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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乐听了范枣妮这话,有点把不住了,急切地问道,“枣妮,你是帮我呢,还是害我?那事也能写么,岂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你懂个啥!”范枣妮耍起了教训的口吻,“你知道么马小乐,我们媒体行业里有句俗话,反面的事情正面报道,效果往往是出乎意料的。现在我写报道算是在表扬你吹捧你,一味地说你这也好那也好,人家一看就有点纳闷,甚至还反感呢。俗话说人无完人,我们的新闻报道更是要这样,才能让报道对象的形象更丰满、更真切、更有说服力、更有感染力!”
“可,可那些事情太不光彩了,负面影响的确不小啊!”马小乐还是有点担心。
“那不就是我笔头子的事了么!”范枣妮道,“你是不相信我喽?”
“相信,哪里能不相信。”马小乐道,“枣妮,你可得千万有点分寸,别整大发了,给我帮些倒忙。”
“放心吧你,要是你信不过那我就不写了。”范枣妮嘿嘿地笑了起来。
“枣妮,想拿我一把是不?”马小乐知道范枣妮在开玩笑,也应和了起来,“是不是还需要再回小南庄村作一次深入交流?”
“嘻嘻……”范枣妮抿着嘴笑起来,“马小乐往后你可跟提那事!”
“怎么了,只能做不能提?”
“看来我还真是说不过你,你太流了!”范枣妮道,“行了,废话不说,有事再联系吧,我手头上还有事呢。”范枣妮不让马小乐提那事,自然有她的原因,对于马小乐,范枣妮有种复杂心理,她从小就没讨厌过他,只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小时候马小乐从来不认真学习,整天就是耍鬼点子捉弄人,用老师的话说就是不正干,让所有的人都离他远点,谁和马小乐混在一起,谁就不学好。所以范枣妮在马小乐面前总是对他不理不睬,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要不范枣妮考上中专请客那会,也不会看到陶东霞和马小乐热乎而醋意顿生了。打个比方就是,范枣妮看马小乐是个金珠子,好货,但表面有馊泥,想拿起来又怕沾脏染了手,而自己不拿,也看不得别人当着她的面拿走。等到她听说马小乐从村里到了乡里之后,她开始举得马小乐这颗金珠子外面的馊泥似乎被擦净了,所以当时如果她不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准儿媳妇,兴许能回过头来找马小乐折腾折腾。但是她没有,她觉得一切都有命运安排。直到上次马小乐打电话找她帮忙,她觉得命运似乎向她敞开了另一扇大门,所以这次回村的时候,她几乎没有抗拒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他,甚至有些不顾面子了。
“行,你好好忙!”马小乐关心地问道,“报道啥时能见报?”
“瞧你这么急,就最近两天吧。”范枣妮说完就挂了电话,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随随便便就和马小乐搞了那事,她怕马小乐会因此而看不起她,因为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听了范枣妮的答复,马小乐非常满意,放下电话立马去编织厂找金柱,再怎么说,也得跟金柱打个招呼,不把人放在眼里,是很愚蠢的。马小乐就这么认为,就连屎壳郎没准还能帮着搬泡大屎呢,何况是人,就是再没有能力,也有用得着的时候。
金柱对马小乐的任何决定从来都是惟命是从的,当然不会有任何的疑义,这一点,马小乐还是挺满意的,他觉着金柱这人虽然鲁莽暴烈,但够义气,不耍鬼心眼,单凭这一点,马小乐觉得有啥好事应该想着他。
接下来的两天马小乐是在幸福的等待中度过的,他琢磨着,只要报道一出来,吉远华那狗日的贼子还不气炸了肺么,接二连三的打击报复,全都不见效果,反而还起到了些反作用,让他马小乐拣了不少便宜。“呵呵,这狗日的,三番五次给我下黑手,虽然没伤到我啥,可这心里头也不是个滋味呐!”马小乐发着笑自语道,“走着瞧吧,我马小乐绝对不是个软蛋,哪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事实的确如此,吉远华真是够窝火的,举报土法炼焦的事情,而且还是找了环保局的一个领导打过招呼呢,也没有个结果,更为气愤的是,匿名举报编织厂的事情,竟然似乎成了诽谤!
