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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想过没有，当未来的某一天，你再次失去她的时候，你会不会后悔？你会不会难过？你会不会怨恨自己………
有些事，无可奈何，我们无法弥补，更无法悔过从来，活在这世界上，没有人是天生欠你的，更没有人愿意被你无辜的伤害。你和琴雪菲的事情，我管不着，更没有资格去管，我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一个男人被一个女孩子喜欢上，是一种荣幸，而且被一个既漂亮又愿意一心一意跟着你的女孩子喜欢，更是一种福气。你可以选择不要这份福气，但，请别伤害她的感情。”
张兵的耳内，再次响起林晓楠刚刚的话语…。
抬起头时，琴雪菲却已捂着嘴唇，转过身体，狂奔着，逝向远方…
那往昔熟悉而又亲切的背影，突然让张兵如受雷击般动弹不得，脑中白茫一片。咽喉也仿佛被人扼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卷五离歌 200 寒夜里的枪声林晓楠奔出菜鸟网吧大门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胸腔内，那团熊熊的烈火就仿佛八月里的骄阳一样不断烘烤着自己的心肺。
冷风扑面，寒雪飘零，但林晓楠却丝毫没有冰冷的感觉。因为，那份彻骨的寒冷，早已入心。
一个人的心若是跌到了冰点，任凭外面多冷的冰，多厚的雪，多浓的风，也吹不化他心里那份早已冻结的痛。
痛！
刀绞一般的痛！
带着心头上的尖刀，林晓楠茫然的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之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又去向何方，他现在只想一直这样走啊走啊，走到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坐下来痛哭一场。
可是……
哭过了，又能怎样？
那心底的伤，就好象轻落在周围房屋上的飘雪，纵然有天可以融化，但即使融化了，也会渗入屋顶。化成雪水，溶于空气。
林晓楠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前所未有的孤独。
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为什么转瞬之间，他再也抓不住自己的情人，还有兄弟。
他抓不住他们的心，抓不住他们的感情，也如同他自己的心，缥缈不定，虚虚实实。究竟，生命之中，哪一条道路才是完全正确的？哪一条道路，又是完全错误的？
林晓楠看着自己眼前漫天素裹的场面，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谁来告诉我，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
他停住了脚根，任凭自己的身体软软滑倒，任凭自己重重的摔在雪地之上，但却丝毫没有一点点疼痛的感觉。
他暗问着自己，“我该怎么办？谁能来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做，才不会伤害任何人呢？”
回应他的，只有耳旁无穷无尽，凛冽苍劲的寒风…。
就在这时。躺在雪地上满脸痛苦的林晓楠，突然发现自己的面前，多出了一双鞋子。
他抬起头，看到来人满脸阳光、满脸微笑的凝视着他。目光清澈，如山泉，如小溪，也如丁娜温暖如春的眼波。
但他，却不是丁娜。
林晓楠的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道：“怎会是你？”
“当然是我！”C4笑了笑，“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跟得住你？”
“我很难跟吗？”林晓楠坐起来，看着他，苦涩一笑，“我又不会凌波微步。”
C4莞尔道：“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因为我很难受。”
“难受就坐在雪地里？”
“不然，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我听说，一个人如果喝了酒的话，会暂时忘记所有不愉快的。”C4缓缓的道，“你想不想喝？”
“想！”
“那你为什么还不坐起来？”
“你看我的脸上是不是很苍白？很干净？”林晓楠不答反问。
“是！”C4有些不明所以的回答。
林晓楠再次苦笑了一下，“我的口袋，比我现在的脸色还要苍白，还要干净！”
他不等C4回答，又续道：“无论哪个男人在口袋比脸还要干净的时候，都不会有心情喝酒的！哪怕是高中生，也不能例外。”
“你好象忘了一件事情。”C4笑了笑。
“什么？”
“你口袋干净，但是我的口袋却还很脏！”
林晓楠也笑了，但心底却更加的疼了。他可是想起了张兵？还是想起了丁娜？
“那还等什么？走吧，我今天很想大醉一场…”。
十点．张兵家里。
此刻，一盘红烧肉。一盘盐水虾。一盆水煮鱼。一盘朱砂豆腐。一碟卤鸭。还有几样做工精美，浓香四溢的小菜，摆在张兵的面前，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胃口。
自己的父亲，就坐在他的对面。仰头不断的喝酒。母亲，也坐在他的身旁，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画面，这场景，本是张兵期待已久的天伦之乐。可是除此之外，张兵的内心深处，还隐隐约约有种不详之感。
但他现在却不愿继续想下去了。
