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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了白衣女子身分,剑雨姬也不敢大意。
彼此世家通好,彭明全的武功造诣她知之甚详,绝非泛泛,眼前此人既能与彭明全公平对决获胜而出,在彭明全败逃之时将其击毙,虽是年轻,但剑法内功都已称得上是一流高手。
在杨刚过来通知后玉剑派一方虽也做好准备,精锐尽出,但开封武风不若洛阳之盛,虽然得以独盛一方,不像洛阳城中犬牙交错,彼此明争暗斗甚是烦人,可相对的也少了实战锻练;除了剑明山等为首者外,玉剑派门人的武功怕是逊了金刀门一筹,虽有玉箫仙子助阵,可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单打独斗己方未必占优,若变成群战,自己一边虽占了人多势众及地利之便,但对方给逼得急了,背水一战之下,玉剑派损伤也不会轻微。
说来都怪傅青辉光顾着整肃内部,竟只派了个杨刚过来报讯,若他派了十来个人手助阵,今日一战剑雨姬也不会这心有踌躇。
“当日之事在下未知其详,”
深深吸了一口气,剑雨姬怒色渐敛,转为戒备之色,口中声音也逐渐凝定下来;少了几分杀气,多了一丝沉稳,身旁的人也个个取兵在手,准备开打,“但事涉家父,在下绝不能让公羊公子轻易入大相国寺寻衅。公子若想入城,请先击败在下。”
心知剑雨姬嘴上说的客气,但她既在此处早有布置,想必今日一战绝非平常的单打独斗可比。公羊猛虽有自信,但要击败玉剑派的众高手之后,还保留实力对付剑明山,他可没有这个把握;一日一陷入群战之局,自己光自保都难,方家姊妹要全身而退,只怕真要走好运才行。
感觉背后的方语妍偷偷地在自己背后点了几下,公羊猛表面上全心全意戒备着剑雨姬等人,暗地里却探手过去,让她在自己手上轻轻写画。
果然如他所想,方语妍是打算先向后杀出城门,等尔后有机会,再来对付剑明山,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玉剑派既然都已摆好了战阵等着自己,真要硬来对公羊猛一方可是大为不利;毕竟敌众我寡,对方又已有备,正面硬撼可不是件好事。
心知若自己全心杀出退路,或许还有三分机会,毕竟眼前对手,若论武功而言多半以剑雨姬和萧雪婷二女最高明,她们堵在路口,摆明是绝不让自己有机会突入城内。如此说来退路虽有敌人,以武功而言没有前方这么硬,只要自己有办法缠住二女,方家姊妹要逃出生天绝非难事。
眼见剑雨姬向前走了几步,手中长剑已摆出了架势,那玉箫仙子手中紫金箫一摆,箫音轻啸,已令公羊猛心中一动。
此女内功只怕比自己想像还要高明,光只是随手一缕箫音,音中暗含的力道已令人不能不多加注意,想来这紫金箫便是她的兵刃,若任得此女以箫音扰敌,再加上还要面对剑雨姬这等高手,如此诡异的搭配,这次自己要全身而退可不太容易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正待交手的当儿,突地一声佛号传来,声音之中虽不带几分内力,但却来得恰到好处,将双方交手的气势引了开去;虽只是一声佛号,却似将念佛人心中不愿双方交手的意愿传了过来。
给这声佛号一震,剑雨姬立时停了手,眼中却带着几分挣扎;虽还想要出手,可旁边的萧雪婷柳眉微蹙,却伸手阻住了她。只见玉剑派阵营之中分出了一条路,一个中年僧人缓缓走到阵前,对着双方合十行礼,“小僧慧华,奉师命请公羊公子往大相国寺一行。”
“可……可是……”
“这不只是师命,也是剑居士所望,还请放行。”
见剑雨姬还想阻止,那慧华僧深深一礼,神色仍是平静无波,声音却带着无比的坚定,有一股无论如何也不容反驳的强烈意愿存在。
