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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看看时间。“快中午了,现在应可以带你去看医生了。你还走得动吗?”
“不晓得。”
“试试看好吗?我扶你。”她握住他的腰,努力要使他站起来,谁知他怕痒,急急挣脱她的手,跌在床上爬不起来。
“你怕痒?”宋欣笑得好贼。“好吧!怕痒的男人疼老婆。我看你这辈子注定要栽在女人手里了。”
“不!”他辩解。“我就是再怕女人,也不会怕你,你对我免疫了。”
“是吗?”她笑得更贼了。“那我们来打赌!”她一跃跳到他身上,用她那灵巧的双手穿越他的每个凹穴,从腋下到腰,每一处,她都不放过。“痒死你!痒死你!”
方楚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放手,坏女人,你虐待老公!”他拚命沉脱。“救命呀!”他从床上跌到床下,宋欣冲到他的怀中,继续执行她以为很有趣的“工作。”
为了争一口气,方楚用尽全力反抓住她的小脚,用他艺术家的手,在她可爱的脚底搔痒。“我要报复!哈!痒死你……”他把她的足踝当成是小提琴,在上面拨弦作乐。
“嗯!很舒服,再多按摩几下。”她闭上眼睛享受。“怎么样?认输了吧?我天生不怕痒。”她睁眼对他淘气一笑。
方楚停止他的动作,睥睨地看她。“好吧!我收回我的话,我对别的女人都不怕,就独独怕你,可以了吗?”
宋欣洋洋自得。“可以!”她对他吐吐舌头,准备起身。
方楚却往她小腿一拉,宋欣跟跄跌入他的怀里,他的厚唇正中她的樱桃小唇,宋欣霎时红透了脸。“你——”
“对不对,宋小姐,得罪你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送你两朵玫瑰。”他像魔术师般地,从背后拿出两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两朵玫瑰,代表你浓我浓。”
他真讨人欢心,但他上哪弄来的花呢?
明天,他是否又会送三朵玫瑰?宋欣竟开始期待了。
她高兴的表情透露了一切。方楚心花怒放,改天见到方悦,必要好好叩谢她。
“走吧!不早了,我们不是还要去八仙乐园吗?”他忽然神清气爽地站起身。
奇怪?“腪!你不是走不动了吗?”她质问道。
“本来是,可是,被你搔了痒,又把朱唇往我嘴上贴,所有的病就不药而愈了。”他像个小孩噘着嘴,一副无辜状。
“鬼扯!”她笑着,不忘将玫瑰拿在手中。“看在花儿的情分上,原谅你。”
“你何不猜猜三朵玫瑰花,代表什么意思?”他轻快地往门外走。
“什么意思?”宋欣拉住他的手。“你还会再送我花吗?”她两眼亮起光彩。
“你说呢?”他嬉笑着说。
“算了。”她皱皱鼻子。“有什么了不起!”
“没什么了不起,那就一起吃午餐。”他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宋欣乌亮的黑瞳溜了一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买的攻瑰花?”她还是忍不住好奇。
方楚哈哈大笑,真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女人!
???
两人向框台退了钥匙,一位欧巴桑以欣羡的口吻道:“你们一定是新婚的夫妻吧?”
方楚和宋欣面面相觑。
“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欧巴桑对宋欣笑着说。“你把你丈夫逗得多愉快,他的笑声,传遍整个旅馆,想到我年轻时……”
宋欣窘红了脸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方楚竟一副陶醉模样。“是呀!我老婆很懂得取悦我,能得到她,是我一生最快乐的事。”
“这是你上辈子积来的福。”欧巴桑开始与方楚聊天。“你要惜福,疼惜你的查某人……”
太离谱了,他居然不解释,还顺水推舟。完了!她一世清名全毁了。
她极力展露温柔地说:“亲爱的,我们在赶时间,不是吗?”她对欧巴桑甜甜一笑。“不好意思,我们要离开了。”
“好,记得有空再来喔!”欧巴桑向他们挥手,直到看不见她了,宋欣才火冒三丈地转向方楚。
“你在开什么玩笑?故意要让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吗?”
“有什么关系?”他语气毫无愧疚之意。“上车吧!”
宋欣怒气腾腾地坐进车内,如火山爆发道:“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没有把戏。”他无所谓地看着她,开始发表他的高见。“第一:如果不承认我们是夫妻,你说欧巴桑会怎么想?第二:让你重拾对男人的信心,你不觉得跟我在一起,你比较——不会恨男人了?”
他目光炯然地望着她。“我有做错吗?”
