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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庄,找人打听准了,来到庄西头一家门口,习员生冲院中叫道:“佟树森是住这里吗?”从屋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矮个汉子!一脸迷茫,问道:“你们是哪儿的?”习员生叫道:“老佟哥!才几天没见,你就不认得我了?我是习员生呀!”那矮个子定睛一看,拍手叫道:“哎呀!你咋跑来了?快到家来吧!”热情招呼两人进屋坐下。习员生道:“老佟哥!屋里忒热,搬两个板凳坐当院里拉呱!还是当院里凉快。”佟树森依言,忙不迭地找了两张断腿的板凳,三人在院中坐下。佟树森问道:“你俩还没喝汤吧?”习员生道:“还没呢。”佟树森道:“我也没喝。叫你大嫂多添两瓢水,一块喝吧!”回头冲冒烟的锅屋吩咐道:“我说:家来客了,再往锅里添两瓢水。”习员生讪讪道:“给大哥您添麻烦了。”佟树森笑道:“到自个家了,客气个啥劲?”扭头望着沈立宝,问道:“这位朋友是?”习员生道:“我忘了介绍了,他是俺老家的同乡,叫沈立宝!”沈立宝也忙道:“姓沈的沈,站立的立,宝贝的宝。”佟树森免不了和沈立宝寒暄几句。
佟树森问道:“兄弟!你俩百十里地跑来了,有啥事不?”习员生道:“六月咱在渠阁集上给东家割麦,你说这庄上有个老头要找个媳妇,赶巧俺哪儿有这么一个,俺们是想当个牵线媒人!”佟树森迟疑一下,嗫嚅道:“是这事呀?咱们最好别掺合。”习员生、沈立宝心里扑腾一下,急问道:“咋了?这头差和了?”佟树森小声道:“打了几场架了。”习员生、沈立宝一愣,急忙问道:“谁和谁打架?”佟树森道:“说起来话长:这老头叫柯荣祥!有弟兄三个。柯荣祥前些年在成武县城里做生意,手里积攒下几个钱,日子过得滋润。可就是一件,柯荣祥只生三个闺女,没有儿子!柯家老二、老三没有本事,在家务农,从坷垃里耧食吃。弟兄俩虽说日子过得不如老大,却各有两个水牛犊子一样的儿子!老大富,老二、老三穷,早年老大没少帮忙,可老二、老三不争气,成天算计老大。老大因为没有儿子!凡事忍声吞气,不和他们计较。这会老大的三个闺女都出嫁了,眼看着年纪也大了,老二、老三两家便憋足劲争老大家的财产。去年老大媳妇得病死了,两家争着摔劳盆,打了一架,老三家的二儿子柯卓东的腿都被打断了。闹腾了一整天,半夜才出殡。”
沈立宝吃了一惊,问道:“这会咋样了?”佟树森道:“就在昨天,两家为争两棵榆树又打了一架,老二家的大儿子柯卓元霸道,打起架来不要命,别人都争不过他,将来柯荣祥的家产是这人的。柯荣祥这会也想开了,四个侄子!他一个也指望不上,就算计着找个媳妇,指望生个儿子撑家,免得再受窝囊气。”习员生问道:“柯荣祥今年有多大年纪?”佟树森道:“还差两年就八十了。”习员生笑道:“这个老人家倒不服老,就怕裤裆里的本钱不管用了。别说生不出儿子,就他这把年纪,恐怕虱子、虼蚤也生不出来了。”佟树森也笑了,打趣道:“人被逼到这种地步,谁不往好处想呢?人老孤单,侄子又势利,光知争夺家产,哪管他的冷暖?他也就是想找个五、六十岁的女人!陪着说说话就行。指望生个儿子!只能是赌气的话了。”沈立宝心中暗喜,问道:“这柯老头真的有钱吗?”