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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济，有句话说，过犹不及，你跟瑗瑗，不适合在一起。不说别的，你母后，便是对她知根知底，而且，极为不待见瑗瑗。而你，如今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来保护她，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作为男人，更作为一个皇帝，要懂得放手。”凌泽曜的话语简短有力，让济帝一时无话。
真要这么放手吗？他真的有些不甘心。可是，不放手，在瑗瑗心里，他也没有什么地位了，就算曾经还有一丝亲情在，如今也因为他这“替身”而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吧，可是，心里真的不甘心呢。
凭什么父皇把她伤的那么深她还是选择父皇，凭什么，父皇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济帝忍不住，把心里话吐了出来：“瑗瑗，要我放手可以，但我还有一句话要问，我要你的回答。等你说完，我放你走。从此再没有雨烟娘娘，你我之间，再没有一丝瓜葛。”
“二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有些事，真的说不得。有人说，恨是爱的极致，我不清楚这话是不是真理，但想来，也有一定的道理。小时候你待我的好，我永生不忘。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里已经住了一个男人，也许他有千般错，万般不好，他，依然是他，依然在我心底。我忘不了，也不能忘。”
“二哥，对于‘替身’一事，我真的不怨你。你有你的立场，有你的考量，而我们，也许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空欢喜一场。我不恨，亦不怨。今日过后，你还是我的二哥，那个自幼疼我的二哥。不管你有其他什么身份，在我心里，你只有这一个身份。”蕊瑗银铃般的嗓音回荡在内室里。
济帝静静地听着，想着，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蕊瑗选择了给他亲情，永远的亲情。轻轻点点头，济帝温柔的一笑：“傻丫头，永远都是那么傻。记得有委屈了找二哥，二哥给你做主。”说起来还有些勉强，但他已经试着放下了。换一种身份，换一种生活方式，对他，对她。
“好，我知道了。可是，父皇，我的身份不再是雨烟娘娘，那又该是什么？雨烟娘娘消失也罢，病逝也罢，可我这个大活人，宫里人已经认识的差不多了，这又该怎么解决？”蕊瑗‘坏心眼’的把这些问题一股脑儿的扔给了凌泽曜，摆明了想让他动脑筋。
凌泽曜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开口：“以后啊，你这张脸还是少在宫里晃。这雨烟阁依旧留着，对外，就宣布你大病不起，不许任何人探视。而你，就跟你母妃住在一起吧。锦怡也跟着过去，这些年，也是有些对不住她。”
“难得啊，父皇还能想着锦怡，真让我刮目相看啊。话说回来，李诚志，好多年不曾见到了，父皇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出来见见，总是这么藏着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对不，如今我在这皇宫里，怕是没有什么人敢意图不轨，再说，不还有父皇嘛，这李诚志，我看可以给他放几天假，也让他和锦怡小聚一段时间。”蕊瑗浅笑着说。
凌泽曜点点头：“这是自然，不过，还不是时候。就让他们再分离一段日子，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为他们做主，让他们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瑗瑗，现在，是不是该跟你母妃回去？”
“我才不要现在就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和二哥单独说，你们先回去吧，明日一早，我会过去的。不管怎样，也要让我收拾一下再去。”蕊瑗淡淡的说，却是不容拒绝。
从进来之后一直没有开口的蓝妃终于发话了，只见她拉着蕊瑗的手，柔柔的说：“母妃相信你，一直都相信。我的瑗瑗，是天底下最棒的女儿。母妃在宫里等着你。”说完，松开蕊瑗的手，和凌泽曜相视一眼，缓缓离开了养心殿。
室内，只剩下济帝和凌蕊瑗。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济帝语气有些淡漠，又含着一丝无奈。
“二哥，今日一别，他日相见，你我身份都不一样了，我的心里，真的有些不是滋味。二哥，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但当着父皇和母妃的面，我真的开不了口。我，就那么不堪吗，你为何，要用替身？在你心里，你就是这么看我凌蕊瑗的？”蕊瑗的话语里，暗含着丝丝委屈。1csha。
