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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突然间卡壳了，然后左右而言它，指着林二叔说道：“你二叔是教算术的……”
林笑笑点头，继续盯着林二婶看：姐问的是你，不是我二叔，虽说我连我二叔教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我妈妈是教劳技的！”林丽那清脆的声音，大大的眼睛，一脸厚道的把她老妈给卖了。
林笑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肚子开始抽筋，装出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点了两下头，低头吃饺子，然后……暗中开始抽搐。
喵喵的，听您那一通长篇大论，我还以为你是班主任呢？谁知道竟然连个正科老师都没混上，教劳技？！这个科目只有在小学低年纪才有吧？！还真是同情那群小朋友啊……
二婶斜着眼睛，死命的瞪了林丽几眼，不明所以的林丽纳闷的看了看一桌子低头吃饭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大年初二，姥爷家里摆席，林笑笑穿着一身新衣服，拿着自己的小笛子，坐在林爸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林妈坐在后车架上，一家三口晃晃荡荡的向着姥爷家骑去。
前几天下过几场大雪，四处都是白皑皑的，律河边上的民居门口竖着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雪人。
脸上顶着煤球胡萝卜，身上插着扫帚。
骑过一家，林家三口发现那雪人身前还竖了一块板子，上面用煤球写着一行大字“欢迎傻姑爷回娘家”……
一家三口、连同路上其它过往的行人看到这行字后都笑喷了。
N市的习俗，是大年初二回娘家，姑娘带着姑爷回家看丈母娘、老丈人，“傻姑爷”三字属于爱称，没有贬义。这个雪人也不知是哪家人恶搞的，竟然在这条交通要道上竖得如此醒目。
骑过那只雪人傍，林家三口继续向着姥爷家的方向而去。一进院，几个邻居就看到林家三口来了，有些惊讶的看向穿着一新的林笑笑。
第六十一章 红梅美人图
“哟！这不是笑笑吗？穿的这么漂亮？！”
林笑笑大大方方的跟几个邻居点头问好，无视掉那几双冒着绿光的眼珠子进了院子，直奔林姥爷家方向。
几个邻居家的大嫂大婶迅速八卦了起来：“看见了没？许家老姑娘家这是发了财了，小丫头身上的那身衣服还不得好几百块了？！”
“就是说嘛，看他们拿的那些点心酱货，哪件都不便宜！”
八婆的特质就是无限的夸张与夸大，所以，林笑笑身上这身不到一百块的行头被她们夸张成了好几百块，林妈手里那十来块钱的点心酱货被夸张成了好几十的礼品。
无奈，林笑笑虽然隐约听到了，可她也不能巴巴的回去跟人家纠正啊？只好受着吧。
进了姥爷屋，跟姥爷、大舅、二舅、三舅拜了年，林笑笑就把自己脖子上面那条黄色的围巾——自己亲手打的——解了下来，然后开始脱外套。
“哟？笑笑今天真漂亮啊！”三舅凑了过来，拿出两块钱就往林笑笑的口袋里面塞。
这辈子林笑笑再也不拒绝别人给的压岁钱了，把钱塞好后，才笑着冲三舅说了一声：“谢谢三舅，我带笛子来了。”
“来！给三舅吹吹，看看最近长进了没有？”
三舅等林笑笑把外套也脱了下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连在床上折腾的儿子都顾不上，就要让林笑笑吹笛子。
拿出笛子，吹了一段“牧童”，三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基本功已经全都合格了，以后只要练习练习一些花俏的技法，巩固着基本功多学几个曲子就已经很是像模像样了。
姥爷、大舅、二舅，也各自给了林笑笑一份压岁钱，这才和林爸坐到一边聊天。林妈则直奔厨房，帮着大姨和三个嫂子去做饭。
“笑笑，新衣服谁给你买的啊？”大姨家的大表姐张红一脸羡慕的坐到林笑笑的身边，用手指头捻着林笑笑身上的羊毛衫。
林笑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呢，身边的表弟许雪斌见林笑笑来了，喜气洋洋的爬了起来，拉着林笑笑要陪他玩儿。
得，正好有解围的，林笑笑就假装无视张红，钻到床里面去了。
小孩子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处，可以假装听不明白，就算偶尔被其它事情分散了注意力，大人也不会因此生气。