佟树森笑道:“干了一辈子生意,肯定有几个钱。不说别的,就他家那个混砖青瓦的院落,就值大钱了。”沈立宝沉默不语,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佟树森挺要面子!杀了只公鸡,配上茄子辣椒,炖了半锅,又买来一壶廉价的红芋干酒,三人端坐院中,喝得面红耳赤。沈立宝趁着酒劲道:“老佟哥,柯荣祥找媳妇,俺哪儿正好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嬷嬷也想嫁人!咱在里头撮合撮合,咋样?”佟树森眯着眼,怛突道:“不是我怕事!他四个侄子为争家产打得头破血出,柯卓元更是不要命,咱别吃不到鱼,惹上一身腥。”沈立宝冷笑道:“说媒拉纤,天经地义,只要柯荣祥愿意,他几个侄子也管得忒宽了吧?”佟树森惴惴道:“你俩还知不道,这柯荣祥有钱,日子过得滋润,老伴一死,说媒的踏破门。可他几个侄子不依,说媒的前脚出门,后脚他们堵着媒人吓唬一顿,谁还敢来第二趟?上月倒有一个金乡县的老嬷嬷嫁了过来,第二天就叫他几个侄子揍跑了。”
沈立宝、习员生面面相觑,都道:“有这样的事?他几个侄子这么不讲理?您庄上也没人出面管吗?”佟树森笑道:“虽说大伙都看着不顺眼,到底是人家柯荣祥自家的事!没人出头,都赖得管。”沈立宝冷笑道:“说媒又碍着他们啥事了?老佟哥!咱管他这些闲事干啥?老天爷也管不了说媒拉纤呀!给柯荣祥说成这桩婚事,他也不会亏待咱们,咋也得谢咱一壶酒钱吧!你说对不?”佟树森心中一动,点头道:“你说得倒也是,俺叔兄弟二十七、八个,真要打起架来,倒也不怕他。说实话,说成这媒,倒真没咱的亏吃,柯荣祥见过世面,家里有钱,出手挺大方的。”沈立宝跃跃欲试,急道:“喝过酒,咱找柯荣祥去。”佟树森笑道:“你俩别忙,我先去探个话,叫柯荣祥有个准备。朋友!你那头是个啥情况?”沈立宝道:“你就这么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嬷嬷,人长得标致,今年春天死了丈夫,没儿没女!”佟树森笑道:“”成不成,酒两瓶“!赶明就到柯荣祥家吃去,咱给他说媳妇,他还不得给咱弄几瓶好酒喝呀?”酒足饭饱,当日安排两人睡了。佟树森趁着酒劲,连夜找到柯荣祥。柯荣祥一听有给他说媳妇的,乐得一脸皱纹绽放:“这是巴不得的好事,这两人在哪儿呀?”佟树森道:“在我家里!”柯荣祥急不可耐:“把他们请到我家来住吧!”佟树森笑道:“”心急喝不了热糊涂“!哪差这一会?赶明再说!”柯荣祥只好作罢。
半夜时分,佟树森家的破门就被人敲散了架。佟树森大惊,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院门一看,只见柯荣祥拄着拐杖,正颤颤微微地站在门外。佟树森诧异道:“您咋起这么早呀?”柯荣祥喘息未定,讪笑道:“我已备下了酒菜,请两个媒人到我家喝酒去吧!”佟树森觉得好笑:“天还没明呢!”外头一敲门,把沈立宝、习员生也惊醒了,这时也来到大门口。柯荣祥问道:“这两位就是媒人?”佟树森笑道:“就是他们!这位姓习,叫习员生!这位姓沈,叫沈立宝!”柯荣祥殷勤道:“请二位到我家去吧!家里已把酒菜备齐了。”两人依言,和佟树森一起,跟在柯荣祥后头,摸黑来到一家门前。柯荣祥掏出钥匙开门,把三人让进屋里。沈立宝见柯荣祥家果然是青砖到顶的瓦房,且屋内摆设考究,家道殷实。柯荣祥点上油灯,屋里顿时亮堂起来。沈立宝、习员生这才看清,柯荣祥面目清癯,瘦高癯铄,一脸皱褶,虽老态龙钟,精神颇好。
