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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你这畜生倒机灵!”李如掩嘴直笑,转头问锦儿道:“这句是谁教它的?!”
“应该是先前调教的人吧。”锦儿道。
李如阴恻一笑,不再说话。今日这场闹剧,俞妃算是输得彻底了,文沁雅其人,果真是深不见底了,单凭她让身边人去监刑,不让柳妃出事,便已是可敬可佩。即使,俞妃暗地里都布置好了要借她之手除掉柳妃,她也无需如此,照萧彻对她的情分,绝对不会因这事而难为她,况且,单凭今日柳妃母子所作所为,即使萧彻在,也定饶不了她们的!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她就那么讨萧彻喜欢?只是因为投来他的缘吗?!不可能!从小,她便从母亲那里明白一个定理,这世上的夫妻,是断不可能光凭那一时的爱慕之情就真的能海誓山盟地老天荒的,如果不是彼此之间相互欣赏,相互了解,相互体谅,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相处中磨合出来的默契,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以来都不相互厌弃?!以前,她一直不明白,她与柳梦溪都是与萧彻从小一起长大的,幼时的情分都摆在那里,何以会双双输给了一个初进宫的文沁雅!现在,她似乎慢慢明白了,文沁雅的身上,确实有她们都没有的东西。
那日,康宁殿里,沁雅对她说,只有她当皇后,这天下才会稳固。那时,她嗤之以鼻,可是今天,尽管她不愿意,但她必须得承认,文沁雅的确有母仪天下的胸襟!光凭她能饶下柳梦溪的这条命,就足以显见了,因为,无论是换了俞妃还是她自己,她都不会放过这么一个除掉对手的机会!
《何事宫闱总重重》阿黎ˇ百忍成钢ˇ
宁馨监完了刑便匆匆赶回去交代,看沁雅的状况不善,却又不让传太医,宁馨就急了,自做了主,传了王太医过来。
“娘娘并无大碍,只是不可再如此操劳了。”王太医请完了脉,便退下去开方子。
宁馨伺候沁雅躺好,便跟了出来。
“太医,你可不能瞒我,娘娘她到底怎样?”
“姑娘,我就是瞒谁也不能瞒您呀!”王太医素来知道宁馨的厉害,整个宫里谁不知道她宁姑姑的手段,况且他得过萧彻密旨,要保证皇后毫发无伤,所以,他是万不敢以向上人头开玩笑的。
宁馨低眉敛目,深深地担忧道:“那为何已经足足十月了,却不见临盆的征兆?”
王太医一听,也是一叹:“这个,我也不敢随便断言,娘娘她体质本已甚弱,昔年小产,后又诞育了太子殿下,身体已不堪重负,说句犯上的话,这一胎,本就不该怀!平日的方子,我已万分小心,就怕道生产之时,有个万一,可如今这么看,也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万不可让娘娘太过操劳了!”
宁馨听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还请太医多费心吧!”
“这个自然!卑职必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宁馨派人送王太医出去后,亲自煎了药端了进去,本以为沁雅累了一天,定已睡着了,可却见她睁着眼睛盯着帐顶发呆。
“好不容易得个清净,主子怎么不睡会?”宁馨见她要撑着做起来,忙搁下了手中药盏去扶她。
“说不着。”沁雅轻轻答了一句。
“那好歹也闭着眼睛眯会,养养神也是好的。”宁馨双手端过那白玉药盏,试了试温度后奉给她。
“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千百个念头浮上来,还是睁着好。”沁雅低头轻轻抿了一口,药汁苦涩难咽,可是她是早已喝得习惯了,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主子就是想得太多了,有时候,也该豁达些才好。”宁馨没来由地一阵心酸,这一路走来,真是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沁雅恍若未曾听得她的话,将白玉的药盏托在手里,细细地看着。当年温润莹洁的一方上好玉器,本是一对的,萧彻与她各持一件,她的这只,长年盛着药汁,内壁早已被沁浸地泛黄,斑斑点点的墨绿色的沁渍,从外面杯壁都能望得见了。
记得那时,萧彻亲手托着这白玉盏,煞有介事地对她说,这玉盏是有灵性之物,用它来喝药,药毒与苦味都会被拔出,所以,再难入口的药,也会变得好喝了!
