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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商-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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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小有四名教师,两个是当地人,两人是支教志愿者,是一对夫妇,住在学校里。他们给林泉安排在教室里,用课桌拼成一张床,山里早晚凉,他们抱给林泉一床被子,垫半床盖半床。

“老丁去抓山蛙了,这季节,山蛙又肥又香。”徐兰抱着双膝,坐在林泉对面,粉绿衬衫右肩划开一道口子,用颜色不同的线缝上了,虽然穿着简陋,但是收拾得很整洁,掩饰不住她的秀美,二十八九岁。

“你们怎么想着到这里来教书?”林泉问道,“很少看到有夫妇一起下来当志愿者的,那个,那个……志愿者好象都是热血青年做的事,结了婚,难免要考虑现实的问题……”

“你说是以后的小孩教育?我无法生育,当然我们也不是怀着什么崇高的理想才当志愿者的,我跟老丁经历很多事,一起下来,有一种看破红尘、相濡以沫的感觉。”徐兰爽朗的笑起来,“在这里生活还不错,你想不想听听我跟老丁的故事??”

林泉点点头:“一直没好意思开口问。”

“呵呵,老丁跟你也投缘,生活还不错,对老丁来说,还是寂寞了些,很少能遇到投缘的人。”有了这个开头,徐兰就叙述她跟老丁之间的故事:“我跟老丁,在大学里就是恋人,我不是夸我们老丁,老丁在学校可比你还帅。特别受女孩子欢迎,我也算比较引人注目吧,当年,我跟老丁在一起,想离间我们的人多着呢。可是没有一个得逞地,学校里的感情很单纯的,我跟老丁天天粘在一起,老丁也不觉得我烦,我反正要跟他在一起,这段感情一直维持到毕业,我们的父母都希望我们各自回家工作,那时,我跟老丁就分不开,我们就一起到南方一座城市找工作,最开始到那座城市的时候,我们俩人口袋里只有两百多块钱。当时花了一百块租了一间房子。押金是缴不起的,房东看我们是找工作的大学生,多说了几句好话。也就没有一定要押金。家徒四壁,我们租的那间房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我们半夜骑车到华南师师范捡垃圾。你知道,毕业生到最后,能丢的东西都会丢掉,从竹席、店饭锅、热得快、台灯、电风扇、手电筒什么的,什么都有,我们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捡我们需要的垃圾,那时候老丁最高兴的就是可以捡到各种各样地书籍。最初的半个月,我们一边找工作,一边到华南师范里捡垃圾。那年是九六年,工作不是很好找,但是我们还是很顺利的找到了,我是到一家公司当文员,老丁则到一家公司跑销售。