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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点上洪涛更有发言权,自己就是活生生例子,堂堂一位剿灭敌国的军队主帅,只是因为上司不喜欢,就只能守在河边玩泥巴。
如果苏轼说自己情况特殊不算,那他本人也是例子。只要是当过几任地方官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敢拍着良心说没有过此种感触?
“……这就麻烦了,谏台、言官、各路帅司、吏部都不能做到慧眼识人,仅凭晋卿一个人辨明是非,一州一县可以,怕是一路都很难顾得周全。”
苏轼小小的拍了一下良心,就发现还真没法反驳,事实如此。当年自己在杭州可没少受吏部打压,裤衩带都快累断了也没得到啥好评。反倒是没有啥做为的几位同僚,凭借着工作之外的本事,获得的评价比自己高的多。
但这是个死循环,总不能让皇帝挨个监察手下的所有官员,那皇帝估计也没人乐意做了,上任两年肯定累死。就算皇帝身体好累不死,可皇帝监察的公平不公平谁来保证呢?这一点要是不解决其它的都是枉然。
“很好办,分皇权,让皇帝没有任免官员的权利。而后增加一个机构,让来自全国各州县的代表来决定谁来宰相、谁来当尚书,各路也是如此操作。当官员的任免不再由上司说了算,这个死结就解开了。下一步子瞻兄肯定要说如此一来,没了上下尊卑,国将不国,地方官肯定不会再听朝廷和皇帝命令。其实这种顾虑也有办法避免,咱们用过饭再聊如何?”
这套东西洪涛都快说烦了,平时在学院里讲课时要说、促进社开会要说、与身边的人也要说、时不时还得和长公主描绘描绘未来,现在苏轼又是这一套。
按照以前的经验,初次接触不宜讲得太多,消化不了就会抵触。今天已经讲不少了,到开封还得好几天呢,留着点干货慢慢来吧。要是真被掏干净了,自己在船上想躲都没地方躲,那该多尴尬。
可能是洪涛高估了苏轼的自我修正能力,也可能是高估了自己的人格魅力和感染力,反正开封东水门已经历历在望,有关未来朝廷构架的问题还没聊完,连一多半都不到。
818 我来了,开封()
掰着手指头算算,已经八年没回过开封了,这座城市仿佛固定在了记忆中,颜色、模样、气质还是原来的感觉,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远观如此,走近之后还是有不小变化的。沿途的两座瓦市都没有了往日的人头攒动,甚至大相国寺门前也是空空如也。这让洪涛好生纳闷,按说这些年打通了西域商路,开封做为南北交通中枢应该更热闹才对嘛。
“太后”苏轼对这个问题只小声回答了两个字,又用手指了指街边一座酒肆门前挂的白灯笼。
“哦,对对对八嘎,传令下去,上岸之后不要傻笑,更不许乱走动。现在是大丧时期,最好都把爹妈死了的表情挂脸上。”
洪涛都觉得自己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这刚几天啊,高太后的事儿就忘在了脑后。也就是没去问长公主,否则她该多伤心。
这位丈母娘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以前另一个王诜不靠谱时,老太太没少在皇帝耳边劝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也没少往府里送东西,绿荷姐妹不就是人家送的。
当然了,在赵佣还是赵颢登基的问题上老太太走了一招臭棋。但她也是为了家族利益,无可厚非,亲儿子和女婿比起来必须有远近亲疏。
“唉,我自去也”苏轼连分皇权的事儿都能部分接受,唯独接受不了王诜的疲赖态度。这位对什么都缺乏敬畏,比商贾市侩还不如。
人家装样子好歹嘴上不说,他可倒好,连丈母娘的丧事都是装的,还不避人,用真小人都不足矣形容。但苏轼也知道管不了,索性眼不见为净,带着仆人挑着担子径直走向跳板。
他虽然辞官不做举家回归祖籍,但弟弟苏辙还是御史中丞,借住几日没啥难处。本来是想去驸马府叨扰几日的,这样更能起到保护王小丫的作用。
可王诜说了,做人不能太过分,吃完了外宅吃本家,地主家也没这么多余粮,不欢迎!苏轼明白王诜的意思,他是怕自己走得太近招来祸水,但真是接受不了拒绝的理由,就好像自己是要饭的。
不过一想起王诜家人做菜的本事,再一想弟弟家的饭菜,又觉得当个要饭的也没啥损失。人这个脸皮啊,变薄难,想变厚,只要跟对人,快了几日,慢点也不超过三个月!
