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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将刀收了回去,拿捏在手上。
“知道,知道!”这回,石仔没敢在继续玩儿下去,连连点头。
“写下来给我。”
聂然拿出了一支笔和一张刚才在吧台上拿走的吧台的名片丢了过去。
石仔很快速的写下了一个地址外加一个免费附送的电话号码。
在双手递给聂然时,他千叮咛万嘱咐地道:“你别说是我告诉的,不然……不然我真的就死定了……”
聂然扫了一眼名片上的地址,然后问道:“你见过我吗?”
石仔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他机灵地摇头道:“没,没有,我没见过你!我刚一直和一女孩儿玩儿呢,你是来催我赶紧用完好上厕所。”
“多谢”聂然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径直从后门离开。
老三子和石仔两个人看她真的不再回来了,齐齐靠在墙上松了口气。
那感觉像是从死神身边擦肩而过。
聂然快步走出了那条街,在拦出租车直奔机场前,她打了个电话给李宗勇,要求他帮忙核查一下那个地址是否真实。
虽然她知道石仔不可能欺骗自己,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尽量做到没有问题。
她不想再像这次来A市一样白白扑了个空。
李宗勇了解后表示马上派人去查,让她先去机场等候。
聂然去了机场卸了妆,换了衣服,再走出来时电话刚好响起。
李宗勇告诉她,地址没有任何问题,住户的名字叫路洪,是个混混,在那一带混的比较有名气,也很得上面的赏识,人称外号:路哥。
顺便还附带了一张用彩信发过来的照片。
这时候她就不得不庆幸,这个手机还有传送照片的彩信功能,不然她真的要大海捞针了。
在确定了这些东西,聂然办了手续,连夜坐飞机乘往W市。
W市临近海岸线,有各种大型码头,是个传输发达的地区。
当聂然从飞机上下来之后,猛烈的强风吹得连人都站不住,那风里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咸涩。
那是大海的味道。
已经两个晚上没有睡过的聂然背着自己的包找了一家距离路洪家不远的酒店住了下来。
昏天黑地的睡了一觉,又在酒店的餐厅吃了一顿,充电完毕的聂然在夜色中凭着那张地址在那片区域里兜兜转转的找到了纸上所写的地址。
那是一间老式公寓,外墙的漆在经历了多年的风吹雨打后很是斑驳。
随后的几天里聂然就躲在暗处仔细地盯着从这间公寓里来来往往的住客。
终于,在第二天的下午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路洪!
聂然看着手机里照片以及真人路过时的侧脸,她的唇畔绽开了一抹淡笑。
总算等人你了!
她看着路洪先去路边吃了一顿午餐,接着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离去。
聂然为此也急忙跟了上去。
现在她必须要24小时的跟着这个叫路洪的,只有知道坤哥在哪里,那么也就能知道霍珩在哪里了!
幸运的是,在连续跟踪了三天,她排除了好几个地方之后,终于确定下来坤哥的暂住所。
椰浮公馆。
只有那个地方他所停留的时间最长,基本上一天都会耗在那里。
而且各种保安系统也十分的齐全,可以说是门禁森严的很。
聂然伺机潜伏在那栋公馆的周边,等着那位坤哥的入住。
一天……两天……三天……
足足等了一个星期,差不多聂然快把周围的小吃店给吃吐时,那位坤哥总算是出现了。
那一辆辆黑色的车辆缓缓的行驶进了那间公馆之中,然后铁门再次关上。
随后的几天里,那个公馆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好像根本没有人进去过一样。
此时,聂然知道除了耐心的等之外,别无他法。
那公馆外设有摄像头,她不能靠的太近,只能偶尔很有意无意地在外头晃荡一圈,尽量将周围的环境都熟悉下来。
她现在这里大门的安保系统虽然严密,但是地下车库内却并没有太多的防御,想来估计是觉得这里除了车,应该不会造成人身威胁,再加上这个地下停车库是专门给客人准备的,并不是给主人准备,所以更加无所谓了。
有了这么一个漏洞,聂然觉得或许地下车库是一个很好的下手机会。
她将这里的一切都一点一滴的全部记录了下来,熟悉完毕。
没过两天,傍晚时分,这里出现了第一辆暂停的车辆。
而这辆车不是别人,正是霍珩的车辆!