济帝长叹一声，却是没有正面回答：“瑗瑗，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现实很残酷，瑗瑗，我护不了你，只能放你走。父皇说得对，我们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路。其实，你所谓的替身，其实……”济帝终究没有说出口。而蕊瑗，也带着一份遗憾，一份疑惑，离开了养心殿。
回头，再看一眼养心殿，这个，她住了好久的地方，两次，却是不一样的心境，而走出后，却是一样的，心凉，还有，不舍。
是的，不舍。她不能否认，也许对济帝，她谈不上爱，可是，那份亲情，却是磨不灭的。哪怕，济帝利用她，哪怕，自从她回来，济帝未曾付出真心，或者，只有一点点真情，她都不舍，这个为了她去南军国为质的二哥，她一辈子念着他，念着他的好，对她的好。
蓝妃的宫里，此时凌泽曜在品茶，而蓝妃在弹琴，当蕊瑗进来时，看到这么美好的一幕，还是有些难过。她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了父皇的母妃的清净呢。也许，她真的不该来，因为，她放不下，看不开。
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面对每日里如胶似漆的父皇和母妃，她怕自己，做不到。
还是蓝妃最先发现了蕊瑗的存在：“瑗瑗来了，快进来，你的房间我已经让奴才给你打扫出来了，锦怡先把东西放过去了。用过早膳了吗，没用的话，这里有糕点，是你父皇一大早让御膳房特地为你准备的，来尝几块。”
“父皇有心了，”说着，蕊瑗走上前，坐在凌泽曜的对面，他品茶，她用糕点，互不打扰。而蓝妃，却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
然有疑得许。“在这里，无须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跟你母妃也是平淡度日，没什么娱乐的东西。不过，我倒是为你准备了几样东西，以备你在这里过的无聊。”凌泽曜平淡的说，没有命令，也没有严厉，让蕊瑗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好久，她才回神，却是拒绝了凌泽曜的好心：“父皇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想，应该用不到那些东西。这几日，身子也不爽利，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房里，什么也不做。”
“既然这是你的想法，那就这样吧。”凌泽曜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在，“去看看你的房间吧，你母妃已经过去了，你们母子俩聊聊，我就不去了。”
蕊瑗点点头：“那好，我先过去了。”说完，往门外走去。
而凌泽曜，望着睿翼的背影，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瑗瑗，母妃一直盼着，你能过得好，可是，你却自小多灾多难，是母妃的错，不曾在你身边好好陪着你。但母妃一直相信，我的瑗瑗，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蓝妃语重心长的开口。
“母妃，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很羡慕你。”第一次，对着蓝妃，凌蕊瑗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第151章 是那个叫凌泽曜的男人
更新时间：2013…10…30 0：35：09 本章字数：3243
“既然这是你的想法，那就这样吧。”凌泽曜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在，“去看看你的房间吧，你母妃已经过去了，你们母子俩聊聊，我就不去了。”
蕊瑗点点头：“那好，我先过去了。”说完，往门外走去。
而凌泽曜，望着睿翼的背影，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瑗瑗，母妃一直盼着，你能过得好，可是，你却自小多灾多难，是母妃的错，不曾在你身边好好陪着你。但母妃一直相信，我的瑗瑗，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蓝妃语重心长的开口。
“母妃，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羡慕你。”第一次，对着蓝妃，凌蕊瑗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瑗瑗，此话，何解？”蓝妃心生疑惑，对这个女儿，她真的不是很了解。有时候想想，她这个母妃做得很失败。
蕊瑗微微一笑，看向窗外，淡然的开口：“母妃，你这一生，也算是幸福了吧。先是有我的生父陪伴你，如今，又有父皇陪伴在侧，许多女人期盼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你轻而易举就得到了。父皇这个权倾天下的男人，对你，展现了他无尽的温柔。难道，还不令人羡慕吗？我也想，想有一个男人，可以对我付出真心，可惜啊，这，只是奢望。”
“二十余年的生涯，我尝尽了人生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心好累好累。我有时候甚至在想，我为何要出生在这个王朝，这片土地，老天为何要让我受尽磨难。我宁愿，做一个平凡的女子，相夫教子，三从四德，过完自己平凡的一生。”
