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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仙王途-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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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两名府兵猛地拿刀在杨瑞的尸体上砍了好几刀,将其头颅砍下来,一脚踢到床底。
可怜堂堂大匡皇朝的皇子,身份尊贵,死于非命不说,还被不认得的小兵卒戮尸,头颅分家,死状极惨。
“嘿嘿,哥们,这主还是一个有钱人!”一个府兵拾起杨瑞的手臂,从其手指上拔下两个白玉扳指,一股脑塞入口袋里。
“咦……这里还有衣服,看来是个公子哥!”府兵用刀挑起床边的一堆衣裳,有白色的里衣,还有黑底的玄衣玄冠和精致绣金的腰带。
“啊……这衣裳……”另一名府兵目瞪口呆,指着翻看来的玄衣玄冠,脑袋轰隆一声,仿佛被响雷震了一下。
“怎么了?”
“不好,这是皇亲国戚,只有皇亲国戚才穿这样的衣裳,天啊,这死了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府兵又惊又惧。
“妈呀,出大事了,快禀告头儿!”两名府兵连爬带滚出了厢房。
院子中,郭家已经将黄道蕴扶到一旁劝慰:“黄姑娘,你没事就好,姑娘一定要放宽心,不要想太多了,一切有府尹大人和书院的院主大人做主,这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姑娘一定要看开了……”
黄道蕴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摇头惨笑,喃喃道:“是我害了她们……她们都不糟蹋了,她们可都是无辜的……”
郭家心思一动,连忙道:“是谁杀了这些贼子,姑娘可曾看见,若是看见,赶紧给我说一说……”
黄道蕴丝毫不理会,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绝望道:“祸事了,大祸事,瑞阳殿下死在这里,谁能担待,谁能担待?”
“什么,瑞阳殿下在这里?”郭家一愣,正想要再问问清楚,只听得旁边厢房里鬼哭神嚎,一名手下连滚带爬跑出来叫道:“头儿,不妙了,屋里死了个皇亲国戚,全身赤裸……不,他穿的是玄裳玄冠,一定是个皇亲国戚,天啊,本朝四百多年,死于非命的皇亲国戚可不多!”
郭家一愣,脑袋轰一声震响,寒毛直怵,想到黄道蕴刚才说的话,心想:“糟糕了,莫非真是死了一个皇子殿下不成?”
“赶快封锁整个山寨,所有人只进不出!”郭家连忙下令,然后带着几名府兵进入左边的厢房,只见一男尸血肉模糊,看其身形和年纪,约莫十七岁左右,非常年轻。
一旁的地上,白色里衣里裤,还有醒目的金边腰带、玄色儒衣和玄底赤纹的玄冠,在大匡皇朝,只有真正直系的皇亲国戚才有资格身穿玄色衣裳。
“不好!”郭家已经脸色铁青,一个皇亲国戚死在荒州秣陵府境内,这怎么算都是一件大事,若只是寻常的皇亲国戚也就算了,最怕死的是尊贵无比的皇子。
郭家心砰砰跳,他拾起断开的手臂,看到这人有第六个小指,无名指和大拇指上明显有两个指环印,他脸色陡然沉下来,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东西呢?”
一旁的府兵打了个哆嗦,连忙从口袋里取出两个白玉扳指,递上去。
“混账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人的东西,这东西可是祸害,还敢贪墨?”郭家狠狠打了府兵一个耳光,然后将扳指放到眼前仔细打量,只见一个扳指内圈,有一行小字“十八子,瑞”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十八子,瑞……他奶奶的,是十八皇子,瑞阳殿下!”郭家如遭电击,手中扳指掉落下来,啪一声,扳指碎裂,人亡玉碎。
秣陵府尹徐天安、白龙潭书院院主曹道元来到无名山寨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整个山寨灯火通明。
府尹和主要官吏,以及书院的几大院监尽数到齐,山寨内的尸体都已经被妥善处理好了,幸存者则也都被接走,或安抚好。
山寨之中气氛十分沉重,瑞阳殿下的尸首已经被收敛进一口楠木棺材,他的头颅是从床底找到的,那两名戮尸砍了皇子头颅的小小府兵早已经吓得尿了,不过所有人都出奇的没有追究,而是黑着脸选择了沉默。
眼看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一名院监再也忍耐不住了,沉声道:“这是丑闻,绝对的丑闻……不管是什么东西杀了殿下,这事绝对不能宣扬出去,咱们的颜面和罪过是小,圣上的颜面是大!”
