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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2006年第2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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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妹就手把手地教她,培训她。这些事,都不用阿芬操心了。 
  阿芬的心情也比以前好了,只有梅艳芳病逝的那几天,她显得特别郁闷,脸上整天都没有笑容。店里买回来许许多多的报纸,报纸上登的都是关于梅艳芳去世的消息,以及纪念她的文章,还有她的照片。阿芬这几天就是在店里看报纸,看得那么投入,有顾客进店她都不打招呼,连头都不抬。有时候吃饭都不愿意吃。安徽妹做好了饭,叫她几遍,她都一动不动。她关心着梅艳芳的事,关心着她的所有所有。看到梅妈妈公开说的一段话,说阿梅活着的时候,一直被小白脸骗,那些吃软饭的小白脸,对阿梅一点儿真心都没有,只知道花她的钱,掏空了她的存款。阿芬很愤怒,几次把报纸都揉作了一团。揉成一团,后来又展开来看。看了,再次把它揉了扔进废纸篓。“芬姐,快吃饭吧,梅艳芳又不是你的亲戚,人家是香港明星,跟你不相干呀!”安徽妹对阿芬说。阿芬还是不动身,却有几滴眼泪,亮晶晶地落下来。 
  盐城妹说的是一口地道的苏北话,倒是颇能逗阿芬开心。阿芬空闲的时候,经常会跟盐城妹学苏北话,很认真的样子。苏北话里有很多生动的骂人话,阿芬很快就都学会了。有事没事的,她就会哼歌一样,来上几句苏北骂人话。她像一只大鹩哥。阿芬用苏北话骂人,只是骂着玩,她常常逗得盐城妹和安徽妹都笑了。她自己当然笑得更开心。 
  罗全力也是一个盐城人。他大学毕业以后,就来这个小镇中学当老师。他是教物理的,据说有一次他坐公共汽车,一个刹车,他撞在了一个中年女人的身上。女人很生气,骂他“德性”。罗全力不承认是德性,他说:是惯性,惯性!后来阿芬从他那里知道,惯性是一个物理名词,是指物体保持自身原有的运动状态或静止状态的性质。罗全力文质彬彬的,戴一副眼镜,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苏北人。罗全力说话,也没有一点点苏北口音。 
  他是盐城妹的老乡,但开始不认识盐城妹。他们是在点心店里吃小馄饨时认识的。盐城妹说一口盐城话,她在吃小馄饨时,和安徽妹叽叽咕咕说个不停。被罗全力听到了。罗老师就过来自我介绍,说:“我也是盐城人啁!”于是两个人就热乎起来了。用安徽妹的话来说,他俩是“他乡遇故知”。罗全力显然很高兴,他提出来要认盐城妹做妹妹。盐城妹说:“你是不是见了所有的女孩子都认妹妹?”罗全力说:“哪里哪里,我是见了家乡妹子,感到特别亲。亲不亲故乡人嘛!” 
  安徽妹对罗老师的印象也不错。他毕竟很主动地把她俩的小馄饨钱给付了。这件事,很快也在小镇上传遍了。小镇人民,个个都知道了中学里的罗老师,和“女人花”的盐城妹是老乡。人们还知道了;两个外来的盐城人,彼此认了干兄妹。连罗老师为两位“女人花”的服务员付了小馄饨钱,大家也都知道了。 
  阿芬第一次见到罗全力,对他印象不错。虽然她很早就知道中学里有一个姓罗的物理老师。但他们从来没见过面。阿芬有一天去县城买了些东西回来,就在自己的店里见到了罗全力。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盐城妹给客人洗头。阿芬进来之后,盐城妹和安徽妹都很紧张。盐城妹简直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安徽妹老练些,赶紧向阿芬解释,说这个是中学里的罗老师,他是小盐城的同乡,也是盐城人。 
  男士免进的“女人花”里,坐着一个大男人,本来阿芬是应该生气的。但她没生气。不知道是为什么。她非但没生气,还很幽默地用苏北话向罗全力打了个招呼。她的这句苏北话,说得很地道。以致罗全力都以为阿芬其实也是个苏北人。“你是淮阴的吧?”罗全力问阿芬。阿芬开怀大笑,咯咯咯笑了半天,又骂了一句苏北话。 
