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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暗杀王王亚樵-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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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克之、郑抱真等酒也不喝了,当即离开王宅。夜里,王亚樵和妻子亚英及少数随行的门徒,都化妆经真如车站离开上海,然后转道去了香港。

常玉清回到安清会总部以后,也与门徒们弹冠相庆。因他只听信马大湘等手下人的报告,也以为现场被他们乱枪击毙的白衣人,就是从南京返回上海的日本总领事重光葵。可是,当天晚上他就忽然接到一个电话,里面是他熟悉的日本人田中叫骂:“你们坏了我的大事,你们都是一群废物,连枪都打不准,莫非还想得到我的那笔巨额酬金吗?”

常玉清听田中一顿没头没脑的训责,感到惊愕不已。就在这时,手下的人又报告说,有一个叫李小四的门生,今晨在北站行刺时,当场被军警逮捕,而且又受了重伤。常玉清听了这消息,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行动他策划了多日,又派去安清帮里最有胆量的门徒,前往车站行刺。可是,现在竟发现是刺死一个无辜的人。

与此同时,他们也看到上海各报刊载的新闻,常玉清越想越害怕。急忙将负责去车站行刺的行动组长马大湘叫来,劈头就是一顿大骂。然后追问当场行刺的情况,马大湘说:“当时我们以为那穿白色西装的人,肯定是你说的重光葵。还没等我们动手。就见有人向他开了枪。所以当时我也搞不清许多,就对准倒在地上的白衣人,连开了几枪,又把您给的两枚手雷丢在现场,就逃出去了事。”

常玉清直到后来才从上海的一些报刊上,得到这次北站行刺大案的详情:原来,宋子文走出车厢以后,吴铁城等一些国民党大员,都肃然恭候在月台上。所以秘书唐腴胪只好走在前面,而宋子文和那些赶来迎接的官员们边走边说话。自然话题都是宋子文母亲倪老太太在青岛生病的事情。

这时,“砰”地一声枪响。第一声枪响不久,人群发生大乱,第二枪又射了过来。这时,宋子文忽然发现走在前面的秘书唐腴胪,已经扑倒在地上了。在他惊愕之际,才发现前来车站欢迎的几位大员,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他身后冲出八个卫兵,人人都将手枪拔了出来,对着人群里闪现在刺客,接连还击。这时,双腿哆嗦的宋子文,一个跟头也扑倒在地上了,距饮弹身亡的唐秘书只有两步远。砰砰叭叭如疾雨般射来的枪弹,都打在宋子文身边。眼看宋子文也要挨枪的时候,他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护兵。那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也顾不得远方飞来的稠密弹雨,架起浑身瘫软的宋子文,跌跌撞撞往一根巨大的水泥廊柱后闪去。

“砰砰砰砰”,这时,密集的弹雨都向宋子文刚才扑倒的水泥地上疾雨般纷纷射来。宋子文暗暗感激将他从死亡地带救出来的护兵,一边随人群继续向安全地带退去,这时他吓得快要昏死过去了。后来,护兵把宋子文一直拖到站长室,这时,外边的弹雨更加稠密了。

就在宋子文遭受袭击的同时,他们安清帮想刺杀的日本总领事重光葵,当时就在宋子文身边。可是,当重光葵发现被刺客杀死的是个穿白西装的中国人时,他顿时变得格外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刺客想刺的目标原来就是他,直到这时他才庆幸今晨不知为什么,竟然临时决定改换了灰色西装。不然,他也许早就成了刺客的枪下之鬼。

重光葵在乱枪响起以后,反而变得冷静起来。他马上摆脱宋子文一伙国民党高级官员,闪进普通旅客中去。然后他疾快地随着混乱人群,向站外挤去。不久,他终于冲出混乱如麻的车站,钻进一辆早已等在站外的小轿车里,加足马力,迅速地冲出了危险之地,向日本领事馆飞也似驶去了……

“李小四呢?”常玉清想起重光葵临阵逃脱和田中那双震怒的眼睛,恨不得揪起马大湘的衣襟,狠打他一拳,以泄心中之恨,恨恨骂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现在非但没能杀死重光葵,反而给警备司令部丢下个活口。你说,万一李小四供出我来,那么后果将又如何收拾?”

