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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声依旧-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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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杨说:“已经长全了,没几天就出壳了。哥,你再坚持两天行不。现在烧了多可惜啊。”

韩耀瞅着鸡蛋,良久,哼了声表示那行吧。

直到六月下旬的一天早上,算来鸡蛋也快到日子出壳了,张杨拿不准几点出壳,怕鸡崽儿拱出来之后再闷死,出门前将棉被换成了薄毛巾。

他对韩耀千叮咛万嘱咐;“哥,今天店里要是没啥事儿就回来看着,马上就孵出来了。”

韩母鸡端着粥碗“咯咯哒”一声。三两口吸溜完早饭,骑摩托送张杨去剧团。

张杨就是操心的命,在剧团上课一整天心神不宁,就惦记家里那窝鸡崽儿咋样了。中午他用收发室的电话往家打,韩耀还真接起来了,说:“根本没动,我一直在边儿上瞅着。”

“啥?”张杨心头一颤,不能是全死了吧!?

“我拿起来照了,壳里黑不溜秋一坨子,看不清死活。”韩耀又道。

张杨脑子里当时就剩下俩字——完了。

惦记这么长时间的小鸡蛋最后到底还是孵成这熊样,白忙活这么长时间。张杨心灰意冷一下午,放课回家没见韩要把来接他,寻思肯定是鸡崽子死光了,脑海里显现出他哥正在家烤毛蛋吃的满嘴油的场景。

结果回到家走进堂屋,还没等去握东屋的门把手,张杨就听见一阵细嫩的“叽叽叽”。

张杨:“!!!”

他赶紧踹开东屋门,定眼往里一看——

薄毛巾被顶到地上,满炕的小黄茸团儿炸起小翅膀到处乱跑,炕里一只狗熊四仰八叉睡得直打呼噜,鸡崽儿们“叽——”一声,扑棱蹦跶到狗熊的脑门儿上,小腹上,大腿上,钻进他衣领裤腿里疯得花枝乱颤。

张杨乐得不知道咋地好了,整颗心都松了,蹲在地上半天才想起来赶紧拿箱子把鸡崽儿装起来喂食,赶紧往厨房跑,走到厨房忽然又头顶灯泡一亮,又跑进屋翻箱倒柜拿出相机,对着满身鸡崽子,正被好几只小嘴巴叨鼻孔和头发的韩耀一顿咔嚓咔嚓。

韩耀睡得死沉啥也不知道,丝毫不觉自己已经被留下了宝贵的黑【划掉】历史镜头,做梦就梦见张杨浑身长毛了,毛烘烘一片。

操这事儿不对啊……小孩儿怎么能长毛了呢……

张杨家这一窝鸡总共出壳四十八只,两只没动静的剥开蛋壳已经不行了,让韩耀放灶坑里烧了吃肉。三十七只母鸡留着下蛋,十一只公鸡,张杨送给邻居一只,剩下十只好好养着,喂食稍微掺了些饲料,催坯子。

韩耀让木匠用边角料钉了俩大鸡笼子,长方形的按在墙边,黄绒绒的叽叽叫,街坊邻居家小孩都稀罕,成了他们的宝贝玩伴,放学就成帮结队的蹲门口看着,拿狗尾巴草伸进去逗弄,能玩儿到天黑。

日子安宁则过得尤其快。

整天也没做什么事儿,日复一日,张杨偶尔跟老师去外地参加比赛,韩耀把门市划出一半,尝试着批量销售水泥轴承和钢筋,晚上回家喂鸡翻地,睡醒了又是一天。这样的日子充实却谈不上有意思,流水顺着坡往下淌一般,平静安稳,台历却眨一眨眼般的刹那就翻到了九月下旬。

李子树和葡萄藤又坐果了,吃了一夏天的毛虫飞蛾,鸡也够肥了。十只三黄大公鸡,张杨给金老师家送去三只,陈叔家送去三只,留三只用绳捆了翅膀根儿,一只熬汤装饭盒里。

傍晚,韩耀驮着张杨先去了苏城家,然后仨人一起去红星产院。

月初陈晓云就搬进产院,苏城说,张杨他大外甥已经足月了,到九月末正好满三十七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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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45降生

