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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人射蒋二郎,但守卫的禁军也没让他进去,而是要等高翠峰来。洪涛觉得这位禁军指挥使没下令射死蒋二郎是罪,但他坚持原则没看到官凭就随便放任进入军事要地又值得表扬,功过相抵,饶他一命。
但死罪好免活罪难逃,这一营禁军被征用了,拿着自己的官凭文书去附近州县征集军马,三天完不成任务还得追究罪责。
760 故地重游()
面对这位以去哪儿上任都先杀当地同僚出名的凉王,再加上一眼望不到边的军队,年纪轻轻的禁军指挥使没敢多废话,带着手下麻溜儿的四散而去。
高翠峰对这个安排也没异议,其实这里的禁军也不归他指挥,有指挥权的官员两天前就得到了凉王北上的消息,然后嘛……全都躲了。
生怕这位说杀就杀,杀完还把人挂在木杆上晾着的凉王见到此等情景,把渭桥镇衰败的责任算在他们脑袋上。至于说这里咋办,好办啊,不是有高翠峰顶着呢嘛。
“大人所需物资下官早已准备妥当,只是峰以为此战不比往常……”高翠峰的衙门或者叫办公室还是当初的驿站小院,见面之后也不像多年不见的上下级有那么多客套和问候,而是直接进入了主题。
“本王对战局也是两眼一抹黑,夏涑有何见解速速道来!”别看洪涛号称常胜将军,其实他对古代作战仍旧很不适应,尤其是长途骑行之后,走路都不太利落了,见到炕就躺。
“……此战有三个蹊跷之处!其一,西夏军队的钢板弩、攻城弩、火箭从何而来?下官查过两处工坊的出入货记录,可惜自清和元年之后的账目凌乱不堪,无法窥其全貌,但其中疑点甚多。”
见到洪涛一进屋甲胄都没解就躺到了炕上,高翠峰知道这是真累了,本想迟些再汇报,但此事太重要,只能尽量精简内容。
“难道不是钢锭管控不严,连同工匠一起被西夏人所得?”
没承想刚刚躺下的洪涛蹭的一下又坐了起来,从这个动作上就能看出来他这些年的身体保持的不错,虚岁都四十七了,穿着链甲还能麻利的仰卧起坐呢。
“恐怕没那么简单,原本下官也是这么想的,以为这些年工坊管理松懈,人员流失颇大,工匠、钢锭肯定有部分被歹人卖到了西夏境内,照猫画虎打造出一些钢板弩也在情理之中。但两旬之前来了一位故人,随身携带着一具西夏人的钢板弩,大人请看……”
高翠峰也让洪涛这个动作吓了一跳,真是老而弥坚,十年前都做不出这种动作,怎么岁数越大反倒越强健了呢。
说起这个问题吧,不光高翠峰心里想不通,只要是熟悉驸马王诜的人基本都想不太通。他的面容和当年的疯驸马基本没什么差异,算起来已经十五年了,愣是没怎么显老。
再看和他同时期的人,高翠峰、蒋大郎、蒋二郎、苏轼、李公麟都有非常明显的衰老迹象。
其实都不用去看别人,只要在驸马府里转一圈,看看长公主、富姬、周一日、莲儿、绿荷姐妹,就会发现她们身上也有岁月的年轮,唯独从驸马身上看不太出来。
以前莲儿和他站一起任谁也能看出年龄上的巨大差异,说不是一辈人都不过为。但现在再看,驸马和莲儿就像同班同学,不是莲儿老的太快,而是这位驸马根本不见老。
当然了,这个问题谁也不好意思问,现在也不是探讨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高翠峰马上恢复了平静,打开炕头带锁的铁柜从里面拿出一具钢板弩放到坑上,顺手把汽灯提了过来。
这具钢板弩已经损坏了,弩身上布满了交错纵横的沟壑,里面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一看它的主人就经历过很残酷的战斗,弩箭来不及发射干脆用弩身当做武器近身搏斗,那些沟壑就是被刀剑劈砍之后留下的痕迹。
但在洪涛眼里,这些痕迹并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反而是弩臂中间的一个六角形凸起很刺眼。那是一颗钢制螺栓,用来把弩臂固定在弩身前端。
它还和两边的小螺栓不同,是全长的,从弩身头部一直穿到尾部,不光起固定作用,还能通过螺栓的松紧调节弩臂的弹性。
别看一棵不怎么起眼的螺栓,牵扯到的锻造、机械加工技术含量极高,真不是几个中下层工匠就能掌握的,就算是武家的大匠单独也打造不出来。
想要制造钢制螺栓,必须从锻造工序开始到最终淬火防锈,经过十好几道工序、由至少五六位大匠的通力合作才能成功。
可这些大匠以及他们的亲传弟子没一个脱离过促进社的监控,这些年也都在促进社开办的工坊里工作,那西夏人是怎么掌握的这种技术呢?
