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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风的目光也盯着那里,他略一迟疑,走上前去,而雪衣也跟了过去。
学风猛地挑开门帘,就站住了,雪衣侧身走了进去,她看到了什么?
弟弟!唐学秀!这家伙,脏衣服也没脱,和衣睡在自己床上,两个人心情不觉一松,难道是秀?这家伙什么时候把姐姐作画的高超技艺学去了?
可当雪衣来到床前,她愣住了。
第十章 惊涛骇浪
雪衣永远忘不了那个瞬间,她是如此近的接触到死亡,等学风上来一看,学秀已经四肢冰冷,死去多时了!
他全身蜷曲着,似乎很难受,可他竟然没发出一点声息,真是奇怪!要知道,雪衣和母亲在前面,离此不远,如有声息当能听到。从死前的痛苦来看,学秀应该会大叫的,而他没能叫出来,就一命归天,则这种病症之迅速,非同一般。
雪衣嚎啕大哭,学风也流泪了,不知发生何事的母亲赶来了,她看看儿子,扑上前去,抱着他,惊呆了。
儿子!片刻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儿子,你从河里抓来的小鱼还在那里游动,你怎么了?怎么就不动了呢?
母女俩围在学秀身旁,大放悲声。
学风陪在一边无声的哭泣着,他在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去年开始,悲剧就在这个家庭里上演,先是三个叔叔,继而是赵姨、大姐,现在是最小的幼弟学秀。
他忽然又想起了赵姨曾经跟他说过的话,那是在桃花箭,赵姨怎么说?哦,她说:“学风,我来告诉你,唐家大院不能住了,你最好搬出去。”而且没有原因,学风眼前,依稀出现了赵姨那慌急的神色。
方子平最近声名鹊起,远播周围上百里,谁都知道翠屏村住着一位方大神仙,能预知祸福。因此很有一些人来找他,看如何断断今世,修修来生。方子平那三间高堂大屋,顿时门庭若市。和他一墙之隔的常思纲,也颇不觉得寂寞了。
然而最近常思纲颇为疑惑,也有点惴惴不安,因为根据子平的预言,山谷内将有一场大灾难。子平虽然没说明白,无疑的是针对整个山谷的。
不过子平似乎有趋避之道,他开玩笑的对常思纲说:“老弟,你的面相,温和敦厚,与世无争,一生要过三道大关,现在已经平安度过一关,大可不必担心了。”
方子平说话总是语带禅机,至少在常思纲听来是语焉不详,不是很明白。他说的第一大关乃是开启神秘坟墓,可能带来杀身之祸但现在已经过去了。
方子平的解决办法也很玄妙,他给出常家老林的具体位置后,立即布置开建地穴的工作,并且亲手丈量尺寸,选定方位,等地穴建好,已经是春天了,春寒料峭,而子平却让常思纲在地穴里躺了一天一夜!
人没死,先用上坟墓了,听听都新鲜。然而看着方子平那个严肃劲,那一本正经的劲头,谁也不觉得好笑。
常思纲躺了一天一夜,出来感冒了一场,没关系,方子平三付中药,那常思纲又生龙活虎了。而这一关,据方子平讲,是过去了。
宋永红很关心山谷内的灾难,很想打听个明白,可是子平总是乱以他语,就这样含混过去。她委婉的跟丈夫提出,希望方子平去看看自己的父亲。
宋柏青嫁女后,倒是也到翠屏村来过几次;来了就住在方子平那里,两个人经常彻夜交流。宋柏青对于风水一道又了解了很多,然而关于山谷内的事情,方子平很少说起。
这天听到唐家人神秘死亡,方子平一声没吭,低着头想心事,似乎这件事发生在很遥远的地方,他完全可以无动于衷。
阴历的六月,天气突然转热,已经连续二十多天没有下雨了,似乎谁也没有经历过这么热的天,山谷内闷不透风,人们根本喘不过气来。
唐生亭短裤背心,坐在后院的几棵大树下乘凉,孩子们一天到晚泡在河里。
鸣蝉在树上不住声的叫着,连小孩子都知道它叫的内容,周围山上的树木因为气温持续走高而蔫儿吧叽的,打不起精神。方子平顶着酷暑,顺着灵落山山脚的小河来到卧虹村。
宋柏青正在门口的老榆树下挥着大扇,听河水唱着歌。看到他来,连忙站起来,让他坐。子平擦了一把汗,接过宋柏青递过来的茶水和扇子,连声喊热。
柏青脸上都是愁云:“这样的天气如果在持续十天,今年就是大荒年了。”
“不用持续十天,也是大荒年!”方子平说着,脸上的镇定让人吃惊。
柏青听这话有玄机,赶忙请问何故。
“宋叔,您应该明白啊,天气热得如此反常,那一定是在孕育大暴雨啊!”