老丁肚子有货,不是我自夸,老丁的学问真好,我就喜欢他这点,他人丑点,我也无所谓,老丁人耿直,在南方做销售,人耿直,就跟成功无缘,但是老丁又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工作,每个月基本都拿基本工资,那时候不给公司开除就算不错了,其实老丁在他们公司还是很有用的,我的工资也不高,两人一直生活得很拮据,开始两人还有激情,对未来充满希望,但是渐渐的,这种激情会被拮据窘迫地生活所冷却,关键地,还是我们对未来没有希望,看不到有属于我们的未来,开始会有一些新摩擦,开始给身边的诱惑所吸引,开始自怜自艾,怨天尤人。那时候,我公司地老总垂涎我的容貌,这么说真不好意思,我看起来还可以吧?老丁呢,他公司老总的女儿喜欢上他。我跟老丁之间虽然给说折磨得没有锐气,但是感情还是很坚定的,都不可能出轨啊,什么地。老丁信任我,我也信任老丁,两人还经常拿这事开玩笑。有一次我得到重感冒,开始没注意,其实是怕进医院花钱,就拖着,一直拖出肺炎,不得不住院了,一个肺炎住院却要交五千的押金,我们哪里有这笔钱,老丁求住院部地医生,说住一天算一天钱,这么多的押金的确拿不出来,医院将我们赶了出来,我那时头晕沉沉的,快有些神志不清了,老丁就在医院门口,给他的同事打电话求援,可以一提到借钱,都将电话挂了,那时真凄凉,老丁一个大男人,就坐在台阶上抹眼泪,钱啊,给钱折磨的,最后还是他公司老总的女儿将五千块钱送过来。我病好之后,老丁跟我说:相溽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那时,我也给钱折磨够了,老丁提出分手,我虽然伤心,但是也答应。我跟了我的老总,老丁则跟他老板的女儿订了婚,从此彻底脱离贫困,过上奢华的生活。开始有一种满足、倨傲,我的老总是有家室的,也是我跟他之后才知道,我只是他的情人,其实给钱折磨到那个份上,还在乎这些做什么,但是渐渐的,有一种空虚的感觉,会想老丁,那时候真是想啊,刻骨铭心的想他,但是说好在这座城市再也不见面的,就算知道他的公司在那里,我也只是偷偷的站在远远看他,看一眼就满足了,然后走开。老丁跟他老板的女儿订了婚,立刻就当上了副总,他做管理还是有一套的,这十人太耿直了。但是这种思念克制不住,差不多每天都要到他公司旁边看他一眼,当然我的老总也起疑心了,他的嫉妒心很强,就算我跟老丁之间没什么,其实呢,感情才是最忠实的,灵魂吧,灵魂的归属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我这辈子都属于老丁。他开始限制我出门,后来公司做差了一笔交易,损失了一笔钱,一下陷入破产的边缘,我那时怀了他的孩子。他却怀疑我跟老丁有染才怀上孩子,一定要让我打掉。不管跟谁生地孩子,都是我的孩子,就算我的心属于老丁,我也想将孩子生下来。有了孩子,或许不会太想念老丁也说不定,就这样,他一定要我去流产,我不愿意,我越不愿意,他越怀疑,开始动手。失出理智的他,一把将我推下楼梯,流产了,送往医院时,老丁正陪他老板的女儿挂盐水,看到我生死不明的样子,我发了疯似的打他,好不容易给人拉开了。老丁当众跪在他老板女儿的面前。哭着要她原谅,老丁忘不了我,要照顾我。他老板的女儿走了。老丁留下来照顾我,直至我出院,老丁跟我说:我们还是相濡以沫吧。我们就离开那种奢华、充满艰辛悲哀的城市,到这里老教书。老丁的家离罗然不远,我们来这里快三年时间了。心情很平静,最终还能跟老丁在一起,大概是老天对我们最大的眷顾……”