她彼时被他逗得直笑,说他把自己当孩子哄,可萧彻却一本正经说是真的,还亲自猛喝了几口,啧啧有声地连赞汤药好喝,吓得她赶忙抢下来,嗔怪他那是给妇人喝的药,如何能乱喝……
沁雅一边想着,觉得眼前的烛光晕圈越散越大,最后终成一片黄色模糊的晕彩。
宁馨收拾好了东西,放下了帘幔,正准备要退下去,不料沁雅却唤住了她。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宁馨忙走到床边弯下身来。
“你先坐下。”沁雅轻轻地拉她坐在床沿上,看着她淡淡一笑。
“主子有话,直说便是了,难道对奴婢,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宁馨心中已经预感不祥,可是脸上依旧强笑着。
沁雅轻轻地将一只手搁在了肚子上,幽幽地说道:“这个孩子,也不知将来是个什么命。”
“主子又说胡话!”宁馨一嗔道:“不是皇子就是公主,还能又什么命,保准是大富大贵的命!”
“已经都十个月了,可是他却还不肯出来,莫不是也在与我们一道,要等援军来?”沁雅转过脸来,笑谓宁馨道。
“皇上和澈少爷他们……他们都会来的,您可千万不能胡思乱想。”宁馨差不多已经猜到她的意思,连声音都带着哽咽了。
“我知道……”沁雅脸上清浅一笑,见宁馨以这样,那后半句话也哽再喉咙口,说不出来了。没错,他们终有一日都会回来的,可是,只怕到那时,早已连她的尸骨都找不到了……
京城已几近弹尽粮绝,如今,每一日都是在咬紧了牙关硬撑而已。
“这个孩子福泽不厚啊!”沁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拉起宁馨的手,深深地望着她:“我终是舍不下他,他本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要遭这灭顶之灾,何其残忍!”
“主子!不会的!不会的!您和小主子都会长命百岁的!不!是千岁!千千岁!”宁馨紧紧地回握着她的手,连声道。
“馨儿,我只求你这一件事,如今,我能依靠的,也便只有你了!你会保护好他,对吗?!”
“主子!”宁馨知她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今夜不防她居然托孤于自己,可见她是不存半点活下去的念想了,想到此处,不觉悲从中来,倒在被面上,兀自哭了起来。
“皇上他太孤单了,等我和逸儿都不在了,好歹,还有他陪着皇上……”沁雅抚着宁馨的头发,就像小的时候,她们常常同榻而眠,她也长长这么抚弄她的头发。
“馨儿,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就算我死了,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你能答应我吗?”
宁馨抬起头来望着她的时候,明明脸上全是泪水,却还是笑着的,她自小跟着她,陪着她一路走来,初入宫闱,受尽倾轧,十数载的夫妻,竟是这样走到头了,她心中千万个苦,总是独自承受,到如今落个什么下场?!这样好的一个人,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何以老天老如此待她?!
“奴婢向您保证,就是拼却了性命,也一定护好了小主子周全!”宁馨擦了眼泪,一字一句地道。
“谢谢你,馨儿!”沁雅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除此之外,她已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表达内心的感激。
“但是主子也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轻生,不到最后一步,总是还有转圜的余地,说不定,此刻澈少爷已经带了大军在赶来的路上了。”
“嗯!”沁雅保证似的,朝她重重点了点头。
这一夜的梦境纷繁错乱,她梦见了许多人,父亲,母亲,姑姑,白澈,萧彻,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只看见小小的一团模糊的身影,她很努力地想看清孩子的面容,可就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她听见襁褓中的孩子再哭泣,哭得厉害,周围来来去去的宫女嬷嬷们都仿若未闻,没有一个去看一眼。依稀之间,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个声音:“可怜这么小就没了亲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呢!”
心一酸,便醒转了过来,手一摸,枕上已被泪水湿了一大片,上手冰凉。已经醒透了便再也睡不着了,沁雅兀自盯着帐顶,抚着肚子微不可闻地道:“孩子,你怕吗?娘好没用,护不了你了……好不容易来这世上一趟,总该见见芸芸众生,才算对得起轮回转世,你说是不是?”她怕出了声惊动了外面守夜的宫女,便越发压低了,微微地动着嘴唇,道:“你想不想见见你父亲?他可是个好了不起的人,放心,娘一定会让你见到他的……”说着,自顾自地微笑起来,而后又想起刚才的梦境,轻轻一叹,无力地道:“他怨恨的是我,你终究是他的骨肉,他应该会善待于你的吧……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在做什么,他早该知道这里的情况了吧……”
说着说着,越来越轻,到最后终是没了声响,复又睡着了。
西北
“皇上!不能再等了!咱们已经等了一天了,战机不可失啊!”文思齐与萧彻并辔而行,上到高地去俯览整个地势,远远地望见敌军的营地,连绵不绝的帐篷一直延伸到天地交汇处。
“俞胜手里可有五万兵马,如何少得了?!难道你有必胜的把握?!”萧彻的眉头纠得紧紧的,这些日子以来不曾有一日平了去,他心里比谁都急,心忧着京城局势,何尝不想早一日决战早一日飞奔回去?!可是,目前这样,如何开得了战?!萧彻握着缰绳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他如今对俞家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话说那日大帐决策,他将兵力分成三份,由俞胜率领左翼大军,绕开敌军主力,到其后方包抄,文思齐率右翼大军正面进攻,吸引敌军注意,而萧彻自己便坐镇中军。三路大军分开行军,到既定地点会和,可是右翼和中军已经到了两日,却迟迟不见左翼大军的影子,仿佛再这茫茫戈壁上消失了一般!
