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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抓勾子问道:“俺家老四呢?”赵拴住低声道:“八成又推牌九去了,清起来到家时两个眼红得象灯笼,准是一夜没睡。回来时连腔也没跟我搭,钻进里屋躺床上就睡,这阵子正睡得香呢!”抓勾子眉头一皱,叹道:“他就是不改这个脾气,赌博有几个发财的?越赌越输。马上就该成家立业了,这样下去能中吗?抽空我得说说他。自从跟邵东家当差,养家糊口的本事没学会,吃喝嫖赌倒样样全学会了。俺爹也是多事,偏偏叫他开了个酒铺,他是会做生意的人吗?”冯剑听抓勾子与赵拴住的对话,才知这酒铺原来是老绵羊开的,而此时他正在里屋睡觉。于是,冯剑也起身算帐,出门一看,见人们络绎不绝地朝吴坝而去,出于好奇,加上昨天曾买过郑家的膏药,也跟随人群直奔吴坝,去看个究竟。
刚下过大雪,大地一望无垠,被刺眼的太阳一照,白茫茫一片。刚进吴坝,远远地就看到郑智强的小诊所早已化为灰烬,兀自冒着袅袅轻烟,残墙断壁一片狼籍,四周站满了裹着破棉袄缩头耸肩看热闹的人们。几个戴孝的人正阴沉着脸清理现场——大概是郑医生的近门亲朋!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站立在一旁,一脸悲怆,郑智强却不在场。冯剑张望了一阵,只见有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从庄外匆匆而来。冯剑认识这人,昨天买膏药时曾见过他一面,知他是郑医生的堂弟,叫郑智生!郑智生走到近前,对清理现场的几个人哽咽道:“尸体已经重新起出来了,大哥伤心过度,哭得两只眼泡都肿了,认不清楚。我爹说:叫大伙都过去辩认一下,省得再出差错。”那老头问道:“智强这会想起来得罪啥人了吗?”郑智生摇摇头,垂泪唏嘘道:“唉!一家死了五口,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哇!他整个人都象憨了一样,啥也想不起来了。我倒是提醒他想想是否不经意间揭了小人的短处没有?这年月得罪了好人没事,要是得罪了小人,他整天想着算计你。俗话说得好:”明枪好躲,暗剑难防!“我大哥是一个行医的医生,他能得罪啥人呢?结下这么大的冤仇?”那老头说道:“说得也对,他一个医生,整日忙着救人,能得罪啥人呢?八成是不经意揭了歹人的短处,被人暗算了。你问问他,这几天小医院里有没有来形迹可疑的人呀?”郑智生道:“我倒也问他了,他说这几天下雪阴冷,来看病的人是不少,也就是头痛发热,都是左右庄上的,大都眼熟面花,常来看病的。只有昨天一大早来了一个年轻的矮胖子,眼里布满了血丝,象是一夜没睡觉,不是来看病,倒是看扎伤,两个脚底板扎了几个血窟窿。大哥见他这伤奇怪,不免多问了几句,恐怕就因这惹得祸。”老头问道:“他没记错吗?”郑智生断然道:“不可能记错。当时我正好有点事找智强大哥,见他忒忙,大嫂又不在家,便留下帮了一会忙,也见过这个人!这人个头不高,又黑又胖,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象是好人!这人来时一张苦瓜脸,疼得两只脚疙疙跷跷不能走路。大哥问他是啥东西扎的,他说是不小心踩在抓勾子上了。大雪天又不干农活,咋可能踩在抓勾子上呢?而且还沾了一身黄泥,就是叫人奇怪。再说,咋那么巧呀,两只脚都踩在抓勾子上了?把那么厚的棉鞋底都扎透?鬼才相信。唉!俺智强哥凡事总爱顶个真,我常劝他,他就是不改,没想到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老头沉思了一阵,道:“听你这样一说,郑门血案就算不是这个矮胖子干的,也有八成与他有关。这是一条重要线索,这人的相貌特征你还能记得详细吗?”