柯荣祥待三人坐定,问道:“二位!你们说得是谁家的闺女?”沈立宝操着母鸭嗓子“嘎嘎”笑了几声,调侃道:“那女人只能说是老闺女了。”柯荣祥也笑了:“是我问话不对!那女人是个啥情况?是丧家的吗?”沈立宝信口开河道:“是呀!这老娘们也就五十郎当岁,人家保养得好,乍一看只有四十出头。这老娘们没儿没女,老伴今年开春叫狗咬死了。”柯荣祥疑惑道:“五十多岁,咋也没个儿女?”沈立宝更是胡说八道:“先前有个儿子!前几年不小心掉井里淹死个龟孙操的了。”佟树森瞥了柯荣祥一眼,自语道:“这女人的命真苦,老来落个孤苦零丁。”柯荣祥松了口气,笑道:“我这么大年纪,也没啥忌讳,就喜欢这没儿没女的。俺这当地来给说的也不少,都是养了一大帮子女!不是真心嫁给我,倒是冲我这片家产来的。”沈立宝瞪着母猪眼道:“这女人准头,真的没儿没女,我敢打保票。”柯荣祥问道:“这女人跟来了吗?”沈立宝嗤笑道:“自古都是女相男,哪有男相女的?俺俩就是人家委托来的,先看看你这里的条件咋样,还知不道人家能不能相中您呢。”柯荣祥暗吃一惊,赶紧陪笑道:“还请二位多添几句好言。”沈立宝道:“这女的是我一个亲戚,她挺听我的话的。要不,能叫我来替她来察听您吗?”柯荣祥会意,赶紧开箱拿出几块大洋,塞进沈立宝手里:“这五块钱,你先拿着买酒喝吧。”沈立宝见他出手就是五块大洋,心中大喜,赶紧接在手里,拍拍胸脯道:“你擎好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柯荣祥置酒招待三人!并送给佟树森、习员生各两块大洋,两人均大喜。
四人正喝酒,突然门口出现一人,是个二十出头的愣头小伙,手里握着一根小胳膊粗的柳棍,大声喝道:“从哪里来的骗子!跑到这里哄人来了。”沈立宝、习员生大惊,赶紧站起身来。柯荣祥拍案而起,怒骂道:“卓元!你狗日的想干啥呀?我还没死呢,给我滚出去。”来人正是柯荣祥的侄子柯卓元!柯卓元大叫道:“大爷!这两个人是骗子!您别信他们的话呀!”柯荣祥喝斥道:“放你娘的狗屁!我看你倒象是个强盗。”柯卓元到底惧怕伯父,任凭他斥骂,虽不敢吭声,却也不走,而是一步步往屋里凑。柯荣祥喝道:“你到屋里来干啥呀?还不快滚!”柯卓元进了屋里,抡圆柳棍,冲沈立宝劈头就是一棍。沈立宝一见不好,慌乱中把头一偏,正打在他的右肩上,柳棍应声而断。沈立宝一头栽倒在地,疼晕过去,不醒人事。
柯卓元见打倒一人!心里也慌,丢下半截棍子,扭头就跑。习员生、佟树森大惊,赶紧上前救助。两人又掐又捏,沈立宝方才苏醒过来,只觉右肩疼彻入骨。柯荣祥追出门去,跟柯卓元吵成一团。柯卓元叫道:“大爷!那人说话象母鸭子叫,走路象老娘们,一脸粉疙瘩,不是个好人!”佟树森也冲出门去,见柯卓东等人也都跑来了,正跟柯荣祥争吵。佟树森气不过,指着柯卓元的鼻子质问。柯卓元不吃他这一套,跟佟树森吵了起来。他们一吵,引来了全村人来看热闹。乡亲们本来就对柯卓元等人最近的行为看不惯,再加上佟家老少见他们跟佟树森吵,纷纷拥上前来,几句话说岔了,就要动手打人!柯卓元弟兄见惹出了众怒,不敢用强,站在大街上叫道:“不是不叫俺大爷找老伴,您们也不看看,来给他说媒的都是些啥人!