蓝妃静静地看着，看着自己的女儿，听着她淡淡的话语，倾诉着她的不甘，她的怨气，她没有对着凌泽曜说出来，也没有对着济帝说出来，而是对着她这个母妃说出口。第一次，对着她示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瑗瑗，后悔吗？这些年，你的苦，母妃不曾亲身体会，所以体味不到，但母妃清楚，你过得并不开心。东翰国，南军国，来回奔波，甚至连你的亲生子女都见不到，瑗瑗，你可曾后悔？”蓝妃凝望蕊瑗，心疼的说。因为本身是母亲，瑗瑗也不在她身边多年，所以更明白亲生儿女不在身边的痛苦。
蕊瑗轻轻地笑出声，看向蓝妃，淡淡的说：“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是个好母亲，但我相信，他们有一个好父王。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还会继续走下去。”不经意的，她有些恍惚，，她看到了凌泽曜，还和他吵了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怎么突然地，就浮现在了眼前……
灯残如豆。
晕黄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恨我吗？”
我淡淡的摇头：“不值得！”
说完这三个字，我撇开头，目光悠悠转向窗外。半开的轩窗外，树影婆娑，雨点打在枝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分外扰人。然凌母房瑗。
我没有资格去批判凌泽曜，无法怨恨他在对待敌人时的心狠手辣。我如何能因为他对我的狠厉，而过于片面的指责于他？
“难道一点点怨责也没有吗？”他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头重新扳了回来，逼迫我正对上他的眼睛。
从容自得的笑意中透出一丝的戏虐，就像一只明明已抓到老鼠的猫，爪子轻松的摁住了对手，却偏不一口将它咬死。
他这是摆明了想看我哭着低声求他。
我冷笑：“有用吗？”
他愣了愣，对我说的话有些捉摸不透。
我索性挑明话题，不愿再当他爪下的那只小老鼠：“如果有闲暇怪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不如先问问你当初为什么愿意把我送到南军国！”
他面色微变。
“明明是你把我推到这里来的，如今偏还要来问我恨不恨你……这个问题本身就毫无意义。”我推开他擒住我下巴的手，他挑了挑眉，眼底蕴出不耐的怒气。
他忽然抓住我的两只手，将我推倒在床榻上的同时，两只手被他拉高，牢牢固定在两侧。
“又在考验我的耐性了是不是？”
我紧抿着唇，手腕上传来炙热的疼痛。
他眯着眼，眸瞳中充满了危险的信号：“告诉我，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以一个女人单纯对男人的……”
“我不喜欢你！”打断他的问题，我直接给予他答案，“我不爱你……无论你怎么做，我除了恨你，还是恨你……”
他眼底闪过疯狂的狠戾，我闭上眼不去看他，只是头顶清晰的传来他不断变得粗重的呼吸，然后唇上一痛，竟是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个世上，除了我没人能要得起你！你还是如以往般，轻易地挑起我的兴趣！”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冷如冰霜般的口吻，已足够让我心底冒出一股寒气。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代善那双温润如海的眼眸，心口犹如破了个大洞，凌泽曜的话卷着狂风暴雪直往那洞里呼呼的钻入。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来求我……”
感觉手腕上的剧痛骤消，我睁开了眼，发觉床榻对面，凌泽曜正阴沉着脸，怨恨的瞪视着我。他见我忽然望过来，神情闪过一死狼狈，连忙扭过头，站起身走到窗下。
我缓缓坐了起来：“这对你很重要吗？我是否喜欢你，真的对你很重要吗？”抚摸着手腕上红肿的痛处，我轻声问，“那么……江山与美人，在你而言哪个才是最重要的？”
他背对着我的身影明显一颤。
我忽然笑出声来：“其实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了，两者相冲的时候，你选择的永远都只会是前者。于是乎我被你顺理成章的送到了南军国……”我粲然一笑，他恰好回转的眼眸在对上我明了的笑容时，大大的为之一震。
“你……”
“我什么都知道！因为恨你，因为对你不再抱有幻想，所以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伤心难过！以你的立场，你的选择非常明智而且正确。”
他倒抽一口冷气，俊朗的脸孔逼出赤红的颜色，他犹自不信，恶狠狠的问：“你什么都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有些事情只要不一味的去逃避，其实是很容易就能想通的……当然也包括你还想再给我一个小小的惩戒——就如同当初你选择适时地把母妃接回宫，让我心碎……”
“你……到底是谁？”他忽然大步迈向我，一把抓住我的双臂，目光定定的流连在我脸上，“你还是原来那个凌我？”
