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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西海岸-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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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远。一路上拼呀、熬呀,追求了那么几年,原以为不就是为了圆那个美国梦吗。
我对赵曼莉说:“你讲得太可怕了吧?”她毫不掩饰地说:“你真以为苏珊的明天
就是你的明天?做梦吧!咱们说得好听点儿是个助理研究员,其实还不是个高级打
工仔。三年间你的工资已经升得差不多了,这个工资饿不死也高不了,而且以后也
不要指望再有太多工资加。我早看破了,不然我干吗要去考医生执照,吃饱了撑的?
你不考医生,至少也可以往公司跳呀。你绿卡拿到了,可以去公司找工作,生物技
术公司的工资比大学高一倍,而且也会有自我发展的空间。”就这么一次偶然的谈
话引起了我对自己的命运和生存价值的重新思考,从而改变了我以后的生活轨迹。
那天回到家中,坐在后院凉椅上,抬头遥看西海岸的蔚蓝夜空时,我不禁又想起了
赵曼莉的话。我的未来会怎样呢?在大学的实验室干一辈子的盼头是什么?在大学
研究室里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一份稳定的收入,有绿卡和自己的住宅,这些固然
对不少背井离乡飘洋过海的游子来说仍是渴望和梦寐以求的,然而,对我而言,当
这个梦已经实现之后,没有新的企求和生命的动力,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下去,
我甘心吗?读了几十年书,从小学读到博士,追求了一辈子,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一
切吗?还有,宁静会情愿与一个失掉斗志与追求、甘愿沉沦于平庸的男人长此相守
到老吗?奥斯汀付给她的工资比苏珊付给我的高出许多,并提升她为实验室主管。
在失衡的人生天平上,她会寻找新的平衡点吗?很长一段日子,我陷在无所适从的
徘徊中,眼前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曙光,不甘于无为,却又不知所措。我常常找理
由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可是对于像我这样一个曾经有过自己的事业,为了追求新的
事业而踏上这块土地的人,现在却面临着不得不选择最终放弃事业,这无疑是十分
痛苦的决定。有时我眼前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奥斯汀对宁静温情的蓝色眼睛和对我
不屑一顾的神态。尽管宁静刻意减弱我对奥斯汀的不安,比以往更加在意我的感觉,
但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危机感却日趋严重。

    我开始想到离开大学,到公司找工作。我打印了一大批个人简历和求职信,寄
往洛杉矶附近的生物技术和制药公司。虽然接到过几个公司的产品研究开发部门面
谈的通知,但一直没有令我振奋的消息。

    一次偶然的机会改变了我去公司的决定。一位朋友从圣地亚哥来访,她无意中
提起一位从国内来美国十来年的亲戚在圣地亚哥开中医诊所,事业干得很红火,一
年能挣四五十万美元。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个听起来像天方夜谭的故事让我兴
奋了整整几个晚上。当一个中医师不错,胡须越长病人越多,开个中医诊所自己当
老板,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望干。我把想法告诉宁静,宁静说:“你是在讲故事吧?
钱那么好挣,大家都去当中医师了。”我说:“美国看病费用那么贵,我们预约医
生看病,等了一小时看到医生,医生看病几分钟。多少钱?二百美元诊费!你算算,
五十万美元一年是不是个虚数?人家挣到五十万一年,我挣个十万八万总可能吧,
照这个数挣下去,别说你我养老,就是露露长大了想读哈佛大学,我们也能出得起
学费。”宁静还是半信半疑说:“你还是先调查,摸摸情况,不要一下把工作辞掉。”
我说:“你真以为我还是毛孩子?”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病假开车去了圣地亚哥,找到了“凌氏东方医学研究院”
的凌中医师。他带我巡视了挂着研究院招牌的诊所,他的诊所占据了半层商业楼,
有几个诊室。除了凌中医师自己看病人,他还请了几位医师坐堂,病人多半患的是
肥胖、糖尿病。这种疾病在美国像瘟疫一样随处可见,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金钱。
凌中医师踌躇满志,雄心勃勃,鼓励我在洛杉矶的中医大学拿个中医学位考个执照,
将来他可能在洛杉矶办一个“凌氏东方医学研究院分院”,邀请我坐堂。我兴致勃
勃地回到洛杉矶,对宁静说:“完成一个中医学位需要三万多美元,扣除我在国内
已学过的西医和中医课程,大概还要花两年业余时间和一万五千美元。这是一笔不
小的投资。”宁静安慰我说:“你自己想去学就去,一万多元在两年时间内分期摊
出应该没问题,除了我的工资,你的那份工资还在。你安心读书,家里的事我来承
担,熬过这两年就好了。”