吓得马大湘连连叫苦:“常老板,李小四决不会供的,因为我们早就告诉过他,一人做事一人当。特别不能咬出常老板来,再说,李小四也不会那么傻瓜,他怎么会供出老板来呢?那样的话,将来谁还会去救他出来呀?”

常玉清听了他这话,紧张纷乱的心绪方才稍安。他忽然眉头一蹙,点了点头。

戴笠在事发第二天下午,就率领二十多个特工人员组成的侦破小组,秘密来到上海。

“戴雨农,你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庐山上的刺客还没抓到,现在上海又有人行刺子文先生。”蒋介石将戴笠叫进官邸,自然又是劈头盖脑的臭骂。蒋介石的暴跳如雷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越来越频繁的行刺凶案,已经威胁到他本人和一些国民党军政大员的安全。在他召见戴笠之前,已向南京卫戌司令部下达了必须严肃南京、上海等重要城市治安的命令。现在蒋见了戴笠,恨不得狠煽他几个耳光,方解心头之恨,蒋介石对戴笠的怒骂声,仍在他耳边震响。让他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你是我一手从个骑兵拉扯起来的,本以为你能替我分担忧愁,清肃党内的可疑分子。谁知你如此无能。如果这个案子你再查不到真凶,那可休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放心,校长,这次我亲自去上海,非把王亚樵给您逮来不可。”戴笠当时就笃信行刺宋子文的杀手,必与王亚樵斧头帮大有关糸。

“王亚樵?”蒋介石似乎对戴笠主动道出他从前的恩人,感到有些意外,问道:“你还没到上海,怎么就知道刺宋部长的人,就是王亚樵呢?”

“是这样,校长。”戴笠已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如果说他从前对王亚樵还留有一点旧情,那么自前次去上海会见斧头帮祖师爷后,戴笠就对他不报任何幻想了。因为王亚樵在他面前大骂蒋的本身,已让决心投靠蒋介石的戴笠彻底心灰意冷。他见蒋对自己的判断现出惊疑,就说:“我想,如果前次在庐山对校长下手的刺客,是王亚樵所派,那么这次在上海北火车对宋部长行凶的,也必是他王亚樵。为什么?就因我前次去上海面见他时,王亚樵对校长的那种不恭,还有他对西南派人士的好感和同情,都让学生从心里认定,他就是行刺事件的主谋。即便王亚樵不在现场,也必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糸。”

“好,雨农,就看你这次去上海如何行动了!”戴笠从蒋介石的神色上,已看出对自己这番话是满意的。他戴笠早不像从前那样,为王亚樵遮遮掩掩了。

然而,上海七月,苦雨连绵。让已经来此几日的戴笠心乱如麻。

尽管他从心里意识到宋子文的遇刺,必和王亚樵有关。可是,当戴笠来上海后,又惊愕发现自己低估了早年以斧头起家的王亚樵。

戴笠来后,首先派上海警备司令部的军警,突然搜察了法租界上的王亚樵家宅,发现这宅子早已人去宅空。经搜查无法找到王亚樵参与刺宋案的蛛丝蚂迹。不久,又有人提供案发前,上海北火车站前天目路198号,可能是行刺者的落脚之地。但是,经戴笠逮捕房东并进行审讯,又让房东辨认王亚樵照片,她再三声称租她房子的人中,决没有这个王亚樵!从而否定王亚樵曾经到过这所房子。