  安徽妹和盐城妹告诉罗全力,芬姐哪里是淮阴人咽,芬姐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罗老师你真是躲在象牙塔里啊,芬姐是本镇的明星,你都不知道她哪里人啊!”安徽妹调侃道。 
  罗全力显得很尴尬,样子憨憨的。阿芬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伸进她的内心,抚慰着她,让她的五脏六腑,都晒到了阳光一般。 
  以后罗全力就经常来“女人花”。他在这本来不该有男人进去的店里,甚至都有了一只专用茶杯。这只茶杯,是阿芬从一个地摊上花三块钱买来的,上面印了史努比。罗全力吃茶,不喜欢用一次性茶杯,他喜欢茶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店里的几只玻璃杯,他又嫌脏,张三李四都用的茶杯,就是洗得再干净,感觉也不好。于是阿芬就去地摊上,给他买了这只史努比杯。杯子非常大,罗全力捧在手上,就像捧了一只大海碗。每次他来,无论店里是谁,都会取出这只专用杯,为他泡一杯绿茶。不是白片,就是三杯香。他就坐在那里吃茶,一杯接一杯地吃,灌得肚皮里全是茶水。每次他要走了,站起来,都会感觉到一肚子的茶水在晃荡,还能听到茶水晃荡的响。 
  他走了之后,三个女人中的一个,总会去把杯子里的茶叶倒掉,然后洗干净放起来。阿芬后来还在抽屉里备了香烟,罗全力来,就拿出来给他抽。起先他以为阿芬也抽烟,但阿芬不抽。他硬要她陪着抽一支,她就是不答应。“你走南闯北的,怎么还这么古板啊?你是不是以为坏女人才抽烟啊?”他说。 
  “我不这么想,我讨厌烟的气味,”阿芬说。 
  罗全力假装要掐灭手上的香烟,说:“你讨厌,我就不抽了。” 
  阿芬说:“你抽你的,有什么要紧!” 
  盐城妹和安徽妹在一边打趣说:“你抽吧你,没关系的,芬姐虽然讨厌烟味,但不讨厌你啊!”说完她们咯咯咯地调笑起来。 
  阿芬假装生气,骂了一句苏北话:日你个妈妈! 
  罗全力也来了兴致,加上一句:日你个妈妈! 
  安徽妹也加入了模仿者的队伍,也说了一句:日你个妈妈!可是盐城妹批评她,说她学得一点都不像,说安徽妹“妈妈”两字的发音,倒像是台湾人。 
  阿芬让盐城妹点上一支烟,陪罗全力抽。盐城妹熟练地把烟叼到嘴唇上,罗全力的打火机,立刻替她把烟点着了。“你烧着我眉毛了!”盐城妹嗔怪着躲开,很陶醉地吸了一口烟,又无比舒畅地吐出白烟来。阿芬看得出来,她是训练有素的。“小妖精蛮像回事,日你个妈妈!”阿芬骂了她一声。 
  有时候阿芬一个人在店里,罗全力也会过来坐坐。这时候阿芬就会显得很不自然,甚至有些慌张。她把录音机打开,梅艳芳的歌声就响起来了。罗全力发表评论说,他不喜欢梅艳芳,长得丑,而且男性化。唱歌也像男人的嗓子。“而且听说她活着的时候,跟香港黑社会还有来往!”他说。 
  阿芬很不高兴。她喜欢阿梅,不光因为阿梅是她的偶像,更因为她喜欢阿梅的歌,欣赏阿梅的为人处事,同时也十分感叹她红尘之花的过早凋零。要是换了别人,当她的面攻击阿梅,她就不会给他好脸色,甚至会请他出去。但对罗全力,她没有这么做。她只是以沉默来回应他的看法。她把《女人花》的歌声调得更响一点,嘀咕了一声“我喜欢她的歌”,就跟着梅艳芳轻轻地唱起来。 
  阿芬和罗全力第一次单独出去,是到县城里去。罗全力提出来,要请阿芬到县城里去吃一次肯德基。阿芬想,如果他提出来,要请安徽妹和盐城妹一起去,那么她就要说,三个人都走了,没人看店怎么办?或者她会说:你还是请她们两个去吧,我在家里看店好了。但罗全力根本不提她们两个。他不提,阿芬反倒主动问:“要不要叫上她们?”罗全力愣了一愣,说:“谁?” 
  “她们两个呀!”阿芬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装痴。 
  罗全力恍然大悟地说:“哦,你是说安徽妹她们呀!” 
  他表示不想请她们一起去。他说,他是专门请阿芬一个人的。“你不介意吧?”他问。 
  阿芬没有表示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她心儿怦怦跳,跑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自己。出来时,看见罗全力像是店里的主人一样,很自然地拉开抽屉,取出了阿芬备在那里的香烟。点上烟之后,他把录音机关了。 
  “走吧!”阿芬说。 
  罗全力四顾一下,“她们呢?” 