郑智生道:“咋能不记得?时间久了也可能忘了,昨天才发生的事咋可能没印象?”扭头在围观的人群里寻找了好几遍,目光最后落在站在近处的冯剑身上,一努嘴道:“二爷爷!昨天来的那个人跟这个矮胖子长得差不多。”那老头盯着冯剑看了一阵,诧异道:“这人是哪庄上的?也眼生得很呀!”郑智生细瞅了许久,心里不由一震,不由喃喃道:“您还别说,跟昨天来的那人真象,说不定就是他呀!”老头老谋深算,惴惴道:“先别这么早下结论,假如真是他,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按理说早就跑得没影了,毕竟是人命关天呀!要真是他干的,又这么明目张胆地敢来吴坝看热闹,说明他有极深的后台,这叫做”有恃无恐!“他敢来探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阴谋。人心叵测呀!要想弄个水落石出,咱要不动声色,查出他的后台是谁,为啥下此毒手!”郑智生不禁打了个寒战,悚然道:“二爷爷!您老人家放心,今天我啥事也不干,就跟他耗上了。他就是上茅厕屙屎,我也跟着他,一定得弄个水落石出。”老头点点头,低声道:“你也多个心眼,别总两只眼直着看他,免得他起疑心。走吧!我也跟着上墓地看看去。”郑智生迟疑道:“二爷爷!你老人家腿脚不便,还是别去了。”老头顿足道:“唉!死不了,快点走吧!”郑智生道:“我扶着您老人家。”老头轻声道:“不用,我能自个走,你盯紧那个人!”郑智生也低声道:“您老人家就放心吧!”
冯剑本来呆着脸观看热闹,见郑智生等人上下打量他,脸色古怪,虽然感到莫明奇妙,却压根没朝坏处想,更不知郑智生等人已把他当成郑家灭门仇人!说话间,郑家人除郑智生外,相继匆匆离去,直奔郑家墓地。看热闹的人们也随着他们踏着积雪向庄外走去。冯剑见大伙奔向墓地,也随着人流经过几个沟坎,来到了郑家坟。只见郑家祖坟东南角,两个挖好的土坑前一排溜摆放着四个大小一样的棺材,另有两座小坟头刚筑不久。郑医生本家七十几口围在沾满泥土的棺材四周,面带悲怆和无奈,痛恨不已。四个大棺材盖全被掀开,郑医生脸色惨白,强打着精神手扶棺材辨认尸体,却止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哪里能看得清?尸骨全被烧焦了,两具女尸还好辨别,智强娘个子比儿媳妇要矮上半头;两具男尸,个头胖瘦都差不多,实在无法辨认。智强岳父家和姥娘家的吊丧客也齐聚在棺材跟前,望着两具一样大小、象烧焦的木头一样的尸体,同样大眼瞪着小眼,一愁莫展。虽然大家都避口不谈,人人心中却都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既然郑智强逃过一劫,那个与郑家五口一同烧死的男人是谁呢?他为啥会深更半夜来到郑家?又咋会被一同烧死在屋里?这人趁郑智强不在家来干什么呢?俗话说:半夜入室,非奸既盗!智强岳父家来了七、八个人,面对这如此尴尬局面,既羞赧又敏感,个个如坐针毯;郑智强的两个妻兄田文国、田文虎!沉浸在失去胞妹和外甥的巨大悲痛之中,见妹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止不住跟着掉起了眼泪。
尾随冯剑来到墓地的郑智生抢先几步走到郑智强跟前,俯耳小声道:“二爷爷来了,叫老人家拿个主意吧!”郑智强泪眼矇胧唏嘘点头。郑老头挺了挺佝偻的身板,把拐杖在雪地上使劲捅了捅,大声道:“诸位老少爷们!诸位亲戚朋友们!大家都知道智强这孩子的为人,他干的是行医这个行当,只会救死扶伤,不会害人!这一回知不道得罪了哪路的恶人,招来了灭门之祸,天理不容呀!望各位老少爷们相互传个话,共同查找这个恶人,为屈死的人讨个公道,我郑伯九在这里先谢谢各位了。”说罢,深深鞠了一躬。郑伯九在吴坝的威信很高,他讲出话来,大伙无不动容。