戴笠知道如果确是王亚樵在暗中指挥这场谋杀,他不到天目路指挥部坐镇是不符合这斧头帮主性格的。王亚樵忽然在上海消逝得无影无踪,又引起了戴笠新的孤疑。因为就在不久前,他还为庐山行刺案而面见王亚樵,如果他没有鬼胎,为什么忽然卷家而逃呢?这对戴笠来说,又是个猜不透的谜!他感到刺宋案的幕后,定有相当复杂的背景和秘密。王亚樵究竟是不是主谋,戴笠一时无法确定。

他亲自审问在北火车站行刺现场抓到的李小四。尽管李小四早在戴笠来前,已向上海警备司令部供认指使他去车站行刺的,就是斧头帮的帮主王亚樵。可是,李小四却无法供出王亚樵指使行刺的具体细节。特别对王亚樵为什么要他刺杀,刺杀什么人一事上,李小四供得巅三倒四,一会说王亚樵让他杀的人,是个叫重光葵的日本人;一会又说让他杀的是中国人。至于王亚樵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向他布置刺杀任务,王亚樵现在隐藏何处等等,李小四居然张口结舌,前言不答后语。这使戴笠忽然感到,他来前对案情的估计,与发生在上海的行刺案颇有出入。这是他头脑中的第一个疑点。

第二个疑点是:火车上虽然发现了两枚手雷,且手雷上又以火漆注明“斧头”二字,这就更让从事特务工作的戴笠为之生疑。他知道王亚樵是个极精明的杀手,凡是他做的案子,一般都会天衣无缝。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反要在手雷上注明“斧头”二字呢?这不是分明向警方提供证据,自认刺宋是斧头帮所为吗?戴笠就以这一物证认定案情,刺宋案非但不是王亚樵所为,而且也彻底否定了与斧头帮有关。他惊愕发现在王亚樵之外,上海还隐藏另一个暗杀组织。

案情扑逆迷离,戴笠和上海警备司令部都陷入无边困境之中。

南京、上海各地,都在车站码头暗加哨卡,对所有登车上船的旅客,一律进行检查,甚至连女人和儿童也不放过。一时风声鹤戾,草木皆兵。国民党大员都深居简出,自雇保镖防身。南京和上海的大户人家,几乎到了惊恐万状的地步。上海警备司令部到处张贴《悬赏缉凶通告》。由于案情的曲折艰难,悬下的赏格也由最初的一千元,升至二千,三千,五千,最后到了一万。然而,仍然得不到有价值的情报。致使一桩看来简单的刺宋案再次陷入迷津。

杜月笙找到了回敬的机会

就在戴笠困身上海,对刺宋案一筹莫展之时,蒋介石忽在8月16日秘密抵达上海。

原来宋子文母亲倪桂珍已经病殁在青岛,不久前,倪桂珍的灵柩从青岛运回上海,预定在18日宋母举行大出殡。

蒋介石作为倪老太太夫婿,岂有不亲临上海之理。虽然时机相当不利,他还是亲自来了。自从在庐山受到刺客开枪惊吓以后,蒋介石在南京,几乎连黄浦路官邸大门也不敢出了。蒋这次来到上海,几乎把南京大批警察都吸引到上海来了。侍从室人员更是全员出洞。当蒋介石和宋美龄的专列出南京时,沿途军警必在路两旁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之程度,极为少见。

宋子文经此刺杀之险,尽管他身上连一粒子弹也没擦边,可是,他深感一朝遭蛇咬,三年怕井绳的恐慌。本来他不想大操大办,可是,宋子文又是是个对母至孝之人,地位又如此显赫,焉有草草走过场之理?于是,宋子文采取举丧期间大批军警,分三班护卫的办法。宋宅内外,几乎都被那些来自南京、上海的军警们,里三层外三层保护起来,几乎到了连只苍蝇也难飞进的程度。