林泉说道:“你们这样真好。”眼角的泪迹都快干了,林泉一向认为自己是冷漠而沉静地人,没想到也会为丁向荣、徐兰的往事所动,通透豁达的人生终让人悚然起敬。

“你们谈什么呢?”丁向荣提了一串用铁丝串在一起的山蛙,走进来。

“说我们过去的事情。”

“呵呵,小林未必有兴趣听,来,来,一起动手烤山蛙。”

云密无星,火堆上的铁丝串起山蛙不断滴下油脂,激起一蓬火星,烧得滋滋作响,肉香引得林泉食指大动,不断咽口水,丁向荣笑道:“解谗吧?”

“一路上走过来,顶多能吃到点腊肉,老乡又不怎么收钱,都不好意思放开肚皮吃,今天跟丁大哥解谗了。”

丁向荣将抹过醮料的山蛙递给林泉,林泉心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惹得丁向荣与徐兰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天上落下大雨点,丁向荣端着烤肉架、徐兰、林泉各端着醮料碗、小木凳溜回教室,雨越下越密,徐兰忙跑过屋收拾东西,抱着一叠床具,笑道:“那边今晚不能睡人了。”被子都给淋湿了一块。教室那里也漏个不停,原先拼床地地方,雨水成柱地滴下来,挪了好几个地方,就是找不到不漏水的整块地方。将被子叠起来,三个人坐在漏水的教室里嚼则后烤得香喷喷地山蛙,雨下了一夜,三个人就聊了一夜。第二天还有课,早晨雨停之后,林泉就在丁向荣、徐兰的屋里睡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吃过中饭,丁向荣、徐氨硫脲稍微休息了一下,就与另外两名教师一起给教室顶卧茅草,村子里还过来两个中年人帮忙。

林泉小心的跨进教室里,泥地里的水迹还没有干,给上午上学地学生踩得泥泞不堪,东山墙从根部就开始明显的倾斜,见丁向阳从后面进来,对他说:“这样地教室太危险了,风大一点,雨势再急一点,随时都可能塌下来,你们住的那间屋,我水机的时候都提心吊胆,就怕突然塌下来。”

“呵呵。”丁向荣笑了起来,“我们开始也不敢住,睡睡也习惯了,这里背风,还能坚持两三年,我正四处筹款,看能不能先盖一间教室出来,这间屋太矮了,光线不好,对学生的视力很有影响。”

“丁大哥,我在这里住了快十天了,也不帮你们什么忙,明天,你跟徐兰姐送我回县城吧,我好请你们吃一顿饭。”

“也好,我们正好去县里领工资,给学校买一批教材。”

丁向荣有一辆自行车,又借了一辆,出山大部分时间推着走,当能骑车的地方,多是飞速的下坡路,一路走了二十多里山路,才走上平坦的砂石路,那时就可以搭公车,但是连车带人,要算五个人的钱,三个人就换着骑车,换着带人,一直到天黑才赶到罗然县城。

林泉在县城请丁向荣、徐兰吃过饭,县城规模还比不上东部的小镇,一到夜里也黑黝黝的,没有路灯,三个找了那种一个房间才十块钱的小旅馆住下来。第二天,丁向荣从县教育局领回这个月全校教师的工资八百四十六元,林泉跟丁向荣、徐兰到了一家门面就三四十平方米的新华书店。买了将近六十七元钱地教科书。看中一只地球仪,丁向荣犹豫了半天,想想还是买了一幅世界地图。

林泉对丁向荣说:“有没有银行,我取些钱,给孩子买些书吧?”

“那敢情好。村小里有一半孩子缴不起学费,我跟徐兰的工资又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里只有农业银行,你能用吗?”

“可以吧,现在都联网了吧?”

跑到县城东街角的农业银行,林泉对丁向荣:“丁大哥,你办一张农行的卡吧。”

“怎么,你还打算往里面汇钱啊?”

“偶尔记起来烤山蛙的时候,也会想起这些孩子们。”

“那好啊。”丁向荣也不虚伪客套,取出身份证,就办了一张银行卡。将卡号抄给林泉,“没事多想想我们。”

“别听老丁的。”徐兰掐了丁向荣一把。

林泉将地球仪买下来,交给丁向荣,说道:“丁大哥,这是我对孩子们的一点心意。”

林泉坐上车。给他们纯朴而剔透的心感动着。不想因为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的捐助而接受他们的谢意,对他们的贡献,自己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林泉坐上车后,才给方楠打了个电话,让她往丁向荣的卡里汇十万元钱。

林泉心想这是自己人生的分水岭也说不定,在此之前。自己何曾毫无索取地付出什么?原来毫无私欲的给予是一件相当愉悦人心的事情。林泉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为官不可贪、为商不可奸,要想做好事。首先要有钱!原来为官不贪、为商不奸也有人生的乐趣在。

林泉继续往西部的深处进行,裸露在外的皮肤让高原上的强紫外线晒脱一层皮,从高原下面到西疆,皮肤都是红红地,高原上,除了县城与重要地集镇,很多地方没有电,昼夜温差很大,正午穿着T恤,夜里就飘起白雪,一直到十二月,林泉才考虑返回静海。