他只想好好的享受一下这份久违的亲情，和这桌丰富的酒菜。
酒，是长城干红。菜，是梦寐以求。
人，是父母双亲。
还有比这更惬意，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张兵回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了自己的父亲，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一回到家，就有如此隆重的待遇。
这本是他就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画面，可是现在，他真的坐在了这里。他可以幸福的看着他的父母，吃着他们特意为他准备的菜肴，还有一瓶甜甜的，就如同他父母的眼神一样甜蜜的红酒，此时此刻，他不是应该很开心、很感动、觉得自己很幸福的吗？
事实上，他也的确很开心、很幸福的笑了。
他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
但是笑过之后呢？幸福过后呢？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还是有着微微的疼。
琴雪菲的背影，林晓楠的话语，丘振男的表情……一切的一切，就发生在今天下午。但张兵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为什么，当自己曾经的梦想全部实现的时候，我还是不开心？”
他一杯一杯的喝着红酒，也一遍一遍的暗问着自己…
可是，他没有答案…他只觉得，琴雪菲临走时凄绝的眼神，会让他心痛。
林晓楠状若疯狂时候的表情，更会让他难过。
他勉强提起精神，但脑海里的身影，却依旧怎么挥也挥不去…
“我…真的做错了吗？我真的，不该报仇吗？”
张兵的双眸之间，不知不觉间悄悄滑过一丝迷惘和惆怅。他实在有些搞不明白，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午夜十二点，当张兵父母的脸上，满含恳切、满怀希望的要求张兵留在家里过夜的时候，张兵却断然拒绝了。
这一刻，他也不晓得自己究竟为了什么。
他现在一心只想快点赶回到寝室里面去，和林晓楠好好的谈一谈，谈谈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他只希望，他现在还在寝室里面。哪里也不要去。
于是他重新穿好了衣服，和自己的父母每人拥抱了一下后，毅然走出了家门，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向第二高中驶去………。
午夜。寒风冷洌，冷雪扑鼻。
月色迷离。苍穹黑暗。街道，却更加黑暗。
一辆深红色的出租车飞快的穿梭于明亮与黑暗之间…
车内人的双眸，亦如头顶上的月光，迷离而又冷绝…
张兵深深凝望着窗外的黑暗与光明。那极其熟悉的街道，极其熟悉的马路，却没有给自己带来一点点的心安。
相反，一种莫名的浮躁感，刹那间充斥心头。
他心底缓缓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车在飞驰，他的思绪也在飞驰。
很快的，他已渐渐看到第二高中那漆黑一团的大门了。
但在此时此刻，那漆黑的大门，却仿佛一只庞大的怪兽，赫然之间长开了它的血盆大口一样让他不寒而粟…
越接近那大门，张兵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也就越来越强烈，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要从心房里面跳出来似的。他看着那扇大门，额头上竟不知不觉的泌出了冷汗…。难道，前方有着什么极其危险的事情正在等待着他吗？
终于，出租车嘠然而止。
轮胎急速的摩擦地面，发出十分难听刺耳的声响，久久回荡在这无边的寒夜里面，却让张兵的心里，更加焦急了。
张兵甚至来不及等待司机找零，就狠狠的拉开车门，一下子跳了出去。将背影深深的投在这黑暗之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突然，就在这时，他听见校园内赫然响起了一声枪鸣。
那是他曾经在“一。一六事件”当中，亲身经历而体会过的声音。
那也是最真实的手枪，在射出子弹后，才能发出的声音。
他似乎看见了远方的火苗，在这冷冷清清的寒夜里，赫然闪动了一下。
张兵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住。他整个心，也直直得沉了下去。卷五离歌 201 恶梦林晓楠是在将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从“伤心人”酒吧里面走出来的。
这一刻，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豚波。他忍不住靠着巷子里的墙壁，“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本来是从来没有去过酒吧这种地方的。
他就连想也没有想过。
可是今天，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酒吧的名字，真的非常适合自己。
从下午五点到十二点，林晓楠实在记不清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酒，也记不清自己喝掉了C4钱包里面的多少圆人民币。
他只记得，在那昏暗暧昧柔和的灯光下，那一曲又一曲悲怆的歌调，实在勾起了他的很多心事。
于是他只能喝。
一杯接着一杯，丝毫不停的喝。
他也实在记不清中途自己上了多少次厕所，吐了多少次。他的脑海里，似乎除了“喝酒”两字以外，再也不会思考任何别的事情了。
