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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马蹄-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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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琐事大多,陆渊和闻三巴又安排得周到,婚事只好延后了一天。
这时间里,小两口可是暂时不能见面,这是汉人风俗。因为依梨华是哈萨克人,再怎么也要照顾一下他们族人的规矩。于是,请了一个本地哈萨克老人来做喜饼,做出的饼很像“锅盔”,但是名字却叫做“喜粑”,这是用来分赠观喜的人的,其数量要多到“来者不拒”的地步。
按边疆规矩,饼成之后,还有“放多幕”的活动,汉语就是“婚前舞会”;可是由于女家无人,再者他们从的是汉制,也就省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一向被视为人生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候,这确实是真的。
一切都安顿后,时已午夜,谭啸在长毛陆渊和闻三巴的嬉笑拥持下,来到了新房门前,他脸有些红,心也跳得很厉害,讪讪地道:
“二位老哥,时间还早,咱们再聊聊好不好?今天实在太劳累二位了。”
陆渊哑着嗓子一笑,附在谭啸耳边道:
“大爷,春宵一刻值千金……”然后他又放声笑道:
“好啦!咱们哥俩送到这里,可不好再往里送了,明天早上再给新大奶奶贺喜吧!”
说着一拍闻三巴的手道:“走!”
谭啸一把没有拉住他们,二人已喜笑着走了。他怔怔地目送着二人背影消失之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刚才的热闹的场面,就像是一个梦,那头上蒙着红绸子的依梨华,她那抖颤的窈窕影子;尤其在新郎新娘相互交拜的一霎时,她那双剪水瞳子,在飘动的红绸之下,对自己那羞涩深情的一瞬,啊!
谭啸忍不住举起手轻轻叩了一下门,轻轻地唤道:“妹妹,我可以进来么?”
室内没有一丝声音,只有烛光,透过红色的缎子窗帘,闪闪动动的,更充满了神秘的气氛。谭啸涎着脸又敲了一下,往里推了推,发觉门闩插上了,他不禁笑道:“干嘛不叫我进去呀?那我只好在外面站一夜了……你真忍心!”
这时候,门闩微响,谭啸老着脸又轻轻一推,只觉得有人用身子抵着:“等一会儿……”那是依梨华娇滴滴的声音,谭啸知她害羞,就退后了一步,说实在的,他自己也是紧张得很,可是他是男人,这种事是非要男人鼓起勇气才行的。
停了一会儿,他咽了一下口水,半笑道:“妹妹!现在我可以进来了吧?”
房里面还是静静的,他试着又轻轻推了一下,门开了,扑鼻的是阵阵温香。他真想不到,洞房中竟被他们布置成这么美的世界。在两盏高脚的红烛照耀之下,洞房中一片红光,矮几上焚燃着藏香,香喷喷的。可是这些,都不是这位俏郎君目光留恋的地方,他轻轻地扣好了门,再回过身来,可就看见了那个娇滴滴的新娘。她身子半坐在一张靠椅上,背朝着自己,头上仍然蒙着那块红纱,这显然是太阳婆教给她的规矩,新娘头上的红纱,必须要等着新郎亲手揭开。谭啸这才想到,为什么刚才叫门她不开,敢情是人家看不见嘛……
从她那半露着的头纱里,看见了新娘半截粉颈,浓如墨云的发丝,那么娇嫩,那么香酥……啊!
奇怪,二人平素打情骂俏已经习惯了,可是在这洞房之夜,也许是那种神秘的气氛,把他们的距离反倒拉远了。不,应该说是使他们变得羞涩了、矜持了。
俊郎君把一顶配有绒球的喜帽摘了下来,又把大红的上衣脱了下来,他轻轻走到了爱妻背后,把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
“妹妹……”他感慨地说:“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我要告诉你,我要乐死了!”