    就这样,我满怀对未来的期许,又开始了新一轮在美国这块土地上的拼搏。不
过现在我是在一个全新的起点往生活的另一个高峰冲击。用不着忧虑身份,也用不
着担心经济困境,惟一要争的是时间。每天在实验室忙碌了一天后再赶到中医大学
念三小时的课程,晚上精疲力尽回到家后,匆匆吃几口饭,便蒙头大睡。遇到上经
络学课,回家后我常常还得在台灯前再熬上几小时,默记经脉和穴位,在自己的手
臂和躯干上找穴位,找不到背部穴位时,我就把已睡熟的宁静摇醒,在她的背上找。
每个周末和晚上我都赶去这个租用了十来间教室的中医大学上课,每次都是来去匆
匆,几周后还叫不出同班几个人的名字。认识我的人却不少,原因是我学过医,在
课堂上能回答出更多的提问,同学们在背后开始关注和打听有关我的情况。在他们
羡慕和景仰的眼光里,我感到某种程度的荣耀和优越感。

    有一天晚上,一位中药学教师把上课时间记错了,过了上课时间半小时后还不
见老师的踪影。教务处派人来通知我们,老师将在一小时内赶到教室。学生们没有
为老师的迟到不满,本来静静坐在课桌后看书的学生活跃起来,三三两两地谈天论
地,教室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也有人跑到外面热饭吃。我后面的一排座位上
有四五个人在聊开诊所的事,我转过身去参加了他们的谈话。B 君开电脑商店好几
年了,生意不错,A 君问:“你怎么会想到改行学中医?”B 君说:“家里人的身
体不太好,我很想懂点儿医道,拿不拿满学分不重要,也没有想开诊所。”A 君说
:“我拿到执照就回台湾去,在台湾上中医大学很难,台湾的中医师比西医挣钱多。”
我问A 君:“你为什么不在洛杉矶开诊所?洛杉矶是全美国华人最多的城市,台湾
人、香港人还有东南亚的华人都迷信中医,市场很大。”A 君说:“洛杉矶中医师
太多了,僧多粥少,抢生意互相压价。原先看一个病人开一张处方收十块钱,现在
有些人五块钱也干。一天有五个、十个病人就算不错了,有时候一天见不到病人的
影子,自己开诊所连本金也收不回来。”我说:“有些医师一年挣五十万。”B 君
说:“有啊,也可能挣一百万,那要看什么人。那些是大名鼎鼎的名医,几十年混
出来的,半路出家的人就不好说了。针灸协会统计的报告说,中医师平均年薪只有
两万多,有些人一年只有三五千块。”我听得目瞪口呆,我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医师
挣不到钱,都说生意不错。平均两万多块还抵不到在大学实验室做研究的年薪。我
的脑袋如被锤子闷闷地敲了一下,心慌意乱。没等中药学老师到教室,我已经溜出
了校门,驾着车就往家跑。

    我把听来的消息讲给宁静听,宁静也傻了眼,她说:“我当初就说了钱没有这
么好挣,你是想昏头了。现在钱也交了,学也上了两个多月,怎么办呢?”我沮丧
地说:“这样的前景硬着头皮去上课也没有必要了,退学算了。”宁静心疼了:“
几千块钱就这样白丢啦?你自己辛苦一场不算,我们也跟着你没日没夜白折腾,气
不气人。”我自知失误,这一丢至少也是一二千块钱,只好安抚宁静说:“我明天
去找学校退款,学校最多扣下我上过课的钱,大不了丢几百块吧。”宁静满肚子怨
气:“你想得美,学校会把钱退给你?”

    第二天,我到中医科大学教务处填写了几张表申请退学。好歹学是退掉了,但
交的学杂费扣除注册费、书籍费、课时费、材料费,还有说不出名的费用,最后所
剩无几。几周后校方寄给我一张支票,钱虽不多,但是那张支票在我手里特别沉,
因为它含着几个月下来宁静与我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和一个化为泡影的梦。来美国三
年多后平静的生活刚刚激起的新希望的波浪,很快又潮退浪息了,生活的轨迹又回
到了从前。



