不倚地卡在小口的咽喉部位，把陈书翔硬挤了出去。两个人就在这个狭小的过道内僵持不下，互相紧盯着，试图判断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就这样，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站了好几分钟，陈书翔觉得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应该试试别的办法。他尝试换个语气，对年轻保安说；
“小师傅，我是来接我女朋友的。她就在里头工作。以前我每次过来，那些保安都放我进去的，怎么今天遇到您就不行了？”
陈书翔一边说，一边从皮夹里掏出张照片，递给保安。
“瞧，这就是我女朋友。你有没有见过？”
照片上是一个剪着短发、精神干练的漂亮女孩，一副自信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
可这保安似乎不为所动，仍旧直着身子堵在入口，不肯让步，还努力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对陈书翔说：
“我上岗还不到三天，这公司里有好几百号人，我哪认得过来。反正我们公司里，我只认识我们领导。他说什么，我就照做。他说从这个月起，没有准入证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进来。上次谁放你进来的？告诉我名字。”
“就是那个老吴，爱抽红双喜，脑门长痦子的那个。还有大李，小赵，他们都认识我。我们熟的很呢。”
陈书翔把他知道的保安名字，全都报了出来。
在此之前，他进去找女友的时候，也会碰到有新保安阻拦。但只要他报上那几个人的名字，他们都会乖乖地放行。
然而今天情况有些不同，这个年轻保安好像对此毫无反应，他说：
“这些名字我都没听过。告诉你吧，这几天集团里的保安部门全都换了人。你说的那些老保安，全都调到别的地方去了。连我们领导也是新来的，他说的话，就是新规定，不能进就不能进。”
陈书翔略感意外。他不知道这家公司里，最近发生了什么变动。可他也是个认死理的人。现在他就想进去，接他的女朋友回家吃饭，因为之后一周内，都见不着她了。他可不想女友在他启程后才回来。
陈书翔往门卫室里张望，希望能见到个认识的保安。屋内有个胖胖的保安，正翘着腿坐在躺椅上，报纸遮住他的脸，原来在打盹呢。看样子也是个不认识的新人。
陈书翔可不甘心在外面等着吗？他决定先打个电话给女朋友，看她有没有办法放他进去。
“莉莉，你还在加班啊？”
陈书翔的女朋友名叫魏莉莉，虽然已经工作，可年纪比才要毕业的陈书翔还小上两岁。这都是拜陈书翔的三年高复班生涯所赐。
手机那头传来个尖细的女声：
“书翔，你怎么来了。我这边马上就好，待会下来亲你哦。”
“我可不想在这里等啊……你们公司怎么又来新保安了……就是不让我进来啊，上次老吴不是挺爽气的嘛，隔了一天就全换了。”陈书翔抱怨道。
“那你跟他再说说呗。啊呀，我这边忙死了，不多说了……实在不行就先等等吧，我马上就好了。”
电话那头把手机挂断了。
陈书翔头一次觉得这个公司的破制度，可能会毁了他美好的感情生活。更令他恼火的是，那个年轻保安好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得意和轻蔑的笑容。虽然只是细微的脸部变化，却这让陈书翔突然产生莫名的自卑感。
居然被这种人看不起！
陈书翔的脑子有点发热。他暗自打定主意，在保安面前摇摇头，转身往回走，做出认输的姿态，好像告诉他，自己已经放弃突破防线的念头。年轻保安见陈书翔离开，原本张开的双臂慢慢放下，心中的得意再也按耐不住，全部展露在脸上，好像获得了保安生涯的第一次胜利。
大半个太阳已经落下山，仅剩的一丝夕阳，斜射在陈书翔的脸上，把他身体弄得一半火热，一半冰凉。
年轻保安观望了一会儿，见陈书翔站在远处不动，便回到门卫室，拍了拍快要睡着的同伴，跟他唠叨公司里不许睡觉的规章。
