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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俱都不约而同的忖道:普天之人,除了烟雨花双霜,又有谁能同时施放出这许多奇异的暗器,又何谁能令这些器裂石穿木?
易明道:“那位冷姑娘方才果然并术骗我们,烟雨花双霜与飨毒大帅,果然曾经在这里中死恶斗,只是……”
铁青树不禁接口道:“只是……不知这两人此刻又到哪里去?”
云九霄皱眉道:”也不知这两人究竟是谁胜谁负?”
他目光自那一点点闪亮的暗器上掠过,心下却在思量:飧毒要这烟雨般的暗器网中逃得生路,只怕是难如登天的了。
众人虽然未能眼见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但目睹这大战的遗迹,各各心下却也不免有许多不同的感怀。
易明眼波飘来飘去,口中轻叹道:“只恨咱们来迟了一步……来迟了一步……”
突见云婷婷快步奔上石阶,她脚下奔行虽快,但双目却只是直勾勾的瞧着那两尊威武的神像。
神像的面目,也已被苍苔掩没,根本什么都瞧不清,但云婷婷却仍瞧得出神,甚至连膝盖撞着那坚硬的石桌时,她也丝毫不觉疼痛,手一撑,上了石桌,撕下一块衣袂,接着跃上那巨大神像的肩头。
云九霄皱眉道:“婷婷,你这是做什么?”
云婷婷头也未回,似是根本来曾听到他的话,只是颤抖着伸出手掌,去拭擦那神像面上的苔痕。
云九霄还待喝问,目光忽然瞥见云翼——云翼的一双眼睛,竟也直勾勾的瞧着那神像,竟也似瞧得痴了。
刹那之间,云九霄但觉心弦一阵震颤,热血冲上头颅,竟也突然忘却了一切,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神像。
易明兄妹瞧着他们奇异的神情,心中竟也不办自主泛起一种奇异的预兆,只觉仿佛有什么惊人的事要发生似的……
沉厚的苍苔,终于被擦干净,露出了神像的脸。
那是一尊威武、坚毅而勇敢的脸,眉宇间,充满了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百折不回之坚强意志。
易挺一眼瞥过,心头便不觉一跳,他只觉这张脸竟是这么熟悉,仿佛就在片刻前还曾见过。
易明却已忍不住脱口道:“这……这岂不是云老前辈……”
话声方顿,只见云翼、云九宵竟已扑地跪倒。
就在这刹那间,他两人面上神情的变化,竟真是笔墨所难形容——那似惊、似喜,又是悲怆、又是激动……
云婷婷面上已有泪珠流下。
她咬着牙,又拭去神像面上的苔痕,要待跃下,但双膝一软,整个人宛都伏倒在那巨大的神桌上。
孙小娇瞧得目定口呆,悄悄上到易明身旁,悄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易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其实她心中已隐约猜出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一时还不敢断定……她实难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巧遇。
大旗弟子都已翻身跪倒,面上俱是满面泪痕。
云婷婷颤声道:“果然是的……果然是的……”
云九霄流泪道:“是的……是的……”
孙小娇忍不住道:“是什……”
语声未了,突听云翼仰天悲嘶道:“苍天呀苍天……弟子当真再也梦想不到能在此时此地瞧见两位祖师爷的遗容,想来我大旗门复仇雪耻之日已真的到了。”
孙小娇心头一震,大骇道:“这……这莫非是大旗开宗立派的两位前辈么?”
这时人人都已觉出,左面一尊神像的面容,实与此刻跪在地上大旗掌门云翼有六分相似之处”
易明、易挺,也已跪倒。
盛存孝面色惨变,喃喃道:“天意……天意。”
云婷婷挣扎着自石桌上爬起,突又呼道:“爹爹,这桌上还雕有字迹。”
云翼道:“说的是什么?”
云婷婷一面以衣擦拭,一面念道:“谨祝云、铁两位恩公,子孙万代,家世永昌……”
云翼凄笑道:“子孙万代,家世永昌……”
他环顾门下弟子之凋零,老泪不禁更是纵横而落。
只听云婷婷颤声接道:“这下面具名的是……是……”她语声中突然充满怀恨、怨毒之意,嘶声接道:“盛、雷、冷、白、黑、司徒六姓子弟同拜!”
这几个字说将出来,盛存孝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哗。
云翼已仰天惨笑道:“好个六姓子弟同拜,好个子孙万代,你六姓真恨不得我云、铁两家子孙死得干干净净才对心思。”
惨笑声中,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盛大娘,嘶声道:“天意,天意叫你们今日来到这里,亲眼瞧见你们祖宗留下的话,你……你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盛大娘紧闭双目,咬牙不语。
云翼大喝道:“盛存孝,你既称孝子,可知今日你若对你母亲尽孝,便是对你祖宗不孝么?”