C4满面忧色的看着他。无法阻止，也无法劝说。
若林晓楠心里决定了一件事情，是绝对没有人可以劝阻的。
于是他也只能陪着他喝。
可是他的酒量跟林晓楠相比，实在差的很。当林晓楠喝到第七杯的时候，C4整个人都躺在地上了。
林晓楠满脸通红的拍着双手，大声讥笑着，全酒吧的人都回过头来看他，可是他丝毫不在意，反而笑的更加开心了。
然后，在他脑子里尚还有一点理智的时候，他把C4扶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外帮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尔后走回来继续喝酒。
但这时，他却好象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身分无文的穷光蛋。
也完全忘记了喝得烂醉如泥的C4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家。
他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想干什么。他现在只想喝酒。
一杯，接着一杯。
他不愿在去回想任何事。
不愿在回想起任何人。
因为，他怕自己会在酒精的作用下，忍不住大声的哭出来。
外面的夜，越来越黑了…。
朦胧中，林晓楠的耳边似乎响起了那首丁娜曾经唱过的，名为“lovingyou”的英文歌曲。
他心里猛然一震，勉强眯起眼睛，四处搜索着。
那熟悉而又俏丽的身影，那甜蜜而又调皮的笑容，那坚强不屈而又楚楚可怜的表情…“丁娜，你在哪里…”
林晓楠的眼前一片模糊。仿佛万千只七彩斑斓的蝴蝶在灯光下振翅飞舞。
他突然想起来了，在那个时候，在他们刚刚恋爱的时候。他也曾经送给过她一支浅蓝色的蝴蝶发饰。当时她的脸上，满是幸福与甜蜜的微笑。
他还记得，她曾说过，她愿意做他掌心里面那只永远的蝴蝶，纵然断了翅，折了翼，失去了任何光彩，她也会一直陪着他，停留在他的掌心边缘。
她还对他笑了笑，轻轻的把那只蝴蝶别在头上。然后发出银铃般美妙的笑声。
林晓楠猛地感觉胸口一阵窒息。他的鼻子有些发酸，胃也有些开始收缩。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哭！”
但眼泪却仿佛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滴落…
就在他万分难过的时候。他看到，一个打扮前卫，年轻秀气的女孩子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十二点零五分。林晓楠在通往第二高中的路上。
他来的时候，身旁多了一个男人。
回去的时候，身边却又少了一个男人。多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叫做——“如梦”。
这个名字，当然是刚刚她在酒吧里面告诉她的。
她还告诉他，她的家，就住在第二高中附近。她问他，“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当你口兜里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当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帮你付了帐的时候。当你喝醉了酒，头疼欲裂的时候，当你带着心痛的情绪，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
如果有一个女孩子这样问你，你会拒绝吗？
至少，林晓楠不会。
实际上，林晓楠根本来不及说话，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倒在雪地上，仿佛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真的有些醉了。
女孩却冷冷的看着他，突然露出阴暗的笑容…。
午夜，凌晨十二点二十七分。
林晓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第二高中的大门口前面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张清秀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面。
“你醒了？”她有些欣喜的问。
“这是…。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林晓楠含糊不清的说。
“我的家就在胡同那边，你能不能送我过去？”女孩不答反问。
“行！”林晓楠挣扎着，坐了起来，道：“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好吗？刚刚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再说吧！”女孩耸了耸肩，“能不能先送我回去？”
“好！”林晓楠深吸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和女孩并肩走向黑暗。
五分钟后…
“就在前面，就快到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女孩手指前方，看了身旁的林晓楠一眼，说道。
林晓楠没有说话。只是陪着她一脚深，一脚浅走着。
他觉得自己的胃又开始向上翻涌了。
但是，就在…。即将穿过巷口的刹那。
林晓楠陡然发现，前方的胡同尽头，赫然多出了两个人影。
两个带着轻纱面具的歹徒，正满脸狰狞，满脸刹气的看着他们。阴暗的笑着。