“派人跟上,二十四小时盯住,和狗说话也得记录下来!”苏轼的身影还没走到码头上,洪涛脸上就换成了阴霾,小声对旁边的年轻人叮嘱了两句。
马上又扫去阴霾,一脸阳光冲着正回头望向这边的大文豪挥手送行。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只要关系到自己小命,亲爹也得当余则成一般对待。
这次前来迎接的官员档次明显低了不少,别说没有王安石、司马光那样的宰辅,连个中枢大臣都没,只有两名礼部官员。
叫啥洪涛没记住,凑合拱了拱手就扶着长公主上了顺丰镖局的车。剩下的事儿自有平七海去交涉,爱说的明白说不明白,反正自己是回来了!
离开码头没多久,洪涛屈指敲了敲身后的车箱,装行李的小门立马就打开了,钻出一个看着只有十多岁的女孩脑袋,吓得长公主差点一脚踹过去。
“浅予别怕,她是我的人可有齐王的消息?”洪涛伸手把那个脑袋又按了回去,一边安慰着妻子一边沉声询问。
“已经在路上了,但走得很慢,接到社长的信之后才会加快行进速度,估摸三日内即可抵达。”
小脑袋怕是第一次见到朝廷长公主,很是不安分,洪涛的手一离开脑袋又往外拱了拱。这时长公主才看清楚,她的个头确实和小童差不多,但长相真不是十多岁,怕是得奔三十了,嗓音还特别沙哑。
“你们主任到了吗?”看到长公主诧异的眼神,洪涛不得不再次抽出手把身后的脑袋又往里塞了塞。
这个人是王十安排在开封的嫡系,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她一辈子都不应抛头露面。干她们这种工作的人一旦被太多人记住,就失去了作用。
“按说应该到了,小人已经接到了新指令。但社长想是明白,主任大人她”小脑袋有点迟疑,说话吞吞吐吐。
“嗯,后面的车里有一箱东西,收好不要受潮,做什么用等着主任下令。”既然王十已经到了开封,那洪涛就没什么可问的了,说完最后一句话伸手关上了小门。
“她”长公主一直瞪着眼盯着小门里的女人,到现在还没搞清状况。
“她是镖局的人,为夫安排了一些护卫,只是为了防备宵小之辈,没事儿的。”其实长公主见过此人也没用,她根本不是她,而是他!
他有一门手艺,化妆。可以通过简单的头发、胡须和勾画模仿男女老幼,谈不上面对面都无法分辨,但只要不是刻意去仔细观察,确实能以假乱真。
洪涛这次回来,以本来面目示人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时间都要变成另外一个人,这个工作就得由他来完成。
说起来还得感谢王十,没有她平日里各地搜罗稀奇古怪的人,还能牢牢控制住,自己本事在大也没法临阵磨枪。
要说谁最得洪涛真谛,非这位十丫头莫属。其他孩子顶多是学会了某一种技能或者思维模式,可她是真往骨头里学,都已经谈不上学了,更像是遗传。
有时候洪涛甚至想,王十会不会是自己穿越南宋时候留下的后代呢?可南宋比北宋晚,怎么穿也不能让时光错乱吧。
王嬷嬷老了,老得在近距离也分不清真假驸马了。但对于王小丫依旧一眼就认了出来,拉着孩子的手就不肯撒,就像是见到亲外孙女。
让老人有些失望的是没见到大公子,好在长公主早有准备,她让王小丫画了一张王飞羽的肖像画,留白处还有王飞羽亲笔提给王嬷嬷的吉祥话。
并一再解释,此行乃朝廷召见,不适合带家眷,改日一定带着所有孩子一起回来。估计老人也知道这话靠不住,只能释怀。
其实老人不知道,此时的驸马是个赝品,真驸马正穿着护卫衣服、贴着假胡子、脸上还有个刀疤,蹲在养马院子的墙角和一个顺风镖局的镖师嘀嘀咕咕。
“开封城十日前就让禁军以大丧的理由封起来了,驸马府、齐王府、飞鹰社附近都有皇城司的探子,想从城门出去难如登天。不过爹爹放心,水路、陆路都已经做出了安排,还不止一条。只要苏大官人能把娘娘和小丫妹妹接出来,朝廷就留不住咱们。嘘来人了,去年太后为府里指派了几名杂役,底细还没查清,小心为妙。”
镖局的镖师就是化过妆的王十,这孩子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洪涛是喜欢恶作剧坑人,但也没她这么热衷。只要不是回家,她在外面很少以真面目示人,总是有各种伪装,还装啥像啥。
比如说这次的镖师,起来之后毫不顾忌身后的洪涛,啪啪啪的打着屁股上的土,还嘣的一声放了个很响的屁,这才迈着螃蟹步向马棚走去,和那种没啥文化的粗鄙边军一模一样。
“你是皮肉又痒痒了!”但洪涛不这么想,王十肯定没那么单纯,她这是在故意报复。别急,等离开这个大麻烦之后,有你小丫头受的!
