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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泄漏不得,倘若庞洪藏过西辽这些宝贝,就无凭证了,除不得这奸臣了。”众将应诺。慢表宋将之言。
再说和平城城外攻打之兵退去,不独他君臣略略放心,就是众居民慌张也减去几分。且说度罗空四人回来,奏知辽王,狼主不觉坠下泪来,说:“珍珠旗乃是孤家镇国之宝,五代留传,已有一百八十五年,若把此旗献出,祖宗在泉下也怪恨孤家。若不献出真旗,宋兵不退,又有失国之虞。”众臣此时也无保旗保国的计谋,齐说:“狼主,这原是从前不该用此计谋,前者已将降表送了狄青,回朝又不该通线庞洪,图害于他,不该借兵邻国,复侵宋境。岂料狄青尚在,早间秃狼牙尽情说知,要出首庞洪。若是狼主不通线庞洪,宋玉怎晓得旗之真假?狄青也不恨狼主了。如今通取真旗,如不献出,必不肯退兵。烦恼不来寻狼主,乃狼主去寻烦恼。臣等别无计策,听凭狼主处裁便了。”
番王听了,重重发怒,大骂众臣一番,气忿回宫去。只见番后娘娘与妃子哭声喧振,尽怨狼主差见。此时,狼主见此惨情,走近前说:“御妻,孤家自悔不及了,原不该痴心妄想宋朝。至今日马行栈道抽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如今求降已得狄青准了,只为他要真旗万肯退兵。若不献出旗来,恐失国,若舍将此宝归宋,先祖在九泉也怪恨孤家,如何是好?”番后娘娘听了流泪大哭,左右还有几个妃子同声补说:“狼主,你若要保得国不能保旗,若然狼主不舍此物,倘在执迷,动了狄青气恼,旗也归宋,国也失了。”你一言,我一语,狼主心头烦乱,只得又出殿坐下,召齐众文武,问道:“众卿真没有良策为孤家分懮否?”众臣说:“臣等别无良策,只好献出真旗,狄青方肯退兵。”狼主听了,叹声说:“将此旗献出,使孤家生不甘心,死不瞑目。九泉之下,怎见先王之面?”众臣说:“狼主哎!事到如此,若不舍此,他决不肯收兵回国的。与其失国,不若权且失旗,以待五年十载,人马丰盛,再用良谋除了狄青。复兴兵杀上汴京,索这宝旗,以泄今日之耻。”若此,众臣几句说话乃是宽慰国王之意。勿说五年十载,三十年也不能得如此了。当时,众臣别无计策,狼主无可奈何,传旨往库房把珍珠旗取出,又备了许多珠宝金银,降表降书,原命文武四人前往。四人又说:“狼主,并非臣等今日不肯前去,无奈狄青必要狼主亲到关前献旗投降,方为允准,当臣回时有言的。”此时不知狼主肯允亲往宋营如何。正是:
图利贪赃多取辱,痴心妄想必成空。
第九十二回 辽王贡献珍珠旗 宋将验明传国宝
诗曰:
辽王屡次动干戈,兵败今朝益若何?
