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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分隔他们的渠壁,随着水道越来越深,渠壁越变越陡,上半段比较斜缓,越往下看越陡直。这些渠壁几乎通到谷地中心,但又不是汇聚在一点,而是在中心处略呈弯曲,像离心泵的凸缘,而不是车轮轮辐。渠顶很窄,窄得人都无法立足。
赖克兰估计每条水渠之间空着十五或二十英尺的地方。如果作为居住点,这些空处的宽度是足够了,尤其是对麦斯克林人的个头来说。谷底较低的地方到处是这种空地,让人推测这肯定是当地居民出入居处的地方。从望远镜里看,许多空地没有正对渠道。在这些地方都筑着斜向渠道的缓坡。在没有看到任何生物以前,赖克兰已经断定他眼前的是一座城市。很显然,这里的居民住在隔开各渠道的渠壁里,而且还建了排雨的设施。但有个问题赖克兰一时还弄不清楚:如果这些居民想避开山雨,为什么不住在外面的斜坡上。
正想着这个问题,伯纳兰叫他把“布利”号拖下山头,别等太阳落山后看不清楚。正当他发动履带车时,从他怀疑是门口的地方钻出了几个黑影,尽管隔得太远看不分明。不管他们是什么,可以肯定他们是活物。赖克兰并没有立即停下履带车用望远镜观察,而是迅速先将“布利”拖到一个比较利于观察的位置。
事实证明赖克兰根本不必急急忙忙。履带车和“布利”开动时,那些生物一动不动,注视着闯入山谷的不速之客。赖克兰可以利用太阳落山前的几分钟把这些朋友打量个够。即使用望远镜,有些细部还是看不清楚,另一个原因是他们只从住的洞穴里露出半截身子。从露出的部分看,他们应该和伯纳兰属同一种族。长长的毛虫般的身体,身体前端有数只眼睛——离这么远很难看清有多少只。他们的脚可能和伯纳兰的螯钳不完全一样,但非常相似。全身红黑相间,黑色为主色调,和伯纳兰他们恰好相反。
伯纳兰看得没这么仔细,但赖克兰不断给他描述一切,直至那座城市消失在暮色中。赖克兰说完后,伯纳兰用自己的母语向一旁早等得不耐烦的船员们扼要地转述了一遍,接着赖克兰问道:“你听说过有人住在离‘世界边缘’这么近的地方吗,伯纳?你们对他们是否了解,是不是说同样的语言?”
“我想多半不是。你知道,你说过的那条‘一百G分界线’,我们只要到了这条线以北就不舒服。语言嘛我倒是会几种,但在这儿,我觉得他们的语言我可能一窍不通。”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是偷偷绕过这城市还是寄希望于他们爱好和平,从城中穿过?我承认我的确想探个究竟,但我们有要事在身,我不想有任何闪失。你们的族类你们总比我了解。你说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那可没准儿。看到履带车,或者看到我坐在履带车上,他们说不定会吓个屁滚尿流。但也不一定,他们住在‘世界边缘’,可能对置身高处并不害怕。我们和很多陌生人打过交道,有时能做买卖,有时得干上一仗。一般说来,要是我们把武器藏起来,摆出货物,他们至少会在动手前先探个究竟。我觉得应该下去。渠道底部的宽度够不够雪橇通过?”
赖克兰顿了一会儿,“我没想过。”他承认道,“我想先仔细测量一下,也许履带车先单独下去更好。你或者其他想下去的人可以都坐在车顶。这样我们也显得友善些。你们的武器他们也许见过,如果我们下去时不带武器的话……”
“他们什么武器也看不见,除非他们视力比我们好。”伯纳兰指出,“不过你说得对,我同意我们先下去打探打探,或者先把‘布利’号绕着山拖过去,再开车下去。我可不想船在通过狭窄的渠道时有什么闪失。”
“行,我相这是最好的方法了。你能跟你同伴说说我们的决定吗?再问问有谁愿意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去?”伯纳兰点头同意,返回“布利”号问有谁愿意去。虽然他知道没有被偷听的可能,也没有其他人能听懂,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
大家都觉得先把船拖过去而不是从城中穿过是明智的做法,但是第二步计划有点困难。所有人都想下去看看这个城市,却又没有人愿意坐在履带车顶上,尽管他们多次看到船长上车毫发无损。唐纳默尔打破了僵局,他建议除守卫“布利”的船员,其余的人都跟着履带车到谷底。他们没必要坐上去,现在履带车开得比较慢,他们都跟得上车速。
在他们商量的几分钟内,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伯纳兰做了个手势,赖克兰立即将履带车九十度转向,紧挨着石堆边缘绕过山谷。开动履带车之前,他先看了看下面的城市: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但当履带车开始拖船时,小门里又钻出了一些小脑袋,这一次数量更多了。赖克兰知道除非自己接近这些家伙,他们是不会缩回去的,因此赖克兰心无旁骛地开着履带车,几天之后,船被拉着绕过山谷,到达了另一面的预定位置。他们解开缆绳,掉头驶向山谷。
