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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月被噎得无语,和靳老爷告知了一声后,慢吞吞的跟在元芳的身后上了山。她心里愤愤,真是流年不利,要是听了露水的话,这会子正躺在摇椅上,磕着瓜子听着小曲儿,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这虎踞山因为靳家祖祠是建在上头,所以靳家特特砌了上山的青石台阶路。只是山路奇陡,觅月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愁着脸时不时嘟囔几句。
“说什么?”走在前面的元芳突然开口询问道。
“啊?”觅月正嘀咕的起劲,突然听走在前面的师叔突然来了一句,吓了一跳,装傻似地干笑了两声,“正数着台阶数玩儿呢。”
“以前在祭云山见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元芳悠悠的感慨道。
觅月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白衣公子的身后,吃不准刚才的嘀咕咒骂是不是被他听到,只好扯开话题,状似黯然的叹道,“以前的事我也不记得了,在祭云山是个什么样子?”
“……十分……可人。”白衣公子思虑半天终于吐出了这四个字,想来是考量之下最贴切的四个字。
觅月觉得自己被这四个字雷得外焦里嫩,咬着牙笑问道:“月现在,不……可人吗?”
元芳并未回应,只是唇角已然挽起了弧度,斑驳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莹白如玉肌肤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在觅月的眼中,这个意味不明的笑却宛然是一个阴笑,当下觉得这个师叔实在是深不可测的老滑头。
又走了几步,觅月实在是受不了了,遂停了下来,一手扶着道旁的一棵树干,一边摇了手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师叔,你先走,我随后就追上来。”
“怎的这样惫懒?以前很是勤奋刻苦,一早就起,跑了三十里地才做早课的。”元芳侧身看着觅月,微微叹道。
觅月大惊,微张着嘴一脸的惊讶,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这么个娇娇弱弱的身体,每天早上能跑三十里地?
“往后仍需勤勉才好。”言罢,元芳上前一把扶住觅月的腰,手中捏决。
觅月只觉得耳边劲风阵阵,四周的景物在不断的后退,眨眼睛就到了山顶。
觅月一时间哑口无言了,明明有这样的术法,为什么他们还要用两条腿爬了这么久?她只能在心中默默感慨这个师叔忒是厉害!
“门是关着的。”元芳凝眸看着不远处的古屋。
觅月低着头跟上来,还没正经的看一眼,就没头没脑的搭一句,“靳家的祖祠难道成日还开着门让人参观不成?”
元芳抬步朝前走,在门前停住若有所思。觅月也探过头来看,“咦”了一声,“怎么是从外面锁上的?”
两个门环上挂着一把黄灿灿的铜大锁。
“看来靳家的祖祠里还真的出了什么东西。”元芳一把揪住觅月的后襟,将她提起,一起越过了前门,站在庭院中。
只见参天的古树枝木繁盛的将天井上空全遮住了,只能透下一点斑斑驳驳的亮光来,再看那一扇镂空木门后黑漆漆的一片,更加觉得是阴森可怖。
觅月挪了几步挨着元芳,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四周,“我瞧着这里阴气重的很。”
元芳见状,唇角微噙着淡笑,“那你站在这儿,我到里面去看看。”
觅月拉住元芳的袖摆,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里头是我的祖宗,我还是和师叔一起进去,也好向祖宗们介绍介绍师叔,免得起什么误会。”
推开那扇木门,里面是漆黑一片,能看见一排排黑色的阴影整齐的落在地上。
觅月“呀”的一声低呼,身子往后缩。
仔细看,才能看清楚那堂两侧整齐码放的是一排排白玉石的棺材,大概有二十几具。
元芳轻声宽慰,“你也是修仙的人,怕这个做什么?”
觅月默然,那些修仙的事情她早忘了,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小女子而已。女孩儿娇怯一点,也是原本的事情。
明明只是存放灵牌的祠堂怎么会出现这一具具棺材的呢?哪里来的棺材?
觅月偷偷再看一眼,果然不像乍见时耍侨匀唤腥司醯妹倾と弧T际种心罅艘桓鼍鳎布洌弥兴拇Π卜诺某っ鞯凭土亮似鹄础�
那一具具白玉石棺材码放整齐,觅月觉得真是不可思议,是谁做的?还这么恶趣味的把这些棺材码放得这么整齐!原本安放得好好的灵位被从龛位中一个个挪了出来,逐一的搁在了棺材盖上。
“你站在这边,我去看看。”元芳放开觅月,阔步朝着那一列列的棺材走过去,连着走了几步俯下身来仔细看了几眼,又伸手碰了碰。
元芳摇头,“这些的怕都是从后山祖坟里挖出来的,而且是每一具都被打开来过的。时间不会太长,有几具上粘着的泥还是湿润的。”
觅月看着元芳刚才触碰棺材的两只手指,眼神中完全是嫌恶、恶心,“师叔做什么还拿手去碰它?”