郑伯九顿了一顿,道:“大家都知道了,这会有一个非常大的麻烦事,就是有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也一同烧死在智强家的小医院里,八成是个来看病的病人!大家都知道,咱这地方有个风俗:不能善终的人不能久搁,所以一大早俺们就把人给葬了,这也是俺郑家做事疏忽。这会棺材都起出来了,两具男尸个头差不多,已烧得无法辨认。大家都是亲戚、朋友,酝酿酝酿,拿个主意,看看咋办才好。”话音刚落,一个蹲着的青年人“蹭”地站起身来,大叫道:“我姑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事得追查到底!这个来路不明,一同烧死的男人到底是谁?趁俺表哥不在家半夜里找谁去了?都说”半夜入室,非奸就盗“!俺表哥是个本份人,能得罪啥人呀?值得下这样的毒手?这准是因奸杀人,淫妇勾结奸夫干的。”郑智生见是郑智强三舅家的大儿子胡占礼,听他说得不象话,忙厉声喝斥道:“老表!你胡说些啥呀?给你表哥头上扣屎盆子!”胡占礼本来就是个愣头青,根本不买他的帐,头一拧冷笑道:“咋啦?我说到你郑智生心里去了?你护得还怪严实,我知道你跟那个臭婊子也有一腿。哎呀!”他只顾胡说,却没提防从旁边蹿过一个人来,抡起拳头,一个直冲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右眼上。胡占礼只顾“占理”,这回却没占到便宜,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冒金花,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打人的正是郑智强的大舅子田文国!
第四章 灭门 (四)
第四章灭门(四)
田文国长得短小精悍,一拳打倒胡占礼,双手握拳,环顾着四周,恨恨骂道:“你他娘的血口喷人,要说是勾引奸夫!也是你姑姑那个老婊子勾引的。你姑姑也不是啥好东西,年轻时也是风流成性,野男人排着队上场,忙得提不上裤子……”坟地上一片混乱。胡家见胡占礼被打得一脸是血,右眼青紫淤血,一声吆喝,几个人蜂拥而上,抢向田文国!田文国的兄弟田文虎和跟来的人一看不妙,也卷袖子摩拳擦掌,纷纷加入战团。郑家祖坟成了双方拚杀的战场,打得不可开交。郑家本族人见事情乱成一锅粥,纷纷上前拉架劝解。
这时,一直在棺材前恸哭的郑智强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走到郑伯九跟前,有气无力地道:“二爷爷!我想起来了:我爹大前年把右手腕摔骨折了,是我给他接的骨,这会还能摸出骨节来。左边的这具尸首,就是我爹!”说罢,也不管打架的双方,恍恍惚惚走到他爹娘的尸体前分别磕了一个头,然后走到妻子棺材前,呆呆地伫立着。两家亲戚忙于打架,余下人忙着劝解,谁也没在意他。郑智强傻愣愣地站了一会,突然退后两步,声嘶力竭地叫道:“爹!娘!孩子他娘!我屈死的孩子!你们等等我,我来了。”踉跄着一头朝棺材猛地撞去。人们救护不及,几声惊呼声中,只听一声沉闷的脑袋和棺材的撞击声,郑智强的脑袋霎时象炸开的西瓜,“嘭”得一声裂开了,鲜血裹着白色的脑浆四散开来,染红了洁白的雪粒。打架的、劝架的、和看热闹的,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人间惨剧惊呆了。须臾,亲朋们扑向前去,抱着郑智强的尸体,失声号陶痛哭,哭声惊天动地。有一个人哭得最是历害,在雪地上打滚,那就是沈塘的沈利司!围观的人们无不耸容,打架的双方也停了下来,早有人把田文虎、胡占礼等参于打架的人给弄走了。