贡献真旗传国宝,方能大宋准求和。
再说辽王已把珍珠旗献出,众臣又说:“狄青要狼主亲到他处求降,如若不往,犹恐狄青不肯退兵的。”此时狼主闻言大怒,说:“你等今朝勒逼孤家,若要孤家前去受辱,非砍下孤家的头来!”此时,度罗空无奈何,只得与拉里、沙哈、锦勒商议,想来狼主亲往原也难以讲话,不若我等仍去走一回罢!再用好话恳切哀求或能允肯也未可知。四臣辞别狼主众臣,狼主回后宫安慰后妃不表。
再说狄元帅想来并非自己无情面,恃强必要他献旗,然后收兵,只因圣旨难回,这是庞洪之害,所以必要真旗,纵要留情也不能了。元帅正思量间,忽有小卒报上:“元帅爷,今有西辽国王差遣四位官员贡献珍珠旗来。”元帅听了吩咐众将说:“今日比不得从前,胡乱收取,必要验得明明白白,方可收得。略有一些假混,断不可收。”众将说:“元帅之言有理。”众将站两旁,元帅命小军取水一大缸,烈火炭一大盆,以验旗所用。军士领命去了,又大开关门,传唤四名番官进入关中。这元帅爷肃肃威严,刀枪密密,剑朝重重,元帅坐在帐中,两旁立着四员虎将,杀气腾腾,阶下军卒齐集。四名番臣见了,毛发惊然,慌忙至帐前,立阶下一旁。元帅问:“度罗空,为何你狼主不来相见,其中必有缘故。”度罗空说:“元帅听禀:狼主本要亲来求降,一则无颜来见元帅;二来惊恐已成疾,现卧床不起。求元帅宽洪海量,准他免到,感恩不尽。今将真旗献上,贡礼四车、降书一道,打发卑职等代狼主送上。小邦狼主已有滔天大罪,只求元帅开一线之恩,狼主如今知罪了,以后决不再胡为。”这狄元帅并非必要辽王亲到,无非要他看看军中严正,当面劝训一番,让他悔改前非,永不敢再犯。今辽王不到,假装发怒说:“本帅也知你君臣了,并非你狼主惊懮成疾,说什么无颜有颜的话,无非不肯低头降伏。你们休得巧语花言来哄本帅,狼主不到说也枉然。快回去说话,总要狼主亲自到来讲话,本帅方允退兵。”番官四人听了心中着急,又是恳求一番,说了许多好话,元帅故意推却,便说:“本当要你狼主亲到,本帅方允。如今你等如此恳求,暂且准了。但这旗之真假,必须看验明白,免得又将假旗蒙混了。”度罗空说:“求元帅验看分明。”狄爷传令:取火摆于阶下,将旗试验。众番臣想,他们不在行,无非胡乱看看罢了,岂料他把火炉摆开。这旗未曾到过中国,未晓何人说明此宝,幸喜旗是真的,凭他试验罢了。元帅命取出真、假旗当众目观,看其款式一样,大小相同,五颗大珠是假的,仍分四角中央,颜色鲜明,针线簇新;真的红色烟采,针线发起锈了。元帅看罢,命将假旗放在炉中,顷刻烟火盖住,登时烧化,单存珠宝。元帅又命将真旗放炉中,见炉内火不沾旗,烟不冲起。烧一会,拿出旗看仍复如归,不损分毫。因真旗内有避火珠,所有遇火不能焚化。元帅想火不能化,这旗已合师父之言、义命取水来,军士答应,即抬去火炉,抬来一缸清水,放在阶心。元帅吩咐将旗浸于缸内,停一会,并无一点水沾于旗上。这是旗内有分水珠的妙处。但定风珠,必须狂风大作之时将此旗展动, 风可止。有风必有尘,旗上又有避尘珠。此时无风尘,自然不能试验。元帅又吩咐取浓墨一瓶,将此墨水泼于旗上,但见浓墨之水,一点不沾,颜色如初,此乃移墨珠之妙用。此时,狄元帅喜悦,五将发笑称奇,真乃人间至宝!元帅试验分明,命将旗收了,卷入锦囊,又将降书贡礼一一检点明白,谨谨固封,交与石将军收管。元帅又对辽臣说:“天朝如今法外从宽,须说知你狼主,自今以后不得妄思侵扰,谨守臣规。倘若再萌妄念,一国生灵尽为乌有,断不能再饶。所取地方,一概交还,照前各分疆界。”四员番官连声诺诺,拜辞元帅与众位将军回城上了。将情上达狼主,辽王听了,心中怀恨着五虎将军。无奈只得传旨往城中内外安民。回宫中后妃方得安心,不说辽国军臣有话。