随着引路的慧华僧一路走向大相局寺,公羊猛心中不由紧张起来;谁教在他们一行人之后,玉剑派的人马不发一语地紧跟着,那眼神令人背心发麻,一边走着公羊猛背后一边冷汗直流。不过他还算好,方语妍和方语纤走着走着,不时还向后望一望,看着那条极目远望也看不到底的人龙,偏偏在这情势下又不好主动出手,难受到让人觉得当真打一场或许还好过一点。
一行人走进了大相国寺,公羊猛总算松了一口气,方语纤却是差点连腿也软了,靠着姊姊暗地扶着才不至于倒下去;剑雨姬与萧雪婷也跟了进来,这不出公羊猛意外,毕竟剑雨姬是剑明山之女,萧雪婷与剑家关系怕也非泛泛,如此大事二女自不会缺席。倒是杨刚竟也跟了进来,这就让公羊猛有点讶异了;当年之事就算他原先不知,彭明全之事发生后傅青辉也该告诉他,此人到底跟进来干么?难不成傅青辉还要他亲自弄清楚公羊猛与剑明山会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走进东厢,只见堂上大佛之前,一个须眉皆白、满面皱纹的老和尚正自闭目念经,旁边跪坐的剑明山虽仍是武林中人装束,连腰畔长剑也没解下,但神色却无比温和,从表情神色观之,一点没有彭明全的威风霸气,若换了件装束,那温文尔雅的模样,令人不由得起亲近之心。
见到公羊猛走入,剑明山神色微动,但直到众人都落了座,他仍没有说话。
“当年云麾山庄之事,本庄满门被灭,公羊猛特来讨个公道。”
见众人都没有说话,公羊猛索性主动开口。就算知道玉剑派的人必然在大相国寺外把得严严实实,只怕是飞鸟难出,但眼见仇人在前,虽他神色平和,温雅的令人难起杀伐之心,可是光见到他,公羊猛心中便不由想起当日之战的惨况,声音不由有些颤抖。“金刀门彭明全已死,接下来就是玉剑派剑门主了。”
“当日之事,是剑某所为不错。”
深深地点了点头,剑明山一摆手,阻住了正想说话的剑雨姬,“公羊公子若要寻仇,也请只找剑某一人,当日本派只剑某出手,旁人对此事一无所悉。”
“这……这是自然……”
虽说对灭门之仇恨意极深,心中千思万想把金刀门和玉剑派全部屠净,以慰家人在天之灵;但就连当日精锐尽出的金刀门,公羊猛也只击毙了首恶彭明全,心中已有些不想再对金刀门余人出手的意思在。如今自是更不想对玉剑派旁人出手,他知道这是因为玉剑派已得了消息,人人有备,又找了玉箫仙子助阵,自己想动手都得掂量掂量对手的份量。
“既是如此,就请公子出手吧!剑某绝不抵抗。”
闭目微笑,剑明山似是罢脱了什么,脸上的笑意真挚深刻,全没半点虚假,“当日已错,剑某背了此错七八年,总算到了偿还的时候。”
“爹……”
手扶长剑,剑雨姬已站了起来,可出口的喊声却被剑明山一语截住,再说不下去了。“雨姬你坐下吧!做下的错事迟早要偿还,爹爹累了这么久,雨姬千万别挡住爹爹的偿还之路。”
长剑画过一道弧光,凝定在剑明山项下,公羊猛的手却微微发颤。
眼见对方面对生死仍如此沉静,他竟有些下不了手,甚至没法阻住手中长剑的颤动。他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连声音都平静不下来了,“当年之事……除了你和彭明全外主谋还有一人,那人究竟是谁?还请告知。”
摇了摇头,无言地拒绝了回答,看得公羊猛心中发火。剑明山竟是想以一人之命了结此段恩怨,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摆明了再没法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情报;气得双手发颤的公羊猛甚至已抑不住手中长剑,微颤之间在剑明山颈项之上画出了几许血丝,偏偏就是下不了手。
气氛凝停了半晌,那敲着木鱼念经的老僧总算停了下来,望着公羊猛合十顶礼,微微一笑,“有恩必报、有仇必还,乃武林中人本色,衲子本不愿参与,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剑居士已有心忏悔当年之事,若公子肯高抬贵手,放过剑居士,老衲明日便要为剑居士剃度,从此山门之外再无剑明山此人,不知公子可愿让一切情仇终归空幻,让剑居士从此隐遁空门?”