冯剑看到这惨烈的一幕,想起屈死的姐姐,不觉悲从心来,不忍再看,便转身步履蹒跚往阎陈庄走去。他两脚昨天新伤,又站了好长时间,此时便感到疼痛难忍,又谦触景生悲,精神恍惚,刚走几步便一个趑趄,摔了个大跟头!他从雪窝里爬起来,也不拍打沾在身上的雪粒,摇晃着走了。他只顾闷头走路,却没料到身后已悄然跟上一个人来,正是郑智生!郑智生虽碰到巨大变故,悲痛欲绝,眼睛却一直不离冯剑身影!见冯剑趁乱开溜,立马跟在他身后,紧随不舍。郑智生蹑手蹑脚跟行数里,眼睁睁地看着冯剑进了阎陈庄邵家。冯剑进了邵家大院,来到自已住的屋子,刚和衣在床上躺下,范管家便进来了。范管家上下打量了冯剑一阵,陪笑问道:“冯少爷!你上哪儿去了?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叫人送过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少爷以后出去游玩,先给我打个招呼,免得吃饭时找不到你。”冯剑乍听有人叫他少爷,感到不习惯,脸色微红,慌乱地点了点头。范管家又笑了笑,转身出去了。不一会,有人送上饭来,冯剑吃了。这时天色已晚,冯剑感到疲惫不堪,困意渐浓,便脱衣上床睡觉了。
从此,冯剑便在阎陈庄住了下来。邵盼头和慧云的伤渐渐好了,常来找他说话,老是打听他家里的事,还总问康主任来过没有。冯剑不知道他们说的“康主任”是干啥的,每回总是搪塞过去。他越是含糊其辞,邵盼头、慧云反而对他更是礼遇有加。邵和坤虽中了钟元保下的蛇毒,因郑智强配制的蛇药起了作用,却没有死。只是第二天郑智强家出了变故,全家死于非命,再也无处配药贴敷,邵和坤最后全身瘫痪,神志不清,吃喝拉撒全在床上,由侍妾侍候。这期间,冯剑想方设法打听孙倩靓姐妹的下落,偏偏邵家主仆象是商量好似的,对这事守口如瓶,只字不提。孙倩靓姐妹象在人间蒸发一样,从此杳无音信。冯剑也有过重新进入地道探个究竟的想法,但自从葬母归来后的第二天,邵盼头就叫人把丧屋里的洞口给砌死了。冯剑也踅摸到姜家集后的土地庙里查看,那个洞口也已堵死夯实,冯剑深感失望,惆怅不已。每想到孙倩靓那俊美的脸庞,他的心便‘怦怦’直跳,无限思念和担忧。他虽猜测孙倩靓姐妹八成是被邵盼头卖住徐州了,曾想到独闯徐州去寻找两人,但徐州旋即便被日本军队占领。中国军队的武器不如倭寇,汉阳造不敌三八大盖,除了台儿庄一战大捷,以后数次交锋均已惨败告终。又被偷袭日军炸断陇海铁路线上铁桥,通往大后方的给养线被切断,数十万大军在日倭的猛烈的炮火轰击下,只好往西部山区节节溃败,先后丢失商丘、开封,直到蒋介石命部下炸开花园口黄河堤坝,滔滔不绝的黄河水一泻千里,直冲河南、安徽、江苏三省数十县,才阻住了日本人西进的步伐。日军在中国首都南京令人发指的残酷暴行传遍了全国,令国人不寒而栗,切肤仇恨。冯剑没有机会、也不敢贸然前去徐州寻找孙倩靓姐妹。