“是……也不尽然是……”我一语双关的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总之，我必须得为了我未来的命运去奋力搏上一搏。
“凌泽曜，你想要什么我很清楚……”我舔了舔唇，露出一个职业化的亲切笑容，“今后如果你还想用这招‘美人计’如法炮制其他人，我这个东翰国第一公主绝对会完美的配合好你……”
顿了顿，我喘了口气，他咬牙接口：“条件呢？”
很好，果然不愧是凌泽曜！
“条件是——你今后再不能任意约束我的自由，永远都不许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也包括要让你爱上我？”他眼底有痛，揪心的痛，深沉的痛，那么明显直白，一点都不似作伪，就在这一刻如此清晰的赤luo裸的呈现在我面前。
我强迫自己忽视他的痛心疾首，斩钉截铁的回答：“是。”
他就这么死死的，目光毫不转移的盯了我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当我几乎觉得没可能再等到我想要的答复时，他忽然冷冷一笑：“好！一言为定！”
这几个字才脱口，他猛然推开我，转身，毫不犹豫的向门外走去。
在一脚跨过门槛后，他宽阔的背影微微颤了下，像是无力再抬起另一只脚，他扶在门框上缓了口气，动作僵硬的笔直走了出去。
秋风，夹着细雨从门外吹了进来，溅得我脸上湿湿的，我伸手抹去雨水，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正要走过去关门，窗外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凌泽曜一走，方才被屏退出房的下人们便动作迅速的赶回来伺候。
然而此刻我心里正堵得慌，不愿见人，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会儿。
往事浮现，那时的她，说的决绝，只有她心里清楚，她放不下，否则，也不会舍下一切，还是回到了东翰国。她不后悔，因为，在她心里，最重的，是他。是那个叫凌泽曜的男人。
第152章 他此刻的欢愉却是我最大的难堪
更新时间：2013…10…30 22：42：51 本章字数：3591
蓝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蕊瑗，看她陷入回忆中，看她虽然眼角含泪还是坚强的说着不后悔，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到蕊瑗回过神来，蓝妃才轻轻的开口：“瑗瑗，值得吗，你费尽心思做这一切，如果到头来都是一场空，那你又该如何？女人美好的时光太短暂，别忘了，你已经不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而是二十四五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
蕊瑗摇摇头，“没有如果，我既然决定了，便没有给自己留后路。母妃，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个故事，七分真，三分假，母妃可有兴趣一听？”
蓝妃欣然答应，示意蕊瑗可以开始讲了。
“这是一个女人和三个男人的故事，故事中的女主人，是我，也不是我，而男主人公，母妃不妨猜猜看。”蕊瑗淡淡的开始讲述。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该多好……”他慢慢坐倒在床沿上，呼吸粗重压抑，双手抱头支在膝盖上，他抬起头，眼眸蒙上了一层水水的东西，紫红色的嘴唇在黑夜里微微发颤，“你一定很恨我吧，所以回来后，总也躲着不见我，我不可能去找你，只能每天想着如何找机会见你，想跟你解释……可总也见不着你……瑗瑗……你一定很恨我吧……”
他喃喃的低声述说，揽臂抱住我，我身子一颤，直觉得就想往后缩。
他却不依不饶的抱紧我，将头埋在我怀里，喘息：“别动！别动……一会儿就好……只一会……这样抱着你，才让我有了一种真实感。我不是在做梦！我今天终于见到你了，你就在这里……是在这里……”
他越说越低，我感觉他的体温滚烫得犹如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快要将我也给烧着了。
“……你病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好好躺着，等把病养好了……”
“我不是在说胡话！我很清醒！”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眸烁烁，虽然脸颊、耳根甚至脖子上的皮肤都透出一层不正常的绯红色，他却很有力的抱着我，告诉我，“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爱你，瑗瑗，世上再没人比我更爱你！”
我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爱我！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说爱我！
这个时代的男人，喜欢我有之，迷恋我有之……可这都与爱情无关！他们并非当真爱我，只是因为我是一个权力或者美色的象征，所以他们个个趋之若鹜般的想要得到我，无非是满足他们大男人的虚荣与自尊，……可是他们并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