本来,为了防止俞家包藏祸心,萧彻还特意把俞伯常放在身边,明面上是说自己没有实战经验,请俞伯常来压阵,总领军务,实际上形同软禁。可是,居然没想到他俞胜率了五万大军开拔之后便没了踪影,哨骑一路探去都没有找到他的踪影。他现在就怕那俞胜做了李广利,那他就是千刀万剐了俞伯常也难消心头之恨!
“皇上!再这么拖下去,先不说粮草难以为继,光是这士气,就先没了!曹刿说的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看看这些兵前几天的时候还是多么士气高涨,可这几天下来,一个个都跟打了霜似的,全没了精神!再这么下去,这仗就不用打了!”思齐心里也是着急,又是担心军情,又是担心京城的姐姐,当然最担心的还是这咫尺之外的安阳!这么多年,如今人就在他眼前,却是可望而不可及,叫他如何能安心下来等?!
“朕难道不知道吗?!”两个人都是心忧如焚,说话都十分冲,人的忍耐也是又限度的,都说当皇帝的要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可是,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夜夜更深人静的时候,心里越发火急火燎一般,恨不能顷刻之内就把仗打完了,插了鲲鹏之翅回去!
“就是凭现在这些人马,也足以一战了!”思齐被萧彻一句话噎了回去,忿忿不平地低声嘀咕着。
“是么?!那要是他俞胜学了李广利,拿着拿五万亲兵投降了西戎,你还有把握能胜吗?!”萧彻冷笑一声,勒马‘驾’了一声,下了山地。
思齐持缰赶了上来,面有忧色道:“不会吧!俞伯常不还在呢吗!”
“哼!战场无父子啊!何况,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对有些人来讲,再荣华富贵面前,父子情分,算个什么?!”萧彻生在皇家,见惯了父子相忌,手足相残,这些在他眼里,本不算什么。
“那咱们该怎么办?”思齐意识到萧彻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战场本就是瞬息万变的地方,一个个小小的因素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还能如何?!”萧彻反问了一句,拿手放在齐眉处遮了刺目的太阳光,举目四望,无奈叹道:“先等等再说吧!”
说完,猛一鞭子抽了下去,往营地而去。
“真是狼子野心!”文思齐低低骂了一声,恨恨地一抽鞭子,尾随萧彻而去。
一回了营地,又见俞伯常跪在大帐前头。萧彻暗自揉了揉眼角,这老不休又来了,一日三次负荆请罪的戏码,比三餐还准时,他也不嫌累得慌!扔了鞭子亲自去扶起来。
“将军快快起来!您这是要置朕于何地啊!”
“俞胜已经延误了两日了,按军令,就是斩于阵前也不为过!子不教,父之过,是老臣对不起皇上啊!对不起三军将士啊!”俞伯常这两年,发须都白得差不多了,一把老骨头这么痛哭流涕的,萧彻真是怎么看怎么讨厌!这父子两个一个消失地没了影子,一个就天天跪在他这里大喊要大义灭亲,真是把自己当了什么?由他们这么糊弄着玩?!
“将军快快起来!大漠地形险恶,走失也是难免的嘛!想当年,汉之飞将军李广,一生戎马,最后不也迷失在沙漠里了?!所以,这也不能全怪了左将军!您且先回去,朕自有分寸!”
