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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风道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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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八个披甲骑士见张原是个文弱书生,也没怎么防备对方,只顾着打量对方身后的小娘,待眼前一花,这才惊觉变生肘腋之下,然而这几人不愧是皇城精锐,齐齐怒喝一声,迅速排成一道人墙朝张原围拢而来。

    又是这等江湖人,仗着学了几手剑术,就妄想与大军对抗?

    八个骑士刚展开一个弧形的队伍,眼前突现一道横劈而来的闪电,亮煞了双眼,只觉周遭的晴明天气都暗了一瞬。

    四个人头冲天而起,腹腔内血雾飚得老高!

    张原腾身而起,胯上了一匹马,身形左侧右闪,双手连连抓扯,将两边刺来的长枪顺势捅入对向的甲士,两个呼吸的功夫就杀得干干净净。

    白云烟双眸放光,还来不及替他揪心,就见自己夫君把敌人杀得干干净净,只见他驱马行来,掠过自己身边时,向自己伸出了一支满是血污的手掌……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一股柔和的大力将她扯飞起来,如腾云驾雾般,转瞬就骑在了马背上。

    白云烟展开双臂,从后面紧紧搂住张原!

    ……

    号称天下之中的洛邑城,自东而西,自南而北,两条通衢大街贯穿了整个大魏王京,特别是南北大街,名为天门,自皇城禁中直抵城池出口,不仅宽敞无比,可容得百马并驰,更是唯一一条御道,无论是文人的跨马游街,还是武人的凯旋而归,都是走在这条恢弘的御道上。

    街是天门街,门是朝天门,意味朝觐天子之意。

    此刻,来自各方的行商或游学的士子将朝天门堵得水泄不通,这条平日里任凭进出的大门,今日不知为何,搜查格外仔细,一大群甲士堵在门口严格地检视着每一个出门的人。

    气势恢宏的城门楼上,魏元一在一群甲士的拥簇下,淡淡地看着下方的人群。

    “若是她不往此处走,你这官也不用做了。”

    宁无我连忙躬身,谦卑地道:“那女子中了下官一记凝血神掌,只有往生寺的僧人能够救治,若是再耽搁几个时辰,只有毒发身亡的结果,因此这条唯一的生路,她不敢不来。”

    魏元一斥道:“还有问天观的道人!此事若宣扬出去,你要孤怎么做人?你若如此无能,孤要你何用?”

    宁无我正唯唯诺诺间,远处一骑飞速驰来,挥舞着一把火红的小旗,高声喝道:“闭城门,闭城门。”

    城门官检查了来人携带的手令,看着无误,连忙指挥手下转动绞盘,同时命人驱赶下方民众,大门随之缓缓落下。

    魏元一皱眉道:“发生了何事?又无敌军攻城,闭什么城门?”

    这时宁无我眼神一动,发现人群中一个裹着头巾的女子飞快地往外冲去,当即如同一只大鸟般飞身扑下。

    “月儿休走!随我回去侍奉殿下!”一掌朝前面女子的肩膀抓去。

    苏含月反手一剑,逼得对方收手避过,只是露在空气中的额头间隐隐泛着黑气,一双星眸也黯淡了不少。

    “你无耻也罢,还要拉着人陪你一块无耻?”

    宁无我脸上煞气一闪,沉声喝道:“甚么叫无耻?投靠朝廷才是正道!女子家侍奉谁不是一样?难道侍奉二皇子便委屈了你不成?”

    前有甲士堵路,后有追兵紧咬,苏含月很快陷入重重包围,轻盈的身形左冲右突间,如神鬼般飞速梭巡地剑光时不时带走一条性命,

    这时,一众甲士持着齐人高的盾牌围了上来,显然是得了生擒活捉的命令,面对这类能够防御重弩的坚盾,苏含月的御使的剑光终于无能为力……

    这时几个凶悍甲士不计生死的扑了过去,纵然再度击杀了数人,也终于挡不住这汹涌的人潮,这些杀之不尽,并且为了功名富贵可以豁出生死的士卒,是每个武道高手最不想遇到的敌手。

    宁无我沉沉一笑,一把捏住不得动弹的苏含月,将对方牢牢制住,推至下楼观战的魏元一身前。

    “好烈性的美人,乖乖陪孤王不好么?”魏元一啧啧两声,看着马下女子那双宛如天女一般的如月双眸,腹中就生出一股想让对方在他身下哭泣和痛苦的渴望来。

    却是清冷烈性的女子,才越好玩,不是么?

    苏含月脸色灰白,注视对方的眸中似无温度,忽然脸上涌起两片殷红,身上的禁制层层解开,衣袖一挥,三根银针突兀飞出……

    宁无我一惊,连忙扯上一个甲士挡在魏元一身前,那三道寒光竟然透甲而入,刺入肺腑要害,将那甲士活活击毙。

    魏元一骇出一身冷汗,恶从心头起,戟指大喝道:“果然凶顽不可留,乱刀斩死!”