她亲眼看着那个已三月未见的男人在公馆大门口下了车,坐在轮椅之中的他在那位陈叔的推动下,进入了那间公馆。
三个月。
这人的身形怎么会变得那么清瘦。
就连那儒雅温润的侧脸也有些硬朗分明了起来。
聂然看着那辆车送完了霍珩进入后,就朝着地下车库行驶而去,当下她也不再停留。
身形敏捷的避开了几个入口的监视器,她就找了个隐匿点将自己藏了起来。
就这样,聂然躲在暗处静静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等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地下车库的灯还没有完全亮起时,她猫着腰半蹲着绕到了车厢后面,把地上的小石子丢到了车玻璃上,吸引着车内驾驶司机的注意。
那司机一听到异常响动,就准备下车查看,结果被潜伏在车门旁的聂然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当场一个手刀朝着他脖颈处砍去。
“唔!”那司机一个闷哼声响起,随即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211 我想在你身边()
地下停车场内陆陆续续的有灯光亮起。
但因为都在车库进入门口,对于车库内部并没有什么用处,依旧昏暗一片,视线朦胧。
此时,车库外边的摄像头缓缓移动过来,只看到车内稳稳地坐着一个人,身上穿着的是司机的黑色制服,头上戴着的也同样是司机的帽子。
从摄像头里看去,停车场内一片安宁,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事实上,当摄像头偏移了一定距离之后,坐在车座内,帽檐下那抹红唇轻勾起,划出了一道若有似无的笑。
还好,时间算的刚刚好。
聂然在摄像头离开了可视范围后,这才将最后两个西装纽扣扣好。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阴影处的方向。
那个角落里躺着的是已经被剥光衣服陷入昏睡之中的司机。
聂然坐在车内静静等着,尽量用帽子遮盖住自己整张脸,不让摄像头拍到自己的脸。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轻震了几下,她从那间衣服外套口袋里将那那支手机摸了出来,显示屏发着微弱的光亮,上面写着二少下楼的字样。
聂然冷笑着启动了车辆,在临近出口方向,为了避开那几个摄像头,她刻意将帽檐再次压低了几分,只露出了小巧光洁的下巴。
车子碾压过缓冲带,慢慢行驶出了车库的门口。
公馆的门外路灯距离相差有些远,只能朦胧的看到一些光影照过来。
聂然将车子停在了距离了公馆门口。
她停留的地方很微妙,只是离公馆的位置稍稍偏了些许。
但车头部分几乎了隐没在了树荫之下,又恰好的遮住了那两个摄像头。
整辆车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车身大部分还是停留在了正门口。
过了大约十分钟后,里面有车子行驶到了门口。
聂然轻抬头,透过帽檐下看到黑暗中霍珩被陈叔搀扶了下来,坐在了轮椅上,又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才得以安全的推了出来。
而公馆里面的那辆车又再次折返回了公馆内部。
怪不得外面的停车场监控那么弱,一点都不严密,原来是里面有专送车辆。
这样一来,的确,对于那些司机不太需要太多的关注。
只要保住主人就可以了。
聂然收回了视线,重新低着头坐在了驾驶座上,没有下来帮忙的迹象。
陈叔将霍珩推着朝着车子走来,也没有发现车子少许的偏移。
他率先替霍珩开了车门,然后将他搀扶上了车内。
在安置好了霍珩和之后,他这才关上了门,却发现坐在驾驶室的阿骆没有下车过来帮忙收拾轮椅。
他站在车旁看了看驾驶室的方向,见他整个人紧绷着身体,目光似乎一直盯着车外,以为他是在警惕的观望四周。
也就没有让他特意下车。
聂然透过后视镜在看到陈叔离开了车旁,带着折叠的轮椅走到后备箱处,这才抬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对着后座的人意味深长地道:“好久不见啊,二少。”
她的话一出,坐在身后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在后视镜内一个对视。
在看到那双蕴藏着冷意的熟悉眼眸时,后座的霍珩心头倏地一跳,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金丝边框下的那双深邃漆黑的眼底充斥着震惊和诧异。
怎么会,这妮子……这妮子怎么会来这里?!
