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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博士和海德,以及金彦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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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与他相关的事情,没有一件不令人头疼的。他总是想寻找一些有趣的事情,但结果一定会惹出什么大乱子不可。如果他自己惹祸,然后自己处理,我当然也就什么也不说了。可是他每次都要拉一个人进去跟他一起闯祸,然后把一个破摊子留给别人,自己毫无责任感地逃跑。我也上过几次他的当,所以只要听见他的名字,我就在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之下皱起了眉头。
金严炯,凭他的性格,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一定会冲到我家。可是如果我去的话,实习教师的名声又……虽然我还不算是老师,但怎么也是一名实习教师,如果参加学生们的群架被发现的话,那情况不是会更糟糕吗?尤其是当事态变得更严重时,我就更难收场了。我搔着头发思考了一阵,决定改变一下装扮去见他。
如果我把脸遮盖起来,乔装打扮一番,那些家伙怎么会认出我呢?我让泰炯小子等我一会儿,就赶紧从衣柜里翻出衣服套在身上。
虽然是夏天,但凌晨时分的风还是凉飕飕的,于是我穿了一件袖子长过臂肘的乳白色T恤,外面又披上一件迷彩花纹的半袖夹克。下身胡乱地套上一条紧身皮裤,翻开抽屉找出一顶黑色长檐帽子。我戴上帽子,觉得这样似乎还不行,于是又戴上一副镜片很大的无框太阳镜。
不过,鼻子下面露出的部分还是让我无法安心,于是我拿出口罩准备戴上,可是如果再戴上口罩的话,说不定会被人误认为是神经病,于是我又把口罩放了回去。我把眼镜下面的帽檐往下拉了拉,走出了房间。泰炯小子默默不语,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你就这样……去吗?”
“是的,我现在不能被别人看出来。”
他像丢了魂似的望着我,我催促着他走出门外,关上客厅的灯,锁上房门。我极力舒展开因寒冷而蜷缩的身体,回头一看,泰炯已经跨上一辆绿色摩托车,正低头看着我呢。
他插上钥匙出发了,我看了他一会儿,赶紧骑上我那辆放在家门前的BF。泰炯小子的车发出的声音和我的BF发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声。泰炯悄悄瞟了我一眼,我冲他点了点头,他就向松华大厦飞奔而去。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阵冷风渗透到骨头缝里。
帽子下面的黑头发被风吹得散向四面八方,我快速地骑着摩托车,迎面扑来的风让我睁不开眼睛。没过一会儿,我就到达了松华大厦的巨大建筑物前。时间太晚,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了,所以这里没有什么人。
我把摩托车放在停车场里,绕到松华大厦后面。借着路灯发出的隐隐的白色光芒,我看到一大堆黑色的人影聚集在楼梯下面的宽敞空地上。从远处就能看得这么清楚,看来人数一定不少,大概一、二、三年级的飞禽走兽全部都聚到一起来了。
“严炯那家伙在哪儿?”
泰炯小子习惯了我的说法,他重新戴了戴眼镜,开始四处张望。虽然空地里有好几盏路灯,但是都不大亮,所以只能看出隐约的人影,看不清楚长什么样。而且我还戴了大大的太阳镜,就更难分辨了。如果严炯那家伙像佑赫学长那样把头发染成红色,或者像哈拉那样有一头粉红色的长卷发,找起来可能就容易多了。
“我们下去找吧,那样会快一些。”
听我这么一说,泰炯小子挠了挠头,他把带着黑边的眼镜摘下来发,放到口袋里。被眼镜遮盖住的漂亮脸蛋露了出来,稍微有些紧皱。泰窘摘下眼镜,就表示他生气了,或者有些烦躁。看来一定发生了什么急事,一旦拖延下去,他说不定会爆发的。
这个家伙平时对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很豁达,一般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不知道他这种举动是对自己的警告,还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反正每次他感到愤怒的时候,就会把眼镜摘下来。所以我们把戴着眼镜的泰炯称为杰克博士,把摘掉眼睛的他称做海德。
这么晚的时间不能睡觉,还得在阴冷的天气里骑着摩托车寻找那个家伙,这应该是他摘掉眼睛的最主要原因,其次的原因呢,那个死家伙明明打电话让我们来,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在他愤怒得爆发之前,得赶快找到严炯这家伙才行。
那张富家少爷特有的光滑面孔轻轻皱了起来,我跟在他后面下了楼梯,在众多身影中寻找着采河小子。穿着没有花纹的白色衬衫和深蓝色长裤的是韩信商高的家伙,穿着天蓝色一字花纹衬衫和浅白色裤子的是庆元工高的家伙。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京元工高似乎稍微占点儿优势。
中间有很多我熟悉的面孔,看来很多是我负责的二年级学生。我这样进去会不会被他们发现呢?我犹豫了一会儿,把黑色帽子摘下来,把浓密的头发卷上去盘起来,然后又把帽子戴在上面。因为很多头发盘在上面,所以后脑勺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但是只要我不说话,应该没有人会认出我。
“你带手机了吗?”