 
                               第二十四章
                                
    王彬彬终于考上了医师,这让她的情绪十分好,过去那张满是皱纹憔悴的脸经
过半年多的修复保养已多了几分光泽,比以前好看多了。她对我说:“你有朋友打
算考医师执照的话,介绍过来,我可以便宜些。我还可以告诉他一些考试诀窍,包
他可以考得好分数。”我说:“你的牛皮又来啦,好像是你在出题似的。你有那么
能,我马上把你的书都买下来。”我开着玩笑。王彬彬认真了:“你是应该去考,
你的脑子那么灵,又比我年轻,你不去考真是浪费人才。”我说:“我不是那块料,
在国内又没做过临床。”王彬彬说:“你不是那块料谁才是呀?我都考上了,你还
能考不上?”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考医师执照,那条路很艰苦,光考试至少要苦上两三年,
到医院去做实习医生再熬上四五年,拿到行医许可,人也有四十好几了。不考又怎
么办呢?真像王彬彬说的,把牢底坐穿?把有限的青春奉献给苏珊无限的伟大研究
事业?离开苏珊实验室去哪儿呢?到其他的大学研究室?对于我们这些已经定了型
的专业人士,别的路都是从零开始,惟一可以选择的是考医生执照。这条路虽苦虽
漫长,但它的未来是美好的。医生是美国人向往的高薪职业,在美国只有最优秀的
人才进得了医学院的门,他们要背负高额贷款支付昂贵的学费上医学院。王彬彬一
个女人,带着女儿,孤军奋战,她都赢了。我有妻子站在背后,她有一份高薪的工
资做后盾,我还担心什么呢?宁静的研究事业正如旭日东升,她的一篇新的论文又
寄到了法国巴黎国际会议。还有她的单身老板奥斯汀,他时刻带给我潜在的威胁与
危险,他在伺机乘虚而入,我不能坐以待毙。刚平息下来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宁静没有像上次我上中医大学那样慷慨大方地支持我的新主意,她问我:“你
究竟要折腾到哪一天才会安下心来呢?在大学里做研究的也不只你一个人,这么多
人都能呆下来,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她听我说打算考医生执照后,在回家的路上
就一直不高兴。回到家里没等我把车在后院的车库里泊好,她已经一个人关上车门
进屋子里去了。我带着露露进了门,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我把晚饭做好后,
端到桌上喊她说:“吃饭吧,别把肚子饿坏了。”她把脸扭了过去说:“我不想吃
饭。”我气恼了说:“这又不是天要塌下来的大事,值得生这么大气吗?你也不为
我想一下,我就傻帽儿一样在实验室混一辈子?”宁静说:“你要我为你着想到哪
一天?那阵子你学中医,我想全家人陪你苦上一两年,熬过去了全家人还能安安宁
宁地生活。这一下你要去考医师执照,你算了没有要苦多少年。考试、做实习医生
要花多少年?你要想在洛杉矶找到实习医生的位子根本不可能,我们家刚买了房子,
你去外州做实习医生,我们又得卖掉房子搬到外州,再回到公寓那种生活困上四五
年。然后呢?做完实习医生,你要重新找工作,在哪个地方能找到医生工作又是个
未知数。你计算过没有,我们还要再折腾多少年才能重新安顿下来?露露的教育怎
么办?那个时候你我已经是多大岁数了?我们已经奔波了那么多年,我已经奔累了,
该歇歇脚了。这几年你一直想实现你的美国梦,有自己的房子和新车,现在你的梦
圆了,该知足了。”

    宁静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的生活已让许多人羡慕了。但是为了家也为我
自己,我不能也不应该轻易放弃最后可能再奋斗一次的机会。如果真正熬出来了,
不是会发生根本的变化吗?到那时我们不必再为一个老板的课题经费的有无和他的
好恶决定我们是否要重新找工作;我们可以有更好的收入;重新买更大的房子、更
好的车子;也不会再叹息自己只是老板手下的一台会做实验的机器;我更不用担忧
奥斯汀之类带来的困扰。我对宁静说:“考试又不是什么美差事,我难道愿意自找
苦吃?我们俩都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买了房子后,我们俩的争吵比以前多了,
可能是生活太平静的缘故。”宁静说:“问题出在你的身上,如果你能平静一点儿
就不会有这么多争吵。”我说:“这并非我的问题。人都一样,没有平静的时候想
要平静,天天劳碌奔波,没有稳定安全感,一直忙,忙得没有精力去顾及基本生存
以外的问题。现在是基本生存问题解决了,有了时间考虑基本生存以外的问题。如
果你是个男人,绝对不会比我考虑得少。”宁静说:“就是你们男人应该到外面去
闯,女的就该一辈子守在家里。”我没有与她再争论下去,很明显,我在选择去公
司和学中医的众多变故已经扰乱了她渴望已久的平静,更多的烦扰只会带给她更大
的伤害。我打算暂时不再同她论及考医生执照之事。然而,复习考试课程,我一天
也不能耽误,没有可以再浪费的时间了。我可以像赵曼莉一样在苏珊的眼皮底下看
书。