林笑笑拜师的事情许家除了姥爷之外，没有其它人知道，姥爷不是个大嘴巴，所以不用担心，反倒是林妈有可能会说顺了嘴，不小心把实话讲出去，被林笑笑郑重嘱咐了数次，才勉强答应。
所以嘛，今天林笑笑这身新衣服的事，林爸林妈只好往自己头上拉扯，被几个亲近一些的亲戚低声说了句“浪费”，也只能强忍着。
正月十五过后，顾承允和张光启，在大师兄宋景澄的专车接送下，到了北京。
八十年代末期的北京，虽然街道相比起N市来说宽广得多，可还是无法和两千年之后的相比。现代化的脚步也相对缓慢，可却有着一股子浓厚的老北京味儿。
经顾承允、张光启两人的推荐，林笑笑竟然在书画协会有了一席之地，成为了中国书画协会年纪最小的一位。
正式活动的那天，除了书画协会的众人外，还有部分中央领导们到场，想来，都是对国画书法很有兴趣的人。
林笑笑做为年龄最小的会员，自然也要写写画画，以表达一下自己并非是借助着师父的名头出来坑蒙拐骗的。
这次，林笑笑画的是一株红梅。
角度取的是斜下四十五度角，一位墨色美人站在红梅树上仰着星目满眼含笑的向着头画面外的观画者望来。
朵朵红梅下，水墨美人除了那一点朱唇外再无颜色，却反而显得格外娇艳。
这是林笑笑自上回N市书画协会活动后，回去和顾承允商讨出来的结果。林笑笑善于用数种不同的风格、色彩构成绘画，那干脆就用这一点做为她所特有的个人风格也好。
梅花的枝干、花朵，用的是工笔的手法，再加上彩墨来进行处理，而那位树下美术则使用了写意风格，衣抉飘飘、红唇点睛，同一张画上的两种不同风格竟然相得益彰，一下子就震惊了全场。
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画过。从落款到画工，可以看出林笑笑的基本功非常的扎实。
原本那些还不齿顾承允和张光启借着自己的身份往协会里面硬塞个小孩子的人们，这下子也都默认了林笑笑的实力，看向她的眼神，再也没有此前的那种不屑了。
“画得真不错啊……你叫林笑笑是吗？”一位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女人亲切的弯下了腰，笑着向林笑笑问道。
林笑笑点头，这个人在开场时有过介绍，好像是什么组织部的，名叫李婉玉。混迹在政界的女人很少，可以说是少得可怜。所以林笑笑一进门就对她很好奇，多看了几眼。
“你从几岁开始练画的呀？”林笑笑是个小女孩，很讨老年人的喜欢，李婉玉干脆把她一把抱到起来，坐到边上的椅子，轻声问道。
“四岁半。”林笑笑装出一副小孩子的表情，跟李婉玉一问一答。
那边的张光启见林笑笑和李婉玉相谈甚欢的样子，走到顾承允的身边有些小激动的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看，笑笑和李副部长……”
“看见了。”顾承允远没他那么激动，李婉玉是实权干部，又是在中央要害部门工作，可这又如何？他又不像张光启似的想往上爬，见到中央领导可没他这么激动。
“你也太……唉，算了，要是投缘，那是小丫头的缘分，以后我能喝碗粥就行了。”张光启总算是压下想往林笑笑那边凑合的冲动，不过最后一句话还是成功的换回顾承允一对白眼。
“你家住在哪里？”没有受到打扰的李婉玉继续抱着林笑笑问道。
“N市。”
“N市？”李婉玉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N市好啊，以前我十几岁的时候去过那里……”
第六十三章 围棋院
不知李婉玉想起了什么，眼神中有一丝惆怅。
“你爸爸妈妈是干什么工作的啊？”
林笑笑一一回答着，不敢露出半丝不耐烦，好在，这位奶奶很和蔼的样子，并不像其它人似的那么招人讨厌。
“我记得年轻那会儿，在N市时北城区靠近律河处有一家‘凝神堂’，现在好像合并到N市达安药业有限公司里面了吧？”张婉玉这话可不是在问林笑笑，而是在回忆着什么。
林笑笑却一愣，下意识的接口问道：“李奶奶，您认识我姥爷？”
“你姥爷？你姥爷是谁？”
“我姥爷姓许，许洪波，‘凝神堂’是他开的。”是的，姥爷虽然没学过什么医术，却从一位老中医处得到了一个方子，其名为“凝神丹”，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舒缓心脑血管、活化血脉的一种特效药。
只凭着这一味药，姥爷竟然就开起了一家药堂，里面除了可以抓各味中草药外，就是卖这味凝神丹。这一味药，养活了许家老老少少，家业发达后的姥爷，又从老家把那些贫穷的亲戚们接到N市来，供他们的子女上学、读书，成才成器。
“你姥爷现在怎么样了？！”李婉玉眼中再也忍不住那一份激动，连声音都稍稍有些偏高。
“姥爷……现在在家里面住着呢……”林笑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如是说道。
