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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面对如此美景,无论是段简还是怀先生跟三郎,脸上都有了几分焦躁跟诧异。
为了今天进入李光家中探查清楚,怀先生专门调拨了一些人,充当下人跟进了李光家,虽然段简不明白这些人的来历,可从这些人身上那股无形的气质就能够看出来,这些人绝对都是经过训练的精锐。
在加上今天李光家中为了迎接林泰这个县令的到来,邀请了许多华州的乡绅宿老,整个李光家中可谓是鱼龙混杂,正适合他们进行探查。
只是,最后探查的结果,却让他们根本无法接受,在这些精锐的探查下,在李光家中居然没有任何发现,别说是尸体了,就连一滴血迹都没有,这种结果当时就让段简等人,彻底蒙住了。
“段郎君,我等这双眼睛不敢说明察秋毫,可一般的暗室,机关也根本就逃不过我们的双眼,可我们将整个李家都找了一个遍,却没有一点异常的发现,恐怕这尸体真的不再李家。”听到段简质问的话,那些探查的人,虽然不好斥责他,可话语中也带了几分反驳。
“好了,段郎君,你也不要太过于失望了,查案历来都是这样的,你不是也说了‘大胆思考,小心求证’的话吗,这次失败了没有什么,等我们回去之后,在好好商量商量,重新来过也就好了。”看着段简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怀先生生怕他受到如此打击,会一蹶不振,急忙开口说道。
对于怀先生的话,段简听完后,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当然,后世数十年商场上面残酷的斗争,又岂会被这点小挫折给打到,他之所以如此失神,是在心中回想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想来想去,段简觉得自己先前的分析没有一定差错,尸体还在李光家中的判断,是正确的,可现在有了那些专业人事的探查,却还是找不到一点异常,这让他的脑子有些疼痛了。
‘难道真的是我判断错了,没想到这刚刚出山第一仗,就以失败而告终,是在是够衰的。’虽然心中不舒服,可段简也不是一个死钻牛角尖的人,一时想不明白,他也就将这疑问放下,转而真正的欣赏起了那盛开的菊花。
“你说这李员外家中的菊花到底是如何种植的,居然会开的如此灿烂,哪向我家中的那些菊花,无论怎么样,可开的就是不如人意,跟李员外这些比起来,我恨不得一把火将它给烧了。”放下心中疑问的段简,就听到旁边有人议论着。
“哈哈,就凭你,还想种出李员外家中的菊花,告诉你,李员外家中的人都知道,李员外分为喜欢这些菊花,不仅亲手打理,还经常给他施肥,你怎么能够比得上。”另一人笑着说道。
这人的话刚刚说完,前面那人就有些不高兴的回道“这有什么,自从知道了李员外这种种植菊花的办法之后,我在家中也每日打理,肥水更是不间断,可还是比不上李员外这些菊花,就像刚才的那几朵墨牡丹一样,看起来比起真正的牡丹也相差无几,不仅花朵比一般的花朵要大得多,就连他们的根茎也比一般的菊花要粗大许多,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呀!”
原本只是为了排解心中的忧郁,而听听旁边之人的话语,却没有想到,听到这番话,刚开始的时候,段简也没有在意,可很快,他的脸上就凝出了一丝疑惑,很快,就看到他猛的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我就说了,我绝对不会判断错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真是好算计,好算计呀!”