8月18日,是倪老太太的起灵之日。届时,虽然气氛紧张,人人自危,但由于宋子文官职显赫,又有蒋介石的特殊关糸,所以南京大员,纷纷云集上海。蒋介石和宋美龄来上海后,由于形势紧张,他们均不敢公开露面。蒋介石来后马上召见戴笠,听他报告王亚樵已经夭无踪影,又找不到新的线索,气得蒋大发雷霆,又把戴笠痛骂一顿。

就在戴笠象只乱头苍苍蝇到处寻找线索的时候,蒋介石忽在暗中密召旧友杜月笙和黄金荣,商议如何在上海逮住行刺宋子文的杀手。杜月笙见蒋介石看重自己,又想起王亚樵从前对他的种种不恭,忽然向蒋献策说:“委员长只管放心,在上海没我杜某人办不成的事。再说宋家和蒋家的事,也就是我自己的事啊。现在既然警局对杀手无能为力,我就索性吩咐手门徒,配合警方加紧行动。来个明察暗访,不愁抓不到行刺的凶手。”

蒋介石大喜,连连夸奖:“月笙兄还是从前那种江湖义气。依你看,在上海北站对子文下手的,会是什么人所为?”

杜月笙说:“对宋部长这样的官员,敢在车站上下手,事前又把事情做得那么周密,我想,除了斧头帮的人,别人是不敢这样做的。”

“斧头帮?你说又是那个王亚樵干的?”蒋介石心对王亚樵恨得要死,追问道:“可是,雨农经过侦察,在上海却寻不到他们作案的证据。莫非月笙兄有什么线索吗?”杜月笙心里虽痛恨王亚樵,但他也不敢随心所欲,只谨慎表示说:“这只是我的推断,并非有证据在手。不过,依我看,十有八九是王九光做案。为什么?就因为前次在庐山上的那起案子,就可能就是王亚樵做的。”

蒋介石正到处追查凶手,没想到杜月笙居然说此案和王亚樵有关。他眼睛一亮,穷追不舍说:“何以见得?”

杜月笙于是向蒋提供一个重要情况,他说:“今年五月,我手下的阿四,发现王亚樵身边有个名叫刘刚的人,早年是上海滩的小混混。后来参加了斧头帮,阿四和刘刚私关糸很好,虽然他们不是同一绺子的人。所以,有一次他请刘刚吃酒,刘刚无意对阿四说:”现在九爷正让我们做一桩漂亮的大生意。恐怕要去庐山。‘当时,我听了阿四的话,也没在意。可后来就从南京传来委座在庐山险生意外的信息。所以我就猜此案必与刘刚有关。“

“有这样的事?”蒋介石听了大惊,咬牙切齿说:“娘希匹,果然是他干的。”

杜月笙又说:“这次在北火车站又发生了险让宋部长丧命的事,我想,会不会也是刘刚这伙人做的呢?”

“刘刚能找到吗?”蒋介石想到戴笠来上海侦察几个月,居然没一丝线索,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多日来积郁心中的愤恨,顷刻都得到化解。

杜月笙道:“只要刘刚还在,我就会派阿四把他勾出来的。”

