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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声响起,花无心一口血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喷在一片瓦砾之间。
花无心脸色愈发难看。
她立刻颤抖着手从衣服里拿出一瓶药,打开塞子就往嘴里倒。
楼月卿见状,想阻止,可是刚一动,她忽然眉头一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一股极寒之气,从下丹田处散开,正在蔓延全身……
寒意来的很快,快到她来不及做好准备,身体一软,瞬间失了力气,她站都站不稳,直接瘫坐在那里,刚一倒下,嘴唇立刻变得青白,眉头立刻结出白色的霜……
那边,花无心吃了药后,闭上眼缓了一阵,脸色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她的那两个侍女很快上了屋顶出现在她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两人方才都被楼月卿伤及受了点内伤,可是,却不算重,扶起花无心之后,忙问道:“家主,您没事吧?”
花无心没回答,任由她们扶起来后,往楼月卿看了过去,随后目光一顿,注意到了楼月卿很不对劲。
远远地就看到楼月卿低着头坐在那里,手握着长剑撑在一边,因为方才的打斗,她的珠钗头饰早就掉了,披着一头长发,如今低着头,脸被挡住了,所以看不到她的样子,却依稀能看出来她握着剑柄的手在隐隐发抖,仔细一看,还能看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如今烈日炎炎的,空气中却忽然蔓延着一股寒意……
她这是怎么了?
身旁扶着她的手下问:“家主,她好像很不对劲,似很痛苦的样子,要不要趁此机会杀了她?”
花无心没说话,而是定定的看着楼月卿,顾不上自己仍身怀重伤。
这时,另一个侍女忽然开口:“家主,有马蹄声!”
花无心这才注意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且听这阵势,绝对不是单枪匹马。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越来越清晰,顺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别院的西边方向,一片空旷的平地上,一片黑影往这边靠近。
花无心见状,立刻吩咐道:“撤!”
“可是您的伤……”这么重的伤势,根本不适合奔波赶路。
花无心沉声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虽然从没见过,可是她两次来楚都和楚国摄政王府有关,自然是对摄政王府的情况略有耳闻,这些人,想必就是容郅手下的王骑护卫,专门护卫容郅的精骑,而且粗粗一看,不下三百人,留下来等于等死。
两人这才扶着花无心跃下屋顶,逃离这里。
很快,一片黑影逼近别院,在最前面的莫离看到别院的惨状,脸色大变,立刻跳下马,冲进已经被激烈的打斗弄的残破不堪的别院。
一个声音响起:“王妃在屋顶上面!”
莫离闻声看去,立刻跃上屋顶,几步冲到楼月卿身边,见楼月卿这个状况,脸色甚是难看。
楼月卿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死撑着没有倒下,但是,整个人已经仿佛一根冰柱一样,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寒意,一靠近她,仿佛置身严冬。
似乎感觉不到楼月卿身上刺骨的寒意,莫离扶起楼月卿,她就立刻运起轻功跃下屋顶,然后将楼月卿扶上了马,自己也翻身上马。
王骑护卫的人巡了一圈,立刻过来禀报:“莫离姑娘,没有贼人踪迹,怕是已经逃了!”
莫离看着楼月卿这个样子,还有身上的血迹,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追,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出京的途径,严加盘查,绝对不能让她们逃离楚国,一旦找到……格杀勿论!”
“是!”
莫离这才策马带着楼月卿回京,带走了一部分王骑护卫的人,剩下的人,自然是追查花无心去了。
楼月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身上的伤已经被莫离处理过了,也包扎好了,衣服也都被换了,只是人有些虚弱。
没想到宁国夫人竟然在,据说得知灵儿被带回来,她也受了伤之后,宁国夫人就过来了,因为她还没醒,所以不放心,晚上也没回去。
宁国夫人问她是怎么回事,楼月卿半真半假的解释了一下,宁国夫人也没多说什么,照顾她吃了东西喝了药,就去休息了。
她一走,莫离才走进来。
莫离一进来,楼月卿便问:“怎么样?”
虽然没问清楚什么怎么样,莫离却知道她问什么,回答道:“已经派了暗卫和王骑护卫的人去追,也传令下去封锁盘查所有出京的途径,不过还没有消息!”
楼月卿闻言,眯了眯眼:“都说狡兔三窟,若是那么容易追到,花无心这个花家主岂不是摆设?”
莫离没说话,神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的样子。
多年的相伴,楼月卿岂会不知道莫离,一个表情就猜出了她的心思,道:“有什么话就说!”
