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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瓶轻碰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不过,现在就让我中场休息一下吧。”她举了举酒瓶,冲她眨眼一笑,然后喝了一口啤酒。
李骁手里拿着酒瓶,神色间有些复杂。
而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人突然喊了一声,“教官!”
随后正在玩闹的士兵们急忙一个个起身齐齐喊道。
那声音惊动到了树下的那两个人。
聂然和李骁两个人也随即起身,走了过去。
季正虎神色冷然地说道:“聂然,跟我走一趟。”
聂然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好,何佳玉率先跳了出来,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护着聂然,对季正虎道:“又要去哪儿啊?教官,事情不都已经结束了吗?”
叶慧文也走了过来,壮着胆子,说道:“是啊,研夕不都已经送去医院治疗了吗?为什么还要找聂然呢?”
季正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斥道:“这不是你们应该问的事。”
聂然看何佳玉和叶慧文两个人低着头不吭声,嘴角扬起,“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她就放下了酒瓶子,打算跟着季正虎离开。
看训练场上那群人望着自己,都没有了心情说笑,于是她在临走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喊了一声,“哦对了,叶慧文替我看着那只鸡腿,我提前预定了,可不能让何佳玉那贪吃的家伙给抢了。”
这句话一出,何佳玉就哇哇乱叫了起来,“我才不抢你的破鸡腿呢,”
瞬间,沉闷的气氛就被打破了。
叶慧文笑着保证道:“放心,一定给你留着。”
聂然这才微笑着跟着季正虎一步步离开了训练场。
欢笑声越来越远,聂然并肩走到了他的身边,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正虎停下了脚步,眼角染上了几分漠然,“不是我找你,是营长找你。”
聂然眉头轻轻皱,“营长?”
李宗勇好好的突然找她干什么?
难道是因为研夕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聂然点头,然后朝着李宗勇所在办公大楼走去。
夜色中,季正虎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眉头深深地拧起。
他发现,营长好像格外关注聂然。
几次三番都让她进办公室谈话。
这可不是别人可以随便拥有的待遇。
到底营长要和聂然谈什么?
……
踏着夜色,聂然进入了那栋办公室,熟门熟路的上了楼,她敲开了李宗勇办公室的门。
“营长。”
听到聂然那一声音,李宗勇抬头,看见她站在门口,他顿时笑了起来,“你来啦,关门,进来坐吧。”
“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聂然随手将门关上,走到了办公桌前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李宗勇指了指手中这份综合评定的总结,“这次听说你是第一名到达的?”
聂然点头,“嗯。”
李宗勇似是满意地感叹,“不错啊,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面对他的夸奖,聂然完全不为所动“我想营长不会特意叫我过来,就是夸我几句的吧?”
这只老狐狸只字不提研夕的事情,却在一开口就夸自己。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她暗自警惕着,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夸你的确是一个方面,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方面……”
随着李宗勇的停顿,聂然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她坐在那里,等着他接下来的那句。
“你还记得当初那句承诺吗?”李宗勇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让聂然轻皱了下眉头。
承诺?
聂然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上次去找马翔治疗时,自己有说过自己欠他一次。
原来是有事求自己啊。
她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其实我多么希望这个承诺让你一直欠下去。”李宗勇语气里带着一抹叹息,良久之后,他神色才渐渐严肃了起来,“去找他。”
他?
这个不提及名字的‘他’,聂然当然知道是谁。
不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李宗勇要自己去找他?
几个月前他们才通过电话不是吗?
“他怎么了?”聂然第一个反应就是,霍珩出事了!
在谈及霍珩时,李宗勇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沉重,“他……中断了和我的联系。”
聂然脸色骤然一变,“中断?这是什么意思?”
受伤了?
被发现,囚禁了?
还是……死了?