    “是!”周围甲士暴喝一声,纷纷挚刀斩来,苏含月已是浑身无力,气息咻咻,闭目待死。

    这时,一骑从一旁的巷道中突然拐出,似天外神佛般大吼了一声,震得这边所有马匹陡然一惊,蹶蹄长嘶,掀翻许多人来!

    “阻我者死!!!”

    一柄长缨随声飞击而出,去势凌厉无匹,一连穿透四个甲士的胸腹,将其活活钉死在马上。

第四十七章 血战天门街 二

    魏元一的眼眶都在一抽一抽地颤抖着,望着那寒光闪闪的矛尖从前方甲士的后背透体而出,离自己的身体竟然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

    他瞬间暴怒无比,这种被冒犯的愤怒令他犹自忘记了恐惧,对着来人大骂道:“哪里来的匪人,给孤杀……。”

    话未说完,后领被人一拎,整个人往后飘飞了数丈距离,往后一看,却是宁无我。

    “狗奴才!你作死吗??”魏元一彻底失去冷静,冲着对方大吼大叫道。

    几点唾沫喷到宁无我脸上,他脸皮微微一抖,低声道:“殿下,此贼悍猛,不可亲身犯险啊。”

    魏元一死死地盯着他,胸口急促起伏着,这才有些反应过来,望向那突兀冲出的一骑如劈波斩浪撞入侍卫中,血浪翻滚间,坠马者如过江之鲫。

    “哪里来的贼人!!这是哪里来的贼人!!无法无天,无法无天!!”魏元一一边咆哮着,一边在甲士的拥簇下飞速退向城门处。

    宁无我望了来人一眼,心中大大吃惊,这小子怎么变得如此厉害,就是那无相子在此也是远远不及。

    张原纵马狂奔,一连击杀了十来个侍卫,方才看到地上躺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一眼就认出是苏含月!

    控马在原地打了个圈,他一把将这少女拽上马来,肢体相触间,口中佛音微吐,缓缓地治疗着对方严重受损的躯体。

    一马驼三人,本是有些费劲,但好在这两个女子都是体态轻盈,两人的体重加起来还比不过一个披甲士,而且又是保养良好的军马,在张原的佛门妙法下,纵然狂奔了半个洛邑,也依旧精神抖擞,体能充沛。

    松间月之事,此刻已然惊动了王京中各大衙门,一甲的状元、榜眼和探花,二甲的十来个进士,包括一些王府属臣,翰林清贵,竟然统统毙命于一家勾栏院中!

    第一个接到这骇人消息的,是洛邑令。

    半个时辰前,他正悠闲地呆在家中狎玩新纳的妾室,结果被下人一路冲进来禀报,惊得他立马泄了洪,暴怒之下,不由分说地将其重责了三十大板。

    待杖责结束之后,他才听到这个消息,犹自以为这下人在为自己的莽撞开脱,这天下承平日久,这么无法无天、骇人听闻的事,谁敢?谁能?

    可后面接二连三的消息才让他意识到此事不虚,当时就气急交加,这令他不仅仕途难保,连性命都危在旦夕,于是生生晕死过去。

    第二个是五军统领,接着是六扇门、廷尉府……

    管治安的衙役,防盗匪的军士,督控江湖的武道高手,乃至驻守王京防务的军队都开始调动起来,整个洛邑都沸腾了!!

    这样的惊天事件,多少年没发生过了?上溯七朝,都难得一见!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贵人之罪谁能谴?”

    身后少女低低的吟诵间,张原已经弃剑不用,挥动着手中大戟收割着一条条性命,一点点往朝天门处逼近。

    苏含月战力稍复,却也只能勉力护住自己与白云烟,在如林戈戟之间苦苦支撑着。

    此刻,魏元一的侍卫死的死,伤的伤,剩余的远远躲在一旁,不敢再近前来。而魏元一在宁无我的护持下退入城门处,被层层叠叠的甲士群拱卫着。

    一队队巡城军卒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待张原杀退侍卫,亦不禁勒住了马匹,在原地梭巡着,不敢再冲近前去。

    挡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人数超过三百,密密麻麻猬集在一起、挺戈竖盾的严整军阵,

    大戟、坚盾、重甲、强弓,当这些军国重器聚集在一起就会形成质变,令任何武道宗师都要退避三舍的质变。

    魏元一在大军拱绕之中,一颗受惊到极点的心才稍稍安定几分,望着对面马上的三人,毒蛇般的眼中透出几分阴冷狠戾,沉沉地道:“此贼究竟是何人?”

