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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我想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人能找到秦师兄的话,那个人,一定就只有你了醢。
师姐,请您原谅我的唐突,我之所以这样做,大约也是因为当初见证了你们之间有多美好,实在不想看到我们昔日那样羡慕祝福的两个人,就此分开,永远错过
师姐,你如果还爱着秦师兄,就不要轻易放开手,好吗
傅胭一条一条的看下去,到最后,她看着那一句小小的请求,眼泪忽然就无声的涌了出来缇。
秦钰去美国之后,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她答应等他三年,可却是他先背弃了誓言。
她以为他变了心,或者是出去见了世面,再看不上那个小小的傅胭,可她却从未曾想过,他或许是出了事。
傅胭打开那个邮箱,在秦钰失去消息之后,她从未曾登陆过的那个邮箱。
她的手指颤抖着,却像是被什么指引着一样,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完密码,打开收件箱。
里面,安静的躺着几十封未读邮件,而邮件的主人,全都来自昔日,她最熟悉的那一个名字。
qinyuloveyanyan
傅胭怔怔看着那个名字,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哭出声来,只是霎那,昔日所有美好的瞬间铺天盖地而来,将她汹涌吞没。
秦钰追她的时候,她才刚过了十九岁生日。
自小被娇宠长大的小姑娘,虽然天真烂漫为人纯善,却也心气儿高的不行。
追她的男生那么多,傅胭从来都不屑一顾。
她不喜欢那些乳臭未干的小男生,口口声声说着我爱你啊我可以为你去死啊,转眼却也能爱上别的更漂亮的女孩儿。
那时候她和林晓菲鹿晚歌关系正是最亲密的时候,林晓菲问她,胭胭,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的答案:我要找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眼里只能看到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好的,无可取代的好姑娘,永远不变心的那一种
鹿晚歌还笑话她,你年纪轻轻说什么永远,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啊。
可她就是不信,志得意满的说,我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我一定可以遇到那样一个人。
后来,她遇到了秦钰。
她最初不喜欢秦钰,秦钰是学校出了名的花心公子哥儿,他家世好,长的好,身边蜂蝶围绕,换女朋友比傅胭换衣服都频繁。
可他却偏偏对她一见钟情。
秦钰后来常常说:我大约是鬼迷心窍了,那么多女孩子围着我团团转,可我却一眼看到了那个骄傲的像只小孔雀一样的小丫头。
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就那样傲慢的直接从我面前走开了,可我却对她一见钟情。
秦钰追她,吃了太多的苦头。
因为第一印象不好,傅胭压根都不搭理他。
可他愣是一点点的改变自己,她不喜欢花心的男生,他身边从此再无一个女孩儿,连手机通讯录,qq,邮箱,等等,所有社交软件全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他开始认真上课,闲暇的时间全都给了她,几乎全校的人都吃惊于他的改变,可傅胭却依旧无动于衷。
她被缠的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秦钰,你只是为了追我才这样的,等你追到手,你会继续不抽烟,你会继续保证不和任何女生说话,你会一如既往这样吗
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了。
可他却真的做到了。
整整一年,他一直陪着她,哪怕她根本不看他一眼,不搭理他,可他从未曾有一天的中断。
傅胭的心,又怎么会没有一丁点的动摇呢
但她却很惶恐,秦钰的过去那么的丰富多彩,真的有人甘愿为了一个女孩儿,放弃过往全部的精彩吗
林晓菲和鹿晚歌早就倒戈了,她们都说,再找不到像秦钰这样真诚用心的男孩子了。
可傅胭想的却是,那是你们不知道我爸爸当年怎么追求我妈妈的。
也许是看过了那样的爱情,傅胭对于秦钰的这些所作所为,并不觉得太震撼,但偶尔,他那样灿烂的笑着从树荫下向她走来的时候,她也会心头微微的动一下。
直到最后,那年轻桀骜的少年,似乎也觉得心灰意冷了。
