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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席西打了个手机给凌沐风，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凌沐风，你现在在哪？”
“你宿舍。”凌沐风此刻正坐在自己选的那一套沙发上。
这么快就到他宿舍了？席西脸庞难掩诧异，边走边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凌沐风敏感的挑眉，“我才刚到，不过你现在敢打电话给我是不是说你已经离开家里了？”
军人都是这么敏锐的么席西想到方才家人的反应抿唇苦笑道：“是啊，大哥他们送我和北北来的。”
凌沐风沉默了，好几秒才道：“别想那么多了，回宿舍再聊吧。”
“好。”
直到那边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凌沐风看着自己的手机出神，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幸运的人。
二十七年了，他出生名门是人人钦羡的天之骄子但是他从来不曾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鲜少人知道其实凌家三少五岁到十岁这五年间大半时间都是在精神病院度过的，因为他母亲疯了，为了不让她发病的次数增加他放学后每天都会到精神病院去陪他母亲。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母亲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因为丈夫长期不在家精神抑郁情绪有点不稳罢了，当时的心里医生也说过多让她散散心再加上轻微的药物治疗是完全能够痊愈的。但人生世事无常这病还来不及痊愈，就因为偶然的一次在上街散心的时候忘了吃药扯烂了服装店的几件衣服被媒体拍了照让她从此再也痊愈不了。
其实这只是一件很少的事情但是却被触觉敏锐的媒体却不肯放过寻找了大量质料并连续两天登报，然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凌家出了个精神疯子。
当时他父亲劲头正冲，大伯也已经挤入中央，老爷子则刚刚升上司令的位置，而他母亲的事儿那么一闹，凌家人的仕途大受打击。
而在这种情况下了凌家为了仕途着想不但没有好好照料他母亲，他爷爷反而要求他父亲尽快和母亲离婚并在第二天亲自出面两人其实早已离婚的实事。丈夫的离弃，家人的不理解让席母大受打击并在这份报纸登出的那一天情绪变得更不稳定了。而那一年沐风刚好五岁，而他亲大哥则十一岁，凌沐冉则只有两岁。
对于凌老爷子的做法虽然有人反对但怎么也抵不过凌老爷子的强势冷硬，他母亲的情绪就越来越不稳定离婚事件还不到一个星期还被强硬的送进了精神病院成了名符其实的疯子。
那时候的凌沐风只有五岁不但已经记事了还知道谁对他最好正是黏母亲的年纪，母亲被送到精神病院的事家人根本瞒不了他后来更是每天都往精神病院跑，直到他十岁那年母亲割腕自杀死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
五岁的小孩就懂得怜惜母亲，而且他从来不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那种，五年间除了上学就是到精神病院陪他母亲，那毅力那懂事的样儿真的不像是一个小孩，所以在后来凌沐风虽然荒唐但却表现了惊人的才能的时候凌家人并没有感到震惊。
凌沐风感到幸运的是相对于席西而言他是比较不受家人感情的束缚的，他想要的的人无论是谁反对他都会坚决下去的。其实说幸运还不如说是心寒冷漠，不过……只要涉及到利益问题凌家人不都这样的么？
讽刺的翘起唇角，凌沐风会想起今天来S大之前和凌老爷子的的对话。
“什么？！你要申请辞职？！你是疯了么？！”凌沐风才开口说要辞职退下上校位置的时候他爷爷倏地自座椅上弹起一手扫掉了桌面上的东西，“你以为你还小么这些事能意气用事？你知不知道那个位置不是任何人都能坐上去的？”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凌老爷子一脸的不敢置信，老眼眼珠突起简直不能相信这话是由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凌沐风，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到底要干多少荒唐事才会学着懂事？”
凌沐风不温不火的答：“爷爷，其实我自五岁起就开始懂事了，而且之后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您知道的。”
“你——？！”听到五岁二字凌老爷子依旧硬朗的身躯颤了一下，一双老眼也浑浊起来。好半响之后他的眼睛才恢复清明，语音却着不可察觉的颤抖，“所以，所以这就要学你大哥玩起男人来了？”