新娘的头更垂下了些,她的娇躯微微扭了扭。谭啸弯了腰,轻轻在她颈项上吻了一下,然后双手慢慢把她头上的红纱掀了下来……
依梨华猛然回过脸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却又低下了头。谭啸在她这回眸一笑里,整个的魂儿都快上天了,他惊异的是,依梨华的发式全变了,那野丫头式的乱发,如今已梳成了妇人的分发式样,珠钗分插,衬以新娘的蛾眉杏眸,真是说不出的美!那不是风尘里的花朵,而是闺阁之秀、边地之珠……
谭啸那三分的酒意,也为之苏醒了,他把脸挨在了她的脸上,轻轻说:
“妹妹,你真美!”
依梨华浅浅一笑,她仍然低着头,只是用杏目半睨着他问:“真的?”
她又笑着轻“哼”了一声,抬起头说:
“拔荡从前告诉我说,凡是对女人说好听话的男人,都靠不住!”
谭啸不由脸色微红,笑道:“那怎么办呢?你已经嫁给我了呀!”
依梨华粉颈低垂,半哼半笑道:“才没有呢!谁嫁给你了……”
谭啸低下头,凑在她耳边,小声道:“那我就写封休书休了你!”
依梨华忽然抬起头,花容失色道:“你……”
谭啸已经双手把她托了起来,一边笑道:“乖妹子,我这是逗你,我才舍不得呢!”
在依梨华的娇羞哼笑里,这位俏郎君已经把他可爱的妻子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哥哥!我怕!”她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搂着谭啸。谭啸微喘道:“怕!怕什么?”
其实他自己也很紧张,望着依梨华羞红了的脸,他一时真不知说什么好,他们似乎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喘息之声,谭啸讷讷道:“妹妹,夜深了!”
依梨华只是望着谭啸摇头,她尽管怕,可是也有说不出的喜悦,她紧紧地搂着谭啸,显得有些发抖,谭啸禁不住在她滚热的颊上吻了一下,依梨华羞涩地一笑,作势要坐起来。
“不!”谭啸微微一笑,回身扬掌,那几上的红烛随即熄灭,房内顿时黑暗。
喁喁私语中夹杂着些微微喘息的声音,“啊!哥!哥……”
随后就听不见说话的声音了。
当枝头的白头翁,在开始润着它们的喉咙时,那已是太阳出来的时候了。
前院客房里的老侠客桂春明和太阳婆婆都已经起来了。二老各自捧着一碗茶在说着话,脸上都带着十分的喜悦。桂春明哈哈一笑道:“九婆,我该向你恭喜啰!”
太阳婆露出黑牙床,呵呵笑道:“嗳!咱们还不都是一样,我也恭喜你啦!”
说着二人都大笑了。陆渊和闻三巴穿戴一新,由天井院里穿过来,二人都是长袍马褂,隔老远就站住脚,对着二老深深一拜,说:“恭喜二位老人家啦!”
二人忙走过来道:“不敢不敢!”桂春明拍着二人的背,笑眯眯地道:
“唉!把你们二位可累坏了!”
陆渊嘻嘻一笑,翻着眼皮道:
“老前辈你老这么说,可真是见外了!我们兄弟两个,帮这么一个小忙,还值得一提?”
说着又缩头一笑,道:
“天可是不早了,他们也该起来了,我们还得见个礼去!”
太阳婆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说:“忙什么,叫他们多睡一会儿不好么?”
闻三巴搓了挂手,似有话想说又不好意思,还是长毛陆渊爽快,他讪讪地道:
“俺两个出来得也够久了,窝子里还不定怎么样,所以想今天见过大爷和新少奶奶之后,俺们就回去了!”
桂春明怔道:“再多歇几天不行么?”
陆渊扑哧一笑说:“老前辈还跟咱们客气呀?这里喜事完了,谭大爷和少奶奶的仇也报了,我们跟着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再说沙漠里还有几十个弟兄,我们不回去,真不知他们要闹出什么事情,所以……”
桂春明皱了皱眉说:“你这么一说,我倒真不能留你们了,本来想叫你们一块到中原去呢!”又用眼看了闻三巴一眼,问:“就走么?”