明着是来骗他钱的。这两个人说不定就是放”鸽子“的。”他们这么一喊,乡亲们都觉有理,倒也不好插话,省得惹下话柄,纷纷把脸扭向佟树森!佟树森冷笑道:“你说他们是骗子?有啥凭据呀?”树有根,水有源“!这个伙计是俺在丰县渠阁打短工时认识的朋友,我可知根知底。”柯卓元嚷道:“既然来说媒,那女人在哪儿呀?”佟树森笑道:“你也忒急慌了,这不才开始说吗?你想娶新大娘,也得再等几天。”引来一片哄笑。柯卓元满脸通红,强词夺理道:“不把那女人领来,就是来骗钱的。”佟树森扭头对习员生道:“习兄弟!赶明你俩把人领来,治他们个难堪,省得他们找不完的茬子。”习员生尴尬道:“这事是这位沈立宝捣估的,还得他去,人才能领来。”沈立宝被柯卓元一棍差点把锁骨打断,脸色腊黄五官抽搐,正坐在地上哼哼。柯荣祥拉起他来,陪笑道:“麻烦沈兄弟再跑一趟。”沈立宝疼得咬牙,强撑着道:“管!我吃罢饭就去,赶明就把人领来。”柯卓元还不算完,大叫道:“你们俩又吃又喝又拿,拔腿跑了咋办?你俩只能走一个!把另一个留下当人质。”沈立宝疼得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应道:“管!就照你说的办。叫这位姓习的兄弟在这里等着,我自已回去把那女人领来。”柯卓元等一听,也无话说,讪讪地走了。
柯荣祥回到屋里,气得坐在椅子上垂泪。过了一阵,叹道:“我一个快死的人!还要钱干啥?其实,我都七老八十了,也不是非找老伴不中,是咽不下这口气呀!沈兄弟!这门亲事你要是给说成了,我谢你二十块大洋。”沈立宝一听,惊得目瞪口呆,俩眼都直了。习员生、佟树森更是瞪大了眼珠,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二十块大洋够买四头牲口的,庄户人在田中忙乎三年,也挣不来这么多钱。沈立宝意气风发:“我这就走,多说两天,我就把人给你带来。”说着,强忍肩膀剧痛,硬撑着站起身来,向大家告别。柯荣祥关切道:“你这个样子,啥时候能回到家呢?我家有头骡子!你骑着去吧,这样来回快些。叫这位姓习的伙计住在我这里,我好酒好菜地侍候他,你就放心去吧!”吩咐人牵过骡子。沈立宝道:“那也管!习员生,你在这里等着,我赶明准来!”扳鞍上了骡子!打骡就走。
习员生心中惴惴,追出去哀求道:“沈立宝!我可叫人家当人质押在这里了,你可千万别:”肉包子打狗,一走不回“!把我给操一顿。”沈立宝低声道:“你差心眼呀?我能舍得扔下那二十块大洋吗?再说,把你丢这里,有我啥好处?”习员生不放心:“你行事忒不准头!得了五块大洋,又骑走一头骡子!你窜圈了,我到哪儿找你去?”屙屎逮个拔撅的“!我可就苦出来了。”沈立宝冷冷一笑:“那你说咋办?真不中,你去找个女人,我在这里等着,中不?我这人胆大,不怕你窜圈。”习员生尴尬道:“我到哪儿去找女人?要是能找到女人!我还打光棍吗?”沈立宝讥讽道:“就是呀!叫你去,你又不中,我去你又不放心,你说那咋弄呢?”习员生苦瓜着脸道:“立宝!只要你不操我就管。”沈立宝讥笑道:“你就是这样的熊货,伸头不咬缩头咬!办起事来,还真不中,这不是找挨熊吗!”训了他一顿,打骡走了。习员生尴尬不安,不可细表。
第十五章 放鸽 (四)
第十五章放鸽(四)