履带车沿着第一条水渠向下滑去,开到谷地的一片空地中。这里像是他们的市场——当然赖克兰是瞎猜的。“布利”号的船员几乎有一半都跟在后头,其余的在二副带领下守卫“布利”号。伯纳兰和往常一样坐在履带车顶,身后堆着货物。货物本就不多,绝大部分都带来了。到达谷底时,太阳正好移到他们后面,所以谷中的一切看得分外清楚。这下可有看头了。这些不速之客到来时一些居民整个身子都从房子里探出来看着他们。钻出来打量的都是空地那头的居民,近处的却没有动静。赖克兰和伯纳兰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履带车越开越近,他们发现这些居民尽管和伯纳兰他们大体相似,但并不是同一族类。他们和伯纳兰在体形、身体比例、眼和足的数目上相差无几,但是这个城市的居民们的身体长度是从南方远道而来的客人的三倍,长达五英尺,身子在水渠的石头底上伸展开时,和水渠的尺寸相当,完全吻合。
有些居民像蛇一样抬起身体的前三分之一,想把履带车看个究竟。和他们的尺寸一样,这个动作也将他们和伯纳兰一行分为截然不同的两族。他们的头像蛇一样微微左右摇摆着。除了这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动作之外,当履带车这个庞然大物开近时,他们都一动不动地趴着。即使他们在说话,声音也肯定很小,几不可闻,甚至麦星上常用来代替语言交流的手势也没有。他们只是睁大眼睛静静地趴着。
船员们跟在履带车两侧和后面,也像当地居民一样睁大眼睛,一言不发。对他们来说,房子就是三英尺高的墙,再盖上一层薄布来遮风挡雨。坚硬的屋顶从未见过,要不是他们亲眼见到这些大个子居民住在这种房子里的话,伯纳兰的船员们肯定会把当地房屋当作天然形成的东西。
赖克兰坐在驾驶舱里,望着外面的一切,飞快地转动着脑子。其实这纯属浪费时间,因为他对他们所知甚少,想不出什么名堂来。但赖克兰的脑子从来都闲不住。他打量着这座城市,想像着这些居民日常生活的情形。这时候,伯纳兰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船长是个实干家,他打算和当地人做生意。生意不成的话就开拔上路。正是伯纳兰吩咐手下干活、把货从车顶上搬下来的举动引起了赖克兰的注意。最后一包货物从车顶上卸下后,伯纳兰跟着跳了下来——旁边观望的大个子们对这个动作没有表示出丝毫的惊奇。跳下车后,伯纳兰也和大伙儿一块儿忙着把货物摆出来。赖克兰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
地上摆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一捆捆像是干树根或绳子模样的东西,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形形色色,五花八门。赖克兰琢磨不出它们到底是什么。
货物一摆出,当地居民立即爬了过来。赖克兰不知他们是出于好奇还是居心叵测,看样子船员们也猜不透他们的意图——现在赖克兰已经能看懂几分他们的表情了。准备工作就绪后,居民们在履带车周围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只在来路上留了一个口子。这些居民仍旧一言不发,赖克兰开始不安起来,但伯纳兰却似乎毫不在乎,也可能是强做镇定。他从人群中选中一个人,开始向他兜售货物。至于为什么挑选这个人,赖克兰一无所知。
他做生意的方式赖克兰也完全摸不着头脑,伯纳兰说过他和当地人语言不通,但他照样滔滔不绝地讲着,同时比画着赖克兰根本无法理解的手势。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明白彼此的意思。但很明显伯纳兰的生意做得很不错。当然,问题出在虽然他和这些奇怪的麦星人相处几个月了,对他们的心理和思维却一无所知。这也不能怪赖克兰,专家们几年之后还为此大伤脑筋呢。麦斯克林星人的行动和手势和他们的生理特点有很大关系,这些动作的意义同族人一目了然。这些大个子居民虽然不和伯纳兰一族,但由于生理特点相似,相互交流并没有赖克兰想像的那么困难。不一会儿,许多居民从家里带来了各种他们想交换的东西。“布利”号的船员也立刻开始讨价还价。交易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伯纳兰让赖克兰打开履带车车灯,在灯光下继续做生意。就连伯纳兰也看不出履带车灯光对这些大个子有任何影响,他们一心一意只顾做交易。当一个人卖出了手中的货物或交换到他想要的东西,就会马上退下去,给下一个交易者让出位子。短短几天内,伯纳兰原先的货就卖光了,交换来的新货也被搬上了车顶。
在赖克兰看来,这些新货和伯纳兰原先的货物一样陌生。其中两件尤其让他感兴趣,两只小得没法看清模样的小动物趴在买他们的水手身边,温顺乖巧。很明显它们是家畜。赖克兰猜这正是水手们一直想要饲养的用来鉴毒的小动物——后来证明他猜对了。
“你生意做完了吗?”最后一个当地居民从履带车旁边爬走后,他问伯纳兰。
“我们已尽力了。”伯纳兰答道,“已经无货可卖了。你还有其他建议吗?或者这就上路?”
