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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唱罢看着白莫夜，他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赞叹，果果笑了笑问：“好听么？”
白莫夜似乎还因为果果的声音愣着，被拽回了神智，低头一笑，鼓起了掌。
果果苦涩的低了头，无奈的笑了笑说：“以前生病，喜欢听音乐，老歌新歌什么都听，听的无聊就跟着唱，倒是学会了很多歌，只不过没地方去唱，在医院里也不可能有人愿意听。”
“皇上，莫夜斗胆，以后皇上多给莫夜唱唱吧，莫夜喜欢，好听。”
“真的啊？”果果明媚的笑了，没想到自己唱的这样奇异腔调的歌还能讨喜。
白莫夜只是柔和的看着果果，眼神始终都没有移开过，点了点头。
终是过足了隐，有白莫夜这么好的听众，果果整整唱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已黯，女官进来询问沐浴和用膳的事宜，果果方才停了下来。
“今天唱的过瘾，也真是唱了我一很汗，我去沐浴了，等我洗好了你去洗。”果果红光满面，兴奋的从床上蹦下来，穿了鞋就跟着女官出去了。
白莫夜脸上一直都浮着平静的笑，沉醉的在床上又做了一小会，回忆着下午果果唱歌时候的没一个表情，猛的想起来，白绍楚交代的事情还未做。
将怀里那只小瓶拿出来，灌了一些水进去，一股很清凉的香气扑出来，白莫夜出了合欢殿，将小瓶里的水在合欢殿往来于省身宫的路上洒了很多，倒完了之后回去灌了水继续去倒，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空气中都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凉气息的时候，省身宫的殿门开了。
白莫夜回到合欢殿门边，看着果果从省身宫出来，正向合欢殿走。
此时就听闻屋顶上几句甜嗲的猫叫，从省身宫出来的果果也似乎看到了合欢殿顶上的什么东西，停了脚步，一时间，从四面八方的门还有屋顶上，梁柱上窜下来很多各色各样的猫咪，这些猫咪无不肥硕雍然，落在白莫夜方才撇过那药水的路上时，纷纷扑倒在地上，撒娇的拱来拱去。
果果和身后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三四十只大猫在自己面前的路上蹭过来蹭过去，统统都是一副魅相，仔细看去，这些猫大部分都是花白相间，黄白花，黑白花，纯白的也有，腰间全部都绑着一条金丝的绸缎，此时不知道是怎么了，仰躺在地上，喵喵的叫着，声音萌到了极点。
白莫夜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大哥给自己的这东西是什么，竟然能招来这么多猫，统统爬到在地上，一脸谄媚的样子。
此时，果果身后的女官已经将就近的一只猫抱了起来，故果果取了它身上的绸缎，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天佑祥女。”
看着这些绸缎上有字，果果吩咐身后所有的女官都去抓猫，将猫身上的绸缎都拿下来，拼合起来一看总共两种，一种上面写着：“天意所归”，另外一个上面是：“天佑祥女。”
果果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猫，打滚的，舔毛的，互相拱的，仰着肚皮的，嗲叫的……这么大一群都团在一起，让外人看了还真是有点不敢相信。
但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些猫的样子，想必是闻到猫薄荷了。
古代竟然也有这样让猫兴奋激动的猫薄荷，这点子真是让人觉得太过诡异了，方才一看那绸缎上的字，果果心中就有了一些底，虽然白绍楚很努力的在临摹别人的字迹，他文字尾笔的那种风格还是改不掉。
将所有的绸缎都收了，果果走到近旁的一只猫咪身边，将那肥乎乎的猫抱起来，轻轻揉了揉它的脑袋，那猫的眼神很换撒，一看就是猫薄荷闻多了。
以前邻居家就有这样一只无比胖的猫咪，他家主人就喜欢往身上喷点猫薄荷的香气，那猫见了主人就几乎像是见了亲娘一样的粘上去，有一次似乎就闻的有点多，整只猫都变得傻乎乎的，就和现在怀里的这只一样。
果果绕开地上的猫，走到合欢殿门口，将怀里的那只猫交给身后的女官，故作平静的吩咐了一句：“将这些猫仙都好似伺候着，将来愿走愿留都随他们。”
那些女官也都愿意相信这都是仙猫，且不说它们一个个慵懒耍赖完全不怕人的样子，就身上带着的那绸缎看着都不是凡物，赶忙都回头去报这些地上猫。