“只要他说出当日主谋,在下便不再留难。”
看剑明山全无反抗之意,一副深切忏悔的模样,公羊猛倒还真下不了手;只是若要他自此收手,面子上却也过不去,然而当年之事那神秘女子的身分,恐怕连金刀门人知者也不多,若放过了剑明山,人海茫茫还真不知该从何寻起。
一语不发,剑明山摇了摇头,一个眼色已阻住了想说话的剑雨姬,可旁边的萧雪婷脸色就不是太好看了,杨刚则是在一边沉吟着什么,竟也没有出口阻止剑明山寻死的举动。
公羊猛见剑明山如此固执,当真拿他没法,可对着不肯还手之人,这一剑怎么也下不去,就这样撑持了半晌,终于还是一声喟然长叹,将长剑收了起来,“你既后悔当日之事,胜过一剑将你杀了,告辞!”
监视着公羊猛收起长剑与方家姊妹走了出去,脚步颇有些重,显然心中郁闷难解;好不容易捡回了父亲一条性命,剑雨姬登时扑到了父亲怀中放声大哭,剑明山则是慈和地抚着她的头发,一边的萧雪婷也吁了口气,倒是杨刚眉头微动,眼儿乱转,心中也不知打算着什么。
跟着公羊猛出了大相国寺,从冷眼相对的玉剑派门人中走过,一直到出了开封城,一路上公羊猛连口都没开,闷着头只是赶路。从不曾见他这模样的方语纤不由有些心惊肉跳,几次想撩他说话,开口前却都给方语妍拦了下来,就连入夜也只是随便寻了个住处,甚至连床上都没对二女动过手脚,那反常的模样不只是方语纤,连向来极掌得定的方语妍都不由有些惊怕。
“没事的……”
到了第二天都快晌午了,闷着头也不知赶了多少路,公羊猛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对着满脸关怀和惊慌神色的二女笑了笑。虽是在笑,脸上的表情却跟哭差不了多少,右手紧紧握着剑柄,力道强到似要将剑柄握碎一般,“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们到哪儿了?”
“我们出了开封后,一路南行……走的都是山路,距开封已远,妍儿也不知现在到了那里……”
小嘴微呶,方语妍伸手扯了正想说话的方语纤,语气极力保持平静,“相公可……可好些了吗?”