原因是范枣妮对马小乐的报道,以通讯的形式,分上中下三篇,连续三天在头版倒头条的位置刊登。第一篇是《他,崛起土地新生机》,讲马小乐在小南庄村,从一个地道的小农民变身为生产队长的时候,带领生产队员搞蔬菜大棚经济作物种植,走出了一条新路,这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传统农业的一次跨越,萌动着生机;第二篇是《他,放大效应结硕果》,讲马小乐任小南庄村村长期间,从蔬菜大棚发散目光,搞多种经营种植、养殖,带来了村里经济的极大发展,让小南庄村一跃成为沙墩乡的先进村和示范村;第三篇是《他,思路一变天地宽》,讲马小乐到了乡里,转变观念,创新思路,把眼光从农业上移开来,注重工业项目,从地条钢到土法炼焦,从沙墩乡柳编厂到通乐编织厂,一直在大力探索发展工业经济。这篇报道之所以说是探索发展,目的就是给地条钢项目和土法炼焦项目一个台阶,同时也把它说成是马小乐在探索前进道路上的宝贵经验,从而让污点变成亮点;而且也为通乐编织厂的事正名,它是沙墩乡党委的一个项目,它的成立和发展不是在拆沙墩乡柳编厂的台,而是在前者基础之上的完善和超越。
如此强势的报道,他马小乐想不成为典型都难。
然而这对于吉远华来说,无疑是一个沉痛的打击!
“怎么会这样!”吉远华像发怒的野猪一样在宿舍里蹿腾着,“我举报的通乐编织厂咋成了他的政绩!幸亏是匿名检举揭发,要不还成了污蔑诽谤犯!”
吉远华难以平息内心的起伏,因为他渐渐察觉到,事情的发展不仅仅是检举揭发不成功的问题,马小乐被这么一报道,不说声名鹊起,那也是名声比较大地一振了。
“这个狗日的马小乐,怎么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难道他有啥后台?”吉远华思量着,“上次地条钢的事情,县报没有曝光,这次又是市报为他涂脂抹粉地加以报道,还成了典型,嗯,看来他在媒体宣传方面有路子!不过那也没用,媒体宣传也得听党的话!”
针对马小乐被报道成典型的是事情,吉远华找到了县长郑平安,打着决不护短、一心为公的幌子,反映马小乐的问题。还后仰无耻地说虽然他是从沙墩乡出来的干部,但为了党和国家的利益,他不能向领导隐瞒包庇什么,有问题就要及时反映。
正文 【252】 谈
“哦,你说的都是事实?”郑平安有点纳闷地看着吉远华,他不太相信吉远华的慷慨陈词。吉远华告诉了郑平安,说马小乐好色,在沙墩乡zf大院里乱搞男女关系,而且还很贪婪,总是利用职务便利为自己谋私利,到各个村吃拿卡要就不说了,关键还能对公款打主意。
“郑县长,我吉远华说得绝对属实!”吉远华说得斩钉截铁,随即又表现出一副不无担忧的表情,“郑县长,你说这样好色、好贪的人,报纸怎么能这么来报道他,简直乱了套!”吉远华越说越气,渐渐提高了声音,“我们县里树典型,是有经过讨论的,并不能随随便便就让媒体这么胡来,我看这事跟宣传部有很大关系,他们没有把好关,没有和市报搞好关系。”
“嗯,应该是这么个事情。”郑平安对吉远华也还算是客气,毕竟他是有关系的人,要不也不会到县zf办干主任,“小吉,你反映的情况,我会和生强书记沟通一下,这对我们县是有好处的,你先回去吧。”
面对郑平安,吉远华非常的恭顺,毕竟这是县里,不再是沙墩乡了。
吉远华走后,郑平安陷入了沉思,凭多年的经验,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吉远华以前在沙墩乡和马小乐不和,有宿怨,要不不会这么激动。那么这样一来,吉远华的话可信度有多少?这两天来,县里对马小乐这个人才讨论得很热。就在上午,常委会上还提起了他,觉得像这样的年轻人是可以重用的。但是现在,不管怎么说吉远华来反映问题了,作为一县之长,应该有责任把把关口。
郑平安想,如果吉远华是出于泄私愤说得都是假话或者是夸大其词,那一切都不足为挂,像马小乐这样的人才,真的是可以好好重用一番的。如果马小乐说得都是事实,也不仅仅是简单的一个否定结果。因为很明显,市报这么宣传他,就是在为他造势,让他得到提拔重用,这说明马小乐他挺有后台,这种情况下,如果县里充耳不闻,那必然要让马小乐的后台恼火。
郑平安觉得应该和周生强商量商量,毕竟这榆宁县他是县委书记,一把手,但好在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平时有啥事还都能相互沟通一下。像周生强和郑平安这样党政两派能真正交流的,比较可贵,这一点,原因有二:一是源于县委书记周生强的性格。此人是个直肠子,说话不拐弯,做事不搞背后动作,正是这样的性格,让郑平安和他算是能得以坦诚相待;二是源于周生强和郑平安的年龄。他们两人年龄都五十多岁了,这一届任职干下来,也差不多该退二线了,没有啥混头了,既然没混头,也就没必要钩心斗角打压对方助长自己了。
郑平安把电话拨到周生强的办公室,说有点事情,周生强说也有事情正要找他,并要郑平安一起到小会议室去一趟。小会议室是常委们开会用的。
一进会议室,周生强已经到了,正坐那儿喝水。“来来来,看看咱俩是不是想到一起去了,你要说的是不是沙墩乡党委的那个马小乐?”
