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一直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本就是纸包不住火的事。孙显新有什么资格威胁她。
可想起那张阴冷暴戾的脸。婉庭空又开始害怕。
他警告过自己别再玩把戏的。如果坏了他的好事。
婉庭空不敢想象他会以什么手段对付自己。
天快亮的时候,她开始在网上搜各种航空公司最快从当地直飞洛杉矶的机票。
有些下午就飞的实在赶不及。隔天夜里东航直飞的一班倒是有戏。
婉庭空的心一跳。只想了几秒;就订了去程的机票。天还没亮拖了箱子就开始整理行李。
这次她和奶奶报备得很清楚。在这里实在待不下去。只想快些去外面散心透气。
而且到了那边,她一个人能照顾自己。
老太太对她突如其来的说要离开大感意外。
去美国的事当初就是老太太提的。
她说不急着考虑定居。先办个旅游签证;过去玩玩散散心。
这一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对这个孙女是不是真的够呵护。
一直以来都想着把最好的东西给她。让她和别的健全家庭的孩子一样安安稳稳地长大。
可却从没有真正走入过她的内心。
老太太没有刨根究底的追问。只要她说清自己去了哪。本身想换个坏境。也未尝不是件坏事。
留给婉庭空的时间只有一个白天。婉庭空本打算先去学校请半年的病假。奶奶说这事她来去说。让婉庭空快些准备行李。
婉庭空上午买了些必备品;东西带得尽量轻便;下午又去书店买了一堆美洲游的攻略。
由于是夜里十点的飞机。所以奶奶傍晚时分就和司机将她送至机场。奶奶走的时候,婉庭空竟还红着眼眶又舍不得了。毕竟决定的仓促。她从小到大也没真的出过多远的门。搂着老太太怎么也不肯她走,让奶奶快些抽时间过来。
婉庭空是快登机前;才给楚修岩发的短信。
她说夏阳在第二军医院肿瘤科病房里。沈姨生了病。所以她带着沈姨回来了。后头还俯着病房号。之后便关了机。
反正只要奶奶知道她去了哪里就行。之后每天和奶奶联络也用的另一个新买的手机号。
三个多月里她没有和国内的任何一个人联系。生活的重心就是旅行。每天只觉充实又惬意。
婉庭空只去了美东的华盛顿,接着便开始了在美西的旅程。她给奶奶发的每张照片都笑得很是开心。偶尔还会附带着一堆话。
她说华盛顿的国会广场到了傍晚,竟然几乎没有人了。国内凌晨赶到天,安门去看升旗,就已经人山人海了。
她在夏威夷一呆就是半个多月。原以为夏威夷只是跟台湾一样的大岛,后来才知是岛群;人人见面aloha,天天雨后有彩虹,还在欧胡岛的酒店认识了一个来自台湾同样自助的姑娘。两人结伴同行。从夏威夷的大岛回了旧金山,又从旧金山自驾往拉斯维加斯,呆了两天又前往洛杉矶。
他们开得很慢。一天每人也只行驶四五个小时。
从拉斯维加斯开往洛杉矶,途径圣地亚哥,沿路的风景都很好,会见到很多人在海边的路上跑步,遛狗,年轻人开着车驮着冲浪板赶来,在斜阳下一次又一次冲向浪尖,婉庭空第一次离南加州的太平洋这么近,阳光,海水,以及海边岩石上停着的海鸥都太迷人。路边是当地人一栋栋漂亮的房子,住在这样面朝大海,常年碧空如洗阳光灿烂的地方。自在又惬意。
夕阳快落下去的时候,人们就静静地坐下来,心满意足地看着夕阳落入海面,再将天边染得绯红。简直像个梦境。
洛杉矶没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只是住的酒店到处贴着往日好莱坞明星的黑白照片,给人时光倒流的感觉。照片里她和结伴的姑娘在好莱坞人形雕塑旁歪着脑袋,做着斗鸡。模样搞怪得很。
近郊的丹麦村反倒让婉庭空记忆犹新,小镇简直就是一个加州的北欧童话,五彩的房屋,各式各样的风车,还有古老的修道院。他们住的酒店贯穿小镇的的尽头,是间青黑色调两层楼的小酒店,房间的装饰也很简洁温馨。沿着布满鲜花的小街漫步,处处可以见瑞典丹麦挪威三国国旗图案或颜色的强调斯堪的纳维亚文化的小点缀。小镇的另一头有着古老的廊柱和美丽的后院。小镇上有很多餐厅;旅游攻略上推荐的餐厅一点也没让他们失望,点了几种很诱人的沾满了杏仁片的派,松软的泡芙和香脆的酥饼,配上咖啡异常的口渴。
婉庭空的确在旅程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春天过去,夏天也快过了大半。她等着奶奶一起来。和老太太一起再去东岸的波士顿看看。
她和台湾姑娘游遍了美西的几乎所有名胜,在秋季快来临的时候分开。
两个人哭了一整晚。婉庭空都没敢去机场送行。
接着奶奶带来的消息也如盆冷水浇灌得她冰凉。
沈姨没能拖过这个夏天。婉庭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楞了好半天。
她总想沈姨的身体应该有所好转。治不好但是拖个几年应该不是问题。口气里尽是不相信:
“怎么会的呢?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胃口也不错。”
“癌细胞扩散,心脏衰竭。又有糖尿病,并发症一起,就去了。”
“夏阳呢?夏阳还好吧?”