洪涛根本就没去深琢磨工匠的问题,因为这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具钢板弩根本不是西夏人制造的,或者说关键部件不是西夏人制造的,它们全部来自渭桥镇和大名府工坊。
按照这个逻辑去想的话,很多疑问就好解释了。比如说西夏人为啥有这么强的学习和工业能力、为啥又有这么凌厉的攻势。答案就是大宋朝廷里有人不光给他们提供了武器,还提供了训练方法和军事情报。
“……姚家也得罪了朝中的几位相公?”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洪涛马上提出了一个问题,朝廷的内贼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当年朝廷里有人和西夏人勾勾搭搭是为了至自己于死地,因为自己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可现在秦凤路的安抚使是姚古,姚家、种家都是西北大族,世代镇守良将辈出,应该不会混得和自己一个下场吧。
“西夏人怕不是冲着姚古去的,姚大人此刻正在西安州。齐王一到卓啰城西夏人突然发动了猛攻,待齐王退入兰州之后更是从三处渡过黄河团团围困,但西安州那边的战况像是没这么激烈。假如此言当真,这就是第二处蹊跷,为何刚刚开战就有不敌之声传出,待齐王赶到西夏人又突然发难。按说兰州城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又有黄河天堑阻隔,一般不会选在夏季围攻,要是僵持不下怕是连退路都难保。”
在这个问题上高翠峰更有发言权,官场上谁和谁是一伙的、谁和谁面和心不和他都能了如指掌。姚古和齐王两路兵马遭到的不同待遇,真是他想说的另一个问题。
“……如果我是西夏将领,怕也要选择齐王这一路突破。不过围攻兰州确实有点冒险,不如先在卓啰城保持对兰州的压力,再分兵西进把凉州、甘州、肃州拿下,也好补充军资。就算一时半会无法攻克兰州,也能收复大片故土。”
对于这第二个蹊跷之处洪涛倒是有比较合理的解释,打仗不是比爵位高低,齐王名不见经传,和他比起来边关那些身经百战的将门专业户更难对付。
不过高翠峰的质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围攻兰州的问题上西夏人确实有点反常。捏软柿子也不能太过分,况且有了兰州城的依托,齐王恐怕就不是软柿子了,西夏人如此选择必是有他们的目的。
“大人所言极是,而这第三点怕是就和大人您有关了。”高翠峰也没争辩,压低嗓音神神秘秘的伸出三根手指。
“哦?和本王有关,说说看……”经过这么一分析洪涛身上的倦意也消散了,干脆盘腿坐在炕边,还很配合的也压低嗓音,拉着长音搞怪。
“大人不觉得朝廷对这支新军的态度有点太宽容了吗?自打看过报纸上的召集令,下官就一直在观察朝中各方的态度。离开战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好像除了大人您的新军之外,京畿路的禁军没有一支真正抵达秦凤路,不是因为粮草就是因为军械迟迟不前。但从大名府和渭桥镇运送出去的军械早就该到位了,这一点他们瞒不过本官。”
高翠峰并没受洪涛的表情影响,这位正经的时候比较少,大部分时间都不太正经,尤其是聊正事的时候很难做到始终如一。
761 忠义之士多悲怆()
“夏涑想说这场战争是朝廷和西夏人联手导演的,目的是为了齐王和本王?”洪涛确实只是表面上不正经了一点,脑子里一直都在分析高翠峰提出的种种假设,并很快得到了答案。
“大人英明,不过下官觉得最有可能的是齐王。有传闻说太后想等殿下大婚之后就正式为其开衙建府,并确定太子之位。有道是无风不起浪,当年要不是太后出面说服两位相公,如今的官家怕就是齐王殿下了。太后此举应是当初就有过的约定,官家如不履约怕是不成,但如果齐王死于阵前,这事儿太后也就不会再提及。”可惜洪涛没猜对,或者说高翠峰认为不全对。
“哦,合算本王只是个不小心卷入棋局的小卒子,捎带手一起吃了也干净!”洪涛觉得吧,自己折腾了半天,结果人家的主要目标不是自己,当受害人都当不上主要的,太没成就感。
“嘿嘿嘿……这怕是要怪大人太急了。朝廷派蔡相去请大人出山,不过是要做出尽力相救的样子,救不了的话也能借大人之名堵住旁人的嘴。谁承想大人两旬之间就凑出了上万新军,还被报纸通告天下,让官家有些骑虎难下。可是大人想过没有,不管此去兰州胜负如何,您怕是都输了。”
看着大宋一字并肩王这幅龇牙咧嘴的德性,高翠峰也忍不住要调侃几句。可内容一点都不好笑,萧兀纳能想到的问题,他做为大宋朝廷的一员不会想不到。
“哦?怎么讲,说来听听。”蒋二郎去找王大问了什么一下船洪涛就知道了,现在又听到同样的担忧,还真有点感兴趣。
他想多听听别人的想法,看看和自己的计划一样不一样。如果相同的地方太多,自己很可能会失败,要是都不太一样,成功的可能性反倒更高。
“齐王没救下来,大人有两大罪,一曰战事不利、一曰豢养私兵;齐王得救,大人的罪责更大。大宋两位爵位最高的王侯勾结外族兴兵作乱,罪不容恕。届时秦凤路、永兴军路、甘凉路全会被禁军布满,大人的新军再厉害,没有了后勤供给怕是也冲不到渭桥镇。以下官估算,只要大人一到兰州,此地就会再次停工,所有成品也会被运走,难不成大人还能一口气打到大名府去?”对于这件事儿的结局高翠峰比洪涛还悲观,几乎就是没活路了。
“哎呀,让夏涑这么一讲,本王好像只有马上起兵造反才能求得一条出路了?”
