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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泠观察着怎么样过去，两个山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但是轻功却绝对无法到达，隐约看见对面山上有一个很长的东西悬在山崖上，应该一个吊桥。
估计是那两个山贼一过去，北冥冽便追来了，所以老三才会把吊桥斩断，让北冥冽无法去对面的山上。
冷泠将目光转向山崖下面，其实这山并不高，也就比土坡高一些。冷泠觉得自己应该能下去，再从另一座山上爬上去，天又刚下过雨，这样一来一回会费很多时间，她敢肯定自己只要一下去，那两个山贼就会将绳子砍断。
天已近蒙蒙亮，冷泠可以清楚的看见，两山下面都是一些碎石，筱竹两个人不会武功，如果好运的话借着两边的草减缓冲力，可能不会被摔死，但是也会落下残疾。
筱竹若是还有以前的身手，这么矮的高度自然不在话下，最多也就被碎石划一些口子，可是筱竹现在武功全失，她不能去冒险。
“冤有头，债有主，朱海是我杀的，我愿意代替他们。”冷泠稳住自己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冷，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他是不可能放过我的。”宫筱竹看在冷泠在对面喊道。
这些人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她的命，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听身边这个大吵大叫的女人说，冷杀了朱海，老三打不过冷不能为朱海报仇，他一定会用自己威胁冷的。
宫筱竹刚说完话，就往下坠了一下，本来用来吊着她的两根绳子，其中一根被山贼斩断。
冷泠看见，差点隐忍不住，直接将老三杀了……
第81章 只能二选一
“她说的没错，我是不可能放过她的，不过你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尽，我到可以答应放过那个丑八怪，但是她一定要死。”老三伸手指向对面的宫筱竹，因为那个女人二哥才会惨死，他一定要为大哥二哥报仇。
冷泠看了一眼北冥冽，“少废话，那个丑八怪的死活与我无关，你要杀她我不在乎，但是朱海的死不干她的事，何必伤害无辜，杀朱海的人就在你面前，你先放他们两个人离开，我任你处置。”她才懒得管季若惜的死活，但是朱海毕竟是自己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需要别人为自己背罪。
“对对对，朱海是她杀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和这个女人有仇，如果不是她让她的贴身丫头打晕我，我怎么会被你抓住。”季若惜急忙道。
“闭嘴……”宫筱竹用脚蹬了一下身后石壁，让自己向季若惜的方向荡去，狠狠的踹了她一脚。
她早就想打这女人一巴掌了，只是苦于手被绑着，这次就是绳子被割断她也要揍她一顿。本来看着她毁容了，心里有几分同情，才再三忍耐她在自己面前诋毁冷，这女人还真是拿自己的善良但当软弱了。
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她的面前欺负冷，哪怕是言语上的都不行，宫筱竹目露冷光，她的武功废了但是人没有废，敢当她不存在简直就是找死？
惹恼了她，她不介意玉石俱焚，可是这女人敢吗？
前世遇到的危险太多了；她深知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活下来的希望，前世那么糟糕的生活，她都没有放弃过生命。
现在她有了爱的人，又找到了冷，更不会舍得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她不会干这种蠢事。
为了这个死女人搭上自己的命一点也不值得，但是话又说回来，她不介意自己死的时候拉个垫背的，这个女人识相的话，最好不要再招惹她。
冷泠看的胆颤心惊，瞪了一眼在对自己笑的宫筱竹，她还敢笑，知不知道刚才快吓死她了？
那根绳子在石头上磨来磨去，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她哪怕轻轻的晃一下自己都会跟着紧张，更别说在上面荡秋千了。
“真不明白，这个丑八怪这样对你，你干嘛还救她，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多担心一下李花花，她似乎更危险一点。”老三似笑非笑的看着冷泠，仿佛在讽刺她。
“我说过，她的死活和我无关，你什么时候想杀她我都不拦你，哪怕你让人把她先放上来，再一刀解决了她，我都不会再多说一句，我介意是我冷泠向来敢作敢当，不需要人一个无辜的人替我背黑锅。”冷泠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北冥冽，如果季若惜死了，这只狐狸不知道又会发什么疯。
“好一个敢作敢当，我老三就喜欢这样的人，如果我大哥没死在你手上，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只可惜她杀了大哥，那么就是他老三的仇人。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这个朋友。”冷泠毫不客气道。