 
                               第二十五章
                                
    初冬时分白昼变短,天早早地暗了下来。从圣盖博大街转到罗塞斯路,远远地
我看见了我们那栋没有亮灯的平房。我猜想宁静一定是去中文学校接露露了。我正
要减慢车速往家附近的路边靠拢,突然看见前面有一辆白色跑车,在我家门口的街
边停了下来。好熟悉的一辆车,在我的车灯照射下,车尾的宝马标志闪闪发亮。我
的心猛然一震,那分明是奥斯汀的车。我的脚不由自主地踩了刹车,在街边停了下
来。我熄掉发动机和车灯,坐在黑暗中,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辆白色的跑车,心慌意
乱地等着车门打开。我希望那不是奥斯汀的车,是邻居家的客人把车泊在我们家门
口。车门打开了,奥斯汀从驾驶座钻了出来。他绕到车的另一侧,微躬着身子彬彬
有礼地把车门打开。宁静从车里钻了出来,手里拿着每天随身带着的深蓝色的挎包。
奥斯汀轻轻把门掩上,站在宁静的身旁。我紧张地注视着。他们面对面站着,我听
不到他们的谈话,猜不出他们是在寒暄道别还是在谈别的。突然,奥斯汀双手捧起
了宁静的脸。天哪!我的脑袋“轰”的一声,恐惧和惊愕得两眼发直。奥斯汀的脸
靠近了宁静的脸,他深情地吻了一下如雕塑般伫立着的宁静,然后展开双臂紧紧地
拥抱了她。跑车的引擎歇斯底里地响起,车子飞速往前开去,他那金黄色的头发被
晚风吹起来,在我那双惊呆了且充满怒火的眼睛里消失。宁静愣了一会儿,然后挎
着包离开了我们家门口的人行道,穿过罗塞斯路,朝露露的中文学校的方向走去。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和荒凉。望着远处宁静的身影消失在绿树幽深的黑暗中,我的心
绪乱极了。

    回到家里我没有开灯,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等着宁静接露露从中文学校回来。
我绞尽脑汁地想当宁静打开灯的那一瞬间,我应该怎么反应。我应当告诉她我亲眼
目睹的一切,然后表示我的痛恨和愤怒?结果会怎样呢?我们之间争执起来,大吵
一场,或者她毫不在乎,任我怒吼?也许我更应该装出什么也不知道。权衡再三我
觉得后者更理智和宽容,更让宁静感到我所具备比奥斯汀高尚的人品和涵养。拿定
了主意,我等待着脚步声在家门口响起,等待听到露露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般的与
妈妈讲话的声音,等待宁静掏出钥匙插入锁孔,发现门并没有上锁而吃惊早晨匆忙
之中忘了锁门。

    时间过得很慢,终于宁静和露露进了房门。灯亮了,宁静发现我一个人坐在墙
角的沙发上吃了一惊,她睁大双眼盯着我问:“你怎么会在家里?”也就是在电灯
通明之后,我看见宁静那被奥斯汀吻过的脸,原来计划好的台词忘得干干净净。我
没好气地反问:“我怎么不可以在家?”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露露跑过来,像
是好长时间没见过我一般,嘴里一边喊着:“爸爸,爸爸,你怎么不来中文学校接
我,我同学的爸爸经常来接他们。”宁静说:“又怎么了?谁惹了你?一天到晚见
不到你人影,今天回家早一点儿却是一脸别人欠了你钱不还的样子。”我说:“你
有完没完?”我克制着自己随时可能爆发的情绪,告诫自己别闹起来。宁静不说话
了,去厨房做饭。我仍然坐在沙发上。

    晚上,宁静早早地熄灯上床睡觉。我上床后,她始终是背朝着我。我平躺在床
上睁大眼睛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眼前满是奥斯汀亲吻宁静时的样子,脑子里乱七
八糟地瞎想着。我想这是我亲眼目睹的,那么在我背后还会有什么让我更难受的事
吗?心里一阵阵地发紧,我希望宁静会转过身来询问我生气的原因,会向我说明她
根本就不爱奥斯汀。可她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她不时地挪动身子,我明白她也没有
睡着,也在气头上烦躁不安。我气极了,恨不得冲口说出是奥斯汀吻了她才会让我
如此生气难受,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我干脆以牙还牙,也转过身去,背朝她
表示我的不满。女人常常是耐不住的,但宁静的内向使她具备超乎寻常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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