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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的王妃,他竟然是在要泾渭分明的那一刻才看懂她。
要么深爱,要么陌路,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含糊。
他伫立良久,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都化为了叹息声。
他潜意识里面已经是知道,一切的劝解和安慰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可是,他注定不能够停手,因为,他不舍,更不能!
翌日,恪王妃就搬进了后院中。
看着那静寂的院落,慕容恪莫名的有一种心慌,他知道,一切已经是回不去了。
正在此时,院落中走出一个倩影。
正是恪王妃的贴身侍女,小隐。
“王妃今日可好?”
慕容恪负手而立,还是忍不住的相问了。
“启禀王爷,今日王妃都在看书,和往日无异。”
“是吗?”
“嗯。”
“好生照看好王妃,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唯你是问!”
“奴婢遵命!”
慕容恪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伤害到恪王妃的唯有一个人,那就是他。
当然,或许他潜意识里也知道,可是却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是一个男人,身上有他难以放弃的重担,他注定不能够如寻常人家那般,固守一室的温馨。
因为,他的血液中生来就流着皇室对于权力的欲望,并且随着时间的消逝,与日俱增。
原府
“爹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嫁给慕容恪呢?”
“您明明知道我心底无意与他,为什么还要强求女儿呢?”
原木槿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隐忍,什么叫做妥协。
江湖中数年,她也见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不想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面临这样的尴尬和抉择。
“记住!今日的你,已经不再是原木槿了,你是原雅晴。”
“而这一切,都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原木槿似笑非笑,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第一次,父亲在她的眼底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让她有一种不寒而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向疼爱她,宠爱她的父亲却忍心把她推向火坑呢?
突地,她想到了宫中的那个女人,或许,早在这偷梁换柱的游戏开始的那一瞬,父亲就已经是暗自计划好这一切了。
难道,自己只是父亲棋局中的一日棋子,这样的认知,让原木槿有些不敢相信,却不能不怀疑。
“父亲,您的这场偷梁换柱,暗度陈仓,是不是就是为了有今日?”
说这话的时候,原木槿的嘴唇都是颤抖的,她多么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多么希望父亲能够否定这一切。
可是,现实终归是现实,没有任何的假设。
“木槿,为父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原家现在的处境不比往日,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们原家几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原家向来只效忠皇族,是皇室的守护者。可是,一味的效忠最是愚昧,原家能够屹立不倒这么多年,期间又有多少的逢迎和妥协呢?”
“当*嫁入宫廷为父就和你说过,不管你和皇上之间有什么协议,都不允许你逃离这宫廷,因为,那不单单是你和慕容景之间的约定,更是我们整个原家对于慕容世家的效忠和臣服。”
“如今,江山面临易主,而这慕容世家也唯有这慕容恪堪担此重任,我原家又岂有不支持的道理。”
“而你,就是我原家和恪王之间的纽带,不论未来的方向如何,彼此都需要一些的制衡。”
“父亲,这些就是你要和我说的吗?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吗?”
原木槿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卑鄙无耻到如此的地步,而这个男人,竟然是她的父亲。
怪不得,怪不得当日二哥会那样的颓废和绝望,他登上这原家掌门人的座位,其中又有多少是父亲胁迫的呢?
“父亲,女儿今日就告诉你,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原木槿不是小猫小狗,不是青楼中的妓女,随意就把自己给买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
“女儿有多大的能耐,有多么的倔强,父亲想必是清楚的。所以,希望父亲不要逼我。不要让我和您走上敌对的那一条道路。”
☆、chapter75祈求宽恕
那日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和老爷子争执之后,原夫人心底也很不是滋味。
说真的,这老爷的心思她也有些读不懂了,要说这是为了拉拢恪王,可是这恪王是什么人,岂是一个女人就可以牵制住的。
木槿是很优秀,这一点凌国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可是,她的性子也是最让人不放心的,木槿如果能够言听计从的入了这场戏,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想起女儿方才盈盈落下的泪水,原夫人的心底啊,真的很不是滋味。
打心眼里,她不愿意让宝贝女儿再次的招惹皇家的事情,这不,好不容易从宫廷中抽脱出身,如今这叫什么事呢?