因为怀先生跟段简是林泰这个县令带进来的,所有,李光给他们安排的地方比较靠前,所有,原本正在吃喝,赏菊的人,听到段简如此大喊大叫,顿时纷纷侧目,脸上露出经验的神情。
“段郎君,段郎君,快清醒清醒,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呀!”看着段简的突然举动,他身边的怀先生最先反应过来,马上拉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他给拉回座位,同时,怀先生的心中也一阵感叹‘到底是少年人,没有经过风雨,碰到这么点事情,就承受不住了,哎,可惜一块良田美玉就此损毁了。’
看着拉住他的怀先生,段简也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可他既然已经有了判定,又怎么会放弃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先生,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段简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如果要继续进行下去的话,肯定需要怀先生这个大咖的支持,要不然,凭借他的身份,那是根本就不能完成的。
看着段简眼中那坚定,渴望的神情,怀先生先是一愣,而后心中一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道“老朽虽然跟段郎君接触不多,可老朽凭借这么多年的阅历,也看得出来,段郎君不是那种受到一点打击就心灰意冷之人,既然如此,老朽就暂且相信你一回,希望段郎君能够给老朽带来一个意外的惊喜。”
“那好,既然先生相信晚辈,晚辈就直说了,晚辈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先生,那些失踪商人的尸体就在李光家中,并且就在我们眼前的这片菊花园的下面埋着,先生只要让人将这地面挖开,一切事情的真相就大白于天下了。”段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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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怀先生的身份()
段简的话,说的声音虽然不高,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分明,一时间,全部都被段简这一番言论给惊住了,原本好好的菊花宴,怎么举办宴会的李光突然成了杀害商人的贼人了,还有,那一片菊花园,明明绚烂,漂亮,每一株都是不可多得的菊中精品,而这个小郎君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怎么就断定那下面埋了尸体。
“污蔑,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某乃是安分守己的良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这片菊园,乃是某精心打造的,为此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精力跟汗水,你一个黄口小儿居然敢在这里信口雌黄,信不信某让人将你给赶出李家。”此时,心中最为焦急的就要属李光了。
刚才听完段简的话,他紧张的差点心脏都跳出来了,幸好,多年的经验让他没有当场露出破绽,勉强稳住心神之后,就满脸愤怒的指着段简说道。
“哼,哼”对于李光的暴怒,段简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事已至此,就要看怀先生能不能顶住了,顶住了,挖开菊园,一切大白于天下,顶不住的话,恐怕此案就要功败垂成了。
看着段简将目光盯在自己身上,怀先生即使经历过不少的大场面,此时也有些犹豫了。
“恩师,这件事要不然还是从长计议吧,没有证据,贸然行事的话,恐怕以后在想查清此案,就有些棘手了。”看出了怀先生的犹豫,一边的县令林泰也及时的在怀先生耳边低声说道,他不仅为了怀先生的名誉,也为了自己今后在华州的地位,刚刚上位,就这么贸然得罪华州的士绅,赢了还好,可如果输了的话,对他威望的打击可是巨大的,他可不愿意用自己的仕途来赌这一局。
“先生,我看段郎君恐怕是有些癔症了,我们还是将他带回去的好,要不然,恐怕就要惹出大事了。”一边的三郎也禁不住开口劝说道。
一边是段简那坚定,期盼的神情,一边是弟子跟自己两人的名誉,孰轻孰重,即使以怀先生的豁达,也考虑了半天才说道“事已至此,老朽相信段郎君的话,林泰,让人挖开菊园。”
有了怀先生的话,林泰即使心中有些不甘,可也听从了命令,招过一边的衙役,仆从,让他们前去挖开菊园。
眼看这些人就要动手的时候,李光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拦在众人面前,说道“我看谁敢,这片菊园乃我耗尽心血才建成的,你们要挖它,就是要挖我的心头肉,谁敢动手,我就跟谁拼命。明府大人,今天原本我好意请你到我家中做客,可没想到你不仅不感谢我,还居然如此诬陷我,还要挖我的菊园,莫非你以为你身为华州县令,就能够一手遮天吗?