再度经过罗然附近的一个县时,林泉想起丁向荣、徐兰,也就中途下了车,辗转到罗然,走了三十多里的山路,来到那个让自己感到地小村子里。

校舍已经涣然一新,还有石垒的围墙,中间有一个小操场,种着几颗白杨,几个小女孩正将橡皮筋绑在白杨上跳得正欢。林泉跟初次上路时相比,人壮实多了,皮肤红红的,给高原的强日照晒的,凌乱的长发,路上买地廉价羽绒服有些破破落落,他出现在校门口,吓了操场上的孩子一跳,有人进去叫老师了。那名女老师认出林泉来,兴奋的大叫起来:“小林,徐大姐,小林回来了……”

徐兰从屋子里钻出来,看见林泉的邋遢样,又高兴又好笑:“刚刚学生都说学校里来了个疯汉子,你怎么这副模样?”

“一直在各地旅游,走的多,坐车时少,就成这副模样了,丁大哥呢?”

“你一下子汇进来十万元,真吓了我们一跳,就立即将这所学校重建了一遍,你进来看看,钱就用在买材料上,其实很多材料都是村里人贴出来的,都是免费的义务工,这所学校重新整了一遍,才花得五万多块,其余的钱,就决定给另外一所村小翻建校舍,你丁大哥在那边,我马上请人去喊,你要不先洗洗脸,太脏了。”

不知道他们怎么去喊人的,那所村小离这里有二十多里山路,天黑之前,丁向荣就赶回来,村民朴实而纯真,入夜的时候,端来一锅煨熟的羊肉,林泉知道羊是村子里很多人家的唯一经济来源,除非羊老死、病死,才会吃羊肉,觉得受之有愧,自己只拿出富余的一星点,却要接受别人满心的回报。

“这个……”林泉为难的看着丁向荣,“丁大哥,待会儿帮我给宰羊的人家送两百块钱。”

丁向荣说道:“这是村子里的一点心意,当初你跟徐兰来的时候,宰了一头羊,学校建成的时候,宰了一头羊,你过来,当然也要宰一头,你不吃,我们可要动筷子了。”忙碌招呼其他老师吃肉。

徐兰打得丁向鞣的手:“小林先动筷子。”说着话,肚子却先叫起来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林泉夹了第一块肉,丁向荣他们就不客气的吃起来,徐兰吃到最后只揉肚子,大叫:“不行了,不行了,吃撑了。”

林泉哈哈大笑,指着徐兰说:“徐兰姐,上次吃山蛙,没见你这么谗样。”

旁边那名女老师说:“徐兰一个多月没吃肉了,闻着自己的手掌都觉得有肉香。”

林泉心酸得差点要落泪,丁向荣从屋子里拿着一本抄写本出来,凑着煤油灯,递给林泉:“这是这八间校舍翻建的详细帐目,既然是你出了钱捐建,钱花在什么地方,得让你心里明白,明天,我们就到另外一所学校看看去。”

林泉认真的翻阅记录在作业本上的帐目,十万元钱能盖两所村小,也只有丁向荣的精打细算之下,在许多村民的义务劳动之下,才能实现。

林泉看过帐目,感慨良深,财富现在对他来说,多少只是数字大小的问题,阅读无数报表,却没有手上的这份沉重。

林泉将抄写本放下,对丁向荣说:“丁大哥教给我的东西很多……”

林泉只觉得自己这趟西行之旅,人变得容易感动,丁向荣、徐兰的人格魄力深深打动了林泉,心里想:跟爸爸是同一类的人啊。虽然林泉不认同父亲林铭达的人生观,但是不减弱他内心对林铭达的崇敬。