“老爷啊,您也不要怪妾身多嘴,木槿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向来您也是最疼爱她的,为什么就忍心把她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呢?”
没想到原老爷却是冷哼一声,复又开口:“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
“想你宝贝女儿干的好事,放眼这凌城,除了恪王,谁能够照拂她一辈子。”
“虽说宫中那个女人是个很好的掩饰,可是,却不得不防有朝一日的败露啊!到时候,木槿怎么办,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能够嫁给恪王,到时候生几个孩子,即使有朝一日败露了,王爷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会从中韩玄的。更何况,到时候,王爷说不定就荣登宝座了,咱们宝贝女儿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难不成,你想木槿就这样孤孤单单的过一辈子吗?”
原夫人幽幽叹息一声,心底真的是百味陈杂。
想起木槿执拗的样子,她真的很是心痛。
“话虽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木槿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如果一味的强迫于她,真的说不准惹出什么大事来。”
“况且,恪王和王妃两人向来是凌城的一段佳话,可谓是伉俪情深。你说,木槿就这样冒然的插足,会不会被欺负啊?”
“这男子三妻四妾的实属常事,何况恪王妃现在又无所出,相信我吧,这件事情恪王不会拒绝的。”
“至于能否笼络住一个男人的心,那就得看木槿的本事了。毕竟,这恪王妃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女人之间嘛,争争斗斗,无非也就那么一回事。”
原夫人凝眉思索了一会儿,犹豫好久之后,才有些忐忑的开口:“王爷,最近宫里的那位还好吗?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夫人何处此言呢?”
原大人有些好奇和不解。
似乎从红鸾进宫之后,夫人对于那个女人就一直很感兴趣。
那一瞬的原夫人,表情是有些尴尬的,却不得不努力的维持着笑容,使自己的声线不要流露出一丝的颤抖和心虚:“老爷,我最近啊心里很是不安,就怕在这节骨眼上这女人坏了老爷的大事,一个从妓院里面出来的女人,又如何会放过往上爬的机会。”
“宫里的生活再繁华,再奢侈,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整日里守着空落落的房子,难免心生她念。”
“夫人放心,这些事情不会发生的。她只是我的一枚棋子罢了,还没有那个胆量吃里扒外。”
“老爷!”
“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好好去劝劝木槿吧,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流落在江湖上,瞧瞧,有哪一点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原夫人叹息一声,起身前往了木槿的房间。
哎,这做父母的,真是不容易。总是想把最好的东西捧在孩子的面前,可是这份心意又有谁会理解呢?
“噔!噔!噔!”
“出去,不要烦我!”
原夫人宠溺的摇了摇头,径直走了进去。
“没听到我说吗?出去!”
话才出口,却见来人竟然是母亲。
原木槿一阵哽咽,就扑到了母亲的怀中,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乖,不哭,不哭!”
“娘知道你受了委屈。”
原木槿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喃喃的说道:“娘,我真的不要嫁给那个什么恪王爷,真的不想。”
看着女儿如此执拗的样子,原夫人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子,沉吟良久:“孩子啊,为什么你就是想不开呢?”
“这恪王爷将来可说不定是要登上那九天之位的人,放眼这凌国,还有哪一个有他那副权势和尊荣呢?”
“木槿,不要说你不爱他。男人和女人之间,相处的久了,自然也就有了感情了。又有谁从一开始就是那样轰轰烈烈的呢?”
原木槿听的有些焦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的本质嘛。
“娘,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今生我非他不嫁。”
显然,这个消息对于原夫人来说无异于是一个重磅炸弹。
“木槿,这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么可以?”
“娘,反正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了,我原木槿今生只爱他一人,绝对不会嫁给其他的男人。”
“和娘说一说,是哪一个的公子少爷呢?”
