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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雅本来不想去,可我怕如果她去找大哥、二哥,他们定会阻拦我,就央求她一起去。她自然是拗不过我的,也就随着去了。
天色不早了,耍猴的大叔已经收摊,准备回去。那个大叔是个老实厚道的人,一口粗粗的山东腔,很是有趣,见我对这“畜生”竟然如此上心,估计心里面准想:有钱烧的。
我正同大叔聊天,忽然听见身后一阵骚动,那大叔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问我:“那边的姑娘可是和你同来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大吃一惊:梓雅被几个地痞一样的人围在当中,进退不得,正不知所措。我赶忙跑了过去,却被那几个人的后背隔在外面,不能近前。梓雅见我来了,怕我也被欺负,更不知如何是好。
我以前也经常被人“骚扰”,每每都是死党欣欣河东狮吼帮我解围。如今我见了这样的情景,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竟学着欣欣的口气大吼一声:“给姑奶奶让开!”那几个人被我吼得一愣,让出一条路来。我赶忙钻进去,挡在了梓雅前面。
想来情况定然十分有趣:我的身量未足,比梓雅还矮了半头,身形也瘦弱(其实符合现代的审美),却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活像一只要保护幼雏的小母鸡似的护在梓雅前头,看起来确实有些滑稽。于是,刚才那句好不容易喊出来的“粗口”,一下子就失去了威力。
那几个地痞见我只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楞了楞,随后索性放肆地大笑起来,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这时貌似为首的那只“癞蛤蟆”蹦了过来:“哟,又来了个小的。这模样倒是个美人坯子,只是这身量……”说着用色迷迷的三角眼来回扫了一圈,弄得我直恶心,“小美人儿,别急,等你长足了,爷自然会去找你,现在嘛,还是你姐姐更招人疼!”一边说一边无耻地将探过爪子往梓雅身上摸去。
我表面平静,其实脑子正在飞速运转着。即使我性格柔弱,从小受人欺凌,但好歹也是在女权主义光辉沐浴下成长了20年的新时代女性,这样的色狼当然不能姑息。好在我有先见之明,闹着二哥学了些防身的功夫,加上原来迫于有着强烈暴力倾向的白羊座女子欣欣的淫威所学的“欣欣防狼十八法”,这下子终于全部派上用场了。
我先略微让开,让他没有防备,待他刚刚走过我的身侧,我便在他身后瞅准了那只爪子,用足了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住他的大拇指,顺势向后一扳,拉过他的脑后。这下子,他原来很嚣张的狗爪子,一下子变成了鸡爪子。十指连心,何况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一点准备也没有。“哎哟!”他大叫一声,身子也随着我的力道向后倾。我再一用力,又将大拇指拉下来些,他的身子也随着一弓,已然成了一个“C”形。
原本过路人都明哲保身,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只是匆匆赶路。此时见我这样一个女娃娃,竟然制住了这只癞蛤蟆,便不由得停住围观,一下子,看热闹的人竟然围成了个圈。
“哎哟!哎哟!快放开!”癞蛤蟆刚想挣扎,我一加手劲儿,将拇指又扳过来些,他吃不住痛,停了下来。“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今天让你尝尝小姑奶奶的厉害!来,讨个饶听听!”我不由得得意起来。
哎,我毕竟实战经验不足,不懂得骄兵必败的道理,刚得手便有些忘形,没留神,身后那个癞蛤蟆的手下悄悄溜过来打算“下黑手”。
“小姑娘,小心身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得人心者得天下,身后的叔叔婶婶看不过眼,大声提醒我。只可惜稍微有些晚了。我无奈,只能放弃已经到手的“革命果实”,闪到一旁,哎,大意失荆州啊。
癞蛤蟆脱离了我的钳制,又来了精气神儿。一方面可能真的很疼,但更多的应该是被个小姑娘制住实在失了面子,所以有些恼羞成怒,一边揉着那有些红肿的大拇指,一边咬牙切齿道:“爷看上你们是你们的造化。你这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爷非教训教训你,让你尝尝爷的厉害!”说罢撸胳膊挽袖子,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
“哎,天欲其亡,必欲其狂!”我心中哀叹一句,“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我不人道了。”我早已制定好战略计划,一面作恐惧状,假意后退,却掩着梓雅退到人群边,一面留神观察他的动向,顺便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地形,确定逃跑的最佳路线。那厮定然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更急于一雪前耻,所以见我一副害怕的样子向后退,便更为猖狂地逼过来。