宋欣闷不吭声,他说得是很有道理,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放心,只有三个月。”他有些言不由衷。“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别——”
“不!不是——”她脱口而出。“只是,没有男人对我——”她无法再说下去,其实真的没有男人对她这么好过。
方楚,真的是一个会为她设想的好男人。
???
他们玩了一整天。
方楚硬带她去玩云霄飞车,把宋欣的心情带到最高潮——这位视“刺激游戏”为禁忌的女人,跌跌撞撞地下来后,就在一旁的垃圾筒,把中午吃下肚的食物吐得一干二净。
方楚故意蹲在路旁嘲笑她的胆小,不顾众人投射过来的异样眼光。为了报此一“吐”之仇,宋欣自告奋勇地带他去玩海盗船。
结果,下了海盗船,方楚在另一边的垃圾筒,吐得一地都是,脸色惨白。
这让宋欣笑弯了腰,大肆喧哗地回报他。
现在,他们谁也不欠谁了。
直到夕阳西下,他们才拖着疲备的身子,开车往台北的方向驶去。“谢谢你,方楚,我玩得很愉快。”
“干么谢我?”他狡黠一笑。“现在谢我,不是太早了吗?我们才玩了台湾的十五分之一而已。”
“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要带我畅游台湾吗?”他计划着。“这行程安排起来起码需要两个星期才够。”
她瞪着他。“别闹了,方楚。”
“我没有在胡闹,我们说好的。”他装傻道。“难道你忘了吗?”
“你——”她捺住性子,懊恼当初的戏言竟被他当真。“你放不放我回家?”
“不。”他万分坚决。
“我足足失踪了两天一夜,没有打电话回家,也没带换洗衣服。”她试着跟他说理。
“这样才好,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随意嘛!人生苦短,应该要珍惜美好的时光。”他似真似假地道。“衣服及保养品,可以再买,放心!我绝对是个好情人。”
这男人疯了不成?难道要“假戏真做”?
“好不好?欣欣。”他亲昵地叫着她的小名。
她还是不语。
“宋欣,相信我,偶尔放下一切,出去走走,看看高山峻岭、海洋风光,体会一下那种感受,你一定会变得快乐些的。”他采取柔情攻势,企图说服她。
宋欣怎能不动心,况且,她真的好久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了。
当她六岁时,父亲宋咒凡与母亲相认了,他们住在一起,在一大片长满向日葵的豪宅中快乐生活着。
宋咒凡很疼爱她,因为她是家中唯一的孩子。
当时,她觉得,父母亲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可是,第二年,妈妈生下弟弟宋凌:第三年,生下宋耀;第四年,生下宋腾,第五年又生下宋洋。现在想想,妈妈还真是个多产的女人。在宋洋十四岁之后,她又再度怀孕,生下么妹——宋薇。
最后,夜欣强逼宋咒凡去医院一趟,从此宋角后代才没有继续“繁殖”下去。
那些日子,她一直扮演著保母角色,大弟刚喝完牛奶,二弟就要换尿布,接着,三弟又临盆了……老实说,她的童年实在很辛苦。
爸爸妈妈不再只属于她了,他们要照顾更多的弟妹们,她只好常常一个人蒙着棉被睡觉。
也许是这些原因,她比其他同龄孩子还要早熟,做事也简洁有力,生活忙碌不已。
她还真是难得清闲下来,享受一下自然界的物换星移。
不过,她也不会觉得可惜,因为她爱父母亲,爱这群调皮捣蛋的弟妹,她爱这个家的所有……
方楚打断她的沉思。“如何?”见她脸色不太好看,他更加委婉地说:“欣欣,你就当作是做国民外交陪一个华裔子弟熟悉家乡的一切,感染一下故乡的气息,这样要求不过份吧!”
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八年?她真的很想放开一下尺度,让自己好好疯狂一番,但是,身为女子仍不免有所顾忌。“你——保证不会乱来?”
“放心,我绝不会的。”他正色道。“昨夜,我们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他努力让自己说得更然些。
“好吧!”不知为何,她真的很信任他。“任你有通天本领,我也不会让你越雷池一步的。”她很有自信。“而且——你怕我。”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吗?”方楚耸耸肩。“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自然能克制住自己,是不?”这句话,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他们两人互望许久,各怀所思的……
???
宋欣拨了电话回家,是二弟宋耀接的,她很精简地说,她决定要环岛旅游一周,需要两个星期,请父母放心。
语毕,火速挂上电话,对于宋耀的吼叫声,她也充耳不闻。
宋咒凡和夜欣却为这交代不清的短短数语而担心不已。
不过,很快地,宋家二老再也不忧愁,反而高兴得在大厅跳舞,因为此时恰巧有一位陌生老人来访——
来者正是方亨,方楚的父亲。
???
