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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 作者:阿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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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士杰道:“你是给她发的?卖好?” 
  于扬道:“那当然; 我犯不着得罪地头蛇去。 告诉她我们公司要打官司; 她看见短信最好; 看不见也好; 我总是给她消息过了; 一查就清楚; 我见面有话可以说了。 反正她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能掀得起什么浪花来; 我只要在上飞机前交代了她这事就算仁至义尽了。”
  于士杰道:“滑头。” 于扬笑嘻嘻道:“兵法云; 兵不厌诈。 我得小心翼翼把握好度; 在她面前与老板划清界限; 免得做被殃及的池鱼。”
  于士杰道:“你放心; 她电话过来的话; 我会竭力配合你说谎话; 说你今天是如何被老板一声令下赶上飞机的。 你简直是比窦娥还冤; 心里比黄连还苦。”
  于扬难得听见于士杰说笑; 吃惊之余还是笑道:“天哪; 这大好人说谎的时候还真有加强效果的作用。” 于士杰也笑; 心里难得的轻松。
  
  第二十七章
  中午吃饭; 徐汇中真有面子; 居然县里公检法除了检没来; 法院院长与公安局长都来了; 交谈下来才知; 原来徐汇中以前是某主要领导的秘书; 刚刚放地方上自己做; 所以路数粗得很。 其他人看见他就如看见他以前的领导; 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于扬特意穿得比较洋气; 但还是职业装。 看得出与法院院长大致描述案子情况的时候; 公安局长况得明非常仔细在听; 等于扬说完; 公安局长大声嘀咕了句:“怎么又是她?”这话明显是想让别人听见。
  于扬看了徐汇中一眼; 见他冲着她微微一笑; 立刻明白这个局长是徐汇中的特意安排; 因为谁都知道他小舅子以前被关狗笼里的事; 明眼人都心里清楚; 虽然局长大人赔礼道歉的; 但是心里可是记上了仇; 这刘局是明摆着不给他面子; 打狗不看主人。 于扬当作不知道。 落落大方地道:“同刘局合作几年了; 我们也没想到今天不得不要走到这一步; 说实话; 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大家都说异地官司难打; 不过看见两位领导; 我们早放了一百个心。 相信会得到圆满结局的。”
  况得明道:“不用这么费周折; 这事明显已经是经济犯罪了嘛; 属于恶意拖欠。 你不如来局里经侦科报个案; 我给你主持公道。”
  徐汇中见于扬为难; 忙道:“况局就是爽气; 疾恶如仇。 但是他们做生意的在商言商; 还是希望先把损失减少到最低才好。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不过刘局可不止欠下这一笔; 还有不少呢; 到时有得你收拾的。”
  法院院长道:“看着办吧; 也可以民事刑事一起诉; 看你们自己愿意了。” 况得明问于扬:“你知道还有几个欠帐单位?或者个人。 看看还欠多少。”
  于扬心想; 你现在就动手; 不是坏我好事吗?便道:“况局电话反正我知道了; 回去我叫他们细细查一下; 把具体数目和单位或人报给您。 不过还得说一声; 况局长真是疾恶如仇啊; 好生敬服。 ”说完便与况得明碰了一杯; 自己先一干而尽。 求人的时候不得不老老实实喝酒。
  况得明听着满意; 也就喝了。  徐汇中插话道:“小于是我亲戚; 今天两位领导这么给我面子; 帮我大忙; 真是没话说。 我也与领导干一杯。 ”说完满满一杯红酒敬上。
  法院院长当即道:“小徐; 你怎么一家人说两家话了呢?你我还讲这些。 不过酒还是照喝; 但不是因为帮忙就要敲你喝酒; 你也难得和我们兄弟吃饭; 我们一醉方休。 老况酒量最好; 我们今天就来个三英战吕布; 看老况趴不趴下。”