再说狄元帅是日出榜安民,又差焦廷贵先回朝中上本奏捷。焦廷贵一想,我焦廷贵如今出头了。前时做这解粮官,真是气闷得紧,如今回京一程爽快,岂不有趣么!是日,拜辞元帅及众位将军,回朝去了。此时狄元帅取得真旗后满心欢悦,说声:“众位将军,本帅有赖大家帮助,又亏公主到来,收了妖蛇,才得成功。本帅欲修书前往单单国,免得公主挂怀,又免国王记从前之恨,众位将军以为如何?”众将说:“元帅高见不差,正该如此。”元帅命大排筵宴庆贺众将兵之功,大小三军多有犒赏。天色已晚,元帅吩咐帅堂上不设灯烛。众将问是何缘故?元帅说:“这珍珠旗上有避火珠、分水珠。移墨珠多已试过,尚有定风珠、避尘珠、夜光珠三珠不曾试。今无风尘,二珠不能试了,今夜且不用灯烛,将此旗展开,看夜光珠如何?”便令石玉将旗展开。一刻,毫光灿烂,堂上生辉。元帅欢喜,称赞妙绝,众军士议论称奇。此旗在堂中犹如火球,元帅将旗作烛,开怀吃酒,说:“列位将军,旗果妙也!”众将说:“元帅,旗虽是真的,但还不过多几颗珠子,圣上宝库中难道没有珠子么?”元帅说:“列位将军,从前本帅不知其细故,所以胡乱收旗。在天王庙,师父与我说:旗上有六颗珠子,可免水火之灾,风尘之患。圣上原无取旗之意,乃是庞洪哄奏圣上,差本帅征西。倘取旗不动,身丧西辽。圣上听了庞洪所奏,那里知道这是来图害我的,如今害我不成,又有秃狼牙对证,要把私通外国情由陈奏明白。纵使万岁宠幸贵妃,也遮盖不了这事。”众将呵呵发笑。元帅命收去旗,帅堂上点尽灯烛,再作乐吃酒,是夜不表。
次日天明,狄爷修书一封,着刘庆前往单单国,投送国王,限期半月回来,一同班师。飞山虎领命,带些于粮,驾上席云去了。狄爷养军一月,择日班师。又设祭祀已被杀冤魂,书中慢表。
再说飞山虎奉了元帅命,席云一程无碍,走了数日,到了单单国投送书信。当日国王、公主见了来书,觉得心安。狼主回书复交刘庆,款待酒席数日,作别而去,仍驾云头走路慢表。又言公主想念丈夫说:“他既征服西辽,又平新罗,立下汗马功劳,保护中原宋王。哀家得这小英雄也是姻缘善果。今看刘庆投书,说西辽已服,不日班师回朝,定有钦差前来迎接我去了。”公主之言如此,不知后文如何?正是:
久别夫妻将叙会,常依父母暂分离。
第九十三回 五虎将平西还国 狄元帅奏凯班师
诗曰:
五虎英雄大国军,腾腾浩气似天神。
西辽征服班师转,奏凯还朝面圣君。
当下公主见丈夫书说道西辽已投降了,即日班师回朝,奏知天子宣召于他,想来心中十分爽快。得其丈夫完聚,婆媳相依,但回头又舍不得父王。长叹一声说:“父王啊!不是女儿不孝,只是女儿百岁难在身旁的。我若到中原时,交回一个孩子与你便了,以接承香火。”这公主立心到中原,所以日用心爱的对象,一一收拾好,等待钦差到来接取。只有狼主日日心烦,为何把女儿配与狄青?前时,只想他不回归大宋,永在我邦,岂知他一心回宋。如今又平定西辽,取得真旗回国,定然陈奏天子,宣取女儿到中原。孤家若不许女儿前去,一来违逆圣旨,二来误了女儿终身。若他去了,撒了孤家,那里割舍得,如何是好?不题国王烦闷。
再表刘庆驾云不停,赶路回到白鹤关,将国王回书呈上,元帅拆书细看,无非是贺喜平西的话,问候平安的套谈。忽一日闲暇中,苗显说:“张将军,我有一言告说,前时你在我家茅舍时,家母见了将军,欲将胞妹翠鸾许你。一则贫贱之家,二则交兵之际,故前未敢告说。今日闲暇,故敢启齿,但寒贱不能仰攀,未知将军意下如何?”张忠听了,哈哈发笑说:“某是个粗鲁之人,焉能与令妹匹配,恐他嫌我丑陋,这是做不得的。”苗显说:“将军说那里话!我舍妹也不是国色天姿,如何憎恶将军!若将军不弃贫贱,便是良缘。将军若是允了,我当作伐。”张忠说:“妻室是我必要的,只是如今身心未定,且待还朝之后再行定夺了。”苗显说:“是!”
