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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人停下来。
围观的人群也只负责围观,虽然有人唏嘘同情,可就是没有人路见不平一声吼。
顾昔年直觉血往上涌,他刚要冲过去帮助他孤立无援,显得很可怜的父亲,眼角处有个的人影扫过,他蓦地止住了脚步。
他向那人影看去,是童话!
他又惊又喜又尴尬!不管怎样,总算见到了他日夜思念的女神。
尴尬的是,居然在这个场合、这个气氛下遇见!
顾昔年嫌丢脸,不敢上前相认。
他看见随着年龄渐长,童话脸上曾经残留的一点清纯早就荡然无存。
虽然她也和其她高中女生一样,梳着可爱的马尾辫,但是脸上已渐露风、尘,那种沦、落的美最吸引初涉爱河的少男,比如,顾昔年。
他回想他刚才还在童话和唐糖之间难以取舍,现在在心里骂了无数遍瞎了自己的狗眼,唐糖哪点比得上童话了?!
他的心一下子倒在了童话那边,就连童话身边有个一看就是成功小白领的英俊男人他也不介意。他的小仙女身边有男人,说明她魅力无穷啊,哪象唐糖,身边就只有两个追求者,夏夜和小暖。
顾昔年在这里遇见童话,根本不敢出面救自己的老爸,他可不能让她知道他只是个卖菜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也要在她面前维持高大上的形象。
那群匪徒把蔬菜破坏殆尽,准备扬长而去,顾爸爸心疼得急火攻心,不顾势单力薄上前扯住一个匪徒,不让他走。
这下捅了马蜂窝,那几个歹徒把顾爸爸推搡到地上,用脚疯狂地踢着他。
动静太大,场面惨烈,成功地吸引了童话。(未完待续。。)
第六章 卧薪尝胆 绝地反击(214)
童话主动牵起身边男人的手,娇滴滴地叫道:“师兄,我们过去看看。”
男人敷衍地笑着,把手从她的小手里抽出:“扯皮打架的事有什么好看的。”
童话并未因为男人甩掉她的手而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她一副娇憨的模样,双手抱住男人的一只胳膊,把身子扭得象麻花:“人家要看嘛!”
男人似乎被她纠缠的有点心烦意乱,微微皱了皱眉,无可奈何跟着童话挤进了人堆。
顾昔年的心又酸又痛,童话可是很少对自己这样。
顾昔年跟她接触也有两年多了,她不是矜持的姑娘,就象现在,面对这个男人,她表现的相当主动。
可是和自己在一起,她却高贵的象公主,连牵她的手都是奢侈。
也许,真如唐糖所说,许多人不过是她利用的棋子,为每个棋子该付出多少她心里自有安排。
顾昔年正在自怨自艾,听见人群里传来了童话夸张的叫声:“哟!这不是小猪的爸爸吗?原来他家是卖菜的呀!”
她的声音满含着鄙薄和嘲笑。
顾昔年自惭形秽,自己的家庭跟出身豪门的童话的确有云泥之别,他把身子往角落深处缩了缩。
“小猪?哪个小猪?”那个男人问道。
“就是酷酷的小猪啊。”
男人恍然大悟地说:“哦~,是他!”
“你大概没有想到,他家是卖菜的吧。”童话讥笑道。
男人的声音波澜不惊。但听上去非常冷淡:“卖菜的怎么啦,我家还是种菜的农民呢!你是不是要更加瞧不起了?”
顾昔年刚刚沉沦到冰窟的心,被这股意外的暖流拯救出来。
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迈开两条大长腿独自向前走。
童话随后也挤了出来,在后面不停地解释:“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小猪骗我说他们家是做蔬菜物流的。”
男人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师兄,你去哪儿呀,不是说好了一起买菜,一起做饭吃的吗?”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改天吧。”男人头也不回地对童话挥挥手。自顾自地走掉了。
童话满是沮丧地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用力跺跺脚,就象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又是遗憾。又是不甘心。
顾昔年躲在角落里目送着童话离开。心里惆怅不已。
忽听得有人大喊:“管理员来了!”