高翠峰说得挺严重,洪涛心里却愈发轻松起来。既然这么了解自己的人都没算出其他可能性,朝廷里那帮人估计也算不出来。
“然也,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大人只要不离开渭桥镇朝廷就不会先动手,找个缘由拖上月旬不是难事。期间大人可派人返回扬子镇把长公主和孩子都送上船沿江上溯,再召集旧部一起入川。大人您可由此西进再南下进入川陕四路,途中还能在熙和路与姬夫人汇合。新军虽然数量不多,但守住金牛道绰绰有余,占据川陕四路之后再加上周夫人和八斤相助……”
眼看留给驸马王诜的路越来越少,高翠峰把声音放得更低了,说着说着两只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像是在用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停!夏涑啊,言多必失,说着说着你就露出王十的尾巴了。老实交代,那个小王八蛋是不是派人来和你密谋过?你也是个官迷,一听能有从龙之功立马就忘了情谊二字。齐王这些年待你不薄,怎么一说升官发财,马上就像扔破布一样把他给扔了呢?”
要不说洪涛是个鸡贼性格,谁也不完全相信呢,听高翠峰分析得失的时候,也没忘了在人家话里寻找漏洞,结果还真找到了。
朱八斤和周一日入川的事儿除了促进社的核心成员外人并不知道,也不能让外人知道,凉王的小妾偷偷跑到四川去算个什么意思?
富姬还不一样,她是当年奉旨走私的头子,只要自己不说朝廷没人会提这件事儿。可是高翠峰怎么知道周一日和朱八斤在四川能给自己当助力呢?
别问,只有一种可能,王十派人来过了,还说服了高翠峰。她可真执着,这一路上派了不止一波说客,挖空心思的鼓动自己赶紧造反。如此巴望老爹当反贼的女儿世间少见,她应该算独一份。
“……不是下官不救,而是救不得!这不光是下官的意思,也是齐王殿下自己的意思。那具钢板弩就是黄蜂带出来的,为此他身上中了三支弩箭,身负重伤半夜潜入这座院子,连句话都没说上人就走了……不能让黄兄白白死掉,还请大人速速决断!”