李宗勇看她神情微变,解释道:“自从那天和你打完电话之后,过了一个多月他就开始逐渐减少了和我联系的次数,报告行动的内容也越来越少,直到这个月的月初,他的电话已经完全处于关机状态。”
打完电话到现在那也才两个多月而已,为什么他一下子有了这样的转变?
聂然眉头紧锁,“是不是他出现了人身危险?”
李宗勇叹了一声,“我也曾经这么想过,于是派人去看过,发现他在霍氏待得好好的。”
人在霍氏没有性命之忧,电话却莫名的中断了。
这是什么意思?
聂然抬眸,瞧见李宗勇正沉默地看着自己。
那眼底的神色隐晦却又分明的在告知自己什么。
聂然心头一突,带着些许的不确定地反问:“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他……变节了,是吗?”
李宗勇紧抿着唇,很是无奈地道:“我也不希望是这个结果,但是……”
他的话未完,聂然一口就打断道:“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做,他也没道理会这样做!”
李宗勇还想说些什么,可话还在嘴边没说出来,聂然继续道:“他替你做事了那么多年,把自己硬生生变成另外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为你拼死拼活,你怎么能在第一时间会想到背叛?他不是你学生吗?有怀疑自己学生的老师吗?”
李宗勇坐在那里,很是无力,“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当时在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也同样无法接受。”
聂然冷笑了一声,“那你现在就能接受了?就凭他不接电话?”
这种理由也太可笑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想他可能是人身安全遭受到了威胁,他在用关机的方式提醒你?为什么不想是他在无声的求救?”聂然继续质问道。
“我派人……”
“派人?”聂然如同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嗤笑地道:“你的人有说他亲口承认自己背叛了吗?你有其他证据能证明他背叛了吗?如果没有,你就不应该用这种想法去做假设。”
她说完就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显然是拒绝和他的交谈。
“我查到,他私留了一批军火没有上交。”身后是李宗勇低低的传来了一句凝重的话语。
聂然的脚下一滞,那冰冷眼眸下的愤怒在那一瞬间被浇灭了。
她转过头,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他骗了我,说货全部上交了,结果却私藏了一批。”李宗勇坐在那里,重重地深吸了口气,“这才是让我不得不认为是背叛的理由。其实,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因为你也有参与。”
聂然指着自己,“我也有参与?”
李宗勇轻点了下头,“当初你在参与刘震那一起案子里,应该在他的带领下遇到那名罗特先生吧?”
罗特?
经过了一年时间,这个并不常听的名字对她已没有了多少的印象。
她细细地回想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
那时候她跟着霍珩出国去参加晚宴时,那个特意出来迎接霍珩的主人!
“遇到过,他是第三方交易人。”
她很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罗特、霍珩、刘震三个人坐在了会议室里,后来有杀手给霍珩下药,她竭尽全力的破坏,最后还为此进了医院。
“不,实际上罗特只是一个遮人耳目的挡箭牌而已,真正买下那批货的人是他。”李宗勇严肃地说道。
聂然感觉自己的认知一下子被颠覆了,她怔愣地望着李宗勇,“你是说,他借着罗特的名义买下了刘震的另外一半的货?”
李宗勇闭着眼,看似艰难地点头,“没错,这批货他当时并没有上交。”
距离那次任务已经多久了。
足足一年了。
她是在去年夏末的时候在那个酒吧第一次遇到霍珩。
那应该也是他准备计划和刘震见面的时候。
而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生出了变节的意思?
那么他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假的?
甚至,她可不可以认为,他把自己放进来,就像是放进一个棋子,好随时掌握部队的动向?
那种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
让她倏地握紧了拳头,面色罩着一层寒意。
站在那里良久,等平复了心情之后,聂然才重新坐了回去,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沉冷,“那你现在叫我来的目的是,让我去杀了他?”
“你曾经暗杀过他,不是吗?”李宗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反问了她一句。
所以,因为她曾经下过手,这才派她的吗?
聂然已松开些许的拳头再次握紧。
当时只是想惩罚他,并没有打算要他的命,自然下得去手。
现在……
现在的她有可能是霍珩手上的棋子,按理说她更应该下得去手才对!