泰炯问道,我赶紧翻了翻裤子口袋,然后冲他摇了摇头。刚才看完采河小子的短信之后,就把手机放在一边,没有带出来。看见我摇头,泰炯小子显得有些为难,他把目光转向那群打架的身影中。
“我也没带……”
如果带着手机的话,可是给严炯小子打个电话的……可是也不能从那些打架的人手里借手机,没办法,难道只好亲自跑进去找吗?泰炯尴尬地看着我,我冲他耸了耸肩膀,向打成片的那群身影中走去。虽然人很多,但他反正就在空地里面。只要在这里转上一圈,总会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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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博士和海德,以及金彦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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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炯小子跟在我身后,一旦有人冲过来,就每人打上一拳,没有冲上来的家伙就不去理会,我们四处张望。要是放在平时,对于冲上来的家伙,他也只会推到一边就算了,但是今天他打出的每一拳都很用力,看来他愤怒得厉害。我应该把他的这副样子拍下来,等他以后恢复为杰克博士的时候,我再给他看。
我正四处张望着寻找严炯小子,眼前突然急速飞过来一根角木,我伸出胳膊挡住这根正要砸向我头顶的角木,向后退了几步。因为我戴了厚厚的太阳镜,而且帽檐把视野的后半部分遮挡住了,所以事先没有看到。
刚才为了避开角木而匆忙之间伸出的胳膊,此刻突然感觉到刺痛,看来是正好砸到了骨头。手腕被角木划破了,正在流血,我摇晃了几下手腕,看了看手里拿着角木的家伙。我轻轻放下太阳镜看了一眼,虽然不认识,但看他的领带和裤子都是浅白色,肯定是庆元工高的学生。
那个家伙露出令人作呕的笑容,又要向我挥动手中的角木,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避开他手里的角木,一把抓过小子的脑袋。那小子摇摇晃晃,向我这边倒过来,我蜷起膝盖用力顶了顶他的腹部,臭小子顿时惨叫着倒在地上。
我不想被他纠缠,只想快点儿找到严炯小子,赶快带他出去。于是我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严炯,可是我没找到严炯,却看到了伤痕累累的志远小子。他大概被打得很重,气喘吁吁,脸上已经惨不忍睹了。
他可能不小心被人打到了头,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已经遮住了一只眼睛,看上去非常恐怖。不知道哪个二百五竟然动了刀子,他靠着耳边的脸颊上划了一道血痕。
我避开挡在前面的角木和拳头,向志远走过去。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庆元工高的某个家伙挥着角木从志远肩膀上擦过。志远轻声骂了一句,一边挥动拳头,我把视线从志远身上移开,冲他旁边那个挥拳的庆元工高的小子踢起一脚。也许是离心力的作用,也许是沉重的皮鞋发挥了作用,伴着一声沉重的巨响,那家伙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我又向前冲出几步,朝他空荡荡的腹部踢了一脚,那小子顿时捂着腹部蹲到地上。
那小子一蹲到地上,旁边又飞来一拳,我后退了一步躲避开了,然后我攥紧拳头,冲着旁边那个伸出拳头的庆元工高的家伙头上砸了下去。我的手上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火辣辣的痛感了,我的嘴角露出从容的笑容,照着那个跌跌撞撞的家伙头上又打了一拳。
啪!!随着轻快的声音,那个家伙摇晃了几下脑袋,腿上大概是没了力气,一下子栽倒在地。这时,另外几名庆元工高的家伙低声骂着,向我扑过来。第一个拿着角木冲上来的家伙被我踢到腹部时,扔下了手里的角木倒在地上。我捡起他扔掉的角木挥舞开来,向我扑过来的那几个家伙大吃一惊,立即停了下来。
“他妈的,这是什么呀!!”