。。
819 粪桶之王()
苏轼的推算并不完全准确,高太后是中秋节后三天驾崩的,也就是八月十八日。洪涛抵达开封时已经到了八月二十五,头七的大朝会和入临都没赶上。理论上讲,再参加两次入临和一次南郊请溢,就可以找借口离开开封了。
入临,就是进入皇宫给皇太后哭丧,这本不是三礼中的定制,而是佛教仪式。也不是所有官员都能入临,除了必须五品以上的要求之外,还要得到皇族的邀请。这也算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没资格入临就说明你不受皇家待见。
洪涛在这方面有天生优势,他是驸马,板定板的皇亲国戚,算高太后自家人,自动获得了这个资格,不受待见也得去。
长公主比他还多了一项工作,烧香。不是瞎烧,是去皇宫里的佛堂一烧一整天。凡是回到京城里的皇族都要去轮流烧,皇帝也不例外。
还别嫌麻烦,这个规矩是神宗皇帝在给慈圣光献皇太后办丧事时特意规定的。在这之前没有烧香的规矩,而是卒哭。
听完名字再看看字,就应该明白了吧。卒,停止的意思。哭,这里指无时之哭。按照古代礼法,长辈死了,家里人肯定特别哀痛,咋表现呢?哭呗。
但哀痛是不分时候的,想起来就得哭,所以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分昼夜都得哭。民间是哭七天,帝王之家必须比别人牛逼,所以要哭一百天!!!
我就草地雷啊,洪涛刚听到王嬷嬷说起太后大丧礼仪时,差点没骂出口,这不是用死人折腾活人玩嘛。
按照中医的说法,哭伤肺。好人连着哭七天,先不说有没有眼泪,哪怕只是干嚎,七天下来也得内伤,连哭一百天还有命没了!
当然了,事实上没洪涛想象的那么苦逼,不是一个人连续哭,皇族那么多人呢,还有宫女太监啥的,轮着哭。只要保持每个时辰都有哭声就成,老话说的好啊,糊弄鬼。
这时候神宗皇帝不乐意了,好好的皇宫,哇啦哇啦哭三个多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于是力排众议把卒哭的规矩给改了,也哭七天,后面的用烧香代替。
洪涛觉得吧,一位皇帝有没有做为,从他登基那一天起就能看出来。改规矩的时候神宗皇帝刚登基第二年,身边还有司马光、王安石这样的大臣盯着,愣是说改就改,这就叫魄力。
反观赵颢,登基都快十年了,除了在朝臣中间挑拨一派斗一派之外,其它的狗屁也没改。说他是废物有些过分,但碌碌无为板上钉钉,一点不冤枉。
亲兄弟俩,还是一个妈生的,小时候也是同样的学校、同样的老师,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离第一次皇宫入临还有六天,洪涛踏踏实实的在驸马府里当护卫。原本以为光白天装一装就成了,晚上还得陪长公主睡觉呢。没承想长公主说了,大丧期间不得同房,不光不许进长公主的房间,更不许去骚扰平七海。
这下洪涛完全轻松了,不用再日日切换身份,干脆白天晚上都让那个假货冒充,自己则随时准备着出逃。
说起出逃,王十总共安排了……开封城有多少座城门就有多少套计划。为了应对有可能的宵禁情况,还分成白昼和夜晚两个版本,不可谓不细致。
但凡是偷偷摸摸的事儿她都特别上心,不是应付差事,是打心眼里喜欢,真是干一行爱一行的典范。
按照促进社委员会的分析,皇帝在公开场合下手的可能性不大,即便软禁,也得软禁在驸马府中,什么天牢地牢的算是没机会尝试了。
原因很简单,朝廷不能公开和凉王翻脸,那样的话依旧无法控制新军。从这次对夏作战的过程中就可以看出来,王大、王七、蒋二郎、萧兀纳都是新军中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有没有凉王统领一样能指挥作战。
只有把凉王控制住,然后想办法把新军解决掉,才能返过头来再处理凉王的问题。到时候随便加上个罪名就能往下撸,过两年等大家淡忘掉这件事儿、这个人之后,再找个罪名一撸到底,或者干脆就宰了完事。
洪涛认同这种分析,来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有随时被咔嚓的危险,他保证找个理由死活不进京,爱说啥说啥,就不忠不孝了咋滴吧!