莫离想了想,还是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竹筒,递到楼月卿的身前:“今日下午收到了瑾王的飞鸽传书!”
楼月卿一愣,静静地看着莫离手里的小竹筒,眸色不明,抿唇不语。
莫离见她许久不动,便问:“主子是自己看还是我帮您看?”
楼月卿伸手接过了小竹筒,拿出里面卷着的小纸条,打开。
静静地凝视着上面的寥寥几语,半晌,她都不做任何反应,只是拿着纸张的手,在隐隐颤抖。
莫离就站在楼月卿旁边,自然是看到了纸上的内容,蹙了蹙眉……
不得已而为之……
呵!
楼月卿冷冷一笑,挣扎着打算站起来,莫离见状,要扶着她,她拒绝了莫离的搀扶,拖着有些轻软无力的身子,挪着脚步走到一边的灯架旁边,将手上的纸条点燃,静静地看着慢慢燃烧殆尽的纸张,手一松,掉在地上,很快一张纸就成了灰烬。
随后,她转身,走到窗台下,退开紧闭着的轩窗,一股凉意立刻就串了进来。
莫离见状,立刻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主子,夜里风大最易伤身,您现在不能吹风!”
楼月卿不以为然:“无妨!”
莫离拧眉,很不赞同的看着她:“主子!”
要任性也得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好伐?
楼月卿转头,看着莫离幽怨的小眼神,原本心里的阴霾顿时没了,咧嘴轻笑道:“你这个样子,倒像个老妈子!”
莫离脸色一黑,你才是老妈子!
楼月卿抿唇一笑,揶揄道:“好了,别一副我欠你银子不还的样子,我去休息还不行么?”
莫离点头:“主子是该多休息!”
楼月卿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笑意吟吟:“你忙活了那么久,也去休息吧!”
说完,就往床榻那边走去。
莫离这才关了窗,跟在她后面走去,待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见她闭上眼,才无声一叹,转身走了出去,关好门。
门刚被合上,本来闭着眼的楼月卿,忽然睁开了眼,定定的看着帷幔顶,一脸平静,眼底却情绪难辨。
第二日一早,宁国夫人就回去了,如今蔺沛芸月份大了,临盆在即,要时刻留意,她不能离开太久,所以一早就回去了。
楼月卿醒来的时候,宁国夫人已经走了。
灵儿被带回了这里,也顺理成章的留在摄政王府了,她年纪小,并不知道楼月卿的心结,所以见到楼月卿,依旧是十分亲昵,知道楼月卿是因为她才受了伤,又是自责又是心疼。
楼月卿终究还是放下了心结,以前怎么对她现在还是怎么对她。
毕竟是她的亲人……
连着两日下来,楼月卿除了处理政务和养伤之外,就是陪着这孩子,因为被掳走一事,小丫头终究被吓到了,所以,特别依赖楼月卿,楼月卿也由着她去。
两日下来,还算平静。
但是,日子终究是不可能一直平静下去,
四月十二,边境传来了消息,一封封飞鸽传书和一道道八百里加急文书被送进了楚京。
魏军举兵五十万压境,分兵三路,分别攻打楚国临近魏国的临淄,暨阳和洑水三城,特意绕开了楚国和魏国交界的峪南关,专攻其他三个边境城池,来势汹汹,意图一战攻入楚国腹地,然而……
因为楼月卿之前收到了消息,做好了布防,让慎王和襄王前往,又让薛痕提前做好布防,结果来势汹汹的魏军却节节失利,不得不退兵。
魏军三方军队加起来伤亡近十万,楚国也伤亡惨重,不下五万人。
此战算是楚国胜了,但是,却还是不能乐观,因为这些年来两国算是盟国,所以边境驻军比起驻守在其他两国边境的少了一些,一共才三十万,魏军却举兵五十万,敌众我寡,加之边境守军的将领并非信得过的人,倘若不是她提前做好准备,这一战结果必然是反着的。
她得知魏国的这个打算后,只是派了慎王他们秘密前往准备,却没有调兵,为的就是让魏国掉以轻心,给他们致命一击,不过,她早就传令给驻守在离西境三百里外金洲府的十万楼家精兵做好准备,如今怕是已经赶往西境了。
紧接着,就是北方战报。
北璃以长乐公主被楚国摄政王妃所害致使残废为由,从蜀地发兵四十万,由平南王萧以慎和镇国将军杨弋领兵,南攻楚国,结果和前面的相反,北璃大军势如破竹,楚国连连失利,两天之间竟然被夺了两座城池!