“哈哈……”朱老三突然笑了起来，“那个丑八怪根本就不是什么无辜之人，如果不是这个丑八怪，你又怎么会杀我大哥。”
“这么说你是不肯放她了？”冷泠危险的看着老三。
“我说过只要他死，我便放了那个丑八怪。”朱老三没有退让，她虽然更想要这个女人的命，但是他还有些自知之明，让这个女人去了对面的山上，就自己那两个属下绝对拦不住她救人。
“放了她。”北冥冽举起手中的剑，架到脖子上，没有表情的开口。
“狐狸……”冷泠拽住北冥冽的刀，一滴滴血顺着手留下，不让他的刀再移动分毫。
“放开……”
冷泠没有放手，倔强的看着他，希望能换回他的一些意识。
“你喜欢他？”老三躺在地上打量着两个人，或许会有比杀了他们更有意思的事。
这个红衣男子残忍嗜血，可是却对那个丑八怪很好，甚至不惜为了救她，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一定很爱她。
而这个杀了他大哥的女子看起来喜欢这个男人，自己虽然杀不了她，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如果他让这个男人去恨她的话，一定会是很有趣的结果。
冷泠迟疑了一下，斩钉截铁道：“不喜欢。”
老三没有多说，奇怪的笑了起来，“他不用死了，我答应放了她们，不过我只放了她们两个人的其中一个，至于放谁由你来选择？”
“由我选择？”冷泠丢掉北冥冽手中的刀。
这个老三难道快死了，脑子不清楚了，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毫无疑问，自己绝对会救筱竹。
难道自己的行为让他误会了，以为筱竹和季若惜对自己都很重要，所以才会让她做一个不论怎么选择都会痛苦一生的决定？
“我可以选择救他们中的任意一个人？”冷泠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他们生死就在你的手上。”
救丑八怪，他可以为二哥报仇，这个杀了大哥的女人将会一辈子在愧疚中煎熬；救李花花，他可以为大哥报仇，大哥是因为丑八怪才会死的，而穿着红衣的男人的恨会让这个女人痛苦一辈子。
“救……”冷泠刚开口便停住了，看着已经刺入到自己衣服中的剑，不要要用力，只要手一抖便会刺进她的身体。
那把泛着寒光的剑让她全身发冷，冷泠没有抬头，她不需要抬头便知道这把剑的主人是谁，她不想去看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冷，不要管我，你快走，我死了都还能活，这么矮的山死不了。”她虽然不清楚对面发生了什么事，她虽然被吊了几个时辰，体力支撑不住眼有些花，但是却不影响她看见有一个男人正拿剑指着冷。
那个男人不是和冷一起住店的那个人吗，他们应该是朋友，怎么会反目成仇剑拔弩张，该死的老三对他们说了什么？
如果能让两人发生争执，无疑就是那个男人要救丑八怪，而冷要救自己，难道是老三让那个男人杀了冷，所以就答应放过丑八怪，不行，她不能让冷有事。
“她可不能走，她如果走了你可就死了，就看看你这个好朋友会选择是你死，还是她死？”老三一脸是血的笑着，诡异而恶心。
如果两个人中只能活一个人，冷一定会选择让她，那个男人一定是知道冷的选择，才会用剑去威胁冷，逼她选择放了季若惜。
冷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她最讨厌就是被人威胁，碰上自己的事就更是软硬不吃，冷如果执意要她，那么自己就是死在剑下，这和以命换命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答应救季若惜吗？”他会为了季若惜杀了自己吗？
那把剑明明没有刺进身体，也没有流血，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心疼的厉害，鲜血淋淋……
冷泠只觉得手脚冰冷，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子，笔直的站着。
她本来就挨了杀手一掌，受了内伤，又被北冥冽的掌风扫到，伤势更加重了，能撑着找到这里已经实属不易，恐怕自己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要昏迷前她必须要确定筱竹平安无事。
冷泠遥遥看着对面的宫筱竹，她曾经说过要保护她，那么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要实现自己的承诺。
“冷，如果你再用一命换一命这种愚蠢的方法救我，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在原谅你，绝对不会。”宫筱竹大声的吼道，沙哑的声音在山中回荡，充满了悲凉。
冷泠笑了，笑的很温柔……
她虽然不像那些人说的喜欢北冥冽，可是却不否认对他有好感，虽然两个人以利益为目的相识，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重新认识了这个男子，她以为他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自嘲的笑了，她真是自作多情了。
为了救季若惜，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没有犹豫的不要，更别说自己和他只是有着交易关系。
