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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日也不怕被检查工作,该汇报的都汇报了,既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大,但是对特里公主还是很有戒心的。
她在府衙里养伤没问题,哪怕驸马把卧室让给她也没关系,但北朝公主的身份不适合知晓这么机密的事情。
“知道了也无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再拖一年本官就敢天天上街喊着要北伐,连日期都可以事先通报。不过本官欠她一份人情,这些日子算是赔偿,能让她多高兴几天就多几天。其它的不要问,日后你就明白了,她也是个可怜人,错就错在生错了地方。”
这件事儿洪涛没法和周一日解释,也不用解释,她们已经习惯了听命。哪怕自己有不合理的举动,在她们眼中都是含有深意的计谋,看不懂只怪水平不够。
“来,我扶你……”周一日果然不再追问,看到特里公主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还主动上前搀扶。
“本宫不用你扶,要他来扶!”特里对周一日的殷勤没放在眼中,扬起下巴看向了站在车边的开国侯。
“本官骑马,萧大人和周大人坐车。出了府衙就不能再称呼公主,以免引起麻烦。所以点吓死的头发也得稍微剪一剪,否则无法同行。”洪涛还真听话,乖乖的走过来扶着特里的胳膊向驸马车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叮嘱着注意事项。
563 巡查()
“……剪就剪,但我要你帮我剪!”特里公主对这个要求有点迟疑,咬了咬牙才同意,但有附带条件。
“二郎,本官坐车,把马拴在车后,出发吧。”真是言听计从,洪涛立刻就弃马上车了。
车里能坐四个人,特里没选择与周一日同坐,而是凑在了洪涛身边,乖乖的低下头,眼看着自己的长发一束束落到地板上,还时不时斜着眼瞟向周一日。
周一日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但脸上还得陪着笑。待洪涛简单的把头发剪好后,再拿出一顶新军的软帽帮公主戴上。现在看起来就好多了,近看依旧像个女人,稍微离远点就看不出来了。
“你们俩个都是南朝大官,为何与士兵穿的一样?”对着铜镜看了半天自己的新造型,特里挺满意。但她不是个能安安稳稳坐下来的性格,马上又有话题可说。
“本官的敌人很多,为了防止被刺杀,每次出行都和士兵穿一样的军服。是不是有些胆小,不够勇敢?”洪涛还真实诚,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对面的周一日听完了直抿嘴,生怕笑出声。
“这个办法最好不过,回去之后也让父皇改改衣服,惩一时匹夫之勇无益!”
啥叫情人眼里出西施,特里公主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要是别人这么讲她肯定会鄙视对方,可从开国侯嘴里讲出来就有其它解释了。
“……”周一日真忍不住了,把脸扭向车窗。
要说玻璃真是好东西,有了它车厢内就不在黑乎乎的,不管寒冬还是盛夏都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不用受冷风、热浪侵袭。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位公主为何会跟着大人去巡视了,对方眼睛里那种情感流露只要不是小孩都能看出来。
相比起绿荷周一日成熟的多也豁达的多,虽然不知道驸马为何这么做,却坚信事情没那么简单。
同时她也对自己充满了信心,驸马绝不会因为身边缺女人才对辽国公主有啥想法,否则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自己并不比谁差,所以没必要生气、吃醋,只需慢慢看着事态发展即可。
“军服方便的很,看看这里的布口袋,叫做衣兜。可以放很多随身的物品,只要扣上扣子,不管如何跑跳都不会掉出来。”
洪涛瞥了眼周一日,很满意她的表现。选择这个女人做为自己的二把手很明智,她有心胸、有气度、有眼光,最难得的是还有脑子。男人能如此已经是人才了,更何况女人,不可多得!