这正是陈书翔期待的好时机。他瞅准保安争论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又回到了大门前。一个大跳，就跃到写有“格林达”的石碑上，马上翻个跟头，向后头的自动门跳去。先迈出去的右脚，正好踩在自动门的铁栏杆上。自动门摇晃了几下，陈书翔的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他的身子跟着铁栏杆来回晃荡，终于找到平衡点。接着沿自动门跳了几步，又是一跃，整个身子都翻入大门之内，还蹦出好几米远。
直到陈书翔落地，开始闷头往大楼里头跑，争论中的保安才发现情况不妙。
年轻保安恼羞成怒，抓起散落的报纸，扔回同伴的脸上。胖保安原先坐在躺椅上，此刻也是一脸茫然，手忙脚乱地要去追人，却一下子失去平衡，从躺椅上摔了下来。年轻保安也顾不得扶他，比划了个手势让他待着，自己去追陈书翔。
从大门到大楼，不过百余米距离。年轻保安冲出门卫室时，陈书翔已经跑开十几米，径直往公司大楼冲去。留在后头的胖保安接到手势，慌乱地在机器上按了一通，一声轰隆巨响，一堵钢制的高墙，横亘在陈书翔和大楼之间。
陈书翔从未在女友的公司里碰到过这样的装置，他以为“格林达”公司的保安系统，只有门口那一道形同虚设的自动门。
面对钢墙，陈书翔想要从边上绕过去，但这样需要花去更多时间。年轻的保安似乎早料到他下一步会这样做，就在那里追上了他。
不得已，陈书翔只好大腿一蹬，高高跃起，借着钢墙的力，一脚踩着墙面，腿上发力，身子便猛地向保安飞来。另一只脚立刻做出攻击的动作，横扫过来，目标直指保安的胸口。保安措手不及，胸膛被陈书翔正好踢着。
这一脚力道可不轻。年轻保安下盘一个趔趄，身子就站不稳了，摇摇晃晃倒退了有五六步，这才收住，却没有倒下。
那年轻保安脚下站定，双手握拳，摆出攻防的姿势，步步向陈书翔靠近，气势汹汹地说道：
“原来你会些拳脚呀。”
陈书翔当下有些吃惊。照理说普通人从正面接了他这一脚，至少得躺倒在地，半天都起不来，想不到这个年轻保安只是退了几步，不倒地也不喊痛，还一眼看出他会功夫，想来对方也是个练家子。陈书翔不敢掉以轻心，也摆出架势，背脊尽可能贴近后头的钢墙，以免有人背后偷袭。
“这么说，你也练过些拳脚？”
年轻保安点点头头，说：
“以前当过兵，练过擒拿散手，退伍后就到这里来了。”
陈书翔知道对方远没有说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普通武警，即使练过擒拿技巧，也看不出他路数。又转念一想，今天他不过是来接女友回家，并不想惹太大的麻烦。然而，陈书翔体内的好胜心，却催促他和眼前的对手交锋，过过许久没有干架的瘾。
那就来比试比试吧！陈书翔的冲动战胜了他的理智。早在他决定往里硬闯时，就已经把此行的目的抛在脑后了。
陈书翔举起右臂，腕、肘、肩三个关节，各自夹出直角，另一只手在腰前自然伸出，掌心向外。这就是所谓的“迎客式”，是他比较常用的防守动作，两手都可攻可守。
对面的年轻保安则摆出普通的散打姿势，双手握拳，前后摆在脸与胸之间，随时格挡袭击重要部位的攻击。双腿屈膝，这才是真正进攻的武器。
陈书翔见他这般姿势，刚才的猜测有些动摇，或许对方真的是刚刚退伍的武警，在这里混口饭吃。也许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非原则性的问题大打出手，何况是他硬闯大门，理屈在先。
“来呀！”年轻保安招招手，向陈书翔挑衅道。
老子跟你拼了！
刚刚有所平息的怒火，又烧上陈书翔的大脑。
第二章 棋逢对手
正在陈书翔犹豫之时，年轻保安却先攻了过来。他右腿一个高踢过来，带起一阵阴风，嘶嘶地攻向陈书翔的前胸。陈书翔连忙收起脑中的胡思乱想，定下心来，脚下走了几个步法位置，躲过了这记狠脚。
看来不打倒眼前的对手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