顾昔年猛地记起自己的老爸和自家的菜摊。
他看见老妈带着一名管理员快步赶来。那群刚才还在进行疯狂打砸的歹徒,立刻跑了个精光溜光。
顾妈妈一看眼前的情景,震惊、心痛、难过、悲伤一齐向她袭来。她瞪大眼睛,傻呆呆地看着满地狼藉,嘴唇抖个不停,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顾昔年再次确定童话已经离开了菜市场,这才准备从藏身之地走出,突然看见夏夜和唐糖拨开围观的人群,扶起倒在地上的顾爸爸。
顾昔年肺都快气炸了,明明是你们找人砸我家的菜摊,现在却假惺惺跑来装好人!你们每次一见我就骂我无耻,我跟你们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他如一道闪电一样怒气冲冲地冲过去,揪起正蹲在地上捡秤的唐糖,狠狠一掌扇在她的脸上,对着她狰狞地咆哮:“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唐糖单薄的身力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有血从她的嘴角流出。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夏夜率先做出了反应,他跑过去扶起了唐糖。
顾昔年那一巴掌用了他平生所有的力气,唐糖的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夏夜心疼不已,大叫着:“我一脚踢死你!”
市场管理员死死地抱住他的腰。
顾爸爸一掌扇在顾昔年的脸上,怒吼道:“畜牲!你为什么动手打人?你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吗?”
顾昔年捂住被打的那半边脸,委屈地嚷嚷:“咱家的菜摊就是他们叫人砸的,我扇她一个耳光算是便宜她了!”
“放你的屁!”顾爸爸狂吼道:“是李勇的家人找人来砸我们的菜摊!说是你害他们的儿子坐的牢!”
顾昔年的心一沉,他早就忘了他陷害李勇他们这码事了。
顾妈妈走了过来,轻言细语地劝道:“快给人家小姑娘道个歉。”
顾昔年站着没动。
给唐糖道歉?那怎么可以!
唐糖冷冷拒绝:“不用!算我多事!”
她嘴角泛起一个无情地笑,一字一顿地说:“以后,不管你或你的家人多需要帮助,我也会牢牢铭记,一定要袖手旁观!”
顾昔年一家尴尬不已,顾妈妈难过地看了她好几眼,想说点什么挽回,却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是自己的儿子太对不起别人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还好意思说什么!
夏夜对着顾昔年直点头,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没想到你对唐糖心毒到不是我所能想象的。她被你害得九死一生,今天刚出院,就被你扇了一耳光。顾昔年,你禽,兽不如!”
顾昔年毫无愧疚地看着他们离开。
顾爸爸忽然哎哟了一声。
顾妈妈忙慌张地问:“老公!你哪里不舒服?”
“胸口痛。”
管理员忙说:“你赶快上医院检查,我报警,反正这里有摄像头,那些行凶的歹徒跑不掉的。”
顾昔年忙安慰自己的父母道:“对!老爸,你别担心,只要找到凶手就告他们个倾家荡产,叫他们赔偿我们的损失!”
顾爸爸象不认识他似的,死死地盯着他看,痛心疾首道:“我和你妈都是本本分分的人,怎么你的心就这么狠?动不动就要置人于死地!”
顾昔年强词夺理道:“我这还不是为你好,总不能叫人白打了吧。”
“为我好?”顾爸爸悲愤地看着他,“你如果真的为我好,就不会等你亲爸吃了大亏,你才现身!那么长的时间,你去了哪里!”
“我……我……”顾昔年还没说个因为所以,顾爸爸就失望地调转头来,在妻子的搀扶下离开。
顾昔年收拾好菜摊,回到了家里,打开电脑。
他心里有个疑问折磨着他的灵魂,他想迫切地解开迷底。
当童话和那个她叫做师兄的男人说出他在腾飞网站的笔名时,他“哦”了一声,说道“是他。”
那么,这个男人是知道他的,他一定也是网站上的作者,他是谁?(未完待续。。)
第六章 卧薪尝胆 绝地反击(215)
顾昔年猜测这个人一定是他和童话在网站上的“共同朋友”,而且还是男性,那就只有——天边雁了。
他忍不住点开天边雁的主页,寻找蛛丝马迹,在他的书评里他看到一个叫深海一只猪的书友的留言:猜猜我是谁?猜不到我会桑心的。
顾昔年不知道天边雁当时是否一下就猜出深海一只猪是谁来,反正他马上猜出是童话,她惯会逢人就甜甜糯糯地撒娇。
他的心莫名地揪了起来,犹豫了好久,终于点开童话在网站上的小号——深海一只猪的主页。
在主页的评论里,顾昔年看见了童话与天边雁的聊天记录,两人互称师兄、师妹。
童话告诉天边雁,她用深海一粒珠的小号给他订阅了,还投了月票。
顾昔年的心一沉,赶紧点开了深海一只猪的荣誉,她除开给自己所有的书订阅之外,唯一订阅的书就是天边雁的。
顾昔年的心刹时凉透了,这真是讽刺,他为她不惜上淘宝买高v号、初v号,甚至订阅,把她捧成网站的女神,而他一向花钱很小气的女神却在倾尽全力帮别的男人。
顾昔年深受打击的无力的垂下了脑袋,他简直怀疑这是上天对他不珍惜唐糖、不断伤害唐糖的惩罚。
也许童话在用这个小号每天在给自己投推荐票呢?