告诉你,我李光虽然是一介草民,可我祖上也是天潢贵胄,长乐郡王乃是我祖父,论起来,当今陛下也跟我是同辈之人,想要在我李家放肆,你可想过后果了吗,这种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听完李光的话,在场众人心中都是一阵打鼓,没想到,这个李光居然还有这么一份显赫的身世,如果这样算起来,林泰即使是县令,也不能够对他做什么事情,如果李光硬顶着不让他挖掘菊园的话,他也不可能强来的,要不然朝中的御史,可不是吃素的。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双方各退一步,也就结束之后,变故却发生了。
“哈哈哈,好一个天潢贵胄,不错,林泰一个小小的县令却是承担不起,那么你看看老朽来承担如何。”关键时刻,怀先生还是挺能够发挥千斤顶的作用的。
原本,李光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林泰这个县令做出的手段,想要通过打击他来建立自己的声望,所以,在看到自己一番话让林泰也束手无策之后,心中也禁不住的一阵得意,可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居然跳出了这么一个意外。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糟老头子,居然也敢插手这件事,也不怕压折了你的腰杆子,识相的趁早滚远点,否则,就不要怪某对你不客气了。”李光丝毫没有将怀先生放在眼中的说道。
“混账,大胆,你个狗东西,白长了一双狗眼,你可看清楚了,这位乃是朝廷尚书省户部度支郎中,朝散大夫,陛下巡行汾阳宫之知顿使,狄仁杰,你一个小小的宗室子弟,居然敢如此辱骂朝廷命官,你可知该当何罪。”李光的话,彻底激怒了一边的三郎,三郎顿时将怀先生的官职跟姓名当众报了出来。
‘人的影,树的名’,在场的华州乡绅宿老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度支郎中,或者知顿使,可狄仁杰三字一出,在场众人纷纷寂静一片,眼中纷纷闪过一道道羡慕,崇拜等比后世粉丝追星还要热切的神情。
此时的狄仁杰还不像以后一样,鼎鼎大名,天下皆知,可要知道华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长安城的前门,长安城所发生的事情,他们最多一天之后也就都知道了,当初狄仁杰掌控大理寺的时候,一年内判决多起积压案件,涉及到了将近两万人,却无一人喊冤,这种官员,百姓又怎么会不知道,更不要说,狄仁杰后来有做下的几件天大的事情,让他在民间的名声彻底传诵了开来,一时间狄仁杰就代表了公正跟良心,也是所有百姓期盼的好官。
看着站在那里,承受众人膜拜的怀先生,也就是狄仁杰,段简的眼前也是一暗,心中瞬间就是对老天爷的无数赞美,“老天爷,你真是太会玩了,连这都能够玩得起,虽然到了大唐,碰到许多历史名人,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可你也不能就这么给我突然来一个天皇巨星呀,狄仁杰是什么身份,他在整个大唐跟大周交替的过程中,起到的做用可是巨大的,你将他突然整到我的面前,还让我跟他一起破案,你实在是太照顾我了,我可是爱死你了。”
无论段简心中怎么想,可他明白,自己以后只要搭上了狄仁杰这条线,不说纵横天下,最起码也能够让自己仕途的路途变短许多,甚至在将来,武则天谢幕之后,还能够有巨大的收获。
有了这些想法之后,段简就觉得压在自己头上的那两顶沉甸甸的绿帽子,此时也变得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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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坚持就是胜利()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名人效应确实是能够产生巨大的影响,当狄仁杰表明身份之后,原本气焰嚣张的李光,顿时像是霜打得茄子一样,一脸死灰的表情站在原地,连吭都不敢在吭一声。
“段郎君,接下来的事情,就都看你的了,能否从这菊园下面找到尸体,不仅关系道老朽的名声,也关系到你以后的成就,老夫已经年近半百,对于那些身外之物已经看开了,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未来的机会一大把,千万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而毁掉你未来的仕途,这样的话,可就太不划算了。”看的场中局面已经控制住了之后,狄仁杰走到段简身边低声说道。
看到眼前这活生生的狄仁杰,段简心中也禁不住将他跟后世传说中的那个人物做起了比较,经过对比之后,段简觉得,还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胖老头更加顺眼一点,虽然后世无论传说中还是电视,电影里面,将狄仁杰说的跟神仙一样,可他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可越是如此,越是让段简心中升起那股佩服的感觉,能够以平凡人之身,做到神仙之事,这就是一个不平凡的,甚至于超越了神仙的人。
“哈哈哈,先生既然都敢拿出毕生的清名来支持晚辈,晚辈又岂敢辜负先生的期望,区区虚名又何足挂齿,如果能够用这些虚名,铲除一个恶贯满盈的恶贼,那晚辈也算是赚到了,再说了,晚辈既然敢如此做,肯定是有了足够的把握,先生还请安坐,带看晚辈让这个披着羊皮的恶狼现出原形。”段简笑着说道。
随即,段简就带头走入了那盛开的菊园之中,非常仔细的盯着一株株的菊花详细的打量起来,时不时的还伸手拔起几株菊花放在眼前仔细看看,这一幕,不亚于焚琴煮鹤,让在场的许多爱菊之人,纷纷不忍侧目。
“来人,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给我往下挖,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几个地方,下面肯定有尸骨存在。”大半个时辰之后,石磊终于直起腰来,对着那些衙役,奴仆说道。