  来之前; 徐汇中已经说和法院院长说过此事; 当然是一口答应。 不过过场还要走一走; 这个于扬也是明白的; 否则在她这个外人面前不好看。 于扬知道自己此刻只要表现得爽快义气就行了; 事情都交给徐汇中去与院长切磋。
  这个况得明的酒量还真是好; 先是红酒不过瘾; 后来喊着假斯文干什么; 来白的; 于是上了四十几度的; 一顿饭吃下来; 法院院长与况得明拚得最凶; 最后全撂倒; 成了难兄难弟; 好在他们有司机跟来; 拉了就走。 徐汇中等他们走后; 看看于扬; 道:“你原来酒量这么好。 ”他舌头有点大; 但是看得出没醉透。
  于扬也是喝得兴奋; 再说还要与徐汇中商量事; 便一拍桌子起身道:“走; 找个地方继续去。”
  徐汇中看看手表; 道:“这时候还哪里有饭店开着门; 酒吧都还没开; 要不去茶馆。”
  于扬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旁边有个超市; 对面有家公园; 今天天气不错; 不如坐公园里喝啤酒。”
  徐汇中一听拍手叫好; 抓起包就走; 于扬拿了发票跟上。 到超市拎一打拉罐喜力; 斗志昂扬地杀向公园。 找地方坐下; 于扬一点不客气地你六罐我六罐; 自己先拉开一罐; “舒服; 白酒喝得胃难受。”
  徐汇中看着于扬直笑:“还以为你跟个玻璃人似的; 没想到和土匪婆一个德性。”
  于扬笑道:“为革命; 甘抛透露洒狗血。 徐镇长; 原来你是那么有来头; 今天才知道; 失敬失敬。”
  徐汇中又是大笑; 道:“有来头有什么用; 我的老领导太认真; 不喜欢特殊化; 所以我才安排到镇长位置; 还是代镇长; 说是要到基层锻炼过才行。 唉; 你说我这官当的; 好不容易省下十几万钱; 还被刘局坑了; 我可是指着这钱每月的利息给老娘治病呢。 我媳妇都埋怨我不会抓钱; 但是我怎么抓; 才好不容易动动高利息的脑筋; 就给陷进去了。 看来我和钱没缘。”
  于扬道:“说实话; 那天你在金行长办公室里说出这个数目来的时候; 我还真是吃惊。 不过看你那么急的样子; 看得出是辛辛苦苦的血汗钱。 徐镇长; 你母亲治病要多少; 我先垫上; 反正我这儿不是很紧。 ”说完; 见左右无人; 就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不想却被徐汇中一把推回来; “你请客吃饭我会到; 象今天一样送个小礼物; 我也不会拒绝; 红包就算了; 我还没那胆; 我才三十二岁; 我要前途。 再说; 这么久电话打下来; 我知道你也是个性情中人; 何必搞得这么俗气的; 收回去吧; 否则兄弟没得做。”
  于扬非常吃惊; 把钱收回包里; 才道:“金行长也说他最看重前途。” 徐汇中笑笑; “前途; 你知道前途意味着什么?这个我在老领导身边看多了; 前途是好东西。”
  于扬非常认同; 与他撞了下罐子; 道:“其实你这路子还是走对了的; 跟在领导身边; 在办公室里做; 上面都是比你大的官; 想做出什么业绩来显示自己的能力都不可能; 辛苦是你的; 功劳是领导的。 现在到地方上转一转; 成绩单上就有明明白白一目了然的数据了; 还不是曲线救国?” 
  徐汇中道:“呀; 我说你这奸商怎么懂官场的那一套了?说得头头是道啊。 我刚开始时候也是想不通; 后来老领导与我一说我才知道; 感情要我拿政绩出来他才肯名正言顺地提拔我啊。 这好办; 刘局这件事就是老大难问题; 这件解决掉; 我可以上报一个成功了解国有资产转制遗留问题。”
  于扬此刻啤酒下去; 人也很狂; 笑道:“徐兄有所不知; 这个奸商是天下最会察言观色的人种。”
  徐汇中听了也笑得很开心; 道:“小于你有所不知; 这个官僚也是天下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种; 今儿我们倒是要较量较量; 看谁的段数要高一点。”
  于扬仰天而笑:“先人板板; 我打小就已经知道一条公理; 那就是民不与官斗。 可别把奸商们的辉煌经历折堕在我手里才好; 不干。”
  徐汇中问:“好歹我也是学中文出身的; 你这先人板板是什么意思?” 于扬得意而笑:“你这中文是白读了; 先人板板是祖宗大人在上的意思。 不懂了吧?” 