“狐狸，我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至始至终对我只有利用？”她想问一下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信任的人，是不是对她从来都只是利用。
她知道他毒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那双冰冷幽深的紫眸，这几个月与自己朝夕相对她再熟悉不过。
半响，没有得到北冥冽的回答，冷泠闭上眼睛。
“不是。”北冥冽只是说了两个字，并没有解释。
他不喜欢解释，就是现在依旧不习惯去解释什么，但是他对她真是不仅仅是利用。
他承认自己开始对她感兴趣，其一，是想从她那里得到有关士兵的训练方法，其二，在知道她是冷倾城之后，他便想利用她去对付冷天城和冷月盈，搬倒冷家。
也许从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时，也许从她救了馥儿后，总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棋盘上就再也没有了一颗叫冷泠的棋子？
第81章 生死不明
他从来没有想过冷泠的问题，可是在心里他一直在暗示自己，她虽然不是冷倾城，但是同冷倾城一样都是一枚棋子，只不过这枚棋子可以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
直至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对一个棋子不知不觉有了感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可是她的身上确有一种阳光的温暖，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知道她的过去，想要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想要留住她……
留住吗？
原来自己竟是想要留住她，他找各种理由告诉自己，她还有用途所以不能放她离开，原来只是想要留住她。
北冥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冷泠眼中的失望让他忍不住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那双如一潭清水般幽深却透明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心神吸入。
他恨自己的这种感觉，怎么能让一颗棋子影响自己的情绪？
即使她不是一颗棋子又能如何，他也绝对不能再允许自己的生命中有意外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奇怪，让他本能的想要排斥，北冥冽抬起眼眸重新恢复一片清冷。
“我知道了。”冷泠淡淡扬起嘴角。
是呀，她不是一颗棋子又能如何，自己于他而言只是一个过客，而季若惜才是他生命中的珍宝。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就如季若惜和宫筱竹两个人遇到危险，她又怎么可能不救筱竹而选择救一个陌生人。
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怪他，只是心里为什么竟会有些酸涩？
不管自己怎么不喜欢季若惜，她都是一条人命，如果因为自己而死她心中也会愧疚，也罢，这一剑就算是换了季若惜的那条命。
“冷，如果用你的命来换我这条命，我宁愿现在就去死。”宫筱竹大声的威胁到。
“筱竹，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被人威胁，你如果敢现在死的话，我一定要让季若惜给你陪葬，或许我们又能再来生成为姐妹了。”冷泠的话说的很轻很轻，可是却一字不漏的传到宫筱竹的耳朵中。
冷泠看着自己胸前蔓延的血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坚定的抬起手指向宫筱竹，一字一顿道“放……了……她……”
这一次老三很信守承诺，她看见宫筱竹被拉了上来，一道声影落下发出凄厉的喊声。
北冥冽听见季若惜痛苦的喊声，狰狞的看着冷泠，冰冷的剑刺进冷泠的身体，“你……”
拔出剑，红色的血液溅到北冥冽的长袍上，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冷泠想，就如自己，也不会在他的生命中留下痕迹……
北冥冽看都没有看冷泠一眼，便向山崖下跃去，走到时候留下一句话，“冷泠，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让若惜承受的痛苦你一点点的承受个遍，你最好祈祷若惜不会有事，否者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成求死不能，你不是保护她吗，那我便杀了她。”
求生不成，求死不能？
“哈哈，大哥二哥，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你们在天上看着吧，我一定让这个女人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求生不成求死不能？”老三大声的笑着，边笑嘴中边流出鲜血。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若想死任何一个人拦不住，同样我若想离开也没有人能拦得了，你真的以为我会留下来任人折磨吗？”冷泠虽然一身的血污，可是傲然的身影却不显一丝的狼狈。