果果进了屋子，见白莫夜跟着进来，关好殿门，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白莫夜很不解果果的奇怪样子，问了一句：“皇上……为何要笑……”
果果笑的几乎要岔气了，摆了摆手说，“我是不想笑的，但是实在是太好笑了，这样的注意都能想出来，传出去还不知道给传成什么样子了。”
“皇上知道这是人为的？”白莫夜内心一惊，果果这话的意思看来她知道是人为的了。
“那难不成还真是天意？你看那些猫的样子，我刚才忍了好半天没想出来，那些猫明显是闻到了比较特殊的味道，所以才会那么兴奋啊，在我们家乡，那东西叫猫薄荷。”
“那人为何闻了没感觉？”白莫夜抬手轻轻闻了闻，自己指尖还残留着一些那清凉的味道。
果果一笑说：“都说了是猫薄荷，当然是只有小猫们才对它很敏感啊，也不知道是谁从哪里抓了这么多的家猫，还被五花大绑的，我刚才看到那帮猫爷猫奶的样子，真是想笑死了。”
白莫夜也平淡的跟着笑了笑，垂下了眼。
“是白大人吩咐这么做的。”
果果的笑一顿，看了看白莫夜，随即轻轻点了点头说：“我想到了是他，想必也是莫夜将那些猫薄荷洒在路上的吧，辛苦你们了。我真的很感激你们。”
“皇上不要谢我，这都是白大人的功劳，能帮助皇上抚平所谓凤鸣长安那件事，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果果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镜台轻轻坐下，看着镜中自己身后的白莫夜说：“我们家乡已经早就不信这些了，百姓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就被这么简单的伎俩愚弄了，当然现在也是有利有弊，百姓无知，它们愿意相信不好的，也便愿意相信好的，但我心里却堆了个结，莫夜，从剑南道回来这个结我就没有打开过，你说如果当初木兰读过书，是知书达理的女子，那韩高的父母是不是就不会嫌弃她了。”
白莫夜轻叹了口气，走到果果身后，看着她问：“皇上又想起伤心事了？”
果果淡笑着摇了摇头说：“也不全是，有时间我要联系联系常乐，看看他那女子学堂办的怎么样了，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忙，反而将很多事都疏忽了。”
见白莫夜默不作声，果果轻轻站起来回头看着他说：“暗卫的事，我也开始着手安排了，所有基础创立组织的一切都交给莫夜了，辛苦你了。”
“皇上，这是莫夜该做的。”
果果拿起梳子轻轻梳了梳头发，淡笑着叹了口气说：“只希望凤鸣事件的影响快点平息下来吧，当皇上真辛苦，困难麻烦总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哎……”
第042章 薛缇身世
“皇上要注意保重身体才是。”莫夜见果果头发基本梳理完毕了，吩咐门外的女官送了夜宵进来，果果胃口不错，吃了不少。
“皇上，按照您吩咐的意思，暗卫其实已经基本成型，在宫内对外称为‘天下建’，因为莫夜不能常出面，所以近日将会确定一个对外负责‘天下建’的人。”
“这不着急，你慢慢安排就是。”果果将手里的玉碗放在桌上，对着莫夜笑了笑，此时门外有人通报，说有宫女求见。
果果着急的走到门边，接过了宫女手里拿着黑布蒙着的东西，进了屋看到莫夜在看着自己，平静的说：“莫夜你先进去吧。”
白莫夜知道每次皇上见到这样的东西时都会避开外人，其实从那黑布下的动静就能判断，应该是只信鸽。
莫夜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内殿，果果将黑布掀开，把里面的鸽子抓出来，迫不及待的取了鸽子脚上的信条，上面的话语虽然是武连歌的口吻，字迹却不是很对。
看罢信条，果果脸上凝了一层阴郁。
将那鸽子交给小宫女，果果沉思片刻，进了内殿。
莫夜坐在窗边的灯下看书，见到果果进来，站了起来，察觉到她神色不好看便问：“皇上有心事？”
“薛缇的身份查清了。”果果将手里的信条递给了白莫夜，他看罢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看，不可置信的说：“没想到他竟然……”
果果凝重的点了点头说：“没错，薛缇根本不是河南汴 州人，而是河东汾阴人，他的祖上正是太平公主的丈夫，薛绍。我真的没想到，薛缇的父亲竟然是薛绍的侄子。”
白莫夜凝眉思索了一下说：“我小时候听过那段故事，按辈分来说，太平公主还是您的姑母，我依稀记得当年太平公主下嫁的时候，正值我和哥哥随着养父在长安，大婚当日，公主的花嫁前面全部用缠着鲜花的铜钱开道，所有的百姓都匍匐在地，场面堪比太子纳妃，甚有过之，可好景没持续多久，薛绍的哥哥薛 就参与踉邪王李冲的谋反，兵败之后连累了薛绍，不过我似乎记得养父说过，薛绍本人是被判处满门抄斩的，没想到竟然还会有遗族，这个薛缇胆子也确实够大，竟然都不曾改了姓氏。”