顾昔年退而求其次,他不敢奢求自己是她心里的n0。one。但至少有一席之地吧。
他颤抖着手点开深海一只猪主页的投票一栏,发现童话只给在女频的自己投票,至于主站的票她哪个好友也没投。
顾昔年想起唐糖曾冷笑着对他说过,童话貌似对谁都挺好,其实她自私到心里只有她自己。
顾昔年现在都清晰地记得他当时对唐糖的话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唐糖妒忌童话而中伤的话。
他心塞得无言复加,继续看童话和天边雁的聊天记录,童话每句话都在想办法拉近自己和天边雁的关系。
天边雁烦不胜烦,劝道:“你还是找个男朋友吧。”
童话回答:“不急,不急。”
然后天边雁再也没有回应。大概是懒得和她周旋了。
顾昔年心里五味杂陈。同时也感到很可笑,他热脸去贴童话的冷屁股,童话在天边雁那里重蹈他的这个覆辙。
现在想来,最理智的莫过唐糖。果断的放弃他。投奔爱着自己的少年的怀抱。两情相悦才有快乐!
顾昔年本来还一直苦苦的想办法筹集资金,把童话重新顶到大神的宝座上,但是。现在他有些心灰意冷。
他有种鸡飞蛋打的感觉,既没抓住童话,还无情地推开了唐糖。
他越想越心烦,疲惫地倒在床上,真想快点睡着,能暂时摆脱无尽的烦恼。
但是,人越安静思维却空前的活跃,顾昔年的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童话不是和峰少在一起吗,怎么又和天边雁搅在了一块儿?
他不禁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么说,童话脚踏着好几条船?自己是哪一条?
唐糖出院的时候,恰好进入了夏季最热的时候,为避免学生在上、放学的路上中暑,教育局硬性规定高三毕业班补课暂停。
唐糖因为听小暖说过外婆想她,所以趁着放假和夏夜去菜场买些菜去看外婆,顺便做餐饭大家一起吃。
谁知碰到有人砸顾昔年家的菜摊,她本待不理,可实在受不了围观的人群冷漠的态度,思忖再三,问夏夜要不要帮他们。
夏夜爽快地说:“问什么问,我早就想帮了,就怕你心中有芥蒂。”
两人本是一片好心,却横遭顾昔年误会,唐糖的心顿时冷了下去,不想再理会他家的事了,和夏夜买了菜去看外婆。
她和夏夜走到外婆的院门口,就听见小暖和几个趾高气扬的中年人在争吵,外婆柱着拐杖站在毒太阳底下,气得浑身哆嗦。
唐糖赶紧推开低矮的院门,不顾身体虚弱,冲过去挡在外婆的前面,对那几个不速之客怒吼道:“你们是谁?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出去!”
一个面相不善的男人目光越过小暖,沉声喝道:“你是谁?”
小暖冰冷地回敬道:“她是这幢房子的第一继承人。”
夏夜对唐糖说:“外面热,你和外婆回屋里去,这里就是天塌了我和小暖也顶得住。”
那个男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小子,就凭你?”
“对!就凭我!”夏夜无比自信地说,他笑嘻嘻地一把搂住小暖的肩:“当然,加上他就天下无敌了。”
小暖象狗狗抖毛一样,把夏夜的咸猪手抖掉,皱着眉,带着点嫌弃:“大热天的,搂那么紧干什么,捂痱子啊!”
男人不禁仰天笑了:“小子,我看你没搞清楚状况吧,我们不是开发商征用土地,是zf征用土地,你违抗得了吗?”
“不管是谁,都不能改变我外婆是这幢房子的主人的事实,她不同意,你们难道准备强取豪夺?”夏夜毫不畏惧地迎着男人的目光。
两个少年都比男人高,男人有些镇不住场面,他丢下一句:“咱们走着瞧!”率着其他几个男人灰溜溜地离开。
夏夜快步冲上去,在院门口堵住那一票人。
那几个男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夏夜。
他们搞拆迁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经常会遇见不愿搬迁的住户。
那些不愿搬迁的住户都巴不得他们快快离开,这小子居然拦住他们,是何用意?