因为北璃是直接从蜀地发兵,不必四处调兵,所以,来的很快,楼月卿收到消息传令去北境才刚过两天,北境守军还没做好准备,容郅和楼奕琛都还没赶到,北璃大军就已经兵临城下,加之领兵的平南王萧以慎和镇国将军杨弋都是深谙兵法的将领,所以,一连几战都胜了。
此战报一传回来,朝堂炸开了锅,紧接着,楼月卿又被舆论和谴责声推上了风口浪尖,臣民们纷纷指责她祸国殃民,引来此次楚国大祸,虽然没有人敢道摄政王府的门口开骂,但是,民间却从不停歇,比起以前的各种对她的谴责,此次算是民心沸腾,民怨矢起,史无前例。
楼月卿虽然没有出门,可是,外面的这些骂声她还是知道的,对此,她不做任何反应,默许了这些人的谴责,毕竟这是事实,楚璃大战,她推卸不了责任。
所以,她任由这些人骂她。
但是,却不允许有人做小动作。
战报传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波官员纷纷进宫请见容阑,竟都是跪请容阑出面主持朝政的。
据说,宣文殿外,一大群官员,尤其是那些文官,跪在宣文殿外面,请求容阑出面主持朝政,将她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废掉!
077:按兵不动()
外面的事情,楼月卿都知道,不过,她丝毫不在意,我行我素的窝在府中,处理源源不断送来的战报,琢磨战况,对外面的事情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连府中的下人们都愤懑不已,可她却淡然处之,好似那个被臣民谩骂诅咒的人,并不是她。
幸好,那些人虽然各种谴责谩骂,到也没胆子来砸摄政王府的门,甚至都不敢靠近摄政王府。
所以,摄政王府一如既往地平静,和外面的喧嚣形成反差对比。
而此时的宫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宣文殿前的空地上,跪着一地官员,几乎都是文官,个个都仿佛即将亡国一样,一脸悲痛哀嚎,哼哼唧唧的各种奏请,跟哭丧似的……
也和哭丧没什么区别了,他们本就反感楼月卿执掌朝政,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一个王妃之身,却牝鸡司晨的独揽朝政,他们不敢对摄政王殿下有意见,可不代表对这个王妃也没意见。
自古以来,女子摄政的不少,可大些多数都是天子之母太后,抑或是天子之妻皇后,就从没有身为王妃独揽朝政的,哪怕是摄政王妃,也没资格,可如今,这位摄政王妃却大权在握,怎么说都不合规矩,以前他们怒不敢言,各种反对的折子送上去就没有音信,摄政王又对这个楼月卿言听计从,楼月卿又出身宁国公府,有如此强大的背景,他们也只能忍着,可心底对这个女人可是又厌恶又忌惮。
如今战事矢起,北璃大军南攻,就是这个女人造成的局面,且连丢三城伤亡惨重,他们自然是要趁此机会把大权从楼月卿手里移走,若是可以,顺便除掉她,趁着容郅如今不在,除掉她。
当然,如果这次摄政王战死沙场也回不来了,就更好了!
这么多年,摄政王掌权,杀伐果决,虽然政治清明,可是太过不近人情,想杀谁就杀谁,想请理谁就清理谁,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情,对他们这些各有牵扯的文臣言官来说,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特别是现在,他们所依附的太后和元家都成了这样,指不定等这些事情一了结,他们也会被想一个个拔除……
反正皇帝和摄政王的关系已然恶化,他们是知道的,若是能让皇上趁此机会拉摄政王下台重掌朝政,他们才有出路。
可是他们跪了整整一天,皇帝都没有出现,甚至一个态度都没有。
而宣文殿层层把守,他们不敢也闯不进去,只能跪请,跪的膝盖没了知觉,好多个年纪稍大的,或者体弱些的都中暑昏迷了,可是,宣文殿内依旧没有任何音讯。
御林军几乎把整个宣文殿把守得水泄不通,个个都冷眼看着这些大臣跪着哭嚎,都没什么反应。
眼见着夕阳西下了,顺德公公才出来传旨:“诸位达人回去吧,各位的意思皇上已经明确,但是皇上还在病着,即便是想要执政也力不从心了,朝中的事情早就全权交由摄政王殿下处理了,既然摄政王殿下让摄政王妃执政,那诸位还是遵循殿下的意思,都回去吧,莫要再跪着了!”