光阴迅速,等候二月,班师吉期已到。元帅传令六位将军把人马派点整齐,排开队伍,缓缓而行。吩咐要约束三军,所过地方均不许惊动百姓、奸淫妇女、酗酒喧哗,违令者斩,军法决不宽容。众将齐声答应。元帅又命带出秃狼牙。元帅对秃狼牙说:“本帅准你狼主投降了。本帅留你只为庞洪,他是一大奸臣,屈害多少忠良,谋害本帅,今又私通外国,私收财宝。今日本帅要除国家大患,所以带你回朝见主。你须要实实证他,切勿虚言,若除了奸臣,我邦自有多少忠臣感你之情。”秃狼牙听了,心中明白,叫声:“元帅,庞洪真恨杀人也!他说已将元帅害了。我原是一个直性人,信以为真,回国将情奏知狼主,后来元帅尚在,险些我一命不保。庞洪正是我的仇人,今日元帅吩咐,愿见天子,竭力攻他。”元帅听了大喜,说:“张将军为头队,余人分五队,拔寨起行。”西辽国文武齐送,众百姓俱远远跪送。扯起五虎平西大旗,正是鞭敲金蹬响,人唱凯歌还。
再说雄关孙秀常常怀恨狄青,愿他战死沙场,方得快心,岂知边庭报他征服新罗,今又报捷,降伏西辽,真旗献出,即日班师回朝。孙秀急得心如火燎,想来无计可施,急忙修书投送岳丈。是日,庞洪接书看罢,仰天长叹说:“用尽几次妙计害他不得,莫非天意如此?这小畜生功劳越大了。”只是纳闷昏昏。
且说焦廷贵到了汴京,先到包爷府中禀知包龙图。包龙图闻言大悦,次日朝上奏知天子。嘉佑王听了奏说,龙颜喜悦,降旨等候有功之臣,众文武代朕迎接。各大臣齐称领旨退班、当日,众王侯大臣多少忠良好不喜悦,都说:“狄王亲年少英雄,功劳浩大,五虎果称名将。宋朝天下若非他保护,早被西辽夺了。”崔爷说:“天子的洪福齐天,故出此英雄佐粥。如今不日回朝,圣上必然隆宠了。”呼延千岁说:“如今圣上隆宠他,且看庞洪再有何计害他?”按下众大臣之言。且说焦廷贵到了狄王亲府内报知太君,又往南清宫、天波府二处飞报,人人欢悦心安,不表,
再说狄爷一路班师到了狮子岭,再行几程已近雄关了,元帅传令安扎,打发萧天凤、苗显回家安慰母亲,但不可耽搁,实时回来同到京,候圣上封官。二人领命回家见母,将助战平西说知母亲,又把翠驾许配张忠之事说明。周氏听了欢喜万分,二人不敢久留,取出些银两支付母亲,安慰数言,一同上马而去。只半日到了三关,孙秀勉强开关迎接,范仲淹、杨青一同相迎,进帅堂齐齐坐下,见礼毕,把平西事情略谈一会。此时天色已晚,孙兵部免不得吩咐备设酒席款待众位英雄,同征将士多有犒劳。是晚,开怀乐饮,真乃热闹非凡,不能尽述。当时,狄元帅犹恐到了三关,秃狼牙见不见孙秀?只为他前时奉命私进中原,图害狄青时已过雄关,如今只防孙秀认出了秃狼牙,就把机关泄露,除不得奸臣。故狄元帅先令了他穿了中原军士衣服,杂在十万大兵之内。这孙秀一夕那能认得出来!此时孙秀心中烦恼,吃酒间焉有心问及平西之事,只是陪着,呆呆不语。只有范、杨二人与狄爷谈谈说说。酒至二更,方吩咐收拾残肴,四人告别,狄爷与众将关中安歇,军士在关外安营。