“你家还好吧？你姥姥呢？他们生活还好吗？有几个儿女？”说着，李婉玉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姥姥已经没了，我妈妈上小学时姥姥就没了。我家有三个舅舅、大姨还有我妈妈。姥爷在家有时出去溜溜弯，要么就是打打官司。”想了想，林笑笑组织了一下语言，掰着手指头，以最幼稚的方式表达出她最想说的话。
果然，李婉玉愣了一下：“官司？”
“是呀，姥爷说，要给三个舅舅，大姨、还有我妈妈每人要回一套房子呢，所以就打官司，别的我也不知道了。”房屋被占，许家人落实政策后的房屋并没有归还，许姥爷心中不服，想要在有生之年为自己的五个儿女争取回最后的底线，所以一直在坚持。
“房子？我记得那会顺着律河向北，小半条街都是许家的屋子啊……”李婉玉再度失神，这几年她打听过一些许洪波的事情，只听说他的凝神堂被合并，就以为他也成了新公司的参股人——当时部分公司确实是这样处理的。
再加上自己的事情比较忙，听说许家人已经落实了政策，又以为他们可以拿到新公司的股份，就没能抽出时间去N市看上一看。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笑笑，告诉奶奶，你姥爷的那个新公司，有没有许家人的股份？你姥爷每年能不能拿到分红？”李婉玉已经想着去一下N市看看了，虽说问林笑笑这种问题，恐怕她没办法回答，不过要是如果家长在那边说过些什么的话，小孩子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股份？钱？”林笑笑蒙了，“从来没听说过姥爷有什么钱拿啊，都是每个月三个舅舅给姥爷生活费的，姥爷一分钱也没有呀。”
那个达安药业里面竟然还有姥爷的股份？！林笑笑就连上辈子也没听说过呀！姥爷没提过、林妈没提过、三个舅舅和大姨也没提过！
只是偶尔想起被合并走的凝神堂，家里面的长辈才会哀叹一番。
“我知道了……”李婉玉眼神低垂。看来，应该是被其它人私吞了吧，以许家无势无力的背景，自然没办法找回自己应得的那份。
想明了这点，李婉玉又笑着抬头，对林笑笑说道：“笑笑啊，李奶奶过些天会去N市，到时找你玩去好不好？”
林笑笑连忙点头，她要的是什么？不就是这句话吗？如果能挽回一些前世的遗憾，她自然不能让姥爷抱着遗憾入土。
上辈子，姥爷最终的理想就是能让自己所有的儿女、子孙个各自有一套房子，这也算是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给儿孙们留的一点念想，可最后，只能做到打回五套房子的地步，在离世时心中都保有着一份愧疚。
如果李婉玉能出面的话，不用说些什么，只要提一句和许家有关系，许姥爷所在的居委会就会乖乖的、迫不及待的把私吞的房屋吐出来！
李婉玉这才拉着林笑笑的手，跟顾承允要了一个顾家的电话，说是过些时候会去N市，到时会提前通知一下林笑笑。
一边的张光启激动到笑得脸抽筋，等李婉玉一转身，几乎都要勒着顾承允的脖子威胁他，让他到时一定通知自己一声。
“笑笑，这几天好好在北京玩一玩，你们有什么安排呐？”刚刚过完年，李婉玉并不轻松，后面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呢，不然说不定她会跟着林笑笑一同去N市看看呢。
“明天我跟两位师父一起去中国围棋院。”林笑笑抬着头，把第二天的安排告之给李婉玉。
“围棋？你会下围棋吗？”
见问，林笑笑连忙点头，这个安排并不是她自己要求的，而是张光启这个棋迷提出的。他每次来北京，都会跑到棋院，拉着几个相熟的专业棋手下几盘指导棋。
林笑笑最近进步明显，在互先的情况下偶尔还能赢张光启几盘呢，所以一听说有此机会，自然十分原意。
别说林笑笑，邻居家的李灵的棋艺也在飞涨着，据林笑笑估计，李灵的水平已经能算是业余4段了。
“那你好好玩儿，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事的话就给奶奶打电话，过几天奶奶找你玩去。”
收好李婉玉的电话，林笑笑第二天跟着张光启、顾承允一起到了围棋院。
“你个棋痞又来了。”棋院门口便遇到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等在那里，一见张光启后，那人就笑着迎了上来。“这位便是顾老吧？在下舒德宠，是张光启的老同学。”
林笑笑跟在几个大人身边，一起进了棋院大门。
里面，一排排的桌子，两边各坐着一个人，或执子苦思，或着子落目，一个个正杀得热火朝天。
“来来来，咱们先杀一盘！”张光启手痒难耐，不由分说的就找了张桌子要坐下。
舒德宠无奈的对顾承允解释道：“他这人呐，一下就输，还百下不厌，我先告罪陪他下上一盘。”
