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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照料,那以后就不好了,他总是时不时想起美丽而危险的彭小姐,搞得心神不宁,惶惶然不可终日。
“有那么严重吗?”
“稍微夸张了点。”他笑道。
他跟彭红叶讲起自己的父亲。他父亲在乡镇卫生院当医生,因为是接骨师出身,非科班,地位很低。侯文茂为什么不愿子承父业学医接骨?因为他痛感父亲的卑微,他曾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遭受一个年轻小子训斥,就像儿子被老子训斥一样。那年轻人毫无本事,就因为有背景当了卫生院副院长。侯文茂因此发誓要出人头地,当领导掌实权,管住院长副院长这类小子,绝对不像父亲一样屈辱。所以他不学医学法律,不当律师当公务员。父亲对他很不理解,当年父子俩曾大吵过几场。
“明白吧?‘猴有一个梦想’从这里来。”侯文茂对彭红叶说,“早先的想法其实很幼稚,如今现实多了。类似我这样的人想出头不太容易,先天不足,后天不利,呕心沥血,事倍功半,有时想来很丧气,真不如跟老头子给人接骨去。毕竟欲罢不能,已经走上这条路,不走下去不就前功尽弃了?”
彭红叶笑道:“说得好可怜。最大限度争得同情?”
侯文茂点头,说可不是,他曾反复思忖过怎么才能感动彭小姐,这很重要。他的情形有时想来真是挺丧气,但是他从不放弃,总是坚持不懈,不管前景如何模糊。因为他知道一旦放弃自己真就完了,什么都没有了。经过多年努力,他在一片混沌中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遇上了黄老板,贵人,好领导,差强人意他有了一个新起点。但是这很脆弱,一不留神就会化成泡影。眼下他很为彭红叶担忧,出了过去那些事他对彭红叶怀有内疚,又怀有感激,他发觉自己在越陷越深。这样下去恐怕不行。
“其实没这回事。”彭红叶说,“你这人我早看透了。”
他大笑,说他倾诉衷肠,这么强烈这么有冲击力,效果这么差啊。
当晚一行人再次留宿训练中心客房,同上回一样,只是缺了毒酒的魅力,显得比较平淡比较乏味。半夜里彭红叶敲侯文茂的房门,说她睡不着觉,在这个美好的夜晚,特别想听侯助理继续倾诉衷肠,他太有冲击力了。侯文茂还没上床,在看电视,他说看起来咱们彼此想念的程度差不多。夜深入静,那几个都睡得死猪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咱们不做点什么怎么行,哪再找这样的机会呢!
彭红叶穿一条新裙子。她说这是法国名牌时装,问侯文茂她穿这裙子漂亮吗?侯文茂说应当是裙子因人而漂亮。彭红叶让他猜,她裙子里边还穿着什么?侯文茂说这个问题很好猜,但是猜起来压力很大。彭红叶问他怕什么了?他说主要是经费比较困难。他一向惧内,每月工资尽数交妻子掌握,养家糊口,所余不多。他的单位有事没权,不来钱,所以他私藏无几。估计个人小金库满打满算至多能有两千。
“到时候你向我要六万,我上哪找去?找钟声?”
彭红叶说:“你还真以为啊?”