宋欣和方楚随即展开为期两周的环岛之旅。
首先,他们搭夜车到了台中,在旅馆过夜。
隔天一早,方楚来到床边以十足柔情又专注的眼神奉上鲜花。“三朵玫瑰代表——我爱你!”
宋欣雀跃万分,从来没有男人对她如此说过,她甜蜜的祈祷着:“真希望有朝一日会有个男人诚心诚意地对我说‘他爱我’!”
方楚真想当场掐住她的细颈,这女人难道没看见眼前正站着一位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男人吗?
他好泄气,又不甘心,于是再次冲口而出。“我爱你。”
无奈宋欣当他是在“演戏”,只一味注视着手上的玫瑰花,幻想着白马王子的到来……感觉一股强烈的幸福感涨满了她的胸口。而方楚却为那荡然无存的男性自尊而神伤。
那晚,宋欣刻意将玫瑰花置于枕边,让缕缕花香伴她入眠。
就这样,一乐一愁的两张脸,整装出发了。
这次,他们去了青青农场,夜宿在国民宾馆。
这时节的青青农场,正盛产水蜜桃。
一向对水蜜桃这类水果有偏好的宋欣,像逮着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大肆地采购,结果一整晚,她就坐在床过猛吃、猛啃、猛咬她认为是天底下最可口的水果。
方楚看傻了眼。“你吃不腻吗?”
“多吃水果,美容养颜又有益健康啊!”她意犹未尽地又咬了一口。“水蜜桃很贵的,在平地,我可买不起,要买到既便宜又新鲜的,也只有在这儿了,哇!真过瘾!”
见她像个孩子般地快乐,方楚也打从心底欢喜。
抚着装满水蜜桃的圆滚肚皮,宋欣很满足地转身对方楚说:“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就没这样的口福了。
方楚微笑地想着睡梦中的她,一定还像个水蜜桃似的可爱。
他们从中台湾玩到南台湾,阳光由暖和变为炙热,随着温度的变化而有不同的穿着,也跟着不停的采购,最后,衣服塞满了整个后车厢。他们尽情遨游,豪迈及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浓密的树林。他们手牵着手看日出,肩并着肩看夕阳……完全沉醉在形影不离的两人世界里。渐渐地拉近彼此心灵上的距离,恍若相依相惜的恩爱夫妻,任人看了都会由衷祝贺他们这对“新婚佳偶”愉快!
宋欣和方楚总是笑而不答。
第八天,他们在阿里山上过夜,第九天,划破黎明赶着看日出,傍晚,则在嘉义市区闲逛。
方楚送宋欣九朵玫瑰花。
他倒背如流地说:“九朵玫瑰代表长长久久。”
她仍然笑得那般灿烂。“但愿我真的能和心爱的人长长久久。”她虔诚地祈求着。
可怜的方楚真是哑巴吃黄连,真不明白为何她所期盼的爱人都是别人?难道,她心里不曾有过他?如果可以,他愿意用千金买她一句——我希望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
虽连连失利,但他仍不停为自己打气,相信只要坚持到底,一定还会有机会获得美人的青睐。
所以,绝不能轻言放弃!
???
他们到了金山的马槽农壮,过最后一夜。
今夜,在满天星光烘托下,明月更加蛟洁,促夏凉风徐徐吹来,令人心旷神怡,方楚却显得魂不守舍。
“你怎么了?方楚?”
“没什么。”他支吾道,“要想一些事。”
“什么事?”
他盯着她瞧了半天,欲言又止的,倒教宋欣沉不住气的。
“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说嘛!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相处这些时日,她对方楚已经有些了解,照现况看来,今晚他一定有事搁在心里头。
该怎么说呢?若不回答,依她个性是不会就此作罢的,干脆实话实说。“明天,我就要送你回家了,我——有些舍不得。”
“瞧你!这也值得你挂着一张苦瓜脸吗?”宋欣笑他傻瓜。“我们还是可以再见面呀!”
“这不是重点。”他面有难色道。“你——会不会怕男人?”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宋欣难免有些脸红心跳。“我不知道,不过,对你——我不会,或许应该说,你是唯一让我重拾女性尊严的男人。”她很认真地说。
她的话,令方楚好感动。
“那你呢?还会怕女人吗?”
“怕女人?”他咕哝道。“对其他女人,也许我还会退避三舍,但对你——我免疫了。”
他们当场哄堂大笑,一起举杯。“来!干杯!庆祝重生。”
???