苏家怕陈晓云不到足月生产,早早就将她送到产院住着;但陈晓云把肚子里的娃生出来却是在十月份;正常足月,也证明孩子生长健康。

陈晓云这女人;心特别大,特别宽。别人第一次生娃都紧张,她阵痛开始前一刻钟还欢欢喜喜腆着肚皮喝了一大饭盒张杨给熬的鸡汤拌宽面条。结果张杨刷饭盒回来的工夫她就开始喊疼,产院护士遂即将她推入产房。

原本生娃这事儿;张杨身为外人无需在场;也不好在场。但这一回偏就让他给赶上了,这也是张杨生平唯一一回现场近距离等待新生命降临。跟着看云姐被推入产房;坐在门边长椅陪家人等待;楼梯道传来陈叔来回踱步的鞋跟声;苏城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攥紧颤抖,嘴唇抿的死紧。张杨坐在弥漫消毒水气味的楼道里,同样紧张,期盼。

也许是心态好,又许是吃饱了有力气,苏家的娃出生十分顺利,几乎没怎么折腾遭罪。陈晓云晚上九点钟推进产房,夜里十一点半时,等在门外的苏家人陈家人就听见产房里传出小娃的嘹亮哭声。

苏城激动的霍然起身,苏母和陈母紧忙聚到门边,“哎呀生了生了!我大孙儿啊!”

没一会儿护士推门出来,笑道:“恭喜您家,是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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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仨字说完,张杨站在一旁就瞥见,苏城母亲脸上当即有些不好看了。

上一代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深深刻在骨子里,盲目却坚定,让人无可奈何。但看着苏城和陈家都欢欢喜喜,苏父也在笑,张杨心里还是高兴,外甥女有爹疼娘爱,舅舅以后也对你好,这就行了呗。

新生儿皱巴巴红彤彤,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头发稀疏。说实话,一点儿都不好看。肚脐贴着消毒棉花,上称称重,咔嚓照张相。然后护士在小被子上别了个红色的塑料牌,上面有编号,把小娃裹在产院的白色襁褓中,从口袋里掏出口红,在孩子脑门点个红点儿,再咔嚓照张相。

最后小小一团宝贝送回妈妈怀里,苏城就坐在床边看看孩子再看看媳妇儿,笑得眼眶红了。

张杨小外甥女的名字早想好了,陈晓云给起的,叫苏新。取“去旧迎新”的意思,一家人都希望这孩子未来能跟他们的人生不一样,一切都是崭新的。

陈晓云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自己家坐月子了。月子里一般都是女性亲属和朋友去给下奶礼,韩耀和张杨去的时候就没见陈晓云的面,避嫌嘛,不然大老爷们儿给人家媳妇送下奶礼,这叫啥事情。

韩耀将包的厚厚一沓礼金交给苏城,一并还有张杨给他外甥女缝了两件开裆连身的小衣服。张杨抱着软绵绵的小苏新啧啧啧的逗弄,苏新这两天长开了,变得白嫩嫩,一笑露出上下牙床,依依呀呀细着嗓子尖叫,小手挥舞拍打张杨的下巴。

张杨实在稀罕,忍不住在孩子脸蛋上香了一大口,带响儿的“啵”一声。

韩耀坐在一旁看着,微怔,垂着眼抽烟,张杨问他抱不抱孩子他也没听见。

苏城想跟哥几个喝一杯,又想进里屋伺候月子,还想跟苏新小姐二人世界一番,所以俩人也不为难他,略坐片刻就走了,说好孩子满月来吃酒。苏城送他们出门,送到街口就连跑带颠儿的急吼吼蹽回去陪媳妇。



张杨站在树叶稀落的柳树下,朝苏城的背影轻笑,打趣道:“当爹了就是不一样,跑得比以前快,闺女成祖宗了。”

韩耀脸上没什么表情,靠在柳树干上点燃一支烟,却没有吸,夹在指间。

许久,他嘴角挑了下,说:“别人家孩子你就稀罕成这样,以后自个儿有孩子了,不得让你惯成什么样。”

韩耀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张杨原本高兴着,心里却突然扭曲着难受了一下,刚才抱着苏新那种愉悦的感觉几乎瞬息消散。

张杨总觉得这话中藏了另一种意思,说不上来的让他慌。

如果他以后有孩子,有孩子就要结婚……还是韩耀想要个孩子?他哥已经二十七岁了,他想结婚么?