“你的衣服上为何有个金色的链子,她的也有!”不管是什么族群的女人对服装都有特别的天赋,特里把浑身上下八个兜挨个摆弄了一遍,兴奋的表情突然停滞了。
洪涛和周一日的军服看上去和新军战士没有任何区别,但近距离仔细看的话还是有不同。新军战士的军服胸前是一排竖着的牛角纽扣,可他们俩的是一根金色链子,这让公主非常不爽。
“哦,这叫拉链,喏,轻轻一拉就解开了,再一拉又合上了。指挥使以上的军服都是量身定做的,配有拉链。殿下的军服是临时找来的,改日本官也给您做两身,一身夏天穿、一身冬天穿。”
这真不是糊弄,只有高级军官的军服上才有拉链。特里的身材比绿荷她们高,比自己矮,想弄身军官的衣服都没合适的。
“我是公主,她只是签判!”这下特里不干了,契丹人是没有汉人的礼数讲究,但对尊卑问题依旧很看重。
“若是殿下不嫌弃,下官愿把军服让出来。”洪涛一时没了主意,但周一日开口了。
“这还差不多,马上换!”特里公主还真不客气,说换就换,开始解扣子了。
“且慢且慢,待本官回避一下……”光辽国公主解扣子没事儿,周一日也把拉链拉开。现在是夏天,外衣里面除了一小块裹胸啥都没有,洪涛赶紧敲了敲车顶。
“大人……”车窗外传来了黄蜂回应。
“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南朝男人就是啰嗦……帮帮我,这么麻烦,你看她的一拉就好了!”特里公主的手法不太熟练,呲牙咧嘴解不开,大大咧咧的亮在洪涛面前。
“黄将军,没事儿了,继续赶路吧。”周一日确实比特里脱得快,也确实沾了拉链的光,衣服一拉、裤子一拉,还伸手又敲了敲车顶,示意不用停车。
四条大长腿!古铜色的肌肉线条更明显,略显白皙的更圆滑,总体上讲各有千秋,都能打九十分。不光让看,还可以摸。
特里的伤腿还不能自如活动,她又不让周一日帮忙,所以洪涛得亲自帮着把裤子褪下来,再穿上去。车厢里不能站立,穿裤子自然得把腿伸直,周一日的腿就伸到了洪涛腿上,是不是故意的很难讲。
“刺啦……刺啦……”一阵忙乱过后,车厢里就只剩下铜质拉链一开一合的声音了。
特里对这个玩意特别感兴趣,怎么也想不通两排金牙为啥一拉就咬上了,拉都拉不开,一拉又分开了,对也对不上。
周一日依旧把头转向了车外,可脸蛋有点红。刚才那番举动是为了和辽国公主比比,稍微大胆了一点儿。
可真正令自己脸红心跳的不是驸马的眼睛,而是他的手。那只手居然偷偷握住了自己的脚,还在脚心里挠了几下!
车厢里发生了什么蒋二郎不知道,他正带队沿着新修的驿道向北疾驰。这段新修的驿道非常平整,平整的马蹄都无法急刹车。
这样的道路已经修了一百八十多里,据说剩余一百多里也已经夯好了路基,路面的铺设工作会在入冬前结束。
以后从大名府城到永静军阜城就是通途了,不惜马力的话三个时辰即可抵达。普通重载箱车以寻常速度行驶,人不困、马不乏,一昼夜足矣,中间还能睡一觉。
据说王七的工程兵正在对阜城到雄州、阜城到真定府、真定府到遂城的旧驿道进行测绘,冬天都不停工,争取抢在明年雨季到来之前全部完工。
这里还有王韶的功劳,有了他和新来的沈仓司支持,沿途各州县衙门不得不全力相助,光是劳役就准备了三万多。
就算路修到定州军路和三关军路也没被太刁难,只是中间一段几十里宽的林带还不能砍,至于为啥就不清楚了。
如果这三条y字形的驿道全都修好新军北上就容易多了,大队的箱车可以毫不费力的用三四天时间抵达宋辽第一线,在广信军、安肃军、雄州、霸州、信安军等五六个边寨中任选一二做出突破口,后续补给也可以源源不断的运到寨堡中,随时对第一线新军进行补给。
按照蒋二郎对新军的理解,第一波攻势最少也会推进到易县、涿州、安次一线,不管辽军如何强悍也挡不住新军全力一击。
再下来该怎么打蒋二郎就不知道了,他也不去想。有驸马在只需要听清楚命令,琢磨如何完成命令即可,多余的问了也是白问,理解不了。
至于说驸马会不会北伐,蒋二郎心里非常肯定,就一个字,会!之所以这么肯定,只源于他对驸马的了解。
如果这位驸马不想打仗就不会这么玩命修路,当初在湟州修路时没人理解是为什么,后来就都明白了,现在只不过是故技重施。啥时候路修好了,啥时候辽人就该倒霉了,西夏人是怎么败的辽国也一样。
新军数量的问题就更不用考虑了,当年只有三千新军不是照样打得西夏人找不到北,现在都近万了,不敢多说,面对十万辽军毫不逊色。
这不光是蒋二郎的想法,新军中经过凉州战役的老兵和下级军官基本都这么认为。别看大家都没和辽军对垒过,但信心满满。
那要是辽军不止十万呢?蒋二郎觉得吧,边关三军路里不下三十万禁军,就算全是酒囊饭袋也能顶三万人用。