“都有人帮忙,你不用担心。葬礼我去就行。“
婉庭空想了想。低低道:
“我还是回来一趟。”
老太太直在那叹气。
“庭空,待着别回来了。我忙完了这段下个月就过来陪你。”
“。。。。。。”
“夏阳有人帮忙。那姓孙的小子一手包办了葬礼。呵。好笑不好笑?简直可笑至极。”
“。。。。。。”
婉庭空和奶奶通完电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打给楚修岩。
他不接。
其实这段时间俩个人一直有断断续续的联系。
婉庭空极少上msn,楚修岩也是。但难得遇见了就会聊几句。
她记得两个人第一次联系上是在圣地亚哥的汽车旅馆里。婉庭空来美国快2个月的时候,晚上洗了澡心血来潮就想上个线看看。
没想好多朋友都在。楚修岩是第一个跑来说话的:
“又玩失踪。”
婉庭空却回得极快:
“这不叫失踪。这叫旅游。“
接着就给他发了个得意的表情。心情很好。
楚修岩问她有没有迷路。有没有被人骗钱。还让她少去乱七八糟的酒吧。少和外国佬搭讪。
婉庭空打了好几个惊叹号。
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会看地图。会驾车。英语交流也无障碍。
然后就给他发照片。
他问怎么没人像。都是风景。
婉庭空说不给他看。
那人又接着拆穿,说一定是被加州阳光晒成了黑炭。丑得都不愿意见人。
婉庭空气得连发了好几张照片过去。照片里她和另一个摸清清秀的姑娘站在海滩边,夕阳西斜落下,闪闪的眼睛便咪成一弯浅浅的月亮。
他才发来个笑的表情。
好几次婉庭空都想问他和夏阳的事。
问题都打出来了。却又全都删了个干净。婉庭空在酒店离守了电脑一天。晚上见他终于上了线。便索性开门见山:
“你没去找夏阳?!”
没回复。
“为什么!?”
她等了片刻。他只发来一句:
“什么为什么。不是有人照顾她了?”
婉庭空发了一串的省略号。又速度地回:
“我不是告诉你她在哪儿了?你怎么不去寻?”
婉庭空怎么也没料到楚修岩竟没去找夏阳。
孙显新不想让楚修岩知道夏阳的状况处境。
那她就故意告诉楚修岩听。
一直以来她都在想孙显新见着楚修岩和夏阳重修旧好,灰败又落寞的反应。
他越伤心失意她就越高兴。甚至一想起夏阳对他的回绝内心都会多些恶毒的欢愉
婉庭空见那端又是毫无反应。便又问了一次。显然是有些急:
“你干嘛不去找她!?”
楚修岩这次倒回得很快:
“你急什么?我去找她你那么开心?”
婉庭空又打了一连串的省略;没管他的问题。只回:
“孙显新很会哄人的。你就不怕夏阳真的对他上心。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随便。他们爱怎样怎样。不关我的事。”
“你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你更莫名。你这是在关心谁?夏阳还是孙显新?”