这晚,在旅馆内,方楚丢下宋欣,一个人不知跑哪去了。
宋欣在房间里看电视,老觉得没趣,没有了方楚,她竟百般无聊,这是怎么回事?
她开始思忖着,这男人好像已经逐渐在她心底生了根,否则,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怎么特别思念他?
方楚站在外头拨越洋电话,一方面还要忍受蚊子肆虐的叮咬。
“姐——快点,教我怎样表达我的心意?”他向方悦求救。
“教你什么?”方悦还是不太懂。
“教我如何告诉她,我……喜欢她?”
方悦大笑。“老弟,你没有告诉过她吗?”
这也难怪,她这宝贝弟弟向来只有女人对他献殷勤,他可不曾对女人有所“表态”,可以想像这回他八成像木头人,不懂得营造一点罗曼蒂克的气氛。
“你有没有每天送她玫瑰花?”
“有,我还背诵花语给她听呢!”
方悦一听,只差没撞墙。“老弟,你也太直接了吧!”她没想到头脑、体力、外貌都堪称一流的方楚,真正要追求女人时,竟然白痴得可以。
唉!造物主还是公平的,人总不可能十全十美。
“是吗?要不然我该怎办?”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很浪漫呢!原来女人这么麻烦。
方悦只好在电话中传授“绝招”……
通话完毕,方楚一股脑儿冲到台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准备献给他最心爱的女人。
???
宋欣躺在床的另一边等着方楚,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当她有些苏醒,反手一扑,旁边还是冷冷清清,完无一人。
方楚,还没有回来。
奇怪,这么晚跑哪去了?他对台湾的路又不熟,真教人担心。
咦!自己是怎么了?她干么如此忧心?
他又不是她的男人。
但是……
她愤力地甩甩头,唉!何必杞人忧天呢,他一定会没事的,宋欣默祷着……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门被用力地敲着。“欣欣!快开门,欣欣!”是方楚的声音?
朦胧迷糊之际,宋欣穿着短裤、无袖内衣,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方楚,是你吗?”
“是的,快开门!”
她披了一件方楚的衬衫,睡眼惺忪地开门,一大束的玫瑰花赫然展现在她眼前,却看不见执花人的脸。
“送你!”他展露阳光般的笑脸,兴奋地说。“九十九朵玫瑰花!”她用奇怪的眼qi书+奇书…齐书神打量他从花丛中探出来的头,这男人,三更半夜跑出去买花?这方圆百里,哪来的花店?必定是跑了好远的路。他——莫非是神经有问题?
她为何没有兴高采烈的神情?反而是如此冷淡?难道方悦故意耍他?可恶!非找她算帐不可。
“这么晚了,你——还跑去买玫瑰?”她真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他还是勉强用了方悦教他说的话。“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为我?”她杏眼园睁。
“你看,十三朵玫瑰,再加二十朵,再加二十二朵,再加四十四朵,总共几朵?”他兴奋得像个孩子。
“那又怎样?”宋欣没好气地回答。
老天!这时候他还有心情考她算术?宋欣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头壳坏了!
“九十九朵玫瑰代表什么意思?”他还一个劲用心地问。
宋欣怔忡望着他,简直要抓狂了。“我怎会知道!”她一屁股坐在床上,鼓着肋帮子,不理他。
她在生气!
方楚实在难过,他开了快五个小时的车,驰骋在台北与金山之间,为的就是要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快去睡吧!”他耸耸肩,佯装没有,把花放在沙发上,就闪进了浴室。
她没有生气,只是,她为他担心个半死,谁知道他还一副嬉皮笑脸,要她猜什么“花语”的,这时她哪来的心情?
目光触及到玫瑰花,她的双眸立即闪过一抹柔情。
他真是个体贴又多情的男人,不是吗?宋欣不禁微笑起来。
方楚习惯性地蹲在马桶上,赌气地想,怎么女人这样难缠?亏他还是“女性大师”,这回可糗到家了。他沮丧地冲了个澡,看着镜中憔悴的脸,不禁自问:我这是为谁啊?他深叹了口气,转身开门,准备再次面对宋欣。
她坐在床沿,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了。
她只着单薄衬衣,娟秀的乳白肩膀撩人遐思……他快速地拿起一件外套,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披在她身上。“你穿太少了,小心着凉。”一颗心却怦怦地跳着。
宋欣回首对他笑笑。“谢谢你。”
“应该的。”他的动作很奇怪,总是把双手“藏”在背后。“快睡吧!”他走到床的另一边,很快埋入被子里。
这女人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大发兴致地问:“方楚,告诉我,九十九朵玫瑰代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