“说过了没事……你别担心……呃……这个……”
张目向四周望了望,公羊猛也不由瞠目结舌;眼中只见荒烟蔓草,一片荒野之地,偏离了大路不知多远!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四肢微微生疼,手脚上头竟不知何时刮出了丝丝伤痕。他回头朝来路一看,这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一路上树断草折,竟在树林子里凭空开出了一条路来,身后满是一片无可收拾的混乱模样,显然自己闷着头走路,也不管面前是什么,便有林地山石,也一路破土而来,怪不得二女都是气喘吁吁。
“对不住……”
“没关系的……”
取出锦帕,小心翼翼地将公羊猛手脚上血污脏物拭净,方语妍这才真正平静了下来。
昨天在大相国寺里的种种至今仍历历在目,看着灭家仇人毫不反抗,心平气和地在自己面前闭目待杀,四周梵音颂唱,气氛平和至极,就算换了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也是杀不下手的;虽说公羊猛也下不了手未免有些过于心软,但说句实话,方语妍就喜欢这样子的他。
虽是如此,这一路上公羊猛只是闷着头赶路,树见树倒、草见草折,根本不管面前的是什么,遇到阻碍就一剑下去,那模样着实诡异,就连向来温柔的方语妍心下都难免有点火气,但见恢复平常的公羊猛都已低声下气地道了歉,她实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除了公羊猛之外,她也还得管着那脾气不算温和的妹子,若让方语纤这不用大脑的妹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真不知原本已心情低落的公羊猛会否再次这样自顾自地“赶路”吓得旁人连话都说不出口。
手脚总算弄了个干净,公羊猛挥了挥手,倒没什么不适。幸好他武功已有一定造诣,即便气闷之下,破林开路全依本能而行,没真的用心注意,可身手灵便一如以往;手脚上难免伤痕,却没真的受什么伤,只是上头血痕看起来骇人一点罢了,拭去之后就和平常一样。
突地,公羊猛心中一动,双手齐出搂过两女纤腰,身形一晃已退了开去,而在三人原来所在之处,一条纤细的白色身影定在当地,手中兵刃已然挑出,兵刃带起的风声直到此时才悠悠然传了过来,那模样看得公羊猛背心一寒,这才发觉背后衣衫已给破了一小道口子。如果不是他见机退得及时,这一下若硬挨上了,便不死也不会好受,一口鲜血非得吐出来不可。
“这是怎么回事?”
见玉箫仙子萧雪婷面如严霜,手中紫金箫缓缓滑动,想到方才差点重伤在此女手下,尤其一见到她便想到昨日之事,公羊猛心下愈火,口气自没有了昨日的客气,“剑明山表面上装成个忏悔模样,可等我一出开封就派追兵来?怎么玉剑派的其他人都躲得不见人影?以为光凭你一人就可以斩尽杀绝、永除后患?也真亏得大相国寺配合做的好戏!”
“无论你如何作戏,都却不过昨夜之事。”
声音冷若寒霜,活似一点生人气息也无,光听就令方家姊妹身上一阵寒意,显然此女内功极深,虽不若方家姊妹嫡传逸仙心法来得正宗,深厚处却远为过之;怒气勃发之下,功力更是发而难抑,正面面对之人自是最能亲身体会其人阴柔功力的影响,“灭门之仇报复是理所当然,可你也未免太过阴险,看玉剑派人多势众,就做个表面工夫,装作下不了手离开开封,还摆一脸不想追究的模样,昨夜却偷偷潜回,暗入寺中狙杀剑门主,所作所为未免过于卑劣。雪婷寻迹来此,正为了擒你回去,在剑门主灵前磕头赔礼。”
“剑明山死了?”
听到此话,公羊猛不由一惊。虽说昨天看剑明山一副忏悔深切、任由宰割的模样,令他实在下不了手杀这毫无反抗之心的仇人,可心中杀念其实未消,一听到剑明山已死的消息,心中浮起的念头也不知是满足还是猜疑,浮在面上的神色更是复杂难明。
“这不可能!”
听到萧雪婷的指控,方语纤气得满脸通红,马上出言反驳,“师兄昨夜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回开封去,更别说是去杀已经明言不再追究之人,你胡说八道!”
“做的好戏,可惜没用。”
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在那天仙一般的绝色容颜上头显得有几分诡异,却未减丝毫容光,只眼中那不屑之意愈来愈浓。不只是心气高盛的方语纤,连方语妍都不由有些看不过眼,但她向来沉稳,既知对方随时可能出手,暗地已提功力戒备,听着萧雪婷冷淡讥诮的声音愈来愈冷,“昨夜剑姊姊为剑门主带了小点,却在进厢房时亲眼见到你从背后一剑击杀剑门主;若非她得先顾着剑门主,让你伺机溜掉,你也不会有机会逃出开封城!”