  徐汇中也是哈哈仰天大笑; 道:“你这人看着倒是洋腔洋调; 象是个见过世面的; 不想说话行事还是抱着南方小村落的陈规陋习; 一点不开化。 现在连香港人的普通话都在日新月异了; 你却还是抱着小村土话不放; 保守得很啊。”
  于扬被他一口气噎住; 酒后的脑袋一时不好使; 便拿眼睛斜斜白了一眼; 却见徐汇中得意洋洋地笑着灌酒; 放下铝罐还潇洒地朝下一挥; 意思是里面没了; 随后双指使力; 铝罐尖叫一声吃瘪。 于扬忽然觉得徐汇中这是在那这铝罐说事儿; 讥讽她于扬此刻也没话说了; 只有吃瘪。 于扬心头倒是有几句尖酸刻薄的; 但是再醉也是知道对方的身份; 现在还不是放肆可以乱开玩笑的交情; 只得道:“妈妈的; 我早说过民不与官斗; 不甩你。”
  徐汇中“咯咯”地笑; 人这一喝醉酒; 平时不见的样子都冒出来了; 倒是亲切可爱。 他下手快; 六罐啤酒一会儿就完; 于扬还有一半; 见此他毫不犹豫就伸手过来抢; 嘴里还叨唠着:“民不与官斗; 所以你这一罐就给我吧; 我好心帮你消灭。”
  于扬扔给他一罐; 懒得与他争。 抬头看天; 见灰朦朦的一片; 地上也是灰朦朦的; 树都还没抽芽; 只有柳树稍有绿意。  徐汇中忽然道:“你的钱准备好了没有?” 
  想到来前于士杰的承诺; 于扬心里非常有底气地道:“有的; 都准备下了。 还有; 我本来不是说只吃带设备厂房的那块嘛?这会儿还是全拿下吧; 我想来想去觉得不能因为我贪方便给你添麻烦; 你说得对; 刘局的这块地是你镇里国有资产转让最后一条尾巴; 要割干脆割得痛快一点; 大家都方便。”
  徐汇中听了点头道:“你吃下整块的; 我工作也方便点; 否则总是不理直气壮。 既然这样; 厂房已经折旧得差不多了; 就免了你的钱吧; 就只算地块的; 不要跟我讲价; 已经最低了; 否则我没法向上交代。 土地转让是最敏感的。”
  于扬点头道:“徐兄的处理是不会错的; 不过徐兄; 你下手也太快了点吧?不怕我出尔反尔?” 徐汇中笑道:“你什么时候看见孙猴子在如来佛的掌心里变出花样来过?” 
  于扬也笑; 道:“也是; 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 咱敬土地爷一杯。”
  三种酒夹着喝; 还真不是玩儿的; 虽然还是强烈要求走回宾馆的; 脚步也感觉分外轻快。 但是回到宾馆就一头栽倒床上; 人事不知。 不知睡了多久; 电话进来; 于扬懒得接; 翻个身继续睡; 但是电话铃声却是不依不饶地断了又响; 响了又响; 只得扶着痛得欲裂的头接过; “什么事?” 
  “于小姐; 我已经到宾馆半天了; 你究竟准备怎么安排我?怎么手机一直不接; 好不容易问到你的房间; 敲门你也不开?” 于扬脑袋昏沉沉的; 闻言问道:“你是谁啊?” 
  “我谁?你替谁订房了?我莫律师; 我什么地方吃饭?” 