张杨脑子乱糟糟,本能的低声脱口道:“我不结婚。”

“傻玩意儿。”韩耀的话带着一种违心的,强迫自己做出的试探和诱骗。张杨却察觉不到韩耀的情绪,只是听见他哥说:“你这是没结婚,等有媳妇儿你就知道好处了。以后找个像陈晓云那样的女人不好么,再生个孩子。”

韩耀顿了顿,说:“——你就不羡慕苏城?”

张杨愣了,喃喃:“苏城……”

像苏城那样,娶个漂亮贤惠的好媳妇,生个娃好生过顺遂日子,爹妈岳家和睦,谁会不羡慕呢。苏城值得羡慕。可张杨却从来没向往过苏城的生活,以前不懂事吵着娶媳妇不算,现在他觉得自己过得也很好,也是值得羡慕的。最起码他自己就很羡慕自己,或者说,他满意现在的生活,为啥还要去羡慕别人?

张杨梗着脖子抬头看韩耀,想说他不羡慕。可他又忽然不敢瞎说话,怕韩耀会接着他的话茬,说其实他想像苏城那样娶媳妇生娃。

张杨心烦意乱,他非常不想听到韩耀这么说。

韩耀默默看着他,张杨沉默半晌,只道:“咱回家吧。”说完径直走到摩托边上,抬腿撅屁股跨坐在后座上,阴沉着脸直勾勾看前方。

韩耀:“……”

韩耀想笑,伸手抹了把眼角,叹气。他始终觉得张杨还是不懂,面对眼前的岔路,只有张杨真正明白他将走向哪里,韩耀才敢,才能陪他走下去。

他跨上摩托车轰开油门,却不是往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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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开V啦,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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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说一声,这篇文可能很长可能不长,因为要写三十年,但这三十年肯定不是逐年讲述的。这篇文很琐碎,很平常,没有惊涛骇浪没有感人至深,甚至情节也不连贯,更像是对于人的大半生的残缺的叙述。普通人生活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磨叽身边的那点儿事儿,墨迹着墨迹着,人就老了,然后回头看看这半辈子,嘿,还真挺有意思的,也算是没白活。读者们喜欢我很高兴,大家看个乐呵就好=w=

如果写崩了要告诉我,最近焦头烂额精神分裂智商捉急中QAQ鞠躬

46这样两个人

滨河路。

河堤边的柳树秃瓢了;细长树枝跟着风晃荡;树干边倚着辆黑色大摩托。

远处空地上正准备播放露天电影,幕布在高架上抻起一角;帷子已经圈起来了;有个姑娘低着头调试放影机。

临河的烧烤摊子人声鼎沸,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焦香的辣椒味儿,孜然味儿。老少爷们、抱小孩的妇女;老头老太太聚在旁边等着开场,手里攥两串儿菜卷或板筋;闲磕牙打发时间。

张杨和韩耀面对面坐在露天搭棚的矮桌前;桌上一大盘烤串;两碗鸡蛋生菜面,两瓶松辽啤酒。

韩耀磕掉铁签尖儿上的炭灰,把菜卷撸下来夹到张杨碗里,张杨蔫声不语的吸溜面条。

谁也没说话,他俩这张小破桌子就像是从熙攘中间特意隔出来的一个四方格。

直到太阳的大脑袋缓缓沉进河下,《庐山恋》的片头曲唱完了,肉串也凉了,面条吃得只剩半碗汤,啤酒瓶子倒在凳子腿边。张杨木讷的盯着幕布看了许久,韩耀看着张杨,俩人忽然同时开口。

张杨:“哥,你是不是特羡慕苏城?”