“这可不对,”
虽说被萧雪婷那鄙视不屑的目光看得心中生火,但事关己身清白,公羊猛捺住性子,沉声解释,“在下昨夜投宿城外平安客栈,到今早才离开,这两位师妹和平安客栈掌柜均可为证;何况平安客栈距开封城也是好长一段距离,在下可没有那个心思趁夜入开封杀人之后,再拼命赶路回平安客栈;你和剑雨姬想嫁祸也得找个好嫁祸的人,别想随便栽人罪名!”
“哼,找的倒是好理由,可惜还有旁证,你抵赖不得,”
萧雪婷一声冷哼,手中紫金箫微微摆了摆,尖锐的箫音刺得人耳鼓微微生疼,“金刀门杜老郎中今早正好到开封来,已经验过尸身,证明剑门主除了剑伤外还中了一掌,掌力阳刚、直透心脉,乃是你云麾山庄独门的大风云功内劲,纯粹正宗,与金刀门彭明主所中伤创一模一样,你还有什么好赖的?不如说说!”
“你说什么?”
没想到会从萧雪婷口中听到这消息,公羊猛一阵错愕;脑中正自混乱之时,萧雪婷竟已趁机出手,只听耳中箫音尖利刺耳,公羊猛身子一震,手上不由慢了一下,若非身旁的方语妍早已有备,连忙出手抵住了萧雪婷几下重击,只怕公羊猛猝不及防下已要负伤。
剑或匕、如笔如钩,又配合箫音时锐时隐,扰人心神,当真称得上变化莫测四字;方语妍虽早有准备,所使雪梅香剑又是上官香雪绝技,可内力不如萧雪婷,况且头一次面对这奇诡多变的打法,一时间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攻之力,即便方语纤也拔剑加入战局,以二敌一之下,兀自占不得上风。
本来该是自己出手,但方家姊妹既已与萧雪婷展开战局,公羊猛反倒给排除在外,此时此刻他若出手,胜负姑且不论,光强凌弱女、以众欺寡,便够让他面子扫地。
偏偏萧雪婷武功之高,比自己所想还要厉害几分;方家姊妹虽已联手,却仍给逼得节节败退,此女实力几乎已不弱于彭明全多少,加上箫音扰人之中还含带内劲,手中招式与箫里乐音互为攻守,应付起来比之彭明全那种纯粹的刀法可要难缠得多,便是换了公羊猛自己下场,一时之间怕也难讨得好处。
不过萧雪婷虽占了优势,要胜可也得费一番手脚;她内力虽深,手上功夫又变幻莫测,这种打法对上阳刚为主、直来直往的功夫可说是占尽上风。本来见到剑明山尸身上武功之时,她还颇有把握,即使自己单打独斗,对上公羊猛也是胜算居多;但方家姊妹功体属阴,雪梅香剑变化精微,也以多变及柔韧见长,萧雪婷虽是占了上风,却没能一举取胜,反倒变成了拖延。她心下愈惊,旁边还有个公羊猛虎视眈眈,非得速战速决,不由内力尽施,制得二女再难反攻。
感觉到萧雪婷紫金箫挥洒之间,内力所形成的劲风愈来愈猛、声息惊人,迫得连公羊猛也不得不退了两步;突地一个念头从心中浮起,愈来愈是清晰,仔细看着萧雪婷紫金箫的出手轨迹,感觉着那劲风扑面而来,眼睛愈瞪愈大,拳头愈握愈紧,陡地公羊猛一声厉啸,长剑已然出手。
虽说激战之中,萧雪婷一直防着公羊猛乘隙下手,也因此方家姊妹才能撑持如此之久,可萧雪婷万万没有想到,公羊猛一出手竟会是如此景况。
雪梅香剑虽是高明剑法,但方家姊妹年岁尚幼,又不像公羊猛身负家仇练功勤刻,雪梅香剑的功夫十分还发挥不到四五分,靠着逸仙心法的基础才能撑到此时,但公羊猛时机看得极准,所使的剑法又出人意料,与大风云剑法的阳刚之气不同,竟是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