第9章:定风波(二)
第9章:定风波(二)
我等他离我够近了,忽然倒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直勾勾盯着他的身后。癞蛤蟆见我这幅表情,不疑有诈,还以为我真看见了什么,不由愣在当场,而且姿势定格在马步的状态。
“阿弥陀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时迟那时快,我用了全世界妇女同志都知道的那个“绝招”(断子绝孙的“绝”),卯足了劲儿,提起裙摆,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命根子——当然我也不忍心下死手,还是留了一些分寸的。即便这样,“啊~~~~~~~~~~”杀猪般的惨叫还是刺穿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表姐,快跑!”我趁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赶紧拉住早就傻了的梓雅,冲出人群,向茶楼方向跑去。
“追!快追!哎哟~~~~~!”身后的人群中传来了惨烈的叫声,随后大堆的狗腿子拥了上来。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也许事情还不算糟,打小我便开始了强身健体的运动,体能不差,况且这里离二哥他们的茶楼并不远,在他那些人追上来之前跑到也并非难事,但我算来算去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梓雅。
梓雅这个大家闺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刚跑了几步就喘得不象话,脚步也凌乱起来,有些踉跄,被我大力扯着,差一点跌倒。我没办法,只好配合她放慢脚步,结果可想而知,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功败垂成,又被他们围住。
但此时,方才那两个“怪招”让他们已经对我有所戒备,不敢贸然上前,只是警觉地盯着我打转。我护主梓雅,好像一只竖起背毛的小野猫,也戒备地盯着他们。不远处,癞蛤蟆正护着命根子被人搀着踉踉跄跄地蹭过来——看来缺乏经验,下脚重了。
“你个小贱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爷今天怎么收拾你!来呀,给我抓住,抓住的重重有赏!”他咬着呀勉强说道。哎,连声音都有些像太监了。
我一看他们要上前,忙用尽吃奶的劲儿扯着喉咙向远处吼道:“苏泰安,苏泰礼!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那群狗腿子以为我真的来了援兵,连忙四下里张望,过了半晌,却发现没有动静。
“嘿,还敢来这一套!小的们,给爷上!”癞蛤蟆一声令下,狗腿子们冲了上来,有一个的拳头已经逼近我粉嫩的小脸蛋。怎么办,挡是挡不过去了,可躲的话,梓雅就在我身后,我们俩离的又太近,我这一躲,这一拳势必打在她身上,她那个娇嫩的身子骨,还不碎成灰啊,算了,我来吧。我一咬牙,一闭眼,准备迎接稍后的疼痛。
“哎哟!”哎,我没叫啊?谁叫的?我睁眼一看,一只大手伸在我的眼前,抓住了那只“狗腿子”,惨叫的正是长“狗腿”的人。
“二哥!”看清来人,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成功了!有救了!
“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两个弱质女流,岂是大丈夫所为?望公子网开一面,化干戈为玉帛,就此作罢吧。”这文绉绉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我身边的书呆大哥。我当时脸就扭成了一团,大哥也真够迂的,怎么跟这号人讲道理!
结果自然不出所料,癞蛤蟆根本不买大哥的账:“放什么文屁!老子今天就是欺负了,你能怎么样!什么‘花’啊‘玉’啊,‘哥’啊,‘伯’啊,就是爷爷来了也没有用!”敢情他是没听懂。有个上过两天学的狗腿子听不过去了,凑过去,趴在他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阵,大概是给他翻译大哥的话,结果一个大耳刮子上来,脸立马成了驴肝肺。“他娘的,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放什么闲屁!”
我本不是好事的人,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一想到若不是我英明果断、机智勇敢,梓雅恐怕就要遭这癞蛤蟆辣手摧花,这气儿就向上顶,加上现在有二哥在这里壮胆,我忍不住喊到:“大哥,你这不是对牛弹琴吗!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你同畜生说人言,他听得懂吗!”
“哎,你敢骂人!”这两句癞蛤蟆倒是听懂了。
“我骂谁了?”我双手叉腰,一副河东狮的样子。
“你骂我了!”
“姑奶奶我从来不骂人!”朽木不可雕也,一抠直掉渣,怎么还这么不知死活,非往套里钻?!
“哎,他奶奶的!你……你……愣着干什么,上啊!”