她把裙摆一掀,里边并非一丝不挂,也不是什么意大利名牌透明女内裤,却是今天她一整天都穿着的牛仔短外裤。她是故意把新裙子直接套在外边。她说侯助理挺意外的吧?自尊心有些伤害?自作多情了?王八蛋。
不多久她离开本市,消失不见。
她没跟侯文茂说。她离去的消息是梁平告诉侯文茂的。梁平到市政府办事,找侯文茂喝茶。侯文茂注意到老友情绪不佳,似有烦恼。问他怎么回事,他语出惊人。
“人真不能陷进去。他*的。”
这家伙陷进去了。陷哪了?彭红叶的裙子下边。侯文茂不是早交代过,让他别欺负她,他还真没欺负她,但是喜欢上了。这姑娘要淑女很淑女,要疯很疯,处事干净利落,场面上流光溢彩,傲慢时拒人于千里,来事时风情万种,让人没法不心动。她唇角那个小黑点不是什么美人痣,那就是个迷魂豆。
梁平说他这些天吃不下睡不着,快崩溃了。侯文茂这才知道彭红叶突然辞职离去。她特别交代别跟侯文茂说,称自会跟侯文茂解释。彭红叶的辞职原由是父亲病重,可能不久于人世,她离家多年,欠父母养育之恩,现在得一尽孝道。梁平说,彭红叶父亲病重是真的,前些时还曾请假回云南看护过两星期,她为尽孝而辞职却是托辞。本来没听说她要走的,不知为什么突然就辞职了。梁平估计她可能是去了广东,半年前她带一个旅游团组到泰国,在酒店里偶遇一个五十多岁的香港商人,老家伙竟给她弄得神魂颠倒,此后极力纠缠,提出用重金包她,让她跟他到广东,他在东莞办有工厂。梁平估计她是投奔老家伙去了。当初得知老家伙追她时,他曾极力劝说彭红叶不要与之来往,彭红叶说来往怎么啦?“我家里要钱,老总能给我多少?”
彭红叶家居滇北一个偏远县城,父母都供职于县剧团,父亲拉二胡,母亲是演员,生有一男一女,彭红叶是老大,从小聪明伶利,备得父母之宠。这些年地方演出团体不景气,父母收入很低,还得供彭红叶的弟弟上学,家境颇艰难。不幸其父嗜酒,患肝病,前些年动过一次大手术,家中负债累累。彭红叶在外任性叛逆,没有她不敢做的,在家却是孝女,对父母最放不下,曾说世界上只父母对她真好。
梁平问侯文茂是否知道彭红叶家里的情况?侯文茂说他没问过。他把这姑娘推荐给梁平是受朋友之托,姑娘身上有些东西让他捉摸不定,因此他比较小心。
“如果她跟你联系,拜托你告诉她,让她给我一个电话。”梁平说。
侯文茂道:“你还是把她忘了好。”
侯文茂不吭不声给钟声打了个电话,询问彭红叶的家庭地址。钟声曾被迫给她父母汇过六万现款,凭据应当还握在手中,他学法律,知道保留证据之重要。侯文茂告诉钟声这姑娘已经离开本市不知去向,却有一些未了事宜需要与其联系。钟声即叫:“你让她敲上了?”侯文茂笑,说看起来他还是漏网了,很惭愧。
他给彭红叶的父母汇去一笔钱,不多不少,两千,他曾声称自己可支配的就这么多。寄款人栏里他填了“马丁”,灵感来自“我有一个梦想”。请马丁先生代为致意,聊表慰问,谢谢彭小姐善解侯助理心意,远远遁走。他不欠她,为她做很多了,本来他可以什么都不做的。彭小姐应当心里清楚,今后各自珍重,不必彼此想念了。
数月之后梁平落马。一次例行财务检查发现他的旅行社有大额款项去向不明,梁平无法做出合理解释,被停职,后逮捕。梁平供认自己挪用大笔公款,先后为数位情妇购买高级时装、化妆品和钻戒首饰以讨欢心,并曾携情妇到东南亚各国游玩,一起观看色情表演,出人赌场一掷千金。其情妇之一就是彭红叶。