看起来张光启还真是这里的常客了，正在下棋的棋手们只是偶尔抬头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就又低下了头。有几个见过张光启的人走过来站在两人身边看他们两人下棋。
“对了，我这个小徒弟也会下围棋，水平跟我差不多。”张光启落座，倒还没忘记一边的林笑笑，还夹着黑子的手冲她这边指了指。
“你叫林笑笑是吧？大哥哥陪你下一盘？”跟在舒德宏身后一起接张光启等人的那个年轻人笑着对林笑笑说道。
“哥哥？应该叫你叔叔吧！”一位看起来和这个周庆生很熟的男人笑着打趣他。
林笑笑当然不客气了，周庆生让了她三子，两人也对弈起来。
“没想到小姑娘水平还不错，真的和张先生差不多啊……”几个站在一边围观的人低语着。张光启是常客，甚至常到与棋院中大部分棋手都下过一盘的地步，大家对他的实力自然了解。
可林笑笑只是个还没上小学的小姑娘呢，竟然也能有这种水平？那可就难得了。
林笑笑这盘棋下了少半，就有些吃力了。周庆生的棋风属于凶猛型，进攻、进攻、再进攻！一路杀到底，不死不休。
要是一个缠不过，就会顺着他的步调走，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看那样子仿佛不在中盘取胜就不算赢似的。
于是，林笑笑也来了脾气，跟他对杀起来。看得周围人一阵阵的倒吸凉气——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怎么就跟要拼命似的？杀的这么狠？
落子声一声接着一声，两人下的都是快棋，又全是进攻型的风格，就像两个拿着短刀进身搏击的人似的。
没一会儿，终盘了……
“咦？你们也下完了？”张光启和舒德宏也下完了，两人正在检讨刚才的棋局呢，听到林笑笑那桌连来了一阵叹息声，这才注意到那边的情况。
周庆生苦笑着站起来：“舒老师，我输了，这丫头比我还凶猛呢。”
舒德宏心中微愣，他这个徒弟喜欢以不停的进攻打乱对手的脚步，这样虽然犀利，但却有失策的可能性，只要遇到防守严密、心思沉稳的对手，就很难取胜，这也是他这几年一直停留在五段未能进升的原因。
难道那个女姑娘竟然在周庆生的长处击败了他？
两人连忙站了起来，走到林笑笑那床，扫了一眼棋局就明白了这一盘是何等的激烈。两个人仿佛战场上相杀的敌人一般，只到中盘林笑笑就胜出了。
“我来跟你下一盘。”周庆生微微一笑，坐到林笑笑对面。自己徒弟的短处他知道，一味的进攻并非是长久之道。对待风头正胜的年轻人嘛，有时需要敲打敲打。
林笑笑微微颔首，把黑子摘回自己的棋盒中，再度被让了三子，开局。
第六十四章 围棋院（下）
一子，又一子，或许是因为借着刚才拼杀的余韵吧，一入手，林笑笑就仿佛化身为一柄出了壳的宝剑般，犀利的向对方杀去。
围观的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也太凶猛了些吧？看上去虽然文文静静的，可没想到下手却这么毒辣？小小年纪的，果然如初生牛犊一样。
舒德宏也不急，一步步布置好自己这边的防御模式，顺便观察林笑笑的棋路。
还好，虽然她下手犀利，但却又不失布局，并不是只懂一味抢杀的莽夫，比周庆生几年前的棋风还要稳妥一些。可总是这么犀利下去，迟早会吃大亏的……
再想到张光启在这次来北京前，就数次和他提起过这个小女孩。
聪明，很聪明的一个孩子。几乎是学什么会什么，但像这样一帆风顺成长起来的孩子，一旦遇到挫折，要是绕过去了，就能有大成就，要是绕不过去的话，或许从此就会一蹶不振，再也扶不起来。
既然如此，还是早早的给她当头一棒！希望趁着她年纪小，就能在她两位师父的帮扶之下度过这一关，也算是圆了自己与张光启交好多年的一份情谊。
“啪”的一声，一子，正正落在林笑笑进攻的必经之路上，那个位置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就像一个人正在快点向前奔跑时，正前方的路突然出现一坨狗屎一般的恶心人。
虽然可以绕过去，可刚才一鼓作气的气势已经因此被斩断了，那手棋，让林笑笑如鲠在喉，异常难受。
林笑笑从开局起就没停过的快速落子猛的被这一子打断了，手里捏着一枚黑子，顿在了那些。
舒德宏这一手，就是他为林笑笑准备的当头一棒。如果林笑笑换到其它地方继续猛攻，那此后还他准备了同样棋路，以阻挡她这一往无前的气势，让她在这盘棋中清醒过来，了解到自己的长处与短处，稳扎稳打的翻回头去布局计算。
如果她还不知悔改的继续硬攻，那就说不得了，只好让她在这里栽上一个大跟头，回去好好的反思几天，少年得意固然另人欣喜，但得意到张狂可就会危险了。
一边的周庆生暗自甩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