元芳闻言,将那两只手指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这个吗?”
他站得近,觅月几乎能看见他的手指上还粘着暗红得发黑的东西,见元芳还要凑近鼻端,更加觉得恶心,恨不得就要立即的跳离开来。
“是血……”元芳倒是不在乎,慢悠悠的说道。
觅月扫了一眼堂中的棺材,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挨近了元芳,期期艾艾的问道:“这里……不应该有血吧?”怎么会有血呢?老祖宗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早该成枯骨了。
像是配合着觅月一样,一阵细小的风在堂中回旋着,怂恿着长明灯孱弱非常的火焰跳跃。
“咔咔……”像是尖锐的指尖在墙壁上划过的声音一样,在平静的堂中突然乍起,显得突兀而恐怖。
觅月后背一凉,浑身一怔,更是紧抱着元芳的胳膊不肯撒手。
元芳手中弹出一张雪白的人形纸片儿,那纸片儿一落地就化作了一个十一二岁少年的模样。一把拔出绑在身后的短剑持在手中,朝着那一排排的棺木奔去。
一剑起,气势凌厉的挑翻了其中一具白玉棺的棺盖。那玉石的棺盖侧落在地,发出沉闷的一声。
“死了。”那小少年伸头一探,回头对着元芳恨声道,“老是叫我做这些事情,不晓得我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吗?”
“咦……这个妖怪长得可真怪。”小少年疑惑的嘟囔一句。
觅月一怔,妖怪,还是长得很怪的妖怪?她吊着元芳的一条胳膊,万分不情愿的随着他朝前挪了几步,匆匆朝着那白玉的棺材瞥了一眼就回转过头不敢再去看了,眼前和脑中还晃着那惨白玉石中的一片灰白。
“靳家还请了镇尸人守祠堂吗?”元芳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抬起头一脸茫然无辜。
觅月定了定心神,猛吸了口气,向那棺材里看去。
这……委实是长得忒差了。
白玉石棺内,一个长得高大的“人”曲着身子躺在里面,那一双手仿佛是画中天龙的爪子,有着坚硬褶皱的外皮和尖利厚实的指甲,眼睛犹如铜铃,脸上也全是皱子,光秃秃的脑袋上稀稀拉拉的有着几根灰色的毛发,脖颈处有殷红的血迹。
“这个是……半人的妖吗?”觅月头脑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是妖化的人,古来有种秘法,能把人妖化,镇尸人就是一种。需要当事人心甘情愿,一旦被妖化虽能长寿却是脱离人道,再不可轮回转世,永远只能给结约的家族镇尸守墓。”
“呀,这个镇尸人真是年纪大了,也不知道替这家守了多少代了。”小少年惊奇道,“虽然听说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觅月哑言。
每月月初的时候,靳府上下都会来祖祠上香磕头,可是她委实也没有见过这么个“人”?
“镇尸人是相当于是尸体的影守,自然是不会让活着的人发觉它的存在的。”元芳看了觅月一眼,像是了悟了她的心思一般,开口解释道。
小少年走回元芳身边,粉脸上一双清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觅月,“你就是靳三小姐?”
觅月正在消化镇尸人的事情,见他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说话,点了点头回应道:“正是。”
谁知他努了努嘴就不再搭理,转头定定看着元芳,愁苦着小脸,“你还是把我收回去吧,我要抓紧时间练功。”
元芳摊开掌心,那小少年变化成了一张人形的白纸片儿,飘落在他的掌心后,元芳顺势将纸片放入怀中。
觅月见那个神气的小少年瞬间变成了的一张白纸片儿,心中感慨万千。难怪世人都想去修仙,就算是成不了神仙,就凭这化纸为人的本事一辈子也够吃香的喝辣的了。
“先回去,把这儿的事告诉靳老爷。”元芳转过身来对觅月道,却见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觅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4 水中鬼 三箸灯
觅月回到靳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早上的这一趟,其实在她心中是十分懊恼的,现在巴不得早点回自己的屋子。可是祠堂出了这么个事情,总是要先跟爹交代一下的,所以只能拖着两条腿凄惨的跟在元芳的后头往书房去。
师叔那个缩地成寸的术法她实在是心仪的很,可是下山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再施展的念头。觅月只能左敲右击,扯着话题向这个法术上靠拢,无奈,师叔甚是木讷,一点也没能理解得了她的意图。觅月这一年来都被教习——女子须得矜持含蓄,故而今日她矜持到最后还是折腾了自己的两条腿。
还没走近,觅月就远远看见一个黄色的人影坐在堂前的台阶上。
“露水?”觅月试探般的喊了一声,上前几步。
“呜呜呜……”那人闻声抬起头,呜咽着哭了,“小姐……”
觅月疑惑的打量着露水,只见她浑身上下都都贴着黄符,跌坐在台阶上已经哭得是梨花带雨,“你坐在这边哭什么?”