盛存孝黯然道:“晚辈……晚辈,唉!实是无话可说。”
云翼厉声道:“既是无话可说……好,盛大娘,老夫瞧你儿子面上,再给你个机会。”一掌震开盛大娘的穴道,怒喝道:“起来,与老夫决一死战!”
他后退两步,回身面对着那两尊巍峨的神像,颤声道:“两位祖宗在上,弟子云翼,今日便要在两位老人家面前,了结大旗门的恩怨,弟于这就以仇人的鲜血,来祭两位老人家在天之英灵!”
他双臂一振,方待回身——
突然间,一个语声自石像上传了下来。
这语声飘渺而诡秘,宛如幽灵。
这语声一字字道:“云翼呀云翼,你错了,大旗门的恩怨,岂有如此容易了结的,你纵然杀了盛大娘,又有何用?”
语声骤起,众人已俱都大惊失色,诡秘的庙堂中,古老的神像后,竟突有人语传出,怎不叫人心胆皆丧。
云翼身子震颤,踉跄后退,颤声道:“你……你……”
他震惊之下,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那语声又已接道:“大旗门恩怨纠缠,其中牵连之众,实是你难以想像,幸好这其中有关之人,今日已俱都要来到此间。”
云翼鼓足勇气,嘶喝道:“你怎会知道?”
那语声道:“我怎会不知道,世上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云九霄忽然大喝道:“你是谁?”
但此刻已发觉这语声乃是自石像后发出来的,大喝声中,身形骤起,向那石像后扑了过去。
哪知他身形还来到,石像后突然有一股风声击出,风势虽不强劲,但却己将云九霄震得凌空翻身,落地踉跄欲倒。
云翼又惊又怒,亦自喝道:“你究竟是谁。”
那语声咯咯笑道:“我方才还救了你性命,你如今已忘了么?”
云翼大骇道:“卓三娘!”
那语声道:“不错,我正是卓三娘,我方才既然救了你性命,可知我此刻万万不会害你,你怎能不听我良言相告?”
云翼道:“你……你要我怎样?”
卓三娘道:“你若真的要大旗门恩怨了结,且随我来。”
语声中,一条人影自石像后掠出,如龙飞、如电击,在众人眼前闪了一闪,便又消失无影。
但就只这一闪之间,众人多已发现那两尊石像之中,竟还有一条秘道,卓三娘显见便是自那里出来的。
这秘道后说不定隐藏着更大的凶险,但云翼等人此时实已别无选择,纵然拼了性命也要闯一闯的。
云翼人喝一声,道:“大旗门下随我来。”
双臂振处,当先掠去。
云九霄转首望向盛大娘,沉声道:“你是否还要……”
盛大娘冷笑截口道:“不用你费心,事已至此,我难道还会走么?”微一迟疑,转身接过他爱子,紧随云翼而去。
石像后果然另有一条秘道。
这道路自然更是曲折,更是黝黯,云翼等一行人行走在这秘道中,心情之激动,自也较方才更盛。
卓三娘人影早已不见,已笑声却不时自前面黑暗中传来,似是在为这一行人指引着道路。
众人但觉身上寒意越来越重。走了半晌,突听前路竟有叱喝、尖啸之声传来,那尖锐之声,竟似发自毒神冷一枫的。
接着,又听得卓三娘遥遥道:“这就到了壮起胆子过来吧!”
然后,道路前方,便隐约可以瞧见有了天光。
这时再无一人说话,唯有心房跳动之声越来越响,众人的脚步也不禁越来越快——
突然间,眼前豁然开朗。
一重门户,更是高大。
门内光亮已极,竟也是一重殿堂,建造得比前面更是巍峨,更是堂皇,神龛上也有两尊更巨大的神像,面容虽已被苍苔所掩,但奇怪的是,这神像看来竟是两个女子,更奇怪的是,如此巍峨的殿堂,左面竟倒塌了一面,石块堆散,乱石嵯峨,天光直射而入,照亮了整个殿堂。
然而这些奇怪之处,众人已全都无心细瞧,只出殿堂中另有惊人之事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震耳的叱咤声,尖厉的怪啸声,以及一阵激荡的风声,正已弥漫了这有如皇宫大殿般的庙堂。
两条人影,兔起鹘落,正在恶斗,所有的声音,便都是自这两条恶斗着的人影身上发出来的。
这两人一个是啸声不绝,跳跃如幽灵僵尸,众人不必瞧清他身影,便已知道他便是毒神。
另一人叱咤不绝,掌中挥舞着一柄巨斧,斧影如山,风声呼啸,直震得远在数丈外的云翼衣袂俱都为之飘起。
这人影体内生像是有一股无穷无尽的神力,竟将那柄大如车轮的巨斧,舞得风雨不透。
毒神空自激怒,但两只毒爪却再也休想沾着那人的身子,他连声厉啸,围着这人影打转,直等斧影稍露空隙,但这人影却似永远不知疲累,竟生像直可将这柄巨斧从现在一直挥到永恒。
众人几曾见过如此惊心的恶战、不觉俱都瞧得呆了。
易明恍然道:“原来这就是风九幽口中所说的‘那东西’,但这人却又是谁?又怎会有如此神力,他……他难道也不是人么?”