“。。。。。。”
…………………………………………………………………………………………………………………………………
楚修岩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夏阳。居然是在沈姨的葬礼上。
她的眼睛红得不像样。亲戚朋友虽不算多。但也不少。
他派人送了个花圈。给礼的时候是让婉庭空替自己一起给的。
楚修岩只远远看着她。那种感觉熟悉又陌生。看她恍惚的接受着别人的安慰。又看她时不时和一旁的孙显新低语。
曾经的甜蜜欢愉虚幻得就像是一场梦。他该觉得愤怒该冲上去质问,这几年她到底去了哪里。如今又怎么会和孙显新在一起。
……………………………………………………………………………………………………………………………………………………
婉庭空还是在沈姨葬礼的前两天赶了回来。
葬礼那天下着很大的雨。简直和加州的骄阳如同两个世界。
夏阳断断续续地读着悼词。边读边掉泪梗咽。婉庭空只站在奶奶身边,低着脑袋。
没能听清夏阳说了什么。殡仪馆的音乐一下响起来,阴沉得吓人。
她紧紧攒着奶奶的手。看着三三俩俩的人群往沈姨躺着的玻璃柜走。
老太太看婉庭空一动都不动。拉着她向前走了几步。轻声道:
“走吧。算是见你沈姨最后一面。”
婉庭空恍恍惚惚地跟着人群走完了三圈。
沈姨躺在那里,表情安详,只像是睡了过去。夏阳一路都平静。只当最后沈姨被推着送去火化,才彻底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路跟着进了火化室。
出来的时候孙显新抱着夏阳。俯着她耳边低语着什么。随即又亲着她的额。夏阳不住地点头。攒着孙显新的手臂,看起来平静得多。可还是哭。
孙显新的表情很温和,见她依旧止不住地抽泣,便伸了手捧着她的脑袋,唇微微动着,似乎在低语,随即又用脸贴着她的颊。夏阳听话地点着头。擦着自己掉下的泪。
婉庭空隔着远远地望着他们。孙显新一直看着夏阳也并未发现。直到夏阳捧着骨灰盒转了身。两人的视线才终于对上。。。。。
42第41章(6。20全修版)
孙显新只望了婉庭空一眼,接着便冷冷地撇开视线。
婉庭空也同样面无表情;她全程都没有哭。只是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楚修岩从另一侧唤她的时候;婉庭空还在发呆。
其实她没想过楚修岩会来。来了也只不过站在那里;平静得离奇。
婉庭空又下意识地去看夏阳。
夏阳的眸子红了一片,视线却直直朝她身侧扫来。
婉庭空微转了脑袋;头顶恰恰撞上楚修岩挨靠过来的下巴。
婉庭空躲开了些。只听得楚修岩不冷不热的声音:
“你带着她认识那畜生?”
婉庭空一楞。声音不可自抑地放大,显然有些激动:
“什么叫带?!”
楚修岩只冷笑;声音很低:
“不叫带?那叫介绍?”
婉庭空的眸子阴冷地向他射过去。声音比方才更清亮了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满脸涨得通红;突然就激动起来;厉声反驳道:
“你这是在怪罪谁?!我没有告诉你她在哪里么?!没有让你去找么?是我故意让他们一起的?
我本事这么大了!?”
她说得很急,在场听闻的人纷纷向他们侧目。
楚修岩将婉庭空拉近了些。眸子看似温润,声音却带了难掩的怒意:
“要不要给你个大喇叭喊喊?”
婉庭空一下甩开楚修岩拽着自己的手。转了身就往反方向的大厅外走。
楚修岩跟在婉庭空身后;眼见她越走越快。便又拽住她的胳膊。表情冷若冰霜:
“你就是这个样子,什么事一戳穿就知道躲。躲不过就让别人收拾烂摊子。这次又准备躲多久?我也不过问问你他们怎么认识。你又何必激动成这个样子。”
婉庭空眯着眼。嘴角微微上翘,心底却冷得发寒,声音冰得都不像是自己的:
“你想得都对,我就是故意撮合他们。不让你知道夏阳回来,等生米煮成熟饭再来装个好人。被你戳穿就偷偷躲起来。我恶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微微侧头看了眼孙显新,声音里透着难得的威胁蛮横:
“你和那个人把夏阳保护好了。哪天我急了,说不定就什么都干出来。”
她说得很急,一开始是看着他的,最后几句的时候下意识地微低了头。
楚修岩其实很想看她的表情,想看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孙显新微搂着夏阳,一开始并未注意婉庭空。直到发现夏阳的视线隔了大半个礼堂落在某个地方才下意识地侧了头。