韩耀:“吃饱了,咱俩谈谈。”

俩人:“……”

韩耀简直要被张杨逗乐了,无奈:“怎么成我羡慕苏城了又,我羡慕他干嘛啊我——”说着又突然顿了下,像是在组织这番话该怎么说。半晌,他正色道:“哥从来没羡慕过苏城,哥不想结婚生孩子。”

张杨紧绷的嘴角松了,下意识的觉得高兴:“嗯,我也不羡慕。”

韩耀接着却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张杨看他,不明所以。

放映机将影像投射在幕布上,电影开始。

周筠小姐再次从国外来到庐山,故地重游,这是她和恋人耿桦相识相恋的地方。还是同一家招待所,同一间客房,周筠不禁回想起往事。恋人耿桦因和国民党后代的她接触过密,遭到传讯,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怕自己会害了耿桦,乌云压顶的扭曲年代,周筠只得将爱情埋在心里,返回美国。

周围终于静了,人们围着幕布看的入迷。烧烤摊子的老板熄灭炭火,在邻桌搬了个小凳子也坐去帷子边上。

河边只有韩耀和张杨了。

韩耀的手肘支着桌缘,问:“不想结婚,就想跟哥这么在一起,俩老爷们儿耗着?”

张杨嗯了声:“怎么是耗着,我觉得咱俩这么住着挺好。”

韩耀又问:“咱们这么在一起住着,住多久?”

“不知道,一直住。”张杨说。这时,他忽然想起四条街的菜园子,成群的母鸡,碗架上的筷筒子,韩耀的蓝色塑料大拖鞋挂在篱笆上。如果将来娶了媳妇,这些就都没有了。张杨道:“我不想娶媳妇,我就想一辈子这样。”

韩耀笑了:“一辈子?”

张杨点头,理所应当的语气:“嗯呐。咱俩都不想结婚生孩子,就这么过呗。”

韩耀却摇头道:“咱们俩没法过一辈子。”

张杨抬头看他。

韩耀望着河面反映的浮光,随意拄着手臂,说:“朋友哪能在一起一辈子呢。就是兄弟姐妹也没有能在一起一辈子的,爹妈和孩子也不能。”

“两个人凭得什么能在一起一辈子?是怎样的关系才能在一起一辈子?张杨,你想想。”

“有两个人。他俩每天住一个屋,睡一副炕,吃一锅饭,朝夕……”韩耀的声音像是哽了下,他掏出烟别过头点燃,脸一直朝向河水,终究也没能再继续将后面的一番话说完。

然而无需韩耀说完,张杨脑海里已经想起很多人,想到他父母,想到了苏城和云姐,想到金老师和他家里的老婆子。

韩耀想告诉张杨——朝夕与共,这俩人能从风华正茂过到垂暮之年。倘若没有意外,那其中一个老死了,另一个也就离不远了。

亲子之间不能做到如此,兄弟姐妹之间不能,朋友之间不能。

这样两个人,只能是夫妻。

“在祈盘屯过年那时候我说过,你不结婚,我就这么陪着你。你一辈子不结婚哥也陪着你,哥真是这么想的。”韩耀第一次不敢抬头看张杨,不敢看张杨的目光和表情。韩耀夹着烟的手架在膝盖上,自己都没发觉指节在哆嗦。“哥对你……从来没后悔过。”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韩耀垂眼看着烟头上明灭的火光,哑声问。

有些事儿,一旦撕开口子就刹不住了。

“你现在还太小,想得太浅,我知道你不懂,什么都是单凭一股念想就去做。哥也不想逼你,本来想等着你哪天想明白了,或走或留,咱俩怎么相处,哥都没话说。”

“但是今天在苏城家,你抱苏新的时候,哥突然就害怕。”

“如果过两年,你爹妈逼着你娶媳妇,你还是不想,哥能给你想法子糊弄过去。可是等糊弄完了,你将来明白过劲儿,觉得当时做的真他妈傻,缺心眼儿,那时你也买不着后悔药了。等以后的哪天,你看别人都能领着媳妇儿和孩子上街串门子,自己身边就一个臭老爷们儿,觉得厌烦,觉得人生不应该是这么……不正常。到时你再想起今天说想和哥这么生活一辈子,你不呕得慌么?”