  于扬艰难地起身打开床灯; 一看时间是六点半; 晚上还是早上?“哦; 莫律师; 我中午喝多了; 吃饭你自己解决吧。 对不起; 我继续睡。 ”说完就挂了; 压根儿忘记与莫律师有约在先; 他在出差时候的饮食由于扬负责照管。
  摇摇晃晃起床倒杯水喝; 但是太烫; 只有等着; 顺便摸出手机搁床头; 翻开一看; 全是莫律师的未接来电。 也不去管他; 只想着快点喝下水睡觉。 但是老天一般是喜欢与人斗享受无穷其乐的; 才放下手机; 手机就叮叮当当唱乐起来; 一看是周建成的; 老大不愿地接起。
  “小于; 怎么回事?你怎么接待莫律师的?饭都不安排他吃?” 
  于扬此刻再浑也想得到莫律师向周建成告状了; 气得一下清醒不少; 什么鸟人。 便道:“中午和法院的吃饭; 没想到他们院长也来了; 我能不喝吗?不光荣一下明天还怎么办事?周总常往这边跑还不知道他们这儿的规矩啊。”
  周建成立刻转了方向:“什么?他们院长也来了?他怎么说?会不会给我们便利?” 
  于扬道:“我昨天到他们最大的百货店买了三张储值卡; 每张两千; 中午给他们一人一张; 院长; 和两个经手法官。 他们既然收了; 话也说得好听; 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周总; 我担心这么操作我担不下来; 干系太大; 责任太重; 还是你过来主导全局吧。 我到了两天了; 刘局也没找上来过; 可能她现在管自己也来不及了。 ”其实三张卡是给了院长; 况局; 和徐汇中。
  但是于扬嘴里越是埋怨压力大; 顶不住; 要周建成自己来; 周建成却是越放心; 何况这下莫律师怒气冲天地打电话来讨伐于扬; 两个办事人之间出现龃龉; 不正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吗?他当然还要稍稍挑拨一下的; “小于; 莫律师是来替我们办事的; 你怎么说也不能慢待了他; 我暂时不过来; 如果你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今晚不管怎样你还是去和莫律师吃顿饭吧; 工作第一天; 不要这么率性。”
  于扬毫不犹豫就道:“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吃饭还要我照看着吗?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难道我得天天对牢他这张脸吃饭?周总; 我今天喝了三种酒; 头都裂开了; 哪里有力气陪他吃饭; 我是没办法了。 他不会自己吃饭随他去; 我管不了。 ”于扬来之前已经考虑过与莫律师的关系; 总觉得如果是铁板一块的话; 会招老板怀疑; 所以也早就想过怎么闹点不伤原则的小矛盾; 不想这回歪打正着了; 也好; 那就继续拧下去吧。
  周建成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只是道:“小于; 你这就是小孩子赌气话了; 你在外面代表的是我; 是公司; 千万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莫律师是我们现在的依靠; 你把他当工作来对待; 当最难缠的客户来对待; 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建成也没多说; 就放下了电话; 于扬心想; 什么工作; 叫我当莫律师这个鸟人的三陪吗?不过就是一顿晚饭; 告诉他了自己喝醉了; 他应该也听得出来; 还这么急着告状的; 真是没男人样。 不过这个电话一打下来; 水倒是凉了一点; 可以喝了。 满足地喝下; 舔舔干裂的嘴唇; 正想睡觉; 手机又响。 于扬心里暗暗诅咒; 要还是莫律师的话; 哼哼。 一时脑子混沌; 倒是想不出恶毒的咒语来。 不想却是刘局。 这下周建成没有唤醒的那一部分脑细胞也全都活了过来; 投入紧张运行。 正主儿终于来了。
  “小于; 你说你这会儿在哪儿?” 
  于扬忙说了声:“哎哟; 是您哪; 等一下; 等一下; 我找个信号好的地方。 ”说完把手机拿开; 等了一会儿才“嘭”地一声把洗手间门关上; 这才又道:“大姐; 是你吗?刚才律师在那儿; 我不方便讲。 要是给周总知道我向你私通消息; 那就完了。 ”于扬不愿意在刘局面前担起责任; 就只有尽量把责任往周建成那儿推; 力争脱清自己。
  “那么说你们是真的要打官司了?”刘局的话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于扬想像得出刘局现在铁青的脸色; 换谁这时候都不会有好脸色; 没人愿意打官司; “是的; 我昨天接到通知说叫我陪律师过来; 因为我熟悉这儿。 我忙给大姐打电话通知您; 但是电话一直接不通; 只好发了个短信; 指望大姐能看见。 还好还好; 总算没做错。 ”不管刘局现在有没有兴致听这个; 她都得把自己撇清; 所以只有反复强调。
  刘局沉默了一下; 道:“你住市里还是县里?” 于扬道:“住市里呢; 律师讲究着呢。” 刘局道:“周建成想怎么办?他住哪个房间?” 