冬日出游的时候,他把她拉到无人处:“胭胭,你到底要怎样,才会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不知是不是他眼底的绝望和退缩刺痛了她,她当时竟是脑子一热,毫不犹豫指着一边结了薄冰的湖面对他说:“秦钰你说你是真的爱我,那你跳下去啊,你跳下去,我就相信你,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其实她只是信口胡说,她怎么会想到有那么傻的人呢。
可她话音刚落,那青春热血的少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一样,他的眸子亮的像是天上繁星,笑的灿烂而又夺目,他说:“胭胭,你不许反悔”
她还来不及阻拦他,拉住他,他却毫不犹豫的直接跳进了冰冷的湖中。
秦钰他,不会游泳啊。
学校里的人都知道,秦钰篮球打的好,足球踢的也好,运动健将一个,可是就是不会游泳,还特别的怕水
傅胭听他说过,是因为小时候失足掉进水中去,吓破了胆,所以从此以后看到水就躲的远远的不敢靠近。
她那时候还笑话他。
可现在,他却毫不犹豫跳进了湖中。
她当时吓傻了,直到秦钰渐渐无力挣扎快要被湖水吞没,她才想起来去呼救。
秦钰被同行的同学们救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冻僵了,他迷迷糊糊的,全身都在哆嗦,可他仍是不停喊她的名字。
她握着他的手,哭的撕心裂肺:“秦钰你怎么这么傻”
“胭胭,说好了不许反悔的,不许”
他口齿不清,冻的嘴唇都变成乌紫的颜色了,她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大颗大颗的,砸在手背上,她点头,拼命的点头。
他方才肯放开她的手,昏沉沉的被人抬上车子送到医院。
她每天都去看他,他大病了一场,人却精神头格外的足。
那是他们最好的时光,最幸福的时光,最灿烂,最完满的时光。
那也是他们,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她终于找到了她所想要的那一个人,眼睛里只会看到她,再也没有别的人,他满足了她对爱情,对男人所有的幻想。
他们在一起一年,从未曾有过任何的争执,他说,他最怕胭胭不高兴,最怕她会哭。
所以他要努力,不让他的胭胭有一刻的不高兴,更不能掉一滴眼泪。
他们形影不离,爱的如痴如醉。
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一毕业就会嫁给他,给他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宝宝一个女宝宝。
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傅胭是哭着把他发来的邮件看完的。
他说,胭胭,戒毒真的太难受,好多次想要放弃了,可是想一想你,我就告诉自己,失去你的痛我都尝过了,还有什么能比这份痛更可怕
他说,胭胭,我不知道等我可以站在你面前的那一天,我会等来怎样的结果。
可我知道,如果我一直沉沦下去,你定然会失望的。
胭胭,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想念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痛苦,这样煎熬,我的心脏像是被掏空了,而我自己看着那个空洞的血淋淋的空洞,我却连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胭胭,你还会看到这些信吗
傅胭是浑身颤抖着把邮箱关掉的,在最难受的那一刻,她差一点没有忍住给他回信。
可在打开输入框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放弃了。
她如今的身份,是容太太,她,早已嫁给了别的男人啊。
第118章 他抱着她,可她念着的,却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可在打开输入框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放弃了。
她如今的身份,是容太太,她,早已嫁给了别的男人啊。
傅胭从电脑前起身,茫茫然的回到床上,她躺下来,把自己放在温暖的被子里,裹的严严实实。
她整个人仍在抽。搐,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疼痛偿。
温暖把她整个人都包覆起来,该是让人舒服的状态,可她一直都在瑟瑟颤抖。
她以为她已经一点点的忘却了。
可此时此刻,她和秦钰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竟然全都一一浮现在脑中。