府尹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他额头上早已经渗满了冷汗,他没有听说瑞阳殿下驾临秣陵府,但是现在人死在了秣陵府境内,还闹出了掳走妙龄女子,奸污女子的丑事,这怎么说都是塌天大事,说不定自己官帽难保。
徐天安叹息一声,道:“所有贼子全都被杀死,掳人时穿的黑衣都已经找到,系贼子所有。幸存女子大多被奸污,还有一名因为太丑,清白还在,黄宗羲之女万幸,也保住了清白。所有人的口供都已经录下来,只是瑞阳殿下死亡,还有瑞阳殿的待诏也死在院中,事情虽然还有蹊跷之处,但是案件的脉络已经清楚了,当然了,咱们还要找到真凶!”
曹道元沉吟半晌,道:“根据尸体的情况推测,这是一个修炼阴寒之气的东西所为,整个院子没有可疑的形迹,所以绝非儒者所为,八成是山中的妖仙……”
“这附近是何妖仙之地盘?”府尹徐天安问道。
所有人摇摇头,妖仙的事情,一向隐秘非凡,不为人所知,即便是书院的宗师,也不可知之。
徐天安脸色煞白,深深一叹,取下头上官帽,正色道:“罢了,罢了,本府是府城最高官员,掳人丑闻、皇子惨死,更是寻不到凶手,我这个府尹算是当到头了,本府会以秘折将事情原委丝毫不漏的直呈圣上,一切罪责由本府担下!”
“一位皇子死在咱们荒州,无论怎么样,必须有人负责,不过天安兄,你也不过是不察之罪,圣上圣明,应该不会降下大罪,这样吧,我白龙潭书院也愿意一同将秘折直呈圣上,这样罪责便轻些!”曹道元说道,其他院监也点点头,同意这么做,正所谓法不责众。
徐天安脸色才好看一些,朝书院院主和各位院监直作揖,感激非凡。
曹道元皱眉道:“瑞阳殿下心术不正,我等早有耳闻,没有想到果真是天家之不幸,我等着实替圣上不值。不过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天家的事情,咱们万万不可多言,恐引火烧身。至于秘折,以亲眼所见据实上报,不要臆测,这推测之事,还是让圣上自己来好了!”
“院主睿智!”所有人点点头。
“那就这样了,收敛好殿下的尸首,速速发往神都……”众人讨论直黎明,这才从无名山寨返回秣陵府,这无名山寨划为禁地,里面的一切都保留原貌,相信天家还会派人下来勘查。
不过事情也就这样了,毕竟是涉及到轰动整个秣陵府的女子被掳大案,这事不能张扬,否则天家颜面尽失。
……




第二百九十二章 惊变(上)
神都皇宫,后花园。
接到白龙潭书院和秣陵府的万里急奏,文帝正在后花园品茗,又是深秋时节,后花园一派萧条之景象,别有一番韵味。
看过急奏,文帝手中的茶盏落地,碎裂。
文帝全身颤抖着,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来,然后深深地叹息一声:“我杨家出了个逆子,传旨,十八皇子品性不端,实负于皇恩,削十八皇子的爵位,弋贵妃教子无方,迁居旬阳宫,十八皇子之师司空玄有负教导之责,官降一级,罚俸一年。”
一旁的内官连忙记录,宣旨去了。
正在陪同文帝品茗的萧皇后皱眉道:“圣上如此大动干戈,可是瑞阳殿下闯下什么大祸了?”