有了段简的命令,那些衙役,奴仆纷纷卖力的挖掘起来,先将那一朵朵菊花铲除,而后铁楸,铲子纷纷开动,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将段简所指的那些地方给挖了一个一尺多深的大坑,可是,让人感到有些疑惑的是,那下面,却并没有段简所说的尸骨,还是一些黑褐色的泥土,看到这种场面,所有人都表情怪异的看着狄仁杰。
甚至许多人心中还暗暗的感叹狄仁杰是‘终日打燕,今天终于被燕给啄了眼。’这一世清名今天被段简这个小子给毁在华州了。
“怎么样,怎么样,看看,那里有尸骨,哪里有尸骨,你们想诬陷我李光,简直就是妄想,现在事实俱在,我看你们怎么说,如果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进京告御状,我可不管你们什么御史还是县令,我要让你们不得好过。”
看到地上没有挖出任何东西,刚刚还一脸死灰的李光,顿时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可能是因为今天已经彻底将脸面给撕烂了,他也不管狄仁杰在不在场,大声的吼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先生,我早就说不能够听他的,你看现在。。。。。这件事恐怕对先生会造成许多不好的影响,原本先生这次出来就是躲避那些人的迫害,可加上这件事,恐怕回京之后,连陛下也不好办了。”一边的三郎看的这种情况,脸上一脸难看神情的说道,同时眼中还狠狠的盯着段简,仿佛想要将他给吞吃了一般。
狄仁杰不愧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手,虽然眼前的情况让他也有些意外,可他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说道“好了,事已至此,颓废也无用,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的好,啊,嗯。。。。。他要做什么。”
原来,就在三郎跟狄仁杰说话的功夫,就看到刚才一直站在旁边的段简,猛的从一个衙役的手中夺过一柄铁楸,跳到一个泥坑里,用力的挖掘起来了。
“挖吧,挖吧,你就是将地给挖透了,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一边的李光看到段简的行为,脸上神情大变,可他还是语出讽刺的说道。
对于李光的讽刺,段简根本就没有听到耳中,或者说,他这个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地下肯定有尸体,他一定要挖出那些尸体来,扭转局面,让李光这种恶贼,受到应有的惩罚。
一楸,两楸,原本段简的身体就有些瘦弱,在加上因为骑马,导致两腿分外的疼痛,在加上那地下是越向下,越结实,十多楸之后,他就累的有些虚脱了,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往下挖着。
“段郎君,要不算了,不可太过于执着呀!”看到段简的样子,连狄仁杰都有些不忍的说道。
“大。。人,放心吧,晚辈今天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不会让你一世的清名白白。。。。。。嗯,啊,这是什么东西。”
段简话还没有说完,一楸下去,猛的感到手中一震,随即一个圆形的东西被他的铁楸给撬了出来。
“有门”狄仁杰看到那被段简撬出来的东西,心中就是一动。
“不好,完了,彻底完了。”李光的心情却跟狄仁杰正好相反,当他看到那东西之后,心中顿时万念俱灰,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而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怒气,暗暗的想到‘都是那个小子,都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话,这件事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好,既然你多管闲事,那么就不要怪老子心狠了。’由此想法之后,李光默默的从身后逃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悄悄的向段简处走过去。
“快,快,你们将这片地方都给挖出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段简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可他还是命令旁边的衙役,奴仆继续向下挖去。
而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怒喊“段简小儿,你不让某好过,某也不会让你好过,纳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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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菊花残()
趴在华州县衙客房的床榻上,段简正一来别扭的看着不远处案几上,花瓶中的几朵刚刚采摘下来的菊花。菊花开的非常艳丽,上面还带着一些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线,这一幕如果放在画家眼前的话,他说不定能够画出一幅绝世的好画,可惜,这一幕在段简眼中,却非常的不合时宜。
‘难道老天真的是报复我残害了那么多的菊花,所以让我的菊花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要不然的话,那个该死的李光,为什么别的地方部捅,偏偏要捅到我的屁股上,幸好,当时老子躲得快,要不然还真的被你给爆菊了,那样,除了自我终结之外,也只有隐居为生了。’
原来,在中秋节之日,段简当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