“哦,他是我在江湖上认识的,我们彼此都很了解呢。”说这话的时候,原木槿有一丝的娇嗔,却也有着难以掩饰的落寞。
九哥离开凌城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她真的想要无所顾忌的去追随他,可是,却害怕看到他厌恶的表情,更害怕看到他对于萧晓毫不掩饰的深爱。
那样,她真的是会疯的。
看着女儿有些伤感的眼眸,原夫人心底大概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恐怕,很大程度上只是女儿一个人的单恋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原夫人亲昵的拉起木槿的手,柔柔的道:“木槿,娘是过来人,男人和女人之间哪里会有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木槿千万不要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耽误了自己好的前程啊。”
“对一个女人来说,重要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儿女承欢膝下吗?一个男人的爱能够保持多久,不说其他人,就说说你爹,三妻四妾还不就早已成为常态。”
“木槿,娘也是女人,也知道你这种痴恋的想法,可是人是现实的,不能总靠着自己的单恋活一辈子吧。有些时候,爱情并不是一切,对一个女人而言,最大的还是手中的权势,儿女的笑颜。”
说着说着,原夫人已经是泪流满面。
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木槿可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她舍弃了另一个生命而成全了她的。
她绝对不能够容忍她生活中任何的失败,尤其是在婚姻大事上。
“木槿,娘把你拉扯到这么大真的不容易,有一件事情压在娘心底已经是数年了,原本想着把它带进棺材的,可是如今却不得不说了。”
“你可是娘的指望,是娘的骄傲,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让娘伤心的事情来。”
莫名的,原木槿觉得母亲要说到的事情非同小可。
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是从来没有过的心慌。
“娘,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您隐瞒这么多年呢?”
原夫人有些烦乱的四处的踱着步子,很是为难,却容不得她不说。
她不能让木槿把幸福赌在一个毫无指望的期翼中,因为,现实不允许她这样子。
“木槿,还记得那个叫红鸾的女孩子吗?”
“怎么了?不就是爹爹买回来的一个奴隶吗?是不是她在宫中不安分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不!她其实是你的双生妹妹。”
虽然原夫人的声音低不可闻,可是却足够让原木槿震撼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如何解释呢?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子?”
原木槿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瘫坐在床上。
“木槿,这个秘密娘掩盖了将近二十年了。当年正是凌国和燕国战乱之时,娘身怀六甲,一日去天佑寺烧香的时候竟然遇到一个得道高人。”
“谁?”
“这个人想必木槿也见过的,就是青云大师。”
“当日,我抽了一签,不曾想却是下下签。”
“你也知道,那个档口,对我一个柔弱的女人而言,那种无助和心慌了。”
“幸好,青云大师道破了里面的玄机。”
“双生子诞,祸害横生!”
“虽然是短短的半个字,却不容许我有任何的忽视。”
“青云大师可是凌国赫赫有名的得道之人,他的话,容不得我不信。”
“那日从天佑寺回来之后,我就暗地里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果不其然,当日降生了两个孩子,一模一样,甚是可爱。”
“可是,我只能保全一个,我原本是想要把她直接掐死的,却终究下不来那个手。无奈之下就让奶娘领取抚养了。”
“就这样,一直到她五岁。每个月,我都会悄悄的去看她,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那后来为什么她会被送到妓院中呢?那个奶娘真的是雄心豹子胆,竟然会做这样的买卖!”
不由得,原木槿很是气愤。
这样的事情已经很是无奈了,竟然还会有人从中破坏。
“不!木槿,你错了,这个决定是我做的。”
“那一日,凌国祭天大典,我又一次的见到了清云大师。你也知道,清云大师从不出山,却对于我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大概我也是心虚的吧,当日的青云大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种眼神中的深意让我整整几日都彻夜难眠。”
“再之后,你大哥驻守边疆,竟然险些丧命。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个预言。”
“狠了狠心,就把她送到了妓院。最卑贱的地方,才能够压制住她浑身的晦气。”
突地,听得房间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原来是原木槿把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伴随着,是她难以置信,却又愤怒异常的指责声:“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怎么可以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到那种万劫不复的地步呢?”