警方曾试图找彭红叶取证,没有找到。这并不妨碍梁平挪用公款事实的认定。,最后梁平被判十五年徒刑。
然后侯文茂收到了一张汇款单,两千元,从四川来,汇款人马丁。过了两天,销声匿迹深潜多时的彭红叶浮出水面,履行其诺,亲自给侯文茂打来了一个电话。
她问侯文茂是否收到了汇回的款项?她说,谢谢侯文茂破产助人。知恩图报,她现在有钱了,本想给侯文茂汇六万以表感激,也聊补侯文茂的经费困难,让他考虑跟小姐上床时后顾无忧,不必太坚强。担心这会让侯文茂感到尴尬,只好作罢。她知道梁平已经判刑,警察已经不再找她,这种时候给侯文茂打电话,应该不会让他为难。
她提到梁平,说梁总很吃亏的。他好色,与多位女子有染,打她主意很久了,一直想方设法对她示好。她对梁平说她喜欢领导,但是不跟领导上床,因为抱住自己的领导挺别扭的,怎么想怎么怪。而且不好向侯文茂交代。事实上她对梁平的情况有些了解,担心他和公司可能会出事,要不是另有牵挂,她早离开了。梁平对她很有耐心,可能认为下属好玩,迟早是他的,哪想突然让她给跑了。
“实话说我对他没兴趣。那边我只喜欢一个王八蛋。”
侯文茂问她情况怎么样,在云南?四川?还是广东?她说到处跑,现在在四川,跟几个朋友一起搞旅游公司,情况不错。这里天地很大。
“只是很想你啊。”她说,“侯助理总在我梦里。”
侯文茂笑道:“欢迎彭小姐常打电话。但是别回来刺激警方,依法忠告。”
“你就这样让我报答你吗?”
侯文茂说没什么需要报答的,不记仇就行了。
后来他们时有联系。彭红叶过得好像不错,经历和交往都很丰富。她父亲已经过世,母亲跟她一起生活,其他情况不明。
这年深秋,侯文茂到重庆参加一个业务会议,这时他已任市“依法办”主任。有天黄昏他在客房接到彭红叶的电话,两人东拉西扯。彭红叶忽然问侯文茂此刻在哪忙些什么?侯文茂说他下乡,依法开展村民自治组织选举。彭红叶说听声音好像不对,骗人吧?侯文茂说哪会呢,他对自己的心理素质很有把握,说什么听起来都绝对正常。
有人敲门。侯文茂抓着手机过去开门。门外站个人,竟是彭红叶。
她大笑,美人痣雀跃不已。她说这叫于作案现场捕获。捉住时还没穿上裤子。
那回也巧,彭红叶往侯文茂办公室挂电话,得知他出差去了重庆。时她恰带团在重庆。这人厉害,打几个电话就搞清了侯文茂会议所居酒店,然后找上门来。她故意先在走廊上用电话试探,断定侯文茂不会告知行踪,果然,弄得侯文茂一脸的尴尬。
“难道我真有那么可怕?”她问。
侯文茂说一年多没见,彭小姐是更漂亮了,哪会更可怕呢?他没说实话只是不想让彭小姐费心操劳。彭红叶说如此看来侯主任很勇敢,没害怕,挺好。因为业务的关系,重庆她常来常往,顶半个主人。难得重逢,她要尽地主之谊,免费为侯文茂当一回导游,陪他玩几天,不叫报答,叫随缘。侯文茂说好极了,只是他这个会已经差不多开完了,明天主办方安排参观游览,他已经买了后天的机票离开。所以感谢彭小姐热情相邀,以后吧,来日必有机会。彭红叶说喜欢侯主任怎么这么费劲?这一次是天作之合,跑不掉的。跟着大队人马走没意思,她为侯文茂单独安排。机票就更改一下吧,她来办,她搞旅游,这种事小菜一碟。她带的那个团已经登机走人,有几天空闲可用。侯文茂说他得考虑一下劳累彭小姐是否有悖法律精神。彭红叶说那些事情回去以后再考虑,这里有人认得猴子,没人认得侯主任。别总做贼似的担心有谁在后边盯着,尽管放松玩,侯主任一生中这样的机会不可能太多。