果果脸色微怒，愤愤的叹了口气说：“他当然胆子大，这宫里他能将谁放在眼里，你看到后面的话了么，他父亲目前潜心研究火器，而且和薛缇一直有书信往来，要去关注那个一直和薛缇在一起的女子了，薛缇在宫内不可能总和他父亲有那么频繁的往来，那女子就不一样了，这点上是我的疏忽，光顾着派人暗中盯着薛缇，却忘记了那女子。”
“皇上的意思是？那女子也非等闲之辈？”
“不管她是不是等闲之辈，假若她只是一寻常女子也罢了，万一她很有野心，那便是极大的威胁，薛缇本人我们都明白，根本就是有勇无谋的典型列子，可若是他这样的蛮劲加上一个有头脑的人，那威胁便不是一般两般了。”
白莫夜听罢轻轻低下头，小声的道了一句：“皇上，莫夜有一事不解。”
“你说。”
白莫夜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果果问：“当初皇上为何要同意召了薛缇做贵元。”
果果被这句话问的语塞，一时也答不上话来：“我……”
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头脑发热的就招了薛缇，这个问题现在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是因为白绍楚的劝解么？莫非对一个人的感情太深的时候，哪怕他让自己做的事情兴许是对自己不利的，会带来很多麻烦的，也会不顾一切的去做么？
果果轻轻垂下眼，并没有说任何关于白绍楚的话，只是平淡的将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说：“我也不知道，人在不同的时间考虑问题的角度是不一样的，当初只是有些担心薛缇的那些我不知道的隐藏实力，如今倒是觉得，我召了他不但压制不住，还引狼入室。”
“莫夜理解皇上的苦衷，毕竟江山不稳，一切从心开始的时候，有如此大的劲敌，况且还是自己完全不知底细的，那首要的想法肯定是去维和而非对立，只是……”
“只是什么？”果果见莫夜说道一般停了话，看着他问。
白莫夜表情虽带着几份不情愿，还是无奈的看着果果说：“既然他是贵元，皇上就没有理由冷落他，不然只会是得其反。”
果果眉头一皱，转过了身子，语气变的颇为烦躁的说：“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他，看见他我都觉得难受，甚至是平静的对着他笑都是一种煎熬，如今又出了前些日子的那件事！你让我……让我怎么平静的再去面对他。”
白莫夜朝着果果走了两步，动作生涩的将一只手轻轻搭在了果果肩膀上，“皇上，只需要经常去看看他就好了，这样下去，莫夜又常日住在合欢殿，薛缇心里的怒气定然是越积越多的，待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若是我们还没有抗击他的能力，那后果……”
果果回头看着莫夜苦涩的笑了笑，眼眶微微红了，“若是能让我重新选一次，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做贵元的，可是如今晚了，我真的后悔，却后悔的无能为力。”
白莫夜看着果果也是无奈的一笑，“皇上，有些人和事，是你这辈子命里注定的缘分，缘分到了，不是我们自己所能左右的了的，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皇上还是多考虑考虑大局，听莫夜一句劝，就算是再难受，还是要忍着……要忍下去……”
果果沉静的低着头，虽很是不情愿，还是轻轻点了点。
第二日。
下朝后果果并没有立即回合欢殿，径直摆驾去了常紫府。
一进常紫府的门，果果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薛缇的品味真是和一般人不同，在院子内种满了菊花，别的地方花都开的败的差不多了，这常紫府里的菊花却是争相辉映，黄的白的一大片一大片的。
听到宫人通报，薛缇一脸不相信的从殿内跑了出来，站在门口先是一愣，然后迅速的奔了过来，也不管礼节不礼节了，果果就感觉面前奔来的就是常日不见皇上终于见到皇上龙颜的一深宫怨妇……
见惯了薛缇弄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果果对于他身上套着的改造的不伦不类的衣服也便自行屏蔽，视而不见了。
“薛缇参加皇上！”薛缇很是夸张的行了礼，果果扶住他没有让他跪下去，对着他很是强装的笑了笑。
“你这院子里怎么种了这么多的菊花？”果果见薛缇规矩的起身，一脸笑意的站在自己身边，只是盯着自己看，很是不习惯就望了望四周，问了一句。