“对,是他!”郑平安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怎么,你也听说了?”
“听说啥了?”周生强一头雾水,“那马小乐有啥事?”
“没啥事情。”郑平安不想先把没有根据的事情说出来,那不是他的作风。
“哦,不管怎样,我把我的想法先说说。”周生强道,“我已经让人通知沙墩乡党委书记庄重信了,向他多了解些马小乐的情况。”
“定下来要提拔他了?”
“对!”周生强回答得很干脆,“我正在考虑该让他到哪个部门,从报道上来看,这小子挺活套,脑子好使,还有股闯劲,综合我们县的情况,我考虑的两个位置,不知你有没有啥意见。”
“哪两个位置?”
“农林局和经贸委。”周生强很认真地说道,“我们县虽然靠海,但毕竟地方不大,没有啥相关产业,把马小乐弄到经贸委去锻炼锻炼,熟悉一下我们县域经济大环境,尤其注重沿海地带的产业开发,让他去折腾折腾,没准也能出些成绩。可是我有考虑到,咱们县说到底也还是个农业大县,尤其是西部丘陵地区,农业生产比较落后,还靠天吃饭呢,马小乐不是农村长大的么,对农村感情深,也熟悉农村的情况,所以我又想把他弄到农林局去,看看他能不能对全县的农业再做出点举措。”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如今咱们县的势头在全市四个县里是大不如以前呐,是需要培养一批有胆魄、有能力的年轻干部,让他们发挥敢闯敢拼、能闯能拼的长处,推动经济跨越式发展,在四个县的竞争中迎头赶上,勇当咱们通港市县域经济的领头羊和排头兵!”郑平安点点头说着。
“呵呵,真是有一套,你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就不行,没那么多词,想起来就随便说。”周生强对郑平安说道,“不过现在学习也用不上了,要是再年轻那么五六年,还有点干头,说不准会让秘书好好给我整套词来,咱也铿锵有力地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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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平安听了,刚要哈哈大笑,秘书小刘敲门进来,说和庄重信联系过了,还有五分钟就到,是不是该喊组织部部长岳进鸣了。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喊吧。”周生强对郑平安道,“我把进鸣也喊来了,这也算是一次民调谈话,或者说政审。”
“那当然是。”郑平安想了想,赶紧说道,“刚才我不是跟你说有事么,利用这几分钟时间抓紧说说,让你有个数。”
“哦,那赶紧讲。”周生强看着郑平安。
郑平安便把吉远华告诉他的一切,又都告诉了周生强。周生强一听,呼地一声站起来,“那怎么能行,如果要是这样的人,我不但不提拔他,还要撤他的职!”
“这事也不一定,听说而已。”郑平安道,“而且即使是事实,咱们还得考虑下马小乐的后台?”
“后台?”不绕弯子的周生强眉毛一紧,“什么后台?”
“不知道。”
“不知道?”周生强很纳闷,“那你怎么知道他有后台。”
“就从报道看出来的!”郑平安道,“像这样的树立典型的宣传报道,按照程序应该是要和县委宣传部打招呼的,但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直到文章见诸报端,我们才知道沙墩乡还有马小乐这么个小能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上面可能有人,直接就安排下来让市报去这么搞了!”
“嗯,是这个道理!”周生强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先了解了解情况,但愿你所说的都不是真的!”