  两个人吃好肯德基,罗全力提出来去开一个钟点房休息休息。阿芬的脸腾地红了,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没有想到这样的事会这么快、这么突然地降临。她很正经地看了罗全力一眼,说: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罗全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很沉闷的声音说:好吧。 
  阿芬吃肯德基时,非常非常的快乐。她不时偷眼看他,内心充满了喜悦。而当他也看她时,她的目光就迅速躲开了。她的心怦怦地跳,跳得刘海上的一根头发,总是在一闪一闪地动。每次罗全力到她店里,她都感到很高兴。仿佛这一天的空气特别好,阳光也特别亮。即使是这一天没有什么生意,她也感到开心。她知道自己是爱上了罗全力。但她不想让自己表露出来。她压制着自己对他的好感,经常是故意表现得漫不经心。尽管这样,别人还是看出来了。盐城妹和安徽妹,这两个鬼丫头,一定早就看出来了。所以她们才会对他说“芬姐讨厌烟,但不讨厌你呀”这样的。话。她竭力要掩饰自己的内心,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比方说,去为他买专用茶杯啦,还为他备下香烟啦。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眼人还能看不出来? 
  她没想到他会约她去县城吃肯德基。在肯德基店里,她一下子变得幼稚了,笑容也格外地烂漫起来。她知道这一次和他出来,无疑又是小镇上的特大新闻。但她不怕,她不怕别人知道,也不怕别人议论。她甚至还有点惟恐别人不知。她想,要是小镇上的人们漏掉了这则新闻,那么她愿意自己去报料。她也许会主动说给安徽妹盐城妹听,并且暗示她们可以把这新闻发布出去。她想象所有的人都在议论她,议论她和罗全力。她仿佛都看到他们了,交头接耳的样子,津津乐道的样子。她为此感到心里甜甜的。 
  她肯定罗全力是喜欢她的,是对她有意思的。否则,他为什么要约她出来呢?而且只约她一个人。那他为什么不说呢?他什么都不说。他带她来吃肯德基,好像就是来吃肯德基,并没有什么别的意图似的。他只是问她好吃不好吃,是不是吃饱了,要不要再来点什么,其他他说了些什么呢?他好像说了很多话呀,说上网,说他的学生,说周杰伦,还说到了萨达姆和卡扎菲。总之他一直在说话。但他就是没有说一句挑逗她的话。她可以肯定,他一句都没有说。她真是搞不明白他,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非常担心他到最后都不说。他只是约她出来吃一顿肯德基,然后就和她一起,像单位的同事一样回去了。回到小镇上之后,人们议论纷纷,而他们之间,其实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掏出手机来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半天这么快就过去了!在阿芬眼里,时间就像一个穿着轻薄白衫的人,他的步子那么神秘,那么快。他在肯德基店的大玻璃外头一闪而过。她的心追随着这个一闪而过的人。她的心像风,像长了翅膀,飞得那么快。但还是追不上那个人的脚步。他在她前方,像一道光,像一片雾,很快就飞得只剩下了一缕渺茫的影子。她想大喊,叫住那个人。但她的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来。她感到恐惧,乃至绝望。 
  没想到,他一点铺垫都没有,直接就要和她去开房间。她感到意外极了,她又惊又怕,惊慌得就像猎人枪口下的一只小野兔。她说“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她也许是真的不想和他去开房间,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可是当他冷静地同意早点回去时,她的心又一下子收缩了。她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说呢,为什么要拒绝他呢?和他多呆在一起,和他走得更近贴得更紧,和他开房间,上床,这些,难道不正是她所需要的吗?那个穿着轻薄白衫的神秘的影子,忽然又飘回来了。又突然在她的眼前闪现,她为什么不抓住他?她为什么很简单地就又放他走了呢?他神秘地一闪,拐过一个街角,又不见了。 
  阿芬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而脚步,则轻飘飘的。街道泛着耀眼的白光,世界好像和那有着神秘脚步的影子在一起飘忽。 
  是不是她最终收回了自己的话,又主动地表示同意和他一起去开钟点房,阿芬已经记不清了。她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她只记后面的细节。他让她出面去开房间,他的理由是,他没带身份证。他们找到一家合适的宾馆,他远远地躲在外头,站在马路边上抽烟。而她一个人,贼一样溜进宾馆大堂。她紧张得就像抢银行。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故作镇定,走到服务台,问:有钟点房吗?然后拿出身份证,填了单子,付了押金。前台服务员什么也没问,她却主动说了她开钟点房的理由。需要理由吗?这需要理由吗?她解释说,她昨晚加班,今天一早又进城来办事,实在太累了,想开个钟点房休息一下。前台服务员对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您好,您的房间是302,谢谢!” 