说完,不再理会群臣的反应,顺德公公转身走回宣文殿。
群臣再次沸腾。
但是,顺德公公身影已经消失在宣文殿门口,根本不再理会他们。
皇帝已经表了态,他们再跪下去也是无用,只能垂头丧气的声声叹息,绝望的陆续离开。
与此同时,宣文殿内。
容阑确实是病着,只是不至于下不来榻。
一如既往的一身月白锦袍,站在宣文殿偏殿的窗台下,静静地看着殿外陆陆续续离开的官员,面色平静,波澜不惊。
他脸色不太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比之前更加瘦弱,看起来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顺德公公走来,站在他身后:“皇上!”
容阑闻声回头看着他,淡淡的说:“召薛贤妃来见朕!”
虽然容郅已经下了死令不让他出宣文殿半步,也派了暗卫监视着他,不让他召见那些心腹,但是,皇后和薛贤妃是可以进来的。
估计也是因为上次软禁他差点要了他的命,所以现在容郅没做得太绝。
顺德公公领命:“老奴这就去!”
顺德公公退下后,容阑继续站在窗台下,遥望窗外的暮色,陷入沉思。
楚璃边境。
因为北璃大军来得突然,楚国北境一带都还没做好迎战准备,且北境守军分布极广,时间紧迫还来不急调遣,北璃大军就已经南攻,所以连连失利,竟两日之内丢失了南祁还有河浦两座边城,伤亡惨重,最后还是宁国公楼奕琛带领二十万大军抵达,才避免了北璃再次进攻,退守河渡。
因为北璃来势汹汹,加之伐楚的理由,楚军这边军心不稳,虽然这些将士嘴上不敢说,可是心底都在埋怨导致了这次大战的人。
楼奕琛对此虽然十分反感,可是,毕竟是事实,他也只能尽力安抚,然后不眠不休的做好部署,还好碍于楼家在楚国的百年威名,和楼奕琛多年来在军中的威望,无人敢对他不敬。
只是两日下来,璃国没有再有任何动作,而是占领了两座被攻下来的城池后,就直接驻兵了,楼奕琛本以为北璃那边会成楚国军心不稳趁虚而入,可是,两日过去了,都没有消息。
这让他十分不解,懂兵法之人都该知道,趁着他们那边连胜之后的军心大振,这边连败之后军心不稳进攻,胜算是极大的,若是如此,楼奕琛都没有把握可以守住,可是,北璃那边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自然是觉得诡异,当然,觉得奇怪的,不只是他。
北璃大军就驻守在河渡城十里外的青川平原,青川平原后面,就是被攻下来的南祁和河浦,之后过去就是楚璃边界,在过去就是北璃蜀地。
自从攻下两座城池后,被命为领兵元帅的平南王萧以慎下了死令,不许烧杀掠夺,不许滋扰百姓,然后就在青川平原扎营了,两日过去了,没有任何命令下来。
北璃的将士都疑惑不已,连夺两城之后,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不已,随时准备冲锋陷阵,可是两日了,都没有收到元帅继续进攻的命令。
这让大家都纳闷不已。
更纳闷的,当属杨弋。
他已经连着几次找萧以慎,可是,萧以慎的手下都以殿下连战两日太累了在休息为由,不让任何人打扰,连着两天,都是这个理由,除了萧以慎特意准许的人,其他人都被拒在帐外,还下了死令,谁敢打扰,军法处置。
军中的将领自然都不敢打扰这位祖宗,毕竟谁不知道这位爷一向脾气不好,谁的面子都不给,表面上玩世不恭,实际上却不是好惹的,若是惹急了,他扛着陛下赏赐的龙吟剑先斩后奏,陛下也没有办法,所以,军中谁不忌惮他啊?
杨弋倒是不忌惮他,但是,也不想理会他,可行军打仗,从来不是儿戏,而且,陛下也没有下诏停止进攻,这个时候再次攻打是最好的,可是,那位爷却按兵不动,两日下来,楚军那边眼看着已经部署好了,再不攻打可就错失良机了,他忍无可忍。
可是,侍卫连禀报都省了,直接传达萧以慎的话:“杨将军,殿下有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特别是您!”
杨弋原本刚毅俊朗的脸顿时一沉,剑眉一蹙。
不怒自威,淡淡开口:“让开!”
可是,守在帐外的侍卫是萧以慎的心腹,在那位爷身边早已练就了刀枪不入的淡定神功,可不是随便能吓到的,所以,依旧一动不动的挡在杨弋前面。
杨弋眯了眯眼,垂于身侧的手,立刻握成一团,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