“皇后自己看吧!”文帝将急奏递上去,萧皇后看过之后,久久不语。原来两份奏折,奏的都是同一件事。瑞阳殿下私自离京,在秣陵府一荒山山寨全身赤裸而死,其他厢房还有秣陵府失踪的女子,大多被奸污,山贼也都惨死,杀人者修炼阴寒元气,目前追查毫无头绪。
杨瑞品性如何,皇族中人如何不知?只是以前所为只是小恶,又有贵妃和朝中大臣掩护,最终往往是呵斥几句或者罚俸、禁足而已,哪曾想这货终于酿成大祸,把自己的性命给弄没了,而且还有损天家威严。
皇后沉默半晌,迟疑道:“秣陵府尹和白龙潭书院会不会……”
“断然不会,徐天安和曹道元朕是万分信得过的,他们分得轻重,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断然不会有一字不实!”
奏折之上,虽然没有多少推断,但是事情脉络总是清楚了,文帝对于杨瑞知之甚深,是以知道他这个儿子干得出来这样的恶事。
单单是私自离京,就不可饶恕,不过现在人死了,文帝心里不心痛是假的。
“瑞阳殿下好不争气,他前些时候因为调戏一女子被圣上训斥,没有想到他还不死心,追到荒州秣陵府,做出有损天家威严的事情,这事万万不可传扬开来,总归有损我天家的威名。”
“皇后说得是,都是朕之过,连几个孩子都管教不好!”文帝叹息一声,仿佛老了几岁。萧皇后一惊,连忙站起来伏地便拜,请罪道:“这如何能够怪圣上,要怪罪便怪罪本宫好了,是本宫没有教导好他们!”
“皇后,你起来吧,如何能够责怪皇后!”文帝不胜唏嘘,转而哼道:“这要怪只能怪瑞儿自己,哼,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圣上还请节哀!”萧皇后劝慰道。
“朕是怒其不争!”文帝再次发脾气,将手中茶盏再次掷碎一个,可见其心中是何等悲愤,附近伺候的内官们骇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在他们的印象中,文帝一向是一位温文儒雅、鲜有发怒的有道明君,但凡发怒,无一不是发生了大事。
文帝觉得胸闷,让萧皇后退下,情绪仍不得排解,于是在花园中徘徊,不一会,内官称弋贵妃求见。
这弋贵妃一见文帝,立刻哭诉撒泼,原来圣旨传下,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了,一瞬间她便感觉天塌地陷,她背迁居旬阳宫,这旬阳宫是一处旧宫殿,已经十年没有修缮过了,一夕之间,儿死失宠,如此打击,不哭诉撒泼何为?
文帝大怒,着人将弋贵妃拖走,再不准其觐见,事后,一名内官秘密前往秣陵府,核实事情原委。
却说秣陵府自从一夜之间失踪了十几名少女,一时间风声鹤唳,整个秣陵府都沸腾不止,等到了第三天黎明,说是失踪的少女都已经被寻到,有些已经回家,有些已经秘密办了丧事,总之,这事情非常蹊跷,官府和当事人的家庭又极力遮掩。
不过世上总有不透风的墙,这样的大事,不可能掩盖得了,于是暗地里的风言风语传扬开来,说得有板有眼,非常惊人。
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流言便是如此,传的人多了,流言便成真了,什么谣言止于智者,纯属屁话。
大街上茶楼酒馆也就罢了,各个氏族之中,阴暗的流言尤其可怕。
“听说了吗?冯家的小娘子,被掳之后,让那些贼子生生糟蹋了,现在已经珠胎暗结,真是冤孽,都这样了,怎么还不一死了之?这冯家是造了什么孽,还是书香世家呢,我看呀,是污垢传家……”
“金谷胡同的金家丫头昨夜已经悬梁自尽了,她已经自尽就能自证清白了吗?”
“对对对,听说人被掳走之后,当天夜里所有人都被贼子糟蹋了,那个惨呀……”
“不对,听说孙家的丫头因为太丑陋,贼子看到她便倒胃口,所以侥幸保住了青白,啧啧……这丫头现在丑女之名已经臭大街了,往后还有那位媒婆肯上门?还不如当日被糟蹋的好!”