可是当霍珩会死在自己的手里。
她会一枪打死霍珩。
这些认知传递进大脑时,为什么,心底除了背叛的愤怒之外还有一种莫名而又微小的慌张感觉呢?
她坐在那里,手反复握紧松开、松开握紧,神色中充斥着不安和隐隐的焦躁。
在她对面的李宗勇仔细地审视着她的表情。
那太过专注的目光在聂然一个抬头对上后,她倏地眯起,心头的那抹微弱的慌张感顿时压了下去。
“你骗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此时的聂然眼底分明起了杀意。
她讨厌被人戏弄,更讨厌被人扰乱心神,而且还是一次又一次。
“你应该没忘记过我当初和你说的话吧?”聂然的话语里显然已不再是警告那么简单。
李宗勇知道她是真真正正的恼了。
他倒也不慌张,而是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我没有骗你。他的确私藏了这一批货,也的确和我中断了联系。”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相信你吗?”聂然冷厉地望着他,没有半分为之动摇。
李宗勇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一支老旧的电话,递给了她,“若是不相信,你可以打个电话试试。”
聂然望着桌上那支手机,最后半信半疑的拿了过来,一开始就打开了通讯记录,上面的确都是拨出去的记录。
而拨进来的记录按照日期上所看的确一次比一次少,以至于到最后只有出的记录,没有进的记录。
聂然随后再次按下了那个号码。
结果,还没放到耳边,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聂然生怕被李宗勇又给蒙了,所以特意看了一眼那个手机号码。
在确定是上次的那个号码之后,她又按了一遍。
依旧还是那冰冷的机械女声。
这回,聂然彻底关了机,还给了李宗勇。
“他是我的学生,这么多年了,我当然相信他不会背叛。只是,我不知道他中断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李宗勇接过了那种电话,目光笔直地望着她,“所以我希望由你出面去问清楚,因为直觉告诉我,他的反常应该是为了你。”
聂然讥冷地勾起了唇角,“那如果他真的是背叛了呢?”
“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杀掉对方。”他顿了顿,继续道:“但你我都很清楚,他不会朝你开枪,哪怕是他自己死,都舍不得你去死。所以同样他也不会背叛,因为他舍不得离开你,你是他回来的信念。”
这番话让聂然的心头一震,一时间没能开口。
“去见见他吧!我不想失去一个这么好的学生,也不想你们两个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不小心而站在对立面错失了对方。”
错失?
聂然愣了愣。
会吗?
李宗勇看她那怔愣的模样,呵呵一笑地道:“从你刚才的那些表情里,我分明看出来迟疑和舍不得。不要解释,你知道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眼睛可一点没花。”
舍……不得?
聂然眉头微微拧了拧,眉眼都带着三分的冷意。
她不想继续和这只老狐狸继续交谈下去,以免自己一个错手真的杀了他,那就不好了。
“我什么时候离开。”她冷冷的问道。
李宗勇一听就知道她是应了下来,“你可以随时离开。”
看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又再次郑重地道:“聂然,我把他就拜托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他拉回来,真的、拜托了。”
这次,他格外的诚恳而又真挚。
聂然沉默了片刻,最后点头道:“既然欠了你一次,自然是要还的。”
听到她这么说,李宗勇心头才小小地松懈了下来。
只要聂然出马,他就不相信那个臭小子不乖乖回来。
“我想问一下,陈研夕接下来会怎么样?”
李宗勇没想到聂然还会惦记着陈研夕的,他笑了笑,“你给了她一顶被害妄想症的帽子,她当然会爱医院里待上一段时间。”
“那她会在医院里多久?”