“如此最好。我想,只要把那个刘刚弄出来,就不怕打不开缺口。”当即,蒋介石叫来戴笠,让他和杜月笙在上海联合破案,然后就星夜返回南京去了。

就在戴笠和杜月笙派阿四四处寻找刘刚下落的时候,忽然发现此人早已离开了上海。至于刘刚去了何地,一时毫无下落。戴笠刚得了线索,没想到又断了。

就在8月18日那天,宋家大出殡的时候,在宋公馆通往万国公墓的一路之上,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围观人群,到处都是穿着防弹衣的外国巡捕和警察。宋家送殡大队浩浩荡荡。前有数十辆摩托开路,中有倪老夫人披着黄色帷帐的灵车。后面则是无数辆大大小小轿车紧紧相随。在这只送葬的队伍里,还有学生们组成的哭灵队,她们手持雪柳、胸佩雪白花朵,远远望去,一片雪白;由尼姑、僧侣组成的佛教大队,人人手敲佛鼓云锣,哀声动地的走在送葬队伍中间。宋子文担心在送葬过程中再挨杀手的黑枪,他已吓得真魂出窍了。特别由戴笠的特工人员,担任他的临时保镖。为了麻痹刺客,宋子文在上海经常乘坐的英国高级轿车,虽然行驶在最前面,但里面却空无宋的身影,只有司机一人驾车。而宋子文这孝子早在无数保镖护卫之下,先期悄悄从另一条路来到万国公墓。一路上,宋家的送葬大队人山人海,到处是雪柳和挽联,仿佛一夜之间下了场大雪。

“你看,常老板,这就是你们打错了枪的结果啊,吓得宋子文不敢露面了。不然,依你们中国人规矩,他作为孝子,是理应在送葬队伍前面手执灵幡的。可他现在竟然不见了影子!”送葬的大队人马经过市区的时候,在静安寺不远的恩派亚大厦顶层,有一间光线暗淡的的密室,窗前伫立一位穿日本和服的人,他就是在“玉之井”料理店宴请常玉清的日本少将田中隆吉。

他从十几层巨厦顶上俯瞰着,见那从马路上经过的状如甲虫般的车辆和人群,心里感到可笑。望了望神色不安的常玉清说:“常老板,现在你该承认自己的无能了吧?”

常玉清唯唯诺诺:“可是,我们毕竟是尽力了。而且,我们还有个门徒遭到了逮捕。能说我们没有功劳吗?”

“你放心,虽然你们没有完成任务,可我答应的酬金还是要给的。”田中隆吉将常玉清拉到密室一隅,忽然机密地说:“金钱事小,政治事大。如你们前次能刺杀重光葵成功,那么首先在中国发生事变的地区,就不会只是东北的满洲了。”

“什么,满洲将发生事变?”常玉清吓了一跳。

“不错,我可以对你说,不出半个月,你们满洲就将有次重大的军事行动。那是因为我们在那里,已制造了中村事件和其它几个借口,都已经顺利成功了。”田中隆吉心怀叵测地说:“遗憾的是,你在上海没有成功。不然,就会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继续行刺重光葵呢?”常玉清痛悔不已地说:“前次我们的一场好戏,是给刺杀宋子文的人给搅了。如今我想重整旗鼓,再向重光葵下手,如何?”

“不行了,”不料田中隆吉失望地将头一摇:“重光葵经此一吓,他身边忽然增加了七八个警卫。再说,他现在深居简出,连南京也不肯再去了,你凭什么还在他身上打主意?”

“那么,田中先生莫非就不给我老常一个挽回脸面的机会吗?”常玉清现在唯一关心的,还是那笔尚未拿到手的巨额酬金。

“机会倒还可以给你。只是,再不能在重光葵身上打主意了。”田中心事沉重地说:“日本军部为此已经训责了我,所以,再下手时决不能在军政人员身上打主意了。如果你真想得到那笔酬金,最好另找一个新目标。”

“行,”常玉清精神一振:“可是,上海除一些商人之外,再也没有其它日本人了,至于有影响的日本人就更少了。”

“你们的安清帮真是孤陋寡闻。”田中显然早有新打算,他忽然取出一张照片来,举起来给常玉清看:“常老板,你认识他吗?”

常玉清看时,照片上原是一位秃头银须的道人。他仙风道骨,仪态庄严。但常玉清看了许久,却摇了摇头说:“田中先生,他是什么人?”

“他是日本人,原名叫山田勇夫,早在三十年前,他就是我们大日本的高僧了。他是1920年来到上海,改佛名为莲宗。他在我们日本可是个名声震耳的人物,而他来到你们中国以后,却显得默默无闻。”田中隆吉将照片托在手上说:“据我所知,莲宗大法师如今就在你们上海郊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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