不是已忘却,而是,不敢念起。
爱到最深最浓的时候,硬生生的把紧握的手分开。
她恨过他,怨过他,一个人在夜里哭了一场又一场,可她从来不敢承认,她的心里依然无法忘记他。
她刻意不再想起那个名字,刻意的把他们的曾经模糊掉。
她在容承僅的身边笑着闹着,她享受着他的纵容和呵护,她依靠着他,拼命的从他身上汲取她想要的温暖,她以为这样下去,总有一天,那些伤全都能抚平了。
可是,一旦回忆被撕开一个缺口,她被那无穷无尽的过往和伤痛吞没的时候,她方才惊醒。
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无可取代的,从来,不能被替代。
譬如容承僅之于秦钰。
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像是爱着秦钰那样热烈的爱着另外的男人了。
永远,永远都不能。
她无法飞蛾扑火一样奉献出自己的全部,她也无法把自己的整颗心都拿出来给别人。
她所有青春的热烈,她所有对爱情的憧憬和渴望,全都无所保留的给了秦钰。
再不能给别的人了。
傅胭缓缓的闭上眼睛,她知道的,容承僅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她每一次遇到困境的时候,都是他毫不犹豫的牵着她的手给她依靠。
他把他能给她的一切,都毫不吝啬的给了她,可她所能回报的,大约永远都只是这个容太太的身份。
可是如今,就连这个身份,她也想要收回了。
她知道她亏欠了他很多很多,可人没有办法骗自己的心。
她在容承僅的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可她的眼泪,永远都给了秦钰。
容承僅找到傅胭的时候,她已经烧的人事不省。
大雪漫天,几乎将来路阻断,他抱着她,那么紧的抱着她,将她贴在自己的心口,他迎着风雪向前走,每一步,走的迅疾却又稳健。
她的鼻息滚烫,却很浅,像是随时都可以消失一样。
容磊快步的跟在他身后,竭力的想要撑伞帮他挡着雪。
可那些雪片,却依然飞舞着凌乱着,卷了他一身,唯有傅胭,被他牢牢护在胸口,用他的大衣紧紧裹着,他为她挡去了全部的风雪。
风声呼啸,宛若鬼哭。
可那萧瑟的风声中,傅胭清浅的梦呓那么清晰的传来。
“秦钰,秦钰……带我走,带我走……”
一声一声,连绵不绝。
容承僅的步子倏然踉跄,容磊慌地上前扶住他。
可他依旧抱着她,紧紧抱着,那一踉跄,不免就显得狼狈。
“七少……”
容磊轻轻唤了一声,容承僅缓缓回过头来,他的脸容被飞雪缭绕的模糊,清晰深刻的五官上,每一道纹路上都刻着锥心的痛,可他却在笑。
容磊眼眶一酸,他赶紧别过脸去,再不敢看他此刻的脸色。
“我是不是做错了?容磊,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他近乎呢喃一般询问,容磊只觉得心如刀绞,可更深更复杂的一种情绪,却在他的心头盘旋。
容承僅想要问的,却也是他想要问自己的。
他咬着牙,猩红着一双眼眸望着面前铺天盖地的飞雪。
容远惨死那一年,他才只有十五岁。
那一夜也是这样大的雪,一模一样,他毕生,都忘不了。
乌黑的枪口举起来的时候,藏在暗处的他,看的分明,将容远推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容磊咬着牙关,咬的太紧,紧到他的口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他僵硬的轻喃:“七少,您没错,太太她,总会知道您的心意……”
容承僅却再也没有开口。
他抱着傅胭,任凭漫天的飞雪,把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宛若一樽再无生机的雕像。
傅胭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三天。
她的烧,退了又烧起来,反反复复,病情未曾有丝毫好转。
医生说,是她潜意识里在逃避一切,她不想醒过来,再严重一点来说,她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容承僅守了三天。
他无论对她说什么,她都不肯醒来。
时断时续的,她会叫着秦钰的名字,而更多的时候,她会在昏迷中不停唤着爸爸妈妈。
容承僅把那个装着她父母骨灰的小小玉瓶带到了医院,放在她的枕畔。
不知是不是她感应到了,那一夜,她睡的很安稳。
容承僅在走廊里抽了一夜的烟,容磊清晨赶到医院的时候,几乎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七少,您……”
容承僅双眼通红,满是血丝,一身的烟味儿,衬衫也皱了起来,他拧着眉,把手里的烟抽完。
许久,容磊听到他的声音飘渺的响起来:“容磊,你去美国,你去,把秦钰接回来吧。”
容磊一怔,眉心不由得一跳:“七少……您这是要做什么?”