郑平安笑笑,说他也这么希望。
几分钟后,岳进鸣和庄重信先后来到了会议室。枣红木的会议桌透着威严稳重,要不是桌面上白瓷茶杯和琉璃烟灰缸作衬垫,很容易让人觉着是张死人板板。
庄重信很拘谨,因为他不知道被县委书记喊过来是咋回事。等到周生强开口问起马小乐的问题时,他才缓了口气。
“马小乐是个人才!”庄重信很肯定地给马小乐先来了个定性。
“你不能袒护下属,应该实话实说,这是对我们党的事业负责!”周生强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隐瞒,不夸大,我和平安县长还有岳部长都在,这也是对马小乐的一次民意评估。”
“我知道,周书记、郑县长、岳部长。”庄重信挨个说着名字点着头,投去温和的目光,“本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我庄重信绝对实事求是地回答领导的任何问题!”
“嗯!”周生强微笑着对郑平安点点头,开始了问话。
一个多小时候,庄重信已经要虚脱了,事实上,他本着对马小乐和他本人高度负责的态度,并且有隐瞒有夸大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周生强明显是相当满意了,扭头望望郑平安,似乎在征求意见。郑平安咳嗽了一下,探身附在周生强耳边说了几句。周生强呵呵一笑,对岳进鸣道:“进鸣,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了,下面我们和重信随便聊聊,你看看有啥事先忙去吧。”
岳进鸣探腰躬身,面带笑容,“好咧,周书记、郑县长,那我先去了。”继而又直起身子,口气顿时不再那么柔和了,“庄书记,你再陪周书记和郑县长聊聊吧,我先忙去了。”
“好好好。”庄重信连忙站起来,“岳部长你忙去,辛苦了!”
岳进鸣离去,会议室里的氛围似乎一下轻松了许多,周生强和郑平安也有说有笑起来。庄重信明白,刚才是民调、政审,不能不严肃,现在是闲聊,用不着那么假惺惺地装肃穆了。
“周书记、郑县长,啥时有空到我们乡里去指导下工作啊!”庄重信满脸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还没开封的软盒中华,“嘶啦”一声拉开装封线,又“嚓嚓”几下撕开封口,忙不迭失地给周生强和郑平安敬了烟。
郑平安点上烟吸了一口,看了看毕恭毕敬的庄重信,“重信,你也点上啊,别那么拘谨,就是再随便聊几句。”
“好,我点上!”庄重信笑呵呵地道。
“重信,吉远华吉主任以前是你们的副乡长,当初他到县zf办来,我们也没找你谈话,现在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
庄重信一听,立刻琢磨开了,怎么会突然问起吉远华来了,他已经到zf办当主任这么长时间,咋还要听他的看法?庄重信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肯定是吉远华在郑平安面前诋毁马小乐,而且郑平安把事情也跟周生强讲了,他们两人也拿捏不准。庄重信很想把吉远华说成是一钱不值的东西,可不能,怎么说现在他是zf办主任,如果那么说了,岂不是对周生强和郑平安的一种否定?可是也不能说吉远华好,肯定了吉远华,那就是对马小乐的否定。
“呵呵,这个问题不太好说。”庄重信尴尬地笑了笑。
“但说无妨,这次谈话不在任何记录,也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周生强呵呵地笑了,“重信,别有啥顾虑,你看我们不是把进鸣支走了么,目的就是要你大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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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嘛,呵呵。”庄重信为难地道,“冯义善乡长都说过了,我就不在重复了,只是有一点需要补充一下。”
“嗯,行,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你还要顾及义善的面子,有啥补充的就说说吧。”郑平安笑了,扭头看看周生强,“生强书记,你看呢?”
“行,那就补充几句吧!”周生强点点头。
庄重信的补充只有一点,就是强调吉远华之前在沙墩乡的时候,和马小乐不合,平时两人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背地里却斗的特别厉害,尤其是吉远华,因为看不惯马小乐的能耐和上升的势头,所以心理上很不平衡。比如上次乡里提拔副乡长的事情,本来按照德能勤绩,应该是马小乐当选,可后来还是吉远华上去了。庄重信这么说意思很明显,周生强和郑平安一听就明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说行,知道了。
庄重信走后,周生强说看来马小乐没啥问题,能用,吉远华的反应只不过是泄私愤的言行而已。
“对,你说的很正确。”郑平安道,“吉远华省里有关系,不管他有没有问题,有多大问题,我们管不了,据说他过两年还要调到市里,那些我们都不考虑,但我们不能因为他而埋没了人才,像马小乐,既然能用,就要大胆地用,咱们得为我们榆宁县考虑!”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周生强点头道,“现在要考虑下,到底该让马小乐到哪个部门去。”
正文 【253】 桥上
“要不要再开个常委会研究下?”郑平安道。
“我看没有那个必要了。”周生强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换作别人,或许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么多,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