辽军总不会真的把禁军全舍弃,黑了心的和新军拼命。再说了,禁军啥成色他心里有谱,好歹也是禁军马绊子出身,没那么废物。
所以说蒋二郎不担心打仗的问题,而是担心战前的准备。此地不比湟州,那里是驸马一个人说了算,山高皇帝远谁的命令也不用听。
但大名府路和三军路离开封太近了,一旦两国开战,他真不信大宋君臣会由着驸马一个人折腾,必须会有各种旨意下达。
真要是这样的话驸马可就难办了,抗旨不遵罪过太大。按照大宋禁军的规矩,开战之前每位主帅都由皇帝授权使用何种阵型,没有临场发挥的自由,否则一旦失败就得承担全部罪责。
听从指挥吧,新军的作战方式哪儿有阵型可言,也没法和禁军配合,光是行军速度一项自己人就得和自己人打起来。
新军玩的是快速突进、猛攻猛打,根本不给对方集结人马的机会。这要是等着禁军一起走,不光帮不上忙还碍事。万一让自己人的溃兵这么一冲,被敌人靠近,新军的战斗力恐怕还不如训练有素的厢役呢。
564 禾大壮与肥田粉(450票加更)()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让蒋二郎忧心忡忡,那就是六皇子延安郡王赵佣。以前在凉州是三位皇子跟着驸马历练,虽说也挺新鲜的倒也没啥毛病。
可现在就剩一个皇子了,还是公开的,不得不让人多想。其实多想的也不是他,而是远在马尾城的蒋大郎。
有了顺风镖局和邮政系统,凉州、渭桥镇、开封、大名府之间的消息往来最长也能做到一个月之内送达,大名府路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甘凉路留守人员的心。他们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总盼着哪天收到驸马的召唤。
这些人里也不乏比较了解朝廷规则且心眼灵活的,比如蒋大郎。当他听说六皇子依旧跟在驸马身边之后,很快就给弟弟写了一封信,把其中的可能性指了出来,同时也表示了很大的担忧。
“蒋家叔叔,这里的白叠子花好像比凉州长势好。”这位六皇子眼下就在身边伴骑,也穿着同样的军服,戴着同样的头盔,骑着同样的战马,唯一的区别就是年纪和身材小一号。
“嘘,侯爷说过不许称呼太随便,小心又被宸娘骂。这里的时令比凉州早了两旬,还有禾大壮和肥田粉相助,岂有不旺之理。按说河北两路山少地多、河流纵横、又不像凉州那般苦寒,若是不打仗收成还能好些许,可惜了。”
大名府附近耕种的白叠子花确实比凉州长势好,蒋二郎还少说了几个原因,除了气候更暖和、肥料更有效之外,种植技术和土地状况也很重要。
去凉州耕种土地的都是流民,其中有好庄稼把式也有二把刀,和内地世代耕种的农民相比平均水平要低一些。另外凉州的地再肥沃也是生地,需要耕种两年才能养熟,这一点也无法和河北两路比。
至于说禾大壮和肥田粉是啥,其实就是硫酸铵和硝酸铵钙。一听这名字百分百是洪涛起的,它们源于后世八十年代的一种进口农药。
洪涛琢磨着叫硫酸铵或者硝酸铵钙老百姓根本就听不懂是啥,也太绕嘴,不如弄个通俗易懂的名字方便。
“姑丈……开国侯真乃神人也,带兵打仗无人能敌、术数格物堪称一绝、上天可揽月下海能捉蛟,居然还通农桑。本王这辈子恐怕也学不会了,平白让宸娘耻笑。”
赵佣这两年没少学习新知识,可是越学越没底气。当初刚到湟州的时候张嘴闭嘴就是成为姑丈一样的人,现在基本不说了,巨大的差距非但没激起他的斗志,反而让理想变得那么遥远。
“嘿嘿嘿,殿下不用妄自菲薄,能从小跟着开国侯耳提面授已经是莫大的造化了,但凡能习得一二就可受用不尽,神仙之术岂能是凡人可以奢望的。下官有三女、三侄女皆入了儿童团,每次见到都让我这个当爹的无地自容,想来我那远在马尾城的哥哥再见到女儿时怕是也不敢认了。”
这也就是当着皇子的面不好说话太直接,换个旁人蒋二郎肯定要骂回去。想什么呢,还要把神仙的法术全学会,不怕烧死啊!凑合来点得了,别不知足。
在这方面他非常有发言权,三个女儿入儿童团已经四五年了,大的明年就可以转入青年团。两个小的正在湟州和大名府银行里实习,张嘴闭嘴就是利率、本息、调控之类的名次,每次父女相聚时都是大眼瞪小眼,没的可聊。
最出息的还算小女儿,她跟着王十八学医,且学的不错,刚刚十一岁就成了野战医院里的正式大夫,医好的人不敢说比亲爹杀过的多,也是不少了。
每次自己这个当将军的跟着女儿去逛街,碰到的百姓全是给女儿行礼问候,背地说起来都没人叫自己名字,而是蒋大夫的爹。这让蒋二郎心里又高兴又不是滋味,到底谁是谁的爹啊!