容承僅只是摇摇头:“你按我的吩咐做吧。”
傅胭一直这样下去,终究还是他先退让心软。
如果她真的永远不再醒来,他就是霸占着她,又有什么意思。
她想要见秦钰,他满足她。
可也,仅此而已。
傅胭昏迷的第五日黄昏。
郾城雪停,第二日就是除夕。
中国人最看重的新年,也是最喜庆的日子,家家团圆,满城红色。
离开中国大半年的秦钰,重又踏上了这一片土地。
他瘦的几乎脱了形,双腮深深的凹陷下去,颧骨耸了起来,双眼无神,肤色苍白,任是谁都能一眼瞧出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
容磊见到秦钰那一刻,几乎都不敢认。
秦钰去了美国之后,容承僅就再也未曾让人留意过秦钰的消息。
但容磊知道,秦钰的母亲和容承僅是时有联络的,而传来的消息,也一直都是秦钰在美国很好,念书很用功,导师很器重。
怕是直到现在,秦家的双亲,还不知道只不过大半年时间,秦钰身上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
容磊不由有些唏嘘。
他找到秦钰的时候,秦钰只对他说了一句:“不要让我父母知道我的事儿。”
容磊没有回答,这些事,他做不得主,一切,还要看容承僅的意思。
秦钰去医院的时候,容承僅不在,容磊把他送到傅胭病房就离开了。
寂静无人的监控室里,容承僅手里夹着一支烟,安静的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秦钰缓缓的走到傅胭的床边,坐下来,他伸出手,他的手抖的很厉害,好一会儿,才抬起来,轻轻放在了傅胭的额上。
容承僅看到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喊傅胭的名字。
他抬起手,将烟送到唇间,深深的吸了一口。
秦钰在唤傅胭,一声一声,他握着她的手,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一晃神之间,容承僅只感觉自己在看最恶俗的狗血言情剧,他是那个无恶不作棒打鸳鸯的坏人,而这一对多灾多难的小情侣终于能够见面……多么的催人泪下。
他起身走了出去。
傅胭昏昏沉沉之间,仿佛听到秦钰在唤她的名字。
她以为那是梦境,更不愿意醒来。
可手上传来紧握的力度,微凉的触感陌生却又熟悉,她觉得疼,又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浑浑噩噩中出了一身的冷汗,却是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
“胭胭……”
秦钰又惊又喜,失控之下,伸手把她紧紧抱入了怀中。
傅胭一时之间,却分不出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呆呆坐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病房里的光线,她的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却在看清楚了面前那张脸的时候,忽然又变成了一片模糊。
第119章 她那么狠的一耳光,重重搧在了容承僅的脸上。()
傅胭一时之间,却分不出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呆呆坐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病房里的光线,她的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却在看清楚了面前那张脸的时候,忽然又变成了一片模糊撄。
“秦钰?”
她不敢相信,呐呐的唤。
秦钰使劲的点头,眼窝里聚集了更多的泪,不停的往下掉:“是我,胭胭,是我。”
“秦钰?”
傅胭却仍是不信,她抓着他的手臂,紧盯着他的脸:“我是在做梦吧?秦钰……你怎么这么瘦,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在美国不好吗……偿”
她的手,颤抖着去摸他的脸,却在快要触到那一刻又硬生生的停住:“这是梦,我不能碰你,我一碰你,这梦就要醒了……”
他刚离开的时候,她常常做这样的梦,只要她伸出手去,她的梦就会醒。
她不想醒来,她想就这样长睡下去,永远都不要再醒来。
“胭胭,是我,我回来了胭胭……”
秦钰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掌心那里传来温热的触感,傅胭整个人哆嗦着,眼眶里大颗大颗的滚下泪来,她不敢相信,也害怕相信,这真的不是梦?
“胭胭……”
“既然醒了,就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病!”
病房的门倏然被人推开,秦钰整个人剧烈的一颤,握着傅胭的手指却是蓦地一紧,不愿分开。
“秦钰出去。”
容承僅的声音极冷,秦钰死死咬了牙关,他自小在容家长大,最怵的也是这个小舅舅,从来他说什么,他连反驳都不敢。
可这一次,看着傅胭被折腾成这样,他再也不退缩,也不愿再退缩。
傅胭全身冰冷,被秦钰握住的那一只手,渐渐冷到僵硬,这不是梦,可她却宁愿这是梦。
宁愿秦钰没有回来,宁愿秦钰没有抱着她哭,宁愿她一个人活在封存的记忆里。
“小舅舅,我……”
容承僅居高临下的望着秦钰,唇线挑出一抹冷漠:“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