    宁无我躬身道:“此人乃相国府庶子,今科举子,不知为何如此丧心病狂,竟敢公然冲撞殿下。”

    他二人还不知道松间月的事,只当是张原发了疯疾,见人就杀。

    “相国府?哼!”魏元一嘴角抽了抽,疑道:“莫非张文山神智昏聩,派这个庶子来刺杀本王?”

    又往宁无我瞥了一眼,不耐地道:“你平日不是自夸武道宗师,天下难有抗手?怎么不上去拿下此人,任凭他嚣张至此?”

    宁无我脸色有些尴尬,拱手道:“殿下,此贼或有奇遇,属下与他最多半斤八两,一时半刻间也难以奈何。”

    见对方脸色不愉,他又忙道:“此刻最好用长弓利箭制敌,不能任他冲进大阵,否则后果殊难预料啊。”

    魏元一傲然道:“后果?后果只有本王想要生擒活捉,还是就地格杀,除此外还有什么后果?”

    “咦?他怎么下马了?”

    张原跳下马匹,长剑归鞘,扔下手中大戟,孤身一人,空着手向前缓缓走去。

    白云烟呆了呆,正要下马跟随,却被苏含月一把拉住。

    “放开啊,我要跟着夫君!”她回眸怒视道。

    苏含月冷冷地道:“你有什么资格跟着他,好好念你的诗。”

    “你……至少我能陪他一起死!”白云烟气结。

    苏含月道:“庸俗!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碰你吗?你心中满是浊气。”

    白云烟愕然:“你怎么知道……你偷窥我们!”眼珠转了转,眸中带着几分古怪地道:“生死相许,是一件多大伟大的事,你怎么能说是庸俗?”

    苏含月轻哼一声,眸中星光似梦,“因为我辈从不言死,你以俗人的情爱去揣测,永远都绑不住他。”

    且不提生死攸关之际,两个女人尚能斗起嘴来,这边魏元一见到张原孤身走近,不禁涨红着喝道:“天欲灭汝,必令汝疯狂!左右将士,与我围上去生擒活捉,本王要把此獠五马分尸!!”

    “喝!!”

    厚厚的铁墙如大潮卷岸般暴喝一声,顶着巨盾、竖着戈矛如林般缓缓推进而来,沙场之士的杀气令空气中充满着锈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二者越来越近,十丈、五丈……

    张原虽是满脸鲜血,神色却渐渐空灵,嘴上不停开合,一连串神秘地音节不疾不徐地吐露出来……

    空气中微不可见的尘埃,此刻在飞速地溶解着,化为更为细小的物质,道旁的野草渐渐弯曲,仿佛在承受着一层无形的压力,而张原的脸上也出现了异变,一条条蛛网般的青筋渐渐鼓起,那是体内的真气在疯狂流转着、咆哮着!

    他的两条手臂也在慢慢膨胀,表层上的皮肤在缓缓的开裂,仿佛里面的骨骼在飞快地变粗变长,但裂开的皮肉又很快恢复过来,不断在二者间重复着。

    骤然,张原平平推出双掌,所有人突觉如水入耳,仿佛被什么堵住了耳朵……

    呜嗡!!!!!!!!!!!!!

    静到极处突生变!一道如同山洪泄堤的狂暴气劲,发出龙吟虎啸般的震耳巨声,以沛然莫御的冲势撞向那猬集一处的甲士群!!

    砰砰砰砰……。

    一面面盾牌被掀开,碎裂,一顶顶头盔在空中乱飞,一支支兵器也脱手而出……

    至少以六人横排的甲士为之一空,在这道来势暴烈无匹,剧烈绞缠的两道劲气下冲得肺腑俱裂,口吐鲜血而死!

    整个军阵,瞬间伤亡十之七八!

    一掌之威,如同飓风过岗,大军如草!

第四十八章 地城 一

    魏元一呆了,宁无我也呆了。

    这些镇压天下的精锐甲士,此时却如屡战屡败,再提不起半点战斗的士气来,在这一掌下存活的士兵无不连滚带爬,形容狼狈地远离了张原。

    魏元一面无人色,一屁股坐倒在地,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而较之宁无我,他的表现已算良好。

    作为一名武道宗师,宁无我非常明白武者的极限在哪里,扪心自问,行走江湖二十年,他会过的天下高手加起来,也万万无法正面对抗那三百精锐!!

    一个二十年勤加修持的高手,能先后击杀上百个散兵游勇,却不能对抗十个组成战阵的普通兵士。

    但一百个同样的武者,对上一百个这样的兵士,胜负则在五五开,就算赢也是惨胜,恐怕要死掉大半。

    而兵士更多一些,两百……三百……随便训练个一年半载,就能灭杀任何数量的高手,这就是朝廷无惧任何武者的底气!