转目望去,只见云翼双目直瞪着这人影,眼珠子都似已将掉出。他瞬也不瞬瞧了半晌,突然嘶声大呼道:“么弟!这是么弟!”
云九霄亦已大呼道:“么弟,你怎会在这里?”
两人激动之下,已待向前扑去,但眼前突然一花,卓三娘已伸开双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只听她沉声道:“不错,这正是你们的么弟,也是世上唯一能挡住毒神之人,我将他带来此地,便为的是要他与毒神一战。”
云翼道:“但么弟他……他看来……”
卓三娘笑道:“不错,他神志看来是有些不对,只因他心灵已被迷失,要他与毒神相战,正是再也恰当没有。”
云翼嘶声道:“老夫身为大旗掌门,怎能眼见他如此受苦,怎能眼见他独自奋战,老夫纵然拼了性命,也要……”
卓三娘截口笑道:“他心灵已迷失,怎会受苦,怎知受苦,何况,他此刻早已六亲不认,你若前去插手,他反会误伤了你。”
云翼道:“但……但……”
卓三娘道:“要知他心灵迷失之后,已可将体内潜力全部使出,此刻实已是大旗弟子中最具威力之一人,而那毒神冷一枫,此刻也无疑为五福连盟中最强的高手,他俩人此番作战,实无异为大旗门与五福连盟的关键之战,这又有何不可?以你之武功前去插手……岂非多此一举。”
她这“多此一举”四字,用的虽是十分客气,但言下之意却正是在说:“你若前去插手,岂非枉送性命。”
云翼呆了半晌,顿足长叹一声,再不说话。
这时众人之目光,终于自毒神与赤足汉身上移开。
易明转首四望,只见神案上,石像下,相隔三丈,盘膝端坐着两人,左面端坐的一人,赫然竟是风九幽,他想是因为方才体内耗损过巨,此刻正在闭目调息,右端坐着的,却正是飨毒大师,赤红的面容已微现青灰之色,显然已自负伤,这两人本是冤家对头,此刻竟然共坐在一张石桌之上,想见两人必定俱都是早已无力动手的了,否则岂作早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再看石案后,闪闪缩缩露出三个人头,正狠狠盯着云翼、却赫然是黑星天、白星武与司徒笑。
易明一眼瞧过,忍不住诧声自语道:“奇怪,他三人也来了,但花二娘怎的……”
只听卓三娘接口笑道:“花二娘找她的女儿去了。”
易明道:“那……那么温姑娘呢?”
卓三娘道:“温黛黛已在司徒笑手中。”
易明失声道:“哎呀!这如何是好!”
卓三娘微微一笑,道:“温黛黛本是司徒笑的人,此刻又回到司徒笑身旁,正是天经地义的事,却要你为她着什么急?”
易明也不觉呆了一呆,亦自顿足轻叹一声,再不说话——事已至此,她又还有什么话好说?
云九霄转目四望,心下却有些欢喜。
此刻花二娘已去,风九幽、飨毒负伤,剩下的高手,已只剩下卓三娘一人,而卓三娘看来却对大旗门并无恶意。
再看敌我双方情势,敌方盛大娘已落己手,盛存孝已不能战,亦不愿战,剩下的黑星天、白星武、司徒笑三人,已不足为虑,只要赤足汉不败,大旗门的血海深仇,今日是必将得报的了。
一念至此,云九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他不等微笑消失,轻轻一拉云翼衣袂,沉声道:“大好良机,稍纵即逝,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云翼精神一震,道:“正是!”
挥手一召,接道:“青树、婷婷对白星武,我取司徒笑,黑星天便是三弟你的了!”活声未了,身形已自展动而起。
斧风与人影,几乎占满了整个殿堂,云翼只有沿壁而行,云九霄、铁青树以及云婷婷,急步相随在后。
这四人俱是热血奔腾,目闪杀机,就连云婷婷,眉宇间都满含肃杀之气,急待杀人的鲜血一浇胸中之怒火。
卓三娘目送他们的背影,嘴角竟泛起一丝微笑,颔首笑道:“好,好,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目光一转,笑容突敛,沉声接道:“但这是大旗门与五福连盟自身的恩怨,除了你们当事人外,谁也不得多事插手,知道了么?”