宋柏青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他清楚的记得十岁那年,一场特大洪水袭击了山谷,从四面山上顺流而下的洪水,把山谷变成了一片汪洋,那种境况可真是惨烈!墙倒屋塌,家畜被掠劫一空,人或为鱼鳖!
那种情景,思之如历历在目,照方子平所说,难道还要来一次?
子平的眼睛盯着南面的高峰,那座叫做峙山的顶峰,这座山,双峰夹峙,两侧又各有一座稍矮些的山峰,四峰之间形成了三道山谷,峰高谷深,极为险要,两峰之间的距离很近,加之在山的背阴面,山谷内常年不见太阳,少有人敢去。
子平看着,目光有些游移不定,宋柏青看着他,茫然不解,他顺着子平的目光望去,不见有什么异处。方子平交代了几句,就回翠屏村了。
就这几句话,让宋柏青感到惊心动魄。
两天以后的午后,山谷内燥热难当,天地好像都凝固了,没有一丝风,人们什么也不能做,凑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咒骂着这鬼天气。
唐学风干脆光着膀子,穿个短裤,坐在后面的凉亭里。天气太热了,书也看不下去,昏昏然却又无法入睡,烈日刺透长空,直烤到每个人的心里!
学风于昏昏沉沉之中,突然感觉有一丝风掠过脸颊,学风一喜,环视周围,枝不动柯不摇,哪有什么风?学风觉得奇怪,仔细看看,还是没有,阳光依然刺眼,他又闭上了眼睛。
突然,学风觉得有一个阴影笼罩了自己,他睁开眼睛,远处的阳光依然明亮,而自己的凉亭却遮在一个阴影里!
他还能看到远处的山脉,然而,然而,好困!学风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所有的人都在欢呼雀跃,老天爷终于睁开眼了!他先在天上投下一块云,然后迅速扩散,遮天蔽日,先是白云,继而灰云,最后终于成了墨云!
蚕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乘凉的人们迅速作鸟兽散,他们喊着,叫着,声音里充满了难言的喜悦,每个人都没想到,一个巨大的阴影已经投射到山谷,而他们或多或少会被阴影所笼罩!
雨,迅猛的来了!
风,也来助阵了!
似乎是从天边而降,狂风大作,肆意扫荡着山谷内的一切,而暴雨,下到极处天地一片,几步之内看不清人,直下到天黑也没有稍歇!
大树的树头被折断,很多人家的房屋也被掀走,不得不到邻家躲雨。
雨,一直在下,到了半夜,犹未稍停。更为可怕的是,山洪开始爆发!山谷内顿成一片汪洋。地势低矮的唐家宅首先遭遇洪水围困,唐家人拖儿带女,哭喊着,冲出了自己的房屋,到附近地势稍高的地方躲避洪水。
唐生亭的唐家大院已经成了一片汪洋,所有的人都携带着木板迅速冲进没了小腿的洪水中,顶着水流,拼命往高处奔去。
而这时候,方子平正在家,他跪在那里,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翠屏村占了地势高的优势,在山谷内几个村中,所受灾难最小,常思纲兄弟都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第十一章 风云三箭
这是一场罕见的大灾难!奇怪的是,周围的村子几乎没有人员伤亡,而唐家损失不可谓不大,唐生仁、唐生礼的妻子也在这次水患中失踪,更为奇怪的是,唐家大少爷不见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雨才起来的时候他似乎是在后面的凉亭里,然而后来大家的心情都集中在大雨和洪水上,竟而把他忘了。
洪水是很快的消退了,然而它带来了巨大的创伤,大面积的颗粒无收已成定局,每个人看着自己坍塌的房屋,无不悲从中来。
唐家人再度经历了一次大丧,洪水事件导致三个人丧失性命!唐生亭最心爱的儿子,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加上唐生仁三兄弟,唐家人已经有六个尸骨无存!
生礼一家只剩下了唐雪衣,生仁的女儿嫁给鸡鸣山刘家,所以只有学山一个人,只有生义家三口人,可是房子也没了,奇怪的是,唐家大院丝毫无损。所以唐生亭把它们都接到了唐家大院,大家住在一起。
宋柏青来到唐家大院时,唐生亭正抬着头,背着手,站在门前,目光似乎落在对面峙山上,几天以前,方子平也盯着那里看过。
两个人只是点了一下头,就蹲在那里,生亭背靠着门框,点上一锅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唐大哥,你看这洪水是不是老天发怒呀?今年的光景没法看了。”宋柏青说。
“老弟,你不是懂风水吗?你看是怎么回事?”
“唐大哥你听说过吗?前河里上来河床半米就没有水,咱们村子地势比河床要高很多,为什么就浊浪滔滔呢?”