“你看我立刻就动心了。”侯文茂做无限向往状,“可是单位有事得赶回去的。”
她说:“少来这一套。得让我高兴,别让我恨你。”
她说小心她为民除害。侯文茂年轻能干,身强力壮,心理素质好,还有一个梦想一心往上爬,因此坚强无比,不惜让他人蒙受伤害,真是黑。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被他伤害?他要爬到顶了肯定什么都敢,祸国殃民,所以应予除掉。侯主任以为逃之天天就行了?尽管走,她立刻就去买机票,跟到他的“依法办”去为民除害。
于是相携一游。彭红叶借来部轿车,崭新的宝马,用那车带侯文茂游览山城。她说车是一个老板的,她朋友,列于相好人士名单中。那天他们走了很多个点,彭小姐果然专业,情况了如指掌,解说驾轻就熟,饭也吃得格外有特色。黄昏时他们在一个温泉村的餐厅吃豆腐脑,彭红叶一招手,佐料一摆一桌,几十个小碟,样样精巧别致,侯文茂说奇了,彭小姐简直妖怪。吃饭间下雨了,雨声哗哗,彭红叶说情调真好。
他们撑一把雨伞走过温泉村鹅卵石铺砌的小道,侯文茂打伞,彭红叶拎着两人的包,紧偎着他躲雨。这个时段里客人不多,彭红叶带侯文茂四处观赏,看了温泉泳池,健身浴房,来到一个豪华洗浴区,这里一幢幢单体建筑造型各异,内为浴池,外边绿竹连片。他们走进竹林中的一座木屋,彭红叶说侯主任今天跑累了,洗个温泉澡吧。侯主任喜欢运动会游泳,总在冷水里游,温泉里游过吗?
侯文茂说看看行了。知道怎么回事了,走吧。
彭红叶突然出手猛推,侯文茂猝不及防,和衣落水,被推人温泉池中。
她真疯。她大笑,把两个包往躺椅一丢,衣服也不脱,扑通一下跟着跃人水里。
第二天侯文茂未按计划返回。
7
招考笔试情况公布于省报,各职位笔试前十名者人选,公布时以姓氏笔划为序。侯文茂在所报职位中排第五。当天就有消息灵通者告诉侯文茂,说你这家伙厉害,总分第一,状元!你是怎么考的!
侯文茂说肯定是搞错了,哪有那本事啊。本不想凑热闹,经动员报名。报了就得考,凑合着找几本书看看。这一段事情不少,依法治市,连野生动物都得保护,有心好好学习,没空认真看书,因此挺发愁的,怕考太差丢面子,让领导有看法。报纸上名单一出来,第一个感觉就是笑话大了,可能是搞错了。
其实他心里最清楚。心血没有白费,他要的就这效果,不声不响,一鸣惊人。笔试过了还要面试,面试靠什么?心理素质。这是他的强项。只要不出意外,进入面试前三名当有把握。此后的程序是考核,查查侯某人表现怎么样,八小时以内是否尽职,八小时以外有否劣迹,这一方面本无烦恼,偏偏冒出个安丽,加上个小雅,情况变得格外复杂,足见他这样的人做做梦可以,真要想不易,难度超乎常人,得特别坚强,特别坚持不懈,最大限度经受考验。所幸老天爷也不纯粹找岔儿,人家另有厚爱。
侯文茂给省报记者打电话,说本周星期六他恰有时间,可以到新店镇去一下,看看那对农家夫妇,还有他们的孩子。那几天记者跟他不断联系,说找到救命司机的事项已经告知农家夫妇,他们迫切希望登门感谢。侯文茂猜想记者们也许还别有目的,就是让当事者来亲眼确认一下,万一搞错了,让这位黑皮侯主任欺世盗名,笑话真就闹大了。侯文茂只说别急,他来安排时间。现在时机成熟了,可以安排见面,请他们在报纸上说说他的故事了。梦想有时需要故事,必须说得恰是时候。早的话没把握,如果他在笔试败北,没戏了,再多的故事有什么用?晚的话黄花菜凉了,要它干啥?