“怎么样,是现在就开车丢下这位陈叔,还是倒车直接碾死他,然后我们再好好聊聊?”她的言语中是压制不住的森冷嗜血气息。
这两天从部队飞去A市,又从A市飞到W市,这样来回的奔波之后,又等了将近半个月才遇到上他。
怎么可能还会有好脸色对他。
霍珩看她红唇依旧微扬,但其中却泄出的丝丝寒气。
“快点做决定哦。”聂然在他怔愣之际,冷笑着提醒了一声。
霍珩在她的这一句话中倏地清醒了过来,看见她的手已经握在了变速杆上,就连脚也已经轻轻踩上了油门。
只需要一松开刹车,车子就会急速倒退,站在后面的人也会因此直接被碾压到车下。
霍珩急忙出声道:“不可以!”
阿虎阿豹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要是陈叔也死在这里,霍启朗必定会将一切设想全部坐实。
聂然在他的低喝中,手上的动作还是依旧不变,稍稍抬头从后视镜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那就是让我现在开车了?”
霍珩用眼角余光望了一眼窗外正在准备关上后备箱走过来的陈叔,语气格外严肃地叮嘱,“你别轻举妄动,这里遍布人手,只要有一点异常,你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聂然却浑不在意地扯了个笑,“放心,在我死的时候,我肯定拉着你一起。”
霍珩的神经线因为她的到来,完全绷紧着,根本没在意她后面说了什么,只听清楚了前半句,顿时压低了声音斥了一句,“胡说什么!”
聂然耸了耸肩,扫了一眼后视镜内的情况,问道:“那现在是怎么样,打算怎么做?”
“我来打发他。”
话音刚落,右边的车门就被打开了。
在打开的那一瞬,聂然抬手将帽檐压低,将整个人的姿态放低,借着黑暗的场景尽量让陈叔无法从里看到自己的脸。
霍珩在确定聂然没有任何问题后,他对着正要进来的陈叔道:“陈叔,我喝了点酒有些晕,想一个人吹吹风静静,你先回去吧。”
陈叔半跨进的脚在听到这话时轻轻一滞,接着退回了车外,他弯着腰看着车内的霍珩,眉头拧起,“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我还是跟着二少比较好。老爷可是特意关照我要好好照顾二少的。”
“你也说了父亲是让你过来照顾我,并不是监视我。更何况有阿骆跟着,难道我还能生出别的事情吗?”霍珩坐在车内,笑容温润,但话语里却带着几分犀利。
坐在驾驶座里的聂然听着他的话,不得不感叹她和霍珩还真有几分相似。
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在微笑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陈叔站在外面犹豫了几秒,“这……好吧。”随即又转过头看向了驾驶座上。
在感受到那一道注意视线,聂然坐在驾驶座的身形不动,保持着应该有的平静。
只听到陈叔对着她吩咐着,“阿骆好好照顾二少,车内的定位系统不要关闭,要让我随时知道你们的位置,知道吗?”
那座坐在驾驶座上压低帽檐的“阿骆”点了点头,模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陈叔也没有注意,就此关上了车门。
聂然在他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立刻按下了车内的门锁。
“喀”的一声,四扇门窗上的小小按钮全部齐齐落下。
那速度快得让站在车外还未来得及离开的陈叔眉头轻皱了一下。
等他抬头想要再看车内的情况时,车子的引擎已启动,并且朝着前面行驶而已。
陈叔只能在车子与他错过的那一瞬,从车窗外的后置方向看去。
可惜在树荫的遮挡下,那背影和车座交叠在一起,陈叔并没有看的太清楚,也就只是一晃眼罢了。
车子笔直的一路朝着前方开去,直到进入四岔路口,车子顺着车流已经隐没在大路之中。
陈叔打了电话,让酒店再派一辆车过来。
在门口等待时,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刚才那一幕。
可能是没有看到阿骆的脸,只看到了一个背影,所以他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和奇怪。
他心里暗想着。
但随即,他忽的回想起刚才那一个和车椅交叠的背影。
不!
不对劲!
阿骆的身影即使算不上高大,但身形绝对不可能缩在车座内!