“走着瞧?什么意思?是准备断水断电逼走我们吗,你是zf工作人员,你敢这样做,我就敢找媒体爆光你们,让你在zf干不下去!”
几个男人着实吓了一大跳,一直是他们威胁别人,现在这个少年居然这样咄咄逼人。
他们忽然觉得棘手,耐下性子对夏夜说:“这里要修地铁,所以必须要征用这里的地,zf会给很高的补偿,我们也不过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
“给再高的补偿也得要当事人同意不是?”夏夜见他们没有一味耍蛮抖狠,自然语气也不象刚才那么激烈。
他素来吃软不吃硬。
几个拆迁人员互相交換了一个眼神,对夏夜说:“你还是好好做做老太太的思想工作,想不搬迁,这种可能性基本没有。修地铁是城市建设,我们每个市民都应该好好配合。”(未完待续。。)
第六章 卧薪尝胆 绝地反击(216)
zf拆迁办的人走了之后,夏夜和小暖走进客厅里,看见外婆坐在沙发上,象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倒在唐糖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着,老泪纵横的无助,即使是铁石心肠看了眼角也会湿润。
外婆不断喃喃重复:“我不离开这里,说什么也不离开!我一把老骨头死也要死在这里!”
唐糖泪眼婆娑。
夏夜和小暖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故居难离,这种心情他们能体会,可是现实就是那么强大,不会为了谁去谁变什么,反而需要我们自己说服自己去接纳,哪怕百般不情愿。
夏夜走过去,在外婆的身边坐下,伸出强壮的胳膊,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揽在自己的怀里,象哄小孩一样哄着外婆:‘乖,外婆不哭,我会给外婆争取最大补偿的。”
“我不要补偿,我是不愿意离开这里。我怕我搬走了,唐糖的妈妈回来找不着我们。”
夏夜听得心里发酸,明知道唐糖的妈妈不可能回来了,可谁又忍心戳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的幻想呢,这或许是她坚持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和希望。
尽管在吃午饭的时候,小暖和夏夜想尽办法活跃兴趣,唐糖明白他们的苦心,也极力配合,可是勉强撑起的欢声笑语,在外婆的愁眉苦脸里迅速土崩瓦解。
四个人没滋没味地吃完饭,夏夜和唐糖陪着外婆说了一会儿话,便准备回去。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唐糖回头看了一眼外婆,她拿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看的泪如雨下。
那张照片是外公、外婆和妈妈小时候的合影,一家三口站在柳枝摇曳的东湖岸边,笑得多幸福。
久远的甜蜜,被定格,只能在回忆中重温。
唐糖怅然若失地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枝繁叶荗,再过两个月就会开出芬芳金黄的小花,光阴匆匆,又到了做桂花糕的季节了。
唐糖回去后睡了一觉,在梦里她看见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人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是如此熟悉。
是妈妈?!
唐糖在后面紧张地看着那个人影。想叫。却害怕惊扰了她。
人影在氤氲的雾气里走上了大桥。
唐糖的心紧紧揪了起来,一如她童年的时候看见的那一幕,妈妈从大桥上一跃而下,在空中白衣飘。如蝴蝶翩跹。
唐糖骇怕得心都快碎了。却无能为力。
唐糖从噩梦中惊醒。满头满脸的冷汗,心悸、心痛、无助的感觉从未得到救赎。
她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一颗惊惶的心总算渐渐平定下来,枕头却湿了好大一块。
她起身去卫生间洗过脸,走到电脑桌前坐下,打开电脑翻看自己在网站的书评区,想分散心中难忘的忧伤。
不经意间,她发现粉丝群里多了名昵称叫做“我的不打扰是你最想要的吗?”
唐糖不禁冷笑,她一眼就认出这个书友是顾昔年假扮的。
她真的是打心眼里佩服顾昔年,无耻无底线,自己已经把他看穿看透,两人已是陌路,他居然还要这么契而不舍、不知廉耻地装做别人跑到她的书评,不知意欲何为。
不知不觉中,唐糖已经在腾飞网站两年了,再也不是初进来时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了。
她知道顾昔年找不到与她说话的机会,所以借用这个昵称来向她示好,想要挽回两人的关系。
可是唐糖早已对他绝望了,心死了,也放下了。
何况他每次打扰都是别有用心,外加不安好心,唐糖要是喜欢这种包藏祸心的“打忧”才怪。
一定是童话冷落了他,他才故伎从演,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