    所以,眼前这惨烈一幕,对宁无我的冲击之大,到了几乎令他真气溃散的地步,在看到张原往这方向飞身掠来后,他心底再提不起任何抵抗的意愿,直接丢下魏元一跑了……

    “护驾!!”最后拱卫着元亲王的几个亲信侍卫纷纷拔刀,眼中露出死志,却不敢像宁无我那样独自逃走,否则死的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全家连坐!

    “逆贼!你不得好……。”

    “噗!”

    说话者死。

    “呀!!”“喝!!”

    最后两个侍卫冲上来,张原步伐不停,那二人举着刀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又呆呆地跑了一段距离,脑袋却突然掉落下来。

    魏元一脸上泛着死灰,抖抖嗖嗖地道:“好汉!大侠!举人公,放我一马吧……。”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人生富贵总由天,贵人之罪谁能谴?做的好诗啊!”张原低声慢吟,越觉杀心炽烈。

    “且看看,殿下你今日有无天眷吧。”

    刚说完,一支弩箭突然飞来,扎进张原大腿上,他回头一看,街道上零零散散的援兵渐渐聚拢过来,开始试图救下魏元一。

    张原沉沉一笑:“果然是有天眷的人,但天不谴你,我能谴!”

    说着,不顾后方的零零星星的攻击,抬手一枪挑起魏元一的身体,在对方痛苦挣扎中运力一掷,活活钉在城门上!

    堂堂皇子在大魏王京中为凶徒公然击杀,这令四周渐渐聚拢而来的将士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走!”

    张原双手一抓,揽起二女如兔起鹊落般,几下就消失在那些狭窄细长的巷道中。

    此刻大门已闭,而城外又一片平原,连稍大一些的森林都没有,完全不利于躲避,只得暂且在城中栖身。所幸这洛邑号称七朝古都,有着城中城,城上城的别名,地形复杂之极,就是全城大搜,一时半刻也很难搜出铁了心躲藏起来的人。

    苏含月看了看搂在自己腰肢上的大手,又看了看同样躺在另一只手上的白云烟,明澈的眸子中突然透出些许懊恼来。

    忽然出声道:“早知道我不死,就不该让他留下你。”

    白云烟虽然对她直来直去的说话风格有所了解,但听到这话还是瞪大双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你拿我当备胎?”

    这时,张原跑着跑着,发现周围的路愈发狭窄,两边的破烂房屋渐渐占满了道路,一些麻木或怀着敌意的目光从各处缝隙中盯着他们这三个不速之客……

    只是,明明不曾来过这个地方,心中却有着异常熟悉的感觉。

    这种熟悉,甚至还超过了对相国府的了解。

    犹豫少许,张原一脚踹开一所破屋的大门,在里面梭巡顷刻,忽然用脚尖挑起一处石板,下面俨然是个黑咕隆咚大洞。

    微微一怔,仿佛觉得这理所当然,甚至不去考虑里面是否隐藏着什么危险,张原就一个人钻了进去。

    二女相视一眼,跟着钻了进去,只觉得里面一股腥臭扑来,中人欲呕。

    在张原的牵引下,三人很快走过这一截黑暗腥臭的窄道,拐了个弯,突然被一道铁门拦住去路,门后面的空间似乎宽敞不少。

    “谁?”黑暗中忽然有人出声,吓了白云烟一跳,连忙一把抱住张原的后腰,紧紧地贴在他身后。

    苏含月冷冷地道:“胆小如鼠,可悲可笑。”

    白云烟不服气地瞪了回去:“这叫心理阴影,懂不懂?”

    苏含月冷哼一声,也懒得去询问对方口中时不时吐出的怪词。

    张原的太阳穴跳了跳,好不容易忍下震开后背少女的冲动,低声道:“开门。”

    黑暗中,那人用黑话道:“报上名号,暗号,否则拔腚!”

    张原不再嗦,手掌按在门锁处,暗劲一吐,大铁锁“咔嚓”一声崩碎。

    “你……呃!”黑暗中那人正要高声呼喝,忽觉一双大手捏住了自己脖子,令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等进来避祸,休要纠缠,否则死!”

    张原淡淡的说了一声,返身往更深处走去。这里面四通八达,宛如迷宫,自己却似乎来过此间,对地形熟悉无比。

    罢了,自己身上的谜团也不止这些。

    越往下走,一路上遇见的人也越多,甚至在道旁点起了油灯,宛如一个地下世界。

    只是这里的人大多脸带凶色,不似良善人物,即便苏含月与白云烟都裹上了面巾,那窈窕凹凸的身段也吸引着不少人,时不时伸出手来试图过过手瘾。

    只是不需张原出手,这些人已被苏含月打发回去,不是折断手骨就是削下手掌,惨烈的下场唬住了许多心存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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