“就不能走得正大光明一些,不是钻狗洞就是藏粪车,如此编排为父你脸上光荣!”但洪涛对王十安排的逃跑方式有很大异议,这都是什么破玩意啊,太埋汰人了,很难不对王十的初衷有怀疑。
“爹爹说的轻松,殊不知用十天时间挖通一条暗道有多难。为了不让皇城司的探子发现,我的手下平时都要用竹签和手指掘土穿石,只有到了深夜才敢动用钢钎和钢铲!想在宵禁之后出城,除了粪车粪船、水车水船也没有其它途径,总不能把城墙炸塌冲杀出去!”
王十很不服气,她人还没到开封就在为这件事儿忙活,这些天几乎连轴转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不表扬还怀疑,太伤人。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爹爹我还怎么做人?到时候东京日报肯定连篇累牍的写,朝廷有那么多笔杆子,你猜爹爹会成为什么!”
不管王十有没有挟私报复,反正洪涛是不想钻到粪桶里出逃。他有轻微洁癖,哪怕隔层做得再好,想一想头上是几百人的屎尿,后半辈子也浑身难受。
再说了,万一被人发现,就算能冲出去,名声咋办?当屠夫、当奸佞洪涛都无所谓,但不能当粪桶之王。大丈夫能伸能屈不假,可这也太屈了。
“……此事确实不妥,爹爹是促进社社长,社长钻粪桶,传出去之后不仅爹爹的名望受损,对促进社的发展也是重创。老十,你鬼主意多,再想想还有更妥善的办法没。”
王二是早上刚到,她确实想的更全面,但洪涛觉得她比王十还不是东西。听听,口口声声为爹爹名声着想,骨子里还是怕坏了促进社的名声。如果自己不是社长,和促进社没啥关系,她肯定就不会反对粪桶小王子了。
“……大丧期间不许在城内宰杀,想混在猪群中从戴楼门出去也不成。”王十咬着嘴唇使劲儿想,又和三名常驻开封的手下嘀咕了一番,还是没啥好办法。
“你就不能让你爹像个人?”洪涛鼻子都快气歪了,好嘛,除了粪桶小王子就是猪坚强,这脑子都是咋长的。
“那就只能来硬的,爹爹穿上软甲,戴楼门以西的城墙防御最薄弱,届时让特种兵先爬上去,解决了守城士兵,然后接爹爹出城从惠民河入洧水、蔡河、颍水,最终从淮水返回扬子镇。这一路都是顺水行舟速度不会慢,只是路程遥远容易被拦截……”
王十是真没招儿了,只能抛开她最拿手的暗中操作,打算玩硬的。一边说还一边掏出了几份地图,趴在桌上研究了起来。
“不,这么走不成,绕路太多不安全。孩儿以为在新郑下船几人,安排快马佯装向西奔逃去湟州,再让人坐船顺淮水而下,佯装去扬子镇。爹爹和娘娘从寿州下船,换乘镖局的镖车沿着商道南下皖口镇。换乘江船上溯入夔州,等扬子镇安全之后再回去,应该万无一失!”
边看便筹划,很快王十就弄出了一套新的撤离计划,沿途还布置了两拨疑兵,更把目的地换成了四川。不可谓不出人意料,想来朝廷是想不到的,确实很安全。
820 暴毙()
“孩儿以为十姐的办法可行,但太过复杂,且攀城而出爹爹可以做到,娘娘和小妹怕是就难了。”王十说完这套计划满脸都是得意,期待着掌声,但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个声音从角落中响起。
“老十七,你是不是皮肉痒痒了!”王十回头一看,眼珠子立马就瞪圆了。反对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平日里没啥话也没啥存在感的王十七。连她都敢反对自己,还有天理吗!
“嗨嗨嗨,警告一次啊,违反会议纪律。社长和副社长都在呢,轮得到你主持会议吗!坐下老老实实听着。
十七丫头,别搭理她,敢欺负你就和社长爹爹汇报,我抽了她的筋!来来来,过来说,说说你为啥反对。”
洪涛也没料到王十七会反对王十的计划,这个丫头比王十八也就稍稍好那么一点点,本质上依旧是俗事不理、埋头专业的性格。
她之所以会来,完全是挂了个教育和医疗发展委员会主任的头衔,结果又被选入了委员会,职责所在不得不来。一般而言在这种会议上她就是个应声虫,爹爹说啥就是啥,多一句话都不会说,更没有意见。
“恕孩儿不孝,爹爹有办法不钻粪桶出城,可是要装死人……”王十七压根儿也没怕过王十,冷着脸走到桌边说出了她的办法。
“死人……”洪涛不太明白。
“你这丫头怎么咒爹爹死,还不如钻粪桶呢!”王二皱着眉不太爱听,她和王十穿一条连裆裤,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