“我想看看这些房子的内部构造。但我就算脱了宇航服也进不去。你或者你的船员能进去瞧瞧吗?”
伯纳兰显得有些犹豫。“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他们做生意时倒很友善,但我总觉得这些人有点不对劲,具体什么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他们对价格高低太不在乎了,不怎么讨价还价。”
“你是说你不相信他们?是不是担心既然已经没东西可交换了,他们会再夺回自己的东西?”
“我说不准,我也是胡乱猜测。这么着,你把履带车开回去系好船,做好出发准备。只要这段时间内他们不来骚扰我们,我就亲自去看个究竟,怎么样?”
伯纳兰和赖克兰谈话的当儿没留意当地居民的举动。这些居民这时不像以前那样漠不关心了。靠履带车较近的大个子们转过身来瞪着眼,满怀好奇地看着那个传出赖克兰声音的小盒子。他们继续谈话,聚拢过来聆听的人也越来越多。看到有人对着这么小的盒子谈话,小得装不下任何智慧生物,当地居民第一次主动作出了反应,就算看到履带车时他们也没这么做过。赖克兰同意了伯纳兰的建议,声音从小小的话筒传了过来。弄清楚谈话已经结束后,旁边的几位听众慌忙跑开,赶回屋里拿着更多的货物回来了。他们打着手势把这些货传给船员们看——船员们已经能懂得他们的手势了。这些大个子想要这台视频通讯仪,并愿意付个好价钱。
伯纳兰的拒绝让他们大惑不解,居民们出的价钱一个比一个高。伯纳兰用最后一招彻底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他把通讯仪扔上车顶,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下令船员们把交换来的货物扔上来。一开始大个子们看上去一头雾水,接着,不约而同地,当地人纷纷转过身去钻进房子。
伯纳兰这时觉得更加不安了,一边接抛上来的新货,一边留心观察门里的动静。但危险却不是来自这些房子。首先察觉到危险的是哈尔斯。他正学当地人的样子,昂起半个身子把一包特别重的货物抛上车顶,眼睛碰巧扫过他们驶下的水渠。他当即大叫起来,惊动了赖克兰。他朝赖克兰嚷了一大通,后者一句也没听懂。但伯纳兰听懂了,他往上一看,用英语说了短短一句话,但已足以使赖克兰明白形势。
“查尔斯!向后看!快开车!”
赖克兰扭头一看,顿时明白了当地城市布局的用意。只见一块半个履带车高的巨石被推下了山顶。它原来的位置在履带车顺道而下的山渠那宽宽的口上。两边越来越高的渠壁使它能够顺顺当当地沿路滚下。这时石头还在履带车上方约半英里的地方,但是在三倍地球重力的牵引下,巨石滚得越来越快。
第八章 治愈恐高症
血肉之躯的反应速度有其极限,但以赖克兰这次反应之神速,可能已经打破纪录了。他没有停下来计算石头到达的时间,飞快地发动履带车,转了个九十度的急弯,冲出石头滚下的渠道,转弯时差点把一名船员甩下车顶。到这时他才开始佩服这座城市的结构。渠道并不直接通向谷底的空地,它们经过巧妙设计,只需两条渠道即可将石头引到空地的任何区域。幸亏发现得及时,加上他动作迅速,这才躲开第一块石头。现在更多石头滚滚而下。赖克兰四处张望,徒劳地想找出一块可以躲避滚石的空地。接着,他猛地把履带车开进一条渠道,向上驶去。在这条渠道里也有一块巨石呼啸而下,越变越大。伯纳兰还以为赖克兰失去理智了,正准备聚集全身力气跃到一边去。就在这时,传来一阵砰然巨响,比他们的声带所能发出的最大音量还大得多。这一响,如果是地球上的动物,早就吓得跳了起来。麦斯克林人的反应却是一动不动紧紧抠住车顶,如果要把他们弄下来,非得花大力气不可。在四百码远处的巨石前方五十码的地方,渠道的一段突然炸得粉碎,尘土飞扬。赖克兰的履带车发射的炮弹上装的引信极其敏感,一触即炸。眨眼间巨石滚进了浓浓烟雾,机炮又发出一连串怒吼,快得连成了一响。从尘雾中翻滚而出的巨石变成了好几块,已经不再是球体了。炮弹的冲击力几乎抵消了这些石块的冲力。炮弹没做完的工作,摩擦力代劳了。几块小些的石头还没滚到履带车前便停了下来,这时的石块已经见棱见角,再也滚不顺当了。
这条渠道的顶端还有很多巨石,但没有顺道滚下来。很明显这些大个子当地人能很快认清形势,意识到这种方法不能伤到履带车分毫。赖克兰也猜不出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最可能的就是近身肉搏。这些家伙可以和伯纳兰一样轻易爬上车顶,夺回他们自己的东西,抢走通讯仪。到时候船员们也阻拦不住。他对伯纳兰讲出了自己的担心。
“他们八成会。”伯纳兰答道,“但只要他们敢爬,我们就能把他们打下去。要是他们想跳上来,我们就用棍子打。身在空中,没有人躲得过去。”
“但你一个人怎么挡得住四面八方同时进攻呢?”