“最重要的是,你就是呕死,也再不能变成现在这个岁数重新来一遍。”

烟灰烧出一长条,扑簌簌散在风里。韩耀笑了声,说:“哥不能霸着你,咱俩今天索性讲明白了吧。哥怕耽误你,也怕你恨哥。”

“在你心里,张杨,咱们俩是什么关系,你对我……到底怎么想?”

韩耀说完,颤抖着手将最后一口烟举到嘴边抽尽。

张杨怔在那儿,眼神木然,也许在看韩耀衣襟上的扣子,也许只是无目的看着虚空中漂浮的一点,脸上和眼中看不出丝毫情绪,又如同有千思百绪梗在心里。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即便能够体会的人也无论如何说不清,道不明。

如果非要详细解析张杨此时的心境,内容够出本书。翻开就是譬如“他的思想在矛盾、惊异,伦理和自我审视的斗争中升华,对自身得到了重新认知”之类的句子,这样即便出书,看得人也理解不了。而说出来的也终究变得浅薄,成了简体省略版。

人类之所以为高级动物,就是因为人有复杂的情感和思想,复杂到人类自己都研究不明白,搜产挂肚用尽千言万语也无法道出,某一瞬间的念想到底跳跃了多少沟壑和海域。

俩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四方格内的时间静止了。

电影还在放。

周筠重回庐山,此时阴霾已散,故人却不再。她再次游遍了曾与耿桦一同走过的每个地方,每到一处,过往就在眼前闪过,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相互理解相互吸引,他们共同的理想和心愿,点点滴滴,分分秒秒,一一讲述给荧幕前的观众。

直到周筠来到他们五年前相约的大桥上,与此同时,考上研究生之后来庐山出差的耿桦听说周筠来了,急冲冲去找,俩人隔着鄱阳湖只一眼就望见彼此,甚至等不及跑过去,直接跳进湖里游向对方,在湖水中拥抱,再续耿桦被带走审讯之前,俩人一起来游泳的约定。

张杨坐着,目光不自觉的就移到了帷幕上,像个上课走神的小学生。韩耀抬眼看了一会儿张杨,没有追问,也转过头跟他一起看。

耿桦带着周筠游览了庐山其他景点,都是他们上次没来过的地方。

午间,阳光明媚静好,俩人在山间草地上小憩。周筠躺在巨石上望着四周,忽然看向耿桦。

她说:“孔夫子,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儿么?”

耿桦笑了声,没听懂,问:“你说什么?”

周筠不语,闭上眼睛。

耿桦明白了,红了脸,支支吾吾说:“我……我……”

周筠笑了,直起身在耿桦脸颊上飞快的,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

帷子里立刻传出小阵躁动,家长赶紧捂上了小朋友的眼睛,但接着竟有人高声吹了个口哨。轻浮的起哄,立刻有人小声“呸”了口,而这人“呸”完了也还要继续看他所“不齿”的这一幕。

八零年的电影,中国第一部吻戏。

这一幕至今却仍像是不能为公众所知的刺激而私密的影像,看了还让人脸红,又忍不住窥伺。

最终电影迎来了最后一段波折。有了国民党将领周父和共|产党将领耿父之间的恩仇,他们的婚姻能顺利么?两党恨不得不共戴天,他们之间的儿女要结婚世人容不下,连观众也不禁唏嘘摇头。然而电影总是峰回路转,两位老人相见后认出对方是黄埔军校时的老同学,继而一笑泯恩仇,有情人终成眷属。

观众呜呜泱泱散场,抻懒腰打哈欠,各自夹着板凳,领着孩子,各回各家。放映员收拾机器,拆帷子和幕布,烧烤摊儿老板回来收炉子和桌椅了。

老柳树枝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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