“你希望多久?”李宗勇反问。
“治个一段时间,就让陈家人接她回去吧。”
这件事对外宣称的是陈研夕自己病发吞药,在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的情况下,不可能重判。
“接回去?”李宗勇这回倒是小小惊讶了一下,“你确定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要知道聂然可不是什么善良丫头。
就连刚才自己设计她那么一小下下,这丫头都对自己起了杀意,更何况陈研夕曾经对她下过药。
李宗勇总觉得这丫头不会那么简单。
难不成现在问时间,是为了到时候自己出去的时候杀掉对方?
或者说是把人拖巷子里打一顿,和她姐姐一样?
似乎是看出李宗勇心里的胡思乱想,聂然不怀好意地扯了个笑,“心理疾病是没有那么容易治愈的,更何况陈悦一家倒了,陈家肯定会大不如以前,必定会拿陈研夕做联姻筹码,可现在一个有着被害妄想症的女儿显然不可能会是一张好筹码了,陈家应该要完了吧。”
“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的确,比起强击,自然败落会随着时间消磨人的意志,更为可怕。”李宗勇恍然大悟,暗骂真是个小狐狸!
那臭小子和这鬼丫头还真是同类人,
一个把陈家给打击的无法动弹,另外一个直接一脚踩下去,这下彻底不能翻身了。
李宗勇不得不替陈家哀叹,遇到这两个煞星,也只有吃瘪的份了。
交谈完了这些事情,聂然终于离开了李宗勇的办公室。
走出了那栋大楼,她再次回到了训练场。
在还没来得及进训练场地的时候,迎面走来的是正要准备会宿舍的张一艾。
她在看到聂然平安无事地回来之后,顿时轻哼了一声。
这次没彻底弄垮聂然,算她运气好,下次非要找准了机会一次性把聂然给打倒才行。
张一艾打算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离开,却不想这次聂然主动拦下了她。
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独身一人被聂然拦下,她一惊,故作气势地冷声道:“好狗不挡道。”
聂然轻轻一笑,“鹦鹉学舌学得倒是挺像回事。不过,我就是要挡你的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张一艾哽住,一时间那她没有办法,只能哼声道:“那只能说明你自己承认自己是条狗。”
聂然站在她的面前,夜色下她的眼底满是冰寒,唇畔扬起一缕讥讽地笑,“我就算是条狗,那也是狼狗,不像你只是一条小土狗,只会犬吠,不敢咬人。”
张一艾不乐意了,她瞪着聂然道:“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小土狗!”
聂然神情冷然,一步直接跨到了她的面前,一字一句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陈研夕的面前说了什么。”
张一艾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起来,眼底满是紧张,甚至还有些结巴了起来,“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聂然低而短促地冷呵了一声,“陈悦是你的好闺蜜吧?你连她母亲都认识,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她妹妹呢?在她耳边煽动、策划、甚至下药,我相信每一步你应该都有参与吧?”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瞎说,什么下药,什么策划,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张一艾低垂着脑袋,心虚的样子根本遮掩不住。
“我到底是不是瞎说,你心里清楚,张一艾。”聂然的声音轻飘却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格外的渗人,“敢对我下药,你确定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吗?”
张一艾霍地抬头,在看到聂然那双阴鸷的眼神后,寒意从脚下一阵阵蹿起,让她忍不住颤栗了起来,“你,你敢……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做过,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是啊,你多聪明,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把陈研夕推了出来,当成了你的挡箭牌。可是,你做没做过又有什么所谓,只要被我认准了,你以为你还能蹦跶多久。”
说话间,聂然抬手摸向了她的脸。
张一艾下意识地往后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小树林间,语气中是压制不住的颤抖,“你再这样说,我……我可以告诉教官说你威胁我!”
“威胁?不,我这是在提醒你,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日子,那会是你一生中记忆最为深刻的时光。”那毫不掩饰的威胁让张一艾不禁吞咽了口口水。
聂然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留下了一句,“你可以期待一下。”
然后,她就抬步朝着前面继续走去。
只留下了张一艾一个人还坐在泥地里不停地粗喘着气息。
刚才……刚才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