萧彻一番话也把俞伯常听得心惊,他敢自比卫青,话外之音自然是敲山震虎,叫自己不要耍花招,不然,李广的下场就是他父子的榜样!自己以前一直数落俞胜小瞧了萧彻,现在看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何事宫闱总重重》阿黎ˇ悲喜无言ˇ
经过上次那场闹剧,后宫倒真是平静了不少,不管他内里暗藏汹涌,至少表面平静无波,也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沁雅早已过了产期,却还不见临盆之状,身子一天比一天重。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却日日都要强撑着料理这里里外外的大大小小诸事。宁馨如今是寸步不离她身边,甚至让稳婆都时时跟随左右,就怕她有个万一。
京中粮草已经告罄了,守城的将士们每日从两餐又减少到一餐,萧慕每日不定时攻城,好几次,云梯都架上来了,敌兵都上了城楼来了!最危难之时,幸而曹二虎当机立断,让人沿着云梯往下浇油,然后点火,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一天比一天难挨,所有人都知道,城破只是三两天的事了。
“主子,还是传了春凳来吧,这么高,小心累着。”宁馨扶着她才走了两步,已感觉她步下虚起来了,便要叫小太监们抬了她上去。
沁雅抬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揽月台,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必,你扶着我就好了。”
宁馨知她坚持,便也不再说话了,叫后面一众皆守在台下,自己扶了沁雅拾级而上。
“这‘揽月台’本是太祖年间所见,初时乃为钦天监观星占卜之用,后来废弃了,就这么孤兀地耸在这里了……”沁雅一边由着宁馨给她披上斗篷,一边说着。
“咱们第一次上这里来,是和泰元年的事情了,孔夫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生短短数十春秋,果如白驹过隙,居然一晃,十几年都过去了啊!”揽月台这个地方,集结了沁雅太多的悲欢酸辛,后宫偌大的地方,就数这里与她最有渊源,故而,她一定要最后再来这里看一眼。宁馨是真不愿意她来此地,每回来,没来由又得伤心一场,伤了身子,这又是何必!这几日她为沁雅擦身子,见她双腿都开始浮肿起来,心里那个难受,背着她不知偷偷掉了多少眼泪。
“我就说这地方不好,非得惹出些个‘黍离之悲’来!怎么就短短几个秋了?!按我说啊,您将来要跟彭祖爷一样,活他个八百高寿,到时候呀,别说四世同堂,多少世都能同了!”
宁馨一番话惹得沁雅扑哧一笑:“那不是成了老妖怪了?!你倒好,连‘黍离之悲’都出来了,等日后啊,这孩子出世了,连师傅都不必费心选了,就你来教便罢了!”
“奴婢的学问,倒还真能当个女先生绰绰有余了!”宁馨就着话头陪笑道。
“呵呵,可别真从我门下出个当朝第一女学士!”沁雅微微一笑,道:“便把那些周大夫也比下去!”
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宁馨听了却黯然地低下头来,兀自道:“奴婢是个什么命,奴婢心里晓得的。”
沁雅一听,也拉她坐下来,缓着声调,幽幽道:“是我对不起你!”
宁馨一凛,忙起身跪了下来,哭道:“主子再说这样的话,着实是在奴婢心上插刀子了!若是没有您,何来我的今日?幸运的,也是卖给人做丫头做童养媳,命不好了,给卖到窑子里,那可真是生生世世都翻不得身,由着人糟蹋!奴婢这条命都是您的,就是为您死上百回,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起来,我不说了便是!”沁雅身子不便,想弯下腰来扶她却又心有余力不足,看着她低头跪着饮泣,转开脸去,朝台下望开去,九城之中,漆黑一片,偶或一二点昏黄的灯火,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离散成了九天散落凡间的孤星。想起昔日此时,万家灯火,交相辉映,融融温馨。沁雅心中苦涩,启唇几不可闻地一叹:“他若非如此执念,我也早做主成全了你了……”
宁馨满面泪痕猛地抬起头来,惊地愣在那里,望着那一剪映着苍茫夜色的侧影,心中千言万语却一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揽月台上静地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只剩下浩风过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下弦月都偏了,忽然从楼梯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二人俱是一惊,齐身站起来,却见张次仪转过楼梯,一见沁雅,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趴跪下来,直喘着粗气:“娘娘……奴才可算找着您了!”
“何事如此慌张?!可是城上出了事?!”沁雅心中一沉,忙问道。
“是……”张次仪答了一个‘是’,喘不上起来,后面的都噎了下去,听得沁雅脸色一白。
“不是……”张次仪发觉自己说错话,忙死命摇着头。
宁馨急得一跺脚,恨道:“那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啊!”
“是……是……白相回来了!白相带着张原平将军部,回来了!”
沁雅二人俱是大惊,悲喜交加,宁馨扶着沁雅,连声道:“主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咱们终于等到了!”
沁雅也是连连点头,一时情绪大波大折,眼中满蓄的泪,终究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终于赶到了……
“太子殿下已经出宫赶去了,特别吩咐奴才来通知皇后娘娘一声,好叫您放心!”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