  进了房间,她给他发手机短信,告诉他,她已经到了302房间。 
  她洗了澡。洗完澡,她细心地冲干净了浴缸。镜子上雾蒙蒙的一片,她用毛巾擦去水汽,打量了镜中的自己。她上上下下地检查自己,她侧过身子,从镜子里看到了她的臀部。她的臀部令她满意,它饱满,上翘,显得精神,充满弹性。她要在将自己交给罗全力之前,严格地把关。她要给他一个合格的、完美的自己,不希望有丑陋的部分暴霹在他面前。她对自己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 
  她用浴巾将自己的下体包好,然后用另外一条浴巾,披在肩上,将双乳包裹起来。两条浴巾都被她用了,罗全力来洗澡怎么办?她想好了,等他进浴室洗澡的时候,她就把衣服穿起来。然后将浴巾给他。她可以在外面递给他,从卫生间的门缝里送进去。 
  她很想在卫生间里给自己化一下淡妆。没有化妆的脸,看上去毕竟不够红润,嘴唇也显得有些干燥。但她的包在外头,她不可能出去拿。她更不愿意叫罗全力给她送进来。算了,她想,还是出去再说吧。趁罗全力在里面洗澡的工夫,她完全可以从容地化妆。 
  她在浴室里磨蹭得实在太久了。等她裹着两条浴巾,猫一样轻柔地走出来的时候,发现罗全力竟然睡着了。罗全力确实是睡着了,他打着呼噜,睡在床上,皮鞋也没脱。 
  她看着这个人,打量着他。他的眼镜戴得歪了,嘴像猪当样拱着。他的样子真是很可笑,同时也很可爱。她默默地看着他,内心涌上了柔情。甚至像是一个母亲,在打量自己熟睡的孩子。 
  她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屋子里突然没有了声音,他醒了过来。“睡着啦?”她笑问。 
  他的手,向她的怀里探过来,他抓住了她一只乳房。她感到自己的乳房像兔子一样跳腾了一下。不知道是想要挣脱呢,还是欢乐的跳跃。她的两只手,一起按在了他的手上,好像生怕他的手突然逃掉。又像是她的乳房经受不住他有力的掌握,她不得不用双手前去救助一样。 
  他去掀她的浴巾。她阻止他:去洗个澡吧! 
  他根本不理她。他一意孤行,把眼镜摘下来,放到床头柜上之后,就疯狂地把她剥了个一干二净。 
  她被他压着,她的手摸索着,找到了遥控器。她把电视机打开了,她让房间里有了嘈杂的声音。她在这声音里感到安全。 
  他们离开宾馆的时候,阿芬去结了账。因为那儿有她的押金。返回小镇的车上,她以为他一定会把开钟点房的钱给她。阿芬不是不愿意花钱,她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事实上她花起钱来,非常的大手大脚。但这钱不同。在她看来,这钱由罗全力出,是天经地义的。这钱完全不应该由她来出。她出了这钱,会显出她的贱来,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可他丝毫不提这事,他是忘了吗?也许他根本就认为让阿芬出这钱也挺好,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阿芬感到委屈,心里只要一想起,就酸酸的。 
  他们坐在农公车一个比较靠后的座位上。这一车人中,有好几个熟悉的面孔。这趟由县城开往小镇的末班车上,坐着好几个小镇人。这些人从一上车,就发现了阿芬和罗全力。他们都认得阿芬和罗全力。其中,还有一个女人是阿芬的客户,她每个礼拜都到阿芬的店里护理一次头发。但她在车上,却是完全不认识阿芬的样子,不打招呼,连看都不看阿芬一眼。有一次,她侧过身子偷偷地向阿芬这边看,正好阿芬抬起眼睛,看到了她。她赶紧将目光躲开了,并且脸也有了一点儿微红。好像偷偷和一个男人一同出县城的,不是阿芬,而是她。 
  阿芬知道,当这趟车在小镇车站停下之后,关于她和罗全力一同去县城的消息,也就会在小镇上传遍。说不定呀,这一消息,已经通过谁的手机,提前传回小镇了。阿芬一点都不害怕。她不怕人们知道,也不担心人们会怎么想象。她把身子轻轻地靠在罗全力身上,感到幸福极了。此刻,要是让她和罗全力两个登上舞台,在舞台上做出各种亲昵的动作,然后全镇人民呢,都在台下看,她也愿意。对于小镇人的爱管闲事,对于他们对她隐私的窥视和打探,她一点都不反感。相反深怀感激。她处在被关注的焦点,她的幸福感被放大了,她感到温暖。她坐在车窗口,身子向罗全力靠去。她希望车里认识她的人,都能够看到。事实上她也知道,他们的确是都看到了。他们虽然假装没有看见她,但他们一定都早已看到了她。他们始终在注意着她,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他们虽然坐在她的前面,但他们仍然觉察到了她的一切。他们是一群后脑勺上长眼睛的人。她很开心。 
  只有想到居然是她付了钟点房的钱时,她才感到心里很委屈。 
  罗全力的脚,在座位底下像兴奋的小狗那样,一刻都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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