那——不是阿骆!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立刻朝着路口看去。
可,那条车流巨大的路口哪里还有那辆车的影子。
当下,他立刻拿出手机查看那辆车现在所在位置。
手机上所显示的是,未知。
也是,刚才是他自己提醒对方车上有定位系统,那人要是真的对二少有企图,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关上。
陈叔顿觉后悔不已。
于是也顾不得其他,转身返回了公馆门外,抓着其中一名保镖说道:“我要见你们的老大达坤,快点通报!”
外面的那些保镖看到他去而复返,神色还如此的焦急,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看在他曾经是他们老大请来的客人份上,又再一次的通报了一声。
里面的人在听到他这个消息也很是诧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陈叔会离开之后又要求见坤哥,但还是依言将这件事报告给了坤哥。
坐在书房内的达坤听到这件事,也很是惊讶,可还是让他们放行,并且下楼去接待。
在大厅没一会儿,就看到陈叔神色匆匆地从门外走了机那里。
大喇喇的坐在皮质沙发内的达坤,靠在椅背上,问道:“陈叔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要和我聊的吗?”
他的年龄和霍珩差不多大,皮肤黝黑,长相偏向于那种刚烈型,身形也比较粗犷。
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略有些混血的感觉。
说出一口纯正的Z国话语。
“我家二少被人带走了,希望你能派人去找一下。”陈叔站在那里,神色焦躁不安地说着。
达坤皱了皱眉,“什么?”
霍珩被带走了?
在他的地方有谁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带走他?
更何况霍珩是个如此聪明的男人,要是他不愿意,又有谁能这么轻易带走他?
就在达坤怀疑这会不会是个阴谋的时候,心里很是焦灼的陈叔不耐地呵斥道:“还不快点派人去查!”
达坤脸色一沉,不悦地道:“你命令我做事?”
陈叔在霍家的地位除了霍老爷子之外,谁对他都恭敬三分,在A市也算是一人物,在单独面对达坤时自然也不会落了下乘。
“我不是在命令坤老大做事,而是给你一个洗清自己嫌疑的机会。要知道,二少是在你的门口被人带走的,论嫌疑你最大。如果让我们家老爷知道的话,你以为你的东西还能流入A市吗?”
达坤向来既不吃软也不吃硬,被他这么威胁了一番,脸色更是难看了起来,“听陈叔这一番的意思是,我达坤是要靠你们的脸色才能吃这碗饭了?”
陈叔站在那里,刚才的焦急仓皇压了压,眼底微微发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我相信你应该明白。”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达坤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视线朝着身边的手下一扫,瞬间屋内的六个保镖齐刷刷的将腰间的枪支拔了出来,指向了陈叔。
陈叔心头一突。
他没料到,达坤不在自己的地界上也敢如此嚣张和张狂。
达坤笑声渐收,他狂妄地靠在那里,双手搭在沙发上,脸上的笑意不曾到达眼底。
“现在你觉得谁是龙谁是蛇?嗯?你在我的公馆里还对我这么说话,甚至于威胁我。陈叔,我看你年龄的确是挺大,但也不至于到自己找死的地步吧。”
被六把枪对准着的陈叔气急,“你!”
一时间,大厅的气氛凝滞。
就在这时候,门外一道声音响起,“坤哥!”
达坤皱眉,冷呵道:“叫什么叫!”
那名手下被这一训,连忙噤了声,乖乖地站在了那里。
达坤看他没了下文,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又呵斥道:“你倒是说啊什么事!”
那名手下哦了一声,回答道:“我们在地下停车场的监视器里看到一个没有穿衣服,四肢被绑着的男人……”
站在旁边的陈叔一听,霍地转过身抓住了那名手下,追问道:“是不是阿骆!是不是他?”
那名手下被他这样措不及防的一抓,吓了一跳,有些懵了点头,“对,他说他叫阿骆,是二少手下的保镖。”
“他在哪里?快带我去,快!”陈叔急忙催促了起来。
那名手下就算再懵,也不会连自家老大是谁都忘记,他转过头望着达坤,等着他下命令。
达坤看陈叔那模样不像是装的,最终还是开了口,“既然如此,那就带上来给陈叔辨认一下。”
那名手下听到命令,立即点头,转身离开。
没两分钟就带着那个被剥光了衣服的男人带拉过来。
陈叔转过头去看,看到眼前那狼狈不堪的人,不禁脱口惊讶地道:“阿骆?!”
那个只身穿着短裤的阿骆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