“不，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更不可能是个意气用事的人，因为关于意气用事这一点他十岁那年就像戒毒一般戒掉了。
凌老爷子眯眸，沉冷的道：“你是在强调你是玩真的了？”
凌沐风对于凌老爷子知道他和席西的事一点都不感到震惊，“不是玩真，而是认真。”涉及到玩字的东西怎能对不起席西？
凌老爷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猛地啪案桌，“荒唐！一个二个都荒唐！荒唐至极！”
凌沐风不为所动的淡然看着。
好久之后，凌老爷子才缓过怒气，强硬的道：“我不同意。”
凌沐风带刺似的笑，“那又如何？”
凌老爷子呼吸一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而后暴怒，高声喝道：“我是你爷爷！”
“关于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否认。”就是因为他是他爷爷他才会学到了真正的无情。
“你这是要和我对着干了？”
“不。”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他和他大哥二哥想必虽然是无用了点但好歹是个席家人，你以为席家会让他和你在一起么？”凌老爷子冷笑打击道。
凌沐风耸肩，“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因为席家和凌家在乎的东西就不一样。
“好大口气，你凭什么说这话？”
凌沐风不想继续和他对峙，淡然道：“直觉吧。”
“哼，你又不是女人还说什么直觉！”凌老爷子很不屑的道。
“我的直觉不一直很准么，自十七岁那年开始。”凌沐风目光对上他爷爷，嗤笑一声道。
凌老爷子闻言胡子都气的飞了起来，“小风，爷爷都和你解释过了你那程子的朋友的死与爷爷无关，是他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早晚都会出事的！”
“是么？”凌沐风目光炯炯，“那爷爷你倒和我好好说说他为什么早晚会死？他怎么牵扯过多了？”等了几秒钟见凌老爷子不答遂冷声道：“你所谓的他早晚会死是不是说他曾经为李终盛卖过命，在陈琛洺身边晃过？但这不都是你安排的么，事儿不成剿不了那两个帮派你立不了功就将他往深渊里推说他背叛组织？！”
凌老爷子怒极，端起平时喝茶的杯子就往凌沐风身上扔去，“住口！你是狗么在这乱吠！”
凌沐风不闪不躲额角被茶杯磕出了一道血口，他不急不慢，怒极反笑，“如果我是狗你说身为我爷爷的你是什么？”话罢，一顿，“爷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时候能瞒得了组织但是瞒不了全世界的。”没人知道当他查出一切的时候心头是多么的痛苦……
凌老爷子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就极其出色的孙子，突然之间领悟到了什么，“小风，你不要告诉爷爷你当年一反常态的突然说要参军为的就是这件事？”
凌沐风抿唇不答，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母亲被权势所逼疯最后自少而死，此生最真诚最友善的，曾为他挡过刀的朋友因权势而死，权势害人如果头脑清醒一点的都不会再度往那一趟浑水里搅，更何况是非凡如凌沐风？
五岁亲眼看着母亲在最豪华的服装店用剪刀撕烂了店里最漂亮的衣服，嘴巴疯狂的喊着什么，而然后就是母亲被强迫送到精神病院，那一次凌家没有给他母亲一定点机会。十岁，他看着母亲自杀，没有叫救护车。十七岁偶然的听到他爷爷暗令要杀卧底程子……
他在乎的人，都被自己最亲的人送进了鬼门关……这真是太可笑了！
凌老爷子看着凌沐风额角的拿到血痕，昂头大笑道：“小风，你真是出息了啊。”什么人都不怀疑，什么人都温软而对，唯独他这个爷爷……
额角的血流到了眼角，沾上了睫毛，差点模糊了视线，“不，我不够狠，所以永远没有爷爷你出息。”
“但你还是怀疑了爷爷，亲自暗中查爷爷。”他这个孙子的职位没有靠凌家的一丝帮助却是升的最快的，其中他下的苦工受到的苦可想而知。家族里出了这么一个不凡的人这么多年以来他面上也有光，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孙子的努力是为了晋升后得到更大的权力然后更容易揪到他的尾巴……
凌沐风嗤笑，“那又如何，爷爷你现在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你那些事儿也不是还没见光。”
凌老爷子一怔，“小风你……”
凌沐风不为他面露情感所动，“你已经毁了两个人了，大哥和大伯没有做错什么，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能因为你而受牵连。”
凌老爷子深叹一口气，像瞬间老了许多似的一下子跌坐在宽敞的椅上，扶额沉沉的道：“小风啊，你是真的比爷爷出息。”
凌沐风双手插袋，不答，而是道：“请问爷爷还有什么事么，没有的话我先走了。”他说走了而不是出去。