盛大娘冷笑道:“但我却可动手的。”
方待放下盛存孝,身子突然一震,惊呼声中,翻身跌倒,原来盛存孝竟拼尽全力,点了他母亲的穴道。
母子两人,齐都滚倒在地。
盛大娘惊怒交集,嘶声道:“存孝!是……是你?”
盛存孝热泪满眶,道:“孩儿该杀,但……但孩儿……”
盛大娘怒骂道:“畜牲!你这不孝的畜牲!”
卓三娘笑道:“你莫骂他,你儿了是为了你好,你此刻不动手,将来双方无论谁胜谁负,你都可置身事外,你何乐而不为?”
只听一声怒喝,云翼铁拳已击向司徒笑胸膛。
司徒笑厉声狂笑道:“好,姓云的,你只当我司徒笑真的怕了你么?”他既然非战不可,也只有鼓足勇气全力反扑。
那边黑星天与云九霄一占术发,已各各攻出七招,铁青树与云婷婷自也已双双缠住白星武了!
他们胸中压积了数十年的冤仇,此刻一旦得以发泄,招式之狐毒凌厉,不用说也可想得出。
白星武三人也知道今日之战,若不分出生死,是万万不会罢手的了,除了拼命之外,已别无其他选择。
一时之间,但见拳风掌影,呼啸澎湃,杀气凛凛,逼人眉睫,远在数十丈外的易明,都可觉出这般杀气的存在。
这些人武功虽非绝顶高手,但就只这股杀气,也足以令人惊心动魄,易明更是心房跃动,不住在暗中为铁青树助威。
卓三娘含笑瞧了她一眼,忽然笑道:“你虽非大旗子弟,但看来必是帮着大旗门的了。”
易明道:“正义之师,人人得而助之。”
卓三娘笑道:“好个正义之师,只可惜……唉!”
她故意顿住语声,易明果然忍不住追问道:“只可惜什么?”
卓三娘徐徐道:“只可惜这正义之师,今日只怕已将全军覆没了。”
易明面容倏变,但瞬即摇头笑道:“就凭黑星天、司徒笑等三人,又怎会是他们的敌手?即将全军覆没的,只怕是五福连盟吧!”
卓三娘道:“哦……那毒神又如何?”
易明道:“毒神岂非已有人抵挡?”
卓三娘微笑道:“不错,毒神已有人抵挡,但赤足汉能将毒神抵挡,已是竭尽全力,却是万万无法将之除去的,何况……人之潜力,总归有限,最多再过半个时辰,他也是无法再能抵挡得住的了。”
易明失色道:“那……那又如何?”
卓三娘道:“那时正义之师,便将全军覆没。”
易明咬牙道:“那时我等好歹也得想个法子,将毒神……”
卓三娘面色突然一沉,道:“作当事之人,谁也不准插手,这话你莫非忘了?”
易明变色道:“难道你……你竟忍眼见他们死?”
卓三娘道:“我行事索来公正,既不许别人为五福连盟帮拳,便也不许有人们助大旗门,若有谁敢妄自出手,须得先过了我卓三娘这一关。”
易明怔了半晌,嘶声道:“你明知大旗门要遭毒手,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明明有所偏袒,还说什么行事公正,你……你……你简直……”
卓三娘厉叱一声,道:“好大胆的女子,在三娘面前说话,也敢如此无礼,莫非你只道三娘没有手段封住你的嘴么?”
易明又是一怔,扭转头上,满腮珠泪,如雨而落。
易挺自也是怒愤填膺,但在这武林绝顶高手面前,他两人除了忍耐,又能做什么?难道还上送死不成。
过了半晌,只听卓三娘道:“事已至此,你还哭什么,且瞧瞧那边吧!”
易明忍不住回首望去,只见云翼招式虽猛,但司徒笑以小巧的身法闪展腾挪,一时倒也不致落败。
云九霄虽已占得上风,却也不易得手,只有白星武……
白星武身受两小夹攻,却已左支右继,狼狈不堪。
云婷婷、铁青树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无论白星武施出什么招式,他两人竟俱都硬碰硬给他顶了回去。
白星武满头大汗,一掌拍出,左胁竟然空门大露。
铁青树怎肯饶人,虎吼一声,欺身而上。
谁知白星武力虽不敌他两人,但交手经验之丰,却不知要比他两人强胜多少,这是招空门,竟是诱敌之计。
铁青树身形方欺入,白星武左掌突围,一掌拍下,铁青树招式已然用老,哪里还能闪避。
易明失声道:“呀!不好。”
呼声方了,铁青树已被这一掌震得飞了出去。
这一掌虽是击中铁青树,却宛如打在易明心上一般。她当真是心痛欲裂,几乎要不顾一切扑过去。
却见铁青树在地上滚了两滚,竟又一跃而起,原来白星武方才一掌虽打个正着,但终于被云婷婷牵制,一掌并不能使出全力。
云翼眼观四面,大喝道:“好孩子,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