“我不是一个人。”伯纳兰挥动大钳,露出一个麦斯克林式的微笑。〖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如果赖克兰要观察车顶的情况,惟一的办法就是把头伸进车顶一个小小透明罩,但他现在戴了头盔,没法这么做,也就无法看到接下来同行船员登上车顶的痛苦过程。
可怜的船员们惊恐万状,其程度与伯纳兰初次登上履带车车顶相差无几。被困在像井底一样的地方,一块又一块的石头居然从空中向他们砸下来。爬上车顶他们连想都不敢想,尽管他们长着在麦斯克林星飓风中仍能保持纹丝不动的吸盘脚,攀爬起来毫无问题。跳上车顶也同样可怕,说不定更可怕,尽管他们已经多次看到自己的船长这么做过。当然,以他们的身体构造,轻而易举便能跳上车顶。最后,头脑无计可施,身体便自作主张了。除了两个人,其他所有船员或者跳上车顶,或者向车顶爬去。剩下的两个人中,一个爬上了一座房子的墙——一点困难都没有,动作还挺敏捷;另一个就是大个子哈尔斯。他首先发现危险,或许是他异乎寻常的力气让他没有像其他人那么惊惶失措,又或者因为他比其他人更害怕高处。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他还留在地上。这时,一块棒球大小、圆滚滚的石头滚过了哈尔斯的立身之地。可以说,那块石头滚过了一块活橡皮。麦斯克林人的外层保护“壳”是一种从化学成分到有机构造都类似于地球昆虫的甲壳一样的物质,而且具有麦斯克林生物的共性:坚韧、富有弹性。圆石在三倍于地球重力的情况下向空中弹起二十五英尺,猛撞向渠道壁。一般情况下这道壁足以撞得它落回地面,不会再反弹,但这道壁偏偏有一个角度,于是石头再次弹了回来,喀嗒喀嗒地从水渠的一面壁撞向另一面,直至动能耗尽。到那石头最终落下来时,它威力已失,落回到空地,再也不动弹了。哈尔斯是惟一留在那块空地上的船员。这时,上车的人已经或多或少从初登高处的惊恐中镇定下来,这些人要么已经跃上了车顶待在伯纳兰身边,要么就是很接近车顶,马上就要爬上来了。许多原本爬车的船员已经转变方式,采用了更简捷的跳跃法。按地球的标准,哈尔斯结实得不可思议,但刚才那一撞也不可能不挂彩。他没有肺,因此不能说他被打得背过了气,但是他全身多处擦伤,砸得天旋地转,过了整整一分钟才强撑身体跟上履带车。为什么在这一分钟内上面没有继续飞下石头,赖克兰、伯纳兰甚至哈尔斯本人都说不清楚。赖克兰猜想可能是这样的,当地居民看到哈尔斯被打中后居然还能动弹,于是吓得不敢继续攻打。伯纳兰却更了解麦星生物的心理,他觉得他们的目的在于抢东西,杀掉一个落单的船员对他们没什么好处。不管什么原因,反正哈尔斯有了一个缓过劲来的机会,赶上了同伴。听到对外面情况的报告后,赖克兰停下履带车等待哈尔斯。当哈尔斯追上履带车时,两名船员爬下车,几乎把他硬抛上车顶,车顶上的其他人马上展开急救。
所有乘客都上了车,车顶显得很拥护,有些人被挤到了车顶边缘。这对他们新近获得的对高度的镇定态度又是一种考验。赖克兰发动履带车,向山顶驶去。他告诉船员们,让他们离炮口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