“听书院的儒师们说黄家的才女也没有被糟蹋?”
“嘿嘿,自欺欺人,这事你也相信?黄才女美若天仙,若我是贼人,那还不禁受得住?这么多的良家小娘子都被糟蹋了,还能漏了最漂亮的不成?”
“可惜了,黄才女可是六艺殿比都拿了名次的,才名轰传九州,现在出了这等事,真是老天不开眼!”
……
奶娘吴氏平日里走街串巷,半天下来,听到的流言不少,哪家哪家的小姐隐姓埋名,或者是上吊自杀,或者是嫁到了乡下。哪家哪家的小娘子被赶出了家门,流落荒山夜庙,青灯古卷。
“造孽呀,道蕴姑娘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这可如何是好?”奶娘吴氏提着菜篮子往别院赶,越想越觉得委屈。她已经观察过了,自己家的道蕴姑娘还是清白之身,怎么到了那些无知的人嘴里就成了邪恶的污蔑?
吴氏推开柴门,走入院中,发现院中停着一辆华贵的二乘马车,几个中年人站在马车旁边,黄乙乙有些无奈地站在一旁,望着敞开的大门。
吴氏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走上去,将黄乙乙拉到一旁,小声道:“乙乙小娘子,这是怎么回事,家里来了什么客人?”
“我大伯亲自来了!”黄乙乙无奈道。
“什么,黄家的族长亲自来了,他不是在神都玉京城的吗?”奶娘吴氏大吃一惊,黄乙乙的大伯是黄宗耀,为礼部右侍郎,正三品大官,也为黄家的族长。
她早就隐隐约约知道,黄宗羲和黄宗耀不对付,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这位族长竟然来了,眼下黄宗羲儒师不在,道蕴姑娘又是一个处处以家族为重,钻牛角尖的人,只怕要出事。
“奶娘不要进去,大伯正在和姐姐商量事情!”黄乙乙拉住吴氏,摇摇头。奶娘吴氏叹息一声,也知道自己是个下人,说不得话。
大厅之中,黄道蕴坐在下首,脸色有些苍白。黄宗耀抿了口茶,道:“道蕴,咱们黄家在神都已经危如累卵了,这件事已经迁怒到弋贵妃,朝中几位大臣,甚至因为这件事,圣上都不会待见我这个礼部侍郎,若是从此失了圣眷,你让我黄家如何处之?”
“是道蕴的过错!”黄道蕴脸色越发苍白。
“既然知道过错,那就应该挽回才对,我的提议怎么样?你不用出面,伯父会打点好一切,爆病而亡的消息传出去,秩序过得半年,一切流言蜚语都会烟消云散,这件事就算完结了,我黄家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至于你的去处,我已经安排好了,桐庐县的韩正之怎么样?家里虽然贫寒,但是今年已经成为秀才,道业和你不相上下,如今人在神都游学,风评甚好,正是汝之良配!”
“道蕴已经和吕家……”黄道蕴低声道。
“昏聩!”黄宗耀拍案而起,教训道:“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是不祥之身,还能配得上吕家吗?那吕公子现在是什么身份,世袭五代之一等子爵,翰林院侍讲,更重要的是他是圣人学徒,早已经简在帝心,将来前途无量,你怎么忍心祸害他的前程?”
黄道蕴听罢,浑身一颤,禁不住泪流满面。黄宗耀的话,正戳中其死穴,让她备受折磨,她自然知道吕杨的前程有多么远大,正是因为这样,她更不能害了师弟,害了整个黄家。
现在,父亲黄宗羲也不在,当然了,即便在,黄道蕴也不知以何等面目见黄宗羲。黄道蕴只感觉天地灰暗,再无一丝生趣。
黄道蕴突然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觉悟,她咬咬牙,道:“就按照伯父说的办吧!”
“好好好……”黄宗耀大喜,道:“为了我黄家,为了你父亲,为了你那师弟,你就听我的安排,从此隐姓埋名,好好过你的日子,什么也不要想,过得三年五载,所有人都会忘了你的!”