一个家伙手里拿着凹凸不平的角木,一边骂人一边冲过来。其他几个家伙也有的握起拳头,有的拿着角木开始向我靠近。我避开那些不但凹凸不平而且还到处钉着钉子的角木,握起了拳头。这时,旁边那个家伙向我挥起一拳。
我伸出手挡住了一拳,接着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头,用膝盖猛地撞了上去。他捂着脸滚倒在地上,我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回来,转头看去,后面一根角木迫不及待地飞来。我已经来不及躲避了,还是先挨一下,然后再伺机报复吧!于是我攥起拳头,这时,气喘吁吁地对付另外一个家伙的志远,朝手里拿着凹凸不平的角木的那个家伙腰上踢了一脚。朝我的脑袋飞过来的角木改变了轨道,从空中飞了过去。这时,被志远踢了腰的那个家伙小声骂了一句,又挥起了手中的角木。
我避开唰唰从风中划过的角木,向那个家伙扑过去,这时,一个短暂而果断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往后闪!”
我听见这个声音传来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头向旁边看去,泰炯的拳头闪电一般掠过我的脸颊,正好打在我旁边那个举着拳头的家伙脸上,那个身穿庆元工高校服的家伙双手抓着鼻子,慢吞吞地退到后面去了。
泰炯甩了甩手腕,我用眼神向他致谢。这时,又从旁边飞过一根角木,我扭过身体避开了,突然看见庆元工高的一个家伙手上戴着镶有银色钉子的黑手套,正在泰炯身后挥舞着拳头。
“弯腰!”
我的话音一落,泰炯毫不犹豫地弯下腰,我迅速从他后背上踢腿出去。带有离心力的脚狠狠地踢在庆元工高那个家伙的脸上,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巨响,那个家伙东倒西歪地向后退开了。我把腿收回来,刚一落地,泰炯小子就直起腰来,往那个东倒西歪的家伙腹部上猛砸了几拳。
我们不再理会那个在地上打滚的家伙,转身去对付其他人,这样一来,我和泰炯小子的后背很自然地碰到了一起。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也许会很吃力,我们两个人合作,倒不是没有可能。因为我们两个人背对背的话,就不必担心身后的突然袭击,只要看着前面拼命作战就行了,压力无形中就减少了很多。如果两个人的实力很强的话,把多数的一伙人全部打倒也决非不可能。当然,如果对方人数太多的话,两个人的体力自然会先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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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博士和海德,以及金彦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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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胳膊挡住向我腹部飞来的拳头,又抬腿向对方的心口踢了一脚。这时,黑暗中我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采河小子和在他旁边拼命搏杀的润书、湖水,他们挥舞着比角木长得多的双腿。
他们几个小子的体力似乎不够用了,动作稍微显得有些迟钝,被人数比自己多出三倍的庆元工高的家伙包围了。采河小子转头避开身后飞来的角木,这时另一个家伙的拳头又向他面部冲来,采河小子赶紧把脸转向一边。
我看了看身体有些摇晃的采河,低头避开从头顶飞来的角木,轻轻拍了拍我身后的泰炯,喘着粗气对他说道。
“我到那边去看看,不要光顾着打仗,赶快去找严炯那个兔崽子。”
泰炯轻轻点头,我把他扔在一边,向采河那边跑过去,正好用手抓住了一根朝采河后脑勺抛过来的角木。因为角木太粗糙,我的手上大概被划破了一块皮,火辣辣地疼。
我抓过角木扔了出去,冲着庆元工高那个刚刚丢掉角木而不知所措的家伙脸上打了一拳。
“你是谁……?”
润书的说话里夹杂着剧烈的喘息,我假装没听见,猛烈挥动着刚才就一直握在手里的角木。一个家伙蜷缩着退到了后面,我冲着他的心口打了一拳,然后用角木朝旁边那个家伙的脑袋砸了下去。
不知道是我的力气太大,还是打到了他本来就已经受伤的地方,那个家伙的头上流下了粘乎乎的鲜血。我看了看他头上流下的血,朝着一个骂骂咧咧地向我冲过来的家伙腹部踢了一脚,又挥起拳头打中湖水小子身后那个舞动角木的家伙的脸。
韩信商高的这些臭小子们不去管从四周冲上来的庆元工高的家伙,却都呆呆地看着我。我真想冲他们大喊几句,最后还是拼命忍住了冲动。我抬起腿,踢到了从我面前扑过来的家伙的下颌,这个家伙顺势跌跌撞撞地倒在前面,我又狠狠地踩了几下他的后背。
采河小子失神地望着我,我用脚踢了他后背一脚,他这才缓过神来,直起身子往四周张望。我把帽子又往下压了压,环顾了一下四周,站着的人明显比刚才少多了。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身穿韩信商高校服的家伙。
怎么说韩信商高毕竟是我的母校,而且现在我也还在这所学校里实习,所以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情自然不错,于是呵呵笑了。正在这时,我隔着太阳镜看到一个男人正背靠大树而立。
那个男人前面停着一辆摩托车,嘴里叼着香烟,正在看热闹。我静静地看了看他,向泰炯走过去,泰炯已经变成了海德,正在挥拳作战呢。
“你看那边——”
我指了指大树那边,泰炯把放在口袋里的黑边眼镜拿出来戴上,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把手里拿着的角木扔向朝我们扑过来的家伙,然后就开始往靠着大树悠闲地站着看热闹的家伙身边走过去。
一路上,我们拳打脚踢,把妨碍我们走路的家伙一个个逼开,走到那个家伙身边。这时,严炯小子看了看泰炯,嘿嘿笑了笑。他又看了看我,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我打扮成这个样子,他大概没有认出来我吧……于是,我把大太阳镜往下拉了拉,看着他的眼睛,这时,他才冲我嘻嘻笑起来。
我刚想对他说赶快离开这里,突然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但仍然掩盖不住他那张英俊的脸庞。他用手背擦了擦下颌流下来的血,盯着我们看。
姜利原……突然,我就像漫画里的主人公,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万一严炯这小子在这里叫出我的名字……
“哦——蜡笔小葵!”