“我也听说了。据老弟看是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好,不过我觉得跟峙山有关呢。”
“哦!老弟的意思是全靠这座山?”
“我是这么捉摸的。峙山四峰两两对峙,三个山谷都只有一箭之地,地势险要,蕴藏着灵气呢。”
“嗯,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要借点灵气,这条河嘛,大家都喜欢称呼唐家河,我看不如叫作温河,希望它以后能容纳百川之水,不要让河水在岸上肆虐了。”
唐生亭没有回答,他在考虑着。唉!唐家真的败了!宋柏青不相信还能借唐家的运气,要给这条河改名了。
“哦,”生亭不置可否,他先宕开一笔,“那座山呢?”
“这座山,主要是两峰三谷,两座主峰一东一西,难分轩轾,东侧就叫朝阳峰,西侧的就叫落日峰,大哥看怎么样?”
落日?唐生亭被触动心肠,蓦地感到了一丝悲凉,一口气转不来,被呛得直咳嗽。
“嗯嗯!好好!”他应付着。
“那三个山谷呢,依次叫做风云雨,东边的叫做穿风箭,中间的叫做凌云箭,西侧的叫做断雨箭。大哥看怎么样呢?”
“嗯,这有什么说法吗?”
“这次就是乌云翻滚,狂风肆虐,暴雨成灾的,我们希望这三个箭守候着山谷,调和天气,使之风调雨顺。”
“这倒不错。”
“唐大哥如果没意见,我就组织匠人上去立碑了。还有河呢?”
“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只要能解除水患,风调雨顺,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那好,就按大哥的意思。”宋柏青如释重负。
“那位方先生怎么说?”唐生亭似乎闲闲的问起来。
“他倒是料到有场大雨,但这场雨出乎他的意料。”
“你们起名字的事情没有请教过他?”生亭又问。
“我自己捉摸出来,先请教唐大哥,然后再让他看看。”
“行,你们去办吧,我可以出点钱。”唐生亭似乎对这样的说法甚为满意。
宋柏青说到做到,很快就把事情给办了。当地人说起来,都对这风云三箭充满了敬畏,据说,方子平很喜欢这三个名字。
但只有宋柏青和方子平知道,名字,其实都是方子平拟定的。
唐生亭自己的身体倒是越来越健康了,可是内心的恐惧也越来越浓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感觉眼前鬼影晃动,可睁开眼,什么也没有。
唐生亭夫人这次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儿子的失踪让她痛不欲生,她不停的祈祷,希望儿子能够回来。
晚上老两口相对无言,夫人低声啜泣着,生亭抽着烟,眉头紧锁,浓浓的烟雾弥漫在房间里,呛的妇人直咳嗽。
“你能不能不抽了?”唐夫人咳嗽连连。
“唔。”生亭答应着,把烟袋放到一边,忧心忡忡的样子。
“唉!你也别想太多了,自己的身体要紧。”夫人倒翻过来劝他。
“我唐生亭纵横半生,无往而不利,处处占上风,不想最近连连遭遇祸事,夫人想,那是什么缘故?”
“我哪里知道!”唐夫人又悲从中来。
“唉!报应!报应啊!有件事夫人也许还不知道。”生亭低下了头。
夫人正想问什么事,就听得外面轰的一声,好像是房屋倒塌了的声音,两个人披上衣服,抢出门去。
凉亭!
凉亭倒了,木头柱子的凉亭在大风大雨中没有倒,现在月明风稀,它竟然倒了!
孩子们也都起来了,大家围着凉亭,谁也不说话。唐雪衣和二伯母住在一起,两个人提着一盏灯笼,最后来到这里。
凉亭的柱子是在离地面四十多公分处被折断的,唐学云接过马灯,凑到跟前,只看了一眼,就大叫一声。
这个凉亭有四根柱子,分居东西南北,唐生亭上前一看,东西两侧的柱子下面,流着一摊黑忽忽的液体,而半截柱子的顶端,兀自在流淌不止,唐生亭不用细看,光那股血腥味,就足以让他明白了!
唐生亭抬起头,正看到黑魆魆的北山,也就是灵落山,灵落?难道落在我家了?
他转过身,看孩子们睁大了眼睛,大气也不敢出,都在盯着他这个当家人,而唐生亭的脸,在阴暗的灯影里,显得有些吓人。
唐生亭挥挥手,示意大家去睡觉,见怪不怪,奇怪自败。他同时作了安排,要求每个房间至少三个人一起睡,有情况大声喊。
年龄最小的学水紧紧拉着妈妈的手,而唯一的女孩唐雪衣似乎胆子最大,她的脸上,没有惊恐,只有疑惑。
生亭让他们去睡觉,而让学云留下来,学云浑身哆嗦,马灯昏黄的光就在周围晃来晃去,倒是雪衣,自告奋勇留了下来。
生亭让学云凑到柱子前,他细心察看。柱子是平着断的,南侧有一个很小的豁口,他又查看了其他几根柱子,只有西侧的与这根柱子完全相同,同已经被折断的上半截对照,可以看到有被箭穿的痕迹。
而那血,还在不停的流出,流出,似乎永不凝固!