闻三巴笑道:“不急,不急,下午走也不迟。”
这时候,后院里有了响动,众人一起回视,只见谭啸在前,依梨华在后,这小两口儿正笑眯眯地说着话儿,往这边走来。谭啸是一袭宝蓝的绸子长衫,足踏同色的丝履,右手握着描金折扇,喜在眉梢,看来是那么的儒雅潇酒。他身侧的依梨华,身着粉红色的长裙,小腰扎得细细的,上身对纽小马夹,和下身搭配得那么匀称,那么贴,凤履平窄,杏目含春,娇躯半倚着谭啸,那么娇柔、婆娑和羞涩。
他们相互倚偎着,走过了这层天井,一眼看见了众人,立刻羞红了脸,赶忙分开了。
桂春明哈哈大笑着迎了上来,二人忙对他下拜,桂春明实实受了一礼;接着,一对新人又向着太阳婆行礼,太阳婆也接受了;最后轮着谢陆渊和闻三巴,这两个人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受,推拉了半天,还是互相受礼。
陆渊偷看依梨华,见她含着无比的娇羞,一直低着头,连眼皮也不敢撩一下,二人本是最会闹的,见了这种情形,也不大好意思再闹了。
一行人来至房内,说不出的喜气洋洋,桌子上摆着糖果盘子,有瓜子、冬瓜糖、沙果和柿饼,据说是代表多子、甜蜜和团团圆圆。
后院里有了响动,前院里也知道了,斯特巴领着办喜事的一大帮子人,一齐走进来了,一进天井,就大声道:“谭大爷!你在哪里,大伙都讨喜来啦!”
谭啸正要起身,却被陆渊给按下了,他对谭啸说:“这都是些当地的地痞流氓,大爷你用不着与他们打交道,我去应付他们算了。”
谭啸微微笑道:“话虽如此,可是他们却为我帮了不少忙,我还是出去一趟吧!”
陆渊点了点头说:“也好,那么少奶奶就不用出去了。”
依梨华对这种称呼还不大习惯,总以为是说别人,等她意会出来,不禁脸上发红,可是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她喜欢这个称呼,而且愿意人家这么叫她。
长毛陆渊领着谭啸出去谢客,大伙闹成了一团,纷纷对谭啸恭喜,当然谭啸少不了又拿出些钱来赏给大家,众人这才退下去了。
中午,由谭啸夫妇出面,备了一桌席,算是答谢亲友,同时也算为陆渊、闻三巴二人饯行。酒筵之间,大家正喜气洋洋,太阳婆却忽然笑道:
“你们已成亲了,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下午我也要走了。”
依梨华不由放下筷子讷讷道:“西里加……你要走?不!”
太阳婆点头笑道:“傻丫头,现在还能叫师父跟着你呀!我不去中原了,我要到蒙古去,我还有很多事情呢!”
陆渊赫赫一笑说:“那敢情好,我们可以给你老人家在路上作个伴儿。”
太阳婆摇头笑道:“我不跟你们走在一块儿,我一个人走。”她又对桂春明一笑:
“老大哥,我还有些担心莫老甲……”
桂春明冷冷一笑道:“那倒大可不必,这老儿不能不知道好歹,他要真敢……哼!”