“本王不求超过开国侯,只要能比宸娘强即可。将来本王娶了她,总不能处处让娘子压一头。”赵佣还惦记着和宸娘划江而治呢,但总是比不过人家,非常郁闷。
“呵呵呵……殿下恐怕娶不了宸娘,她是异族,不可能成为大宋的……不能当王妃。”蒋二郎对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完全不看好,还差点说漏嘴。
“本王若是立了战功,父皇没准就能应允了,到时候再让开国侯帮本王求情,父皇最听姑父的。”赵佣倒是不太发愁这些事儿,他已经有了办法。
“那应该能成吧……”蒋二郎不忍心打击小孩的美好愿望,明知道此事没啥希望也只能附和。
“嘟嘟嘟……停止前进,注意两翼警戒,殿下,请跟本官来。”后面突然传来了短促的铜哨声,蒋二郎立刻勒住马缰,带着赵佣拨转马头向后走去。
“二郎,本官去田地里转转可否?”铜哨是驸马车夫吹的,洪涛已经下了车。
“末将立刻就去安排。”这次出行就是要体察民情,必须要接触百姓,蒋二郎拦不住只能尽量保证周边安全。
“黄蜂,走着,陪本官去地里转转。”既然蒋二郎不反对洪涛就放心了,一边招呼坐在驾驶座上的黄蜂,一边拉开车门把两位假亲兵也接了下来。
马队正行进在一大片白叠子花田中间,此时棉株都进入了花铃期,有些已经开始吐絮,远看上去绿油油的田地里露出星星点点的白斑,真谈不上好看,但在洪涛眼中比啥薰衣草都美。
右边的田埂上有几个农夫正在忙碌,洪涛直勾勾的走了过去,先是蹲在两个大瓦罐旁边看了看,又伸手进去抓出来一把白色的粉末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好像不过瘾,舌头跟着就伸了出来。
“这位军爷,此物不能吃,臭的,快放下……”这群人已经引起了田里农夫的注意,见到有人从瓦罐里抓东西往嘴里放,立刻就跑了过来,边跑边喊。
“莫慌,我来帮你家的地把把脉。王亿,去车座下面把百宝箱拿来。”农夫自然是靠近不得,被黄蜂拦在了几步外。洪涛摆了摆手,一边拿起自己的水壶,一边在土地上挖了个小坑,倒入清水还用手指搅动。
待赵佣提着箱子跑过来,洪涛从中拿出几片淡黄色的小纸条,挨个放入泥水中再提起来。说来也怪,小纸条开始变色了,说黄不黄说粉不粉。
“这片地是你家的?”等几个小纸条都变了颜色洪涛才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赵佣的肩膀,顺势把手指上的泥水抹在人家孩子的衣服上。
“……是俺家的,有府衙发的土地证,还未到秋课,求军爷再宽限些时日……”
五十多岁的汉子皮肤黝黑,脸更黑。这些穿得花里胡哨的军人他见过,当初就是这些军人拿着账簿把庙产查抄了。新军不新军的老百姓还分不清,只要这些当兵的一出现,他们就觉得是来收税的。
“哈,和秋课无关,你家这地种的不对,照此下去明后年的收成得减二三成,三五年后就啥也种不了啦。”
大名府的百姓在这方面比不上甘凉路,见到官和吏是从骨子里害怕。洪涛不想去和他们讲啥规矩不规矩的,没用,而是抓起一把土。
“……军爷会种地?”汉子没敢撇嘴,估计心里早就撇过了。就您那双手还敢冒充庄稼人,我呸!
“会种地谈不上,但本……我会用肥。你家买的是禾大壮比肥田粉便宜些,但它不是什么地都可以用。你家这块地性酸,禾大壮用多了会变成薄田,还容易生虫害,卖禾大壮的商户没有和你讲过吗?”
这次洪涛没装逼,他真不太会种地,可是会说地,理论知识杠杠的。硫酸铵当做化肥使用很不错,但它有副作用,容易引起土地酸化。在中性或者碱性土地上用用还没事儿,原本就是偏酸性土壤再下这么大剂量就成祸害了。
化肥这种新事物老百姓还不太了解,还以为像农家肥那样多点少点无所谓。实际上化肥用不好不光不能对庄稼生长起促进作用,反而会成为祸害。
在甘凉路和湟州有儿童团办的农业培训班,如何种好地也是一门学问。可惜在大名府路暂时无法大面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