……我紧绷的神经立刻就放松下来,发出虚脱般的叹息。我曾经那么讨厌“蜡笔小葵”这个外号,此刻竟然这么乐于听到,真是历史上的第一次。如果他叫出了我的名字,我明天可能就会被叫到校长室,或者还没等当上老师,就先被取消了实习教师的资格,或者还会出现在早间新闻里……
严炯满脸喜悦地望着我,我放心地吁了口气,用手掌堵住他的嘴巴,附在他耳边小声说。
“你看到我的伪装了吧?说话小心点儿。”
听我说完,严炯小子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点了点头。我把手从他嘴巴上收回来,拍了拍泰炯小子的肩膀,用下颌往松华大厦那边努了努。这小子脑子的确反应很快,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严炯说。
“我们的摩托车放在停车场里,咱们过去吧。”
“OK!”
严炯小子骑上车走了,我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爬到楼梯上面。从高处往下看,韩信商高彻底赢得了这场战斗。倒在地上的庆元工高的家伙中间,应该有很多是和我交过手的吧。
我最后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空地,呵呵笑了笑,就骑上了放在停车场里的摩托车。也许是好久没有运动的缘故,从肌肤上掠过的风格外清爽。
骑了一会儿,从对面传来熟悉的摩托车噪音。严炯骑在一辆银白深绿相间的摩托车上,调皮地冲我微笑,先离开了停车场。我看了看他,也骑着摩托车往外走。这时,戴上眼镜又恢复为杰克博士的泰炯小子紧紧跟在后面。
路上车很少,我们骑了很长时间,远远看见一个闪闪发光的长长的招牌,黑底白字写着“可莱吉”三个字。云才这小子很爱睡觉,如果他关了酒吧门该怎么办呢,我有些担忧。幸好酒吧里面透出红色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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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博士和海德,以及金彦炯(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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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摩托车停在门口,刚开门,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铃声,里面人不多,他们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我在桌子旁边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了,随后进来的严炯小子和泰炯也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哦——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云才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一边朝我们走过来一边问道。严炯小子摘下镶着银色小钉的皮手套,放在桌子上说道。
“听说前不久韩信商高和中贤工高的家伙聚会了,我心里觉得委屈。也想见见好多年未见的老面孔,所以就叫了身边几个近的,过来一起坐坐。对了,蜡笔小葵,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如果你想让我用锥子把你的嘴钉上,你就继续叫我蜡笔小葵吧。”
我咬牙切齿地说,可是严炯仍然满脸淘气,我真想打他一顿,不过还是忍住了。我把戴得很低的长檐帽子摘下来,把头发紧紧束起来的帽子一下来,盘在头顶上的头发便散落开来。
已经在上面盘了很长时间,突然碰到脖子,我感觉这些线团般的头发有些陌生。
我把蓬乱地散落在眼前的头发捋到后面,梳理了一下,然后摘掉那副大大的太阳镜,放到帽子里,一起搁在桌子上。刚才黑暗的视野豁然开朗,我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为了在狭窄黑暗的视野中看清楚四面八方飞来到拳头、脚和角木,我的眼睛可受了不少苦。
我揉了揉模模糊糊的眼睛,把套在外面那件带有好几个口袋的迷彩花纹夹克脱了下去,挂在椅子上。拼命地打了半天架,又骑车到这里来,我不但感觉不到冷,反而有一种热乎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