谭啸闻言不由剑眉微皱,昂然作色地对太阳婆道:“师父不必担心,弟子不妨……”
才说到此,太阳婆已摇手笑道:
“这没你们的事,你只管带着她到中原去吧!以后你们任什么闲事也不要管,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又道:
“江湖上风险多,你们年纪又轻,俗云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少结仇人为好。”
二人频频点首。太阳婆又问二人去处,依梨华用眼睛瞟着谭啸,真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谭啸说要去洞庭访袁菊辰,然后在中原游历一番,最后再定住处。二老十分赞同,又训勉了一番,这席饭直吃了一个多时辰,宾主才尽欢而散。
这是一个春意融融的早晨,太阳被云彩遮住了一半,只露出了半边脸,和煦的阳光照着路边的矮树和小草,隔宿的露珠儿,一颗颗的那么亮,那么圆,就像是情人的眼泪。
一对年轻的侠侣,策着一黑一白两匹神驹,并肩而来,他们面上都带着无比的喜悦,尤其是依梨华,简直是奇迹发生,她的病—一那看来足以致命的内伤,竟然无声无息地离她而去。现在看起来,她又是容光焕发了,她那苍白的脸,现在看起来又是红酥酥的了,那双明亮得澄波见底的大眸子,在凝视和转瞬时,几乎都能深深地摄住你的魂儿,叫你打心眼里爱她。
谭啸对这个可爱的妻子,实在是没有一点好挑剔的,他真心地爱她,一任海枯石烂,他们之间的情爱是不会丝毫变质的。
早先,谭啸还深深地为她的内伤而忧虑,可是如今一月的时间都过去了,眼看着她身体一天天地复原,他也就放心了。
这绿野春浓的早晨,他们看来是如此的振奋,小两口儿自从离开大泉后,一路马不停蹄,绕哈密、经黄芦岗、烟墩儿、苦水子、甜口泉,入甘肃,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肃州了。
到此,谭啸始觉出有些黯然的感觉,因为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当他们的马由晏家大门前经过时,只见晏府门口飘满了落叶,两扇门扉紧紧地闭着,一任阳光灿灿如斯,竟不能为这昔日的大户带来些许生气!
谭啸低下了头,连望上一眼的勇气也没有,当然更不愿意向依梨华提起。可是有心的依梨华却早已留意,她忽然勒住了马,娇声道:“停一停,哥!”
谭啸俊脸一红,在马上回首道:“做什么?我们快一点走……”
当他发现依梨华脸上带着的笑容,似乎含有某些神秘的气氛,不禁脸色更窘了。
这时,依梨华已由鞍上下来,微笑道:“我们到里头去坐一会儿……”
谭啸叹道:“妹妹,何必多此一举呢?”他固执地摇头说:“我不能再去见她了!”
依梨华嘟着小嘴嗔笑道:“你这人真是,下来嘛!”
谭啸又摇了摇头说:“我……我不进去,要去你一个人去!”
依梨华抿嘴一笑,轻声叹道:“你呀!真不会作人,哪有过人家门口不进去的道理。
好吧!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你只管在那棵大树下面等着我好了。”
说着耸肩一笑,直往晏家门口去了。谭啸紧张地道:“喂……”
依梨华回头眨了一下眸子问:“干嘛呀?”
谭啸讷讷叹道:“你……唉!你去跟她谈些什么呀?”
依梨华“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一路上舞着小马鞭子走去了。谭啸只好下了马,把两匹马拉到一边的大槐树底下乘凉。
这棵树比过去更茂盛了,枝叶遮住了半边天。看着这棵树,他不禁联想到了那日自己伪装冻毙的情形,是晏小真主婢把自已拉到这棵树下,为自己赠食送褥……那种纯真的情谊,的确令人感动,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禁有些酸了。
再看晏家大门,依梨华已经进去了。他忖道:她们要说些什么呢?会不会又扯到我?
想到这里,他的脸红了,并且暗暗发愁,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即使晏小真心有此意,自己又怎能……
“不行!”他愤愤地想,暗忖依梨华太糊涂,不该多此一举。心中正自忧愁焦虑的当儿,就见晏家的门开了,依梨华姗姗地走过来,她垂着头,走得很慢,等走到了谭啸跟前,他才发现,她的眼圈红红的,似乎是哭过了。
“怎么了?”谭啸奇怪地问。
依梨华惨笑了笑,黯然地上了马,把草帽拉起来戴上,慢慢策马而行。谭啸忍不住追上问:“她怎么啦?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依梨华忽然落下了泪,趴在马背上痛哭起来,谭啸不由吃了一惊,慌忙下了马,飞快地跑过去,把她抱下来,急道:“你……这是怎么了?”