林泉在接受姥爷陈然的务实思想的灌输之时,林铭达的影响无疑避免林泉在官商的路走得太斜。

次日,林泉跟丁向荣、徐兰到二十里外的另一所村小参观,只有凝聚众人心血的村小,才会如此的整伤,让人舒心。没有惊动村里人,林泉直接回县城,没有让丁向荣、徐兰送他,临行前,说道:“丁大哥,徐兰姐,马上暑假就要到了,你们组织一些孩子,到静海来见见世面,给他们一个奋发向上的梦想。我给你们我的地址与电话,还有公司的电话,费用我会提前汇给你们。”

丁向荣握着林泉的手,久久不语,送林权远行,也只说了句:“走好。”徐兰抱住林泉,忍不住哭出来。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林泉坐在返回静海的列车上,一直在想这么一句话。

第五部 第十七章 胡汉三又回来了

林泉踏上静海这座城市,感觉真亲切,离开四个月了。

林泉买了一杯热咖啡,蹲在街头,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感慨万千,忍不住将手里的咖啡杯举了举。

一道亮影滑过眼帘,一枚硬币落入热乎乎的咖啡里,林泉诧异的抬头盯着那个穿橘红色长羽绒衫的女孩。

“啊,对不起,对不起……”女孩子慌乱的解释着,“我以为,我以为你是……”

林泉看看自己的衣着,凌乱的长发,沾满污渍的羽绒服已经看不出本色,端着咖啡杯蹲在肯德基的台阶前,还有些像乞讨的兄弟。

“要不我给再买一杯去?”容貌秀丽的女孩子满脸内疚,没有等林泉说话,就跑进肯德基。林泉将咖啡倒掉,将那枚硬币捏在手里,想自己与陈雨结缘也是因为一枚硬币,嘴角露出微笑。过了会儿,女孩端出一杯热咖啡,递给林泉,“真不好意思,你不要见怪……”离开时还连连道歉,让林泉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看着女孩进入隔壁的静海国际商场,林泉感慨万千,将那枚硬币在身上蹭干,装进口袋里,尤觉得静海的亲切。

银色VOLVO悄无声息的停在跟前,方楠跳出来,不顾一切的将林泉抱住,惹得街上行人驻足观看。

林泉笑着说:“等会等会,形象都给你毁了。”

“谁毁谁形象?”方楠嗔怒的将林泉拉进车子。

林泉伸手跟季永狠狠地握了一下,“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转过头,跟方楠说,“我是不是换一下造型。再通知大家,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你这样子怎么见人?先去理一下发,将胡子刮掉,洗个澡,你好象壮实了。那然后就去静海国际换一身衣服。”

从美容店里出来,虽然还穿那身沾满污渍的羽绒服,经过修饰地面孔又显得清俊文雅。方楠陪林泉下车走入静海国际,跟后面的季永说:“季师傅,通知耿书记、孔先生、张总,就说在秀水阁给某人摆洗尘酒,其他人闻着臭味就赶过来了。”

“我身上的味很浓吗?”林泉猛的嗅了两口,早就习惯身上的味了。

“你说呢?”方楠横了他一眼,怨他一走就是四个月。

两人走到四楼南装部,方楠让林泉坐那里别动,取来皮尺亲自给他量过尺寸,开始帮他跳衣服。半个小时间地工夫,从内衣都西服都挑了一套,将他推进更衣室里。

林泉穿了整齐一新出来,方楠正跟一个女孩子说话,赫然是那个将硬币丢给林泉的那个女孩子,她将罩在外面的红羽绒服脱掉,露出里面粉灰色地职业套裙,显得成熟多了。

“这位是静海国际营业部经理杜月,”方楠给林泉介绍那个女孩子,作为静海国际营业部门的经理。年纪却又显得太年轻,林泉颔首微笑。心想:杜月跟静海国际老总杜子衡莫不是有什么关系?方楠指着林泉又对杜月说,“林泉,一名流浪汉。”

杜月显然认不得林泉就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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