第10章:定风波(三)
第10章:定风波(三)
众狗腿蜂拥而上,将二哥团团围住。一时间尘土飞扬,板砖片刀满天飞。(这是我按照黑社会电影里的桥段想像的。)大哥手无缚鸡之力,只得站在我们身边“保护”我们。
我知道二哥尚武,却从来没想到他真的这般“神勇”:步履敏捷,伸手矫健,那些三脚猫根本不是对手。当时我只觉得好像在看成龙、李连杰的功夫电影。望着二哥英姿飒爽的身影,我激动万分,竟然忘了自己处境,一边拍着手,一边跳着脚,一边给他加油助威:“二哥,好!左边!左边!哎,小心,右边!好!哎,下边,灭了他!哇,二哥,你好棒啊!酷毙了!”
二哥太帅了,没两下就把那几个狗腿全部撂倒。正当我以为胜券在握时,麻烦又来了。只见最先被二哥抓住手腕的狗腿,带了一大帮足有二十几号人,气势汹汹杀了过来,一见我们话也没有,一拥而上,直接群殴。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即使二哥再神勇,也不能一下子对付这么些人,渐渐被他们缠住。剩下几个没事做的便打起了我们的主意,围了过来。
我也不能束手就擒啊,于是借助地利,和他们展开一场混战,鸡飞狗跳,萝卜白菜满天飞。我也是学过防狼术的,好歹可以支撑一阵,可梓雅和大哥就……嗨,可怜我小小年纪,身负重任,又要自保,又要照顾这两个“包袱”,怎么忙得过来?一没留神,一个狗腿抄着一根火腿肠粗的擀面杖,朝我偷袭过来。
“完了!”我暗叫不好,看来这下子是躲不过了。我吓得双眼一闭。忽然一股力道从我身后袭来,将我猛地一扯,“哎哟!”咦,这次叫得还不是我!
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擀面杖也被人夺了过去,而抄擀面杖的狗腿正躺在地上哀号。不对呀,二哥……哦还在那边和那十几号人纠缠;大哥……正护着梓雅躲在茶楼门口的摊子底下——胳膊肘往外拐!——那,拦住擀面杖的是谁?
那人站在我身前,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我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在我冥思苦想之际,他已经将那几个狗腿统统撂倒,转回身对我说:“你这小丫头不会安分些?怎么走到哪里都有麻烦?没伤着吧?”
怎么,是他?待我看清来人,我不由愣住了,竟是今天去红螺寺的路上救我的那名青年男子。我正要答话,不成想和二哥混战的几名狗腿见同伴被放到,便向我们这边冲来。那男子急忙挡在我身前,一面护着我一面同他们周旋。我被他像面口袋一样东一拉,西一扯的,头有些晕晕的。
“住手!”正打得起劲儿,忽然一个声音赫然响起。众人一愣,不由得都停了手,向那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武官模样的人带着一对官兵走了过来。
那癞蛤蟆一见官兵,非但不害怕,竟然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他一边笑一边对着那武官说道:“哈哈哈哈~~!李爷,来的正好!”随即转过来得意地对我们叫嚣:“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惹到爷头上来了!也不看看爷是什么来头!告诉你们,爷可不是一般人,爷的干爹那可是内务府的王公公,是当今万岁爷眼前的红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你们淹死!怎么样,怕了吧!识相的,就给爷跪下,磕头求饶!”又指着正躲在摊子下面的梓雅说,“让那个小娘们伺候爷一晚,伺候好了,爷心里痛快,兴许饶了你们。不过……”他又用阴损的眼光盯着我,看起来恨不得剥了我的皮似的,“那个小贱人爷可得……”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多嘴,可实在受不了了,从青年男子身后探出头来:“哟,我们还真有眼不识泰山了!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太监的儿子!失敬失敬!刚才那一脚对不住了。不过也没什么的,反正早晚子承父业,得挨上一刀,这下省了见血了!”大约我这番话太冲,太露骨,挡在我身前的男子惊异地瞅着我,但眼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周围的百姓听了我这番话,都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捂着嘴转过身去。
“小贱人……你……”牙快咬碎了吧,癞蛤蟆恼羞成怒,扭脸对那个“李爷”说道:“李爷,今儿这事您是管不管?这可是您的地界,这小贱人就敢这么撒野!”
“呸,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调戏我表姐在先,又要对我们两个弱女子动手,我们这是……这是……正当防卫!”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此,情急之下竟然将现代的词顺嘴溜出来了。
此时大哥和见来了官兵,也都从摊子底下钻出来了。大哥走上前去,对那个“李爷”拽文:“这位官爷,舍妹所言句句属实。并非我等在此寻衅滋事,实乃那位公子生事在先,我等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料话还没说完,“李爷”就不耐烦地挥挥手:“有什么话上衙门说去,来人,都给我带走!”