依梨华挣扎下地,伏在他肩上嘤嘤哭道:“哥……她……她出家了!”
谭啸呆了一呆,轻轻拍着她的背道:“你用不着哭,当心伤身子。”
依梨华抽搐着抬起了头说:“她为什么要如此呢?真想不开!”
谭啸感慨地问:“是谁告诉你的?”
“是她母亲。”
谭啸黯然叹息了一声。
依梨华讷讷道:“是剑芒大师来把她带走的……”
谭啸微微一笑道:“你弄错了,剑芒老尼带她走,也不见得就是带她出家去呀!”
依梨华白了他一眼,说:
“你知道什么?她剃了头发以后才走的,这是她母亲说的。”
谭啸顿了顿,苦笑道:
“这就不假了,唉!她又何必如此呢?”说着话,他尽量装着轻松的模样,因为在自己妻子面前,去追忆另一个女孩的音容,那是不大礼貌的;而且也要防备着不必要的误会。谭啸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尽管内心很是为小真惋惜,却不敢放在脸上。倒是依梨华伤心了一路,她本来的意思,是想劝小真也嫁给谭啸,二女共效英娥;可是想不到会如此下场,的确也是够惨的了。
他们的马离开了肃州,沿途愈来愈显得热闹了,可是他们并不停留。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陕西第一大城,也是中国这个古老国家属下最古老的一个城市—
—西安。当时,这地方虽已不如隋唐五代之繁盛,却也是灯红酒绿,喧哗热闹。
这是一座文化古迹随处可见的古城,昔日多少文人骚客,在长安市上饮酒赋诗。近处的咸阳,更是当年楚汉相争,刘邦、项羽争执不下的地方,在附近的败瓦残砖里,如果你有耐心,只随便翻一翻,就可以找到隋唐五代时的遗物。
在久行过枯旱沙漠之后,一来此地,他们都感到耳目一新,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梭,真令人有目不暇接之感,他们并辔越过了西市大街。正是灯火辉煌的时候,酒馆门前招展着杏黄色的酒旗,阵阵丝竹声从馆内传出,甚是悦耳。
二人策马行至一处叫“四海居”的饭庄门前,被一个围着围裙的小伙计拦了下来。
正好二人肚子也饿了,见这饭庄子气魄甚大,地方也宽敞,就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谭啸仪表不凡,依梨华风姿鲜艳,立刻吸引住了食客的目光。
二人自入江湖,因戒以早先的杀孽过重,所以这一路上抱定宗旨绝少惹事,就连随身的兵刃,也是贴身藏着不令露出,如此一来,倒像是一双仕子夫妇。只是那个年头,读书人带着新婚夫人外出游历,抛头露脸的还不多见,加以依梨华的艳若天人,一时之间,这饭堂内人人侧目,交头接耳,议论不已。
二人落坐在一个角落,见此情形,甚悔来此,只草草点了几个菜,因见四壁悬有不少书画,其中有一幅“九鹌图”画得十分出色。谭啸素喜此道,不禁立起身来细细观赏,益觉笔意工整,毛毫逼真,正自赞赏的当儿,忽闻依梨华娇唤道:
“哥!快坐下吧,有什么好看的?”
谭啸方一回头,见紧贴自己身后,立着一个老道,这道人生得鸠形鹄面,双目深陷,尤其是一双颧骨,更较常人高出许多,衬以满头灰白的长发,乍看起来,真令人大吃一惊。
谭啸不由微微一怔,正要落坐,却见这道人掀开火红的大嘴嘿嘿一笑道:
“小哥也喜欢这幅画儿么?”
这道人身材极高,站着竟比谭啸还要高出半个头来,一袭深灰长衫直垂鞋面,真如同是一具僵尸似的!
他这突然的一问,倒使谭啸不大好意思,因不习惯与生人搭讪,当时只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落坐。
道人讨了个无趣,却面不变色,依旧含笑注视着这幅画。这时,二人才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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