  于扬道:“周总没来; 全权委托律师在办。 这案子我没参与; 我只负责安排律师的生活起居; 不过会一直跟着他们走的; 明后天什么的到法院去了后应该会知道一点的。”
  刘局道:“这龟孙子有胆打官司怎么就没胆过来了呢?你帮我转告他; 官司只管打; 想执行; 没门。”
  于扬轻道:“大姐; 其实你给周总一个电话; 大家把事情讲明了; 何必还打官司呢; 时间不急; 即使受理了; 也是可以撤诉的啊。 都那么多年的交情了; 何必走到公堂上见的。 不过这是我孩子气的想法。”
  刘局淡淡地道:“再说。 ”便挂了电话。
  不过于扬听她说话有点虚; 不知是心虚还是身体虚; 但也从“再说”里面听出; 刘局是不会打电话给周建成的; 因为这时候打电话无疑是缔结城下之盟; 她注定吃亏; 不过于扬想; 最主要的怕是刘局不愿意低声下气吧?这人就是这点怪; 当杨白劳的比黄世仁还牛气。 否则知道打官司的消息了; 也不用给她于扬来电话; 直接找周建成不就得了?看来她也是穷途末路英雄迟暮了。
  于扬不打算这会儿就把刘局的威胁告诉周建成; 否则没法解释刘局从什么渠道知道这个消息的现实。 准备明天这个时候再找周建成传达。
  
  第二十八章
  因为诉前保全; 刘局的公司给法院贴了封条。 虽然大门口的封条被不知什么人于深夜揭去; 但是里面车间设备上的封条张张都在; 上面都敲着法院的红章。
  事情告一段落; 于扬等人回家; 但是于扬不愿意与莫律师同行; 带上徐汇中给她的国有资产转让的有关资料准备乘火车回家。 与人相处; 最能在出差时候看出人的本性; 莫律师这人在小处非常计较; 尤其是在钱上面; 从没见过他自己掏钱付过一次出租车费的。 居然有一次他自己打出租回来; 正好看见于扬经过; 也是要于扬替他付了; 于扬觉得这个人很不可思议; 所以不喜欢搭理他。
  没想到晚上的火车; 早上却接到刘局的电话; 约于扬在公园里见面。 于扬想了好久; 觉得这个还是说了吧; 或许周建成以后也会知道; 瞒着他反而不美。 便给周建成打电话说如此这般。 不想周建成大声道:“你们既然约中午; 你设法拖住她; 我过来见个面; 当面谈好; 省得打官司; 我可以撤诉。 确实执行是一个问题; 她这个地头蛇应该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壮。”
  于扬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 一时愣住。 如果给他们见了面; 并且谈好了私了; 那么徐镇长那边的借款怎么办?难道得自己垫了吗?这个垫一下倒是无所谓; 但是金行长那边的欠款也难了。 以后自己如果入主这个企业的话; 金行长是一定要用到的; 所以即使他不提; 现在也得替他考虑到。 而且还不知道他们会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要是两人达成妥协了呢?那自己岂不是如下棋一样; 一着错; 着着错了?但此时革命尚未成功; 周建成尚是她老板; 她也只有婉转地道:“周总; 我尽力而为; 能拖住多久是多久。 但是这样一来可能会因此失信于刘局; 让刘局对我也一起敌视; 我再过来办事会遇到蹲狗笼等待遇; 不过最主要的是; 刘局将废弃我这条现存的唯一与周总通话渠道。”
  但是周建成道:“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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