“啊！”女孩尖叫着。突然一下子靠在了林晓楠的怀里。
这时，林晓楠的心里“咯噔”一下，酒也清醒了大半。
他反映极快，刚一发现不对，立刻拉着身旁女孩的手，野驴般的向后疾退。
脚步声在深巷里面高高的响起。
林晓楠现在满脑子里面都是问号。“难道真的遇到匪徒了？”
他心里飞快的盘算着各种念头。但是却没有发现，身旁女孩的脸上，赫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脚步声越来越响。
头顶上的光亮越来越亮。
出了巷口，林晓楠来不及挑选路线，直接冲向了第二高中的大门。身边的“如梦”一边怪叫着，一边焦急的大口呼吸着。
林晓楠来不及多喘一口气，直接拉开第二高中的大门。“倏”的一声蹿了进去。
向着操场的方向跑了不到将近两百米。林晓楠忽然发现，前方黑影绰绰的环形操场上，蓦地又多出了三条黑影。
两个人仿佛完全躺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旁边还有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凶悍的男人冷冷的站在寒风中。借着微弱的月光，林晓楠仿佛看见他的脸上，挂着极其诡异的笑容。
林晓楠心里一惊，一种不详的预感猛地从心底升起。
就在这时，他感觉拉着“如梦”的那只手上，突然多了一件冷冰冰的硬物。
经历过“一。一六”事件的林晓楠万分惊恐的发现，手中的东西，赫然竟是一把手枪。
他的脑子里面“嗡”的一下，仿佛瞬间炸开了。
然后，枪声如雷般在他耳边响起。
“一，二，三，”
数到三的时候，林晓楠的身体完全的僵硬住。
他看见对面站得笔直的男人，当头载倒在雪地上。
“如梦”也在这时，发出了一声极其恐怖的尖叫。
紧接着，远处随之响起张兵那极其熟悉的、焦雷般的急吼声：
“晓——楠！”
林晓楠此刻却仿佛听而不闻，呆若木鸡…卷五离歌 202 深渊（上）张兵一路狂奔，一路高叫。自从枪声响起的刹那，他心里那种不安的情绪就已升华到了极点。
他基本上可以肯定。林晓楠就在前方的黑暗之中不远处等待着他。
可是…
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如此之快？难道…。晓楠有危险？
张兵瞳孔猛地一缩，脚下奔的更加急了。
“晓——楠！”
他一边高叫着，一边不顾一切的飞向黑暗之中。
突然间，眼前的画面赫然让张兵惊呆了。仿佛有一盆冰凉的冷水当头泼下。张兵就感觉自己的胸口猛然间被人擂了一捶的摇晃不定。霎时间，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好象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僵住。
只见前方不远处。林晓楠正蹲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抱紧头部。嘴里发出极其痛苦的声音。张兵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骤然间听到他发出这种声音，张兵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的难受。
在他身前不到三米远的地方。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生惊恐不安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男人。她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绝望的神色。尖叫声凄凉悲绝，身体也在不停发着抖。显然恐惧到了极点。
刚一看到张兵，对面的女生连忙跑了过来，一把拽追了他的胳膊，声调嘶哑的道：“救…救命啊！那个人要杀人啊！”她一边惊慌失措的说着，一边颤抖着，把手指伸向了林晓楠。
张兵心里一沉，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推开。
他慢慢走过去，看着林晓楠蹲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忍不住颤声道：“晓…晓楠！”
林晓楠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用手捂着头部。地上鲜红的血液慢慢渗透过来。张兵浑然不觉伸出右手，试探性的轻轻碰了捧林晓楠的胳膊。
谁知道眼前的林晓楠突然狂叫道：“不要碰我！”
他的语调是如此惊恐，如此尖锐。以至于喊出的高音部分完全因为颤抖，而发生了变形。
如此寒夜，如此时间，张兵的眼前，又突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一时间他实在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张兵缓缓站起身体。只感觉到天在旋转，地也在摇动。
他有些不敢相信似的慢慢环扫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间，他的目光凝在了林晓楠的脚下。
他感觉自己真的就快疯了。那真的是一把漆黑闪亮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此刻正对准了旁边的三名男子。仿佛正在平静而又沉重的述说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张兵双眼血红，情不自禁的仰天长啸了一声。
他飞快的跑过去，一把拽住女人的衣领，状若疯牛般的狂吼道：“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