显然的，凌老爷子也注意到了这点，抬首道：“小风，这件事真的没有转寰的余地了么，毕竟，毕竟你也努力了那么多年你真的不在乎么？”
凌沐风目光很冷淡，“从来没真正的想过要得到的东西何必在乎？”
凌老爷子还有话要说：“那那个席家三子的事……”
凌沐风眸子倏地锐利起来，语音冷硬微带警告的说：“我在这奉劝一下爷爷千万不要打歪主意，这是我和他的事若有人强行插手别怪我翻脸了。”
凌老爷子一噎，垂头低叹一声挥挥手让凌沐风出去了。
席西回到宿舍的时候打开门就看到凌沐风的额角红肿了一片，他明知凌沐风是个军人这点小伤小疼算不了什么但是他还是有点心疼。“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伤在这里？”
凌沐风抓住席西想要抚摸的手掌，笑眯眯的道：“中午走路不戴眼镜撞到了家里的衣柜。”
“你骗人，你明明就没近视。”别以为他不知道，自从看到，凌沐风眼角的泪痣他曾经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拿下过眼镜，眼镜的度数低得忽略不计。
凌沐风一愣他想不到老实的席西会一下子精明起来，这么快就拆穿了自己的谎话。但是他也不在意，耸耸肩，道：“那场景说出来实在不怎么美好，还是算了吧。”
席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到小杂物间里拿了个医药箱出来给凌沐风上药。
凌沐风心头有点暖，却取笑道：“这点伤又不会影响我的外貌，何必在意。”
席西学着凌沐风以往般冷笑，“我看你这伤口最深的地方已经见骨了，而且你这边的额头已经肿了起来了，你明天就要回西部地区了真的不用在意？”
凌沐风爱死了他这个模样，突然之间有点不想佯装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作罢。“好了，你话儿还真多，该上药就快点认真点。”
席西瞪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丫的，偏偏他还真的想认真的为他上药，然后话儿也真的不说了。
凌沐风看着，不知怎么的心头荡漾起来，然后他化心头荡漾为心神荡漾，笑得魅惑；“席西，我们做吧。”
60第 60 章
两人□爱到凌晨三点多才休停；而当天的七点多在席西还没醒来的时候凌沐风就走了。
走后的第一天凌沐风有给席西来电报平安；第二天晚上两人也通了大概十块五分钟的电话，但是在那之后的一个多月席西都没有再度接到过凌沐风的电话。
其实刚开始半个月席西还不以为然的，因为凌沐风是特种兵出身，他的工作特殊时常需要指挥团队出任务，一时半刻不方便打电话他也没多想什么。他倒不担心凌沐风会出轨会舍弃他什么的；他就是有点担心他的安全。军人出任务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危险的，他虽然不会将这种危险扩大但是心里说不担心那就是说假话的。
一个星期没来电话没什么半个月没来电也没多大问题，但是一个半月都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还没有一点消息这就说不过去了。
然后，席西的直觉告诉他凌沐风可能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出席西整个人就慌了；他有想过给他的家人打电话试探一下状况的；但是在那一刻他才知道其实他并不了解凌沐风，最后想了想他只有打给凌冕井，谁知连凌冕井都不知道……
后来接下来的席西就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了，上课的时候示范着打球的动作都会无缘无故的停下来发呆好几次学生都怀疑过他们的老师是不是中邪了。甚至回到席家和家人一起聊天的时候也时常走神发呆，席东因为凌沐风的事情而特别留意席西所以他每一次的发呆都进了他的法眼，在席西第三次走神的时候席东开始坐不住了将他叫到了一旁。
“西西，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老是心不在焉？”
席西心乱如麻，沉吟半饷还是决定对他大哥说，“大哥……我和凌沐风失去联系一个两个多月了，我总觉得凌沐风出事了。”
只要事儿扯到凌沐风席东心里就会不舒服，那内热的心也瞬间冷却下来，“哦。”其实他根本不看好凌沐风和席西，而且席西所说的两个多月没联系他甚至怀疑凌沐风根本就不打算再和席西联系了。也就是说凌沐风可能有一疏离自家弟弟。
这个想法一出席东整颗神经都绷紧了，暗忖如果凌沐风真的有这个胆子就算两败俱伤他也要和他拼了！
席西皱眉，“大哥？”
席东手握成拳不为所动。
“大哥？！”席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他知道凭席东的能力如果真的要查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席东双手插口袋，很坦然的拒绝，道：“这件事免谈。”
他席东做事向来有原则，不赞成的事他怎么也不会帮忙的。
席西双肩一下子垮了。