第十二章 午夜惊变
唐家大院陷入了恐慌,这一夜,除了最小的学水,大概都没有睡好。但这一夜却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好像以往任何时候,平静得让人吃惊。唐生亭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听到灵落山桃花箭附近有一只鸟唱出难听的歌。
唐生亭召集全家人开了个会,特别声明,每晚入睡前门窗紧闭,一个人不得单独外出,每个房间要有三个人以上,大家也都郑重其事的允诺了。
学云的脸特别苍白,显然一夜没睡。饭后,他又陪着父亲来到后面的亭子。奇怪的是,血没了!就好像始终不曾流过一样,唐学云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父亲,疑惑不解。
而唐生亭也是双眉紧锁,盯着这一切,心中转了无数个念头,感觉自己的呼吸困难了。
是谁?
唐生亭早晨就在自家院落门口察看了,没有发现任何疑点。这件事,来得奇巧,走的神秘,令人无法想象。
一连几个晚上,唐家人在惴惴不安中度过。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唐家大院还是以前的唐家大院,而门前的青山,依然青郁,温河的绿水,依然永不停息!
就这么憋在家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唐生亭让大家到山上劳动,灵落山角的那大片地可能是今年全家的口粮了,大雨之后,太阳更加毒辣,正是庄稼生长的最好时机,当然,如果不加以管理,青草也会疯狂的生长。
劳动的效果是明显的,每个人都把心里的事情暂时放下,而经过一天的劳累之后,晚上也能睡得着了!
唐生亭居然也睡安稳了,他甚至进入了梦境,他来到一个山环水绕的小山村,住在一户人家里。那真是个好地方呀,春天山花烂漫,夏天水流潺潺,秋天满山野果,冬天皑皑白雪。年近岁逼,唐生亭才恋恋不舍的回到自己的家。
那时候,生亭还很年轻呢,那个时代,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唐生亭叹息一声,就醒来了。他听到南风叩响门扉,窗户上,有一块破烂的窗纸咝咝作响,萦绕在他的耳边。他睡不着了,就下了床,坐在那里想抽烟。月光从窗户进来,所以屋里并不显得特别的暗。
点上一袋烟,烟袋锅就一明一暗,阴晴不定。
他的心也在起伏着,他想了很多很多。冥冥中,也许都是报应呢。生亭叹口气,磕掉了烟灰。
唐夫人突然“唉哟”起来了,而且声音渐高,显见的是极为难受。
生亭掌上灯,豆粒大的火头并未增加多少亮度。他端着灯来到床边,连声问怎么了。
“浑身疼!唉哟!你看看,怎么回事?”女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得见脸上汗水,层层渗出。
生亭先看了看胳膊,他的脸就变了!等解开对襟的短袖,看到身上,生亭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唐夫人圆睁双目,脸上五官全部扭曲的变了形,而身上,在皮肤上生出一层细密的肉疙瘩,除了面部,竟然没有光滑的皮肤了!
唐夫人比生亭小五岁,16岁嫁给生亭,虽然生育过四次,但因为不用在外面风吹日晒,皮肤一直很好,未显松弛,现在可是令人不忍卒睹!
那一粒粒疙瘩,还在生长,初时只有小米粒大小,很快的就长成大米粒大小,唐生亭亲眼目睹,看妻子疼得忍不住,自己五内如焚,禁不住老泪纵横!
妻子的大喊声引来了孩子们,生亭让他们后退,而让雪衣和她二伯娘过来,这时候,唐夫人尖声哭嚎,嗓子都沙哑了!
唐夫人的两只手就开始抓自己身上的肉疙瘩,肉疙瘩在长大的过程中和皮肤的联系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丝,所以在夫人随手乱抓之下,肉疙瘩纷纷掉落,身上皮肤或皱巴或扭曲,而鲜血就从皮肤里渗出来。
其时,月上中天,山谷内静谧异常,只有唐家大院声嘶力竭的哭喊,如子夜鸟啼,悲凉如许!
生亭看了看身后,学云学雨兄弟在那里无声的哭泣,生亭抹一把老泪,吩咐快去请郎中。
“爹,去请谁呢?”学云问。
对呀,请谁呢?生亭一愣,随即摆摆手:“去翠屏村请方先生吧。”雪衣很快的看了大伯父一眼,但她没有说话。
学云答应着,转身就走,生亭稍一思索,看门外月色如魅,吩咐学雨同去。
学山站了出来:“大伯父,我和云哥一起去。”
“好吧,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哥俩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