“在女儿的心目中,您常日里都在吃斋念佛,我一直都认为您是一个菩萨心肠的人,却不曾想,这背后有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双生子又如何?难道就因为那个大师的什么狗屁预言就让妹妹如此的卑微一生吗?”
说着说着,原木槿已经是歇斯底里起来:“母亲,您想一想,如果当初您选择的人是我的话,我会受多大的苦,遭多少的罪!您怎么可以如此的无情,如此的龌龊?”
“木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你听娘解释!”
原夫人急切的想要摆脱现在的这种境况,却发觉自己很是词穷。
是的,其实一直以来她也有良心的谴责,所以才会皈依佛门的。她原以为这一切都已经足够赎罪了,佛祖会宽恕她的,此刻看来一切都是假象。
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你想解释些什么?再次的诉说你心底的恐惧?说说你这惨绝人寰的罪行吗?”
“就为了你心底那一丝丝的恐惧,就要把妹妹往火坑里推,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无情?怎么可以?”
最后的最后,原夫人除了哭泣,不知道还能够做些什么。
“母亲,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也太让我感到陌生,感到恐惧了。”
“今日您说出这掩埋已久的秘密,是想要让我不辜负您的这片特殊的关怀吗?您是不是害怕我将来不幸福了,您当初所有的抉择就没有意义了?”
“是不是害怕如果我不嫁给恪王,没有那种尊荣和显赫,就枉费了您当初的良苦用心,也白白的牺牲了妹妹?”
“木槿,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指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苦心。可是,我求求你,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娘有何脸面面对你父亲呢?”
原木槿看到她这番的作态,心底有着很深的厌恶。
她如今这是做什么,既然做了,为什么还害怕一切的指责。
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如今算是想通了,我在母亲的心底其实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是吗?这么多年,您在我身上倾注了这么多的希望,日日的告诫我要寻得一位好的夫君。”
“您扪心自问一下,您真的是为了我的幸福,还是想要从我那种表面的光环中寻得一丝的慰藉。您可以安慰自己说,当初的一切,起码是值得的。”
“起码,您成全了今日我的尊贵!”
听了此言,原夫人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而这一切看在原木槿眼中却是不打自招。
原来,自己在母亲的心底,真的只是这样子的。她只是母亲用来赎罪的一个棋子。
就因为母亲的那种疯狂的抉择,她也要跟着背负所有的罪孽。
这么多年以来,她享受越多的爱,越多的宠,对于红鸾而言,就是更多的罪责。
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再多呆一秒钟,她害怕自己杀了她!
“木槿,木槿,你去哪里?”
回答她的,唯有一室的静逸。
宫廷
凤翔宫外
一袭黑衣装束的原木槿就这样在这里呆了整整的一夜。
她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想到前段时间的出言不逊,那种侮辱羞愤的言语,她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她和她本该是至亲至爱的姐妹,却不料如今竟然会这样让人哭笑不得。
她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却要代替她忍受这宫廷的漫漫长夜,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不是人!
终于,她鼓足勇气,推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的漆黑。
“你来了!”
突地,一个人影就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那一瞬的原木槿,腿仿佛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她不知道,将用何种姿态面对这个妹妹,她更不知道,她能说些什么。
一切的歉意都显得太过苍白,太过无力了。
红衣飘飘,她就这么高傲的走到了木槿的面前,逼迫她抬起了头颅。
“怎么原家大小姐今日肯和我这卑贱之人相见了?”
“对不起,对不起!”
原木槿哭泣的跪倒在了地上,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谁来赎罪。
“哎,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原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竟然向我这一个妓院中的婊子屈膝下跪,说出去是不是要笑掉大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