沈立宝走后,柯荣祥见习员生发呆,问道:“这个一脸疙瘩,哑喉咙破嗓的人!办事咋样呀?”习员生心下踌躇,硬着头皮道:“还……还行吧!”柯荣祥避开习员生,转身向佟树森询问:“你认得那个长着一张柿饼脸的人吗?”佟树森疑惑道:“习员生我倒认得!这个一脸粉疙瘩、走路象老娘们、哑喉咙破嗓、叫沈立宝的家伙,倒是是头一回见。”柯荣祥心里惴惴:“我做生意多年,见人无数,这人两眼似贼,声音象破锣,还真不象是他娘的好人!”暗暗安排两个家丁,盯住习员生,别叫他跑了。
沈立宝骑上骡子!松开缰绳,往东而来。那骡子放开四蹄,一路奔跑,一百来里地,当天傍晚便回到鲁南县沈塘。沈立宝到了家,气昂昂地从骡子上蹦下来,目不斜视,直奔堂屋。立宝娘正坐在当门太师椅上,口叼烟袋,眯着眼吸烟,见儿子突然骑着骡子回来,惊喜道:“我的儿也,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骡子?”沈立宝吹嘘道:“骡子还是小件,叫你看这明晃晃的现大洋!”立宝娘吃了一惊,问道:“我的乖儿,你是劫人家道了,还是抄别人家了?咋弄来这么多钱呀?”沈立宝轻声道:“我的娘也,还有二十块大洋没拿来呢!”立宝娘急切道:“你咋这么憨呀?要拿还不一起拿来?”沈立宝苦瓜着脸道:“我能不想拿吗?问题是这时候拿不来,非得找人帮忙才管。”立宝娘诧异道:“二十块大洋你还拿不来?还非找旁人帮忙?”沈立宝道:“是这么回事:成武县有个老头!想找个媳妇,这头骡子就是他的,这五块大洋也是他给的,他还说事成之后,再给二十块现大洋!我跟苏庄的习员生想放他的鸽子,没个女人不管。”立宝娘两眼熠熠放光,一拍大腿道:“哎呀!事真不巧,你妹妹桂花今天才回了婆家。”沈立宝一愣,忙问道:“百十里路,来一趟不易,她咋没多住几天呀!就这么急慌着回去了?”立宝娘小声道:“还不是你媳妇天天指桑骂槐,庆丰摔桌子打板凳,叫谁也听不下去。”沈立宝耷拉着脸,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失声叫道:“这咋治呀!我本来指望桂花去当这”鸽子“的,她这一走,啥事也办不成了!二十块大洋加上这头骡子!都没有了。”
立宝娘嗤笑道:“你得了他五块大洋,又骑来一头骡子!还不中吗?你给他来个小鬼不见面,他还能找上门来?”沈立宝苦笑道:“人家小心得很,把习员生留下当人质,我要是不去,赶明人家还真能找上门来。再说,那二十块大洋眼看就要到手,我才不舍得丢呢!”立宝娘听得耳热心跳:“那老头有多大年纪?”沈立宝察颜观色,捏个空道:“有五十多岁吧?”立宝娘迟疑道:“唉!我老了,要是再年轻几岁,我去准管。”沈立宝暗喜,赶紧拍马屁:“我的娘也,您不显老呀!那老头倒是说了,还不喜年轻的。就指明要找个中年女人!俺娘一打扮,说三十七、八岁,准能顶过去。”立宝娘被他一捧,得意道:“哪是!想当年在威海卫!你娘我是威风八面,找我的客人踏破门槛,这可不是吹的。”沈立宝暗喜,趁机撺掇道:“娘也!咱娘俩说实话,您老人家见多识广,这趟生意只有您亲自出马,才最保险!”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旁人去当”鸽子“!就怕到时候出纰漏。”立宝娘早已心动,思忖道:“他真说给二十块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