“你想逃，不，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趴在地上老三显然没有想到冷泠会这么说，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要那剑杀了冷泠。
冷泠一动不动的看着老三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拿剑冲向自己，不是她心如死灰在等死，而是她此时没有力气再让自己动弹一步。
北冥冽那一剑虽然没有刺中心脏，可是却离心脏只有一毫的距离，如果不是北冥冽的最后那一句话，她还没有看到筱竹平安脱险，她此时已经是个昏倒在地上，或许会成一个死人也不一定。
老三从地上爬起来晃了两下，倒在地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冷泠仿佛被卸掉了全身力气重重的倒在地上，却不敢闭上眼睛，她看见北冥冽去了对面的山上，挑衅的看了自己一眼那把刚从自己身上拔出的剑，挥向筱竹。
冷泠张开嘴，想要喊筱竹快跑，可是却发不出声音，一步一步向山崖爬去。
一路留下红色的血迹……
下了一夜刚停歇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雷轰轰的响着，闪电从天边落下照亮了乌云密布的天空，也照亮了山的对面。
豆大的雨砸在冷泠的身上，冷泠绝望的闭上眼睛，嘴中轻喃了六个字：“北冥冽，我恨你。”
北冥冽好像感觉到什么一样，回头望去，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见，那一剑自己留了余地，她已经已经走了……
“南宫大人，找到小姐没有？”石榴带着一个斗笠，并没有穿蓑衣，全身上下早已湿透。
额头上已经被包扎的伤口已经又裂开，白色的纱布上红色的血液格外的明显，苍白的嘴唇没有颜色。疲倦脸上不断有水低落，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滴，亦或者是眼泪。
天马上就要黑了，可是却依旧没有找到小姐，雨势并没有减小的趋势，山已经滑坡过一次，雨再下下去难免不会保证第二次的滑坡，更何况入夜之后将会更加难以找到小姐。
南宫枫痛苦的摇了摇头，他几乎将这这两座山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倾城的身影，他恨不得将这两座山给用手给挖平了。
“倾城，会不会被滑坡的山石……”南宫枫痛苦的开口，这两座山并不大，就是从山崖上跌落，现在也应该已经找到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非被山石和泥土给压在了山下，否者怎么会找不到？
他在一出地窖的时候就放了一颗信号弹，暗卫在冷泠离开不久便赶到，除了那个领头的黑衣人逃走了之外，所有的黑衣人都当场毙命，抓到了一个活口却也当场服毒自尽。
自己和石榴因为受了重伤留在客栈，李德带着暗卫去找冽和倾城，还有季若惜的下落，结果却只有冽和季若惜两个人回来。
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冽一拳，冽告诉她，倾城死了，还是他亲手杀的……
他和石榴都不相信，亲自带人寻找，山顶的场景让他差点疯掉，除了尸体外地上都是血，他一个个检查地上的尸体没有倾城的，才放下心来，可是石榴的一声尖叫让他想要立马跳下山去。
在悬崖的边上，石榴捡到了一块碎布，那块碎布正和倾城今天所穿的衣服是同样的布料同样的花色，沿着发现那块布的石头看去，地上深深的血迹即使在大雨下依旧如此鲜艳。
他们刚准备下去沿着山下的血迹去寻找，这座山便因为连日的大雨而发生了滑坡，滑坡后的山上没有留下任何倾城的痕迹。
因为两座山离的比较近，担心倾城摔下山崖会落在另一座山上，还专门从临县调来了官兵，和后来赶到的暗卫一同把两座山翻了一个遍，也没发现倾城的下落。
这个样子搜查下去，就是一个蚂蚁的尸体也能够找到，不要说是一个人了，除非被埋在了这座山下？
“不，不会的，小姐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让自己埋在山下，她一定在哪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石榴一脸怒气的反驳南宫枫，他怎么能这样去咒小姐？
石榴甩了耍脑袋，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本来她因为主子把她给了小姐，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小姐，而是暗影毕竟是她生活多年的家，离开那里心里肯定会有不舍，可是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的情绪。
她记得自己醒来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小姐，小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