完了!我心一凉:若不是自己贪玩,若不是自己争强好胜、不知分寸,事情不会闹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连累了梓雅、大哥、二哥不说,就连这个仅有一面之缘却帮了我两次的“恩人”也被我连累了。怎么办?我一咬牙:“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是我打的,也是我骂的,与别人无关,要抓你们抓我吧!”忽然有种“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味道。
“丫头,闭嘴!”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怯怯地一看,是二哥和我身前的男子,就连他们的表情也如出一辙,都皱着眉头瞪着我。
“不用争,一个都跑不了!李爷,这事儿就交给您了,赶明儿见了我干爹,少不了帮您美言两句。”
“李爷”二话没说,大手一挥:“统统带走!”
“慢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地从我们身后的茶楼上传来。我抬头一望,只见二楼临街的窗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低头望着我们,由于逆光,面目并不分明,但那束锐利的目光刺得我浑身一颤,遍体生寒。
“他奶奶的,又是谁?今儿是不是都闲疯了,怎么这么多管闲事的?”癞蛤蟆怒道。“李爷”毕竟是“久经沙场”,揣测此人敢当街拦阻官兵办差,定然是有些来历的,因此,并不像癞蛤蟆那样口无遮拦,只是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四哥,戏看了半天了,怎么才叫好?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呢!”我身前的男子也抬头向楼上喊去。那中年男子并不答话,只向旁边摆了摆手,不一会只见一名仆役模样的男子匆匆走出茶楼,;来到“李爷”身边,一摆手:“这位官爷,我们家老爷有请,烦劳官爷楼上一坐。”
此时癞蛤蟆也有些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李爷”跟着那人上了楼。我有些好奇地向楼上看去,那中年人却已然转身向里,只露出一条油光光的大辫子。
第11章:定风波(四)
第11章:定风波(四)
“闯了祸知道怕了?你这丫头,恁地没分寸!逞什么强!这些爷们在这里,难不成让你一个小丫头去顶罪?说出去,岂不污了爷的名头!”由于仍有官兵看着,不便乱动,我身前的男子只低了头对我说,见我不答,以为我怕了,放软了语气又道:“放心,有爷在,他们奈何不了你们。”我看着他的眼睛,没由来地一阵安心。
其实我并不怕。先前在红螺寺前看见他就知道他不是寻常人,方才那个什么“四哥”能如此气定神闲地将要抓人的官差“请”上楼去,必定来头不小,想来这件事情应该可以有惊无险。但此时,看着他,我却不愿意解释,心里头有个稍微有点脸红的念头——看他紧张自己,安慰自己,感觉挺好。
过了不久,“李爷”就又被“请”下楼来,但却明显出了一身汗,态度也不似上楼时那样傲慢,竟有点如履薄冰的感觉。只见他走到我们面前,恭恭敬敬地对我身前的男子道:“让这位爷受惊了。适才楼上那位爷已经将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此事确系奴……鄙人失查,还望这位爷,哦,还有这位小姐海涵。”说罢又恭恭敬敬地转身,吩咐那队兵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听这口气,竟有点逃命的感觉。
癞蛤蟆见“李爷”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度大逆转,就算再笨也能猜出事情不简单。所以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一瘸一拐地跟“李爷”悄声问道:“李爷,这……怎么回事啊?”那“李爷”却并不停步,仍是急急地向前走:“哎,别问了,赶快走吧!”
癞蛤蟆和官兵都走了,茶楼门口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二哥马上冲过来,一把拉住我:“光儿,没事吧。伤着没有?”大哥则也不着痕迹地挡在我和那名男子之间:“这位兄台,在下有礼了!今日幸蒙兄台拔刀相助,方使我等化险为夷,在下感激不尽。请问兄台尊姓大名?待我等回家禀明双亲,定择吉日登门道谢。”
“道谢就道谢,还挑什么吉日!”我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苏重华!”大哥声音不大,我却分明知道他生气了——每次生气,他都会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我这书呆大哥生气起来也是蛮吓人的,我还是不捋虎须为好,赶紧收了声,在一边站好。
大哥有些尴尬地对他道:“舍妹年幼无知,口不择言,乃在下教导无方之过,如有冲撞之处,望兄台海涵。”
那男子却又被我的话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