前往新店的前一天,星期五下午,侯文茂到市宾馆会议中心开会,会中悄悄离座,乘出租车到了市东郊的鑫悦住宅小区。时有细雨,他却戴上太阳镜。鑫悦小区人称富人区,有大片绿化地和数幢高层住宅。小区外有条小街,开有各类店面。侯文茂在一间卤品店买了些熟食,进小区上了南侧一座高楼,直上十五楼,敲开一座住宅房门。
彭红叶藏匿于此。该住宅的登记主人为某公司老板,目前归彭红叶使用,具体情况未详。她在这里不叫彭红叶,也不叫安丽,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这些日子里彭小姐紧锁门户,关闭手机,除了某一夜忽然乔装出门去给侯主任家送假酒,行事有如疯子外,她天天躲在屋里吃方便面,举止正常。这天下午她用住宅电话找侯文茂,想要几根鸭脖子,是卤品店的那种。她说下雨了,很想念重庆温泉村里的豆腐脑。
侯文茂知道她又在独自喝酒,方便面不下酒,不如卤鸭脖子味道好。
侯文茂给她送来了一袋卤品,还有一串钥匙。侯文茂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下午动身。明天他到新店办事,陪省里两位记者。出发前他会给彭红叶挂电话,途经小区时他会让驾驶员在大门外暂停片刻,买矿泉水,然后再走。彭红叶开她的车尾随,全程约七十公里,其中五十公里高速。到新店后,他的车会在别墅区大门外再暂停片刻,示意目的地。彭红叶尽管从大门口进去,找相关别墅。有车库,钥匙都在。
彭红叶歪脖子看他,唇角小痣全是嘲笑,“侯主任你就是这样依法治市?”
侯文茂说这个好解释。他不清楚彭小姐是否涉嫌违法犯罪,如果是,他建议彭小姐自行投案自首,与警察合作,争取从宽处理。如果她仅因为受聘小雅歌厅,有些牵连,不想招惹麻烦,只要执法部门未确定她为嫌犯并通缉她,她藏在这里啃鸭脖子并不违法。当然她要走得远远的最好,至少别在本市地盘上晃悠。从以往的记录看,让她走开,肯定有利于净化本市法制环境,让本市执法部门和人民群众少点麻烦。
她大笑,说难得侯主任还能说得这么法律,这么有道理,这么一本正经。她觉得自己极有成就感,因为能够挽着这么大一个“依法办”主任一起游走在法律的边缘。
事情就这么确定下来。彭红叶离开这里,避居新店,安丽经理可以充分享受自由,那里没人知道小雅歌厅。彭红叶没到过新店,需要侯文茂带路,侯文茂专程向导太引人注目,他特意安排到新店办事,不知不觉不声不响这么捎上最好。别墅那边很安静,什么都有,包括酒,环境很好,住个十天半月没有问题,不会有人打搅。该别墅常有彭红叶这样的青年女子出入,周边人见惯了,不会多管闲事。
彭红叶大为惊讶,“是个风流窝?你行啊!”
侯文茂说不是,他是临时借用数月。别墅主人是钟声。
“狗屎!”
“他是新店人。”
“我不去狗屎窝。”
这人就这样,感情用事,疯,不讲理,没逻辑。本来说好了,一听别墅主人是钟声,她不干了。侯文茂说这有什么呢?难道是旧情难忘?不走还留这里干什么?准备见警察?彭红叶又是那句话:打电话,叫警察来吧。
“我第一个字就卖你,提供确凿证据。”她笑,“让你的梦想到此为止。”
侯文茂也笑,说这句话挺刺激,特别在眼下这个时候。他自己有时想来也觉得特别有意思,真是机会与挑战并存,机会越大挑战越大,什么都凑一块了。好在他心理素质不错,很坚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