“我拿了个椅子进去,小姐就不见人影了……我以为……”露水“蹭”地跳起,一把抱住觅月,哽咽的说道:“我以为小姐丢了呢……”
“表妹……”身后传来一声声响。
觅月回过身来,正是比她略长几个月的表哥沈集。见他正一脸紧张的望着,觅月笑眯眯的道,“表哥?”
沈集一身书生打扮,斯文干净的纤细少年。他憋了半天,似乎有些埋怨道:“觅月表妹,你……你不要到处跑。”
觅月略微嘟着嘴,辩道:“哪里是乱跑,我是和师叔办正事去的。”
元芳并没有跟着觅月上前来,负手侧立在不远处,闻言对看过来的沈集稍稍颔首。
沈集很是恭恭敬敬的对着元芳作揖。
觅月心想,这会子这个师叔倒真是端足了长辈的架子,恰到好处的矜持守礼,这样看去,真是有几分仙味儿。
“表少爷早上来找小姐,先前不知道小姐出去了,也急得要命。”露水抽抽噎噎的解释道。
觅月歉然的笑道:“以后再也不会了,表哥你也快点回去吧,过几天就要上京了。”
少年点头,迟疑着正要开口,就听见有人将一面锣鼓敲得震天响,“老爷让各处人都到前厅集合。”
觅月几人立即往前厅赶,到的时候,前厅已经是聚满了人。靳善道和乾罗坐在上位,靳清流站在一侧,靳家上下三十几个下人按着规矩排列着。
觅月进门见状悄悄的站在了靳清流一处。
靳善道脸色铁青,如炬的眼光巡视着在场的每个人,冷然道:“真是养了一群狼子野心的东西。”
靳善道素来宽厚,眼下的形状,已是气急。众人不明真相,皆是心中惶然。
“趁着靳家现在出了点事,就都想趁火打劫了吗?”
“说,是哪个将家里的这些事传出去的?”靳善道边说边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着的两盏茶被震翻,茶盖子犹自转了两圈才停了下来,“闹得现在满城的风雨!”
“老爷。”大管家靳粟惨白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神态惊慌焦急,看了一眼堂中众人,却踌躇着不开口。
靳善道见状,稍一思量,就果断的朝着众人摆手,“你们都退下去吧,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大管家见人都退了下去,只余下姨奶奶,大少爷,三小姐,表少爷,祭云山的高人在场,才慌慌张张的开口道:“二小姐不见了。”
二姐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靳善道的声量猛的一拔高,站了起来,瞪着双眼迫看,吓得管家的身形一晃。
“是……李虎亲眼所见的,说……说是妖怪……”靳粟说到后面声量矮了下去,不知道是迫于靳善道的压力还是怎么的。
靳善道黑着脸扬手。
大管家立即就转身出去扶了一人进来,那人身材羸瘦,脸色惨白,几乎脚上也使不上力,完全是大管家架着他进来。
李虎一见到靳老爷,扑在地上,哭喊了起来,“妖怪啊……”
觅月站在一侧,见李虎的这声哭喊委实是凄惨的很,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的,不禁多了几分同情,心中又不免掂量着,被吓成这个样子可还能记得当时的情景?
靳善道冷声大喝,“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李虎吓得浑身一颤,反而比先前要镇定一些了,“小的,小的看见二小姐,被妖怪捉去了……”
堂下的众人闻言更是大惊失色。
“你如何断定掳走绣心的就是妖怪?”
“小的那时在绣心小姐的院子,正蹲着在打理花圃,就见一个身影窜出小姐的绣楼,肩上正扛着小姐,我正要大喊,那人好像是知道了什么,竟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李虎说道这里不自觉的顿了一下,仿佛眼前又出现了那当时的情景,“那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头白猿,小的当时吓坏了,怎么也没见过大的猿猴,还有它那两个獠牙……它……对我龇牙。”李虎刚说完,人就像虚脱了一般的瘫坐在地上。
靳善道双眉紧拧着。
元芳彼时正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眉眼处淡淡一抹不解,缓缓对李虎问道:“那白猿可是通身雪白,猿首有三道黑纹?”