“皇上，臣也是看这院子空着，便叫他们载了一些过来，其实也是因为以前教导我的高人喜欢菊花，我怀念他便种了一些。听花匠说，菊花一年能开三季，夏秋寒，几乎囊括了一年全部的美……”
果果听薛缇又开始扩篇大论，侧目看着他问：“你真的觉得菊花美么？”
薛缇肯定的点了点头说：“美，臣觉得菊花甚美。”
果果看薛缇说话时的表情那么坚定，配上这句诡异的话，后背不由得寒了寒，菊花美不错，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在很多物什都被歪曲了的现代，听到薛缇这样说话，总觉得很别扭。
果果尴尬的笑了笑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得欣赏的。
”
说吧果果就像进屋，薛缇恰到好处的跟上来，兴许是从来不曾见皇上过来，说话也难免过于开怀，“那位高人以前就经常用菊花称赞你的？”
“高人经常说，要爆薛缇的菊花。”
果果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自己干嘛嘴贱非要问他这一句……
看着面前的薛缇一脸小星星的表情，这家伙被人家玩了都不知道，明明是骂他的话，他竟然都能觉得人家是夸他的？
“那你……是怎么理解那话的？”果果无语的看着薛缇，扶着额头问了一句。
薛缇竟然低头一笑，场景更诡异了。
莫非？
……
“臣以为，是薛缇受学时用心，所以高人要抱一盆菊花来奖励薛缇。”
现在才觉得，其实古人纯情也挺好的。
“恩……挺好……有个爱好挺好的，你好好养着，没准以后培育出什么新品种，还能用来给我们倆晒晒菊花茶。”
薛缇赶忙接口说：“皇上提醒的是，薛缇过几日就让她们晒干了试试，若是味道不错，就给皇上也送一些去。”
“好说……好说……”
话题实在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越说越诡异……
第043章 岁末将至
果果进了屋，薛缇跟进来，赶忙让身后的女官去泡茶。
“皇上很少过来，薛缇照顾不周，请皇上原谅。”薛缇见果果坐在了桌边，惯性的去拿手边的茶杯，发现没有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很尴尬，赶忙说了一句。
轻轻轻轻点了点头，抬眼平静的看着薛缇问：“薛贵元在这里住得习惯么，朕一直忙于国事，疏忽了你，给你道歉了。”
电视剧里皇上打发自己不待见的槟妃，似乎都是这么说的，说罢果果就垂下眼，接了宫女递过来的茶杯，默不作声的喝茶。
“皇上说的是哪儿的话，薛缇知道您忙，前段时间倒不是懂事的经常去打扰您，实在是……”
果果心想，薛缇今日这是怎么了，感觉完全转性了一般，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他也只是笑着不多说话。
薛缇内心其实清楚的很，楚楚因为前段时间自己去闹皇上的事，把自己骂了个狗血领头，说自己又笨又傻，后来想想也对，任性蛮横也不能蛮到皇上头上去，还是隐忍点好。
“朕今日无事，就想来问问你那高人的信儿，也一直都没机会听你讲讲起过，今日兴致正好，你且说与朕听呢？”果果示意薛缇坐下，也递了一杯茶给他，平和的看着他说。
薛缇坐下后轻轻点了点头，一提到那高人，薛缇满眼都是自豪的表情。
“皇上，高人是五年前冬天，家父在大街上偶遇的，当时他身无分文，饥寒交迫，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奇怪的话，穿着也更是奇怪，家父向来对于奇人异事很有好奇心，便将他带回了家中，他的思想很怪异，我和家父从来都不曾听说过。”
果果心想，要是让你听说过了，除非那哥们是从泰朝穿过来的。
“朕问你，他可是告诉过你，他从何而来？”
薛缇忙不迭的点头看着果果说：“说过说过，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疯话，后来听他说的久了我也就信了，他说他来自几千年后，公园2011年还是什么的？很奇怪的年号，他还说他家住北京，从来没听过的地方，还是一个什么军事爱好者杂志社的文编。”
薛缇说这些自然很拗口的，但是果果内心十分清楚，穿过来的这位大哥，不是一般人，难怪能帮助薛缇和他父亲改良了那么多武器。
“朕听说……他已经不在了？”果果试探的看了薛缇一眼，问了一句。
薛缇遗憾的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茶碗叹了口气说：“天妒良才，他来了也就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