席东走后席南走了过来拍拍席西的肩膀，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的盯着席西，翘唇道：“西西怎么了，来，大哥不帮忙二哥鼎力相助。”
席西被席南那兴奋的表情弄的哭笑不得，不过多一人多一分力，他还是选择将事儿也告诉了席南。
席南一听笑眯眯的脸也凝重起来了，暗忖半饷道：“你有没有找过凌家人询问一下情况。”
“有，但是他们都不知道。”
“或许他在出任务当中。”席南不想席西担心过度假设的道。
席西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他定了定神决定还是先等几天，但：“二哥，你还是先让人探探路子好不？”他真怕有个万一……
“好。”席南能拒绝吗？
“谢谢。”还好，家里人到底还有个支持他的这让他心里暖和不少。
后来周六日的假期结束席西再度回了S大上课去了，但是由于席南那边和自己这边一直没有消息所以席西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了。
之后又过了差不多三个星期，日子也迎来了十二月份，S市十二月份的天气总是显得格外的萧索，天干物燥每一阵风都像是会割人似的。
在这一段时间里席西是不是会打电话给席南问情况但是每次都是满怀希望的打电话然后失望的挂机。这件事席东知道了他依然坚定着自己的立场既不帮忙但也没雪上加霜，只是席北知道后说话时不时会带枪夹棍的，好不停的劝他放弃。
放弃？他们经历的虽不多，日子也平淡但是在一起了就是在一起了怎么舍得轻言放弃……？
不过他不怪席北会这么想，因为他们的事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过几天可能就会下雪了吧？席西边走出校门边想，其实这一段日子总是过得很慢但是当他回头看看的时候却也差不多过了三个月了。三个月啊，九十多个日夜就这么过去了。
九十多个日夜，三个多月，学校的学生最近都在忙着期末，而直至这一个星期他的课程是完全结束了。结束了课程他的时间也就自由了，自由了心就真的不能安静了，就算想安静心里都是在叫嚣着什么。
今天刚好是星期五，按列的他也要回家了。只是今天回家好像并不那么的顺利，因为他刚出到校门口就被人拦下了。他抬头，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高大的男人。他的打扮挺酷的，有点像会黑帮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黑衣人神色冷峻，面无表情的道：“席先生无需知道我是谁，只是我家主人想和你谈一谈。”
席西在回想他应该没有惹上不该惹的人吧？这么想着他深吸一口气，拒绝道：“我要回家了，再见。”说罢，旋身想离开但是还走不到两步就被人拦下了，“席先生，希望你多多合作。”
席西叹了一口气，为了能够早些回家他还是决定去会一会那个所谓的主人。
跟着那个黑衣人他进了一家环境很好的酒店，在位置上坐下的时候对上了一双幽深的俊眸。“你就是席西？”
席西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微微颔首，“嗯，先生何必多此一问呢，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坐在席西对面的男人唇角不着痕迹的翘了翘，也不知是讽刺还是怎样说的话有些刺耳，“你倒没有资料上显示的那么憨厚老实啊。”
席西心情不好，只觉得自从进来这里之后好像更冷了。他缩了缩脑袋，眼角动了动直接的道：“先生，你大费周章的请我来为的不会就是为了评论我这么一句吧。”
那男人眸眼一深，道：“我叫陈琛洺。”
席西皱眉，“在我的记忆里我好像没见过陈先生吧。”
“我们是没见过。”
“那陈先生叫我来的目的是……”
陈琛洺翘唇，面容瞬间亮了起来，“凌沐风。”
席西心一颤，猛地站起来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似的抓住陈琛洺的衣袖，颤声问道：“你，你有凌沐风的消息？”
“放开！”陈琛洺的声音很冷。
席西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太激动了，愣愣的松了手，身体软了似的坐了回位置。
陈琛洺一双锐利的眼睛不着痕迹的扫向席西失落的脸面，越看就越觉得眼前这人太平凡了，平凡到如果不是因为凌沐风他一辈子都不会想要和他有交集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那么平凡的一个人却站在了凌沐风的身边？他，他到底有什么资格站在凌沐风的身边？眯眼看着陷入沉思的席西陈琛洺越想心里越不舒坦。
“你和凌沐风在一起是谁主动的？”
“啊？”席西正垂着脑袋走神，闻言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们……”
“我查的。”
自己的隐私被人挖了出来让席西心里一阵不舒服，“陈先生，我想那是我的隐私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