李虎闻言惶惶然然的回忆,牙齿打颤道:“是。”
靳善道问道,“先生可是识得这妖怪?”
“尚不确定。”元芳摇了摇头,有所思。又言:“靳老爷也不必担心,在下这就让祭云山的弟子留心打探二小姐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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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觅月就近睡在了靳善道旁边的屋子里。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中不经然又想起了白天在湖边看见的那个黑色的身影,越想越觉得古怪。不是从自己的方向过去,不是从师叔来的方向来的,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前面往树林奔,难道……是从旁边的水中来的吗?
那个黑色的人影从水中来的?
思及此,觅月自己都不禁觉得毛骨悚然,越发没有睡意,也不敢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怎的,总觉得凉飕飕的,黑暗中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四周下打量起来。
突然看见一个人影正站在床前,觅月大惊,张口,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那个人就直直的站在那里,既不上前也不离开。
觅月急的汗都要下来了,又突然想到,会不会像昨天在宴会上一样,只是个梦?
可是,显然这不是一个梦。
觅月看见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起了床,慢悠悠的跟着那一抹黑色的影子朝着外面走,饶是她自己不愿意,可是就是由不得自己,像是一只提线而动的偶人一般,完全由着影子人的控制。
觅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瞪大了眼睛干着急,额上已经冒出冷汗。
越来越接近那一面湖了。觅月脑中一个激灵,会不会这就是自己今天早上看见的那个背影?
果然那背影慢慢飘在水面上,身子浸入了水中,直至完全没入,竟没有起一丝涟漪。
觅月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慢慢俯身蹲在了湖边上,头被一股力拉着越来越接近水面,她心中恨恨的想,不会就这么被这个东西无声无息的弄死了吧!
这时,水面下出现一张惨白的面孔。那一张诡异的脸,除了白还是白,是那种灰白、惨白,阴森森的白。在水面下微微张着嘴向觅月吐着气泡,一双手更是缓缓伸出水面,眼看着就要去捧觅月的脸。虽然还没有触碰到,倒是她仿佛已经能感觉到那种冰凉和粘腻的感觉,浑身已经汗毛倒立,起了鸡皮疙瘩。
“破”,一声娇喝,青白剑光闪过,觅月被人自后面拉了起来。
“姨……姨娘?”觅月抚了抚喘息不定的胸口,看清眼前持剑的黑衣女子,惊讶不已。
乾罗将挽剑得手掩在身后,“三姑娘以后小心些。”
“姨娘……”觅月若有所思的唤了声。
“我刚刚看见的是什么?”觅月忍不住朝着那水面看了一眼,只见水面上波光粼粼,荡着一圈圈的涟漪,在没有其它的东西。
乾罗略一抿唇,淡道:“是水鬼。”
“姨娘,你……不是人吧。”觅月抬着眉眼,定定的看着她,脱口问道。月光下,她一双眸子清亮,像是天上的两个星子落在了眼中。
黑衫的女子神色一震,伸出玉白的手指摸着觅月的头,叹息道:“你果然不是寻常的孩子。”
“我确实不是人,不过,你也莫要怕。”
觅月点了点头,只觉得那双抚摸她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和满袖的清香。她的声音轻柔,虽然做着这样亲昵的动作,可是觅月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亲近。就好像她原本就该是这样一个冷清的人,谁也靠近不了,也亲近不了,你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的孤傲,像月辉一样。
乾罗一直将觅月送回了房间,觅月待她走后摊开手看,掌心发出淡淡的金色光华,难道是这个东西的原因吗?她就在刚才恍然记了起来,半个月前,她看见池塘中的一处发出盈盈亮光,她好奇就上前拨开湖边的水草去看,是一盏玲珑青铜灯,三个灯托。奇怪的是明明在水里面,却有两个灯芯都是燃着的,散发出明黄色的光芒。她甫一伸手刚触到水面,那青铜灯就化作一盏光芒钻近了自己的手心……
可是……为什么不经过刚才的事情,觅月就好像自己压根没遇见这等奇事一样,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有水鬼来勾搭她?
觅月思虑一番,还是决定去找那个同在祭云山修习的师叔。
刚一想到,她又觉得愤愤。师叔,师叔!算哪门子的师叔,刚才也不知道在哪里!
“师叔,师叔……”觅月壮着胆子去隔壁敲元芳的房门,不见人应,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声。
难道师叔不在?
觅月轻轻的推开门,借着外面的月光看进去,里面似乎没有人。她又将身子探进去了半个,正思虑着要不要进去走进去看个明白,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不如进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