再说,跟在冯剑身后的郑智生眼睁睁地看着冯剑走进阎陈庄邵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阎陈庄离吴坝不过数里,谁不知邵家父子心狠手辣?郑智生藏在庄外隐蔽处,直呆到月上三杆,不见冯剑出来,确认冯剑是邵家无疑,方才怀着沉重悲怆的心情,拖着疲惫的步子顶着严寒返回吴坝。回来的路上,正好路过郑家祖坟,郑智生便拐了个弯,来到郑智强一家坟前。因是至亲,郑智生并不特别害怕,只有悲愤难过哀痛。又因这事牵涉到邵家,他更是又恨又怕,更觉棘手!正值上弦月,繁星满天,惨然的月光撒向大地,月雪相映,大地一片灰雾茫茫,只有那四个黑黝黝的坟头布在白色的雪地里,显得极为刺眼,令人胆寒心惊。郑智生伫立坟前,泪干肠断。忽然一阵冷风袭来,他顿感肤如刀割,心底生寒,便扯紧棉衣,准备离开。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这哭声如诉如泣,时隐时现,哭声凄怆、悲切哀惋,在寂静的夜空中象一根无形的细丝线,把郑智生的注意力一下子拉了过去。郑智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顿觉头发末稍根根竖起,心惊肉跳,胆颤心寒。他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沟坎下也同样埋有一个黑森森的坟头,不用说正是那个来历不明的人的坟墓。此时坟前有一弱小人影蜷伏在地上,恸哭声正是那人发出来的。郑智生倒吸一口凉气,提着胆子紧行几步,大声喝问道:“是谁?你是干啥的?”哭声戛然而止。那人显然也没料到深更半夜会有人到这里来,大吃一惊,并不回话,“噌”地站起身来,拔腿就跑。郑智生见那人跑了,想也没想,提胆随后便追去。那人跑得飞快,几个起落,形似鬼魅,转眼便消失在茫茫的雪夜之中。郑智生见他身材轻盈,步履婀娜,竟象是个年轻女子!
郑智生追了一阵,累得气喘吁吁,见那人已没有了踪影,只有月色映照下两行淡淡的脚印伸向远方,留下一串解不开的迷团。夜色茫茫,寒气袭人,郑智生惧怕盗匪,不敢再追,惆怅地伫立了一阵,方才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一进家门,只见郑伯九等人正焦急地等候着,见他回来,急切问道:“那人到底是啥庄上的?”郑智生脸色忧郁地环视了一周,一字一顿,恨恨地说道:“你们猜猜是谁?这人进了阎陈庄邵盼头家。”众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已的耳朵,纷纷问道:“你看准了吗?昨天还给老东家看病,智强咋可能得罪他家呢?”吴坝、阎陈庄近在咫尺,吴坝倒有多半人家租种邵家的土地,一提邵盼头,都心里一沉,气已先馁,各自敲打自已的小算盘。郑伯九询问道:“你看清了吗?是进了邵东家的门吗?”郑智生道:“我又不是三生四岁的小孩,能办这穿裆的事?我是眼看着那人进了邵盼头家的。我怕出纰露,一直候到这时候方才回来,那人进去就再没出来。不是他家的人,能是谁家的?”郑伯九默默无语,大家也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郑智生又把在郑家坟地遇上一个奇怪女人的事叙说了一遍,大家均称稀奇,胡乱瞎猜了一通。郑伯九吸完一袋烟,颤微微地站起身来,训斥道:“女人敢深更半夜里跑到坟地里去吗?这可能吗?真是瞎胡扯。邵东家是大户人家,能办这伤天害理的事吗?就是说破天,我也不相信,弄不好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天不早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我年纪大了,家里还熬着汤药呢。您们爷几个先说话,我先回去了。”说着拄着拐杖,咳嗽着走了。众人一看他走了,干愣了半晌,也一个个借故走了。
屋内,只剩下郑智生父子和另外一人,这人就是沈塘的沈利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