楚修岩不咸不淡地盯着婉庭空看。婉庭空一脸紧张。两人似乎为了什么争辩了起来。她的双颊涨得满脸通红。楚修岩的脑袋却越挨越近。
距离有些远。孙显新只见了婉庭空挣得大大的眼,还有楚修岩似笑非笑的表情。等楚修岩真的捏着她气得通红的双颊亲下去的时候,婉庭空就这么站在那里,不躲不闪,一脸木然。
他亲的极用力,整个上半身弯下来,大半个脑袋贴着女人的颊。将她的整个身子搂紧在自己怀里。
孙显新拉了拉身侧有些愣怔的夏阳。才发现她的手紧紧得攒着自己的胳臂。他抬手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眸子温润又平静。
婉庭空沉浸在先前被污蔑的愤怒里。她只想和楚修岩辨出个是非黑白来。
等他挨了脑袋冲自己亲过来的时候,脑子里竟会一片空白。
他的牙齿啃得她发疼。
婉庭空死死拽着男人的衣领。瞪大的眸子什么也瞧不见。只看清了他眼底的不怀好意。
婉庭空惊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咬了男人的舌头,将他狠狠推开。
楚修岩却似乎初尝了鲜,整个人再次向她袭过来。
他觉得自己分明就是个精神分裂。她一再地说着自己的计划,自己的卑鄙。也明明厌烦到了极致,可真的存了恶劣的心,低头亲她的时候竟又会兴奋莫名。
女人的唇柔软丰润,带着初夏蜜桃的淡淡馨香,他像是个荒漠逃生者急于摆脱干渴拼了命的啃咬着。
婉庭空将他的脑袋拼命推开。眼角的余光憋见左侧方向三三两两稀疏的人都向这边张望过来。可能是夏阳为数不多的亲戚。她这才意识到楚修岩的疯狂低劣。
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也不怕遭了天谴。
婉庭空拿眼狠狠瞪着身侧的楚修岩。他竟抚着自己渗着血丝的唇。嘴角要笑不笑地勾着。样子看来竟带着难掩的兴奋得意。
“楚修岩,你够无耻卑劣!”
他轻哼一声,似乎并无所谓,反倒冷笑起来:
“和你的蛇蝎心肠不刚好相配。”
婉庭空刚想开口反驳。眼见着孙显新牵着夏阳从楚修岩身后一米左右的地方头也不抬地走过。
一下便沉默起来。
他的模样平静冷淡。甚至连眼角都不曾向她的方向扫过。
夏阳的手和他的十指交扣。感受着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刚才瞧见楚修岩的时候明明紧张得发抖,可孙显新只看自己一眼。她就能慢慢镇定下来。她自己都讶异于这种莫名的安心。
他们的开始平淡却又离奇。起先只是对他感激,妈妈把他当家里的恩人。连带着她也对孙显新小心翼翼。
婉庭空连着好几日都不来。她只以为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没想孙显新再隔了几天过来,向他问起了婉庭空,他才说婉庭空走了。
她一时没明白这个“走了”是什么意思。
孙显新对上她困惑的表情,也没什么情绪,只不咸不淡地解释:
“听说跑国外去了。”
夏阳憋眉,觉得奇怪又突然。好端端的怎么不说一声就这么走了。
“是去哪里了?出差么?”
孙显新摇摇头。表示不知情。夏阳却觉得蹊跷:
“怎么那么突然?她走之前没和你联系?”
孙显新的冷眸望进夏阳疑惑的眼底。挑眉反问:
“为什么要和我联系?你以为我们什么关系?”
夏阳被噎了回去,双眉微微憋起,静了片刻,只轻声道:
“抱歉,多话了。”
孙显新看她双颊泛起淡淡的红,粉嫩的唇微抿着。
这是她和婉庭空最大的区别吧。低眉顺目,谦卑小心。
孙显新咪了咪眼,神色带着惯有的玩劣,语气也跟着轻挑起来:
“怎么?我和婉庭空什么关系,你那么有兴趣?”
明明谁都听得出是句玩笑。可夏阳的颊却唰一下红了一片。
孙显新觉得有意思。身子又向她靠近了些,脑袋歪着,像是在打量什么稀有的东西。眸子里带着难有的好奇:
“你皮也太薄了。说几句红成这样。男人亲你要怎么办?”
夏阳的脑袋微微撇开了些,却愈发面红耳赤起来,不服气地辩道:
“不用你管。”
他听完竟扯着嘴角,脑袋忽得凑近。唇在她颊边蜻蜓点水地轻触了下又迅速地离开。
孙显新的眸盯着身下女人惊得毫无反应的神情,起先压抑着声音,片刻便克制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夏阳根本没在意他的笑。只听见了自己身体里扑通扑通的心跳。
有时觉得他无赖,有时又对他好奇。
妈妈病重的时候,她整日整夜睡不着,一闭眼全是妈妈痛苦又绝望的神情。
偶尔靠他身边小睡片刻已是万幸。
他时常牵着自己去医院楼下的花园散心。可以安静到不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