次日天明,狄爷吩咐起程,实时别过孙、范、杨三人,出关而去。若是一个大臣过境也有官员迎接,何况狄爷乃是狄太后娘娘嫡姓,当今太子内亲,功大封王,正是功勋汗马之臣。所以,所到地方皆有大小文武官员,备酒宴送程仪。狄爷一概俱已不受。又有悬灯挂彩的迎接。狄爷心中反觉不悦,说:“本帅不爱奢华,何必如此费用?朝廷钱粮就是百姓的脂膏。”此时,一概命收撤去。这些官员没趣,即忙撤去灯彩。所到地方,百姓无不喜悦,香花灯烛恭迎。大兵一路到了汴京,有文武大臣王侯一众领旨,出王城十里迎接。狄爷出令,吩咐安营。此时众王爷大臣见了狄元帅,下马齐齐向前拱手,叫声:“千岁!下官等奉旨代圣上迎你。”狄爷欠身打拱,呼声:“列位大人,小将乃一介武夫,有何能处!敢劳各位大人移玉远迎,下官何以克当?”众文武齐说:“王亲大人,你两次平西,功劳莫大。下官等特奉圣旨所差,代接有功之臣,理所应当。”狄爷连说:“不敢当!”又有许多套话,不能尽述。当下有庞洪斜目看狄青,想来他威威烈烈,较胜前时。原不知这畜生平生有甚本领,一人四将能撑住宋室乾坤,屡谋害他不得,如今西辽平伏,国内安宁,老夫想来一计,且待来日上朝,我把这珍珠旗验看,倘若又是假的,他又上当了,旗假原有欺君之罪。不表国丈之言。
且说众大臣请狄爷回府,好待来朝五更见驾,狄爷应诺,即传令众将暂且在营内安顿,伺候来朝有了圣旨,然后定夺。又令石玉带了四车贡献,一面宝旗同行,此时有孟定国、焦廷贵领了许多狄府家丁前来迎接,狄爷骑了现月龙驹,带了焦、孟二将,各官拥护而行。正是文武相随分左右,看来不啻随天子御驾一般,如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是:
虎将功勋今浩大,宋朝社稷又坚牢。
第九十四回 成大功归家见母 复圣旨当殿参君
诗曰:
汗马功劳大绩臣,班师奏凯达朝廷,
英雄自此方休息,母子团圆欢乐宁。
再说狄爷一路来至王府中,笙歌彻耳,音乐连天,好生热闹的光景。王府是日纷纷车马临门。狄爷下马进了府堂,吩咐不必发放大炮,一来恐怕号炮轰天,有惊天子龙驾,二来近有各王侯府宅,皆犹恐着惊,此是狄爷一点诚心。此时回到王府,殷勤辞别各位官员,独留住。包龙图,携手共进内堂,分宾主坐下,家将送上茶一盘。吃毕,说起平西事情。有庞洪私通外国,私受外邦财宝,狄爷细细说明,包爷听罢大悦,说:“狄王亲,你既带进辽臣,是来作证,此乃知识深广处,来日奏知圣上,凭他纵有庞妃势力,只是难以作情了。今朝能扳倒这大奸臣,如此则四海升平,永无国患矣。但所虑者,这面珍珠旗,下官还要问,你真正可实实分辨否?”狄爷说:“包大人,此旗下官当时已经叫众将验试分明了,且请放心。”包爷说:“若果真旗,王亲没有破绽了,就不妨与奸臣讲话的。下官告退,明日朝房讲话罢。”
此时狄爷送出包龙图,复进内堂,见了太君说声:“母亲在上,孩儿拜见。”太太说:“儿呀,你客路劳心,只免礼罢。”狄爷说:“母亲,孩儿久违膝下,不能侍奉晨昏,今见娘面,正当叩礼的。”实时深深四拜起来。又有家将妇女一同叩头千岁不表。当时,老太君一见孩儿便呼:“儿哎,为娘只说你在外邦沙漠瘴烟之地,久已耗损精神,归来定是容颜改变,原来不过与从前一样的。”此时怪不得太太之言,比方经商客旅在外回来归家,面貌有改变。或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