“……”黄道蕴面如死灰,点点头。
黄宗耀站起来,走出门,衣袖一挥,上了马车,扬长而去。黄乙乙和吴氏连忙进入大厅,看到脸色苍白的黄道蕴,不觉心疼无比。
“道蕴姑娘,你大伯没和你说什么吧?”吴氏小心翼翼道。
“没什么大事!”黄道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强打精神。
黄乙乙抢着叫道:“我不信,大伯是坏人,是不是大伯又有什么坏主意?总之,你不要听他的话,有什么事等父亲回来做主,书院已经派人去寻找父亲了,不需几日,父亲便会!”
黄道蕴身体微微一颤,想立刻死的心都有了,心想自己让黄家蒙羞,黄家的颜面都让自己败光了,自己这个罪人还有什么面目见父亲黄宗羲?这不是徒增痛苦?
……




第二百九十三章 惊变(下)
当日后半夜,黄道蕴起身,梳妆一遍,穿上一袭白色儒衣,点了烛灯,写下三封书信,一封是给父亲黄宗羲的,一封是给妹妹黄乙乙,最后一封是给吕杨的。
书信写好,黄道蕴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曼陀罗秘丸服下,这一种秘丸又成为假死药,人服下,可让人假死三天三夜。
至黎明,黄乙乙和奶娘发现黄道蕴身体气绝冰冷,不禁痛哭流涕。
黄家亲族上门,将黄道蕴尸体“收敛”入早已经订好的棺木,在大厅中停灵一天,至傍晚,办好了丧事,将棺木敲锣打鼓抬到了秣陵府城西外,匆匆下葬。
是夜,刚刚下葬的棺木被偷偷启出来,黄道蕴的“尸身”被马车拉走,而棺木空了,被施加上圣道法术,防止神识窥测和术数推算之后,重新下葬。
两日之后,桐庐县韩家庄,韩正之的家是一个小院落,四间瓦房,一头老牛,十亩水田,颇为简陋,很难想象,这就是一位秀才的家。
不过话说回来,韩正之才晋升秀才,正远在万里之外的神都游学,哪里顾得上家里?平日里韩家省吃俭用,为的就是供韩正之修学,如今韩正之有了出息,家里头便有了盼头。
此时韩家正喜庆着,院中拜了十几桌的酒席,邻里全都来吃喜酒。原来今天是韩家的喜事,韩家的秀才韩正之要娶城里的一位姑娘。
韩正之虽然不在,但是这难不倒韩家,于是韩家便抓来一头大白鹅,代替韩正之拜堂成亲了,这样的风俗在乡下虽然不多见,但也还是有的。
韩家并不是高门大户,而是实实在在的寒门,家主韩良早已过世,韩古氏辛苦拉扯韩正之、韩喜梅长大,非常不容易。所以韩家对这些虚礼并不在意,姑婆二人在意的只是实实在在的嫁妆。
为了这一次婚嫁,黄道蕴带了一千两纹银和不少金银美玉等嫁妆过来,事实上,这些都是黄宗耀亲自准备的,黄道蕴已经“死了”,哪里还有什么钱财,所以黄耀宗便一手包办了,为了他们黄家,他不得不咬牙放了血。
黄道蕴早就心死,也就不在乎嫁给什么人了,不过听说这个韩正之还是不错的,想她一个不详之人,也就认命了。
韩庄之人都道韩正之娶了城里之人,羡慕得不得了,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清楚黄道蕴只身份。
就这样,一场阴谋大祸,一招瞒天过海偷龙转凤,就让吕杨成了绝对的冤大头。
吕杨远在火石部落,收到消息已经是黄道蕴下葬的第三天,这还是临水山庄老村长写书信派人前来通知的,吕杨接到书信,根本不相信。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了,这怎么可能?
吕杨将书信烧个干净,丢下菩提书院,乘两头灵鹫带着罗钧隐者往白龙潭书院赶。也不回家,而是直接在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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