高翠峰此时的脸上是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合算说了这么半天不是自己在蛊惑驸马,而是驸马在算计自己呢。但他并没因此而害怕,之前这番话也不是编的瞎话,句句属实。
只不过不全是自己分析出来的,其中还有王十提供的不少讯息,再加上她那颗同样善于琢磨朝堂政治的小脑袋。
面对有关自己人品的指控,高翠峰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块皱皱巴巴、脏兮兮的白绸,上面写满了字。是齐王的硬笔字体,言简意赅的道明了此战蹊跷。
当时他已经被困在兰州城无法突围,也没有援军,西夏人还装备了类似霹雳弹的攻城武器,虽然对城墙的毁坏力不太高,可架不住数量多,早晚会把城墙炸开的。
让黄蜂冒死突围出来送信就是想告之姑父王诜,他死的冤枉但不窝囊,死也是战死的,不会投降敌人。
“……我决断个屁!如此有情有义、有担当、有胆识的皇帝你不保,非逼着我去篡位,这么多年圣贤书算是全白读了!你告诉我,占据川陕四路之后又该如何?大宋百姓不会知道这些事儿,到时候你我全是反贼,还是勾结外族的反贼。反贼的结果只能是被别人再反一遍,这辈子不反下辈子也会反,背上这种名声世世代代都要担惊受怕。”
看完这封更像临终留言的信,再看着上面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洪涛忍不住掉下来一颗鳄鱼泪。赵佣是个好孩子,不枉自己的一番苦心和期盼。
更主要的是为黄蜂惋惜,他这辈子活得真憋屈,平日里武功再高也是枉然,一个太监的名头就没几个人能看得起。
好不容易舒坦了这么几年,不用再跟着自己担惊受怕,结果还不如留在身边呢,这下连小命都给丢了。
他身中三箭不琢磨先去找人医治保命,硬撑着跑回来就为了完成一句承诺,等于是把一道人生选择题扔给了自己。
是手握上万精兵躲进四川当个草头王,过几年带着大军杀出来给赵佣报仇呢?还是和黄蜂一样做个忠信之士。
洪涛打算当一回讲究人,其实他在扬子镇启动整个系统的时候就把各种结局都想到了,退入四川只是最差的选择,进军兰州才是最优的。
“……可兰州明明是个死局!”高翠峰觉得驸马说得太有道理了,但太不符合目前的状况了。你倒是保住人格了,可是大家怎么办?这么多人跟着你折腾了这么多年,难道只是为了保全你的名声?
“嘿嘿嘿……非也,本王最善于置之死地而后生。通川堡如此、湟州城如此、乌鞘岭如此、凉州城如此、析津府依旧如此、这次说不定还会如此。夏涑想不想试上一试?成功了,你我皆是抵御外虏、忠于国家的英雄;失败了,再去琢磨当草头王的事情也不迟。”
洪涛能看到高翠峰眼睛里的失望,越是明白人就越该这样,因为看不到希望了嘛。不过自己还能再给他一个希望,就看他有没有这份魄力了。
“……全凭大人做主!”高翠峰这顿咬牙啊,最终还是认命了。这个希望是很虚幻,但还不敢说不信。没辙啊,人家本钱太足,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都无法驳斥。
“明天先找人做副棺材把黄蜂好好装殓起来,我要把他葬回凉州去。当初他就说过想在凉州买一片牧场,再收养几个孤儿养老。活着的时候我没能满足他的愿望,死了不能让他还不瞑目。姬夫人在马尾城附近有个景色秀丽的小山谷,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黄峰谷。将来多养点大黄蜂,谁进来就蛰谁!然后你也收拾收拾和本官一起去兰州,这里确实不是久留之地。本想让你去江陵躲躲的,没想到黄蜂先走了,你还是跟在本王身边比较安全。”
高翠峰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说的几点都非常符合实情,比如朝廷对渭桥镇的处置方法。这里是新军在西北地区唯一的补给基地,要想把新军困死必须先把这里控制好。
如果朝廷没把握控制住这里,就会毫不犹豫的毁了它。与皇位相比一个工业基地算个屁,十个也照毁不误。人一旦陷入这种恐惧中,就想不起亲人、朋友、国家、民族了,满脑子只有两个字,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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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2 蒋团长()
洪涛在渭桥镇只待了三天,但东西可没少拿。京兆府周边的军马连同箱车全给征调走了,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仓库里的滑轮弩有多少拿多少,弩箭更是一根不留。倒是攻城弩、火箭什么的一点没拿,这让高翠峰很是不解,但他不太懂军事,索性就闭嘴不问了。
说起来吧,朝廷这些年也不是一点正事儿没干,从渭桥镇通往兰州的驿道就修得不错,比十多年前洪涛刚来的时候宽了不少也平整了不少。
当然了,这不完全是为了战备用的,更多的还是出于商业目的。和平时期这条路是内地连接兰州的重要通道,而兰州又是连接凉州和湟州的交通枢纽。
所有从西域来的货物都要通过这条路进入内地,就算朝廷不修商人们拿脚踩、用车碾也得把它弄宽弄平。
有了这条路,新军西进的速度就有了保障。不过这次洪涛没再玩了命的赶路,而是把每天的行进路程限制在一百五十里之内,该行军行军该休息休息。
既然前面有可能是个大坑,那就得看好路再迈步。走快走慢其实都差不多,西夏人和大宋朝廷分分钟能掌握这支军队的行踪,不用考虑如何出其不意,只需看清楚脚下别掉进坑里就成。
一路无话,六天之后大军来到了定西城。这里已经有点前线的意思了,大白天的城门紧闭,驿道上空无一人。
洪涛并没选择在这里安营扎寨,只是派人进城问了问战况。据县尉讲二旬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